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言雋笑道：“因為小曦住在家里，時常提到你，奶奶也一直很期待跟你見面�！�
她很少聽到言雋提起家里事，但基本知道他家主要有哪些人。
奶奶、媽媽、同父異母的大哥還有同父同母的妹妹言曦。
記得第一次被賀延霄帶回去見家長時，她內(nèi)心忐忑難安，但也鼓起勇氣面對，盡量把禮節(jié)做到位。賀延霄利用她向家人表示抗爭，到最后，賀夫人也沒瞧得上她。
而現(xiàn)在，言雋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家？
她選擇每一段感情都會認真對待，長久考慮，而非只圖一時之快，所以并不排斥見家長。目前為止，她跟言曦的交流越來越多，已經(jīng)熟知小妹妹的性格，但對言家其他人還不了解。
司?O抿了抿唇，“他們，都是怎樣的人呢？”
言雋緩緩道來：
“奶奶年輕的時候是個淑女，這些年心態(tài)越來越年輕，像個老頑童。”
“目前大哥不在國內(nèi)，今年應(yīng)該見不到他�！�
“媽媽的話，她的行程暫時無法確定�！�
“所以家里只有奶奶跟小曦嗎？”司?O眼睛一亮，忽然抓住重點。
“嗯，所以你不用害怕，當做一個平常的見面就好�！毖噪h非常確定的告訴她，“他們都會很喜歡你的。”
排除熟人，只需要見一個長輩，司?O松了口氣，朝他點頭，“好呀，那就去拜訪一下奶奶�！�
“奶奶一般喜歡什么呢？我得想想送什么禮物比較合適�！�
“你�！�
“昂？”
“她一直盼著有個孫媳婦兒，只要你去，就是最好的禮物�！�
“跟你說正事兒呢！”她嬌嗔著，臉頰微微發(fā)燙。
“是真心話，?O?O去了就知道�！敝幌Ｍ灰荒棠痰臒崆閲樧〔藕�，畢竟是盼了多年的孫媳婦兒。
從言雋的話中能夠感受到言奶奶的期待，她心里的緊張感也被壓下去，但該有的禮節(jié)還是要做到。
她記得，先前聽言家兄妹提到過，言奶奶喜歡她媽媽的畫。
只需要回家一趟即可。
正好她除夕也是要回家的。
一個絕佳的注意從腦子里冒出來，司?O在他面前豎起食指比劃，“那我也有個小小要求�！�
“好�！�
“這么爽快？”
“不管你提什么條件，只要不是分開的話，我都會說好。”他的坦誠直接，就是司?O就愛聽到的答案。
“今年你能陪我回去見爸爸嗎？”司?O搓著手指，支支吾吾道：“我覺得，你跟爸爸比較談得來……”
上次父親見過言雋之后，對她的態(tài)度至少是90°大轉(zhuǎn)彎！這個男人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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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老太太握著電話，兩只耳朵都豎起來。
“她答應(yīng)了？”
“我知道了�！�
在電話里，老太太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淡定，等掛斷電話，她連忙招呼家里的傭人，“李嫂，趕緊去把二少爺隔壁房間收拾出來，添些女孩子的用品，可多不可少。”
“還有，今年家里多留兩個人，把家里打掃干凈，特別注意團子經(jīng)常待的地方，千萬檢查仔細一根毛都不能留�！�
團子是言曦以前帶回來的貓，身體胖胖的，就被喚做“團子”，老太太養(yǎng)在身邊，也能解乏。但先前孫子已經(jīng)說過，司?O對貓過敏，不能碰。
“不行啊，這過敏可不是說著玩的�！崩咸久妓伎迹终衼砥綍r照看團子的女傭，“過年那兩天把團子帶去隔壁的小院好好照料，別讓它跑出來�！�
得知孫子今年要帶女朋友回家，老太太請來幾位平日交好的老姐妹在恒溫的花園里暢談，“孫媳婦兒第一次來家里，我這個當奶奶的，怎么也得照看著點�！�
提到喜事兒，老太太眉飛眼笑，“現(xiàn)在的孩子都時興收紅包是吧？你們說我這是直接送錢還是送房呢？”
“我覺著送錢好，咱們跟年輕人有代溝，買的東西不合心意，干脆就給錢讓年輕人自己挑�！�
“我覺得直接送錢不好，這多物質(zhì)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敷衍呢�！�
“話說，你這孫媳婦兒是哪家的千金？怎么先前也不曾聽說這事？”
一人接一句，言老太太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哎，哪家千金我是不知道，我見過那姑娘，模樣生得好，跟我孫兒般配！”
