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在家？”
“嗯，
在家門口�！�
“我馬上讓人過去，別害怕，保護好自己�！�
言雋不敢掛電話，
直接從隨行助理手中奪過手機，
撥出裴域的號碼，“現(xiàn)在馬上帶人去xx小區(qū)，
具體位置發(fā)給你……”
言簡意賅道出重點，
言雋掛斷裴域的電話，立即打給房東，聯(lián)系小區(qū)物業(yè)保安。
司?O握著手機發(fā)汗。
不敢掛電話，也不敢開門。
怕自己來不及躲進去，反倒給壞人提供機會。
可如果，
對方不相信，
她又該怎么辦？
昨天言雋從國外飛回國，不眠不休直接轉(zhuǎn)機去另一個城市，
爭取一次性拿下項目。那時他還在電話里笑著說，
“這次談妥合同，接下來就能輕松一段時間�！�
言雋給她打電話，并非真的抵達小區(qū)門口，
她甚至沒時間問其他。事實上，
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手都在抖，強調(diào)來人性別和身份，
是想嚇唬陌生男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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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刻意強調(diào)脾氣不好的男友回家，男人開始猶豫，目光輕掃四方，最終定定的望著司?O。
長發(fā)隱約遮擋在臉頰兩側(cè)，依然可窺探女人妍麗的五官，
朱唇柔軟，眼眸漆黑，彎眉如黛。跟一個月前在花店見她時有所不同，但依然讓人過目難忘。
“你不會以為我是壞人吧？”男人咧齒笑，“美麗的小姐，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并不會傷害你�！�
“……”無論這些話是真是假，她都不信。
一個追到自己家門口的陌生男人，危險性太高！
男人向前邁進一步，司?O背抵著門，退無可退，就在她打算拿出防狼噴霧拼一把時，忽然聽見樓層電梯聲響，男人警覺轉(zhuǎn)身，一溜煙的功夫跑進樓道。
司?O靠著鐵門，呼吸急促。
穿著制服的保安匆匆跑來，詢問住戶情況。
好半天，她才緩過來，理清思緒保持鎮(zhèn)定，“這層樓的監(jiān)控壞了嗎？”
“這個不歸我們管，要去監(jiān)控室查。”保安如實回答。
聞言，司?O擰眉，心再度懸起。
連負責小區(qū)安全管理的人都還不知道監(jiān)控情況，那個男人又是如何得知？
回屋之后她趕緊將門反鎖，生怕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再出現(xiàn)。
司?O坐在沙發(fā)前，十指扣攏，用力按壓著，以此緩解內(nèi)心躁動不安的情緒。
從那個男人口中聽到的信息著實嚇人，跟隨到家門口、監(jiān)控、還有那種黏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都讓她感到危險。
當時她設(shè)想過許多，不敢輕舉妄動是怕刺激對方，幸好那人沒有喪心病狂，還知道畏懼。
不過，今天因為言雋幫她聯(lián)系人躲過一劫，明天她依然要出門，難道不回家了么？
司?O盯著桌面的手機，得知她平安后，言雋就匆匆掛斷電話。她試圖再打過去，言雋的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語音提示對方關(guān)機。
他最后一句話說的是什么來著？
好像是，“等我回來……”
沒等到言雋，先迎來了裴域跟他兩個兄弟。
裴域帶著兩個人找到小區(qū)，敲門的時候，司?O心驚膽戰(zhàn)，直到看清來人才松了口氣。
她打開門讓裴域進來，裴域身后還跟著兩個年輕男人，她不認識。
“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
上次解釋無效，這會兒她沒心思跟裴域掰清關(guān)系。
“雋哥讓我們過來，說要守著你，他很快就回來�！�
“謝謝，麻煩你們了�！�
當時她隱約聽見言雋用另一部手機聯(lián)系其他人，裴域是他信任的人，可靠。
小區(qū)保安距離近來得快，一起通知，雙重保險。
不過聽這話的意思是，言雋要過來？
“他回景城了嗎？”司?O隱隱猜測到答案。
“啊……”裴域撓了撓頭頂金毛，“雋哥只說讓我們守到他回來，沒說別的�！�
那時候趕時間，沒說太多，裴域只記住最關(guān)鍵的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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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司?O給前來幫忙的三位分別送上飲料。
她其實不好意思讓這么多人陪在這里耗時間，可無論怎么說，裴域都不肯走，堅持要等到言雋回來。
她總不能強行把前來幫助自己的人趕出去，只好一起坐在客廳。
