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赫連慎鋪開這畫,有點眼熟,當(dāng)日不小心瞥見過半成品,只當(dāng)時還看不出卓幸在畫什么,如今…
倒是意外了。
這畫中也是一條龍,卻不同于卓幸替李清塵畫的那幅氣勢逼人。反而這條龍斂了周身的駭氣,溫和的躺在云端里淺眠。
那云端還躺著些許圓滾滾的東西……
卓幸見赫連慎似乎有些看不懂,忙指著那些道:“那是龍卵,將來皇上的子嗣一定比臣女畫得還要多�!�
赫連慎嘴角勾起,低低一笑,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卓幸看他高興,又指著這畫繼續(xù)說:“皇上雖身處無人之巔,但這彩云之上的風(fēng)景,盡能叫皇上一人獨享了去,旁人想看還看不到,可是賺了�!�
赫連慎細(xì)細(xì)看著這條龍,哪里還有天龍的凌厲,分明就是一條沒有脾氣的蛟龍。心中又是一聲笑,怕是無人再敢像她一般,將君王畫成這個樣子。
赫連慎哼笑:“你這張嘴倒是伶俐。”
卓幸嘿嘿的笑了兩聲,步入正題:“皇上可喜歡,皇上要是喜歡的話,慎刑司那頭的案子便算結(jié)了?”
皇帝這才抬頭看她,彎了彎嘴角,笑的卓幸有點拿不住主意。雖說她使了手段讓那些混混認(rèn)下卓琦,可實際這是便本來就是卓琦做的,卓幸心中沒有半點內(nèi)疚。
只是萬一皇帝還要繼續(xù)追查下去,那勢必牽連樂亭長公主,再牽扯到她……
若是就此結(jié)案,便是最好。
赫連慎換了個姿勢,身子一歪靠在桌旁,道:“說說,想如何治罪?”
卓幸也心知肚明,如今卓益忠在朝堂上是個能用之人,她也不愿為難皇帝,十分大方的擺了擺手:“皇上愿意怎么治就怎么治,要不就放卓琦出宮去吧?”
卓琦如今身上背了一條罪名,就算不治罪,那也夠讓人笑掉大牙了。尚書之女又怎樣,別說燕世子不會要這樣的女人,就是尋常貴家子弟,怕也不會迎如此心思歹毒的人進自個兒家中吧。
赫連慎也正是猜想到了卓幸的心思,忽然心生一計,屈指在畫卷上敲了兩聲,道:“這樣啊,朕本欲將她嫁給燕世子,如此一來,這事便沒影了,你說朕上哪里再找一位姿色天然的大臣之女送往燕地?”
卓幸腦子還沒轉(zhuǎn)過彎來,又聽那人道:“既然這事因你而起,不如、”
“等等等等!”卓幸嚇得立馬打斷皇帝的話,君無戲言啊,這話可不能叫他說出口。
“嗯?怎么?”赫連慎洋裝不解的問。
卓幸憋了半響,扯出一個笑來:“夜深,皇上該歇息了,臣女告退……”
她拔腿就要跑,忽的披風(fēng)被人一拉,結(jié)扣一松,竟整個披風(fēng)都掉了。赫連慎方才看清,她里頭只著了一件里衣,還薄的很。
襯的她的身子也薄的很,那一小截露在外頭的手腕,像是一掐就能斷似的。
看了半響,他才緩緩移開目光,對上卓幸那驚恐的眸子,眼角一挑,問:“你是覺得嫁給燕世子好,還是做朕的嬪妃好?”
咚!咚!咚!
卓幸覺得胸口被撞的心像是要飛出來似的,她咽了咽口水,眼里一片惶恐,仿佛面前的人是什么鬼怪,要捉了她下地獄去的。
趁她這會兒怔愣之際,赫連慎彎腰拾了落在地上的披風(fēng),抖開,給她披了上去,因從未做過此等事,一個結(jié)打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這期間卓幸一動不動,腳麻了,人也僵了,為她披衣的人像是給她上刑似的,真讓人痛不欲生!
