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胭脂不能過濃，這個顏色便合適，主要是口紅……不如你把每個顏色都拿回去吧，讓娘娘選自已喜歡的用？”
方才的試香仿佛讓定王殿下忽然開竅了，他移開視線故作平靜道：“母后不喜浪費，你選三個出來就好�！�
“哦，那行�！�
“皇后娘娘雍容華貴，正紅色一類的更合適……”
一邊說著，沈檸擦掉自已唇上的口紅，然后涂上了一個正紅色系的，指腹涂勻后看向蕭南諶：“這個顏色怎么樣？”
蕭南諶抬眼，視線落到那殷紅飽滿的唇瓣上，喉結(jié)動了動。
“尚可。”
“那再試試另一個……這個呢？”
“……也好。”
“我就說嘛，正紅色系適合皇后娘娘……你再看看這個……”
走出花楹雪的時候，定王殿下覺得自已竟然忍住了，在沈檸一次次仰著頭甚至嘟著嘴唇問自已怎樣時，他居然生生克制住了沒有直接親過去。
不愧是他！
然而，這天晚上定王殿下又做夢了……只是與前幾日相比，夢境的場所換到了花楹雪后院的屋子里。
沈檸涂著殷紅的口脂，仰頭問他如何，他抬手便將人拽進(jìn)懷里親了上去，力氣極大，仿佛要將人揉碎了一般。
她有些慌亂叫他“阿南”，一雙鹿眼水波盈盈。
蕭南諶在夢里也拼力想克制住，卻終是按捺不得，握慣長劍的手揉散了她的衣裙，游走在如玉肌膚上，在她似慌亂又似歡、愉的輕哼中驀然驚醒……
衣衫黏膩，呼吸狂亂……
169
索要產(chǎn)業(yè)
翌日，沈老夫人破天荒的沒有在自已院子的小廚房開火，而是讓人做了一大桌菜，讓一大家齊聚一堂用晚飯。
沈檸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果然，快吃完飯的時候，就見老太太拿出一枚翠綠欲滴的手鐲來，滿眼慈愛的將沈檸喚到身邊。
“回來這些日子，我們檸檸受委屈了�！�
仿佛是尋常人家的慈愛祖母，沈老夫人拉著沈檸的手，將翡翠手鐲套上去：“與謝家的婚約退了便退了，我檸檸出落的這樣美貌，往后定有更好的姻緣……你不怕，有祖母給你做主�！�
沈檸看著腕上那帝王綠翡翠手鐲，暗道，這老太太可是下了血本了，待會兒肯定有后文。
她故意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祖母，這太貴重了，孫女不能要�！�
“祖母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
沈老夫人假意嗔怪道：“你是祖母的親孫女，祖母傳家的嫁妝，不給你給誰？”
旁邊，謝云清看著老太太的神情，心里忽然涌出不好的預(yù)感。
這么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見老太太這么大方，這是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等沈檸收下手鐲沒多久，晚飯結(jié)束，丫鬟換上消食的湯水時，沈老夫人緩聲開口。
“如今檸檸回家，老身便將她當(dāng)未出嫁的姑娘看待，往后的嫁妝，都以檸檸為先，便如那手鐲，只有一個，那便是檸檸的，念念不許心存芥蒂。”
沈念乖順低著頭：“孫女省得的�！�
接著，老太太話鋒一轉(zhuǎn)：“但畢竟還是小女兒家，整日拋頭露面做生意終歸不好看，對往后婚事也無益處，傳出去，人說未出嫁的姑娘在那里經(jīng)營私產(chǎn)，以后名聲也不好……”
謝云清的心登時沉了下去。
