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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他似乎還不夠了解司?O。
“coco已經送走了�！辟R延霄的手搭在樓梯扶桿上，輕輕點了兩下。
“為什么要送走？”司?O心中有些詫異，但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不是你希望這樣？”幽暗的眼神從女孩臉上掠過，賀延霄抄起手臂，嘴唇輕輕扯起。
“我希望……”聽到這個詞，司?O忽然覺得好笑，“從當初害怕貓靠近，到后來容忍一只隨時會讓自己過敏的貓住在同一屋檐下，已經一年了�！�
一年，不是一天，不是一個月。
從害怕到習慣，家里的過敏藥都用時常備著。
“如果是因為我希望，你就送走，那為什么是現(xiàn)在？”司?O踏近一步，幾乎抵在他胸膛前，“到底是我希望，還是你心虛？”
“我為什么虛心？”出入過各種場合，見識過大風浪的男人尚且還能做到面不改色。
“因為coco是季櫻送給你的，所以，哪怕我對貓過敏，你也熟視無睹將它留在身邊�！彼�?O的目光直逼著他，替他回答。
賀延霄眼神波動，弧度極小，難以察覺。
在司?O點明后，兩人同時保持沉默。對視大概超過半分鐘，賀延霄輕輕嘆氣，“你都知道了�！�
“季櫻只是過去。”賀延霄巋然不動的站立在原地，面對司?O質疑的眼神也絲毫不加閃躲，反倒主動出擊，“在你之前有過一段感情，不算不可饒恕的罪吧？”
“的確�！彼�?O眨眼。
身體間的距離靠得太近，似能感受到一股壓迫力，司?O腳尖輕移往后小退一步，無所懼的質問：“可你當初，為什么會選擇我？”
她可以不計較對方的過去，但如果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純粹，她也沒法說服自己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現(xiàn)在追究這個問題，有意義嗎？”賀延霄不懂。
明明是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姑娘，怎么會鉆牛角尖，復雜的心情讓他難以猜透。他最近所做的一切都擺明了向著她，何必追究曾經？
“答不出來嗎？”司?O倔強的望著他，索要答案。
“我只是覺得沒意義。”賀延霄主動上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用力，不會壓疼她，卻能讓她清楚地感知到男人的存在。
“如果我對過去念念不忘，又何必執(zhí)意將你留在身邊？”
“糾結季櫻的存在只會給你添亂，我沒有左右擁抱的嗜好，難道你寧可相信別人的話，也不信我？”
“……”司?O咬著唇瓣，牙齒壓的唇色發(fā)白。
有那么一刻，司?O覺得難以呼吸，周圍凝重的氣氛將她壓得快喘不過氣。
三年，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
她傾注了自己所有的真心去期待、去憧憬，不可能因為知道賀延霄有個前女友就能瀟灑拋開。
“無論你聽誰說過什么，但你只需要記住一點，現(xiàn)在你才是我的女朋友�！毙揲L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女孩嬌嫩的臉頰，賀延霄低頭，薄唇從女孩耳邊擦過，低聲蠱惑，“?O?O，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這是賀延霄第一次放下身段，用那樣溫柔地語氣跟她說好話。司?O沒有立即回應，內心卻已經動搖。
那欲言又止的沉默都落進男人眼中，他輕輕地勾起唇角，流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只需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被旁人三言兩語干擾�！�
“我可以相信你嗎？”司?O睜著眼，眼角干澀得發(fā)酸，牙齒咬得緊，沒讓酸澀的眼淚涌現(xiàn)出來。
“當然可以�！辟R延霄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深邃的黑眸似含情意。
司?O撇開頭，不再看他的眼睛。