“那可得先恭喜老姐姐了�！�
道賀之后，其中一位老太太忽然提起，“我那孫媳婦兒已經(jīng)八個月身孕，再過不久啊，我就能抱曾孫了�！�
因她一句話，另外兩位也跟著附和，“哎呀，那也恭喜你了，我那曾孫子今年也該上一年級了�！�
“我那曾孫女才去了幼兒園半學(xué)期，都會背詩了！”
另外三個老姐妹突然聊起曾孫，隱隱帶著炫耀，言老太太接不上這話，跟著打哈哈。
等送走這幾位老姐妹，言老太太臉色垮下來，撫著心口，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順。
“奶奶�！�
恰逢孫女從前方路過，言老太太深深嘆氣
，“你那兩個哥哥都是不爭氣的！都奔三了，連個曾孫都沒給我生出來！”
“？？？”
言曦滿頭問號。
早晨不好樂呵呵的準備迎接孫媳婦兒嗎？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開始嫌棄哥哥們進度慢了？
言老太太示意她過來，悄悄說：“去你哥那兒打聽打聽，問他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吶。”
“這不合適吧……哥哥才談戀愛兩個月呢。”雖然平時愛好賺點零花錢，但她也不是什么任務(wù)都接的。
“也是，人家姑娘還不一定樂意嫁。”言老太太一番思索，“去把李嫂喊進來，我有事交代�！�
言曦站在椅子后面，聽到奶奶吩咐那些話，悄悄地，豎起大拇指。
姜還是老的辣。
希望司?O姐姐，哦不，希望司?O嫂嫂能頂住吧！
第50章
想娶你
除夕前一天，
司?O跟言雋一起回老家。
車子停在自家水泥地壩上，準備出門采買年貨的鄰居撞個正著，“?O?O，
帶男朋友回來了？”
“余叔�！�
司?O笑呵呵的介紹起旁邊的人，
“這是我男朋友，他叫言雋�！�
言雋頷首，
也照司?O的稱呼喊了聲“余叔”以示尊重。
平時司?O都是托鄰居余家?guī)兔φ湛锤赣H，
這會兒碰見了，趕緊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拎出兩箱酒送上去。
老余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
過年送禮就是這樣，一個要送，
一個不接，
最后還是會半推半就的收下。
告別鄰居，兩人一起把剩下的年貨陸續(xù)從車里搬出來，
到家門口喊了聲：“爸�！�
司父早早就在廚房忙活起來，
家里沒幾個人，他還是提前做了不少菜式。
司?O跟言雋上午從景城出發(fā)，路上
幾個小時，
到這里已經(jīng)是下午，
慢悠悠的準備一番差不多吃晚飯。
“叔叔，我來幫您吧�！蹦橙祟H有女婿上門爭取良好表現(xiàn)的自覺性，
主動到廚房幫忙，露出自己的拿手絕活。
見到言雋，司父并不覺得意外。
在一起不過兩個多月就攜手回家見長輩，是他女兒能干出的事，在選擇那刻就等于認定，
這點跟他很像。
司?O本打算留在廚房做男朋友的幫手，又被父親喊走，“你跟我來�！�
她回頭看了言雋一眼，見對方從容淡定的點頭，司?O才離開。
從廚房到屋外，司父一直不作聲，司?O跟在后面疑惑的喊了聲：“爸？”
司父停住腳步，喉嚨發(fā)出沉悶的聲音，“確定是他了？”
“是�！彼Z氣堅定，毫不猶豫。
答案在司父的意料之中，他深吸一口氣，“你媽媽留給你的保險柜密碼有頭緒了嗎？”
“暫時還不確定�！彼�?O遲疑道：“這次回來我也想去媽媽的畫室看看，認真找一找�！�
媽媽去世后，爸爸特意在這里修建一間畫室，里面存放著畫，還有媽媽曾經(jīng)留下的私人物品。她想從這里著手，看看是否能查出線索。
許是因為上次那場意外，父女倆關(guān)系緩和不少，但站在一起又不知道說什么。
她第一次以男朋友身份帶言雋回家，也不好把人一個人留在廚房，心里掂量著：“爸，那我先去廚房幫幫忙？”
“……”見女兒急不可耐的模樣，司父撇了下嘴角，“隨便你。”
面對家里多出的陌生人，司父并沒有那么容易接受，但也不會特意表示排斥，只是采取一種默認方式。
自己擁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再看年輕小輩，他并不想過多干擾以證明父親對女兒的不舍，他會老，女兒遲早要選個人陪伴，不如早早確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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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村沒有城市的繁華和喧鬧，但在春節(jié)也有自己獨特的熱鬧方式。還沒到除夕，有些人家已經(jīng)點燃煙花，家聽到聲音家家戶戶都出來圍觀。
