第13章
段音宇哎呀一聲,趕緊站起來:“終于有人來了�!�
他走到紀望面前,一點也不見外,拽著紀望的胳膊就同他聲討黑心節(jié)目組:“你不知道,這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全都靠奮斗,去泥塘去海邊去田里!要命了,感覺會被節(jié)目組玩掉層皮�!�
紀望第一次見段音宇,沒想到對方是這個路數(shù)的,不過段音宇長得好看,這些抱怨里笑意居多,倒不討人厭。
不一會門外又傳來動靜,這次來的是節(jié)目組請來的大咖之一,出道三十年的鄭綺紅,老戲骨,是個女性omega。
另一個beta也緊跟著走進來,是知名主持人張慕先,跟攝制組是同一個電視臺,相當于把臺柱挖過來搞這檔綜藝,對這個綜藝的期待肉眼可見。
這讓紀望更覺得奇怪,自己這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演員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
先到的四個人,在張慕先的活躍氣氛下,倒是一團和氣,其樂融融。大家都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許多年,自然不會露出什么不好的面貌,尤其是在攝影機面前。
人還沒齊,大家也只能在屋子里四處逛逛,查看一下即將要住上一個禮拜拍攝的環(huán)境。
據(jù)說這期還請了一個飛行嘉賓,嘉賓明天才到。
自從開始攝制,紀望就看了幾次大門,一個人又一個人進來了,都是有名望的前輩,祁薄言怎么還沒到。
不是因為想念,而是怕對方第一期就遲到,給其他的綜藝成員觀感不好。
因為是原住民讓出來的房子,為了迎合拍攝,還選了島上條件比較好的獨棟,三層樓帶著大院子,院子里還有種菜的地方和雞棚。
紀望小時候跟奶奶住在鄉(xiāng)下,第一時間就知道先去看看雞的情況,看有沒有下蛋。按節(jié)目組的尿性,想必之后的游戲環(huán)節(jié)都比較折磨嘉賓。
不知道看在他們團隊里有年紀較長的鄭琦紅份上,能不能高抬貴手些。
一去雞棚,果然有收獲,窩里有幾個蛋,紀望正想過去報喜,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了動靜,祁薄言到了。
和其他嘉賓來的時候不同,祁薄言從下車到進屋,渾身上下都寫滿囂張。
戴著大墨鏡,一身光鮮亮麗,踏入這個灰撲撲的住宅里,極具違和感。
紀望默默地望著祁薄言,總覺得這人是被送來鄉(xiāng)下參加變形記的,這模樣怎么看怎么討打。
可能也就紀望一個人這么認為,因為其他嘉賓都圍了上去,熱情地招呼。祁薄言摘掉了墨鏡以后,歉意地露出個笑容,還讓助理給每位老師送上了禮物。
助理不是李風,是個新面孔。
節(jié)目組謹慎,對祁薄言說:“食物不能送�!�
祁薄言詫異地看了出聲的制作人一眼:“誰送東西會送食物啊�!�
然后接下來的一整天,祁薄言都在為這句話而感到后悔。
節(jié)目組對鄭琦紅倒沒這么狠,讓她去鎮(zhèn)上跟著村民們一起學手工染布,其他的統(tǒng)統(tǒng)被發(fā)配到田里挖藕。
一筐藕能換一袋米,要是能抓到魚就更好了,葷菜解決了。一行四個人,下餃子一樣進了藕田里,不一會就勞作到滿臉是泥。
紀望倒沒什么,甚至手腳飛快,麻利地把藕挖出來以后,扔到了身上的筐里。不管怎么樣,他已經(jīng)在節(jié)目組找到了位置,別人能做的他做,不能做的他幫忙做。
期間張慕先和段音宇就跟說相聲一樣,邊挖藕邊苦中作樂,你來我往的,說個不停。
因為有梗還搞笑,紀望就像個觀眾一樣,聽著也覺得樂。
段音宇走著走著摔跤了,整個人陷進了泥里,一張秀氣的臉全花了,還尖叫著好像喊有魚進他衣服里,失控的臟話連串冒出,還吼道:“我段音宇清白今天就毀在一條魚的手里了!你們來幫幫忙��!它都要鉆到我褲子里了!�。�!”
