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什么不向我求助？”我望著窗外飛速后退的街景，突然開口。
柳清霜猛地抬頭，隨即又羞愧地低下。
她知道我在問什么——為什么不向我祈禱。
“神像不見了，”她聲音輕得像羽毛，“三年前突然消失……爺爺說您功德圓滿，飛升成仙了……”
我冷笑一聲：“被賊人偷走了，應(yīng)該是楚庭聞的手筆�！�
三年前，是我突破境界的關(guān)鍵時(shí)期，才會(huì)讓楚庭聞?dòng)羞@樣的機(jī)會(huì)。
柳清霜怎么也沒想到是這個(gè)原因。
張了張嘴，手指絞緊了衣角：“我，我不知道。”
“楚家原本不過是江城末流�！蔽依^續(xù)道，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因?yàn)槟愕南矚g，柳家給了他們多少資源？港口、地產(chǎn)、金融牌照……”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扎在柳清霜心上。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滲出。
“是我眼瞎，”她啞聲道，“連累全家。”
“到了。”司機(jī)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
“帶路�！蔽覍�(duì)縮在后座的柳清霜說，“去看看你父親�！�
她慌亂地擦干眼淚，卻在推開車門的瞬間遲疑了。
“怕了？”我站在她身后問。
柳清霜深吸一口氣，突然挺直了背脊。
她胡亂抹了把臉，將被扯爛的禮服打了個(gè)結(jié)，露出滿是淤青卻倔強(qiáng)筆直的小腿。
“不怕�！彼f，“有您在�！�
柳家老宅的大門被叩響時(shí)，發(fā)出沉悶的回聲。
門開處，一個(gè)滿身珠光寶氣的婦人站在那里。
“喲，這不是柳大小姐嗎？”楚母尖細(xì)的嗓音像指甲刮過玻璃，“穿成這樣來勾引誰呢？”
柳清霜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甲陷入掌心尚未愈合的傷口。
鮮血滲出，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我父親在哪？”
“你還有臉問？”楚母夸張地捂著胸口，“要不是你那個(gè)短命爹教女無方，怎么會(huì)……”
“夠了�！蔽疑锨耙徊�，將柳清霜擋在身后。
楚母這才注意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審視，隨即又變成更深的輕蔑：“哎呦，這是哪兒找的小白臉？”
她伸手就要來戳我的胸口，“柳清霜，你勾走了我兒子不夠，還要……”
我側(cè)身避開，她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摔倒。
“你敢躲？”楚母惱羞成怒，指著柳清霜破口大罵，“就你這種貨色，連媛媛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庭聞跟你在一起是看得起你……”
柳清霜突然笑了。
那笑容冷得像冰，與她滿臉的淚痕形成詭異對(duì)比：“楚夫人，您兒子剛才跪在地上求饒的樣子，可比狗還聽話�！�
“你胡說什么！”楚母揚(yáng)起手就要打人。
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柳家的門，還輪不到楚家人來守�！�
“滾出去！”
“反了天了！”楚母尖叫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兒子……”
“吵什么？”一個(gè)威嚴(yán)的男聲從院內(nèi)傳來。
楚父快步走來，在看到我的瞬間，臉色驟變。
楚母還在不依不饒：“老公！這小賤人帶野男人來鬧事！”
她指著我，“這種下賤東西也敢……”
“閉嘴！”楚父一巴掌甩在楚母臉上，力道大得把她打得跌坐在地。
他轉(zhuǎn)向我時(shí)，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白……白先生……”
楚母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你打我？為了這個(gè)……”
“我讓你閉嘴！”楚父一腳踹在她肩上，轉(zhuǎn)頭對(duì)我擠出諂媚的笑，“白先生，賤內(nèi)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我靜靜地看著楚母。
她的珍珠項(xiàng)鏈斷了，滾落一地，昂貴的旗袍沾滿灰塵。
“柳文銘在哪？”我問。
楚父立刻躬身：“我這就給您帶路。”
柳清霜挺直腰背，從楚母身邊走過時(shí)，輕輕說了句：“您說得對(duì)，我確實(shí)比不上白媛媛。”
她頓了頓，“畢竟，我不會(huì)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