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地間有五行靈氣,分五色,入人體。
其中青色為木氣,于乙木盛之地則乙木之氣多,甲木勝之地則甲木之氣多,若是尋常之處,則木氣不純,難分甲乙。
待甲木乙木相合之后,就成混沌木氣。
而同為木氣,越是高等的草木,內(nèi)中所含越是精純。
天地間的木精,不論甲乙,便是最精純的那一種了。
徐子青勝在本為單木之體,又吸收乙木之精,更得了那陰木之中極暴戾卻也是最為厲害的嗜血妖藤,因此在木之道上,陰木之面已是很能通達,比起旁人,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去。
只是他到底乃是一個男子,初陽泄去后,體內(nèi)陽氣更少,長此下去,恐怕不利。幸而現(xiàn)下得了神木籽,雖不如甲木之精、能與乙木之精相匹配,但也是難得的陽木之力,中和一二,大有裨益。
《萬木種心大法》頓時更快地運轉(zhuǎn)起來,不斷地讓陽木之力與陰木之力結(jié)合,淬煉真元,使其擁有混沌之氣的力量。
可惜陽木之力到底不如乙木之精的力量純粹、高等,故而那混沌之氣也始終偏于陰柔。不過因著到底也有所調(diào)和,倒是將來日里可能會有的一些隱患消去了。
如此一面吞食神木籽,一面行陰陽調(diào)和之事,徐子青不斷改變真元屬性,讓它更加適于功法,其質(zhì)也更加強大。
這般一連耗費了三日三夜,食用了足足九九八十一粒神木籽,才總算將那些真元全數(shù)調(diào)理,使得他的這一身修為,也更加精純了。
待徐子青終于再度睜眼時,他的修為已是化元初期巔峰,不僅境界很是穩(wěn)固,那滿身的重傷,也已然盡數(shù)痊愈。
他張開口,吐出一口濁氣,便是遍身清爽,滿心愉悅。
與此同時,云冽也睜開眼。
他能察覺,此時徐子青周身的氣息,比起以往來更加平和,甚至多出了一種能融于天地的意味。尤其當他站立于地面時,就更加有一種極穩(wěn)的意境。
似乎……已然領略了一些萬木埋根于土、亙古而立的精髓。
而且如今的徐子青,身上因傷勢過重而生出的頹敗氣息,也是一掃而空,現(xiàn)下甚至能感知其體內(nèi)生機滿滿,幾乎就要溢出來一般。
云冽神識掃過后,心中有數(shù),目光就有些緩和下來。
徐子青微微一笑:“師兄辛苦了。”
云冽略頷首:“你已痊愈,甚好。”
徐子青唇角微彎:“也是虧了師兄贈我的神木籽,才有這般功效�!�
師兄弟兩人說了兩句,氣氛頗為融洽。
云冽卻是又道:“我不日就要下山,正要同你說起�!�
徐子青一怔:“師兄要去哪里?”
云冽說道:“莽獸平原�!�
第203章
莽獸平原
徐子青回憶起來,依稀想起剛來這大世界時,師尊對他提及師兄多年修煉之事時,便說到這個莽獸平原。
當年悟得劍意之后,入莽獸平原十年之久,殺戮無盡,將劍意完滿,其修為也自化元初期躍入中期,之后將這十年領悟細細琢磨,入得劍洞后,再十年,便是化元后期巔峰修為!
可說師兄的積累,在那莽獸平原的十年里磨練最多,才有后來那般深厚的底蘊。徐子青更知曉,師兄步步扎實,從不輕忽,故而也絕不貪圖境界,才有如今這樣的潛力。此間種種,均是努力而來。
而如今師兄又要前去莽獸平原,想必也有他的緣由。莫非……是修為到了瓶頸么?
