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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不,不是……

    只見那黑芒很快落下,只一觸到血毒光柱,就讓其迅速融化。

    自然是血毒越厲害,融化越慢,黑芒也落下更慢,但毋庸置疑,那黑芒正是血毒克星,能將其全然化解!

    這般的力量,雖不及云冽金劍碾碎血毒來得痛快順暢,可比起徐子青的青云針驅(qū)毒卻也不差多少了。

    有些黑芒與血毒相互抵消,但那些千戶級軍士釋放出來的黑芒,消融起血毒來卻要更快。一旦黑芒占盡上風(fēng),血毒立時(shí)融化,而黑芒尚未散去,一瞬擊中一頭莽獸,就立刻讓它爆裂開來!

    如此反應(yīng),堪比火雷,甚至牽連旁邊另頭莽獸,使得下方一片血肉橫飛……

    徐子青真覺嘆為觀止,他從未見過如此氣魄、如此剽悍的兩軍對戰(zhàn),即便一方是人、一方是獸,那等鏗鏘戰(zhàn)意,卻好似能讓人馬上熱血沸騰起來。

    他兩世為人,平日里總是平和自律,卻從不知原來在戰(zhàn)場上,他也能有如此熱意滿胸,亟欲爆發(fā)出來。

    不知不覺間,徐子青已看了小半時(shí)辰,精氣、真元都略略恢復(fù)一些。

    他這時(shí)又道:“師兄,我欲再戰(zhàn),你欲何如?”

    云冽道:“且隨我來�!�

    凡是莽獸聚集之處,便有大軍壓陣,與其對戰(zhàn)。

    但有些莽獸略顯稀薄處,卻仍有一些掛單修士在竭力而為。

    師兄弟兩人也尋到一處薄弱之地,立刻放出神通,同之前大軍未來時(shí)一般出手,其凌厲處,尤勝方才三分。

    許是兵魂在上之故,他兩個(gè)的戰(zhàn)意,竟也隨著戰(zhàn)局拉長,而更加熾烈起來!

    云冽金劍所指,殺意沖天,成就一片灰灰。

    突然間,另頭有一道極強(qiáng)寒意沖來,有人朗聲道:“前方的劍修,可愿與我比上一比?”

    徐子青心里一驚。

    這……這也是劍意?

    第234章

    獸潮之戰(zhàn)④

    人未來,聲先至,又有一片銳意勃發(fā),直逼后心。

    徐子青與云冽二人收起各自手段、神通,又俱是將術(shù)法布于身側(cè),隨后轉(zhuǎn)過頭去,防備那人。

    正是電光火石之間,那人已到近前。

    徐子青暗暗將其打量,就見此人周身劍氣縱橫,毫不遮掩,其氣魄之鋒銳,幾乎直捅云霄,驚天動(dòng)地。

    這人的劍意,極寒極冷,同他師兄給人的觀感,竟似有幾分相同之處。

    便讓他不由想道:莫非悟得劍意的劍修都是如此么?

    但下一刻,徐子青便覺得并非如此。

    原來此人來后,彈指一點(diǎn),指尖無形迸發(fā)而出,居然呼嘯中生出一種霜天雪地之感,那劍意并非始終無形,而是一旦點(diǎn)出,就漸漸生出一種冰白之感。

    轉(zhuǎn)眼間,下方有數(shù)頭雙角莽獸都被凍結(jié)起來,如同冰雕,栩栩如生,隨后忽然一聲脆響,就爆裂開來,變成一堆冰屑。

    這情景既是寒冷,又是瑰麗,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霜?dú)⒅溃?br />
    徐子青霎時(shí)明白,此人的劍意的確冰寒無比,但它與師兄的極寒殺意卻并不相同。

