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時熙拿著邀請卡用力抖了抖，還是沒有，忍不住轉(zhuǎn)頭去看虞觀岳。
虞觀岳低頭笑了笑，才道：“那是一次性的�！�
時熙：“……你不早說？”
虞觀岳：“你也沒問。”
“這樣看也很漂亮�！敝茔懓糙s緊打圓場，示意攝影師將鏡頭拉出來。
沒有球球跳出來，那兩行字倒是還在，底圖也變成了一張清晰的月亮攝影圖，旁邊還臥著一只兔子，構(gòu)圖確實很漂亮。
問題是，時熙之前明明就跟虞觀岳說過，她要當(dāng)著鏡頭的面再展示一遍。虞觀岳故意不告訴她真相，她感覺他就是想看她出糗。
“好吧�！睍r熙將邀請卡收起來，忍不住也想找虞觀岳點麻煩，于是問道，“‘唐僧’呢？”
“誒！”有人忽然應(yīng)了一聲，“我在這里！誰叫我？”
時熙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在涼亭側(cè)面，竟然擺了張案臺，一個穿廚師服的光頭中年胖男人正在處理食材。
時熙：“……”
救命�。�！
光頭男人洗干凈手跑過來，沖著時熙道：“小師侄媳好，是你叫我？”
時熙眉毛已經(jīng)緊緊擰成一團(tuán)：“小師侄媳？”
這是什么稱呼？
“我?guī)煾甘怯萦研爬舷壬�。”“唐僧”急忙跟她解釋，“我姓唐，以前他們都管我切的肉叫‘唐僧肉’�！?br />
虞友信就是虞觀岳的爺爺。
這實在是……太離譜了！她要回家！
時熙剛想說話，周銘安在她身后用很小的聲音道：“這是真的，別看唐先生現(xiàn)在發(fā)胖了，年輕時候長得可比現(xiàn)在好多小鮮肉好看多了，當(dāng)年‘唐僧肉’可是南州美食界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我小時候有幸跟著大人去吃過一回，現(xiàn)場表演切肉，刀工是真絕，貴也是真貴。聽說唐先生已經(jīng)退休，花錢都請不到，今晚有口福了�！�
時熙：“……”
聽完他這番話，有一種邏輯通順但荒謬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虞觀岳今晚每一步安排都沒有問題——帶著巧思的邀請卡、漂亮的仙女裙、浪漫的賞月臺、已經(jīng)退休的頂級大廚，都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但就是莫名帶著股濃濃的喜劇色彩。
時熙覺得，也就是自己意識覺醒后放飛自我，激發(fā)出了一點社牛屬性，還能保持淡定地站在這里。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她，大概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逃跑了。
不過，比起她，有人更加社牛。
“唐僧”師叔大概是年輕時候被圍觀多了，對鏡頭免疫，一點也不怯場，熱情地跟時熙介紹：“小師侄媳，我這邊準(zhǔn)備了好多種肉……”
“等等，唐……師叔�！睍r熙聽這個稱呼實在別扭，“您直接叫我名字吧，叫熙熙就好�！�
“行�！睅熓甯_心了，“熙熙你來看看，這些肉類都很健康，不長胖的，你喜歡哪樣就告訴我�！�
時熙跟到案臺前一看，好家伙，還真準(zhǔn)備了十多種肉。
她選了幾種，站在旁邊看他切肉——荒謬歸荒謬，但周銘安說得那么厲害，她當(dāng)然也想看看。
唐師叔注意到她的眼神，忽然道：“其實我們算同行，你不覺得嗎？”
“��？”時熙真是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們怎么會是同行？
“都是藝人�！碧茙熓迤乱黄”〉娜�，“不是嗎？”
時熙明白過來，誠心道：“那還是師叔您更厲害，我們的‘藝’還有可替代性，您這手藝，非您不可�！�
“你果然和電視上一樣會說話�！碧茙熓逍ζ饋�，“我剛開始給大家表演的時候，還有人說三道四，但讓他們來，他們行嗎？”
“就是！”時熙很捧場，“師叔最棒！那些說您的都是嫉妒您，不用搭理他們�！�
“這趟沒白來�！碧茙熓鍢返煤喜粩n嘴，“不枉我毛遂自薦……”
“毛遂自薦？”時熙抓到重點，“是您自己想來的？”
她還以為是虞觀岳想的主意。
唐師叔明顯慌了一下，看了眼稍遠(yuǎn)處的虞觀岳，小聲道：“我看了電視，也看到小師侄抽到了‘唐僧肉’，心想這不是為我量身定制的卡嗎？就給他打電話……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你不會生氣吧？”