蔣媽及時出現(xiàn)，送上特意為司?O準備的晚餐。
這一頓飯，司?O食之乏味，小臉緊巴巴的皺著，心里依然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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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延霄坐在書房許久，蔣媽送來一杯牛奶，放在指定的地點便準備離開。
賀延霄出聲叫住，問：“她呢？”
沒有指名點姓，但目標很明確。
“司小姐已經休息了。”蔣媽低眉順眼。
“呵……”嘴角溢出輕聲，賀延霄擺手讓人離開。
工作時習慣喝咖啡，司?O來到這里后卻變成牛奶，往日司?O在家，必定親自送來。每次都站在旁邊，一副不忍打擾又不舍離開的模樣，乖巧又聽話。
她以為他目不斜視的盯著電腦，但其實，司?O坐在旁邊的許多小動作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看來，確實是鬧脾氣了。
一分鐘后，牛奶杯見底，賀延霄將杯子放置桌面，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很快，秦續(xù)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怎么樣？你家那小姑娘跟你鬧了沒？”
“……”
“肯定鬧了是吧？按照我教你的辦法管用嗎？”調侃的語氣，明顯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
“然后？”
“……哈哈哈，果然還是湊效了！”秦續(xù)洋洋得意，自吹自擂，“不是我跟你吹，我秦續(xù)縱橫情場多少年，看女人的眼光那是一流的�！�
“女人吃醋很重要，她鬧得越兇說明對你越在乎。像司?O那種小女孩心性，只要你肯多說幾句好話哄一哄，保準被你迷得暈頭轉向，過幾天就把那事兒給忘了�！�
“廢話少說。”
“行，接下來你就繼續(xù)……”哄女孩的手段，秦續(xù)順手拈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男歡女愛，可是增加男女感情的最高情趣~”
他給賀延霄支招哄女人，何嘗不是從中得到惡趣味。讓一個嚴肅高冷的男人說好話哄女人，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不過……賀延霄居然愿意對司?O做這些，這待遇可比從前的季櫻還好。
秦續(xù)對男歡女愛的事看得透徹，當賀延霄將司?O當做季櫻的替身，把她帶在身邊去抵抗外界那些流言蜚語的時候，就注定他們的感情無法變得純粹。
不過嘛，他看著司?O覺得比季櫻順眼，也樂得給兄弟支招。
畢竟，誰不喜歡年輕漂亮又單純的呢？
秦續(xù)笑著關掉手機，回到酒店臥室，旁邊裹著浴巾的美人兒便撲了過來。
比起靈魂的相交，他更喜歡身體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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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公事，賀延霄關掉電腦，親自收起杯子，端出去，讓蔣媽重新煮杯牛奶。
賀延霄站在陽臺，點燃一根煙。
今夜無月，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晚風打在落地窗前，吹得窗簾輕輕擺動，沙沙的聲音好似要下雨。
季櫻沒回來之前，他的確無法忘懷，畢竟當年兩人分開始是因為外界干擾，而非感情破滅。
只不過，人心易變，五年足以讓他習慣另一個人的存在，季櫻的回歸反倒摘去他心中留存的那份不甘。
現(xiàn)在的季櫻跟當初已然不同，他能分辨得出哪一個女人更合心意。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一切以利益為主，在做選擇時理智大于感情，如今面對司?O比在季櫻身邊跟令人舒心，他自然要選擇后來者。
平心而論，即便剛開始動機不純，但至少這幾年他沒有對不起司?O，無論是生活物質還是身份地位，他都給足了司?O臉面。