    師兄的殺意,乃是一種氣勢,讓人自心底生出恐懼,由內(nèi)而顯諸于外,使萬物神魂都為之凍結(jié)。主殺戮,次為寒。

    但這人的劍意,卻是修煉的冰雪之劍,直接顯現(xiàn)于外,而與內(nèi)因無甚關(guān)系。這一種劍意,主寒,次為殺,是因極寒而能殺人。

    云冽與那人相對而立,足下都有劍意吞吐,一身氣勢皆是凌人。只不過一人著白衣,一人穿黑衫,倒是頗有幾分互相較勁的意味了。

    徐子青知道,他的師兄,對來人也有些興趣——或者說,是對來人的劍意有些興趣。

    黑衫青年神情冷漠,只說道:“你已消耗許多真元,我便不同你比神通,只比劍意。只看你我劍意出動(dòng),以其震死莽獸之?dāng)?shù)來決勝負(fù),如何?”

    劍意雖說也要真元驅(qū)使,可相對而言耗費(fèi)不大,故而它才往往讓人聞風(fēng)喪膽,便是因著即使劍修真元只剩下一層,也能輕易讓劍意出動(dòng),搏殺敵人。

    云冽神色不動(dòng),略頷首道:“好。”此言一出,他又看一眼身旁之人,“子青,你且離得遠(yuǎn)些,將心脈護(hù)住�!�

    徐子青一聽,哪里還不明白厲害?頓時(shí)點(diǎn)頭:“是,師兄�!�

    語畢,他身形一晃,已在百丈開外。

    不僅是徐子青如此,云冽與黑衫青年兩人所在周圍各處,那些修士也極有眼色地往四處散去。他們修為雖說也算不錯(cuò),可眼前這兩個(gè)分明領(lǐng)悟出劍意的強(qiáng)大劍修將要比試,他們卻是連觀戰(zhàn)也不肯的。

    否則遭遇池魚之殃,就要連累了自己的性命了!

    戰(zhàn)場空開,唯有下方諸多莽獸仍在擠擠攘攘,它們可不顧修士之間有什么承諾、算計(jì),只管一徑放出血毒,要把這些酷愛騰空的該死修士拖將下去,盡情殺死,才能一泄心頭惡念。

    而云冽同那黑衫青年也是身影晃動(dòng),眨眼間,已是東西各據(jù)一方。

    隨后一聲巨響——

    “轟!”

    兩道極其鋒銳的無形意境驟然劈下,一瞬卷起驚濤駭浪,無邊殺意與寒雪猶如風(fēng)暴,夾雜著不可抵擋的強(qiáng)大意念,猛然爆開!

    剎那間,無數(shù)莽獸凍結(jié)起來,變得僵硬無比。

    只見那東面殺念席卷,眾多莽獸身上陡然凝上一層薄薄冷霜,之后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絞動(dòng),立時(shí)崩裂,帶出濃烈而猩紅的鮮血。

    這正是一種萬物皆殺的絕美,驚心動(dòng)魄,讓人為之目眩神迷,難以自拔。

    而西面化作一片冰天雪地,兇戾的殺意充盈其間,凝聚成無數(shù)冰凌,又化作無數(shù)利劍,肆意穿梭。更有無數(shù)莽獸好似被大雪覆蓋,遍體生白,之后利劍刺去,卻沒有一絲血液流出。

    便顯得世界之內(nèi)冰雕玉砌,一切盡為霜雪。

    兩種劍意互相碰撞,又仿佛相互排斥,它們將無盡殺念與莽獸對撞,就將方圓一里內(nèi)的獸群籠罩在一種奇異的領(lǐng)域之中。

    在這片領(lǐng)域里,莽獸一群群倒落下來,又一群群往前方涌去,似乎殺之不盡,除之不絕。

    “奚凜說得不錯(cuò)�!焙鋈挥腥说_口,“果然已是劍意第三境了�!�

    徐子青心里一驚,有人!

    他聞言立刻轉(zhuǎn)頭去看,才發(fā)覺就在與自己相距約一丈處,恰有一團(tuán)紅云。

    那云上立了幾個(gè)男子,之前那番話,便是為首的銀衣人所言。

    見到之后,徐子青一面暗暗警惕,一面又略略松了口氣。

    方才那聲音那般近,他還以為有人近身、卻未被他察覺,而今看來,那人并非是近了身,而是修為深厚,能將話語傳得頗遠(yuǎn)。

    只是這樣一個(gè)氣質(zhì)極為尊貴的青年,卻為何要特特讓他聽到此言?