徐子青并不了解那莽獸平原,卻開口說道:“師兄,我欲與你同去。”
他曉得,若是師兄覺得對他有利,自然初時就直接要領他去了,此時并未主動提出,便是要讓他自己來拿主意。
那莽獸平原里,想必有好處,也有不妥之處罷。
事實也的確如此。
云冽聽他如此堅決,才頷首應道:“你可多多收拾靈丹符箓等物,莽獸平原不比別處,更在西域境內(nèi),需得更為謹慎才是�!彼f時略一頓,又道,“你如今傷勢痊愈,也要先去拜見師尊,而后再來我處,同我啟程�!�
徐子青見師兄叮囑這般仔細,心中更加警惕,立時說道:“是,師兄。”
說完就站起身來,要先去小竹峰了。
小竹峰依舊氣氛和煦,上空靈氣環(huán)繞,顯出一派祥瑞氣象。
徐子青徑直來到山腰,進入了丘訶真人的洞府,里面仍是那般繁花似錦的仙境景象,不過從前他只覺得處處精妙絕倫,現(xiàn)下看起來,倒也識得其中一些痕跡、手法了。
這便是境界不同、眼界也不同的緣故。
在兩邊花叢之中,有幾個女子正在盤膝打坐,地底的靈氣上涌,沒入她們的體內(nèi),讓她們的容顏也多出幾分飄渺之意來。
她們似乎沉浸在某種意境之中,并未察覺有人前來。
這時候,木門被人推開,有一個青年走了出來。
他穿著樸素,面相也有些憨厚,正是丘訶真人的親傳三弟子丘澤。
說來那回宗門大比之后,丘澤并駱堯等四人就一同在小竹峰開辟了洞府,除卻丘澤能住在此處外,另三人則在山中其余之處了。
后來駱堯到底還是入了杜家,跟著杜子暉那少爺,一面接受杜家庇護,一面也在精心制符,竟是與杜少爺相處得不錯。這也算是當初不打不相識,使得他們反而成了好友。
隆宣與岳珺倒是一直呆在小竹峰,不過二人在大比上頗多領悟,已是閉關多日,很久不曾出來了。
丘澤見到徐子青,立時行禮道:“見過二師兄�!�
徐子青笑道:“師尊想必已知道我來了�!�
丘澤也一笑:“確是知道了,讓我出來迎接的�!�
徐子青就抬步跟他走了進去。
徐子青很快進了門,丘訶真人照舊似個花農(nóng)般,就地而坐,他身旁還有一個蒲團,想來是之前正在向他的親傳三徒兒傳道。
早先因云冽與徐子青俱是不能被他丘訶真人教導,讓他頗多遺憾。而今丘澤屬性相符,也極為尊師重道,丘訶真人對他便是精心指點,倒是多了許多樂趣。
不過即便如此,丘訶真人對徐子青依舊十分疼惜,見到他走進來,就笑著讓他坐下,眼里也有許多慈愛:“聽云兒說,你傷勢頗重,現(xiàn)下可好了?”
徐子青面色溫和,回答道:“多虧師兄相助,已是大好了�!�
丘訶真人面帶笑意,點了點頭,卻把一個玉盒拿出,推給徐子青去:“此物你拿了,替為師還給云兒。”
徐子青一見此物,便覺眼熟,很快認了出來,這分明便是裝了婆娑果的匣子。當下他便明白過來,這必定是師兄拿來孝敬了師尊,而師尊初時不知乃是何物,待到開了盒子瞧清楚,又覺得如此寶物應要留給他最心愛的大徒兒,就要讓他這與師兄交好的二弟子代為送回……這一片拳拳愛徒之心,竟連如此珍貴之物都能視而不見,真真讓人喟嘆。
但這既然是師兄贈予師尊的,他又怎會拿回去惹師兄生氣?
何況師兄之心,徐子青也并非不知。
早先師兄斷絕血緣之親,乃是師尊將他撿回養(yǎng)大,多年照顧,師兄即便凍結(jié)七情,卻也不是不識好歹,自是明白師尊心意,也是對師尊極為敬重的。
此回前去如意仙莊,師兄之所以那般用心,怕是并非要給自己結(jié)嬰多些把握,而是起初就打著要拿婆娑果送給師尊的念頭罷。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徐子青只消略一思忖,就能明白。
他這位師尊四百多年才能結(jié)丹,資質(zhì)并不甚好,早先的積累也不雄厚,乃是自行從弟子居里掙扎而來,上頭更沒得師尊護持。
如今師尊的壽元雖說是有八百之多,可也是四百多歲的年紀,修為更只在金丹初期罷了。余下的短短三百多年里,便是想要將境界提升至金丹后期也是很難,更莫說還要結(jié)嬰,幾乎就不可能。
但師兄既然尊敬師尊,怎會放任師尊如此消耗壽元?自是但有什么法子,都要試上一試了。
如此心思,徐子青也極為認同。
想到此處,徐子青就又將盒子推回,說道:“師尊既然明白師兄的心意,便還請收下,也讓弟子放心�!�
丘訶真人嘆氣:“子青,你可知此物為何?”
