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歲小孩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就是喜歡漂亮姐姐和帥氣哥哥罷了。
小家伙天真爛漫，轉(zhuǎn)而向言雋伸出雙手索求抱抱，言雋心領(lǐng)神會的將孩子抱起，看向旁邊的女孩，二人對視一笑。
“咔嚓――”
剛走進(jìn)餐廳的一位攝影師趕緊拿起相機(jī)留著這個溫馨的畫面。
來雪山的人不止為玩耍，還有攝影師帶著專業(yè)設(shè)備來拍雪景，攝影師看著鏡頭里抓拍的畫面，滿意得不行！
敏感的司?O歪頭看了一眼，攝影師拿起相機(jī)向前，詢問他們是否能保留這張照片，“非常抱歉未經(jīng)允許拍了你們，不過剛才那個畫面實在是太美了，我不想錯過�！�
同有攝影愛好的言雋深深了解這一心理，對方能主動上前解釋，并詢問是否能夠保留，這一點做得很好。
“我不介意，不過你需要征求這位小姐的同意�！毖噪h指向旁邊的人。
“小姐？你們不是一家三口嗎？”攝影師難以相信。
一番解釋，對方終于搞清楚三人關(guān)系，最終也如愿以償留下照片。
“我看起來有那么老么？上次是李元洲，這此又是三歲孩子的媽。”司?O發(fā)現(xiàn)，她跟言雋走在一起，每次都會被路人認(rèn)作“孩子的父母”。
“現(xiàn)在很多年輕媽媽看不出年齡，別擔(dān)心，你很年輕�！毖噪h安慰她，不著痕跡掩藏起別人誤解的另一層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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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上的第一天下午沒有下雪，兩人在外頭逛了圈，早早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晨，司?O驚奇的發(fā)現(xiàn)，天空在飄雪，完全應(yīng)了“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的詩句。
酒店外的那塊空地已經(jīng)被白雪鋪滿，行走的路人踩踏出腳印痕跡，言雋拿起一頂黑帽蓋在她頭上，“走吧，今天的旅程開始了�！�
他們步行前往附近的雪景林，雪地濕滑，有車經(jīng)過，司?O主動避讓差點被絆了一跤，言雋以迅雷不及掩耳扶住她的胳膊，“小心點�！�
“謝謝�！彼�?O借力支撐才得以站穩(wěn)。
“牽著我�！币呀�(jīng)習(xí)慣某人易摔跤屬性的言雋已經(jīng)不再需要詢問。
跟之前一樣，司?O牽住了他的衣袖。一路前行，樹旁的樹林已經(jīng)覆上一層皚皚白雪，司?O看見了整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好久沒見過這么大的雪�！彼�?O伸出手，雪花飄落在指尖，頃刻融化。
雪地里的人群衣服顏色多樣，在這片白色天地形成鮮明對比，司?O看到那些陪伴孩子的父母，拿著雪鏟、模具夾出一個個小雪人，旁邊的孩子拍手大笑，其樂融融。
這一幕令她回憶起從前。
“小時候跟爸媽一起來的，他們也會像這樣帶我玩，我記得那時候爸爸媽媽給我堆了一個雪人，好大好大。”她用手比劃著，慢慢地垂下腦袋。
那時她還小，眼中的雪人就顯得很高，小司?O一抱怨，爸爸就會笑著將她高高舉起。
后來，雪人融化了，媽媽離開了，曾經(jīng)寵愛她的爸爸也……
心口泛起陣陣痛感，司?O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變得低落。
“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自己堆雪人�！鼻昂笄榫w轉(zhuǎn)變顯而易見，言雋大約猜到“父母”是司?O的敏感話題。
司?O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緩解蔓延心頭的消極情緒。
“咚――”
一顆小雪球落在身上，司?O捂著后肩，轉(zhuǎn)頭盯著始作俑者。
前方站著一大一小，兩人手中殘留著冰花水痕，三人大眼瞪小眼。
“姐姐，是他扔的�！迸趾鹾醯男∧泻⒘⒓粗赶蜓噪h，扭頭跑開。
言雋攤開手掌，沒有否認(rèn)。
“沒關(guān)系，我知道言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彼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言雋松了口氣，以為事情就此揭過。待他轉(zhuǎn)身時，司?O悄悄地捧起一把雪藏在身后，一步一步向男人靠近。
