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留下的雙靈根,就是水火雙靈根,且正好是粗線相差仿佛,這原本是限制他資質的,但是在老祖的妙手之下,就變成了他的優(yōu)勢——老祖將一門《水火同源大法》傳授給了他,乃是玄階上品功法,威力奧妙無窮。
雖說筑基期的修士難以領悟這么高階的功法,但是老祖卻硬是將關于這門功法的領悟打入了李才的識海里,讓他直接學會。盡管這樣不能使他掌握得圓滿,可是對于他如今的修為而言,卻是夠用了。
之后極樂老祖更是使用了灌頂大法,把百年真元送入了李才體內,控制了他的身體,給他強行把修為提升到筑基后期巔峰!
更不要說,老祖還賜給了李才許多法寶、護身之物,簡直就是將他從里到外裝備得密不透風。有了這許多光環(huán)的加持,李才他方能撐到現(xiàn)在,參加百人大比!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李才再想憑借法寶往上沖刺是極難了,為免遇上棘手的對手,使他不能與徐子青對上,老祖再使手段,生生就讓李才在第一輪時,就和徐子青比斗。
因此,李才正是憋了滿肚子的仇恨與在之前多場比斗中得來的經驗,要將徐子青狠狠地折辱一番!
第165章
大比?
徐子青對李才,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任他如何怨恨,也只當做是清風拂過,毫不在意。
李才見他這般模樣,終是忍不住,率先出手!只見他將手一抬,掌心里就打出了兩道光芒,一紅一藍,正是那一對瑯琊環(huán)。
原先李才修為不能跟上,而他如今則有筑基后期修為,與瑯琊環(huán)這中品靈器最是適合不過。
他雙掌一只湛藍,一只火紅,正是將真元分作兩邊,以太極奧義,將水火兩種截然相反的意志劃開,分別操縱瑯環(huán)、琊環(huán)。
瑯琊環(huán)一至半空,就頓時化身千萬,變作了鋪天蓋地的無數(shù)紅藍影子,劈頭蓋臉地朝徐子青砸去!
碧青草龍很是龐大,因而目標明顯,輕易就有不少砸中了它的身軀。剎那間,但凡被砸中之處,或是焦黑,或是疲軟,都受了不小的傷害。
徐子青見狀,雙目微微一沉。
他從前與這瑯琊環(huán)相斗時,它們可不曾使出這般的變化!
不過徐子青倒也并不驚慌,他右臂一陣,一柄烏黑鋼木劍就入了他的掌間。
旋即春風化雨,無數(shù)青氣化作無邊細絲,遍布空中,既是柔軟,又是纏綿。那些變化出來的無數(shù)環(huán)影就如落網之魚,前赴后繼地全都撲進了這些交織的纏綿細語之中,被黏住拉扯,擊打沖撞之勢漸漸都緩慢下來。
那李才笑得陰冷,屈指打出兩個指訣,霎時間,無數(shù)環(huán)影竟全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對圓環(huán)漂浮在他的身前,居然半點也沒有落入那春雨網中!
徐子青微微一笑,劍尖顫動時,漫天細絲也立時消散,他站得極穩(wěn),心態(tài)也很是安定,全無李才所以為的被耍弄的憤怒之情。
既然徐子青沒有生氣,自然就是李才生氣了。
李才眼里閃過一絲狠辣,再度掐訣,打在瑯琊環(huán)上。
下一刻,瑯琊環(huán)就變作了車輪大小,咕嘟嘟地向外噴火、噴水。
那水火在空中凝聚,霎時化作了兩只禽鳥,各個都有數(shù)丈長,雙翼展開時,陰影遮天蔽日,好生威猛雄壯!
那一雙禽鳥十分兇悍,才現(xiàn)出身形,就俯身而下,一只利爪如鉤,狠狠地抓向徐子青的頭顱,另一只長喙如鋼,飛速地刺向徐子青的心口,都是窮兇極惡!
徐子青哪里會被它們輕易抓住?
他只揚起手,鋼木劍收回,兩手里同時出現(xiàn)一支鋼木,在風中迅速化為兩條黑索,手臂一揮,就分別纏向兩頭禽鳥的脖頸!
這一幕雖似有不同,又仿佛是曾經兩人對戰(zhàn)的重現(xiàn)。
李才照舊用了瑯琊環(huán),瑯琊環(huán)的威力也勝過以往十倍,但同時徐子青也再度將鋼木軟化、化為繩索,這繩索在真元灌注之下,其韌性也是從前十倍不止。
故而一個照面間,兩頭禽鳥已被用力拴住了頸子,在空中一面兇猛地掙扎,一面橫沖直撞!