下一瞬，就聽老太太說：“若是檸檸還認(rèn)我這個祖母，肯聽祖母的話，那便由我做主，將你那些產(chǎn)業(yè)沖入中公，左右掌家的是你娘，往后那些還是你的嫁妝，這樣一來，也算維護(hù)了你的聲譽�！�
謝云清滿心冷嘲。
要不是沈檸早已給她說了可能會遇到的狀況，怕是謝云清早已經(jīng)忍不住開口罵人了。
難怪這老東西忽然這樣大方，給檸檸手鐲，感情是在下套呢。
用那個破手鐲撐出她一家老祖宗的架勢來，然后托大拿家里壓沈檸要她女兒的私產(chǎn)……真不要臉！
謝云清記著沈檸的叮囑，滿臉冰冷卻強忍著沒有出聲。
旁邊，沈修鶴看了眼妻子，然后沖沈檸溫聲道：“你祖母也是疼愛你，替你著想，不過你的東西自然還是你來做決定，若是你不愿意將自已的私產(chǎn)沖入家中，家人也不會勉強。”
沈檸差點忍不住想笑。
好一個探花郎，一席話說的真是滴水不漏：你祖母疼愛你，瞧瞧，這樣貴重的手鐲都給你了，要你的私產(chǎn)充入中公也是替你著想，但你要是不顧親情只貪錢財旁人也沒法子，沒人勉強你。
這樣的心思，也難怪這些年仕途一帆風(fēng)順了。
按了按謝云清緊緊攥著的手，沈檸笑了笑，推辭道：“雖然還是我娘打理，但家中產(chǎn)業(yè)本就已經(jīng)不少，我娘也顧不過來，到時還是要我出面，我這是天生的勞碌命，躲不了清閑……所以，祖母也不用擔(dān)心孫女。”
“這個好辦�！�
老夫人根本不給沈檸推脫的機會，朝外邊揚聲道：“素蓉，進(jìn)來吧。”
謝云清身形陡然一僵，眼底的恨意和憎惡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薛素蓉！
那個外室，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入沈家，而她這些年卻被眼前這些人聯(lián)手蒙蔽得像個傻子！
她氣的發(fā)抖，幾乎忍不住想掀了桌子和這些人同歸于盡……但她不能沖動。
謝云清知道，現(xiàn)在驟然發(fā)難，最多便是撕破臉與這些人決裂。
然而，養(yǎng)外室在大宣朝根本不算什么罪名，到那時，沈修鶴最多聲譽有損，而她能得到的也最多不過和離，還要去費心思爭搶產(chǎn)業(yè)。
最后，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她拿了產(chǎn)業(yè)走人，可到那時卻是成全了他們，讓他們趁機和和美美的一家人過日子，她被欺騙蒙蔽二十年，最后卻落了個掃地出門的結(jié)局。
她怎樣都咽不下這口氣。
和離是一定要和離的，可她也不能自已走了，讓這些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做夢！
在沈檸的安撫下，謝云清深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那滿心憎惡和恨意壓下去，冷冷看著對面的老夫人和外室：“母親這是何意？”
沈老夫人將薛素蓉拉到身側(cè)：“檸檸，你可能不認(rèn)得，這位是薛素蓉薛掌柜，你該喚她一聲姑姑……祖母名下幾處產(chǎn)業(yè)都是你素蓉姑姑在打理，這些年從無紕漏�！�
說完，老太太拉著沈檸的手拍了拍：“好孩子，祖母打心底里心疼你，拿你當(dāng)最親的孫女，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好，往后你充入家中的產(chǎn)業(yè)你娘忙不過來，便交給你素蓉姑姑，絕不會有半分差錯。”
