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是了,師兄如此剛正之人,雖以殺止殺,卻也不是濫殺自私之人。
虬族年邁,眼見可享天年,這本來就是一種福氣,且對方毫無惡意,如若為一己之私而奪這老弱之輩的性命,豈非是同本心相違背了?
他有不忍,師兄七情雖是凍結(jié),卻極有原則,放過此虬,也是理所當然。
徐子青面色柔和,便對下方那虬族說道:“我?guī)熜值芏瞬贿^是路經(jīng)此地,無意與尊駕為難,這便要離去了,還望尊駕莫要阻攔�!�
虬族靈性極高,非妖獸,非神獸,亦非靈獸,可于人語理應(yīng)是通明的。
果然虬族聞言,正是紋絲不動。
徐子青見狀,就放下心來,再度往前方行去。
不多時,師兄弟二人已然快要離開那虬族視線,忽然間,一道蒼老嗓音傳來。
“小兒心意,老朽感念,以此相贈�!�
徐子青一驚,就覺身后風聲,立刻回頭。
便有一團金黃龍氣撲面而來,溫和醇厚,滿含善意,讓他情不自禁,就手一抓。
徐子青手掌里頓時握住一團柔滑之物,出手之內(nèi),十分溫潤。
他低頭一看,便看到那金黃色的龍氣呈球狀被他抓握,內(nèi)中有拇指大的龍血一團,又有三枚黝黑鱗片、數(shù)根龍須,居然很是豐富,其中價值,更是難言。
這、這可真是出乎意料……
當下間,徐子青便詫異抬眼,看向云冽,眼中有些不解之色:“師兄,此物……”
云冽神色不動,他左手附著山巖,卻挪出右手,撫上徐子青發(fā)頂:“心正則氣運不損,你大可收下�!�
徐子青微微一笑,便不說話了。
或者師兄所言不錯,他因著心中并無貪念,反而得了老虬好感,得了這三件物事。
此為老虬情愿所給,絲毫不沾怨氣,于他而言,更是饋贈了。
徐子青心有所感,收了贈物后,立時回首揚聲道:“多謝尊駕,就此別過!”
老虬此時頭顱一點,身形一沉,就潛入河深之處了。
作別這老虬之后,師兄弟二人行動更快許多,又有近一個時辰,就能見到長河盡頭。
這河域正是老虬蝸居之地,故而一路之上,再無險難了。
長河盡頭水源斷絕,分化為數(shù)條溪流,往四處而去,左右山壁也已盡了,此時正是出了那猛虎山脈,二人盡可凌空,不必再受山中規(guī)矩所束縛了。
徐子青到這時,才覺之前那一日一夜著實有些驚險,那不遠的路程,居然波折不斷。不過他倒是心里有些踏實,不止是因著得了許多好處,也是歷練之后又多了許多經(jīng)驗之故。
兩人神識往外延展,竟不能探明這一處地域如何廣大,原來不過是一片碎圖上所繪情景,當人置身其中時,卻也覺得自身極其渺小、難以窺見世界方圓。
此時,便有一個問題了。
他們師兄弟兩個是為尋庚金之精與劍形木而來。
庚金之精要往金氣旺盛之地尋覓,兩人自狐王手中所得碎圖雖有痕跡,但畢竟那碎圖同此處并未相連,尋找起來,有些困難。故而他們既是同軒澤一同進來,便還是要與他會合,先就近去見劍形木才是。
只是……此地如此廣大,要如何尋找軒澤?
若是放出訊號,他們二人在這秘藏之內(nèi)也算勢單力孤,恐怕一個不慎,要引來不懷好意之人了。
正在徐子青思忖時,云冽已抬步往前走去。
徐子青立刻跟上,一面也沒忘了放開神識,警惕四周情形。
山脈之外便是一片廣袤土地,一望無盡,上頭也有一些小山脈,卻是不比那猛虎山脈來得險峻。
因著有草地成片,對徐子青而言很是有利,故而這一段就有他使木遁之術(shù),帶他師兄云冽遁行,也省了不少的氣力。
很快行了頗遠,可惜仍是不見軒澤蹤跡,眼見前方就有一片密林,為防內(nèi)中有什么不妥,徐子青還是在密林之外,就已然是停了下來。
不過才剛剛停下,徐子青還未及同師兄商討什么,那林中,就已然傳出了幾句人聲。
徐子青心里一動,就抬眼看去。
便就在這時候,密林里突然走出了幾個人來。
一時之間,徐子青戒備之心大起。
那些人……好重的戾氣。
第264章
舊恨
這正是三個魁梧大漢,相貌上都有幾分相似,粗粗一看,就知他們定然有血緣牽系,只是不知是兄弟,還是其他親族。
徐子青暗暗打量,這三人除卻一身戾氣外,血腥之氣亦很濃重,眼中貪欲旺盛,周身隱隱有邪惡之意,看來的確不是什么心懷良善之輩了。
云冽見到,雙目一冷:“邪魔道�!�
徐子青一皺眉,果然么。
三人出來之后,自是一眼見到這師兄弟兩人,當下頭前那個便是舔了舔唇,那目光便從徐子青的面容寸寸往下,似是要將他衣裳剝下一般:“桀桀,好嫩的雛兒……”
這視線肆無忌憚,徐子青周身惡寒,只覺像是要被那目光舔過,著實惡心不已。他立刻后退一步,劈手在前方劃出一道靈光,將那其中淫惡之欲阻攔在外。
同時,徐子青更是心生三分厭惡。
不過不待他來出手,云冽六識敏銳,已是眉心金光一閃,放出一道森寒劍意,直沖那口出穢語的大漢而去。而云冽殺氣更是凜冽,氣機鎖定,殺意冰冷。
那大漢反應(yīng)也是極快,他見到劍意劈開,當下托起一個一個金鑼,居然一下敲打,就放出音波,同劍意相撞。
只聽得“轟”一聲,音波立時絞碎,劍意卻也毀了大半,而另小半?yún)s行得極快,倏忽間已至大漢面前,把他小臂炸成粉碎。
“大哥!”