赫連慎手剛一垂下,面前的人一個屈膝跪了下去,似是真的怕極了,聲音都哆嗦著:“臣女該死,臣女不該干擾慎刑司辦案!要、要不皇上…”
卓幸抬了抬眸,繼續(xù)道:“讓慎刑司尋個借口還了卓琦清白,然后該如何……如何吧?”
她本意是懲治卓琦,可不是想兩敗俱傷的!毀了卓琦的名聲,然后替卓琦嫁給燕世子?不要不要!
卓幸眨了眨眼,垂下頭去,看起來可憐的緊。
赫連慎微微瞇起了眼,要她入宮陪他,竟跟要了她命一樣,嚇成這個樣子?
皇帝心中被勾起了火苗,蹭得一下燒大了,半響都沒說話。待目光又落在那幅畫上,方才柔和的臉色。
赫連慎蹲下身去,視線與卓幸齊平。捏著卓幸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抬,還來不及說話,手中的觸感卻讓他心猛地一緊。
都是骨頭,沒有肉。赫連慎捏了捏,像是捏上癮了似的,又在她臉頰上有肉的地方一掐,沒控制好幾道,掐出了一道紅印來。
卓幸快哭了,他在做什么!
就聽赫連慎蹙眉道:“光吃不長肉,這幾日玄清宮的飯菜短了你的?”
卓幸下意識搖了頭。因著本沒想在這時候見她,卓幸此時打扮是十分的不得體,一頭青絲散亂,隨著她猛地?fù)u頭,更亂了。
那一根根頭發(fā)像是撓在他心上似的,赫連慎壓了壓心中所想,像強搶良家婦女似的,說:“這幾日你便想一想,是嫁給燕世子,還是入宮陪朕�!�
卓幸又眨了眨眼,兩滴淚滑了下來,早知道聽平華的,等明日一早梳洗打扮好再來了,瞧這大晚上,送畫送的,將命也一塊送上了!
“皇、皇上!”余平腳步匆匆,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兒時一愣,險些忘記自己要說什么。
“玄坤宮,玄坤宮鬧起來了,余妃娘娘不知哪里聽說是皇后害了大皇子,捧著一盆熱湯就往皇后娘娘身上澆,太醫(yī)已經(jīng)去了,說是娘娘被燙傷了!”
都已經(jīng)子時了,太后近日又對皇后不聞不問,玄坤宮的人不敢打擾太后,只好來求皇上心疼心疼她們娘娘。
余平邊說邊看卓幸,這卓姑娘怎么還哭上了呢?
聞言,赫連慎只是蹙了蹙眉,可沒有半點心疼皇后。倒是這個余妃,底下人是怎么伺候的,三天兩頭出來瘋,萬一哪天他不在,傷了卓幸……
于是,赫連慎臉一沉:“朕乏了,玄坤宮那頭你去看看,順便讓內(nèi)務(wù)府給余妃換一批人伺候�!�
余平一愣,領(lǐng)了旨便退下了。
卓幸反而是被勾起了興趣,轉(zhuǎn)頭望了眼余平,心說這余妃那日白日里對她還算客氣的,沒用熱湯澆她呢!
“還有心思關(guān)心旁的�!被实劾渎暤馈�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阿幸被嚇著,要跑了~
第23章
卓幸抬手擦去眼淚,一本正經(jīng)道:“皇上后宮不缺嬪妃,而臣女聲名狼藉,不配燕世子,但是臣女可以為皇上管理鋪子,再過些時日,臣女的鋪子定能與布莊齊名,讓皇上的私庫充盈!”
她這么大義凜然的一番話,說的好像都是為皇帝好似的。
赫連慎拍了拍黑袍,又坐回了椅子上,懶懶道:“朕不缺銀子�!�
卓幸嘴角僵了僵,硬生生又扯出一抹笑來:“要不……皇上容臣女考慮考慮?”
