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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駱堯原本說出此事,也是有同眾友人商議之意,聞言說道:“我后來想了一想,也的確如此。只不知他究竟看中我哪里,竟做得這般緊切�!�

    這也是他的還有疑慮的緣由。

    隆宣“哈哈”一笑:“我等修士若要修行長久,需得時(shí)時(shí)抓住機(jī)遇才好。杜少爺想必也是看中你制符的本領(lǐng),你入了他的家族,只要盡心為他效力、得到足夠的資源便好,根由在哪里,又有什么打緊?”

    駱堯想了一想,笑道:“說得也是。不過我方才不曾回答,他恐怕又很是惱怒,若是再來,我便答應(yīng)了他罷。”說著他又嘆了口氣,“若是他因著這份惱怒不再來了,也是我與杜家無緣�!�

    如此,就是商定了。

    徐子青在旁邊聽他們說話,卻是不好插嘴,看他們已然有所決定,就笑了笑,不再留意。稍稍思忖后,他就抬起頭,看向身旁之人:“云師兄,此事你怎么看?”

    云冽說道:“杜家名聲不壞�!�

    徐子青不由來了興趣:“師兄知道杜家之事?可能同我說一說么?”

    云冽略沉吟:“杜家有元嬰真人�!�

    徐子青等他下文,卻久久不能等到,不由一愣:“然后呢?”

    云冽默然,又道:“杜家有兩位元嬰真人,司刑峰卷宗里少有提及杜家之人�!�

    徐子青這回明白了,神色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師兄他……想必對杜家也只曉得這些罷?

    不知為何,他非但不覺得此事有違師兄的英明,反而感覺他有幾分可愛——想想師兄的性子冷冰冰的,又是一心修煉之人,他在化元期便能越級戰(zhàn)敗金丹,恐怕也只有元嬰期以上的高手能讓他留意了。

    徐子青正這般想著,忽然間,云冽又開口道:“你若有話,可以直言�!�

    ……糟糕,定是方才心中暗笑時(shí)將神情顯露在面上了。

    徐子青立刻斂容正坐,說道:“我并無話說,師兄莫惱�!�

    云冽看他一眼:“若想得知詳情,可去詢問師尊�!�

    徐子青如蒙大赦,頓時(shí)站起身來:“是,多謝師兄指點(diǎn)明路!”說罷,就趕緊快走幾步,到了丘訶真人的面前了。

    丘訶真人見自家二弟子這般倉促過來,像是失了往日的從容,不由訝異:“子青,你這是怎地了?”

    徐子青訕訕一笑:“方才我說不得惹師兄氣惱了,故而過來躲上一躲。”

    丘訶真人聽得,頓時(shí)失笑:“云兒氣惱?”

    他那大弟子若真是懂得惱怒了,倒是讓他這做師尊的要狠狠歡喜一場了。

    徐子青頗有些不好意思,他往四處望望,想要尋個(gè)地方坐下來。

    那八個(gè)女弟子見狀,都是往后挪一挪,給他留出個(gè)位子。

    徐子青盤膝而坐,赧然將之前之事說了一遍,而后摸了摸鼻頭:“……便是如此了�!�

    丘訶真人忍俊不禁,輕咳一聲,才道:“你那師兄除卻修為勝過他的外,旁人卻是看不在眼內(nèi),不知詳情,實(shí)屬平常�!�

    徐子青連連點(diǎn)頭,他自然也曉得這個(gè),只是不知為何方才忍不住泄露了心思。

    不過到底都是修仙之人,心性堅(jiān)定,很快兩人都拋開情緒,說起了正事。

    丘訶真人不愧是活了四百多年之人,當(dāng)下就把杜家之事盡數(shù)說給了自家這二弟子聽聞。

    原來在五陵仙門里,因著修仙之人壽命久遠(yuǎn),但凡是成為老祖的修士,總是會留下血脈,而血脈還能生出血脈,多年下來,子孫就有無窮。雖然沒有靈根的不能留在門內(nèi),但是只要有靈根的,不論旁支嫡支,終究能形成一個(gè)修仙的家族。