    正在他暗自揣測對方用意時(shí),那青年倒是又開口了:“小兄弟同那東面之人,不知有什么關(guān)系?”

    徐子青一怔,隨即說道:“那是我的師兄�!�

    銀衣青年便是一笑:“這便巧了,西面之人恰是與我交好。小兄弟若是不介意,不如過來一敘?”

    徐子青略思忖,應(yīng)道:“也好,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因快速查探過那幾人境界,倒也沒有那種元嬰老祖帶來的可怖壓力,雖是比他厲害許多,但也俱是金丹修為罷了。

    徐子青自恃有容瑾在手,并不懼怕,只想著若是對方有什么不善,他離得近些,容瑾出手后把握也更大些。他的師兄既然同人在斗法,他少不得就要多計(jì)算計(jì)算,以免落入他人圈套,卻讓成了師兄的累贅了。

    一邊思量著,徐子青身法也快,立時(shí)就到了那銀衣青年前方。

    那銀衣青年身旁有個(gè)俊秀男子袍袖一揮,紅云前那層極薄霧氣便已消散,任他能踏上那紅云去了。

    待站穩(wěn)后,徐子青拱手為禮:“見過諸位前輩。”

    銀衣青年一笑,雖說眉眼間自有一股天生傲氣,但說話之間,倒也算得上和善:“不必多禮。不知小兄弟如何稱呼?”

    徐子青神色仍是肅然:“晚輩徐子青,乃是同師兄一齊來此地掛單的。”

    銀衣青年就不再問,只笑道:“既然相見,便是有緣,我那兄弟乃是一位劍癡,難得遇上令師兄,就有些意動(dòng),才如此貿(mào)然出言相邀比斗……還望徐小兄弟同令師兄不要見怪才好。”

    見對方那般客氣,徐子青也溫和一笑:“師兄迎戰(zhàn),想來也是生出戰(zhàn)意,前輩不必介懷�!�

    銀衣青年眉頭微挑,不再開口。

    那邊的兩位劍修,卻又動(dòng)了。

    名為奚凜的黑衫青年先行動(dòng)手,他手臂一抬,周身凝而不散的強(qiáng)烈劍壓便驟然散去,下方的冰雪也好似立刻融化,變得同之前那般了。

    隨后他掐了個(gè)劍訣,道一聲:“咄�!�

    就好像有一種輕微的寒意如風(fēng)一般向下蔓延,轉(zhuǎn)瞬間鋪了開去。

    被這寒意籠罩的莽獸,忽然氣勢一變。

    而云冽也一點(diǎn)指,將一片劍域擴(kuò)散。

    這劍域之中的莽獸們,也立刻變化起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shí)刻,這兩邊的莽獸都互相殘殺起來!

    它們的眼睛變成了更濃郁的猩紅,閃爍著無比暴戾的光芒,它們好像將四周的其他莽獸都看成了敵人,開始向?qū)Ψ絿娡露疽�,甚至用犄角、利爪、獠牙互相頂撞撕咬,甚至生生地將對方咬碎吞下�?br />
    僅僅只是片刻工夫,下方泛出的血腥氣,就比剛才兩個(gè)劍修以劍意斬殺時(shí)更加濃烈數(shù)倍、乃至十?dāng)?shù)倍了!