沈檸滿臉為難，一副想拒絕又拒絕不了的模樣，無可奈何猶豫著說：“可我那些東西素蓉姑姑都沒有接觸過，直接上手怕是會亂。”
說完，眉頭緊蹙著，一副想拖延時間的姿態(tài)：“并非孫女不愿私產(chǎn)充公，只是擔(dān)心到時生意不好平白有了損失，不然這樣……先讓素蓉姑姑到我那邊去試著上手打理一段時間，若是她能應(yīng)付得來，到時再說這個也來得及�！�
老夫人看向薛素蓉，薛素蓉滿眼胸有成竹，沈老太太便笑了：“還是檸檸想的周到，那便定下了，你素蓉姑姑去你那邊做一個月，若是這一個月她能上手且無錯處，往后你便可以放心將那些事都交給她做了�！�
沈檸低頭，不情不愿應(yīng)了聲：“好。”
對面，沈修鶴垂眼輕啜了口茶水，沈念則是不動聲色瞥了眼滿眼氣憤憋屈卻又無從發(fā)作的沈檸，唇角微微翹起。
沈檸那些粗鄙野蠻手段也就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遇到行事老辣周全、軟刀子殺人的祖母，便根本不是對手了。
飯后，沈檸攙著謝云清往回，沈念則是被老夫人找由頭留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讓她和薛素蓉母女團(tuán)聚一下。
謝云清抓著沈檸的手，整個人氣的發(fā)抖：“檸檸、檸檸你一定不能讓她們得逞，一定不能�！�
沈檸旁邊，七月笑嘻嘻安慰謝云清：“夫人放心吧，小姐已經(jīng)安排好啦，莊子和店里負(fù)責(zé)的都是咱們帶來的老人，會好好讓薛素蓉做事的。
沈檸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什么事都找薛素蓉，什么事都叫薛素蓉去，但什么都不讓她知道。”
主打一個雜活兒累死你但正事都不讓你沾手……
而且不光這些，老夫人和薛素蓉那些事蕭南諶的人已經(jīng)查清告訴沈檸了，后邊自然還有后手，暫且不提。
謝云清這才長長吁了口氣。
火氣壓下去，她想到了旁的事：“檸檸，你姑奶奶陪太后出游回來了，恰好過兩日是她的壽辰，到時咱們要往徐家去祝壽，娘讓人給你新裁了衣裙，你隨我去試試看……”
沈檸無奈：“我衣裳已經(jīng)夠多了。”
謝云清拉著她往回走：“姑娘家的衣裳首飾哪有嫌多的，娘還覺得不夠呢……”
170
小模樣確實招人
兩日后，沈家一行前往徐家大宅為徐老夫人祝壽。
徐老夫人謝挽琴乃是謝云清的姑母，早些年做了閣老徐紀(jì)的續(xù)弦，是撫養(yǎng)徐之翊長大的繼母。
前閣老夫人早逝，謝挽琴與徐閣老成婚多年，感情甚篤，因此，在京中貴圈也頗有地位。
也是因此，這次壽宴雖沒有大肆操辦，但等到了徐家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能看到賓客云集。
沈程希與父親沈修鶴同乘，下車后被迎到男賓那邊，沈檸與沈念跟著謝云清自然是到了后院女賓處。
天氣正好，花園里亭子周圍擺放了許多桌椅瓜果，高門貴婦并千金小姐們相熟的聚在一起說話，來得早的坐在亭子里，徐家大夫人二夫人正在招呼客人，老夫人則是被眾星拱月坐在亭子里與身邊的婦人話家常。
遠(yuǎn)遠(yuǎn)看到謝云清，徐老夫人眼睛頓時就亮了，直接起身：“云清來了……”
謝云清快步上前，福身便拜：“姑母……云清祝姑母福壽綿長，身體康健�！�
沈檸與沈念自然也跟著行禮。
