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74章壓縮(1)
“很多地方都可以用沒錯,算是一種方法�!绷譂〉溃骸暗潜绕鹌渌椒�,好像也沒有實質(zhì)的改進,只是多了個選擇�!�
“嗯哼。”東君走到床邊:“你想再了解一點果殼的原理嗎?他的應用在這里。”
林�。骸跋��!�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東君,不自覺地笑了笑。
東君眼中也有笑意,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好像是鬼使神差又自然而然的一個動作,林潯伸手輕輕抱了一下東君的腰,臉埋在他胸腹間。溫熱結(jié)實的觸感,距離近得仿佛能聽到心跳。
東君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動作很親昵。
林潯回過味來,覺得自己仿佛在粘人。
但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臉可以丟的了。
——事情要從今早剛剛醒來時說起。
他單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愛動彈,他不知道自己滾進了東君懷里,醒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貼在東君胸前,右手還抓著他的袖角——至于身體的其它部位,林潯覺得自己活像一個八爪魚。
東君也不知是幾百年才練成的涵養(yǎng),居然就那么縱容了,抱著他,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見他醒來后,甚至還能溫柔地問一句:“睡得好么?”
挺好的。
就是您可能不太好。
對不起。
但我下次可能還敢。
不過,睡過一晚過后,他果然感覺自己和東君的距離有所拉近,也不怎么害怕了——能容忍和他強行滾成一團的東君,可想而知其它時候的脾氣也是不錯的。
現(xiàn)在這個動作,他額頭貼著東君的胸腔,感覺到微微的震動。
東君:“要繼續(xù)睡嗎?”
林潯放開他:“我要起床�!�
他看了一下時間:“……好像有點晚了�!�
東君:“還好�!�
林潯下床去洗漱,銀白色洗手臺上放了一應用具,兩套牙具,靠近林潯手邊的漱口杯里,白色電動牙刷上已經(jīng)擠好了一層牙膏,他想起在自己還沒有徹底清醒的時候被東君親了一下額頭,然后這人就先去洗漱了。
他拿起那根牙刷,叼著,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鏡子里的人,人模狗樣,還算順眼。
洗漱完,他出去,小機器人走過來,銀白色的托盤上捧著林潯的衣物——它看來是偷偷把衣服洗掉,又熨平整了。
傳統(tǒng)印象里,像東君這種人,房子里應該配備不少傭人,再加上園丁,司機與管家。但在這里,智能系統(tǒng)和機器人完成了原本應該由人力完成的一系列工作,甚至完成得更漂亮一些。
林潯一邊穿衣服,一邊聽小機器人播報今天的預期氣溫和天氣,與早間新聞。
天氣依然很冷,完全不像五六月份,今年的夏天姍姍來遲。
東君沒在房間,他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之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果然發(fā)現(xiàn)一道半開的玻璃隔斷門,進去之后,是衣帽間,東君坐在一面鏡子前,修長的十指正從胸前移開——剛處理好領(lǐng)帶。
林潯走過去,可能是為了表示對東君親手擠好牙膏這一行為的受寵若驚,他蹭到東君身邊,站在他身后。
衣帽間里的燈光很柔和,鏡子里的東君眉目分明,一種精致的冷淡,漂亮得像是剛從電影鏡頭里走出來。
林潯盯。
就見鏡子里的東君笑了笑,抬起手肘。
看了看桌上打開了的袖扣盒子,林潯領(lǐng)會了他要自己做什么。
他從盒子里取出一枚袖扣——是自己送東君的那一對之一。然后,他握住東君的手腕,襯衫袖口已經(jīng)翻折好,他觀察了大約半分鐘,領(lǐng)會了袖扣的用法——從外觀上會露出的一面,手背那一面穿進,穿過兩層,然后扣好,另一只手腕也是如此。
曖昧的燈光,暗紋流動的袖扣,優(yōu)美的手背和關(guān)節(jié),這使林潯覺得資本階級的氣息撲面而來。
但他同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林潯:“一只手好像很難扣上,你之前怎么做到的?”
東君挑眉:“我以為你知道。”
林�。骸啊�?”