    云冽眼中的金色光芒,也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那黑衫的奚凜目中則是兩團(tuán)白芒,發(fā)出耀眼的亮光。

    他們二人都在催動(dòng)劍意,而這種神通,便是劍意第一境的衍生之能。

    此境一出,可使針對之人神智混亂,陷入幻覺之內(nèi),就正如那些莽獸一般,它們不僅因此而將其余莽獸視為人族,更是不知在幻境里見到了什么,把原本就兇戾殘忍的性子,更加激發(fā)了十成十了。

    也是因此,廝殺得這般慘烈。

    在那些莽獸互相殘殺之間,慢慢就有一邊占據(jù)上風(fēng)。

    但更為奇異的景象出現(xiàn)了。

    就在撕咬雙方的其中一頭莽獸被殺死時(shí),剛剛咬破它喉嚨的另一頭莽獸忽然透露爆開,也倒了下去。

    此后就仿佛開了什么關(guān)卡,每逢一方身死,另一方也同時(shí)斃命,次次爆頭若此,從無例外。

    這又是劍意第二境,動(dòng)搖神魂,破滅靈智。

    造詣越深的劍修,修為越高,就越發(fā)能輕易以劍意震碎對方識(shí)海,而識(shí)海一毀,其中神魂便也碎得干干凈凈了。

    就如同這些莽獸一般,頭顱炸裂,殞命當(dāng)場!

    云冽與奚凜這兩位悟得劍意的劍修,連番使出了劍意三個(gè)境界的手段,你來我往,毫不相讓。

    看起來,似乎也不分軒輊,旗鼓相當(dāng)。

    正這時(shí),奚凜忽然說道:“我之手段已全然使出,不知你可還有其他神通,讓我見識(shí)一番?”

    他悟得劍意三境,于此道上以往從未見過敵手,如今發(fā)覺這白衣劍修周身劍壓似乎比他更為強(qiáng)盛,自然技癢而來。

    如今見過這些,便知之前所料不錯(cuò),可若是他并非錯(cuò)覺,此人當(dāng)不止如此才是……就不知,他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下方的莽獸已然接連身死,碎尸獸血成山成海,是一派地獄慘景。

    其余諸多地方獸潮仍未停歇,但這一片劍氣籠罩之地,來的莽獸卻少了一些。

    此時(shí)云冽殺意裹身,冷聲說道:“如你所愿�!�

    說罷,他眉心金光閃動(dòng),五指倏然收縮!

    第235章

    劍意第四境

    下一瞬,一種極為恐怖的意念驟然壓下!

    這意念如山如岳,如海如淵,疏忽間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有數(shù)頭莽獸被首先壓制,口、鼻、耳里都立刻汩汩地流出血來,隨后就仿佛被什么重物擠壓,整個(gè)身子、皮毛之間,也盡皆被溢出的鮮血染紅。它們的眼里布滿血絲,陡然凸出,跟著張口想要吼叫,卻是一聲不及發(fā)出,已然猝死過去。

    稍遠(yuǎn)之處,這意念仍在不斷蔓延,所過之處留下無數(shù)獸尸,就算之前就死去的莽獸遺骸,也仿佛再次被折斷骨頭,癱軟無力。

    隨著意念越來越近,那紅云上的眾人也立刻察覺到了這種可怖的壓力。

    銀衣青年原本面帶笑意,但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此事,立刻神色微變:“如此浩瀚的劍意,果然是第四境才有的力量!”

    他雖不曾見過,卻多少聽那奚凜談起。

    劍意第一境,劍修能化出無數(shù)幻境,劍意乃是虛幻之物;劍意第二境,其意念半虛半實(shí),可直接攻擊神魂,摧毀神念;劍意第三境,劍意由虛化實(shí),生成劍域,能自由傷人,百般遂心,千種如愿。

    而劍意第四境,其劍域籠罩之地,除非與其境界相同甚至更有勝之,否則凡修劍者意念都要被他壓制,于劍之一道上,劍域之主再無敵手。而非修劍之人,也要被其影響,心志愈堅(jiān),影響才能愈少。

    銀衣青年神色有些復(fù)雜,劍意未到時(shí),已讓他好似看到了無邊劍影,險(xiǎn)些就要侵入他的識(shí)海,此舉就連奚凜也不能做到,若非劍意第四境,又當(dāng)為何?

