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杜澤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讀著那掉三觀的字,修的獸耳轉(zhuǎn)了轉(zhuǎn),垂了下來,一臉的不滿意。
“感情可以再豐富一點�!毙薜奈舶团拇虻匕濉!拔移圬�(fù)你的時候,你的聲音可不是這樣的。”
他居然說了,居然就這樣恬不知恥地說出欺負(fù)了!
見杜澤僵著一張臉與他對視,修退了一部,“你繼續(xù)吧。”
杜澤根本高興不起來,因為后面的臺詞越來越掉節(jié)操,他從來沒有一次覺得說話是如此困難--甚至比他不戴助聽器時還要困難。
“喔,好棒,好爽,啊,不要停,啊,爽死了,啊,啊啊啊……”
“啊,啊,好,好舒服,不行了,啊,要死了,我要壞了啊啊……”
杜澤硬著頭皮讀下去,即使他朗誦的像是在念悼文,然而他對面的那只野獸眼睛依然越來越亮,金閃閃的宛若看到了可口的獵物。
“要,要干死了,啊,插到底了,好會干,干我--”
杜澤的尾音猛的變調(diào),因為那只野獸已經(jīng)撞上了他,將他壓在床上了。
“既然你讀不出感情�!毙薜穆曇粢蛴硢�,“那我就只能親自讓你染上感情了�!�
……我就知道!�。AQ
整個中秋假期,杜澤就再也沒從床上爬起來過了。
第98章
番外三
“你知道計算機(jī)專業(yè)的那個男生嗎?”
“你是說……?”
“好像是叫杜……杜測?杜?g?我想起來了,是叫杜澤�!�
“啊,你說的是他啊,當(dāng)然知道!聽說他耳朵不好,是個怪人,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做些奇怪的動作,他們班上的人也不怎么接近他�!�
“嘿嘿,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我有個死黨是他們專業(yè)的,偷偷告訴你,其實那個男生好像能看見‘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你是說靈異體質(zhì)?”
“賓果!所以那家伙才總是在自言自語,其他接近他的人也總是莫名其妙的就避開他,因為有‘那些東西’。”
“這種傳言你也信?”
“才不是傳言啊!你知道嗎,上星期國貿(mào)那班人不是扔鐵餅打破了玻璃嗎,坐在窗邊的杜澤愣是一點都沒受傷。”
“這么神奇!”
……
杜澤聽著走廊經(jīng)過的兩個男生之間的交談,瞅了瞅身邊讓他變成校園靈異傳說的某人。
注意到杜澤的目光,修微笑的問:“怎么了?”
杜澤搖搖頭,猛然意識到這就是剛剛的男生說的奇怪動作,搖到一般的頭頓時僵住了。自從他開學(xué),修就這樣一直隱去身形跟著他上學(xué),其他人看不到修,卻不能避開修所在的地方,因此造就了眾多的詭異傳說。
某只蠢萌想了想,在一眾認(rèn)真上課的學(xué)生中毫無由來的搖頭做小動作,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這貨今天沒吃藥,整個人萌萌噠。
而且杜澤這一搖頭,馬上就壞事了。
“靠窗邊的那個男生,”高數(shù)老師敲了敲講桌,“看你搖頭,是對我剛剛講的話有意見?”
在全班人的注視下,黑發(fā)青年僵冷著一張臉站起來,一言不發(fā)的與高數(shù)老師對視,高數(shù)老師眉頭一皺剛準(zhǔn)備訓(xùn)人,卻沒來由的感到了危險--她像是被一只野獸盯上了。高數(shù)老師有些腳軟的靠在講臺上,干巴巴的笑了幾聲;“坐,坐下吧�!�
杜澤剛矮下一半身體,整個人就僵住了。
杜澤無聲地喊出了身后那只獸族的名字,就在剛剛原本坐在他旁邊作為的修擠到他身后了,如果他這一坐下去,剛好會坐在修的大腿上。
修伸出手將杜澤攬在懷里,為了防止自己鶴立雞群,杜澤只能彎著身體半趴在桌子上,由于他坐最后一排,座位的扶手也很高,所以一時半會看不出什么異狀。
修瞥了一眼杜澤傳來的紙條,不但沒放,獸尾反而纏上了杜澤的手臂。
“聽他講多無聊。”修蹭了蹭杜澤的脖頸,“不如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回去我教你,”修滿不在乎的說,“昨天我用人族形態(tài)看了看,不是很難學(xué)�!�
--學(xué)霸不要來拉仇恨!少年你知不知道高樹(數(shù))上曾經(jīng)掛(科)過多少學(xué)生的尸體!