當(dāng)然，他的真實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近距離看看小師侄的媳婦。
畢竟他倆結(jié)婚都沒擺酒，這樣的機(jī)會不多。
“當(dāng)然不會。”時熙搖搖頭，“是我的榮幸�！�
話是這么說，說完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虞觀岳。卻見他在地上鋪了張地毯，屈腿坐在上面，手撐在身后，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好像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談話。
而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躲了起來，山頂顯得很安靜。
“你過去坐吧。”唐師叔適時道，“我要開火了，做好再叫你們。放心，很快。”
到底還是約會，時熙答應(yīng)一聲，來到虞觀岳身邊。
虞觀岳看她一眼，朝旁邊挪了點位置。
時熙在距離他一尺左右的位置坐下來，也仰頭去看月亮。
坐在這個角度才發(fā)現(xiàn)，今晚的月亮真的特別大特別近，仿佛觸手可及，簡直就是“手可摘星辰”的最真實寫照。
時熙拿出手機(jī)想拍張照片，臨時點進(jìn)日歷看了眼，恍然大悟：“原來今天是農(nóng)歷十六，難怪月亮這么大這么圓�！�
虞觀岳看她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不想一陣風(fēng)吹過，時熙衣服上的輕紗飄帶被帶得飛起來，撲了虞觀岳一臉。
“不好意思�！睍r熙也顧不得拍照了，趕緊去抓飄帶，結(jié)果按住飄帶，裙擺又飛了起來。
好不容易將衣服整理好，時熙松了口氣，忍不住問虞觀岳：“你怎么會想到給我弄這身衣服？”
虞觀岳朝“唐僧”那邊看了一眼，微微偏向時熙那邊，答非所問：“對于‘仙子’元素，唐師叔給了我一個建議——請幾個舞蹈演員，穿著仙俠門派的衣服，等我們約會時，在旁邊跳舞助興�！�
時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趕緊道：“這衣服很漂亮，我喜歡得不得了，真是太棒了！”
只能說，幸好他沒聽唐師叔的。
虞觀岳無聲笑了笑，繼續(xù)仰頭去看月亮。
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跟時熙結(jié)婚前就是百分百的陌生人。
前兩天準(zhǔn)備約會的時候，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是見過時熙的。
應(yīng)該是一個中秋節(jié)，他跟著爺爺奶奶去看花燈，在觀看節(jié)目表演的時候，碰到同樣出來玩的時爺爺和小時熙。節(jié)目一般，但飾演嫦娥那位女演員特別漂亮，服裝尤其精美。
看完節(jié)目，虞爺爺跟時爺爺聊天敘舊，一個疏忽，小時熙就不見了。
幾位老人嚇得心臟病都快犯了，好在他們很快在旁邊一個賣服裝的攤位前找到了她。
小姑娘盯著嫦娥穿的同款仙女裙，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時爺爺沒有責(zé)備她，還說要給她買下來，小時熙卻堅持不要，多問兩次還大哭起來。
虞觀岳當(dāng)時覺得這小姑娘性格真別扭，對她印象很不好。
后來才從爺爺奶奶的對話中聽到一點，好像是她媽媽跑了不要她了，她那陣是心情不好，才會亂發(fā)脾氣，其實以前很懂事很可愛。
虞觀岳偷偷朝旁邊瞥了一眼，可能是坐著裙子總被風(fēng)吹起來，反而不方便，時熙重新站起身，正興致勃勃地拍月亮。
她的眼睛像清水浸泡過的黑葡萄，清澈透亮，仙女裙和烏黑發(fā)絲迎風(fēng)輕揚(yáng)，裊娜娉婷，還真有點當(dāng)年那個嫦娥仙子飄飄欲仙的味道。
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揚(yáng)，看起來心情不錯。
現(xiàn)在的時熙總是在笑，好像沒什么煩惱。
她自己大概都已經(jīng)忘記那個想要仙女裙的小姑娘了吧？
那就沒必要再提起來。
反正也只是順手的事情。
第
17
章
不得不說， 摘星塔能成為一個景點還真不是浪得虛名，位置絕佳， 隨便拍張照片都美不勝收。
