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那你還要把他扔了做什么？”
方小雨心疼地把那三個玻璃小人撈了出來，顧毅回頭望了一眼，沉聲道：“你別忘了，這可是那些壞蛋們的作案工具，誰知道他們擁有什么樣的詛咒力量？即便這是贗品，我也不想留在身邊�！�
“呃……”
方小雨想了一會兒，又隨手把那三個玻璃小人丟了回去。
“話說，你怎么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三個小人？甚至還能畫出以假亂真的圖畫？”
“在幼兒園的墻壁上有一副壁畫，上面就有那四個小人的原型，所以我猜測徐良才手里一定有剩下的小人——至少也有一個。
我本來就打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思，詐詐何強(qiáng)強(qiáng)的，沒想到他的心理防線太脆弱了，根本不用我們多說什么，他就全說明白了�！�
顧毅摸了摸自己腫脹的雙眼。
其實，在昨天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利用單片眼鏡破壞了何強(qiáng)強(qiáng)的全部心防，“非禮勿言”本來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顧毅稍微下了一點點猛料，何強(qiáng)強(qiáng)便全部說了出來。
“顧毅，何強(qiáng)強(qiáng)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八成都是真的�！鳖櫼阕谝巫由�，閉目養(yǎng)神，“我的精神力比你強(qiáng)，他有沒有說謊，我是有感覺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得到足夠的線索了。首先，徐良才是何強(qiáng)強(qiáng)的上線，但徐良才應(yīng)該也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也有自己的上線。
其次，這次的事件還有許多疑點沒有解決。
1、徐良才為什么可以提前知道哪里會變成詭異幻境？
2、徐良才買這些詭異幻境的地要做什么？
3、攻略組的內(nèi)鬼會是誰？”
方小雨咬了咬手指，悠悠地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徐良才跑到國外，我們撲了空，肯定是有內(nèi)鬼通風(fēng)報信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一樣辦！就當(dāng)這些人不存在好了�！�
“為什么？這樣不會讓我們暴露自己嗎？”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抓住他們的第一步，就是要讓他們動起來。只要他們有所行動，那么就難保他們不會露出馬腳。”
“他們?nèi)f一暗算你……”
“這個世界上，能夠殺死我的人不存在�！鳖櫼銚u了搖頭，“鬼我都不怕，我還怕人嗎？”
“可是我寧愿和鬼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人打交道。鬼需要遵守規(guī)則，而人從不講道理�！�
顧毅朝著方小雨露出了天真燦爛的笑容，“但是我始終相信你呢�！�
“我？”
“小雨姐姐，你是我見過最好的隊友。”顧毅伸出小手，“你也是我現(xiàn)在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呵呵，人小鬼大�！�
方小雨眼睛瞇成了一個月牙，輕輕與顧毅握了握手。
第365章
調(diào)查的起點
“顧毅，你的眼睛怎么腫了？”
“沙眼。”
顧毅半瞇著眼睛，坐在了張健的對面。
距離上次使用單片眼鏡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可是顧毅的眼睛才稍微消腫了一點。他現(xiàn)在的形象有些難看，但至少已經(jīng)不影響他看東西了。
“看來你適應(yīng)的很快啊�！睆埥】粗櫼闶掷锏膱蟾�，“我本來以為你至少還需要一個星期才能徹底解決幼兒園的問題。”
“這不算什么�！�
顧毅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張健翻到報告的最后一頁，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徐良才和何強(qiáng)強(qiáng)才是制造幻境的罪魁禍?zhǔn)�？他們可以預(yù)知到哪里會出現(xiàn)幻境？”
“只是一種猜測而已，我也不敢說百分之百�！�
“原來如此……”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你說吧。”
顧毅想了一會兒，決定使用一些委婉的措辭。
“在這次的幻境先期調(diào)查中，我發(fā)現(xiàn)我們的同事似乎有些懈怠，如果他們能提前做好功課的話，我可能不會遭遇那么多困難�！�
“哦……”
張健拖長了尾音，似有所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的特工人手實在太少了，他們不可能任何工作都面面俱到�！�
“很真實，我可以理解�！鳖櫼泓c點頭道，“在詭異面前，沒有人敢保證自己絕無失誤�！�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很多時候，關(guān)于幻境的情報，都是需要我們用特工、甚至無辜者的命去填的，我們需要一遍遍地利用肉身去總結(jié)幻境里的規(guī)則，以此找到防止詭異力量外溢的方法。”
“哦，原來是這樣嗎？”
“是的�！睆埥↑c點頭道，“不過，你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也許你可以讓我們特工的死傷率減少呢�！�
“嗯，我會盡力做到的�！鳖櫼闼妓髁艘粫䞍簡柕溃皩α�，張組長。我可以申請擁有自己的手槍和武器嗎？”
“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太小，我們不放心把手槍給你�！�
“呃……那我總不能赤手空拳對付敵人吧？”
“手槍只能對付普通人。對付詭異手槍能起到的作用很小，而你的工作是消滅詭異、不是對付普通人，所以手槍的事情你先放下吧�！�
顧毅沉默不語，對方的理由非常充分，自己居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張健和顧毅一邊閑聊，一邊在桌子上整理資料。
顧毅有些不耐煩了，趕緊催促道：“組長，接下來我的任務(wù)是什么？”
“你的任務(wù)？你有一個一周的假期，等放完假再說吧�！�
“哦，那也行�！鳖櫼泓c點頭道，“可以讓小雨姐姐和我一起放假嗎？”
“當(dāng)然可以，你可是我們攻略組的小英雄�！�
“謝謝組長�！�
顧毅離開張健的辦公室，偷偷瞄了一眼張健。他的發(fā)梢多了幾根白發(fā)，似乎最近煩惱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自己剛才暗示的話語，也不知道張健到底聽沒聽明白。
又或者……
張健才是那個攻略組里的“內(nèi)鬼”？
顧毅回到休息區(qū)，拍醒了還在打瞌睡的方小雨。
“咦？你怎么這么快？”方小雨眨巴著大眼睛，“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任務(wù)？”
“張健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期�！�
“哦，那我們就好好休息幾天吧。”
“但是我不想去休息�！鳖櫼阏f道，“七天時間，我想繼續(xù)追查徐良才的事情。正如你所說，我擔(dān)心有人會暗算我，所以我需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保護(hù)我�！�
“嗯，當(dāng)然沒問題。”
方小雨點點頭，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顧毅那仿佛工作狂一樣的態(tài)度。
此時，顧毅如此焦急倒不是因為擔(dān)心現(xiàn)實世界，而是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沉浸在了整個副本世界，他對罪犯深惡痛絕，恨不能立刻將這些人繩之以法。
“那我們從誰入手調(diào)查？要不要先去何強(qiáng)強(qiáng)的公司里查一查？”
“何強(qiáng)強(qiáng)肯定是要深挖的�！鳖櫼忝嗣掳停暗诖酥�，我想先查查王凱�！�
“老太太的兒子？”方小雨愣了一下，“他不是跳江死了嗎？”
“但問題也在于此……王凱雖然人已經(jīng)死了，但他整個人終究還是疑點重重�！�
“為什么？”
“你想想看。王凱就算要騙自己老媽的錢，為什么要找兩個同伙陪他一起演戲？到時候賺了錢，他還要和自己的兩個同伙分錢。這不是浪費(fèi)嗎？”
“也許是太笨，聽信了讒言？”
“沒錯，關(guān)鍵問題是……誰的讒言？”顧毅伸出一只手指，“別忘了，王凱曾經(jīng)在爛尾樓的那家詐騙公司里干過，那可是徐良才的產(chǎn)業(yè)�！�
“所以……”
“還記得昨天說過的嗎？徐良才是可以預(yù)言哪里會出現(xiàn)詭異幻境的，但是你別忘了，制造詭異幻境之前先得有一個不可言說的主體。
因此……