“言雋！”
她站在后方喊到男人的名字，男人下意識回頭。
“呼――”司?O深吸一口氣，揚起手中的雪，直接按在他臉上，逐字逐句的念道：“報、仇、了！”
“這么記仇啊……”言雋忽然笑起來，手指擦過臉頰，抹掉鼻尖的雪，別具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司?O渾身一顫，莫名覺得哪里有股冷風(fēng)突然吹過來。
“……”
下一秒，紛揚的雪花朝她砸來，司?O迅速彎腰抓起雪團(tuán)扔回去，一場雪仗打響。
“你是小孩子嗎？”
“沒有規(guī)定小孩子才能打雪仗�！�
“你先動的手！”
“有證據(jù)嗎？”
突然被拉入某種氣氛中，一開頭就難以停下，最后司?O氣喘吁吁的，完全不像來時那般將衣服拉緊，從頭裹到尾的熊樣。
看著她因在雪地里被凍得通紅的臉上，言雋終于舉手投降，“我認(rèn)輸�！�
“你早認(rèn)輸就對了！”司?O放下?lián)P起的手臂，未扔出的雪球滾到在地。
“現(xiàn)在也不晚。”言雋嘆氣一笑，朝她走過來的時候，司?O下意識后退。
“沒雪了�！毖噪h攤開雙手以證清白，司?O這才默許他靠近。
沒想到，他過來之后先是替她拍掉帽子上的，然后是手臂，還有發(fā)頂黑帽表面的六瓣雪花。
“衣服都濕了！”她理直氣壯的控訴著，沒察覺到自己正在不知不覺間向另一個人展露自己的真性。
“不用擔(dān)心，這件衣服防水�！奔幢闶茄┗窕伤膊粫M(jìn)衣服里。
“你是不是早有預(yù)謀？”司?O舉手比了個X字。
“那可真是冤枉我了�！彼俾斆饕膊豢赡茴A(yù)知道司?O來到雪地就因曾經(jīng)的回憶情緒低迷，剛才陪她鬧了一場，那姑娘完全忘記了先前的事。
倒也不枉費他這一身的雪。
彈掉手臂上的雪花，言雋環(huán)顧四周，指著一條上坡的小道：“走，我們?nèi)ツ沁叀！?br />
斜坡上橫架壓倒的樹枝，大約是被行人踩出的一條小道，否則上去得繞一大圈。這次言雋走在前頭，向后伸手，
“把手給我。”
司?O垂眸掃了一眼，緩緩向他遞出手，正想跟之前一樣去拽男人的衣袖，對方卻忽然主動繞了下手腕，把她冰涼的手掌裹在大手之中。
“這里很滑，小心點。”言雋刻意拉近腳步間的距離，“你踩著我的腳印走�！�
對方坦坦蕩蕩，司?O也不再矯情，踩著他的腳印穩(wěn)穩(wěn)往上走。在這冰雪的世界里，那只大手格外溫暖。
終于達(dá)到平地，司?O見四周都是結(jié)冰的樹，好奇問道：“這邊有什么？”
“大自然是很奇妙的，仔細(xì)去觀察，你會發(fā)現(xiàn)常人看不見的美麗之處�！毖噪h隨手一指，“你看這塊冰的形狀像什么？”
兩根淺短的枝椏凝結(jié)成冰，司?O仔細(xì)的瞧，抬頭與他對視一眼，試探性的發(fā)表自己的看法，“像一對蝴蝶的翅膀。”
“聽說過破冰成蝶嗎？”言雋用手指碰了碰凝結(jié)的冰塊形狀。
“動漫里見過算嗎？”司?O反問到。
他沒評判動漫是否作數(shù)，只說：“下次讓你看看更漂亮的�！�
“現(xiàn)實里真的有嗎？”司?O立即信了他的話，表露出興趣。
“下次給你看�！毖噪h選擇性保留神秘感，從背包里拿出相機(jī)設(shè)備，將這片景色留在鏡頭中。
司?O繼續(xù)往前走，“哎！這個也好看，可以拍下來�！�
她沿途尋找著美景，卻不知身后拍攝美景的鏡頭已經(jīng)移向美人。
再往前走，這邊的樹林還未結(jié)成冰，司?O抬頭一看――
“嗷！”
樹上掉落的松果直砸額頭，司?O下意識抱住腦袋。
她摸著額頭正想說什么，回頭就見言雋拿相機(jī)對著她。
司?O腦袋一歪。
言雋沖她一笑，“不好意思，錄了個視頻�！�
司?O：“……”
我就不該抬那個頭！
她沒聽出這句話有半點道歉的意思，非但如此，某人還當(dāng)著她的面故意將視頻重放，被天降松果砸頭的表情實在又呆又糗，司?O臊得趕緊伸手擋住屏幕，“快刪掉！”
“不行哦�！毖噪h搖著頭，臉上滿是無害的笑。
“刪掉！”司?O直接動手。
察覺她的意圖，言雋直接將相機(jī)舉高，兩人身高差距顯著，司?O連蹦帶跳，夠得著卻搶不到。
“別跳了，容易摔跤。”言雋直接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腦袋。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司?O指著舉高的相機(jī)，“那你還不趕緊把視頻給我刪了！”
“不行哦�！彼鎺⑿u著頭，仍是那句話，連表情和語調(diào)都不變。