那場面又凄慘又搞笑,張慕先差點笑翻,紀望也忍笑忍得肚子疼,上前把張慕先從泥坑里挖了出來。
但是他低估了段音宇的掙扎時的力量,這一拽直接把自己也帶進去了,段音宇剛借力從泥地里出來,就被紀望壓了回去,險些殞命當場。
這時魚從段音樂的衣服里飛了出來,宛如綜藝之神降臨一般,魚尾囂張地連甩了紀望幾個耳光,咚的一聲,回歸藕田。
張慕先直接扶著旁邊的田地,笑得無法動彈,紀望又好氣又好笑地把段音宇扶起來,沖張慕先說:“先哥,別笑了,過來幫幫忙�。 �
好不容易張慕先過來,兩個人齊力把段音宇挖起來,三個人狼狽地靠在岸邊歇息。
段音宇恨恨道:“回去我就給我的粉絲改昵稱�!�
紀望隨口搭了句:“你粉絲昵稱是什么?”
段音宇連呸了好幾口帶泥的唾沫:“魚粉,我覺得不好,魚跟我八字不合。而且我名字叫音宇,三年高考,兩年模擬更適合她們,都給我好好學習!”
這么一鬧,節(jié)目組倒是拍到了不少素材。反觀跟他們一同下塘的祁薄言,卻越挖越遠了,就像個鬧別扭的孤僻少年一樣,半點不參加這邊的熱鬧。
不過他身邊一直跟著幾個攝影機,全方位地拍攝大明星勞作的模樣。
紀望隨便掃了他一眼,正準備收回目光,余光里卻發(fā)現(xiàn)祁薄言摔倒了。
這人摔下去了也悶不吭聲的,自己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藕田里非常粘稠,都不好借力。
還有惡心的泥涌進了祁薄言的衣服里,讓本就有輕微潔癖的祁薄言幾乎感到窒息。
身后傳來嘩啦嘩啦的動靜,祁薄言沒回頭,而是再次嘗試著站起來。
來人沒有第一時間扶他,先說了句風涼話:“挖了這么久,才這么點?”
紀望看著安靜坐在田里,沒了動靜的祁薄言,到底還是伸手幫人脫下了背上的籮筐,正要把祁薄言從泥地里挖出來,卻感覺到對方的手臂在避開自己,雖然躲得不明顯。
他看了看四周一直拍攝的攝影師們,咬咬牙。直接伸手穿過了祁薄言的腋下,把人跟小孩似的架了起來。
實在沒辦法,誰叫祁大明星今年才八歲,別扭還幼稚。
第30章
把人扶起來后,紀望又邁著濘泥的藕田,回到段音宇和張慕先那,加入空氣中都彌漫著沙雕氣息的二人轉(zhuǎn)中,當個捧場觀眾。
其實他留在祁薄言那里,明顯鏡頭更多。但是紀望不想,他沒信心在綜藝節(jié)目的攝影機前,和祁薄言裝作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在藕田里花了數(shù)個小時,眾人汗如雨下,最后挖著挖著,大家都挖到一起了,也累了,也說不出話來。
等到蓮藕筐都裝滿了,四人才頑強地爬到岸上,癱在那里歇息。
因為節(jié)目組的硬性要求,助理和經(jīng)紀人是不能在拍攝的過程中幫忙的,所以祁薄言的助理只能在不遠處干著急,心疼自家大明星的皮膚在陽光下被曬得通紅。
不等小助理易東給上頭打電話,問這事怎么辦時,他就看見泥人組里爬起來個人,對江導說:“這些蓮藕要怎么換成米啊,去村子里換嗎?”
