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一會,祁薄言就同他說,在忙,晚點給他電話。
紀望沒等來電話,他睡著了。
第二日紀望就接到小旭和宋格同時發(fā)來的消息,小旭問他今日要不要用車,宋格喊他出來吃飯,兩個人殷勤得讓紀望莫名其妙。
不過等紀望上了微博,就明白這是為什么了。
祁薄言和方盛云于同一個小區(qū)密會的消息被拍到,祁薄言換了幾輛車抵達地下停車場,方盛云過來接他,兩個人一同進入同間別墅。
這個小區(qū)的住客非富即貴,按理說不會出現(xiàn)這種偷拍事件。
可惜狗仔無孔不入,有心想挖怎么會挖不到。只不過這種消息通常都會先給藝人公司過目,再花錢買下照片,很少有像這樣直接曝光。
除非價錢沒談攏。
紀望看著那些照片,反復點開,放大,企圖從那些像素不高的馬賽克中,分辨出祁薄言的模樣。
其實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真實感,甚至覺得是不是狗仔弄錯了,祁薄言怎么會和方盛云在一起呢,他們沒理由在一起。
就在這時,祁薄言的電話來了,一下又一下急切地震動著。
只因之前紀望睡覺開著飛行模式,沒人能夠聯(lián)系得上他。
接通電話,紀望就聽見祁薄言顫聲道:“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紀望聽到祁薄言的聲音,一顆心就猛地沉了下去,太陽穴也隱隱開始刺痛,他什么都沒說,只問一句:“照片上的人是你嗎?”
祁薄言在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是我�!�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面前的木地板上,陽光透過紗窗照在地上,暖洋洋的,紀望卻感到全身冷得透不過氣來。
祁薄言輕聲道:“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他什么關系都沒有。”
紀望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啞聲道:“真的嗎?”
祁薄言:“嗯,長輩一起吃飯,把我們喊了過去作陪�!�
紀望這才感覺到四肢的回溫,血液走回心臟,讓它再次有力跳動。
祁薄言說:“公司應該會壓下來,可能是方盛云那邊的意思,綁著我炒作也不是一兩回了。”他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厭煩。
紀望松了口氣,他再次確認:“你沒有騙我吧�!�
祁薄言笑了,聲音通過手機,有點失真:“我沒有騙你,你不接我電話,真的把我嚇到了,還以為你真信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報道�!�
“哥哥你也知道,這些狗仔報道的事,沒幾件是真的�!�
“你怎么能不信我呢?”
祁薄言委屈了。
紀望握著手機試圖解釋:“沒有不信你,現(xiàn)在你說你們沒有什么關系,我就信了�!�
紀望:“我剛睡醒,就被你的緋聞砸蒙了,腦子轉不過來。”
祁薄言的環(huán)境音很雜亂,他聽見祁薄言那邊有人在說,祁老師,可以開拍了。
紀望便主動道:“你去忙吧�!比缓髵炝穗娫挕�
當天下午,祁薄言和方盛云的公關稿子就出來了,指責網(wǎng)上的不實信息,聲稱兩人是參加同一個聚會,并不是如報道中寫的密會。
可至于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又為什么一起參加聚會,兩邊都沒有再作出解釋。
本來紀望會以為,這會在祁薄言粉絲里引起軒然大波。
沒想到大家都非常井然有序,刷著不傳謠不造謠,哥哥戀愛了哥哥會認,用不著狗仔來安排對象。
還有薄荷更直白地說,祁薄言出道至今,傳過緋聞的對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個個都當真,他們粉絲累不累啊,吃吃瓜就得了,別太上心。
祁紀之戀超話里的就更穩(wěn)了。
甚至沒幾個人吃這個瓜的,有吃的也只發(fā)了一句,aa是真愛,ao是意外。
就像全天下,只有紀望把這事當一回事。
第68章
紀望心情說不上好,但也沒有很糟糕。身在娛樂圈,男朋友還是流量,傳緋聞,有花邊是常有的事。
如果這就沒法接受了,那之后的戀愛肯定也無法繼續(xù)。
比起這些難受,紀望更不愿意失去。
所以除了信任,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紀望試圖讓自己想開點,他回了小旭和宋格的消息后丟開手機,專心研讀劇本。
心情不好就沒胃口吃飯,中午卻有飯送上門來。
任燃提著個數(shù)個飯盒,推開門就說是他媽親手煲的湯,說罷往紀望手里一塞,自來熟地換上拖鞋,步入客廳。
許久沒見,任燃這個樣子,紀望也不好繼續(xù)冷淡。
何況他和祁薄言說開以后,就知道任燃當時說得不算錯,祁薄言家庭情況復雜是真,因為誤會他是任燃alpha接近也是真。
只是過多干涉旁人戀情,總是容易讓自己身處在尷尬位置。
紀望看了手里沉甸甸的湯,嘆息一聲,他對已經(jīng)坐到沙發(fā)上的任燃道:“你怎么來了?”