徐子青一手挽著一只,竟是生生沒讓它們掙脫開來!
李才眼神兇惡,張口吐出一粒珠子。
那珠子約莫有拳頭大小,金燦燦好不可愛!
然而它的用處,可就毫不可愛了。
此珠才一出現(xiàn),就是猛力朝徐子青的面門打去。
若是給它砸實,徐子青的臉面恐怕也要給砸出一個窟窿來,到時候他非但不再有俊雅的容顏,反而是肉綻骨裂的“殘顏”了。
李才記恨徐子青,就想要毀了這一張小白臉。
徐子青雙手都要控制禽鳥,本來應該不能脫出手來。
若是這般,那豈不是當真要生生吃上一記么?
對戰(zhàn)臺下,已有許多修士不忍卒視,以為要見到血光了。
尤其有那許多貌美的女修,各自都是惋惜不已。
難得這徐子青年少好看,氣度也很不凡,這臉面被法寶砸傷了,即便日后修補好,總也是在眾多修士面前大大出丑。
便不說旁的,日后若是有人看到徐子青,首先想的便不是“好一個俊秀少年”,反而會是那張被砸出洞來的窟窿臉,豈非是太過難堪?
徐子青見到珠子過來,卻不曾和旁人料想的那般驚恐,卻反倒微微笑了起來。
隨后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兩手上挽著的黑色繩索突然猛縮而回,帶動著那兩頭禽鳥也急速縮回。
就在眨眼之間,金色珠子快要打到面前,那兩頭禽鳥竟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擋在了徐子青的前方!
一聲轟然巨響,金珠正是砸在了火鳥的頭顱之上,就把它砸了個頭顱崩碎,化作無數(shù)火氣,四散飛流。而金珠來勢未緩,沖勢直到后面的水鳥之上。徐子青手臂微動,水鳥身形一歪,也是以頭顱頂住金珠,化作水流四處沖來。
連番兩次抵擋,金珠氣勢已消,光芒也黯淡不少。
徐子青卻是縱身一抓,就把金珠拿到手里,把神識探了進去。
果不其然,以李才如今的神識,根本不能控制許多法寶,短短時日內,若是要他能夠使用它們,就往往要把神識灌入,滴血認主。
徐子青神識強過李才許多,當下抹除他的神識,又把那一點鮮血逼出,就讓金珠與李才斷絕了聯(lián)系。
自阻擋金珠到搶奪金珠,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即已完成。李才尚未反應過來,已發(fā)覺跟金珠失去聯(lián)系,頓時氣得面色鐵青。
他語聲尖銳,厲聲叫道:“徐子青,你還我法寶!”
喊罷瑯琊雙環(huán)倒飛而回,一下套進了他的兩腕之上。
隨即李才雙手曲握成拳,拳頭上勁風凜冽,有烈火、有寒水,氣流縱橫,已是拋棄火龍,縱身而去,朝徐子青撲了過來!
此時他哪里還有之前的玩樂心思,只想著要狠狠地將徐子青打成殘廢,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徐子青見他那般沖動,只覺好笑:“你如今修為看似高強,實則弱處不少,功法、氣息都不圓潤,法寶雖多,能真正駕馭的卻也極少。我如今只盼你多打我?guī)紫拢脤⒛愕姆▽毐M皆收來,也為我省下一筆錢財�!�
他一面如此嘲諷,一面卻也沒有掉以輕心。
李才的拳頭上的確是拳意浩瀚,水火氣流交織在一起,竟在中間形成了一種爆破的力量。一旦使出來,恐怕就是驚天動地。
然而徐子青也并不畏懼。
倘使是個一步步扎實修習得到這拳法的同級修士,徐子青怕要覺出幾分危險,可這李才雖看著聲勢浩大,實則根本不能將兩種氣流完全融合,因此爆破出來的力量,也很是有限。
這些力量,若是對上個內門普通弟子,約莫還會駭住對方,可遇上了徐子青,就是全然無用了。
徐子青仗劍而起,任那李才站到了草龍頭頂,兩人便這般打斗起來,然而徐子青卻不正面迎接李才之擊,反倒是繞他一陣游走,身形如風,使李才無法將拳意爆開。不過雖是徐子青沒有吃虧,但后方還有一頭火龍虎視眈眈,要隨時吐火,給李才掠陣。
只可惜火龍雖好,卻也只是一件法寶,李才使出拳法之后,就不能任意操縱,被徐子青抽中一個空子,轉而隨意控制了金珠,把它給強行打散了!