本來也不熟，被兄弟拉來給這么一位漂亮妹妹當臨時保鏢，結(jié)果聽見裴域稱呼對方為“嫂子”，兩位年輕人也不好說什么多余的話，干脆就坐在沙發(fā)上打游戲。
裴域第一反應是加入兄弟們的戰(zhàn)局，回頭一看坐在旁邊拘謹?shù)乃?O，想起言雋的叮囑，他又自覺拖著小板凳挪過去，“嫂子，你不用管我們，等雋哥來了我們就走。”
“沒事的，是我該謝謝你們，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時間也晚了，你跟你朋友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裴域連連擺手，“那不行，答應兄弟的事情必須做到，人不能言而無信！”
“……好吧，你們要是需要什么，盡管跟我提�！彼裏o法說服裴域。
聽裴域說，他們比言雋小兩三歲，算起來跟她是同齡人。但她發(fā)現(xiàn)言雋身邊的朋友，不僅是可靠地兄弟，好像都挺崇拜那人？
“你跟言雋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嗎？”
“差不多吧�！�
司?O跟人聊天時語氣很溫和，讓人有種可以暢所欲言的感覺，裴域閑來無事，開始念叨起來。
“小時候我比較皮，有一年去海邊旅游，我在房間待不住就偷偷跑出去。你知道海邊那種大石頭吧？當時我想跑上去曬太陽，結(jié)果在上面睡著了，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漲潮，回去的路沒了……”
上去的時候海水淺，后來漲潮，海水淹沒較低的石路，那時候還小也不知道水多深，他不敢下去。被海水環(huán)繞的大石頭就像一座孤零零的小島把他跟岸邊沙灘分隔開，直到天黑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我當時就嚇慘了�！迸嵊蚩鋸埖闹噩F(xiàn)驚恐表情。
本來平時就是那種大大咧咧又愛玩的男孩，摔倒流血都不怕痛，結(jié)果在大石頭上哭得驚天動地，最后是言雋帶人找到他。
被救下來的時候腿軟站不穩(wěn)，直接撲倒在言雋面前，當時他感動得直喊大哥，腦子里只剩電視劇里拜把子的畫面。
這件事是他有生以來，犯過最蠢的錯，到現(xiàn)在仍記憶猶新。
從裴域口中，司?O也了解到不少關(guān)于言雋小時候的事。他比同齡人早熟，從小就情商高，其他孩子被家長教育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抱著各項獎狀站上舞臺接受表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了不少，到后來，裴域也加入游戲隊伍，還邀請司?O一起參賽。
司?O委婉拒絕，一個人坐在樓角翻看手機。
現(xiàn)在的心情無法用語言描述。
她一直數(shù)著時間，也沒心思去做別的事，就那么靜靜地坐著，等待。
凌晨鐘聲敲響，習慣熬夜的裴域等人仍然客廳組隊廝殺，玩得不亦樂乎，連自己在什么地盤都忘得一干二凈。
直到那人回歸。
司?O是第一個聽見門鈴聲的，裴域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jīng)搶先跑到門口。
那人沒帶行李，風塵仆仆跨越兩個城市，只為第一時間回到她身邊。
“言雋�！�
司?O喊出那人名字，眼睛驀的泛酸。
男人大步向前，輕輕地擁住她，低頭貼近耳邊，聲音無限溫暖：“別害怕，我回來了�！�
他會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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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主回歸，裴域別過身子瞄了一眼，“嘖嘖”兩聲招呼倆兄弟收拾戰(zhàn)局，馬不停蹄的消失在兩人眼前。
家里只剩下她跟言雋。
明知道她當時已經(jīng)解除危險，言雋仍然片刻不停地往回趕，人已經(jīng)到家，她不想潑冷水，只是擔心，“你的工作怎么辦……”
“沒關(guān)系，那些都是小事�！�
工作利益怎么可能跟她的安全相提并論。
接下來的時間里，言雋詢問許多安全問題，司?O一五一十把這段時間的懷疑告訴他，“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那人出現(xiàn)�！�
“他說自己住在這個小區(qū)，我不確定這話是真是假，但他還說我這層樓監(jiān)控器剛好壞掉，要么是故意嚇我，要么……”那人接觸過小區(qū)監(jiān)控。
“這件事我會查下去�！毖噪h早有打算，哪怕危險未發(fā)生，他也必須提早預防。
交代完這些事，磨磨蹭蹭都快凌晨兩點，萬籟俱寂，他們都該休息。
“要不然今晚你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現(xiàn)在回去又要折騰。”司?O單純邀請他暫住一晚。
“一個人住在這里會不會害怕？”言雋反問她。
“……”她默默地抿起唇，漆黑的眼睛盯著言雋。