    到如今,仙門里已然有了許多形成規(guī)模的家族,甚至暗地里還有十大家族的稱號,也被宗主默許了。

    杜家就是其中一個(gè)家族,而且他的第一代家主杜卿之,就是一位已經(jīng)飛升許多年的仙人。

    那一位仙人是九千世界里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從煉氣到渡劫,總共也不過用了五千年而已。

    他曾經(jīng)是一段極為輝煌的傳說,有無數(shù)美貌女修成為他的妻妾,為他留下了許多血脈子孫,他不僅個(gè)人成就赫赫,在沒有飛升之前,他的家族在仙門里也是極其顯赫的存在。

    但是當(dāng)杜卿之飛升之后,他的子孫后代里就再沒有出現(xiàn)過這么驚采絕艷的人物。所以之后那無比顯赫的家族,也逐漸沉寂下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杜家現(xiàn)在是排不上五陵仙門十大家族的,可它底蘊(yùn)深厚,又有兩位元嬰真人坐鎮(zhèn),也算是一尊龐然大物,等閑之人絕對惹不得的。

    杜家的名聲也的確很好。

    五陵仙門很大,便是有司刑峰來導(dǎo)正宗門戒律,也總是有些事情兼顧不到,不涉及原則問題時(shí),偶爾也免不了妥協(xié)幾分、彼此留個(gè)顏面。

    因而偌大的門派里,有靠山的不說全部都是耀武揚(yáng)威之輩,也總有些不肖子弟,會仗勢欺人。但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宗門里百萬弟子,些許小小浪花,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上峰、大的家族,內(nèi)中的蛀蟲就更多了。有時(shí)候難免捅出簍子,就要在司刑峰里掛個(gè)名,更嚴(yán)重的也并非沒有。

    可是杜家這許多年來,族內(nèi)子弟卻是幾乎不曾鬧出什么大事來。

    再說這個(gè)杜子暉,他平日里那個(gè)做派,任哪個(gè)人看了也談不上多么喜歡。但他上了演武臺后,就能瞧出他的實(shí)力來了。這未嘗不也是大家族的底蘊(yùn)所在。

    只是丘訶真人再如何能耐,卻也不知道杜子暉在杜家究竟是個(gè)什么地位,是嫡支還是旁支,他從前聲名不顯,這或者也是杜家的一種韜光養(yǎng)晦之意。

    丘訶真人娓娓道來,不僅是徐子青聽得認(rèn)真,就連丘澤四人也漸漸湊過來,紛紛聽得入神了。

    他們只是為資源掙扎奔波的內(nèi)門普通弟子,雖曉得杜子暉是來自一個(gè)頗有規(guī)模的家族,又哪里曉得那么多的淵源?即便是曾經(jīng)打聽過,也沒能打聽到十分詳盡的東西。如今思及那杜家曾經(jīng)有過的輝煌,心里就為駱堯有一絲后怕。

    而駱堯聽完后,心緒也有些復(fù)雜。

    丘訶真人素來是照顧小輩的,他也有心對這幾人提點(diǎn)一二,又對徐子青說道:“子青,你可以猜一猜,那杜子暉有多大的年歲?”

    徐子青搖搖頭:“弟子看不出。”

    丘訶真人便笑道:“我觀此人氣息,并非如你這般純凈無垢,因此并非是單靈根的天資卓絕之輩。而我卻能看出,他如今修行不足五十載,且觀其底蘊(yùn)雄渾,真元圓潤,氣息圓融,想必在筑基后期上,也已打磨十年乃至更久了。”

    徐子青聽聞,就是一怔。

    不說是他,駱堯更是愣住。

    不是單靈根,吸收天地靈氣時(shí)就難免要時(shí)常淬出雜質(zhì),可即便如此,那杜子暉竟是三十余歲就跨入筑基后期……哪怕有家族為后盾,能達(dá)到這個(gè)地步,也是很不簡單的了。

    但是這樣的一個(gè)人物,卻怎么招攬人時(shí)那般的、那般的……

    思及此處,丘澤四人的神情古怪,感覺也是難以形容。

    杜家韜光養(yǎng)晦,竟是把族內(nèi)弟子養(yǎng)成了這副樣子么,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聽了丘訶真人一番話后,四人心里對杜家又有了一些了解,想法也更加明確起來,不至于再因杜子暉的奇異表現(xiàn)而對杜家生出什么偏見來。

    駱堯聽完,方覺自個(gè)好似有芒刺在背,心里有些猜測,便回頭看去。

    果不其然,就在東南方向的一座高臺之上,正有一人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脊背,眼里的怒火簡直要噴出三丈。

    這可不就是杜子暉么?