起來的人正是紀望,體力充沛的alpha。
旁邊的段音宇已經(jīng)陣亡了,嘴里還嘟囔著說:“我就知道我的經(jīng)紀人想謀害我,竟然把我塞到這個綜藝里下田插秧,他完了,他年終獎沒了,”
祁薄言也跟著站起來:“這個樣子去村子里不太好吧�!�
張慕先幫腔道:“好歹讓我們回去洗個澡。”
在嘉賓們的要求下,江導終于用話筒發(fā)出指令,讓他們回去洗澡,只能洗三十分鐘,然后在屋子前方集合,出發(fā)去甜田菜市場。
三十分鐘?從泥田回到屋子里,都要十多分鐘的路程了。
段音宇嗷了一聲,想要控訴,結果旁邊的人麻利地把身上挖藕的裝備一脫,沉重的泥衣墜落在地,濺起好些泥點,差點糊段音宇一臉。
他順勢望去,立刻大聲道:“張慕先!你太狡猾了!你等等我!”
omega手忙腳亂地開始脫裝備,紀望已經(jīng)有樣學樣地奔出去了,祁薄言是第三個脫完的,路過段音宇的時候,段音宇還在艱難地拔腳上的防水靴。
感覺到身旁有影子落下,段音宇充滿希望地看了過去:“你要等我嗎?”
祁薄言笑了笑,使得段音宇一陣恍惚,心想,怪不得祁薄言的粉絲都喊他藝術品。
不等段音宇沉迷美色,祁薄言就丟下一句:“記得把藕背回去�!本o接著大步跑開。
段音宇都快被氣死了,面對另外三個混球留下了蓮藕:“江導!他們像話嗎!我一個omega怎么背三筐!我不背�!�
江導用最慈善的笑容說出最無情的話:“你背上回去,可能只是沒時間洗澡,你不背,那你們今天都白干了�!�
段音宇哭哭啼啼,忍辱負重地背上一筐藕,終于看清楚了這個綜藝的真相。
沒有abo性別之分,也沒有互幫互助,只有沒良心的隊友。
他艱難地背上了一筐,沒等邁開步子跑,就見有人趕了回來。紀望伸手抄起地上的籮筐,男友力十足地問段音宇:“你背這么多行嗎?”
段音樂簡直要被紀望的去而復返感動得落下淚了,誠實搖頭:“我不行……望……”
一聲望哥還沒出口,他的望哥已經(jīng)疾馳而去,只幽幽地拋下一句:“加油,你是最棒的�!�
段音宇氣得差點坐在地上哭,然后就聽見江導提醒道:“還有二十分鐘�!�
再不情愿,段音宇還是哭哭啼啼地往回跑。
去而復返的紀望并不是段音宇想象的那樣,良心發(fā)現(xiàn)回來幫忙。
他是跑到一半才想起他們住的地方只有兩間浴室,張慕先肯定已經(jīng)搶到了一間,他跟著用第二間的話,祁薄言就沒得用了。
那人本就潔癖,現(xiàn)在渾身是泥也是看在攝影機的份上沒發(fā)作。一旦大少爺脾氣鬧起來了,對節(jié)目組也不好,拍攝氣氛就會毀掉。
紀望又想起蓮藕還留在田邊,江導說的那句,直接在屋子面前集合,直接出發(fā)去天天菜市場,他意識到節(jié)目組的險惡用心,趕緊回去拿蓮藕。
路上他和祁薄言擦身而過,他感覺到祁薄言明顯停了下來,在看他,紀望沒管。
等他從田邊帶回了一筐蓮藕時,張慕先已經(jīng)洗得干干凈凈,坐在廊下踩著人字拖,吃著村里人特意送過來的西瓜。
紀望把蓮藕放在院子里,和張慕先打了個招呼,就拿了換洗衣服進浴室。
浴室雖然是兩間,但也只是簡陋的一棟水泥房,中間一塊薄薄的木板。一看就是主人家知道這邊要拍綜藝,臨時加工出來的雙浴間。
水聲嘩嘩,薄木板擋不住太多動靜。攝像機沒有跟上,都在院子里。這個沖澡的地方,現(xiàn)在只有他和祁薄言。
紀望把身上的衣服脫了,簡單用水沖了一下,掛到了旁邊,有點心疼這衣服。是紅姐知道他要上《在路上》,特意談下來的品牌贊助,把人衣服糟蹋成這樣,總歸不好。
一會兒就打電話給紅姐說這事,希望品牌方理解。
他打好了洗發(fā)水,往頭上抹,泡沫滑到了臉上,讓他下意識閉上眼睛。
水很大,叫紀望沒有半分危機感,直到他的背脊貼上一個溫暖的身體,感覺到這個人強壯的手臂從后面伸出,牢牢地環(huán)住了他的腰。
紀望身體一震,快速地沖掉了臉上的泡沫,仰起脖子避開面前水花:“這是什么場合你不知道嗎!”
