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林�。骸拔覀儭蒙疃葍�(yōu)先遍歷走了一個迷宮,然后坐了摩天輪,然后吃飯,看煙花,然后……就沒了�!�
趙架構(gòu):“?”
趙架構(gòu):“過山車呢?”
林�。骸皼]坐�!�
趙架構(gòu):“旋轉(zhuǎn)木馬呢?”
林�。骸拔覟槭裁匆ネ嫘D(zhuǎn)木馬。”
趙架構(gòu):“鬼屋呢?”
林�。骸氨娝苤獔远ǖ奈ㄎ镏髁x者不會被鬼屋嚇到�!�
趙架構(gòu)深吸一口氣。
“好,好,好。”他道:“那你告訴我,其余的時間你們在做什么?”
林�。骸拔覀儭M行了一些計算機方面的交流,就是程序員和程序員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的那種。”
趙架構(gòu):“?”
“你知道,我很喜歡他的代碼�!绷譂〉溃骸敖裉焖硎荆蚕矚g我的算法。”
趙架構(gòu)目光灼灼:“然后呢?”
“我們的靈魂在這個方面是有共鳴的,所以,然后……”林潯看著趙架構(gòu)的眼睛,認真道:“然后我和他的關系發(fā)生了一些實質(zhì)的改變�!�
“我……”趙架構(gòu)眼睛一翻,眼看就是要往后倒去。
“冷靜,冷靜�!蓖醢踩牧伺乃暮蟊�。
趙架構(gòu):“安全,你把我的電腦拿過來�!�
一個筆記本在林潯面前打開了。
林潯按了開機鍵,屏幕上出現(xiàn)一個界面,界面上有文字。
“開機驗證,請回答問題:你是小狗嗎?”
林�。骸澳阌指懔耸裁礀|西。”
“沒什么,”架構(gòu)道:“你選是就好了�!�
林潯:“我不是小狗�!�
說著,他按下了“不是”的選項。
新的界面彈出來。
“驗證通過,你是一個嘴硬的小狗�!�
林潯:“……”
三秒后,界面消失,電腦桌面出現(xiàn)。
趙架構(gòu):“你打開我的Java�!�
林潯打開。
趙架構(gòu):“我的代碼好看嗎?”
林潯:“好看。”
趙架構(gòu):“我覺得你的算法也很有效�!�
林潯心中毫無波動:“所以呢?”
趙架構(gòu)的神情也毫無波動:“所以現(xiàn)在你可以和我接吻了。”
林潯注視趙架構(gòu),放下電腦,離開沙發(fā),后退。
他抱著自己的兔子氣球,移動到自己的臥室門前。
王安全拍手:“搞快點,我為你們證婚�!�
林潯:“那還是不了吧�!�
他飛快進門,關門,將架構(gòu)的嚎叫,安全的大笑,以及姜連的迷惑關在門外。
他坐在電腦桌前,開始檢索“布拉德利克系數(shù)”,但半個小時后,一無所獲——可想而知,在未面世前,它都會是一個秘密。
放棄獲取這個秘密,他拿出自己的移動硬盤,把赤霄龍雀劍的一萬行代碼發(fā)給了王安全。
王安全那邊暫時沒有反應,他關上電腦,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十秒后,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
一個陌生號碼,顯示來自朝陽區(qū)。
很少有人給他打電話。
林潯按下接聽鍵,對面?zhèn)鱽砑贝俚暮粑暋?br />
第66章人工智障(2)
林潯這人有個習慣。
沒什么正經(jīng)人給他打電話,以前過濾系統(tǒng)也不完善,一有電話,要么賣房,要么推銷保險,要么詐騙。用錄音的最敷衍,他懶得搭理,真人打電話還算有點誠意,他能多聽一會兒。
只聽,不說話,也不掛,對面說完一大堆,最后說了一個寂寞。
這個行為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加深,到現(xiàn)在,只要對面不主動說話,他也就裝死一聲不出。
現(xiàn)在,對面不說話,只喘氣,他也就不說話,專心聽。
于是,寂靜的房間里,只有急促的呼吸聲響著。
并不是成年人或老人那種很濁重的聲音,而是急促又清脆。
他想,像個小孩。
不是詐騙電話,那就是小孩的惡作�。坎贿^,假如隨便撥一個電話號碼,恰好同是朝陽區(qū),那概率也太小。
林潯就這么和對面僵持。
呼吸聲不停。
事情并不簡單。
林潯開始思考自己曾經(jīng)把電話號碼給過誰,這么一思考,倒真的想起了一個人來。
他沉吟了一下,掛斷電話,然后主動撥回。
一秒,兩秒,七秒之后,電話被接起。
“……喂?”一個略帶遲疑的,蒼老枯槁的女聲傳進了林潯耳朵里。
結(jié)合之前的猜測,林潯立刻確認這就是兩天前那個孫子出事的老太太,他臨走前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下了。
“您好�!绷譂〉溃骸拔沂腔舸髱熗降��!�
“大師?”老太太的聲音里有些許疑惑:“大師你找我?”