也可能是因為意識覺醒前過得渾渾噩噩， 所有日子都像隔著一層薄紗，明明是清楚的記憶卻總有股朦朧感，這才讓她現(xiàn)在看什么都覺得新鮮。
時熙漸漸沉浸在美景中， 別說之前的尷尬， 她甚至忘記了這是一場約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虞觀岳也是存在感很低的人， 全程安靜地躺在旁邊， 一聲不吭。
直到一陣撲鼻的香味傳來， 時熙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 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大桌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
今晚的肉菜特別多， 大部分都薄如蟬翼， 形狀規(guī)整，比機(jī)器切得還要漂亮。有的成片，有的卷成卷， 再拼成各種造型， 都不需要過多烹制， 淋上不同口味的調(diào)料汁， 將肉片包裹住， 鮮亮飽滿， 叫人垂涎欲滴。
時熙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彩虹屁比人還先到：“哇！唐師叔， 你好厲害�。∫豢淳褪墙^頂美味，這是真實存在的嗎？你別真是神仙下凡吧， 我魂都要被勾沒了……”
“哈哈哈你滿意就好， 餓壞了吧？快來吃�！碧茙熓蹇此@模樣就開心，“不好意思，等久了�！�
“這么多，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下�！睍r熙跟虞觀岳一商量，將每份菜留下很小一部分，剩下的都分給工作人員。
如果說時熙一開始的彩虹屁多少帶了點禮貌在里面，那在她吃過第一口菜后，所有彩虹屁就都變成真心話，不含任何水分了。
確實是好吃，色香味俱全，難怪當(dāng)年唐師叔能在美食圈子里火起來。
因為這次是錄播，后期可以剪輯，所以不必顧忌那么多。差不多拍夠素材，時熙就招呼所有人過來坐一塊兒吃。
大家都實實在在夸了唐師叔一波，他本就喜歡聽贊美，樂得合不攏嘴。
周銘安還透露，“唐僧肉”這張卡，就是他提出來的。
而且，當(dāng)時就是突然想到小時候看的表演，才隨手寫上的。
本來以為不過是張無關(guān)緊要的牌，畢竟二十多張卡，被抽到的概率也不大。他也不知道，唐師傅和虞觀岳還有這些淵源。
萬萬沒想到，最后不僅被抽出來了，還真讓他吃上了“唐僧肉”。
“都是緣分啊�！敝茔懓驳沽吮�，“謝謝虞先生，謝謝時小姐，謝謝唐師傅，我先干為敬！”
時熙：“……”
他倒是開心了，平白折騰他們一趟。
不過，看到美景吃到美食，折騰也值了。
他們聊了挺久，等回到家，已經(jīng)過了零點。
時熙困得直打哈欠，不想爬樓梯，去坐電梯。
剛要關(guān)門，看到虞觀岳走過來，又按住開門鍵：“還有事嗎？”
虞觀岳雖然住得比她高一層，但他從不用電梯。
“我上樓。”虞觀岳跟進(jìn)電梯，關(guān)上門，“困了，不想爬樓梯�！�
“今天是挺辛苦你的，是因為看到‘念念有詞’的熱搜，不想輸嗎？”時熙朝旁邊挪了點位置，“不過，你這好勝心確實挺強(qiáng)，我還以為你會隨便找個借口應(yīng)付過去呢。”
虞觀岳剛要說話，時熙又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約會和爺爺?shù)氖�。對了，還有一件事……”
話還沒說完，電梯已經(jīng)到了。
“算了，下次再說吧�！睍r熙走出電梯。
虞觀岳卻跟出來，擋住電梯門，追問：“還有什么？”
這人不僅好勝心強(qiáng)，求知欲也很強(qiáng)。
時熙想了想，覺得早點告訴他也好，于是停下來道：“今天我去爺爺奶奶家，看到奶奶在澆花，地面都濕透了，她也不拄個拐棍，差點踩滑，看得我提心吊膽。奶奶的腿以前不是做過手術(shù)嗎？感覺還是小心點好，老年人都怕摔跤�！�
虞觀岳可能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到這個，愣了下沒吭聲。
“我沒別的意思啊，也不是想對你家的事指手畫腳。”時熙對他惜字如金的性格已經(jīng)有所了解，倒是不在意，緊接著又解釋了一句，“只是前幾天，聽說了以前鄰居老人摔跤的事，所以就……多嘴了�！�
“沒有。”虞觀岳搖搖頭，“謝謝你的提醒，這事很重要，我會做安排�！�
電梯門一直沒關(guān)上，已經(jīng)響起警報提示音。
“那就好�！钡玫剿闹匾�，時熙也松了口氣，沖他揮揮手，“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庇萦^岳這才退回去。
