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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若是母蝶吃下這赤炎果,固然沒有什么提純靈根的效果,可卻能修為大漲,乃至更進一個階位了。

    因而徐紫楓所面對的龐然大物,就是七彩幻蝶之母蝶。它翅膀展開足有五六尺長,觸角能伸縮,翅膀鋒利有毒,尾上有毒鉤。但平時很溫順,全靠子蝶保護。

    可現(xiàn)在這一只母蝶,卻顯得很是狂躁。

    那兩條長長的觸須以一種奇特的韻律上下擺動,劃出道道聲響,猶如長鞭破空,聲勢凌人。而它身后尾鉤卻朝上彎起,尖端烏黑,兩片翅膀扇動時更傳來甜香陣陣,顯然毒性驚人。

    這母蝶懸空浮在石臺前方,將整個赤炎果掩蔽在后,兩只復眼一瞬不瞬,帶著腥冷的殺意,直視徐紫楓!

    徐紫楓也不曾小看這只母蝶,他手擎長劍,劍尖有尺許長的白光吞吐,正是劍氣凝形之兆。

    忽然間,母蝶尾鉤驟然翹起,突然拉伸,便如同一條甩鞭,挾著厲風倒往徐紫楓頂門刺來!如若突入,必然是腦漿迸碎!

    徐紫楓卻身形微晃,也不知如何躲閃了那毒鉤,反手揚劍,劍氣正與毒鉤相交,霎時間發(fā)出“嗤”一聲響!劍氣短了一厘,而毒鉤卻給反震回去。那母蝶張口,發(fā)出無形音波,仿若實質(zhì)。而徐紫楓更再度將長劍擊出,“噌噌”幾下后,那音波便不能有絲毫侵犯他身。

    母蝶更顯兇戾,眼見尾鉤破損,竟撲身而下,要以蝶翼削去徐紫楓頭顱。徐紫楓側(cè)身避讓,長劍更舞得風聲雷動。

    正此時,忽有人驚道:“快看母蝶腹部!”

    就有人立刻一面抵擋子蝶,一面看去。果不其然,在母蝶尾部顫抖,竟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那處鉆出!

    賀老頭也是一驚:“母蝶產(chǎn)卵!”

    徐子青問道:“賀管事,難道有什么不妥?”

    賀老頭便深吸口氣,說道:“母蝶素來溫馴,唯獨在產(chǎn)卵之時變得性情暴烈。而如今它尋到這一株赤炎果,必是想將卵產(chǎn)于此物之上。到時子蝶破卵而出,以赤炎果為食,定然威力非常。此時想要從它口中奪取赤炎果,它如何忍得!”

    徐子青聽完,也頗覺擔憂。

    那母蝶毒性極強,便是他這修為不濟之人,亦能看出徐紫楓長劍上劍氣漸被侵蝕,點點縮短。若是再多過一會,劍氣腐蝕殆盡,那一柄劍形法器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只是這徐子青瞧了出來,旁人又怎會瞧不出來?

    徐紫楓身法雖說還算流暢,可劍氣變短也是眾所能見。如若他折損在這里,余下之人便更未必能在母蝶口下討了好去。

    便是孟宛衾先放下她護持的族人,紅綾亂舞,掃出一片空當。而后那綾布驟然抽長,如同一條繩鞭,直直穿過徐紫楓身側(cè),打向母蝶復眼之處!

    母蝶正與徐紫楓周旋,這時吃痛,雙翅用力飛舞。頓時徐紫楓挨了一下,胸口也哽住了一口悶血。

    徐紫楓被打退,倒也正好。他的劍氣被毀損大半,恰可略作休整,也以免繼續(xù)與母蝶膠著。孟宛衾卻因傷了母蝶復眼,而被其暴怒之下困在當中,不得解脫。

    她一面將紅綾張揚在周身亂舞,激起道道靈力,一面卻大聲叱道:“田道友,還不快來相助!”

