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姑娘似乎被他問得發(fā)窘。
小哭包：別問了……
江辰遇凝眸：哦，是我不能知道的男人。
沈暮正窩在枕頭邊。
看到這句曖昧不清的話時，她心跳猛地一怦，白皙的雙頰驟然飛紅。
沈暮摸了摸自己滾燙起來的臉蛋。
又在床上連捶帶滾了幾下。
在成為優(yōu)秀網(wǎng)民這件事情上，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落伍了，沒想到他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暮半嗔半羞地豁出去駁他：哎呀都說了沒有沒有，我目前單身，也不養(yǎng)魚啦！
Hygge：養(yǎng)魚又是什么意思。
Hygge：你們小孩還有這么多暗語。
沈暮：……
她暈了。
討厭死了，突然不是很想跟他聊天。
沈暮平復呼吸：不是在說分手怎么走出陰影嘛……
她反咬一口：你是不是也不懂，才試圖扯開話題？
聊天框靜默須臾，他的回答頗為鄭重。
Hygge：建議開始一段新戀情。
沈暮怔愣一瞬，坐起來。
隨意抓兩下蓬松凌亂長發(fā)：可是談了好多年，哪有說愛別人就愛別人的。
Hygge沒有直接接這句。
而是淡然反問：你喜歡什么樣的男朋友。
沈暮耳朵也跟著熱起來：說我朋友呢，干嘛問我……
Hygge很配合：好。
又隱約像在敷衍：那請問，你朋友喜歡什么樣的男朋友。
沈暮沉思片刻。
想到喻涵吃蛋糕的時候說——
“我悟了，以后的目標必須是江總那樣的�！�
她得出結論：江盛集團的江總那樣的吧。
但對于喻涵愛錢不愛人的觀念。
沈暮還是認為不可取。
沈暮問他想法：你是不是覺得過分夸張？
她帶著社死后遺癥強調(diào)：我是想都不敢想。
Hygge：挺好的。
他很平靜說：可以想。
第19章
緣分未了。
連軸畫圖，腦子已經(jīng)非�；煦绾浚衷谟骱姆质诛L波中經(jīng)歷了這場無語的烏龍，沈暮簡直是在死亡的邊緣來來回回。
事后她反復警告自己，錯發(fā)消息的蠢事，此生不允許再有。
因為答應了莫安周一到九思，沈暮必須在那之前畫完IAC的初賽作品，好在剩下的收尾工作對她而言想很輕松，終于在周六晚，她將作品盡數(shù)完成。
這兩天喻涵并無異樣，周五照常上班，周六抱著薯片窩在客廳追劇，過得慣常舒坦。
只是她的話變少了。
沈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直到周日中午，沈暮快燒好午飯，準備去喊喻涵起床時，她正好自己走出了房間。
沈暮發(fā)現(xiàn)她眼皮腫腫的，眼底也泛絲紅。
顯然不是昨晚哭過，就是剛剛哭過。
以為她是后知后覺情傷發(fā)作。
沈暮安慰的話還沒出口，喻涵突然雙臂大開擁抱照進房里的陽光。
她仰頭沐浴日光，如獲新生般感慨一句：“你們精神上的父親回來了！”
沈暮：“……”
她錯愕半晌，輕喚：“喻涵？”
喻涵有如凱旋歸來的瀟灑戰(zhàn)將。
短發(fā)一甩，看住她說：“寶貝兒，從今天開始，換你當老公。”
沈暮：“？”
“我想過了，在愛情里，我們絕不能受到一絲壓榨！就應該做個嬌軟小女人，被寵到喪失自理能力！賺錢養(yǎng)家這種事，是狗男人才要覺悟的！”
沈暮鍋鏟還拿在手里，萬般茫然地聽她激昂陳詞。
話落，喻涵走過去挽住她的手，“所以寶貝兒，以后請監(jiān)督我，成為溫柔的小女子，不罵人不沖動，乖巧甜美懂禮貌，重塑自我，奔向新的絕美愛情！”
沈暮睜著大大的眼睛，鍋鏟差點沒拿穩(wěn)。
原來愛情的苦，真的能讓人失心瘋。
沈暮雙唇微張，剛要說話，就被喻涵伸出一指抵住唇。
“噓，什么都別說�！�
喻涵風情萬種地朝她眨了下眼：“下午陪我做頭發(fā)，買性感包臀裙。”
沈暮一時間還難能接受這樣的喻涵。
她僵在原地，心生擔憂：“……你還好嗎？”
“Very
well，”喻涵強行嘟嘴，攀她手臂搖晃：“陪我嘛，老公……”
猛然間，沈暮身軀顫栗，一陣致命的發(fā)麻感驟然攫遍她全身。
天吶，為何有種報復社會既視感。
她以前沒有這樣吧？
沈暮想著想著，忽地一激靈，前幾天發(fā)錯的那段語音卷土重來，自發(fā)地開始在耳廓循環(huán)重播……
沈暮以為她只是暫時需要發(fā)泄的口。
卻沒想到喻涵是認真的。
她將那頭隨性的歐美風短發(fā)做了接燙，衣柜里一列為工作方便的T恤工裝褲都清了個空。
周一的早晨是會呼吸的痛。
但喻涵今天起得尤為果決。
沈暮熬了鍋滑蛋牛肉粥，盛出兩碗端到餐桌，想叫她刷完牙來吃，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她萬事俱備拎著包走了過來。