赫連慎心想,還要考慮?這丫頭莫不是真想嫁到燕地去?
不過他面上無甚表情,點了點頭道:“也好�!�
卓幸趁機又說:“如今臣女病也好了,案子也了了,時候該出宮去,望皇上準(zhǔn)允�!�
怕赫連慎以為她剛才是哄他的,又忙補充一句:“在宮外也是可以好好考慮的�!�
那桃木椅上的男人神色不明,過了半響才應(yīng):“下月初七,朕自會找你問個明白�!�
赫連慎想,如今宮中事多,將她留在宮里也不好,不如待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事處理干凈,再將她接進宮安安心心住著,也挺好。
而卓幸此時有種死里逃生的錯覺,顧不上問為何是下月初七,下月初七是什么日子?
她匆匆跪安,逃似的跑了。
平華看卓幸出來,松了口氣。方才余平匆匆趕往玄坤宮,只說了一句卓姑娘跪著哭呢,嚇了平華一跳,以為她得罪了皇上。
卓幸本就被嚇的不輕,這會兒看平華的臉竟比她還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的嚇成這樣,后頭有鬼追你啊?”
平華跺了跺腳:“小姐還有心思說笑,皇上說什么了?皇上是不是動怒了?”
提到皇上,卓幸抿了嘴角,這叫平華一看,定是與皇上起了爭執(zhí)了!
這卓小姐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倔了!
又聽卓幸平緩的說:“明日我便要出宮了,你呢?與我一同走?”
平華噎了一下,完了,皇上氣的都將小姐趕出宮去了!平華在心中嘆了一聲重氣,她還想著若有一日卓小姐能圣寵加身,她便可以留在宮里伺候她了……
現(xiàn)在看來,吹了。
——
卓幸出宮倒是一身輕,還特意換了件低調(diào)樸素的料子,將那些貴重的衣料全都留下。
出宮前,她先去了慎刑司。依著卓益忠在前朝的地位,卓琦應(yīng)該很快就要被放出宮去了。
雖說擺了卓琦一道,可卓幸心中還是不快。當(dāng)日在破廟時,她便有將卓琦撕碎了的沖動。
冷靜了一月,這沖動是壓了下去,可是還是不甘心。
世上為何有這樣壞的人,卓幸皺著眉頭想。
那劉常因聽說玄清宮那位來了,忙起身去迎。其實劉常因這些日子也過得不大好,抓了一個大臣之女,不能打不能罰,還得好生伺候著。
這卓家倆姐妹,可是折騰死他了!
“卓姑娘怎又到這骯臟之地來了?皇上要知道了,可是會怪奴才的。”劉常因彎著腰笑道。
卓幸四處環(huán)視一圈,直問:“卓琦呢?”
劉常因帶她去了關(guān)卓琦的那一塊地方,臟歸臟,卻已經(jīng)是慎刑司最干凈的一塊地兒了。
卓幸來時,卓琦正低頭吃著碗里的東西,還是紅燒肉呢,看來關(guān)在慎刑司她也過得很好。
劉常因瞧卓姑娘面上不快,想來是因為卓二小姐未受苛待,正欲解釋一番,卓幸便冷聲問:“慎刑司的水刑在哪處執(zhí)?”
劉常因心下一咯噔,這卓姑娘莫不是要在他慎刑司動私刑吧!這可使不得啊,不論卓二小姐犯了什么錯,皇上未發(fā)落便是不可動分毫!