    田濤自然不喜這女子將他頤指氣使,可也明白并非爭執(zhí)之時。眼見徐紫楓正重新凝聚劍氣,便縱身躍入,取出一柄靈光閃爍的法器,似锏非锏、似刀非刀,很是古怪。不過此物威力不凡,當他加入進去,孟宛衾霎時便能挪出手來,與田濤一遠攻、一近戰(zhàn),牢牢地把母蝶籠罩在方圓之內(nèi)。

    徐紫楓重又凝出一道劍氣,這回他像是下了狠心,竟將劍氣激得有兩寸長短,吞吐不定,劍勢駭人。母蝶被三人圍攻,才方有些膽怯之意,雖仍是暴怒交加,動作上卻收斂不少,甚至竟有些畏縮之態(tài)。

    這便是為母則強,為子嗣計可瘋狂殺人,卻也會在有性命之危時,因還未出生的后代而清醒過來。

    只是母蝶便有畏懼,這三名筑基者可并非心慈手軟之人。眼見母蝶示弱,三人更銳意進取,便一齊出手,孟宛衾紅綾綁住母蝶雙翼,田濤奇兵刺入母蝶心腹,徐紫楓劍氣削去母蝶頭顱。

    可憐這母蝶一片慈母心,卻在轉(zhuǎn)瞬間性命不保。

    母蝶一死,眾子蝶紛紛落下,全都猝死在地。方才還那般驚險之相,竟在這疏忽間化為烏有。

    眾修士兀自愣住,那三名筑基者卻同時出手,都往石臺撲去。

    徐紫楓腳踏長劍,劍氣噴吐,速度最快,一把將赤炎果摘下,放入儲物袋中。同時又一個急轉(zhuǎn),把另兩名筑基者義憤之擊全數(shù)躲過。

    另兩人慢了一步,故而失手,孟宛衾恨恨跺腳,田濤卻眸光陰沉,他像四處望了一望,身上厲芒一閃,下一瞬,已然出現(xiàn)在徐家族人集聚的所在。而他的掌中,也正捏著一人的脖頸。

    第23章

    死亡

    抓得了人質(zhì),田濤猖狂一笑,便喝道:“爾等若還想要他性命,便將赤炎果贈予老夫,老夫自當將他歸還,不然……老夫可不擔保他能毫發(fā)無傷!”

    被他捏住脖頸之人年少俊雅,眉眼尚未長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年紀,當真是羸弱得很。他神情間略有一分驚惶,卻并未慌亂,只是微微仰頭避過,也無甚哀求之態(tài)。

    只是田濤固然得意,可徐氏之人卻是面面相覷,末了神情也顯得有些古怪。

    唯有一看來邋遢的老者開口求懇:“田前輩,稚子無辜,還望高抬貴手!”

    見他不過是煉氣九層的修為,田濤如何肯去理他,只看著徐紫楓,手里也捏得緊了些:“徐家小兒,你若再不交出靈物,我便擰斷他的脖子,看你如何與徐正天交代!”

    徐紫楓微微皺眉:“我為何要向家主交代?”

    田濤陰狠笑道:“因你之故,使徐正天幼子夭亡,如何不要交代!”

    徐紫楓目光在那少年身上掃了一掃,卻不為所動:“此子乃是百草園一介雜役,并非家主幼子。田道友,你想岔了。”

    原來這個被掐住的倒霉鬼,正是徐子青。

    他好生生呆在賀老頭身畔,為他所護持,更不敢去招惹那些個灰蝶,只警惕自身罷了。不曾想突遭橫禍,無端給人掐脖子抓了過去,便是賀老頭反應(yīng)過來,卻也沒能攔住對方。

    徐子青自然心中忐忑,但好在這洞中之人皆為五家修士,想來不會輕易喪命,便又并不惶恐。及至聽得田濤口中之言,頓時哭笑不得。

    他前世自然是身份貴重,也不乏有人想要拿他要挾父母兄長,可今生確確沒什么地位,再拿來做個威脅,就是笑話了。

    也不怪田濤誤會,徐子青區(qū)區(qū)煉氣一層的修為,若是身份尋常,斷然不能有份進入這林原秘境之中。而諸家皆知徐氏家主徐正天有一個雙靈根的嫡子,尚未成年,才剛踏入仙途一年有余,便是煉氣一層的修為,實在天資卓絕。

    徐子青這般模樣,氣度又極從容,豈不是就讓人弄混了?

    如今被徐紫楓戳破,徐子青啼笑皆非間,便擔憂起自個的小命來。他觀田氏族人素來驕橫,那田亮不過煉氣五層的修為,就能倚仗家世在旁人族中要鞭笞家人,這個田濤已是筑基修士,安知不會惱羞成怒,忿而將徐子青殺死?