李才恨極了徐子青,眼見金珠被他脫手,就想要再度收回,然而徐子青雖不及淬煉金珠、只當他是個板磚砸去,可動作卻比李才更快。只見他是袍袖一抖,就把金珠收回了袖子之中!
于是金珠原是李才的寶貝,卻給徐子青三番利用,將李才的好幾種招數(shù)都給打碎,正是“以彼之‘物’,還施彼身”,全不耗費自個的氣力。
李才雙拳上,暴烈之意森然而起,他仗著自個一套護身鎧甲穿著,就不管不顧,只把拳意爆開!
口中吼道:“徐子青,去死吧!”
水火之意形成一個太極,團團旋轉,內中的兩種極端意志短暫融合,生出了強大的力量,它們蠢蠢欲動,只要碰帶任何實體之物,就會立刻爆炸!
徐子青足下不停,連連倒退,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這一團危險的水火太極,尋找它的弱點。
是的,李才根基不穩(wěn),破綻其實不少。
水火太極的核心之中,有許多意志游離,不能融合,而融合起來的那些,也很不乖巧,外頭更是包裹著互相排斥的大量水火意志,只是一點一點地,在緩慢地融合,增加爆炸力量。
但徐子青怎么會讓它繼續(xù)這般增長下去?
他長劍一挑,就刺中了其中最為薄弱、排斥感最強的部分,以“藏字訣”將劍之氣息隱藏起來,悄無聲息地將水火意志削去。
就如同抽絲一般,一縷縷的水火意志被不斷地削弱、除去,徐子青身影就如青色電光,繞著那團水火太極,風一般飄渺不定。
場外之人,只能看見無數(shù)劍光飛掠,纏繞間竟好似也形成了一個劍繭,讓人觸目驚心!
很快,水火太極越來越小,里面已然醞釀成熟的爆破力量也因著外圍意志的流失而失去了更霸烈的可能,留下來的危險感,比之方才,十不存一。
整個過程不過一個呼吸工夫,徐子青身形驟停,那最后僅剩的水火太極也近在眼前——
徐子青長劍收起,口中一聲清嘯,一根青索破掌心而出,用力纏住水火太極,將它甩到了高空之中!
“砰——”轟鳴過后,青索化為煙塵。
同時,那水火太極也消散無蹤,只留下一陣忽冷忽熱的風,將徐子青的袍袖卷起,風響獵獵。
第166章
大比?
徐子青這般輕易地破去李才的招數(shù),倒是讓臺下人松了口氣。
只見這對戰(zhàn)臺外、約莫十丈左右的人群之中,就有兩個修士長身玉立,一個著紅衣,一個著紫衫,正看著臺上這場比斗。
其中身量矮些的容顏秀美、明目流盼,烏黑的長發(fā)也自高高豎起,顯得別有一番飛揚神采。
另一個負手而立,生得是膚白如雪,整個好似雪堆出來的人物,一絲血色也沒有,唯獨在眉心之間有一縷火紋,仿佛蘊含著無邊火焰,灼熱逼人,氣息與外貌很不相合,卻又似乎十分自然。
兩人都是面貌氣度絕佳的人物,只不知為何藏在人群里頭,卻是少有人能發(fā)現(xiàn),像是被什么隱匿住了一般。
那美少年正是松了口氣的那位,另一個美青年則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定是要來看那舊友,如今可放心了罷?”
美少年笑道:“多日不見,子青兄本事又是大進,害我白白擔心一場。若是下回得見,非得讓他請我喝酒不可!”
若是徐子青聽見了,自然就能認得出來,這紅衣美少年,便是與他一路從小世界而來的散修盟少主宿忻了。
只聽美青年說道:“你兩個雖都是得罪了極樂老祖,不過他修習的功法不錯,又有兩位金丹真人指點,自是不必憂心前事。而你如今雖也入了我神火峰,也不過是師尊的記名弟子,還需更加努力,好入得師尊青眼,早成親傳弟子為好�!�
宿忻聞得,便是一笑:“多謝七師兄提點,宿忻明白,自宿忻入山以來,多蒙師兄照顧,宿忻亦是感念于心,不敢忘懷�!�
那美青年就微微點頭,隨即語氣也緩和了一些:“不過你也莫要擔心,如今你正在重打根基,待能成就,我自也會在師尊面前為你說話,到時成了親傳弟子,便能習得《神火大法》,比起你那舊友來,也不會差了。”
他說著一嘆,聲音也低了些:“你與我都是一般的遭遇,同是因禍得福,被收入神火峰里�,F(xiàn)下我修煉已有幾分火候,你也當迎頭趕上,如今再如何隱忍,也不過是為了來日能一吐郁氣罷了。自個有了仇人,也不能總是仰賴老祖庇護,還是以自身修為安身立命,方為我輩修仙之人應有之道�!�
宿忻聽他告誡,眼里也是閃過一絲仇恨,眉心之間,淡淡的熱意繚繞,也是有火氣孕育之兆。
他一咬牙,也是字字強硬:“七師兄放心,這般的恥辱,宿忻絕不會忘!”