“或者考試的時候我在旁邊給你說答案�!�
……不、不要這么可恥的誘惑他墮落��!更可恥的是他心動了啊!
杜澤只能眼睜睜看著修的尾巴啪的一下將他的高數(shù)書合上,那人的手已經(jīng)從襯衫下探了進(jìn)來,沿著他的腰線來回?fù)崦?br />
“你不用動。”修舔了舔杜澤的耳朵,“只用感受我就可以了。”
“……!”
杜澤趴在桌上,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臉,以免自己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或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索性修還是非常有分寸,只是抱抱親親舔舔咬咬--不要弄出明顯的痕跡啊萌主大人!
“杜澤,你昨晚沒睡嗎?看你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覺�!毕抡n后,來收作業(yè)的班長問了一句。
杜澤看似冰冷實則哀怨的眼光向旁邊平移�!啊瓫]睡好�!边@是實話。
“看得出來�!卑嚅L非常理解的點了點頭,“昨天被蚊子騷擾了一夜吧,脖子后面全是紅疙瘩�!�
杜澤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脖子,聽到趴在他身上的侏儒發(fā)出吃吃的笑聲,耳朵背全紅透了。
經(jīng)過慎重的思考,杜澤還是決定向修提出一個小小的,恩,建議。
“現(xiàn)出形體?”修反問道。
杜澤鄭重地點頭,這是他思考了一宿想出的對策,其間還被不滿他走神的萌主狠狠“懲戒”了一番。只要修出現(xiàn)在其他人面前,能被其他人看見的修自然沒法直接對他做出這樣那樣的事了。才外還有一個好處是,修絕大部分的種族形態(tài)是不能出現(xiàn)在其他人面前的,無論是獸族、侏儒、精靈還是龍族都要經(jīng)過一些喬裝改扮,天族和魔族基本不可能讓人看見了,這樣一來,只有人族和亡靈形態(tài)可以使用了。
人族形態(tài)的修非常好說話,杜澤的如意小算盤打得啪啪響,亡靈形態(tài)的修也不熱衷于欺負(fù)他,這一箭雙雕的計劃堪稱完美--
……個鬼!
蠢萌讀者徹底忘記他家的萌主大人外貌的殺傷力有多大了,一頁知邱設(shè)定的修完全就是大規(guī)模殺傷力武器。當(dāng)杜澤和便裝的金發(fā)青年前往教學(xué)樓上課時,某只蠢萌發(fā)現(xiàn)他寸步難行。
“同學(xué),你是哪個專業(yè)的?”
“可以做個朋友嗎?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
……
“啊,我曾經(jīng)在夢中見過你!”
杜澤無言的盯著眼前一臉激動的少年--沒錯,是少年,眼前宣稱修是他夢中情人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一個漢子。原來萌主的魅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男女通殺的地步了嗎嗎嗎……
修沒有說話,拉著杜澤走開了,在修的氣場下,沒有人敢阻攔金發(fā)青年的腳步。
即使走開了,杜澤仍然可以聽到那個少年遠(yuǎn)遠(yuǎn)地在喊;“我真的見過你--那時候你不是再找一個叫‘杜澤’的人嗎--”
……?
杜澤猛地看向修,修對杜澤笑了笑,坦然道;“恩,他見過我-因為我曾經(jīng)召喚過他�!�
召……喚?
“毀滅世界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真相,在嘗試離開那個世界時,我也在不斷地召喚這個世界的人,試圖找到你�!�
短短的一句話,其中所蘊涵的信息讓杜澤感到喉間發(fā)澀。自從修來到他身邊后,兩人都沒有提起《混血》世界的事,他們分離的那段時間仿佛是一個禁忌,說不出,碰不得。
他想問修在他離開后過得怎么樣,他想問修是否真的毀滅了那個世界,他想問修是如何來到這里的,他想問的有很多很多,然而現(xiàn)在的生活實在是太過幸福,所以不想去揭開幸福底下堆砌的白骨尸堆。
杜澤張了張嘴,發(fā)出的聲音很是奇怪,不太像是自己的聲音。“你--過得怎么樣?”