    可徐子青卻不想死,便抬眼向賀老頭投去幾分求助之意,更暗暗運轉(zhuǎn)體內(nèi)靈力,若到最后關(guān)頭,他也當奮力一搏。

    田濤卻并不相信。

    他只想道,若這少年人并非身份尊貴,何德何能以如此微薄修為來到秘境?更莫說還有那煉氣九層的老兒求情,想來同他關(guān)系匪淺。如此想來,便不是徐正天幼子,也未必沒得用處。

    徐子青是何等身份,眾徐家人也并非全都知曉。不過他這些人俱皆是徐家的俊杰,家主幼子自是識得的。故而田濤所為,眾人看來只哂笑罷了。

    倒是賀老頭很是焦急,轉(zhuǎn)眼看向徐紫楓,便有些神色復雜。

    徐紫楓已然筑基,其下之人皆為螻蟻,他是看不上的。只是好歹記得賀老頭兩分人情,再加上這賀老頭伺弄靈草的技藝很不一般,他未必全然不需倚仗,就給他一些面子。

    登時開口道:“雖并非家主幼子,卻也是我徐家后人,田道友不如就此罷手,也以免傷了兩家情分�!�

    他語氣甚是平淡,并沒有多少真心在內(nèi)。田氏家主田塍與徐氏徐正天早已撕破臉皮,如今便是面子上的虛應(yīng)也沒有多少。但以徐紫楓這一個同級的修士說出來,田濤若不是個渾人,多少也要顧忌些許。

    賀老頭則很是感激徐紫楓,要知徐子青在這些個人眼里可沒什么分量,能得筑基期修士為他說一句話,已然是天大的恩惠了。

    徐子青呼吸極細,他也盼田濤就此罷手,并不想為無謂之事去了性命。他心里有些感激徐紫楓與賀管事,可性命保全之前,一切也不過是虛話罷了。

    田濤見徐紫楓發(fā)話,更以為得計。他便大笑一聲,抓著徐子青竟往洞外而去。賀老頭心憂這將來要接他手的小少年,頓時飛身跟上。徐紫楓見田濤不給面子,眉頭一蹙,亦是乘劍光而去。余下人等面面相覷,尤其孟宛衾不知想了些什么,也跟著去了。

    于是眾修士各展手段,齊齊掠往洞外。這回來洞府尋找寶物不得,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下見徐田兩家似有齟齬,加上那或是另有謀劃者,總歸都起了興致了。

    那田濤也未走遠,只是擔憂洞中狹窄、被人虎視眈眈之余且族人不及援手,便到那洞外寬敞之處,也好便宜行事。

    不多時田氏眾人都圍在田濤身邊,徐氏之人則與其面對而立,兩邊更有孟家、魏家與羅家三家圍著旁觀,可謂是十分熱鬧。

    徐子青從來只想默默修行、積攢實力,不曾料到才來一趟秘境,便以這情形成了眾人目光所聚。他現(xiàn)下也不知是何等感受,卻因還未到絕路之時,尚算冷靜。只不知其后此事當如何發(fā)展,唯有捏緊了拳頭,以尋找可趁之機。

    兩方對峙,田濤捻須帶笑,神色陰狠:“徐道友,老夫素來不愛說這廢話。你也莫要與老夫拉甚交情、談甚情分。”他說時一聲冷笑,“便是家主得知老夫所為,想來也是歡喜的�!�

    徐紫楓面沉如水,他被駁了面子,便不遷怒在賀老頭身上,對田濤卻起了殺機。田家與徐家撕破臉皮,此人畢竟有筑基期修為,若不除去,必成徐家大患!

    田濤卻已將徐子青脖頸捏得更狠,張口道:“徐紫楓,你倒換是不換?”

    徐子青被掐得臉色發(fā)青,呼吸也困難起來。他濕汗涔涔,暗自凝聚起全身靈力,在眾人都注視徐紫楓時,悄然把剩下的爆炎符都捏在右手里,左手心也捏住了那張綠符,只等機會,就要祭出!

    徐紫楓對田濤有了殺意,自然不肯搭話。他只站在這里拖延些許時間,實則卻在凝聚靈力,要重新發(fā)出劍氣來,直接斬殺此獠!