任燃脫掉外套,隨手一放,掃了眼紀望茶幾上散亂的書本和劇本:“怕你因為祁薄言,一個人躲在家里哭�!�
紀望頓時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任燃打開電視,半躺下來。
他已經(jīng)對紀望的感情生活不抱有任何期望,連祁薄言的壞話都懶得說了。
甚至因為這事冷戰(zhàn)分開許多年了,現(xiàn)在再次相聚,還有什么好說的。
任燃終于明白一個事實,那就和執(zhí)迷不悟的紀望吵也沒有意義,只會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紀望把湯盛出來:“你要喝嗎?”
任燃:“不用,我在家喝過了�!�
紀望給自己倒了碗,坐在餐桌邊喝,房間里幸好還有電視的聲音,不然會陷入尷尬的冷寂。
任燃把電視聲調小了些:“你看起來狀態(tài)還行。”
紀望:“本來也沒什么,祁薄言給我打過電話,說他們只是因為長輩們有約定,剛好被叫過去一起吃飯。”
任燃:“是嗎?”
紀望看向任燃:“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嗎?”
要不然任燃也不會找上門來,他還以為這次任燃一來,會和他說祁薄言的不是,哪知任燃沒有。
任燃直直地盯著電視機,嘴唇動了動,最后只道:“不知道�!�
紀望沒有繼續(xù)追問,他本來就不喜歡在背后議論他人,如果這個人還是祁薄言,那簡直就是在他雷區(qū)跳舞。
甚至在和祁薄言分手之后,他也不喜歡和別人說祁薄言不是。
何況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重新在一起了。
紀望本來有點想問任燃,他知不知道祁薄言媽媽的事情。可是后來他想了想,這種事情問本人更合適。
兩個人就閑聊了一會,話題散亂,彼此都在走神,心里有事。
任燃沒有在他家呆太久,只是過來看看他,但在走之前,他看了紀望一會兒,到底還是什么也沒說,打算離開。
見任燃走到了門口,紀望忽然出聲:“任燃,六年前標記你的,是祁天嗎?”
任燃背影僵住,緩緩轉身:“祁薄言跟你說了祁天?”
紀望沒與他對視:“嗯�!�
紀望:“那時他是為了保護我,才裝成那個樣子。你……不用太擔心了,他對我是真心的�!�
任燃勾唇一笑,沒有溫度,略帶嘲弄。
紀望不喜歡這樣的笑,如同任燃覺得他蠢透了,帶著一種憐憫感,讓他不舒服。
任燃穿上鞋:“紀望,我提醒過你很多次了,結果到最后,我才像那個搬弄是非的壞人�!�
任燃:“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管,祝你們幸福�!�
紀望抿唇:“如果你和祁……
”
“不可能!”仿若知道紀望想要說什么,任燃直接打斷。
任燃大聲道:“哪怕到現(xiàn)在,我都覺得他是個混蛋,配不上你。”
紀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任燃沒有回頭:“而你從很多年前就做了選擇,你選擇了他,推開了我這個朋友�!�
“感情和友誼不能混為一談�!奔o望試圖和任燃講道理。
任燃沉聲道:“其實你我都知道,我們已經(jīng)做不了朋友,回不到從前�!�
說完這句話后,任燃推開門離去,甚至沒有給紀望繼續(xù)說話的機會。
他走得快極了,就像再慢一點,他就會后悔一樣。
如果說紀望沒有任何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任燃代表著他年少的一段友誼,那些時光,失去了會難受,心情很差。
不是說他們這些年沒有聯(lián)系,他早已無所謂彼此的關系如何。
如果是這樣,任燃回國,宋格重新將他們聯(lián)系起來,紀望就不會配合了。
大概潛意識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畢竟這些年都過去了,大家長了幾歲,成熟不少,一些事情也許能夠算了。
到底還是不能算了,任燃不能……他也不能。
心情太糟糕了,紀望劇本也沒法看,喝了兩聽啤酒跑去睡覺,覺得祁薄言和任燃簡直約好了,一起來搞他心態(tài)。
一覺天昏地暗,是被易拉罐踩踏聲驚醒的,差點以為家里進了賊。
紀望心臟亂跳,開燈出客廳,手里還拎著根棒球棍。
廳里的是拖著行李箱,大晚上戴墨鏡,還很有款的祁明星。
他立在客廳中央,腳上踩著的是紀望給他買的拖鞋,盯著腳下的易拉罐,沉著臉。
扭頭瞧見紀望的架勢,摘了墨鏡笑道:“這是要家法伺候?”
紀望把棒球棍放下:“還以為進了賊�!�
“你不是在拍戲嗎,拿著個行李箱做什么?”紀望放下棒球棍,撿起地上的啤酒罐,扔進垃圾桶。
祁薄言沒接話,卻問:“為什么喝酒,心情不好?”
紀望悶悶地應了聲,他打算去廚房拿抹布,把地上的啤酒痕跡清理一下,還沒走兩步,腰就被人抱住了。
祁薄言自后面抱著他:“哥哥心情不好,那怎么辦呢?我給你揍兩下出氣?”