“您剛才撥了這個電話�!绷譂〉溃c此同時,那種隱約的呼吸聲又從聽筒傳來。
“沒打,”老太太的聲音顫顫巍巍道,“應該是小孩睡覺碰著了,吵著大師了嗎,打擾您了……”
林潯微微蹙起眉。
他對老太太道:“那可能就是碰到了�!�
說完,他繼續(xù)道:“孩子沒事吧?旁邊是他嗎?”
這次,老太太又遲疑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道:“娃娃……還是不好�!�
她說話說的有點慢,帶著求人時的那種不好意思。
她道:“大師還能來一次嗎?我家娃娃不會說話了,睡覺也睡不好,老做噩夢,也喊不醒�!�
林潯按了按眉心。
魔物還沒除干凈?
他道:“還和前幾天一樣?”
“不一樣,”老太太道,“就是悶悶的,跟丟了魂一樣,我今天在樓下喊一大圈,也沒把魂喊回來。”
“邪物已經(jīng)被清理了,”林潯道,“可能是心理問題吧,您帶他去看看醫(yī)生�!�
“啊……?”老太太道:“這咋看?霍大師能看嗎?”
“您家旁邊不是有個兒童醫(yī)院嗎,您……”林潯剛想教老太太怎么掛號看醫(yī)生,轉(zhuǎn)念一想這老太太社會經(jīng)驗近乎于零,又迷信到了一定的地步,最后還是改口:“我明天早上過去一趟吧�!�
老太太在電話那邊千恩萬謝。
“對了,”他道,“您那天把我號碼存上了?”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離開小區(qū)時,是拿紙筆給老太太留了號碼,讓她有事情的話就找自己。是紙筆,而不是直接把號碼存給了她。
“這……”老太太似乎在思索:“我沒存�!�
只聽她小聲嘀咕:“應該沒存吧,那咋撥到你那里去了�!�
老太太發(fā)現(xiàn)盲點,開始疑神疑鬼,最后懷疑是小孫子拿手機存的,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沒事,存了就好。”林潯道:“您先睡吧,明早我過去。”
掛掉電話后,林潯看著通話界面出神。
聯(lián)想到曹警官那邊莫名其妙接到的深夜報警電話,他有理有據(jù)地懷疑,這事還有別的蹊蹺。
他轉(zhuǎn)頭望窗外深深的夜色,又進入系統(tǒng)空間,搗鼓了一些小程序和功能,最后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睡前回想這幾天的經(jīng)歷,他感到一種做夢一樣的恍惚。
在十天前,他的生活還乏善可陳,每天編程序,寫算法,接到投資商的拒絕電話。但就在某一個時間點,生活開始豐富多彩了起來。
他用自己貧瘠的語言表達能力想了想,覺得可以這樣形容:原本,他的生活可以用“一天的工作后”“一夜的睡眠后”這樣的詞語一筆帶過,而現(xiàn)在,從早到晚,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都似乎有其深意,假如寫成,這十天的波瀾起伏估計也能寫個二十萬字——雖然可以預見沒什么營養(yǎng)。
當然,最意外的意見事情,還是東想到這里,他抱著枕頭,在床上撲騰了無數(shù)個來回。
于是直到臨睡著,林潯眼前還浮現(xiàn)著東君在車里那個寂靜又溫柔的輪廓,想到那一幕,一種溫軟的觸感就在他心里蔓延開來。
東君或許是在等一個吻,他想。
今晚沒有,以后假如有機會,或許可以……試一下。
斷斷續(xù)續(xù)的胡思亂想中,他徹底睡了過去,并在不知多久后的一個時間點睜開了眼睛。
房間,昏暗的房間。
似乎是深夜,窗外萬家燈火,使得沒有開燈的房間也尚存著一絲可見度。
黑暗里,一個紅點亮著,發(fā)出微光,并且似乎緩緩移動。
林潯走近,看見是一支正在燃燒的細長香煙。
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它,手指的主人并沒有將香煙送入口中,只是靜靜看它燃燒。
煙灰輕飄飄落下,帶著一絲火光,然后在中途熄滅�;疑难U裊煙霧在林潯眼前蒸騰開來,他伸手取走了那支煙,把它在一旁按熄。