    徐子青望向賀老頭,賀老頭亦是覺出不對,他也再度詢問徐紫楓。只是徐紫楓抬起手擺了擺,便是沒有了置喙余地。

    賀老頭心知必定不能拿赤炎果去交換徐子青,只因那赤炎果效用確切,但有了它,就可生造出一個單靈根的絕世天才來。對徐氏一族便是絕大的助力。可徐子青雖說現(xiàn)下看來不錯,也是繼承百草園的好人選,但他畢竟還未長成,是不值得花費如此大的代價的。

    想到此處,賀老頭一百多年忠心耿耿,如今對徐子青也只有愛莫能助了。

    徐子青瞥見賀老頭神情由急切到沉寂再到歉意,已知其選擇,方才的些許希望,這時便化為了絕望。要想有他人相助,已是不能了。

    徐子青閉了閉眼。既然已到末路,也只能……

    再說田濤笑了一陣,也覺察出徐紫楓身上氣勢,神色便凝重起來。就在此時,他只聽得一聲炸響正從他身上傳來,雖并無痛感,卻讓他有些驚訝。便低頭看去,見得有綠光閃動,原來被他鉗制的那小少年竟使了一張遁光符,轉(zhuǎn)瞬間移到了數(shù)丈之外!

    可田濤堂堂筑基修士,哪里是這樣好相與的?不過拿捏個區(qū)區(qū)煉氣一層的小輩,居然失手被他逃了幾步,可謂奇恥大辱!當時他便不再與徐紫楓計較,反手一抓,就有一道極強的吸引之力,將徐子青活活抓了回來!

    徐紫楓眸光一冷,卻得了個機會,立時擎劍,朝田濤處一劈——既是想要殺死此人,便不能婦人之仁!

    田濤沒料想徐紫楓于此時出手,真是驚怒交加。他也不及多做什么,只一掌拍碎了徐子青丹田,向后一擲,跟著便立即側(cè)身,要躲開那森森劍氣。徐紫楓趁熱打鐵,不給他片刻調(diào)息之機,又是連連三劍。田濤被逼得緊迫,不慎給撩到手臂,就是一道刻骨之傷。

    兩人都是火起,到了此時,已是生死相搏!

    眾修士都不曾看見,被田濤扔出去那人,是直直地落入了后面的湖泊之中。

    再說徐子青未能逃脫,在給田濤吸引抓回時,便知曉到底是到了盡頭。而后丹田被破,劇痛不已后更是被高高拋起,待落入水中,就是遍體生涼。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徐子青掙扎揮舞四肢,想要游動。可他從未學過游水,身上又受重傷,也只能任自己緩緩下沉,不多時,四面八方便都被水包圍了……

    心里越來越冷,意識也漸漸模糊,徐子青還未放棄,但終究是沉了下去。

    大概這一次,又是活不成了……

    這死亡的滋味,再沒人比他更加明白。

    第24章

    丹田被廢

    渾渾噩噩中,腦中一片空白,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是何人、來自何方。唯獨只在這一方天地中游蕩,飄飄渺渺,只覺身子輕薄如紙,仿佛只有一道微風吹來,就要分散而去。

    忽然間好像平地驚起一聲炸雷,頓時靈機乍現(xiàn),猛然醒悟。那虛無縹緲的身形也漸漸變得凝實,雖仍不沉重,卻能腳踏實地了。

    徐子青睜開雙目,眼前是一片漆黑。

    不見前路。

    恍惚間,徐子青記起來,他此時該當是溺水了的,應(yīng)沉在湖底,化為尸骸。卻不知為何現(xiàn)下還有意識,這又是怎么回事?

    而身子虛無,他以手觸摸,卻能摸到實物,只是泛著涼意。

    略為思忖,徐子青以為,自己此時,或者不過是一介魂魄。既然連重生、修仙之事亦有,他死后有靈,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可畢竟四周太過黑暗了,且沒有半點聲響,如若就這樣呆在此處,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變得瘋狂。

    暗暗有了決定,徐子青邁開一步,踉踉蹌蹌地往前面走去。

    沒有光,不識路,一切只能憑靠直覺。徐子青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終于,在前面發(fā)現(xiàn)了一點白影。

    這樣黑暗之處,怎么會有白影?又怎么看得清白影?