謝挽琴將侄女扶起來，扭頭便拉住沈檸的手，一開口便紅了眼圈：“檸檸回來了，你當(dāng)年出生，姑奶奶還抱過你……”
說著她連忙抹了抹眼角：“瞧我，大喜的事……快來檸檸，隨你娘進(jìn)來，坐姑母旁邊�！�
沈檸隨謝云清進(jìn)了亭子，旁邊早已有見機快的給沈檸娘三人讓開了位置，方便她們說話。
剛坐下沒一會兒，下人又通傳，說徐妃娘娘與謝妃娘娘到了。
徐妃乃是徐家女兒，自然能回來給繼母賀壽，謝妃則是徐老夫人的侄女，也是近親。
只是徐妃封妃多年，背后又有徐家的背景，到底比同為妃位的謝云煙地位高一些，過來的時候也比謝云煙領(lǐng)先兩步。
謝挽琴忙帶著一眾命婦上前迎接行禮，等到再坐到亭子里，便已經(jīng)十分擁擠了。
十公主蕭璧也在旁邊，看到沈檸，冷冷移開視線，然后問沈念：“怎不見晚晴？”
被公主點名，沈念連忙起身，這時，亭外響起徐婉晴的聲音：“十公主……念念�！�
徐婉晴走進(jìn)亭子里笑著說帶十公主和眾小姐們?nèi)ベp花兒，好騰開地方給長輩說話，年輕姑娘們便都起身隨她去了。
有人笑著奉承：“徐大小姐那通身的氣派，果然是要做娘娘的�！�
有公主在旁，徐老夫人自然謙虛道：“小孩子家家的，都是被慣出來捧出來的……”
這邊，命婦們圍著兩位皇妃說話，另一邊，徐婉晴帶著一眾千金小姐簇?fù)碇魇掕低』▓@那邊去。
她刻意挽著沈念將沈念帶到十公主前面，十分親熱的模樣，對沈檸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她就是要故意孤立冷落這個鄉(xiāng)野寡婦，讓她難堪！
可這時，一位千金走到沈檸跟前，神情愉悅：“沈小姐……我換了你上次推薦的胭脂和口紅色號，你看我的妝面，如今是不是好多了？”
沈檸認(rèn)出這位是曾經(jīng)在花楹雪遇到的客人，她記性不錯，看了眼對方的妝容后笑著點頭：“的確這個色系更適合你�！�
那女子旁邊的小姐一聽手帕交近來容色忽然變得奪目許多，居然是拜這位沈家小姐所賜，立刻也湊過來。
“我呢我呢，沈小姐你看看我的……我也在花楹雪里買的東西，但當(dāng)時人太多也沒好好試色對比。”
沈檸懶得繼續(xù)跟著看徐婉晴和沈念圍著十公主做戲，索性往旁邊石桌那里走去：“不如我們歇一歇，我給這位小姐看看？”
“行�！�
來尋沈檸的兩位也都是官員家的千金，只是地位還不夠去親近公主，便也沒去湊那個熱鬧，索性跟沈檸坐到了石桌旁。
沈檸仔細(xì)看了第二人的妝容后沉吟著建議道：“你可以試試將口紅的顏色換得略微重一些……”
那女子有些不解：“為何？”
沈檸笑著說：“恕我直言，這位小姐你眼睛偏狹長，膚白，眼妝便不宜過濃……再配上淺色口紅會顯得整個人面部色彩偏淡，但太淡的妝又與你氣質(zhì)不符，若是換成深紅色系口紅，面部著色便在唇上，無需過濃眼妝也能凸顯出妝容來……”
旁邊的千金小姐立刻拿出一盒口紅：“我這里有深色的，你試試看。”
沈檸對面的女子便將信將疑的涂上了深紅色的口紅，再一抬頭，整個人氣質(zhì)都變了。
唇部色彩濃重，但白皙的皮膚與狹長的眼卻又透著清冷，整個妝面艷而不妖，十分好看。
旁邊原本還在觀望的幾名女子立刻圍過來。
“沈小姐幫我也看看……”
“還有我還有我，我前日還在你的花楹雪買了五十多兩銀子的東西，先替我看�！�
“別給她看，她買了東西還說你們家東西太貴了呢！給我看……”
揭短的人話沒說完就被同伴笑罵著作勢要打。
沈檸哭笑不得：“一個一個來，不要急�！�
前邊，徐婉晴與沈念還有徐家二房的小姐徐婉馨幾人圍著十公主坐進(jìn)了亭子里，原本徐婉晴是要看沈檸這個野山雀被孤立的模樣，卻沒想到，短短片刻，她周圍竟然圍滿了人。