絢爛繽紛的焰火在燃放那瞬間，幾乎把整片天空點亮，司?O拉著言雋跑到屋外，“你看，每年這時候都有人放煙花的�！�
城市里不允許放煙花，除非在特定節(jié)日去人山人海的廣場圍觀，那種視覺效果跟現(xiàn)在近距離看見的感覺完全不同。
言雋側(cè)頭望著身旁的女孩，她抬頭仰望著天空，煙花綻放的瞬間，她的眼睛也會發(fā)光。
“現(xiàn)在街上還有販售煙花的地方嗎？”
“應(yīng)該有的�！�
現(xiàn)在晚上九點，若是平時，鎮(zhèn)上的店鋪幾乎早早關(guān)門，過節(jié)例外。
兩人對視一眼，不需要多余的語言就能讀懂對方的想法，一拍即合，跟司父說了聲就開車去鎮(zhèn)上。
這路上看見許多商店正準備收攤，他們運氣好，在街頭一家店里買到兩桶煙花。
正準備付錢時，路邊兩個小孩跑進來，纏著老板，“爸爸，我們還要仙女棒！”
“最后一把，玩完就沒有了。”老板無奈拿出一把仙女棒遞給兩個孩子，司?O回頭就看見那兩個孩子站在馬路邊的樹下，點燃打火機，
外面的燈光不算太明亮，在司?O的眼中，只看見一根細小的仙女棒釋放出無數(shù)明亮的煙火，比天空的星星更加閃耀。
“好好玩的樣子�！�
她只是不自覺的呢喃，就被有心人聽進去。
言雋隨即向老板詢問，老板抱歉搖頭，“哎呀，我們家兩個崽兒凈會敗家，店里的仙女棒都被他們拿去玩了�！�
“我這倒還有一盒小的，能拿在手里放的那種，你們看要不要�！�
老板從身后拖出一個紙箱子，又從箱子里抱出一個長方形的紙盒，打開來看，里面僅剩幾支。煙花做成不同的形狀，兩個愛心，兩個五角星。
打開盒子，老板氣得不行，“肯定是被那倆臭小子偷拿去玩了。”
盡管嘴上罵著，臉上卻不見怒色，這大概就是父母對孩子的包容。轉(zhuǎn)過身來，老板直接把盒子遞給他們，“這里只剩四支，就送給你們了�！�
剛才他們爽快的買下兩桶大煙花，老板只賺不虧，也樂意做個順水人情。
“謝謝老板！”
司?O抱著盒子，臉上浮現(xiàn)淺淺的笑容。
兩人不著急回家，司?O抱著煙花盒，自然地吐露心聲，“小時候很喜歡煙花，但每次聽到那個聲音又很害怕，爸爸媽媽就會特意買來這種小支的陪我玩。”
可惜后來……
一切都變成回憶。
提到爸媽，她總有數(shù)不清的遺憾，言雋恨不得一一替她補全，“你要是喜歡，我們再去別家看看�！�
司?O連連搖頭，“不用啦，這里有四支，夠了�！�
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拿到一個好玩的東西就想一直玩到盡興的小孩。
司?O把煙花棒拿出來，分出兩支遞給他，“玩嗎？就現(xiàn)在�！�
“好啊�！�
兩人一人拿著一支煙花棒重疊在一起點燃，路邊小孩玩的時候會拿著煙花棒在空中畫大圈，成年的司?O則含蓄許多�；鸹ㄑ刂螤钊挤�，她高高舉起煙花棒，聽到身后傳來“咔”的一聲響。
聞聲回頭，司?O舉過頭頂?shù)臒熁ò綦S她的動作轉(zhuǎn)了半圈，這一幕被言雋錄制下來，保存相冊。
“言先生，你是在偷拍嗎？”她的語氣滿含笑意。
言雋當著她的面搖晃手機，“司小姐，我拍我的女朋友，光明正大�！�
因為想把跟你在一起的每個開心時刻都記錄下來。
司?O很快反應(yīng)過來，十分配合的舉著煙花棒擺姿勢，有個會拍照的男朋友，隨時隨地出大片。
回家后，他們把兩桶大煙花搬進客廳暫時保存，等明天除夕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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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司父故意為之，把言雋安排在一樓房間休息，只有司?O在二樓。
臨睡前，司父親眼看著女兒上樓而言雋回到臨時客房，他才走進自己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言雋收到樓上女友送來的關(guān)心：
城里的窗戶望出去，大多是樓房，而農(nóng)村的窗戶望出去，或許是空蕩的田地、樹林密布的山、風吹就刷刷響的竹林，都有可能。而言雋現(xiàn)在這間房面對的，是空曠的田野。
他絲毫不懼的打出這行字。
女朋友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