他小口小口地親著紀望的耳朵,輕聲撒嬌:“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睡著了�!奔o望說的是實話,那兩聽啤酒堪比安眠藥,讓他睡死了。
祁薄言啞聲道:“哥哥嚇到我了,所以連夜飛了過來。”
“明天還要回去嗎?”紀望問。
得到不是明天,而是一會就要飛回去的答案后,紀望生氣了:“你分不分得清楚輕重緩急,打不通電話,那就晚點再打,明天還要拍戲,你折騰什么,一天都耗在飛機上了,你還用不用休息?!”
祁薄言不但沒被紀望罵得反省,倒很理直氣壯:“所以以后,哥哥不能不接我電話�!�
紀望掰開他的手,轉身盯著祁薄言的眼睛:“只是不接電話而已,你何必這么夸張,是覺得做錯事,心虛了?”
祁薄言坦蕩地和紀望對視:“沒有心虛,我也不覺得我做錯了事�!�
紀望:“那你急什么,還特意飛回來一趟。”
祁薄言:“你心情不好�!彼眉o望不防,又在唇上偷香一記:“所以我回來哄哥哥�!�
都聽到這樣的話了,紀望還怎么生得起氣:“我沒有……”他感覺到祁薄言不信任的眼神,語氣變弱:“好吧,是有點不舒服,但不至于。都說信你了,這點情緒我還是能自己消化�!�
祁薄言掐著紀望的腰,手從衣服里探入。他千里迢迢地來,可不是只為了收點接吻利息,而是要得到本金。
他以紀望偷偷喝酒解悶為由,把人扛到自己肩上,回到臥室,就開始脫衣服。
紀望撐起身體,目光在祁薄言干凈的身上梭巡片刻,確定沒有多余痕跡,才道:“你不是還要趕飛機嗎?”
祁薄言邊脫邊說:“還有兩個小時,夠時間來一次�!�
本還以為紀望會不樂意,沒想到紀望比他還瀟灑,家居褲隨意一脫,目光落在床頭柜:“那里有套,你的碼數(shù)�!�
就如請君入甕,紀望把祁薄言按在身下,騎住腰上。他動作輕慢,隨意搖晃,控制著祁薄言,不給人痛快。
這還不止,他用領帶捆著對方雙手,揉著祁薄言的唇,他低聲誘哄:“給你手機開個定位好不好?”
彼時祁薄言被人掌控所有,出了一身的汗,那點快樂如隔靴搔癢,叫人好不痛快。
這時就是紀望要他的命,他都能給出去。
他氣喘吁吁:“哥哥,別折磨我了�!�
紀望俯身吻住祁薄言的唇:“好像我也變得不正常了�!�
正常人怎么會想要掌控對方的一切行蹤,因為不安,因為迫切地需要。
領帶滑落,祁薄言將紀望翻身壓下,沒有急著動,只是說好:“哥哥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事情結束以后,距離要去機場的時間沒剩多少。
祁薄言那帶來的行李,是他故意拿來,讓紀望放置家中,讓客人來了,都知道這個家有另一個主人的存在。
對于祁薄言的這一舉動,紀望只覺得這人幼稚又可愛。
將近兩個小時的情事,讓紀望體力暫時透支。他趴在床上,緩緩地調整氣息。祁薄言穿好衣服,又過來抱他,臉上帶著點笑:“我喜歡哥哥嫉妒的樣子。”
嫉妒都是丑陋的,哪里好看,又有什么值得喜歡。
紀望后頸還在發(fā)燙犯疼,因為祁薄言在上面咬了一口,破了皮,出了血,牙尖深入腺體,是一個肆無忌憚的標記。
祁薄言鼻息拂過紀望耳垂,將那里染得更紅:“哥哥對我生氣都無所謂,只要不離開我�!�
紀望的睫毛被汗?jié)窳耍悬c睜不開,他閉著眼輕聲說:“只要你不做出讓我失望的事�!�
祁薄言沒有立刻回答,紀望動了動身體,感覺到抱住他手的力道增加了:“你不會離開我�!�
紀望按住了祁薄言的手:“怎么,你吃定我愛你了?”
祁薄言聲音還帶著情事后的沙啞,很性感,如玩笑般的低語,輕輕落在紀望的耳邊:“因為哥哥要是想跑,我就把你關起來。所以你就哪也去不了,只能呆在我身邊�!�
第69章
祁薄言離開了,紀望在床上歇了會,才撐著酸痛脫力的身體起床。身體黏糊不適,祁薄言始終不喜歡用套。
雖然alpha之間不能懷孕,可是清理非常煩人。
不過他能理解為什么祁薄言熱衷于弄進去,大抵是alpha那點獨占欲作祟,總要留點什么在情人身上。
就像標記,好比體液。
沖過澡后,紀望把祁薄言留下來的行李箱打開,睡衣常服,浴巾護膚品,還有一只公仔。
小熊灰撲撲的,有一定年頭,還有點眼熟。
紀望盯著那小熊半天,總算想起,啞然失笑。
這是他們第一次約會,兩個小年輕去電玩城,紀望花光了身上的硬幣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