祁薄言的手從紀望的脖子上勾了團泡沫,打著圈在他身體上把泡沫推開,用滿不在乎的語調(diào)道:“知道,在拍綜藝,所以別亂動�!�
狹小的地方,紀望不敢輕舉妄動,更不能動手揍祁薄言。祁薄言叼住了他脖子上的肉,威脅般磨了磨,卻沒有真的咬下去,只是舔了下:“剛才你和他們玩得很開心嗎?”
紀望還未說話,就聽見祁薄言說:“快點洗吧,要是段音宇過來了,我是無所謂,你的話……
”
紀望一下就不動了,他聽見祁薄言在他耳邊,近乎氣音地喃了一句:“膽小鬼�!�
段音宇在最后十分鐘的時候,勉強地趕了回來,他摔下籮筐,沒管那些蓮藕都滾得東倒西歪,直接搶過張慕先手里的瓜,狠狠地刨了口。
張慕先早就飽得一肚子甜意,心平氣和地對段音宇說:“可憐的孩子,慢點吃,屋里還有。”
段音宇心里腹誹老狐貍,明面上還要說一句謝謝哥,之后拖著節(jié)目還沒過半就已體力耗盡的身體,茍延殘喘地往浴室方向走。
另外一間浴室還有人在使用,應該是紀望,段音宇隨口道:“哥,我進來了啊,時間緊急,你別介意�!�
紀望沒回他,段音宇也不在意。
段音宇剛擰開水,嘩啦的水聲掩蓋住旁邊浴室的東西倒地聲,零零碎碎,像是洗護用品掉地上了。
他停了水:“紀望你沒事吧?是不是摔了什么?”
段音宇等了一會才聽到了紀望的聲音,有點壓抑,些許沙啞:“沒事,不小心把東西碰倒了�!�
時間不多了,段音宇再次打開水,快速地清理自己。
心里卻不由得升起一個念頭,紀望的聲音在私底下聽起來有點不一樣,好像……
有點性感?
胡思亂想間,段音宇聽到了旁邊有腳步離開的聲音,他還以為紀望已經(jīng)洗完了,擔心大家都要去前面集合,段音宇咬咬牙加快了步驟,囫圇洗了個澡,就濕著頭發(fā)匆匆從浴室里出來。
與此同時,紀望也從另一個浴間里步出,段音宇詫異道:“你才洗完��?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走了?”
他發(fā)現(xiàn)紀望的嘴唇有點紅,更準確來說是紅腫。
紀望頭發(fā)沒有干,手里用浴巾把剛才的臟衣服裹起來抱在懷里,牢牢擋在身前。
段音宇提醒道:“衣服不用管吧,一會助理們會過來處理的,我看張哥和祁哥的衣服都留在那個盆里�!�
整檔綜藝就段音宇年紀最小,都是他的哥。
紀望搖搖頭:“我助理還沒到,先拿回房間�!闭f完紀望就姿勢有點奇怪地離開了,手里的臟衣服都堆在腰間,仿佛在遮擋什么。
段音宇只好回到院子里,張慕先身邊已經(jīng)落坐了一個祁薄言,頭發(fā)還是濕的,隨便綁了個松散的辮子,落在左側。
男alpha里,就屬祁薄言留長頭發(fā)最好看了。段音宇大一那會,身邊的同學個個都迷祁薄言。
第一次看祁薄言的照片,是在雜志上,那張光影斑駁的照片里,祁薄言長發(fā)淹入水中,眼睛迷離地看著鏡頭,像一個勾魂攝魄的水妖。
段音宇還以為祁薄言也是個omega。
他視線忍不住停在了祁薄言身上,直到對方也跟著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段音宇的錯覺,他明顯感覺到祁薄言的眼神利了一瞬,卻又很快消失。
再望去,祁薄言就和和氣氣地在沖他笑了,甚至把果盤遞了過來,讓他吃。
這么當紅的一位大明星釋放善意,段音宇立刻恭恭敬敬伸手去接,就像祁薄言給他送過來的不是果盤,而是頒獎典禮上的獎杯。
三人沒能悠閑多久,江導已經(jīng)帶著攝制組在門口倒計時數(shù)秒了。段音宇趕緊站起來:“紀望呢?怎么還沒下來�!�
說曹操曹操到,紀望從浴室的方向過來了。
段音宇問:“你不是上樓了嗎?”