但是…
劉常因心中也不愿得罪這個卓姑娘,萬一哪天成了宮里的貴人,他便是巴結(jié)還來不及。
于是劉常因命人將卓琦帶上,又命人為卓幸引路,直至慎刑司最里頭的一間刑房,里頭擺著一口大缸。
而劉常因自個兒跑去御書房,準(zhǔn)備稟一稟皇上呢。
御書房里幾位大臣在議事,出來的是余平。余平一聽說這事,心中也是一緊,回望了望御書房,卓尚書也在里頭呢,一會兒眾臣散了之后,想必他還要為愛女之事多留一會兒。
余平也不敢打攪,只好與劉常因一同駐在門外干著急。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卓琦已經(jīng)沒了半條命了。
將卓琦吊在大缸上頭的太監(jiān)慌的哆嗦,一邊綁著一邊還問:“姑娘要不等皇上來了,讓皇上替姑娘做主……”
卓幸抬眼堪堪瞧他一下,差點將那太監(jiān)給瞧跪下了。太監(jiān)心頭還琢磨著,這姑娘像誰呢。
哦!像皇上!眼神都像,冷冰冰的,明明無名無份的,卻也讓一干人甘愿替她做事!
卓琦被倒吊在上頭,驚恐的望著一杠子臟水,那水中還能印出她的臉,驚慌失色。
她剛開始還求著卓幸饒命,后來索性蹬著腿罵道:“卓幸你個賤人!你想做什么!要是爹娘知道了,定要將你趕出卓府的!”
卓幸輕輕彈去衣裙上的灰,卓琦嗓音太尖她聽的腦仁疼,蹙了蹙眉,隨手從案板邊拿了一條臟的看不清原色的破布,丟給那小太監(jiān),輕飄飄道:“將她嘴堵上�!�
太監(jiān)哆哆嗦嗦的,一邊捏起卓琦的下巴一邊小聲道:“卓二小姐莫怪奴才,莫怪莫怪…”
卓琦此時已經(jīng)只會瞪眼,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卓幸看諸事已備,瞧著那掌繩的太監(jiān),道:“放。”
那太監(jiān)還在猶豫,卓幸不耐煩得皺了皺眉頭,沉聲再道:“放繩!”
太監(jiān)閉著眼,將手中粗繩一松,卓琦還被吊著,只是大半個頭已經(jīng)沒入水中。
太監(jiān)在慎刑司行刑多年,這水刑中綁人的粗繩要何時放何時拉他再清楚不過了,不過這被吊著的畢竟是個小姐,是以沒等卓幸開口,他已經(jīng)將人又吊了回來。
卓琦胃中一陣破濤洶涌,這杠子里的水不知多久沒有換過,不知多少骯臟的人碰過,此時全叫她咽下了肚,怎能不惡心人。
卓琦哭著拼命甩頭,不要,不要再來一次了!
卓幸仰頭彎著嘴角看她:“這個要比落進池子里難受不少吧?”
她笑著笑著,漸漸抿平了嘴角,朝那太監(jiān)說一句:“半個時辰,繼續(xù)�!�
半、半個時辰,太監(jiān)猶猶豫豫的應(yīng)了,如今劉公公也不在,他沒法做主啊……
卓幸就坐在另一頭,聽著水起水落,心中沒有大快,反而郁悶的很。若是卓琦不對她趕盡殺絕,或許等到那日卓幸存夠銀兩下了江南,還能對卓府留有幾分感念……
——
御書房里人漸漸散了,余平趁這時候俯身在皇帝耳邊道了一句。赫連慎只輕抬了眉,遂又若有所思的垂下頭去。
這丫頭,可真是睚眥必報。
卓益忠正一臉難堪的等著皇帝的方才二人正說到卓琦的事兒,看皇帝的話頭,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將卓琦放出宮去。
于是卓益忠等著呢,等著這趟就將那壞了卓府門面的親女帶回去,省得卓母天天跟哭喪似的在府里抽咽。
結(jié)果,不知余公公說了什么,皇帝話頭一轉(zhuǎn),道:“看來要讓愛卿失望了,之前朕讓人將招供書送進卓府,想必愛卿還不知,令愛還與皇后一樁事有所牽扯,不如等慎刑司查完了,朕再給愛卿一個交代?”
皇帝這看著是打著商量,可那神色卻是不容反駁,這人嘛,他想放便放,不想放,那就關(guān)著。
卓益忠早就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這府中小姐這買通兇犯玷污家姐清白一事,就夠卓府蒙羞一輩子了!怎么又牽扯到皇后!