哪怕有一天要分開，也絕不該是司?O說了算！
至少在他對司?O仍有興趣時，一切都該在他的計劃中進行。
“賀先生，牛奶已經備好�！�
“嗯。”
賀延霄接過牛奶，親自端上樓，來到司?O的房前。
第9章
心生抗拒
“篤篤――”
賀延霄端著牛奶來到司?O臥室門外，不過一會兒，門從里面被人打開。
司?O剛從浴室出來，濕淋淋的長發(fā)披在身后，手里攥著白色毛巾。在看清來人時，動作頓住，也不說話。
“準備休息了？”賀延霄將手中盛放牛奶的杯子遞給她。
司?O垂眸，望著那杯純色的牛奶。
她千方百計增進感情也從未在賀延霄身上得到這般體貼的待遇，最后竟是由前女友出現(xiàn)促成的
。
見她不動，賀延霄又把杯子稍稍往前遞了下，眼神幽深。
“謝謝。”司?O微微啟唇，最終還是從他手中接過牛奶。
司?O并沒有立即飲下，轉身走向屋內，將牛奶放置桌面。也不管站在門口的賀延霄怎么想，她直接拿起吹風機進了衛(wèi)生間。
吹風機發(fā)出的聲音在耳邊“嗡嗡”作響，白皙的手指撥弄的頭發(fā)，細心地梳理吹干。
不知何時，賀延霄出現(xiàn)在身后，高大的身影照映在明亮的鏡子中央。
“我?guī)湍��！辟R延霄伸出手，握住吹風機手柄。
身體微微一顫，司?O極其不適應男人刻意編織的溫柔陷阱，內心深處似有股抗拒的力量油然而生。
“不用了�！彼�?O想要繼續(xù)自己的動作，對方卻不肯撒手。
像是沒聽到拒絕的話，賀延霄執(zhí)意拿走吹風機，重新?lián)艿綗犸L開關位置替她吹干。大概是因為從未做過這些事，他的手法很生疏，熱風吹不均勻，手指會勾到長發(fā)。
司?O睜眼望著鏡子里的面容，下顎不自然的緊繃著，眉頭越皺越深。忍耐許久，這事兒才算折騰完。
心里的結始終未解，司?O不想再處于尷尬氣氛中，剛要轉身，賀延霄忽然攬住她的腰。
在女孩纖細的柳腰間輕輕摩挲，動作曖昧極致曖昧，他忽然低頭吻她，手也不安分的在女孩背后游走，寬松的睡衣扯露出香肩。
“不要！”司?O受驚般伸手推攘。
“?O?O，這些事情本就是情侶該做的�！辟R延霄伸出手，安撫似的托起她的下巴轉過來面對自己。
“我不想這樣�！彼�?O當即離遠了些，拿起盥洗池邊的吹風機出了衛(wèi)生間，仿佛身后有猛獸追趕。
這一切太突然了，她絲毫感覺不到愉快，又怎么肯配合。
獨自被留下的賀延霄非但不惱，反而覺得最近的司?O甚是有趣，竟開始反抗他了。
視線逐漸飄遠，賀延霄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離開。
半夜時分，司?O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只覺得心口處悶得緊，渾身都不舒坦。迷迷糊糊的閉上眼，腦子里就會浮現(xiàn)出近幾年發(fā)生的一切，心里堵得很，連呼吸都不順。
她打開床頭夜燈起身，坐到書桌旁，取出鋼筆和一疊花型的便利貼在上面寫下日期，卷成圓后放進玻璃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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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集團
負責安排行程的助理提前告知賀延霄，“賀總，司小姐的生日就在三天后，請問要怎么安排？”
作為助理，他已經摸清賀延霄的習慣，每逢各種應該送禮物的節(jié)日，都是由他提醒賀延霄。然后等待賀延霄下命，購買適合贈予女友的禮物。
賀延霄對女友并不吝嗇，只是站在情感方面來說，未免也缺乏心意……
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里默想，他只需要盡職盡責完成自己的工作，聽從老板的吩咐。
助理以為今年也是如此，下一秒?yún)s聽賀延霄說：“找個口碑不錯的餐廳，布置一下，一切都要精心安排。”
“……好的賀總�！敝碛行┰尞悾珱]有當面提出疑問，立刻聯(lián)系人去辦理這件事。
坐在辦公桌前，賀延霄拿起文件又放下，猶豫再三，拿起手機打給秦續(xù)。
“女孩過生日，怎么安排？”他行事果斷，直接開門見山。
“喲……”調侃的語調拉長，“這次認真了
？”
“我要聽主意。”賀延霄扣響桌面，提醒他不要浪費時間。