紀望答:“我感覺頭沒洗干凈,又沖了一下�!�
段音宇的手不小心滑過了紀望的手臂,驚呼了聲:“好冰!你沖冷水了?”
紀望無奈道:“嗯,天氣太熱了……我內(nèi)火旺�!�
說到最后三個字的時候,不知怎么的,段音宇硬是聽出了點咬牙切齒。
四人齊了,去染布的鄭琦紅也回來了,手里抱著一筐她染布的那個主人家分給她的小白菜。
江導:“剛才有村民送了西瓜過來,大家都吃了是吧�!�
鄭琦紅疑惑道:“什么瓜?”
張慕先趕緊把瓜皮往身后藏:“沒有沒有,我們沒吃�!�
江導不理會張慕先的蹩腳的辯解:“作為西瓜的交換,沒收半筐蓮藕,還有你們留在田邊沒有帶回來的蓮藕,我們已經(jīng)還給藕田的主人�!�
沒想到節(jié)目組竟然是這種路數(shù),大家操勞了一下午,為了趕回來洗澡,竟然忙了個寂寞。
幸好段音宇和紀望背了兩筐回來,可把段音宇驕傲壞了,一直在嘴張慕先,說他吃瓜不干正事,今晚少吃半碗飯。
鄭琦紅把小白菜和藕分出來一點,很有遠見道:“要是今天換不到多少食材,那今晚就煮個蔬菜湯吧�!�
紀望同意道:“雞棚里還有幾顆雞蛋,可以煎了沾醬油下飯�!�
團隊唯二會做飯的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天天菜市場離村里有一定的距離,主人家大方借出自己的車,一輛藍色的自卸貨車,都已經(jīng)灰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五個人互相借力爬了上去,紀望先上去,給鄭琦紅搭把手,還拉了段音宇。張慕先倒是自己利落地上來了,最后才到祁薄言。
紀望剛想坐下,就看見祁薄言施施然地伸出自己的手,金尊玉貴地晾在空氣中,“火氣”正旺的紀望不想理他,但是面對鏡頭,又不得不理,只能伸手把人拉了上來,再偷偷甩開。
車子搖搖晃晃地出發(fā),天天菜市場的商戶早就跟節(jié)目組通過氣,沒太多人來圍觀。
五個人分成三波,一波換米,一波換肉,還有一波就地擺攤換點錢。
最后一個艱難的任務就被鄭琦紅分給祁薄言了。
鄭琦紅年紀較大,說話也有分量,大家自覺聽從。
倒是張慕先說了句:“我口才好,要不我留下來擺攤吧。”
張慕先是照顧祁薄言,他看出祁薄言目前還沒怎么進入狀態(tài),擔心他自己一個人,在鏡頭前不說話。
鄭琦紅回了句:“不行啊,你長得沒有小言好看,你放心,小言在這里擺不過十分鐘,蓮藕都會被人買走�!�
段音宇嗷了聲:“我知道了,蓮藕西施!”
對于這個昵稱,祁薄言不大介意:“張老師,我留下來擺攤就行,你們?nèi)Q菜吧。”
張慕先便帶著紀望走了,兩個人交換肉的過程中不太順利,老板可能接受過節(jié)目組的暗示,讓他們幫忙斬排骨,打肉泥,再加上蓮藕,才能換三斤排骨。
這個誘惑實在很大,紀望直接抄刀就上,張慕先在旁邊驚呆,還讓攝影師把他絢爛的手法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