    駱堯嘆了口氣,他如今看得明白,那杜子暉有怒意而無殺意,之后只怕還要過來找他……想想他駱堯修煉早已過了百載,可杜子暉卻不過才不到半百,相較于他,幾乎就是個(gè)孩童,他實(shí)在應(yīng)該對他容讓幾分的。

    想到這里,駱堯就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才轉(zhuǎn)首回來。

    那邊丘訶真人提點(diǎn)完了,就要關(guān)懷自己的弟子,他說道:“子青,你之后就要行演武臺之戰(zhàn),不如看一看你的對手是何人?”

    這回輪戰(zhàn)可比之前的更加緊要,若是對手是個(gè)有些名氣的,或者他這做師尊的可以有所點(diǎn)撥。

    徐子青自然順從,就將信符取出,卻見那上頭寫著:

    “四十九場次,飛仙峰,杜玲瓏�!�

    這……又是一個(gè)姓杜的?

    第159章

    大比⑥

    徐子青飛身站到了演武臺上,看向自己的對手。

    那是個(gè)女子,而且是一個(gè)身材頎長的女子。

    普通的女子即便身材修長,也不過只有七尺左右,但這杜玲瓏卻是接近八尺,比徐子青還要高出半個(gè)頭去。

    她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將完美的身材凸顯出來,十分性感。她的皮膚是一種象牙白,裸露在外的部分都好像玉雕一樣,有瑩潤的光彩。

    她的相貌也很完美,雖然并不是那種嬌艷的美,卻讓人覺得增一分則過火,減一分則丑陋。是一種奇異的美麗。

    但她全身上下最美的部分卻不是面容,也不是皮膚。

    而是她的那一雙手。

    每一根手指都是細(xì)長的,每一分皮肉都是飽滿的,沒有指甲,干干凈凈的很樸素。那雪白的手背和淡紅的手掌結(jié)合在一起,有著特殊的美感。

    這就是飛仙峰杜玲瓏,一個(gè)很特別很不一般的女修。

    她剛站在臺上的時(shí)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也引起了很多人的議論。

    “好特別的女修!”

    “你們看她的氣息渾然一體,那般圓融自在,真如同一座不曾雕刻過的完整玉石一般,不知修煉的是什么功法!”

    “快看,她根本沒有拿起任何法寶,難不成她要赤手空拳嗎?”

    “一個(gè)女修,竟然是以肉身對敵,她竟對自己有如此信心么!”

    但不管有多少人議論,似乎并沒有認(rèn)得此女是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來歷。

    可是明眼人卻也都能看出,此女分明是在筑基中期的修為,只爭一線,就可以邁入下一個(gè)境界了。

    這樣的女修,相貌又如此奇特,從前為何沒有名氣?

    不過又有人說道:“飛仙峰……這名稱似乎有些耳熟�!�

    “能帶‘仙’字的峰頭,可都是出過仙人的!”

    “我歷數(shù)諸多上峰,并不曾聽過這一座飛仙峰,可演武臺上,并不能作假!”