修凝視杜澤,搖了搖頭,“無所謂了�!�
--已經(jīng)無謂好不好了。
心臟緊縮地甚至感到疼痛,杜澤看著修平靜的神情。這樣的回答,你“不好”要讓人感到難受。
察覺到杜澤的心疼,修伸手撫上了杜澤的后頸,微笑著安撫;“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
--是的,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一起了,所以不用再惶恐不安不必再繼續(xù)逃避。
杜澤與修對視,問道;“你召喚了,其他人?”
修“嗯”了一聲,“得知世界的真相后,我開始嘗試突破世界間的隔膜,但是我沒有資格--也就是這個世界創(chuàng)始人的準(zhǔn)許,所以我只能等待,在這期間,我研究出召喚法則。我嘗試召喚你,但由于條件好像弄錯了,過來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人�!�
修說的很輕松,但杜澤想起之前看到的幻覺,只覺得寒意從心底蔓延。
在那片四周封閉、什么都沒有的黑暗中,修就這樣一直等待那或許完全不可能出現(xiàn)的資格?當(dāng)初修在時間之輪外邊等了四年就失去了理智,從兩個世界的時間兌換比率來看,這個人究竟是如何度過那將近無限的漫長時光?
杜澤不敢想,因為那實在是太沉重了。
但是想著那種世界毀滅后的虛無和黑暗,杜澤就已經(jīng)要窒息了。
“你……毀滅了世界嗎?”
意識到的時候,杜澤已經(jīng)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修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你知道‘無之證明’嗎,在這個世界中,它被稱為惡魔的證明。”
見杜澤搖頭后,修解釋到;“惡魔在這個世界是想象中的生物,如果要證明他存在很簡單,只要找到惡魔便是完美無缺的論證,但是要證明沒有惡魔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縱使找遍了全世界都沒有找到惡魔,但無法證明惡魔只不過是躲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認(rèn)為‘有’的人都可以說,惡魔是存在的,只不過你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而已--我始終相信你是存在的,只不過是我還沒找到而已,因此,我在混沌大陸找了成千上萬年,卻始終找不到你�!毙匏{(lán)色的眼睛閃過一抹暗色,“于是我不得不開始論證你的‘無’,,為此我開始一點點摧毀世界--將你有可能‘躲’的地方一步步縮小,讓你再沒有了‘躲’的余地�!�
杜澤的呼吸微微一滯,他想起當(dāng)初在夢中和時間回廊中見到的畫面,原來修并不是因為上當(dāng)而毀去了世界嗎?
“通過毀滅世界,我驗證了你的‘無’--既然這個世界沒有你,在回憶起你的特殊,我意識到你很有可能來自世界之外。”修輕聲道,“于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世界的真相�!�
找到世界真相,獲得憑證,修因此來到了這個世界。作為代價,書那邊的世界被毀滅了。
修凝視著杜澤有些黯淡的神情,“你在想什么?”
“艾莉兒,伊諾克……他們怎么樣了?”
即使修沒有毀滅世界,經(jīng)過那么長的時間,那些曾經(jīng)和他一起相處過的人都應(yīng)該不在了吧。
“你想見他們嗎?”修問。
杜澤不由自主的點頭。
“那就閉上眼睛�!�
杜澤下意識的聽從了修的指令,即使閉著眼睛,他也能感覺照在眼皮的光先是一暗,然后猛地變得極亮。
“可以了�!�
杜澤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巴洛克風(fēng)格的奢華城市失卻了所有的語言。
這里是……天空之城?
杜澤的瞳孔猛地緊縮,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對面,在哪里,一群人似乎在百般無聊地等待著什么,當(dāng)其中的短發(fā)盜賊注意到這邊時,他的神情一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嘿,怎么這么慢才回來?賊爺?shù)鹊亩伎彀l(fā)霉了。”
“小主人,杜澤少爺,好久不見�!�
“修大人陛下,您回來了�!�
“鏘鏘-”
一只紅金色的鳥飛過明亮的天空,輕柔地落在杜澤的肩膀上,火鳳凰很少外頭瞅著自家母啾,用小腦袋蹭了蹭杜澤的臉頰,杜澤瞠目結(jié)舌得看著這一切,他近乎機(jī)械的轉(zhuǎn)頭,傻乎乎的看向身邊的金發(fā)青年,思緒亂成了一團(tuán)。
“出去的時候,我遇見了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始人�!毙掭p笑著說,“我向他拿來了這個世界的創(chuàng)造權(quán)�!�
這個世界的至高神親吻著黑發(fā)青年的眉心,迎回了他唯一的愛人。
“歡迎回來,杜澤�!�
------------------------------
錦衣終于在某次作者招待會上逮住了某只呵呵獸,面對跑過來找他算賬的自家編輯,一頁知邱只是非常和藹地說;“我把《混血》給別人了�!�
“給誰?!”