*
第二天時熙起了個大早。
下樓的時候剛好碰到虞觀岳。
原來他每天都這么早去上班，難怪之前在家里很少碰到他，她實在很難早起。
時熙笑著沖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早�！庇萦^岳視線在她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這裙子……”
今天時熙穿了身旗袍，高定面料，剪裁手法精巧，流水般自然絲滑，看不出痕跡，簡直像天然長在她身上的。
還有個比較特別的點，是裝點這套旗袍的圖案沒有用鮮花這類常見元素，而是繡的青松。素凈的白底上，繡著一棵棵翠綠青松。
白色和青綠對比鮮明，又自然和諧，讓人眼前一亮。時熙今天為了配合旗袍，還將頭發(fā)盤起來，越發(fā)顯得挺拔有生命力。
“哦，是奶奶送的。”時熙抬頭挺胸，雙手交互貼在腹部，努力做出優(yōu)雅端莊的模樣，“好看嗎？”
虞觀岳從小跟在奶奶身邊，沒少看她做旗袍，因此在第一眼看到旗袍剪裁手法的時候，就知道是奶奶的習(xí)慣。只是沒想到，時熙竟能穿上。
只要不是特別定制，奶奶做的旗袍，一般人還真穿不上。因為她會為了衣服好看，按照完美體型來做。反正她做旗袍，不是為了出售，只是自己的興趣愛好。沒人穿得上她就自己收藏，偶爾有人能穿上，她便會直接送人。
而時熙不僅穿上了，還分毫不差。虞觀岳也不得不承認(rèn)，她身材是真好，曲線玲瓏有致，多一分少一分都會失去很多韻味。
虞觀岳莫名就想起在夫妻之家那天晚上，他見到的她的胸衣。現(xiàn)在回想，確實是有料。
時熙還想著虞觀岳再怎么直男，這種時候也該禮貌地夸夸吧？畢竟裙子是他奶奶做的。她萬萬沒想到，虞觀岳竟然猛地別開頭，還微微轉(zhuǎn)身，像是看到多不忍直視的畫面一樣。
至于嗎？！
即便在書里，她都被黑成煤球了，也沒幾個人敢說她不漂亮，身材不好的。
“有那么難看嗎？”時熙也不端著了，將手放下來，沖他的背影哼了一聲，“一定是你不會欣賞！沒眼光！審美不行！”
反正她自己照過鏡子，覺得還挺好看。
一定是他的問題！
時熙吐槽完就好了，心情沒受到任何影響，轉(zhuǎn)身去吃飯，并沒有注意到虞觀岳的耳朵尖有點紅。
*
吃過早飯，時熙趕到療養(yǎng)院，和爺爺說起轉(zhuǎn)院的事情。
不過，她稍微改了改說辭：“虞爺爺退休后閑不住，打算弄一療養(yǎng)院，最近差不多快完工了。但是，沒招募到合適的試住體驗人員，他們打算自己親自住進(jìn)去看看。可當(dāng)局者迷，他們又怕自己的感受不客觀，正為難呢……您要不要去住幾天，幫他們把把關(guān)？放心，我不會告訴我爸那是虞爺爺?shù)寞燄B(yǎng)院，他最近很忙，大概也沒空管這些。”
最后一句話讓時爺爺情緒有點低落，不過他也不想和孫女談兒子，直接略過了：“我現(xiàn)在這樣，能把什么關(guān)？”
按照時熙對爺爺?shù)牧私猓瑳]有直接拒絕，就是有些意動。
“怎么不能？您的真實感受，是他們最需要的�！睍r熙以進(jìn)為退，“就是不知道您和虞爺爺再待一塊兒會不會覺得有點尷尬？我本來都不想和您提這事的，但是他們又對我很好，昨天虞爺爺還親自下廚炒了菜，說是退休沒事只能研制新菜品——他的廚藝真的很好，您果然沒有騙我。對了，奶奶也送了我她親手做的旗袍，就是身上這件，好看吧？我這算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順嘴那么一問。您要是覺得哪怕有一點點不舒服，都千萬不要勉強(qiáng)。不管什么時候，我都希望您能開心，別的全不要考慮�！�
時爺爺打量著時熙身上的旗袍，用力點頭：“好看。”
虞老夫人做的旗袍是一絕，早年時熙奶奶還在的時候，她經(jīng)常會做給她穿。
時爺爺不像虞觀岳，能看出什么剪裁手法，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xí)慣，有些東西描述不出來，卻能感受到。他從旗袍上看到了熟悉的感覺，就像打開了記憶的匣子，年輕時候很多畫面紛紛涌上頭。
當(dāng)年跟虞家不往來，是怕不爭氣的兒子總?cè)ノ思业难�，可不是對朋友有什么意見�?br />
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有些話其實也想和老朋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