    眾人都是不解,高臺之上,丘訶真人捋一捋短須,悠然說道:“飛仙峰便是當(dāng)年杜卿之飛升前所居峰頭。代代削減之后,杜家已無化神期以上的強(qiáng)者,故而那一座上峰被宗門收走,只留下了兩座中峰和許多小峰頭,為杜家的盤踞之地。不過畢竟是仙人后代,這些杜卿之的子孫血脈,一直也是以飛仙峰中人自稱,宗門亦是默許……”

    原來是這等緣由,眾人方才了悟。

    演武臺上,那兩個(gè)對手也要比斗起來。

    徐子青手掌一翻,鋼木劍已然擎起,又屈指一彈,“鏘鏘”聲起,一道青色光華遍布劍身,就使鋼木劍帶上了一縷柔意。

    多番比斗下來,因著是與真正的修士動手,就讓徐子青比起從前更多了許多戰(zhàn)斗意識,也對劍法掌握得更加通透了。

    如今他不必再擺出一個(gè)起手式來,只是意念一動,就已將春雨意境啟動。

    而他的對面,杜玲瓏微微伸開雙手,倏然一握——

    就在這握成拳的剎那,就好似把周遭的空氣也都握了進(jìn)去,一瞬間產(chǎn)生了劇烈的波動。

    仿佛有無數(shù)氣流被擠壓進(jìn)了那一雙粉拳里,讓人的心腑不由劇烈地一跳!

    “嘭嘭!”

    杜玲瓏的拳頭,在此時(shí)驟然從玉白變成了深紅。

    好像全身的氣血都在這眨眼之間,匯聚了起來。

    而她整個(gè)身體都被強(qiáng)大的威勢所包裹,似乎她的存在感忽然消失了,唯獨(dú)留在人們眼前的,就只有那一雙拳頭。

    兩個(gè)人同時(shí)動了。

    徐子青長劍一振,身形如卷云,倏忽間就要把長劍挑向杜玲瓏喉頭,劍風(fēng)過處,綿綿殺意無盡,帶動柔和流風(fēng),有如飄然柳絮,輕快無比。同時(shí)那道道青色劍光又極為纏綿,這般輕快中有柔婉的春意,劍勢驚起時(shí),就讓人突然要喪失戰(zhàn)意,而被這細(xì)膩春雨中的殺氣擊破。

    但是杜玲瓏卻不慌不忙,她的雙腳還站在原地,雙拳也仍然緊緊地捏著。

    在那劍尖幾欲觸碰到她喉嚨的剎那,她忽然擊出了右拳!

    “叮咚——”

    無比悅耳的敲擊聲,就如同山泉一般,泠泠作響。

    杜玲瓏的拳頭與鋼木劍碰撞在了一起,非但沒有皮開肉綻,反而毫發(fā)無傷。

    而鋼木劍上帶動的無數(shù)春情春雨,卻在剎那間,消散于無形。

    正是被這一拳的拳風(fēng)打散了!

    春雨還未落盡,草籽不能萌發(fā)。

    徐子青的“萌字訣”還未使出,已經(jīng)因?yàn)橐饩巢荒苓_(dá)到而中斷了。

    但此時(shí)由不得他呆愣,杜玲瓏才出右拳抵住鋼木劍,左拳也自下方而出,狠狠地打向徐子青的腹部!

    徐子青下意識將真元聚集過去,在丹田處形成厚厚的真元層。

    那拳頭沒有真正打穿真元層,但拳頭上帶著的拳勁,卻仍然滲透了部分進(jìn)去,讓徐子青體內(nèi)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震蕩!

    徐子青猛吸一口氣,借著拳勁驟然倒退!

    他的丹田處隱隱作痛,內(nèi)腑已是有傷。

    這是什么拳法?竟然如此厲害!

    高臺之上,眾人見徐子青中拳,也是紛紛一驚。

    之前諸多比斗,徐子青雖不至于次次輕而易舉,但也從未受到什么傷害,可這才在演武臺之戰(zhàn)行第一輪戰(zhàn)事,居然已然受傷!

    那個(gè)杜玲瓏,果真非比尋常。

    丘澤等人見識不多,不知杜玲瓏所使的是什么拳法,都是看向了丘訶真人。

    可這回丘訶真人卻也搖了搖頭:“我亦不曾見過�!辈贿^他稍稍沉吟,就看向了自家大弟子,“云兒,你可知道?”