喻涵一頭齊肩法式紋理燙，紅襯衫配包臀黑皮裙，甚至超常發(fā)揮化妝技能，給自己化了精致的妝，纖睫紅唇，霧面妝感大氣典雅。
和之前的中性風格全然判若兩人。
沈暮怔愣間，眼底驚艷凝聚：“你還是我老公嗎？”
“不是�！�
喻涵彎著紅唇到餐桌坐下，說著拋她媚眼：“我現(xiàn)在，是你老婆�！�
沈暮陰影深重，含笑輕嗔：“別鬧。”
喻涵小卷發(fā)往后一撩。
求認可：“我美嗎？”
有點反常，但她沒像普通失戀的姑娘一樣肝腸寸斷，真的是太好了。
沈暮很高興，把粥推到她面前。
并將她的虎狼語錄學了個十成十：“美，美死了，簡直就是萬人迷，我都想預約神秘手術了�！�
雖然沈暮不太懂意思，但應用的能力超強。
喻涵被她哄得直樂呵。
仿佛烏云在天邊積沉幾日，壓抑到最后未襲來狂風驟雨，卻是瞬息驅散了陰霾，萬里晴空，如臨盛景。
吃完早餐，她們便一道去了公司。
到九思已有兩回，但畢竟今天是來入職的，所以沈暮的心境完全不同。
都說校園是養(yǎng)成游戲，而職場是荒野求生。
何況沈暮社會經(jīng)驗趨近于零，初涉難免焦灼。
“安啦，我們美工部的都是小可愛，上回不還一起吃過飯嗎�！�
喻涵在九思的專用停車位停好車。
一邊帶她往公司走，一邊安撫。
離公司大樓越來越近。
沈暮心跳的躍動頻率也跟著加速度增長。
人對未知事物的不確定性，總有難克服的恐懼。
尤其是對社交生疏和焦慮的人而言。
沈暮默默深呼了口氣：“沒事，就是有一點點緊張。”
喻涵走到她身后，給她捏肩舒緩：“莫安資歷高，在工作上很嚴厲，但平常人還是很好的，放輕松放輕松�！�
沈暮點頭應好，做足心理準備。
一進高雅氣派的大堂，就看見寶怡支在前臺犯瞌睡，沈暮和喻涵相視一眼，無聲偷笑。
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她們輕步走向電梯間沒吵她。
電梯到達18樓。
美工部的裝修基調(diào)是高級的銀色和灰綠色，多間辦公室都是透明玻璃落地門，顯得高端敞亮又整潔。
沈暮得跟莫安報道，徑直去了組長辦公室。
喻涵自然不能陪著進去，便到化妝間等她。
化妝間的門是開著的。
阿珂搭腿坐在窗邊，刷著微博，吸著豆?jié){。
喻涵進門，走向儲物柜，維持女神范的語調(diào)：“今天來夠早的呀，阿珂老師。”
阿珂循聲抬頭，面無表情盯了她十來秒。
最后慢慢皺起眉：“你是誰��？”
喻涵吞掉笑容，送他一記白眼：“我是你爹�！�
哦這熟悉的暴躁。
阿珂神情略微恍惚，重新打量她。
片刻后，他見了鬼似的，眼珠子瞪如銅鈴：“我靠，喻涵？！”
喻涵嫌棄：“聲兒能輕點不？”
阿珂倏地坐直，驚恐萬分：“人沒事吧你？”
“能說點陽間人聽的？”
“我還懷疑你剛從陰間回來呢，穿的這啥。”
喻涵暴露本性，順手扯過椅子上的坐墊就往他身上砸。
“我重新做人不可以？”
“以后有未婚的優(yōu)秀男青年請介紹給我，謝謝�！�
阿珂人都傻了。
人家分手是枯萎凋零，她分手是鮮活造作。
不過安慰的話都省了。
真不戳。
臨近時間，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趕到公司打卡。
九思每周一都有部門例會，將近9點，所有人都集中到會議室。
沈暮是跟著莫安一起進到會議室的。
她柔軟蓬松的長發(fā)別在耳后，一身中長款法式收腰連衣裙，青灰色簡約風，得體的V領設計，短袖露出白皙纖細的胳膊。
淡雅溫柔，美得一塵不染。
看一眼，是絕對特別的驚喜。
美工部男女比例對半，在沈暮走進的那一刻，會議室里噫吁驚嘆的聲瞬間藏不住。
莫安走到長會議桌一側主位，在說正事之前，先向大家介紹了她。
其實在場有不少人是見過沈暮的，因為先前喻涵帶她在公司食堂吃過午飯，但那時她傷了鼻梁，多少有點損形象。
而現(xiàn)在，那張五官精致的臉蛋瓷白無暇。
天生優(yōu)越的美貌再隱不住。
“以后小暮就是我的助理，部分美術任務我會交由她來做，到時候有相關工作會和你們對接。”
莫安貌似三十多的年紀，成熟且極具威懾力，是十足的職場女強人，鏗鏘玫瑰的形象。
她的話帶著強勢的命令感，在會議室響起。
大家隨即紛紛熱烈地鼓掌歡迎。
沈暮慌于在公共場合被過分關注，于是馬上有禮貌地說了兩句多多關照的話，就讓這一趴過去，而后到喻涵特意空出在身邊的位置坐下。
會議大概持續(xù)了一個半小時，主要是報告一周工作小結，以及本周工作計劃。
最后，莫安看著他們肅容說：“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希望大家引起重視�！�
她雙手撐在桌前，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