徐子青笑道:“弟子隨師兄一同前去仙莊,自然是知道的�!�
丘訶真人聞言,眉頭皺起:“你既然知曉,便應明白此物于為師用來,同浪費無異�?扇羰悄銈兞粝�,不論哪個,總是比為師強些。”
徐子青搖頭:“師尊此言差矣,若要結(jié)嬰,我兩個還有許多年月可以修煉,心里也多少有些計算,此物在師尊手中,原本就比我們更加得用。且我與師兄俱將師尊視為至親,也絕無浪費一說。”
丘訶真人的神色,霎時就有幾分復雜。
徒兒孝順,自是千好萬好,可他這一把老骨頭,原本只想在余下的年歲里教好這最后一個弟子,便能欣慰合眼,至于更進一層,卻是從未奢望……想著想著,他心里頭又有些酸澀。
還是他這做師尊的沒用,非但不能相助徒兒,反而要讓徒兒為他打算,當真是愧煞了。
徐子青心思純正,霎時就看出丘訶真人所想,當即笑道:“師尊可莫要將弟子們當做外人才好�!�
丘訶真人眼眶微紅,心中欣慰之意,難以言表。
徐子青不愿師尊多想,就轉(zhuǎn)了個話頭:“不日我與師兄將要下山歷練,此來原是要向師尊告辭的。”
丘訶真人也是很快放下情緒,目光又慈和幾分:“你同云兒心里頗有丘壑,多余之事,為師也不多話。只是云兒到底比你多些經(jīng)歷,你們師兄弟二人,但凡遇上了什么事情,彼此要有商有量才好。”
徐子青身形一正,肅聲應道:“請師尊放心,弟子省得了�!�
之后又同丘訶真人閑談幾句,才要道別。
告別了師尊之后,徐子青便再去十方閣,將一應所需物事盡皆換取回來,收在了儲物戒中。而另一枚裝了神木籽的儲物戒,也被他滴血認主。如今他已不再同最初時那般無知,同時有了兩枚儲物戒時,他就能將后者放入前者內(nèi)中深處,而不至于全部顯現(xiàn)于外了。
準備好后,徐子青便回去尋他師兄。
云冽仍是同往日里一般,一身素衣,沉靜而立,就好似沒什么能夠?qū)⑺虻梗矝]什么能壓彎他的脊背。
他的劍并不時刻拿在手上,因為他還沒有讓任何一把劍成為他的本命之劍。他有劍意深藏于識海,在對敵時,任何一把劍對他而言,都是相同的意義——只要它們能夠承載他的力量。
見到青衣少年來到面前,云冽掃他一眼:“此去頗險。”
徐子青正色道:“我明白。”
云冽微微頷首:“走罷。”
徐子青唇角彎起:“是,師兄。”
半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嗥,重華俯身而下。
兩人身形一晃,眨眼間,已是立在了它的背上。
莽獸平原位于西域邊境,與北域接壤,但中間有大片荒漠,又將之隔開。
平原上有無數(shù)莽獸,每有一段時日都將發(fā)生獸潮,造成極大的危害。
若說東域是以五陵仙門為首的諸多仙道門派盤踞之地,那么西域便有一座帝國鎮(zhèn)壓,借助龍氣鑄就修士皇朝,收攏境內(nèi)無數(shù)修士,聚集天地氣運,立足世間,也求道長生。
這一座帝國,便是大衍帝國。
以帝國為中心,無數(shù)小國紛紛依附,也將許多龍氣歸順起來,匯成洪流。
西域境內(nèi)亦是凡人與修士混居,雖說皇城之內(nèi)只有修士可以封官,但十二郡內(nèi),卻也有許多凡人處理政務。
帝國中,實力高強的修士庇護凡人,而凡人則以己身之力為皇朝效力,換取帝國的庇護。如此方式,與東域凡人供奉門派相似,但律法言明,等級更加森嚴。
這莽獸平原便是凡人聞之色變的一處地方,因此帝國就派遣一位鎮(zhèn)國將軍,世世代代地鎮(zhèn)守。
第204章
莽獸
重華如今已能日行萬里,但東域地域廣大,便是如此,也足足飛了十余日之久。期間若是累了,亦有云冽以袖里乾坤將徐子青與重華帶上,往前趕路。
如此總共過了半月,方才到了西域的邊境。
此處亦有一座城池,乃是鎮(zhèn)邊城,城名為早先大衍帝王所賜,也有皇朝看重邊疆、器重歷代鎮(zhèn)國將軍之意。
城外有城墻環(huán)繞,足足數(shù)百尺高,且有重重守衛(wèi),道道關卡,遠遠看去,就如同一頭巨獸盤踞荒野,帶著無盡蠻荒剽悍之氣。
城中有無數(shù)強大的氣息,或浩然,或邪異,更有不少惡意,難以描述。
此地因是帝國的一處邊境要塞,有重兵把守,年年不斷,故而也有規(guī)矩。但凡是來此的修士,不論修為如何,都要落下地來,不可自行飛入。
云冽與徐子青便是東域巨頭五陵仙門的弟子,也不能違反這個規(guī)矩,就如同在如意仙莊時那般,于離城尚有不遠的地方落了下來。
重華爪子刨了刨地,就化作一道金光,投身入了徐子青手中的一個令牌里。
許多修士都有獸寵護身,而獸寵往往又體格巨大,難以安置,故而就有人做出了這一種令牌,使得平日里獸寵可以入住其中,以方便修士行事。
這牌子叫做“御獸牌”,分上中下三等,便是因獸寵等階不同而設。
徐子青因上回去那如意仙莊,險些將重華失落,后來得知有這一件物事,自是立時換取了。而令牌里設置巧妙,并不會讓獸寵難過。
不過重華如今剛剛突破,才是一頭一階妖獸,所用的便只是下等的令牌。
收好御獸牌,徐子青略放下心。
云冽原在一旁等候,見他收拾停當,便說道:“走罷�!�
徐子青側(cè)頭笑笑,就跟了上去。
兩人走不多時,便到了城門前。
左右均有兵士把守,俱是身著戎裝,既有凡俗之人,亦有修士。
云冽雖說收斂氣息,但這些兵士都是見多識廣之輩,看守城門時不知見過多少強者、高手,自然不會忽視這危險的氣息,都是神色微變。
于是就有個身材高大的兵士的過來,修為在煉氣八九層間,戎裝等級也要高過其余人等,約莫是個小頭目。他面上帶著笑意:“兩位前輩要來入城?”