東君轉(zhuǎn)頭看他,淡淡道:“送袖扣的前提是,你知道對方有一個愛人愿意天天為他戴上。”
林潯覺得東君這是在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什么禮物該送,什么不該送。
但他又覺得東君這是在調(diào)情。
他把東君的手拿到自己唇邊,親了手背一下,不論東君是什么意思,反正他要蒙混過關(guān)。
東君眼睫微微彎起,眼里閃爍傍晚薄霧里的星星那樣的光澤。
林潯也對他笑。
這不就過關(guān)了。
早飯還是智能廚房的產(chǎn)物,機器人也給指針的貓碗放好了貓糧。平靜的一個早上,只是臨出門前林潯被東君披上了一件黑色外套——他原本的衣服薄了,而今天又是個纏綿濕冷的陰雨天。
路上東君接了一個電話,林潯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只是聽見提到了Eagle。
銀河似乎又要推出新產(chǎn)品,而Eagle選擇同期推出同類產(chǎn)品,與此同時,他們好像還有官司在打。
這些年來,這個行業(yè)競爭越來越激烈,銀河和Eagle早已徹底放棄早年間的虛假友情,甚至針鋒相對——比如,銀河剛剛推出沉浸式全息體驗艙“果殼”,Eagle就開始在各個渠道為他們即將推出的可穿戴全息設備大肆造勢。兩家的支持者也互不順眼,銀河的擁躉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建議東君直接拒絕Eagle使用Gx語言——這樣做,Eagle起碼有一半的項目要被重創(chuàng)。但林潯覺得東君不會,就像科學無國界一樣,開源至上,技術(shù)永不封閉,這是程序員的風度。
而事實上,東君也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林潯悄悄看東君的側(cè)臉,確信自己對他的贊譽不是因為粉絲濾鏡像哈勃望遠鏡那樣厚,而是因為這個人確實如此。
東君的住處離銀河的所在地并不遠,車停穩(wěn)后,他下車,跟著東君走進銀河大廳——穿著東君的外套,肩膀上趴著東君的貓。
——東君的貓的尾巴還松松纏著他的脖子。
林潯接受著目光的洗禮,回憶自己來到這里的次數(shù)。
很好,三進宮。
無論是什么風言風語,在第三次發(fā)生這種事情的時候,都該坐實了。
他對上探詢的目光,禮貌地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被東君牽進了電梯。
東君在在他面前打開了電腦,鍵盤放到他手邊,指針放在桌上。
“自己玩。”東君道:“我去開例會,之后陪你。”
林潯就自己玩。
他戴上耳機,開始全神貫注分析那場醫(yī)院大逃殺中洛神產(chǎn)生的數(shù)據(jù)。
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有沒有錯,那一個小時中,洛神展現(xiàn)出了超乎尋常的靈活,林潯甚至要相信這是一個活人在輔助自己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后,他發(fā)現(xiàn)洛自己偷偷學習了一個語音庫。
原理很簡單。
根據(jù)情緒的傾向,轉(zhuǎn)換語聲。
比如把“建議進入電梯”轉(zhuǎn)換成“電梯——!”
或者把“檢測到危險,請注意安全”轉(zhuǎn)換成“你要完了�!�
行吧。
自我學習能力確實是洛本身的一個亮點。
他正打算結(jié)束這次檢查,忽然蹙起了眉。
一串可疑的符號,有點突兀。
他將光標停在那里,打算仔細看一遍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個電話號碼,挺熟悉——林潯一般不存號碼,不給人備注名字,因為他一遍就能記住。
想了一下,是個意料之外的人。
“你好�!绷譂〉�。
聽筒里傳來一道男聲:“學長?”
林潯道:“薛新?”
“是我,”聲音的主人似乎有點高興,“學長還記得我。”
“嗯�!绷譂]說什么,問他:“什么事?”