徐良才可以預(yù)言哪里有詭異幻境，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可以知道誰會在現(xiàn)實中掌握詭異力量，并成為不可言說呢？”
“好像真有點道理！”
“那么換一句話說吧，他會不會故意用一些手法，促成那些有潛質(zhì)的人盡快成長為不可言說？
比如……
讓王凱詐騙自己的老媽。
讓何強(qiáng)強(qiáng)虐待自己的女兒，用謠言污蔑女兒的幼兒園。”
“嘶……”方小雨聽到這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是在想辦法人造詭異？”
“沒錯，很可能是這樣子。徐良才知道哪些人有成為詭異的潛質(zhì)，接著再制定各種計劃，為他們量身定制各種折磨，促使他們成為詭異……”
顧毅說到一半，突然感到后脊一涼——這不就是孟想用過的方法？
郗望不就說過這些事情？
顧毅的眼睛來回轉(zhuǎn)動，原本對孟想的信任感又一次開始動搖。
“顧毅……顧毅？”
“嗯？”
顧毅的思路被打斷，他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方小雨。
“你剛剛在發(fā)呆想什么？”
“沒有。”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直接去王凱家里�！�
……
王凱最近一段時間一直租住的單身公寓。
盡管顧毅和方小雨沒有鑰匙，但他們只需要拿出特工證，公寓管家自然就會拿出備用鑰匙，幫助他們打開了王凱的家門。
前天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王凱的住處了，但顧毅為了嚴(yán)謹(jǐn)，還是決定自己前往王凱的住處調(diào)查了一番。
“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警察能找遍的都找過了�！狈叫∮険u搖頭道，“如果王凱真的在公寓里藏了什么東西，警察早就發(fā)現(xiàn)了�！�
顧毅點點頭，查看了一下地毯。
警察們似乎連地毯都切割過，似乎是想看看地毯下面有沒有藏過東西。王凱的凳子腿和桌子也被撬開來過，或許是想看看凳子里面有沒有暗格。
書桌上放著一疊裝訂成冊的打印紙，顧毅拿起來仔細(xì)翻看，那是那詐騙公司里的話單。
第366章
何總其人（1）
“這沒有什么用的�！狈叫∮暾f道，“當(dāng)時警察是從王凱的私人電腦里找到了這些話單，他們直接把電腦拿走了，但是這些話單卻留在了原地�！�
“嗯……”
顧毅沒有說話，但是卻一目十行地話單。
話單的抬頭名叫《20**年10月最新話單》，也就是這個月的最新信息。
這些話單上連姓名、年齡、父母都標(biāo)注的一清二楚，甚至連身份證號碼都清清楚楚地打印了下來。顧毅集中精力，記下了話單上的每一個名字和信息，總共九百多頁，近五千人。
《萬域字典》顧毅都能在半個小時內(nèi)學(xué)會，這不到五千人的話單，顧毅只用了五分鐘就全部記下了。
“你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什么了？”
眼見顧毅放下話單，方小雨忍不住站出來詢問。
“我把名單上的所有電話號碼都記下了�！�
“你吹什么牛？”
“方小雨。
女。
28歲，未婚。
工作單位：龍國攻略組。
父親：方報國，55歲。
母親：聞蕾，50歲。
聯(lián)系方式：139*******
身份證：320*******”
顧毅如數(shù)家珍，倒背如流。
“這不是我的信息嗎？”方小雨愣了一下，張大嘴巴問道，“你真的記下來了？”
“你自己翻吧，第197頁，第13條就是你。”
“還真是？我靠……這些詐騙公司是怎么知道我這么詳細(xì)的信息啊？”
“黑市上肯定有人買賣的，你的信息從來就不是隱私。”
方小雨張了張嘴巴，不忿地說道：“我真想把這些倒賣電話號碼的流氓都給抓起來�！�
“別了，你把這些人抓起來，那些賣房子、賣車子、賣保險的人還怎么混？他們可都指著這些人活呢，你要真的抓了他們呀，一堆營銷公司都得倒閉�！�
“那他們也不能拿我們的信息到處賣呀�！�
顧毅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二人繼續(xù)在房間里搜索，再也沒有什么更有用的線索了。
“顧毅，我都想叫你哥了�！狈叫∮昕吭谏嘲l(fā)上說道，“連警察都沒搜出來東西，僅靠我們倆是不夠的呀。”
“嗯……我放棄了�！�
顧毅眉頭緊鎖，本以為王凱會是一個突破口，沒想到自己也是想太多直接撲了個空。他除了多背下五千多條客戶信息，沒有任何收獲。
顧毅放棄了，他一屁股坐在方小雨身邊，像爛泥一樣垮了下來。
“沒有一點思路了……”
“咳咳……顧毅，有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