他了然于心，伸手揉了揉她烏黑的軟發(fā)，安撫道：“別怕，有我在的�！�
微鼓著腮幫，司?O順從點頭，沒有排斥親近的動作。
男人眼角含笑，“你回房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
“那怎么行！怎么能讓你睡外面！”本就是為她而來，她怎么好意思讓言雋再遭罪。
“可我不能讓你睡外面啊�！毖噪h道。
司?O搖頭，“我也不睡外面的�！�
“嗯？”言雋挑眉，別具深意的視線越過她，落在背后的主臥方向。
“不，不是，你別誤會！”意識到那句話包含歧義，司?O連忙擺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有，有客房的�！�
她一個人住在這里也把房間打掃得很干凈，客房很整潔。
但怎么說呢……
有點過于整潔。
她剛搬來這里不久，雖然房間足夠，床也多余，但冬季需要棉被，而她沒有準備。
言雋嘴角微揚，揶揄道：“看來我得睡床板了。”
司?O扶額，深深嘆氣。
房東留下的床墊是舊物，她還沒來得及換，如今連鋪床和遮蓋的被子都沒有，讓人家怎么睡客房？
“這下怎么辦？”她敲著腦袋，十分苦惱。
時間已晚，言雋不再逗她，收斂著笑，“去我家吧�！�
這里暫時沒辦法住鋪兩張床，又不能把司?O一個人留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換個地方。
三更半夜的，司?O跟著異性去他家睡覺，這事兒擱以前她想都不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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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言雋親自到公司樓下接她，關(guān)于昨晚那個陌生男人的調(diào)查已有結(jié)果，“他叫做蔣明凱，是小區(qū)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
蔣明凱平時穿著很斯文，不熟悉的人見到他，恐怕會被表象迷惑以為對方是個老實人。經(jīng)過進一步調(diào)查卻發(fā)現(xiàn)，蔣明凱其實有偷窺癖！
他所居住的出租屋墻上貼滿女性各部位的照片，家里的電腦里還存著他偷偷錄下跟其他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視頻，極其污穢。
在那成百上千的照片里，言雋在床頭看見了司?O。那是蔣明凱最新拍下的照片，冬天衣服厚實，并未出現(xiàn)不雅照，但這也足夠證明，司?O是他最近看中的目標。
警方取證后，直接逮捕蔣明凱，并進一步審問出蔣明凱犯事經(jīng)過。
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的女性大多是外貌平庸，蔣明凱一般不會去招惹那些外表光鮮亮麗的，因為這類人不好掌控。
覬覦司?O是例外。
原本花店只想隨意勾搭一下，見對方冷漠就沒打算再繼續(xù)，可誰知在工作時又見到司?O。他覺得這是上天賜予的緣分，悄悄觀察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司?O獨居，于是，他忍不住現(xiàn)身。
蔣明凱膽量不大，只是內(nèi)心極其猥瑣。以往發(fā)生關(guān)系的女性都是他通過語言行為騙來的，他不敢用強，當時他實在忍不住想接近司?O，見她滿身防備，且當時有人出現(xiàn)，他才落荒而逃。
結(jié)果這次被人連根拔起，栽了大跟頭。
看完審訊資料，司?O緩緩回神。
她這一天上班恍惚，結(jié)束就聽到這個令人作嘔的真相。
拿著資料，司?O氣得手都在抖。
這種社會敗類，實在惡心至極。
言雋以為她害怕，輕輕拍背安撫，“沒事了，壞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
“接下來打算怎么辦？還回小區(qū)嗎？”給予她自由選擇權(quán)利，又悄無聲息的引導，“你一個人住在那邊不是很安全，要不要換個地方？”
最后，他如愿聽到答案：“我想搬家�！�
司?O的確住不下去了。
短短一個多月里就被嚇了兩回，她現(xiàn)在從電梯口走過去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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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言曦回到距離學校最近的公寓，卻發(fā)現(xiàn)家里大變樣，好像一下子少了許多東西！
言曦逮到整理家務(wù)的家政阿姨，“這是怎么回事？我哥呢？”
家里的東西是被洗劫一空了嗎？！
“言曦小姐，言先生交代過，家里的舊物已經(jīng)搬走，新家具明天補上，以后他不會常來這里，您要繼續(xù)留在這或者去別的地方居住都可以�！�
言曦：“What？”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