“這簡單，你就找個地方好好布置一番，香花紅酒、燭光晚餐、奇珍異寶，保管把人感動得一塌糊涂，最后順理成章找個浪漫的地方嘿嘿嘿……”秦續(xù)身邊女人不斷，哄人的方式層出不窮，但這是最普通也很湊效的一招。
大多數(shù)女人都很追求儀式感，只要前提工作準備到位，沒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只可惜他忘了，他接觸過的女人雖多，能陪和他玩的大多屬于一類人。
很顯然，司?O不在其中。
她所求的是一顆真心，華麗的儀式感雖是錦上添花，可若初心不純，再完美的計劃也無法打動人心。
賀延霄掛了電話。
秦續(xù)說的這些太過普通，連他都想得到，但時間太緊，除了這個，也沒寬裕的時間準備別的。
手肘撐在桌面上，賀延霄揉了揉額頭，頓覺心煩意燥。
“咚咚――”辦公室門被敲響。
賀延霄松開手，姿態(tài)端正，又恢復沉靜穩(wěn)重的模樣，“進�！�
助理走進來，“賀總，總部新簽下的私人設計師到了�！�
“嗯�！辟R延霄抬手示意。
助理微微側身，請進新來的設計師。
這時，門口出現(xiàn)一道娉婷的身影，季櫻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踏進辦公室，面帶微笑，“賀總。”
賀延霄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情緒，讓助理出去，只留下季櫻，這個新來的設計師。
室內只剩下他們二人，季櫻改了口，熟絡的打招呼，“阿延，我們又見面了�！�
“怎么是你？”賀延霄手握著一支筆，輕輕抵在文件紙業(yè)上，目光幽邃。
“我沒也沒想到這么巧，被賀氏集團聘請�！奔緳褜W習設計多年，在國外小有名氣，如今回到國內自有公司聘請，但她選擇了賀氏，可謂用心。
她繞過辦公桌走到賀延霄身旁，一只手曖昧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嬌軟的身子倚在男人身側，“阿延，這就說明我們緣分未盡�！�
女人身體的幽香縈繞鼻尖，賀延霄有片刻失神。
“當初我們在一起經歷了不少苦難
，如今，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陪在你身邊了。”說著，季櫻傾身靠近他的唇。
她努力地試探賀延霄的底線，賀延霄沒有拒絕，也沒有主動。但季櫻問他的時候，已經無法再讓他心動。
不過多時，賀延霄將人推開，“之前的事，我應該跟你說的很明白�！�
季櫻面容微僵，但很快重新露出笑容，站直了身體，“追論起來，是賀氏拋出的橄欖枝，而非我主動尋求，阿延，你不必擔心。”
除了剛回國那段時間的糾纏，季櫻很少出現(xiàn)在他面前，如今卻以賀氏設計師的身份來到這里，偏偏還尋不到辭退的理由。
“上次你說過往事不必再提，那么阿延應該不會介意我們以前的關系，而讓我錯失這份工作吧？”季櫻話鋒一轉，仿佛剛才的事情不曾發(fā)生。
“你是憑實力被賀氏聘用，自然與我無關。”賀延霄輕描淡寫劃開界限。
“好……我明白了�！奔緳蜒劾锫冻鲆荒ǹ酀�，話題轉為公事，言行之間讓賀延霄挑不出錯。
沒過多久，季櫻離開了辦公室。
無意間，聽到賀延霄的助理打電話安排什么餐廳和時間，提到的一些關鍵詞讓季櫻聯(lián)想到什么，她匆匆從電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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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柯佳云觀察司?O許久，終于走過去詢問，“?O?O，你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
近兩天司?O的設計毫無進展，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柯佳云很擔心，這種不佳的狀態(tài)很難開展工作。
“我記得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要不給你放兩天假，去放松放松？”
“不用，我要工作�！毕胗妹β档墓ぷ髀楸宰约海D移注意力，只可惜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