    丘訶真人資質(zhì)有限,四百余歲才成就金丹,所有奇遇如今已比不過這大弟子了,他心胸廣闊,如今問出口來,也不覺得失了顏面。

    云冽也不負(fù)他師尊所望,當(dāng)時(shí)說道:“玲瓏七殺拳。”

    同時(shí),駱堯卻是一頓。

    原來此時(shí)在他的識海之中,也響起一個(gè)聲音來:“那是玲瓏七殺拳!”

    正是有人在對他神識傳音。

    這聲音很是耳熟,駱堯微微一怔,就抬眼看向那聲音來源。

    就聽那聲音又響了起來:“看什么?就是本少爺說的又如何!”

    果然就是那個(gè)杜子暉了。

    駱堯聽他這般嘴硬,卻不同從前那般厭惡,而笑了笑,說道:“多謝你給我解惑。”又問,“杜姑娘是你家的人么?”

    那杜子暉似是不解,見駱堯態(tài)度溫和,就別過頭去,冷哼一聲:“玲瓏是我堂姐,你可莫想打她的主意!”

    駱堯默然。哪個(gè)要打她的主意了?

    不過如今他也曉得杜子暉的脾性,嘆了口氣:“若是你沒有妨礙,不如同我講一講這拳法罷。”

    杜子暉脾氣雖是不好,可駱堯不惱,他也消了些火氣,說一句“你倒是關(guān)心那個(gè)徐子青”后,便將“玲瓏七殺拳”的厲害之處略略說了。

    這拳法,的確是有一番來歷的。

    眾所周知,人有七情,為喜、怒、憂、思、悲、恐、驚,這“玲瓏七殺拳”,便是以玲瓏之身,貫通七竅,殺滅七情。

    而這拳法,乃是杜家祖師杜卿之所創(chuàng)。

    杜卿之曾有一位妻妾,身具玲瓏之身,而杜卿之是個(gè)多情種子,對每一位妻妾都愛若珍寶。當(dāng)年玲瓏之身為一種上好的爐鼎體質(zhì),卻因七竅走靈氣,而不得修行,壽元也不足尋常人的一半。杜卿之哪里舍得自己的愛侶如此羸弱?便創(chuàng)下了這一套拳法,為玲瓏之身的女子量身打造,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那個(gè)妻妾也為杜卿之生下孩兒,雖第一代是個(gè)男孩,但未免后代中還會出現(xiàn)玲瓏之身的女子,這套拳法也就傳了下來,直到如今這一代的杜玲瓏。

    杜玲瓏生就玲瓏之身,個(gè)性倔強(qiáng),早先因這種體質(zhì)吃了許多苦頭,且家族恐不能將她養(yǎng)大,而未曾給她取名,只將這套拳法傳她,作為最后的手段。

    這個(gè)杜玲瓏苦苦修行,終于成就玲瓏七殺拳第一拳的時(shí)候,身體也漸漸好轉(zhuǎn)。從此她越發(fā)刻苦,自名“玲瓏”,乃是一位有大毅力、有極強(qiáng)心志的強(qiáng)悍女修。

    “玲瓏七殺拳”威力巨大,凡是與她比斗的修士,哪怕修為還在她之上,往往也難以對付得了她。

    如今徐子青遇到杜玲瓏,想必會是一場惡戰(zhàn)——這自然是駱堯的想法。而在杜子暉看來,徐子青必輸無疑。

    杜子暉傳音道:“方才玲瓏堂姐打出兩拳,第一拳為殺思拳,將劍上思戀之情殺滅,破了春雨劍法;第二拳則為殺驚拳,將拳意打入,是為傷及徐子青的腎脈,使他動彈不得�!�

    駱堯聽聞,微微驚訝。

    人皆有七情,若是這“玲瓏七殺拳”真能殺滅七情,那么的確能在許多對戰(zhàn)中占盡上風(fēng)——倘若雙方修為相差較大,還不能如何,可一旦雙方修為相仿,那便是很難翻轉(zhuǎn)戰(zhàn)局了。

    場中那杜玲瓏果然在不斷發(fā)威,她的拳頭每一揮動,都能夠激起滾滾真元,氣流縱橫,勁風(fēng)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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