“我做了個項目,突然想到學長也是這方面的�!睂γ嫜π碌溃骸跋牒湍闵塘恳幌隆�
林潯聽著。
薛新是當年的一個學弟。
也不是直系的學弟,他是體育學院的。
林潯當年謝絕追求者的理由是“我是個碼性戀,你代碼不行”。
于是,世界上少了個運動員,多了個程序員,這學弟自學了Python,進入行業(yè),最后一路走上人生巔峰——此事一度傳為奇談,王安全和趙架構(gòu)最喜歡拿他出來說事,直到學弟開始游戲花叢,并與幾個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后,他們才依依不舍放下了這個談資。
林潯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他號碼沒換,自己卻換過,但也無所謂了。
薛新的意思是,聽說學長在搞智能系統(tǒng),我這邊也在搞,方向也一致,學長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這邊指點一下,或者我們合作,我們都歡迎您。
林潯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有一搭沒一搭附和一下。
“學長覺得怎么樣?”薛新最后彬彬有禮問。
林潯頓了一下。
說實話,薛新的那個方向他也不是沒興趣。
其實他對挺多方向都有興趣。
不過——
他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正打算回答,忽然感覺身旁有人一動。
他警覺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東君應該在自己身邊挺久了,淡淡清冷的香水氣息也存在了至少十來分鐘——應該是自己搗鼓洛神的時候太過全神貫注,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回來,而他也沒打擾自己。
他頓了頓,回過神來,牽住了東君的手,繼續(xù)打算回答薛新。
一只手臂橫過他的胸前,手指扣在他肩頭,且緩緩收緊。
林潯又頓了頓,繼續(xù)準備回答。
輕輕的呼吸聲在他耳邊響起,微涼的薄唇貼上他耳廓,隨后向下,牙齒咬住了他的耳垂。
第75章壓縮(2)
耳朵尖,是指針的敏感區(qū)域。
林潯擼貓的時候,一旦碰到耳朵尖,指針耳朵就會支棱起來,往后躲,再碰幾下,它就要咬人。
這種情況換到林潯身上,其實……一樣。
他當時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下意識里抓緊了東君的手。
東君的動作卻不止于此。
舌尖抵上他的耳垂,寸寸廝磨,細密的電流從耳垂放射而出遍布全身,要不是咬住了嘴唇,林潯覺得他得喘出來。他全身都軟了。
薛新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學長?您在聽嗎?”
“在聽,我……”林潯只想迅速結(jié)束對話,但是剛一開口,東君的手臂就環(huán)住了他的腰,他尾音立即變了一下調(diào),不敢再說一個字。
里面的衣服很薄,溫度和觸感透過薄薄一層衣料透過來,林潯整個人都繃緊了。
比起碰腰,林潯倒寧愿他碰耳垂了。
薛新:“學長?”
手握住他腰側(cè),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滑過。
林潯閉了閉眼,顫了一下。
——他把電話掛了。
通話掛斷的一瞬間,他輕輕吐了一口氣,下一刻就被人翻過來,按在辦公桌上。
五指被分開,壓住,十指交扣,手背抵在桌面。
身體被禁錮住,很激烈的一個吻,沒有一點余地,并不溫柔,攻城略地一般的進犯。
終于被放開的時候,林潯喘著氣,他身體還是軟的,缺氧,眼前的東西都微微模糊了。
他眨了幾下眼,面前東君的外貌終于清晰。
這人看著自己,微垂了眼睫,神色中看不出什么,就像他剛才什么都沒做一樣。
林潯覺得自己知道他這是為什么。
他覺得自己該有點生氣,但對著東君這張臉,又生不起氣來。
他最終只能道:“……你好煩�!�
東君還是抱著他的那個姿勢,俯下身來,親他眼角。
林潯被他弄得有點癢,笑著躲了躲:“我沒打算和他玩�!�
東君:“嗯�!�
——腰上的力度這才放松了些。
這個人怎么這樣。
莫名其妙地,林潯還品出了點兒可愛,他覺得東君真實了一點。
他看東東君也看他。
呼吸咫尺相聞,林潯又被按了下去。
這次的動作溫柔了一些,但這個姿勢實在太過危險。
察覺到些許苗頭的時候,林潯艱難地偏過頭,喘了幾下。
他:“這是辦公室……”
東君伏在他肩上低低笑了幾聲。
林潯被他拉起來,重新安放在椅子上。
林潯打量東君——他色澤偏淡的薄唇終于有了點血色,襯得整個人都不像人了,輪廓剎那鮮活起來,危險呼之欲出,像千年道行的妖,萬年修為的魔,你只要閉上眼睛,下一秒就會被他拆吃入腹。
林潯眨了眨眼睛。
東君眼里笑意隱約:“……我不是禽獸�!�
林潯心說剛才您可像了。
東君拿起桌上的眼鏡,戴回去。
那股有點偏執(zhí)的霸道就這么被一副眼鏡壓了下去,消弭于無蹤。但是與此同時,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疏離起來,又變回那個高高在上不理凡俗的男神了。
林潯給他理了理領(lǐng)帶。
薛新又打了電話,他給掛掉了,回了個短信,表示自己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因為項目規(guī)劃等種種原因,也沒有和您合作的意愿,抱歉抱歉。
東君:“在看洛神?”
“嗯�!绷譂】椿仄聊�。
剛才在桌子上鬧了那么一出,不少文件被壓亂了——不過桌面夠大,他的電腦沒有被殃及。
“我覺得它有點奇怪,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一點,不排除……”正說著,林潯的眉頭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