皇后如今可是牽扯到謀害皇子一事啊!卓益忠氣血沖腦,當(dāng)下就想將這個不孝女杖死!
于是也顧不得要求情,反而一臉大義起身跪下道:“微臣愧對皇上,也沒臉求皇上,如若家女確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還請皇上公正處置!微臣絕無二話!”
赫連慎做了個面子將他扶起,面上笑著說:“不知謀害家姐算不算得大逆不道?”
卓益忠一下沒了聲,臉色煞白煞白的。
余平打心眼兒里可憐這卓尚書,卓尚書是個好官,也算清廉,可惜養(yǎng)了個不大好的女兒。
皇上這廂話其實不僅在敲打他,還是在替卓姑娘善后呢。
卓姑娘將卓二小姐折騰成那樣,今日是斷斷不能讓卓尚書帶了去。
待卓益忠也走后,余平才問:“皇上,慎刑司那……”
余平還是第一次在皇帝臉上看到這種無可奈何的神情呢,只聽他低低一嘆,揉了揉眉心道:“去把她叫過來,慎刑司是什么地方,萬一磕著碰著……”
說了一半,赫連慎又不說了,余平領(lǐng)了命便退下。一邊往慎刑司走,一邊對身后隨著的小太監(jiān)道:“皇上可真看重卓姑娘,往后你們幾個眼睛都擦亮點,別怠慢了貴人。”
幾個太監(jiān)連連應(yīng)是,他們哪敢啊,這一月都跟奉祖宗似的,恨不得將自己變成珍珠翡翠逗姑娘開心!
余平走在路上,小道那冷不丁的來了個人,余平腳步一頓,福身笑道:“奴才請魏嬪安。”
余平眼尖,瞧魏嬪護著肚子,儼然一副有身孕的樣子�?苫噬弦呀�(jīng)有三月不入后宮了,魏嬪這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暫時定在中午十二點更新吧~
(半夜兩點的那個不用管,不是新章)
第24章
這個魏嬪,父親是從四品官員,錦州縣知府。錦州雖富但遠(yuǎn),女兒生的玲瓏剔透卻畏畏縮縮,因而魏嬪在宮里的存在感一直不高。
嬪分九級,這個魏嬪乃是修儀的位分,位列第四,實在算不得尊貴。
但若是有了身孕可就不一樣了,像那橫行后宮的余妃,當(dāng)初不也只是個昭容的身份?
魏嬪輕聲細(xì)語道:“公公匆匆忙忙去哪兒,我正要尋皇上,不如公公帶個路吧?”
余平朝魏嬪笑:“奴才替皇上辦事,耽誤不得,瞧魏嬪這身子有四月了吧?可馬虎不得,等奴才辦完事了立馬回稟皇上,讓皇上去鐘華宮看娘娘。”
余平這聲娘娘已是給足了面子,嬪位不配一宮主位,雖魏嬪一人住鐘華宮,但也住的只是偏殿。
魏嬪在宮里是以好脾氣著稱的,也未有不滿,點點頭道:“那公公去吧�!�
余平匆忙離去之后,魏嬪斂了神色。身邊的貼身宮女不滿道:“如今大皇子沒了,娘娘又懷了孕,皇上指不定高興成什么樣,封娘娘個妃位呢,這些個人,還是沒將娘娘放在眼里!”
魏嬪扶著肚子,冷臉道:“我從知曉有身孕以來,便稱病不起,這才能將龍?zhí)ケ5剿脑麓�,他可一定要是個皇子�!�
——
卓琦早被折騰的暈過去了,卓幸起身拍拍素衣,準(zhǔn)備就此離宮。
至于卓琦要不要與卓母說今日之事,都無關(guān)緊要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該離開卓府。
余平的尖嗓兒從門外飄來:“哎喲卓姑娘,怎的來了這處,讓奴才好找喲!”
卓幸挑眉,這會兒余平不是該候在御書房?
“余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