    心里正覺得奇怪,但轉(zhuǎn)眼也是狂喜。勿論前面有些什么,也總比他一個人在這里孤孤單單不知歲月得好。

    于是徐子青加快了步子,往那白影的方向而去。

    大約是走了有上千步,白影愈加清晰,原來是一個石臺,安在一片漆黑之中。而石臺上端坐著一個人,垂目閉眼,長發(fā)委地。

    那是個穿著白衣的男子,看不出他的年歲,卻有一身極其駭人的氣勢。

    他脊背挺直,眉目間似乎凝聚著萬年不化的冰雪,無情無心,無憂無怖,無喜無怒,仿佛一柄寒劍,頂天立地,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冷意。

    這樣的一個人,容顏如何已然不是重要的了,因為他周身被一團強烈的劍意包裹,使人覺得,他就是劍,劍就是他。而劍意之中又帶著無邊的殺意,哪怕只是稍正目瞧他一眼,就仿佛連神魂都要被凍住一般。

    即便他與無數(shù)人站在一處,也永遠不會被人忽視。人們總會第一眼看見他帶來的沖天劍氣,第二眼……就再也不敢看第二眼了。

    徐子青走得近了,忽然站住。他已經(jīng)明白,他之前所見到的白影,正是這穿著白衣的男子。

    這個男人身上的劍氣混合著殺意,太過可怕。徐子青曾經(jīng)見過使劍者最強的,是已經(jīng)筑基期的徐紫楓,也曾為他那阻攔同級修士法力的一劍驚艷�?稍诳吹竭@個男子的時候,哪怕他一動不動,甚至連眉毛也沒抬一下,那一劍的劍氣,在他面前已經(jīng)是暗淡無光。

    就猶如螢火與皓月的差別。

    這樣的男子,便是同樣身為男子的徐子青,也是欣賞不已。

    他兩世為人,前世也算是生于位高權(quán)重之家,就算纏綿病榻,見識也很不凡。可他仔細回想,竟不覺有任何人在氣勢上可與這白衣人爭鋒。

    如果不是自己已經(jīng)“死”了,徐子青是很想與此人結(jié)交的。

    然而他轉(zhuǎn)念一想,如果自己已然上了黃泉道,這白衣人或者也是同路之人?或許,他可以去問一問路。

    徐子青便忍耐著刺骨的寒意,在四散的劍氣中坦然行走,終于在不能更近前之處微微行了一禮:“在下徐子青,在此地迷路了。不知兄臺能否告知在下去路?”

    他的聲音是少年清朗,又帶著兩世沉淀的柔和,很能引人好感。

    白衣人似是聽見了,長發(fā)在劍氣中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

    那雙眼仿佛蘊含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殺意,在張開的剎那,猛然爆出了兩團冰冷的金芒!但這一股意念卻只是意念,并非針對徐子青而來。

    因此,徐子青只是后退一步,就站穩(wěn)了身體,唯獨臉色有些發(fā)白。

    白衣人卻沒有說話,他一擺袖,徐子青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霎時暈了過去。

    同時耳邊卻突然聽到了幾聲稚嫩的鳥鳴,周身的寒意褪去,唯獨剩下一片暖融……

    ·

    且說徐子青被拋下湖去,岸上唯有兩人面上變色。其中之一便是那賀老頭,他悉心調(diào)教徐子青久矣,卻未料到原是好心將他帶入秘境長長見識,反而讓他折在這里,之前心血盡皆白費。他此番回去后還得再招收一個雜役,不過徐子青勤奮肯學,是珠玉在前,后頭的來者……想起以前收到的那些,賀老頭也只好搖頭,惟愿徐氏宗祖保佑了。

    而另一人便是魏情,他與徐子青也有些糾葛,先是斬殺斑身妖蛇不經(jīng)意救了徐子青一命,后來則蒙受徐子青援手,保住了自個的性命。他兩人本是兩不相欠,可到底有這淵源。魏情再想起徐子青風儀,也難免覺得可惜。

    只是這兩人雖有救人之心,偏前頭筑基修士正在對戰(zhàn),那劍光千條、氣浪滾滾的,根本不能穿過其間,更是別提下水相救了。

    倒是他身旁站著個身材修長的俊朗男子,先前見弟弟失了手臂,已是心疼不已,此時一看魏情神色動容,唯恐他哪里不快活了,便開口詢問:“五弟,可是疼了?”