“《混血》的主角�!�
“……”錦衣無語了,你還在堅持你那個‘這個世界是一本’的奇思妙想?如果你打算開一本關(guān)于這個題材的新,我雙腳支持你�!�
一頁知邱呵呵了一下,然后問了一句“你聽說過缸中的大腦嗎?”
“那是啥?”
“假設(shè)你的大腦被邪惡的科學(xué)家從身體上切了下來,放進(jìn)一個盛有維持大腦存活營養(yǎng)液的缸中,大腦的神經(jīng)末梢連接在計算機(jī)上,這臺計算機(jī)按照程序向你的大腦傳送信息,以使你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對于你來說,人、物體、天空--整個世界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輸入。你的大腦還可以被輸入或截取記憶,加入一段美妙的初戀或者難以忘懷的丑事�!�
一頁知邱看向已經(jīng)完全被繞暈的錦衣。
“那么,你如何確定你自己不是在這種困境之中?”
“如何確定……你不在一本中?”
the
end
--------------------------------------------
第99章
番外
家長會
上
聶駁古久久盯著桌子上的白紙,宛如注視著深淵。
聶駁古泄露出一聲悲鳴,這簡直就是天災(zāi)。
每一次的家長會對聶駁古來說都是噩夢,他已經(jīng)在考慮跳樓后能不能因傷缺席家長會了。
不,絕對不能!這樣做最可能的結(jié)果是他的孩子從學(xué)校跑出來,然后……然后他就再也不用從病床上下來了。
不管聶駁古再怎么尋死尋活,家長會還是如期而至。
慘白著臉色出門的聶駁古,一眼就看到臉色同樣慘白的鄰居洛繹正在關(guān)門。
“嗨……你也是?”
聶駁古悲傷地點頭,洛繹沉痛地宣布了他們的赴死之路:“正好一起�!�
在路上,為了打破過于悲壯的氣氛,聶駁古率先發(fā)起了話題。
“你昨天沒睡?”
“陪熊孩子玩《騙子X攻略X穿越》游戲�!甭謇[揉了揉黑眼圈,爽(虛)朗(脫)地笑著:“玩到掏心結(jié)局簡直不能更棒哈哈哈……”
頓時感覺氣氛更苦逼了。
“聶駁古先生,洛繹先生――”
一到學(xué)校,就望見守候在校門口的夏珥。無論是燦爛的金發(fā)還是明媚的笑容,都讓人感覺夏珥像是壁畫上走下來的天使。聶駁古覺得這大約是他來這里的唯一好處,只要看著就感覺身心都受到了洗滌一般。與他相反,可以和任何人混在一起的洛繹每次見到夏珥都是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你不喜歡夏珥?”
“不是不喜歡,怎么說呢――大約是同性相斥的感覺吧�!甭謇[露出燦爛笑容,向夏珥揮揮手,遠(yuǎn)遠(yuǎn)看去兩人的笑容倒是異常相像�!八臀乙粯拥募�。”
“假?”
“你覺得他很治愈對吧,在這個地方是唯一的正常人對吧�!甭謇[深吸一口氣,氣若游絲�!澳阆胂肟�,夏珥身為‘他們’的班主任,還能如此‘正�!�,這本身就不正常了啊……”
聶駁古呆若木雞地看著夏珥越走越近,感覺有什么碎掉了。
“聶先生,洛先生�!彪m然沒有任何感情,夏珥親切溫和的態(tài)度找不出絲毫破綻。“班級還是在老位置,需要我為你們帶路嗎?”
“不、不用了……”
聶駁古虛著眼回答,還沒從白蓮花變成食人花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一輛寶馬停在三人身邊,軒啻率先從車上下來,隨后是一個白發(fā)紅眼的精致小孩,他身后跟著一臉不爽的紫發(fā)小孩。
洛繹打招呼道:“軒先生,來開軒然和凌的家長會啊�!�
成熟穩(wěn)重的軒啻莫名地沉默了一瞬,然后回答:“我是小然的監(jiān)護(hù)人,小然……是凌的監(jiān)護(hù)人�!�
一瞬間,氣氛有些龜裂。洛繹維持著燦爛笑臉:貴圈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