“言雋！”司?O一鼓作氣勢如虎，勵志搶下相機(jī)，兩人互動之間，不知是誰勾到誰的腳，身體傾倒，躺在雪地中。
司?O的鼻子被男人堅硬的胸膛撞得通紅，等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以一種極其尷尬的姿勢趴在某人身上。
腦中的詞語迅速篩減，最后冒出唯一的認(rèn)知：
她、把、言、雋、撲、倒、了！
正想爬起來，一對不知從哪條小道冒出來的情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側(cè)。
場面一度尷尬。
“哎呀，不好意思打擾了……”小情侶趕緊道歉，男的拉著自己女朋友從原路返回。
司?O撐著雪地再次起身，耳邊傳來小情侶清晰的對話聲：
“雪地都能玩得這么刺激，他們不冷嗎？”
“刺激是刺激，就是容易傷身，寶寶，咱們不學(xué)哈�！�
司?O頓時漲紅了臉。
兩位，就算要腦補，能不能走遠(yuǎn)點再說？
司?O羞得面紅耳赤，一雙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腰。
第18章
被迫同居
身體被那雙大手握住后，
司?O整個人僵硬到無法動彈，腰部是她的敏感處，若非隔著厚衣裳，
她當(dāng)場就能叫出來！
“再躺下去，
我得進(jìn)醫(yī)院了。”言雋掌握著女孩的腰，揶揄的話中帶一絲笑意。
一句占便宜的登徒子都沒敢喊，
司?O趕緊翻身，
膝蓋跪在雪地里，帽子不知何時滾落旁側(cè)，鵝絨飛雪飄然落在女孩烏黑的發(fā)間，她微揚著雪白的脖頸，朱唇皓齒，
通紅的雙耳似要滴出血來。
司?O唾棄自己。
怎么能干出這么蠢的事！
單手撐著雪地，
言雋坐起身，摸了摸壓扁的背包，
站立后一彎腰就把跪坐在地上的司?O提了起來。
待她站穩(wěn)，
言雋撿起落在旁邊的黑帽拂去雪花，重新替她遮蓋在頭頂，細(xì)聲叮囑：“雖然衣褲防水，
還是要盡量避免風(fēng)寒入體。”
司?O抬手扶住帽檐，
心緒難平。
這人……
看著是溫潤儒雅的紳士，力氣還挺大。
做了虧心事還被照顧得如此周到，
司?O心虛不敢跟他眼睛對視，視線移轉(zhuǎn)間發(fā)現(xiàn)相機(jī)還在地面躺著，她趕緊彎腰撿起，直接遞給言雋，“相機(jī)不會摔壞了吧？”
“啊……有可能�！毖噪h接過相機(jī)，
手指撥動著上面的按鈕。
“對不起，我會賠給你的�！彼�?O連連道歉。
早知道為一個視頻鬧出這么大笑話，打死她都不會去跟言雋搶相機(jī)。
“相機(jī)本身不重要，重要的里面的照片要怎么賠給我？”言雋一只手拿著相機(jī)，另一只手扶著鏡頭，誓不罷休的模樣。
司?O咬起唇，仰頭看他，一瓣晶瑩的雪花壓在纖密的羽睫上，盈盈水眸望過去，“真的壞了嗎？”
風(fēng)雪凍紅的臉頰像是特意抹上的胭脂色，言雋微微啟唇，向來被稱贊為高情商的他也有片刻失神。哪怕是玩笑，也無法再撒一個謊。
又一顆棕色松果落到地上，剛巧砸到言雋腳邊，他稍稍后退一筆，垂眸避開視線。
“……沒壞�！毖噪h重新打開相機(jī)開關(guān)，屏幕亮起光。剛才那相機(jī)不是落到地上，而是被他放在地上的。
司?O氣得叉腰，撿起雪地的松果揚在手上掂了掂，僵硬的彎起嘴角，“言、雋！”
言雋眼皮子一跳。
雪林中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戲，最后那顆松果沒能拋出，被他們帶回酒店。
晚飯后，司?O坐在房間飄窗上，背靠著墻壁坐著，拿出素描本隨心勾勒，畫出一幅雪景圖。
“嘟――嘟――”
震動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司?O拿起桌旁的手機(jī)，一看來電，是柯佳云。
“親愛的，最近幾天過得怎么樣��？”柯佳云無時無刻不在關(guān)注著司?O，希望她能快點恢復(fù)正常工作狀態(tài)，奈何司?O離開榕城后為防止被騷擾就直接停掉朋友圈狀態(tài)，只能打電話。
“比之前好了些�！苯裢硗媪艘粓觯癖戎胺潘稍S多，畫畫的時候幾乎不用特意去思考落筆，腦子里想著今日所見所聞，筆下就自然描成了景。
“太好了。”柯佳云松了口氣，仿佛看見希望，“有新的設(shè)計嗎？”
“……我很抱歉�！蹦X子里沒有東西，非要把自己逼進(jìn)死胡同不可。
“沒事�！笨录言瓢矒崴�，兩句揭開話題，又提起旅游的事，“過兩天有空我打算去濱城玩玩，到時候咱倆一起唄�！�
“那個……我不在濱城�！�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司?O交代了自己來雪山旅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