    魏情一怔,隨即搖頭:“不過是斷臂罷了,不值一提,回去接了就是�!彼韵肓讼耄瑢⑿熳忧嘀峦f了一遍,又道,“二哥,這徐子青品性不錯,若能活著,日后說不得便有不凡�!�

    他的這個二哥與他同母所出,名叫魏崤,聽得弟弟這樣說,雖對徐子青并無印象,卻也安慰道:“未必就沒了,若是運道好,興許能活。”

    魏情一嘆:“但愿如此�!�

    兩人說完,都知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徐子青被破丹田,已是重傷,湖水寒涼,怎能活命?便是命大終于能被水沖上岸來,到時秘境想必也給關(guān)閉了,他那時毫無修為,在秘境里根本不能活下來,更莫說熬到下一次秘境開啟了。

    而徐子青渾渾噩噩,在水中不久,便不出眾人所料,昏死過去。他一具身軀漸漸喪了生氣,自然沉重,便慢慢下沉,要入了漆黑的湖底,化為一堆腐物。

    只是旁人卻不知道,湖下深處有一個漩渦,那處水流湍急,活物遠遠避之,不愿接近。而徐子青意識已喪,卻被卷入,在那漩渦里盤旋數(shù)轉(zhuǎn)后,猛然下墜!

    原來那漩渦深處,湖水大多被卷了起來,不得下沉,就留出一個空當。而那空當又與一個石洞相連,徐子青便直直墜下,正掉在石洞外的斜道口。

    這里也有積水,卻是很淺,不過仍舊寒冷。徐子青在那里躺著泡了一會兒,不多時,眉上已然結(jié)霜。這般下去過不得多久,就要被凍死了。

    然而上天垂憐,今日正是那漩渦一月一次隨秘境法規(guī)降落的日子。就見滔天的水柱霎時下降,打在地面猛然激起,恰是灌入石洞,將徐子青整個沖進了石洞里!徐子青身不由己,被倒刷上坡,這極大的沖擊力將其重重拋起,后來沖勁漸逝,徐子青被甩到空中,再狠狠落下,吐出了一口淤血!

    正因這諸般遭遇,徐子青頸上一根紅繩被甩了出來,衣襟里包著的那枚鷹卵也暴露出來。這口淤血吐得倒好,一些沾上了鷹卵,一些掉在了紅繩吊著的戒指上,頓時光華大放。徐子青僵臥在地,半晌沒有反應(yīng)。

    良久,鷹卵破開,鳥鳴啾啾,趴在那里的小小少年,也逐漸有了動靜。

    ·

    徐子青被那白衣人一袖子掃了,正天旋地轉(zhuǎn)時,卻陡然五感恢復,他忽地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蘇醒了。

    眼珠子隔著眼皮轉(zhuǎn)了轉(zhuǎn),徐子青朦朦朧朧還記得久睡之人不能突然張眼,就慢慢抬起酸軟的手臂,遮在了眼睛上面。光線果然刺激得很,他忍耐許久,才一點點掀開眼皮,漸漸適應(yīng)了此時的亮光。

    等放下手臂,徐子青無力地又躺了一會兒,感覺周身就沒有不疼痛的地方。努力半天,他總算是支著手臂,將自己一點點撐著坐起。

    好在疼痛雖然依舊,卻沒有加劇,想必并沒有哪里的骨頭斷了�?蓞s不知他如今又在何處?

    徐子青艱難地朝四處看看,只見自己是躺在一片芳草綠地,遠處繁花似錦,更有許多樹木林立。他吸一口氣,正是滿腔芬芳,這里的靈氣竟然比秘境之中還要濃郁十倍不止!似乎只要每一呼吸,都有靈氣滾滾而來,全然不需要吸引一般!

    只是當靈氣順著靈根而入,卻不能在丹田積存時,徐子青才恍然。

    他的丹田已然被廢,即便是靈根仍在,卻也無法修行了……除非,有能重塑丹田的丹藥,否則,萬事皆休。

    于此時的徐子青而言,自然是全無可能。

    那一場修仙,竟好似一場幻夢。

    第25章

    上天玩弄

    只是徐子青原本也不過煉氣一層的修為而已,踏入仙途更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月,心理落差并不很大。

    略低落了一會兒,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徐子青自重新輪回以來,初時只想要做一個田園山水翁,在徐家村里逍遙度日,過此一生。后來卻被迫入了宗家,要走尋仙問道的大路�?纱o心修仙、賞無盡美景時,卻一朝被打回原形,回到了一切的起點。

    不知是否被上天玩弄,才讓遭受這般挫折。他原本下定了決心,立志修仙,可雖有決心,身體卻不能為,或許也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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