原來那日宿忻聽徐子青指點那一條活命道路,就辭別散修盟幾人,孤身去往神火峰。他是憑借一腔恨意,不顧一切地去闖那神火峰的護山大陣,弄得是通身火毒,遍體鱗傷。
好在正有巡山弟子下來,發(fā)覺宿忻如此妄為,就將他帶到山上,原是要去拷問。恰恰就是遇見了這一個薛文昊,憑借一些特殊緣由探出了他原來是一個單火靈根,若有所思,把他攔了下來。
后來宿忻被薛文昊救治醒來,就把遭遇一一說出,他堂堂少盟主從未被人這般看待、折辱,恨到極處,咬牙切齒。
他也正是運道好,早先極樂老祖與神火老祖為一單火靈根做過一場,那一個單火靈根,竟就是這個薛文昊——他精心潛修下來,如今已是化元中期修為了。
之后薛文昊便將宿忻引薦給自己的師尊,一位金丹后期的烈火真人,那真人疼愛薛文昊,也愛惜單靈根的人才,就將宿忻收為記名弟子,待日后考驗宿忻一番,就能將他晉為親傳弟子了。
這時候,宿忻才總算是過上了較為安穩(wěn)的日子。
大比之際,宿忻因根基不穩(wěn),入門時日也短,在大比中未能脫穎而出,早早退了下來。但他對極樂峰有恨,便對李才有些關注。
那李才是仗著一身的法寶橫行霸道,雖是力量還不圓融,但內門普通弟子,都不能撬開他的防御,總是要落敗下去。而比李才實力強的,同一演武場見識到李才這般裝扮,也認得他身后之人,未免惹來亂子,往往明哲保身,才讓他就這般闖入了百人大比去。
后來宿忻知曉徐子青也入了百人大比,為其歡喜之余,就有擔憂。
當日徐子青為宿忻更加得罪極樂峰,算來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李才這般氣勢洶洶,顯然便是要去找他的晦氣。
故而這才開場,宿忻就在薛文昊陪同之下,隱匿在臺下觀看這場比斗。
好在徐子青又有極大的進境,宿忻分明還在筑基初期,可徐子青卻不知怎地突破到了筑基后期去,加之幾番比斗后,他是占盡了上風,才讓宿忻放下心來。
也便有了師兄弟兩人的這一番對話。
再說臺上,徐子青收了李才的金珠、炸了他的水火太極,生生地將李才的臉面踩到了腳底下。
那李才央老祖賜下不少法寶、又增了這許多修為,本以為定能勝過徐子青,將他折辱,沒料想反倒是自個先被磋磨了一番,臉上便如同被扇了一個巴掌,是火辣辣地疼。
徐子青似是仍嫌不夠,竟是一笑說道:“李師兄,你就只有這些本事么?若是如此,還是快快認輸罷,這般僵持下去,大家面上也很不好看�!�
李才面皮漲紅,幾近發(fā)紫,忽而咬牙道:“徐子青,你才要小心你的小命,真當我不能奈何你么!”
徐子青手上挽起一個劍花,笑得很是灑脫:“便領教李師兄高招�!�
他平日里從不賣弄口舌,今日突發(fā)奇想,就狠狠地膈應了對手一番,又遇上的是李才這般心胸狹窄的,直讓人氣得哽血,偏生又是吞不進去,吐不出來……
李才終是不能再忍,更不愿給人當個笑話看去。
當即也不顧及,張口一噴,一團混沌光芒之后,一長一短兩口飛劍已是在半空飄浮,吞吐不定。
這乃是一對水火子母劍,以真元將其操縱,長者便如普通飛劍一般,可與人劍刃相交,是為對敵,而短者則如一名刺客,借助長劍之影隱匿其后,但有機會,就要抽冷子突刺一擊,將對手重創(chuàng),乃至殺死。
如此法寶長短一套,因著要一同祭出,故而很難祭煉。
徐子青觀這一套子母劍,就見長者破空時有焦灼之感,而短者破空無聲,只怕入得皮肉,也能輕易斷筋剖骨,極為陰狠。也有水火之意。
也不知李才是走了什么運道,竟是把子母劍祭煉成功,據(jù)他所察,這子母劍李才使來很是熟練,竟像是本命法寶,比之方才的瑯琊環(huán)與金珠,恐怕要難對付許多了。
只見那子母劍長帶短,短跟長,光影相隨,與風中發(fā)出呼嘯之聲,極快地連刺而來,那變幻之間,氣流交錯,真元浩蕩,連虛空都好像要被切割了一般。
其來勢奇快,須臾間就近在眼前,比之普通飛劍,又要快了一線,似乎再一瞬,就要紛紛刺進徐子青的要害,讓他重創(chuàng)倒了下去!