而且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就連亭子里她身邊那幾個相熟關(guān)系好的都暗搓搓在往那邊張望。
這樣一來，那邊的歡聲笑語反而襯得她們這邊有些清冷。
沈念露出些笑意，柔聲說：“姐姐走到哪里都受歡迎，真好�！�
徐婉晴嗤笑：“這算什么受歡迎？”
說完，她直接揚聲開口：“沈鄉(xiāng)君……你可真是有生意頭腦啊，做買賣都做到我徐家后院來了，連我祖母你姑奶奶的壽辰都不放過�！�
圍著沈檸的那些閨閣千金頓時神情僵滯，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后宅千金們聚到一起無非就是這些話題，成親生育了的說丈夫孩子家長里短和八卦，沒成親的則大多是衣裙首飾時興妝面和八卦……這場合這樣多的人，一時也沒什么八卦的素材，說說妝容也不行嗎？
沈檸當(dāng)然知道徐婉晴是故意針對她，似笑非笑攤手：“徐小姐的規(guī)矩怕是比皇宮里都要嚴(yán)苛，女兒家們聚在一起說說妝容打扮都犯了你的忌諱了，不如你給大家直接把規(guī)矩立清楚了，在您徐家后院，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給個章法出來？”
周圍那些千金們也都是神色各異看著徐婉晴。
徐家勢大，徐婉晴本就是倨傲性子，再加上已經(jīng)是內(nèi)定的太子妃，故而一慣受奉承追捧，但并不見得旁人就是真的喜歡她。
如今大家好端端的在說妝容，人家沈鄉(xiāng)君一文錢的買賣都沒提，就在這里給大家參考妝面，卻要平白被她奚落說是做生意，她們這些人豈非也成了在做生意了？
來者皆是客，卻被主家這樣對待，自然心里都不舒服。
但不舒服歸不舒服，那邊要么是未來太子妃，要么是當(dāng)今十公主，眾人也惹不起，只剩下悻悻然的忍耐。
徐婉晴看那些人站起來，眼底露出得意神情：“還不過來拜見十公主，公主得知今日人多，給大家都備了見面禮呢�！�
到底也是高門千金，徐婉晴還是知道如何轉(zhuǎn)圜氣氛，敲打后立刻給糖吃，要將那些人從沈檸身邊叫走。
公主召見，眾千金便是對那所謂的見面禮沒太大興趣，卻也不得不給面子的往那邊去，可就在這時，一道女聲響起。
“小十，好大的排場。”
眾人側(cè)目，十公主則是神情微僵。
是四公主蕭漁，蕭漁身邊的則是謝家大小姐謝靈月。
徐婉晴扭頭，然后面色微變，便是有些不情愿，卻也不得不上前幾步，與眾千金一同見禮：“見過昭和公主�！�
十公主蕭璧撇撇嘴躲在后邊沒動彈。
四公主蕭漁直接看過去：“蕭璧，你是沒長嘴巴嗎？”
蕭璧氣的直咬牙……
蕭漁的生母是馬才人，哦，現(xiàn)在是馬貴人了。
馬家地位低下，哪里比得上她這個徐妃的女兒，可見鬼的是，幾日前父皇忽然給了蕭漁封號。
她搖身一變成了有封號的昭和公主……硬生生壓了蕭璧一頭。
如今被當(dāng)眾叫出來，蕭璧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忍耐著，敷衍行禮：“四姐�！�
蕭漁看了她一眼，收回視線，然后看向沈檸，居然淺淺福了福身：“沈鄉(xiāng)君救本宮母親與幼弟，本宮一直想當(dāng)面道謝，今日終于碰上……這邊謝過鄉(xiāng)君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