那人由他動作。
長發(fā)散落,一個寂靜的輪廓,是個男人,還是個美人。他的眉尾有一個微微揚起的弧度,微闔的眼睫掩飾住大半的神情。夜色里,那張臉有種難言的、危險的魅力,空氣中隱約有一絲神秘又放蕩的香氣,像玫瑰花瓣剛剛開始腐爛的邊緣。
老婆粉群里曾經(jīng)討論過老公的長發(fā)。
首先,世上留長發(fā)并且好看的男人并不多,可是一旦好看,那就非常好看。
長發(fā)也符合他的氣質(zhì),神秘,高冷,優(yōu)雅。
在這個時候,老板娘發(fā)言道,其實我覺得老公的氣質(zhì)有點危險,他的五官本來就很有侵略性,特別是不戴眼鏡的時候。你們想想,假如在午夜的街頭,光線很昏暗,他和你擦肩而過,他的眼睛很認真地看著你,臉上沒有表情——
酸菜魚回答:我會覺得他是個優(yōu)雅的瘋子,他想殺了我,老公,殺我
銀河老板娘:老公,殺我
林潯那時候默默窺屏,只覺得自己跟不上小姑娘們這奇怪的回路。
但是現(xiàn)在,看著昏暗中東君的輪廓,他奇異地和她們那時的腦電波對上了。
在這樣一間昏暗的房間里,當東君面無表情望向你,這一刻他從直覺到理智都感到危險。
夢中的身體不受他意識的控制。
他看著自己將那支熄滅的煙放在一邊,然后,手腕被東君握住了。
手的溫度偏涼,握得很緊。
林潯低聲道:“怎么還沒睡。”
東君沒有回答,扣住他的手腕,往下拉。這人原本的姿勢是坐在床上,而林潯順著他的力道微微俯身時,下一刻就被橫抱住了腰身,然后被壓住。
他重重被按在床上,手腕仍在牢牢的禁錮里。
身下的床很軟,并沒有疼,他也沒反抗,倒像習以為常。
有發(fā)絲拂過他的頸側(cè),呼吸聲在他耳畔響起,略微不規(guī)律的,尾音半含半吐,帶著一絲纏繞的浮動,像羽毛的撩撥。
“收到了IMU的邀請函,”林潯聽見自己聲音有些低,道,“但是好像和你的時間有沖突。”
他的耳垂被咬住了,腰上的力度很重,危險又曖昧的氣氛蔓延。
他聽見冷冷清清的嗓音,與不容置疑的語氣:“不可以�!�
尾音微微低啞,不是商議或妥協(xié),像命令。如同高高在上的君主在領地內(nèi)橫征暴斂一樣理所當然。
耳垂被放開,往下,一半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吻,一半是牙齒重重舔咬。
林潯喘息幾下,別開頭,他看見落地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夜幕上,一輪圓月像眼睛。
他猛地睜開眼。
又是清晨時分,窗外的山楂樹里,兩只鳥叫得鬧心。
他重新閉上眼,虛脫一樣,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重新睜開眼睛,拿起一旁的手機。
備忘錄里有個和“疑點”并列的文件夾,叫“夢”。
他打開,新建一個文件,敲下幾個字,又刪掉了。
不是忘記了,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往上寫。
最終,他寫了這樣一句話。
我可能是單身太久了。
寫完,他眼不見心不煩地丟開手機,出去洗漱。
趙架構(gòu)今天居然比他起得還早,已經(jīng)臥在沙發(fā)上悠悠然喝牛奶了。
林潯涼涼道:“你鬧鐘定錯了?”
“我怎么可能定錯,”趙架構(gòu)道:“都是你,我一心牽掛你,連游戲都不能用心去打,簡直是一夜無眠�!�
林潯凝視著他并不存在的黑眼圈:“我用鍵盤都能猜到你打游戲坑隊友以至于被噴下線,所以睡得非常早�!�
趙架構(gòu)似乎被戳中痛處:“網(wǎng)不好�!�
林�。骸�5G了�!�
趙架構(gòu)發(fā)出一個不忿的語氣詞,換了一個話題:“今天你也要去約會嗎?”
“不吧,”林潯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先出去拯救一下世界�!�
“忙呀,算法。”架構(gòu)道:“什么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