徐子青知道師兄不擅言辭,就為他解憂,回了個笑:“正是要入城的�!�
那小頭目便說道:“大衍規(guī)定,凡入這鎮(zhèn)邊城之人,修士之類需得上繳一枚下品靈石,兩位……”
徐子青倒不奇怪,就在袖中一摸,實則是自儲物戒里取出兩塊下品靈石,交到小頭目手里:“既然來此,自然要遵循此處規(guī)矩,喏,拿去罷�!�
小頭目見徐子青頗好說話,也是安心,就拱手說道:“入城資已繳,兩位前輩快請進城�!�
徐子青一笑,就拉了云冽的袖擺,隨他一同進去了。
之后無人阻攔,兩人直接到了內(nèi)城。
打眼間就能看到城里有不少身著兵甲的兵士、將官往來,修士、普通凡人亦是很多,人流復雜,有眾生百態(tài)。
徐子青神識掃過,就微微有些訝異。
原先在外頭遠遠感知,還以為是想錯了,進來一看,才知果然如此。
這城里非但有仙道的修士,魔道、妖修也很不少,且各自面上雖是淡淡,倒也并無深仇大恨的模樣,竟像是能平和相處的,可是讓人有些意外。
如意仙莊事后,徐子青越發(fā)明白邪魔道的修士是個什么心境,本以為必不能相容的,沒想到在這鎮(zhèn)邊城里,卻有這許多不同。
一時之間,他的觀感也頗為復雜。
云冽倒是習以為常,說道:“大衍帝國皇朝之內(nèi)不拘正邪。西域境內(nèi),仙道魔道之間雖互有爭斗,不過后者相較其他三域,約束卻是大些。”
這是皇權在上,將二者盡皆束縛起來,以皇權為尊時,道統(tǒng)之爭反而要相對薄弱些了。
徐子青暗暗點頭,有些明白。
許多凡俗人與修士都有來往,修士地位更高,但比起從前徐子青所見的卻少了傲氣,反而大多在眉眼間都有些戾氣,想來都是時常見血的。而凡俗人更是武者居多,大多身材雄壯,衣衫之下肌肉之中,滿滿俱是爆發(fā)之力。
若非修士,幾乎就全民皆武,可見此地崇尚武力,比很多地方更甚。
他再看這城里,街道寬廣,四通八達,有許多商鋪、酒樓、客棧,也有不少賭場、青樓等地,著實顯得繁榮,卻也多出幾分紅塵氣息。
不過二人并非是來這鎮(zhèn)邊城游玩,故而也不在街道之上耽擱,云冽像是對此地頗為熟悉,很快就引徐子青走過一條大路,往某個確信之處行去。
鎮(zhèn)邊城有百萬大軍,駐扎在邊境之地,外城墻之內(nèi),內(nèi)城墻之外。
到了內(nèi)城門,把守比外城門更嚴格百倍,且城門有高高兩座,左進凡俗人,右進修士,規(guī)矩十分嚴厲。
云冽帶著徐子青,直接就向右走。
右城門前,有一張八仙桌,后頭坐著個筑基修為的仙道修士,看著脾氣不壞,是個笑容可掬的青年修士。他手里拎著一支細筆,面前摞著錄名冊,旁邊還擺著玉簡,正在前頭給人登記。
城門前隊伍不短,云冽也不插隊,就這般靜立等待。
徐子青從不曾經(jīng)歷這等軍旅之事,心里頗覺新奇,他見師兄如此,就越發(fā)覺得有趣起來。
那青年修士動作不慢,很快錄寫,并不耽誤工夫。
不多時,前頭隊伍漸漸完了,就輪到他們師兄弟兩個。
青年修士抬眼看了看兩人,就問道:“兩位前輩是參軍還是掛單?”
徐子青曉得什么是參軍,卻不知什么叫“掛單”,頓時轉(zhuǎn)頭看向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