    當(dāng)是時(shí),他張口一噴,就噴出了一尊火紅色的小鼎,其身子一抖,就傾出了十多團(tuán)艷紅火焰,在前方盤旋。

    這時(shí)候,銀衣青年方覺壓力一輕。

    然而那劍意卻堪堪只到了紅云前一丈處,就停了下來,不再蔓延。

    徐子青前方青云針灑出一片青芒,被劍意彈回,他卻毫發(fā)無傷。

    銀衣青年見狀,若有所思。

    在這第四境下,便是相聚數(shù)百丈的旁觀眾人感知分毫,也免不了要受些影響,何況那正處于劍域之中的奚凜,被這意念緊緊盯住,自然越發(fā)難耐。

    才剛堅(jiān)持不足兩個(gè)呼吸,他的七竅之中,隱隱也沁出一縷血絲來。

    奚凜面沉如水,神色堅(jiān)毅,他驟然暴起,道一聲:“喝!”

    剎那間,眉心之處飛出一柄長劍,通體如冰,晶瑩無比,其劍身雪白,而白到極處時(shí),又仿佛劍鋒暈上一抹幽藍(lán),才剛剛釋放而出,就帶來一片極寒之氣,霎時(shí)席卷各方。

    在這股寒意爆發(fā)之后,像是形成了一個(gè)小小的劍域,似真似幻,似實(shí)似虛,一點(diǎn)點(diǎn)吃力地頂在了奚凜的頭頂,給他營造了一絲喘息之機(jī)。

    奚凜伸手抹去面上的血水,大口地喘氣,一面吃力說道:“劍意第四境,果然……名不虛傳�!�

    云冽神色不動(dòng),并不言語。

    那劍壓亦無改變,這般情狀,便讓人覺得有些冷酷起來。

    奚凜張口吐出一團(tuán)精血,正噴在雪色長劍上。

    長劍被血噴中,一瞬泛起了一層淡紅,更是靈光大漲,激起了一種極為強(qiáng)烈的氣勢,再度加持到頭頂劍域上。

    那劍域源源不斷地吸取長劍上散發(fā)的寒氣,那虛幻的領(lǐng)域仿佛也凝實(shí)了些。

    但正是它凝實(shí)了,卻讓人更清楚地看到,在浩瀚劍壓的作用下,小小的劍域突然生出了一條細(xì)微的裂縫。隨即裂縫逐步擴(kuò)大,蔓延到整座劍域之上。

    寒氣每每補(bǔ)充,就把這些裂縫捏合些許,可即便是寒氣不斷,劍域上的裂縫仍舊是肉眼可見地增加著……搖搖欲墜,隨時(shí)隨地,都可能碎裂。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在劍道上從無取巧之理,而劍意乃是劍道精華,全憑個(gè)人領(lǐng)悟,否則即便得到了先輩的傳承,也不可能有所進(jìn)益。

    于劍意之上,每一個(gè)境界都是天差地別,圓滿為十,分成而劃分。

    如第一境,不過是一成劍意到三成罷了;第二境為四成到六成;第三境則是七成到九成;至第四境,又叫完滿之境,為劍意十成。

    十成頂峰,是為劍意大圓滿。

    云冽以大圓滿境界壓制第三境,自然是毫不費(fèi)力,兩人純以劍道領(lǐng)悟比拼,而與真元無涉,更能顯出兩人境界不同之處了。

    故而奚凜已敗,毋庸置疑。

    只是之前二人比拼獵殺莽獸之?dāng)?shù)目也罷了,此后奚凜要求再見云冽第四境之威,便是一種挑戰(zhàn)。劍修之間的挑戰(zhàn)當(dāng)真是再尋常不過,可當(dāng)真到了如此層次時(shí),生死也不在計(jì)較之內(nèi)了。

    因此,當(dāng)奚凜的劍域被云冽的劍域擠壓摧毀之際,便也是奚凜殞命之時(shí)!

    百丈外,銀衣青年的神色變了。

    以他的眼力,自然也將二人的比斗看得清清楚楚,更是知道奚凜敗局已定,如今正是生死危機(jī)。

    但奚凜乃是他的得力屬下,天賦出眾,萬里挑一,他是萬萬不能讓他在此地因一場比斗而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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