不過,徐子青哪能讓它們這般輕易得逞?
他也是手指一點,一道青色光華已從他指尖迸發(fā)而出,正是威力強過以往百倍的木華指,夾雜著他新近領悟的一些生生死死的意境,重重地撞上了母劍!
只聽得“嗤嗤”烤炙之聲,母劍上頭火光耀目,木華指這一道勁力寸寸消磨,竟是沒能將它抵住,反而讓其再度沖殺過來!
子劍更是防不勝防,徐子青側身揮劍,已是“�!币宦�,擋住了它的突襲!
若非徐子青對殺氣十分敏銳,恐怕也要被子劍得手。
而子劍好容易防備住了,母劍卻又近在眼前,徐子青連連彈指,接連三記木華指接連而去,也是一點點阻住母劍來勢,使它不能輕易刺殺過來。
其實徐子青心里也有幾分訝異,他只想著,看來這李才將這套子母劍確是祭煉許久,使出之后,不止招式靈活許多,真元亦是順暢不少,倒讓人有幾分刮目相看了。
徐子青已不愿再拖延下去,李才法寶雖多,也未必要一一見識,他之后還有數(shù)戰(zhàn),可不能在這里耽擱。
當時眉心一動,青云針破體而出,直沖那子母劍去。
子母劍為李才本命法寶,與他心神相連,操控時圓轉如意,自然很是厲害,可青云針也很不差,因是由徐子青血肉而出,亦是神識一動,就能做出種種變化來,極為靈活。
故而那青云針才到半空,已是同子母劍纏在了一塊兒,讓它們分身無暇,無法對徐子青糾纏。
李才見本命法寶也不能奈何徐子青,更加發(fā)狠,當下又是祭出一尊小鼎,化作一山之力,要將徐子青鎮(zhèn)壓!
這小鼎從前不曾斗敗徐子青,如今便更不可能,只讓他巧勁挑山后,便探手抓去——那五指修長,真元卻是依附其上,化作了一只青色的巨大手掌!
那正是徐子青之前多次與人比斗,集合百家之長,自《萬木種心大法》中領悟出一招“遮天蔽日”,便為一種真元凝形的術法。
只見那巨大手掌狠狠抓向小鼎,居然將它生生扯動,拉了回來!
小鼎在手掌里掙扎不休,“嗡嗡”鳴叫,可惜李才使了本命法寶,對于同時祭出的小鼎,控制力也差了許多。不然修為等級相同,徐子青也未必能輕易將它抓住。
但既然抓住,徐子青就是毫不客氣,當下只管把神識探入,輕輕一掃抹去李才的印記,就又把它收進了袖子里頭。
然后他便笑道:“李師兄好生慷慨,我就卻之不恭了�!�
第167章
大比?
李才怒不可遏,接連打出數(shù)件法寶。
有一把赤紅尺子,熾熱無比,打人時入骨三分,血肉都要被它化去;又有一條金色繩索,最能拿人,但只要觸上人軀,就如附骨之疽,不能擺脫;更有一條銀鞭,劈頭打來,若是得中,就要讓人皮開肉綻!
但徐子青是不慌不忙,他只管讓青云針纏住那對子母劍,自個則以那青色巨掌“嘭嘭嘭”連番拍下那幾件法寶,硬是搶奪而來,同樣抹了印記,全數(shù)收好。
那極樂老祖對他嫡孫果真不錯,竟給了他如此之多的靈器,品級至少也在中品以上�?上Ю畈艧o用,不能將法寶保住,遇上徐子青這個不給他臉面的,就全數(shù)將掠去。
其實老祖用心,也算良苦,這般提拔李才,不外乎就是“護短”二字,想要讓他出一出氣。原以為徐子青不過一個剛剛到達筑基中期的小修士,李才有了筑基后期巔峰修為,哪里不能是手到擒來?
老祖本要在百人大比之前,了結此事,怎料想徐子青竟是一路突破,就此闖入百人大比……他才只好換了手段,使李才也能勉強晉入,才能在第一場就同徐子青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