“大哥小心了!”
另兩個魁梧大漢聲音急傳而來,卻未料到云冽出手如此厲害,竟是即便及時對上,也不能將那危難消弭。
可那“大哥”卻“嘿”地一聲,眼中閃過兇光:“劍意啊……這劍意殺氣之盛,果然是當年那個膽大妄為的毛頭小子!”
另兩人一聽,立時雙目發(fā)赤。
“大哥,他就是那個殺死了我們四個兄弟的劍修?”
“三弟,大哥絕不會認錯人,這必然就是那個五陵仙門的云冽了!”
剎那間,三人的周身,都鼓蕩起了深深魔氣。
“想當年,我斛山七魔何等威風,而今只剩三人,都是云賊之過!”那“大哥”狠狠說道,“云賊殺我兄弟那般狠毒,哼!而今倒是護著小情人了!”
另兩魔也說道:
“他殺我們兄弟,今日合該落入我們的手里!”
“云賊!若是你還在五陵仙門倒也罷了,你既敢來此秘境,又被我等兄弟撞上,就拿性命為我那可憐的弟弟們血祭罷!”
當下那三魔都不在言語,一齊朝云冽方向緊逼而去!
云冽自也毫不慌亂,他手持靈劍,抬步迎上。
下一刻,那三魔一人就戰(zhàn)在一處,招招殺機,絕不留情!
唯獨徐子青,卻是在之前就被云冽袖袍揮過,整個倒退數(shù)丈,站在了戰(zhàn)局之外。
徐子青心里,便是驚疑無比。
他此時哪里還不知曉?他師兄是遇上了了仇人了!
先前因大魔淫邪而生出的怒意,在此時也全數(shù)變成了對師兄的關(guān)切之情。
要說這斛山七魔,也的確有痛恨云冽的緣由。
數(shù)十年前,斛山七魔縱橫于一郡之地,因七人俱是金丹魔修,又乃是同胞兄弟,故而在當?shù)刈魍鞲�,不說是卷起了腥風血雨,卻也是無人敢惹,時常做出一些滅人滿門、逼迫一郡居民的惡事。
而且斛山七魔非但是殺人如麻,也性好美色,縱欲無度。凡是家中有好看些的男女,往往都可能遭到毒手,甚至這些魔頭仙凡不忌,只消容顏美貌,都是要將人擄走。
眾所周知,金丹真人極是強悍,何況魔修里煉體之人甚多,尤其力量充沛,欲望也越加強盛。
可想而知,這些魔頭若是擄來的是修為比他們低些的修士,就是采補干凈,再棄尸煉魂,若是凡人,則往往經(jīng)不得一次情事,就往往爆裂而死。而七魔中最小的魔頭尤其喜愛凡間男女,若是操弄時身下之人承受不住、爆裂開來,那猩紅血肉撲于他的身子臉面,就更是讓他興奮欲動不已。
如此種種罪行,讓人發(fā)指。
可這斛山七魔又極為狡猾,他們即便是生擄修士,卻從不對大宗大派的弟子下手,使得大宗大派之的元嬰老祖不至于對他們多做留意;而一旦有大宗門年輕一輩的高手接了任務(wù)前來剿魔,他們又偏偏從不正面對敵,逃遁極快,讓人無法追尋蹤跡。
故而長久下來,真是無人能夠奈何。
可惜這一切都在云冽下山歷練時打破。
那段時日云冽已是領(lǐng)悟了劍意,一身修為十分強橫,已達到能夠撼動金丹的地步。在途經(jīng)那一郡之地時,恰是有年紀較輕是四個邪魔要滅殺一個九品宗門之日。
云冽發(fā)覺魔氣聚集,自是前去一探究竟,便見到那四魔、五魔正用魔功撕裂該宗仙道修士,另外六魔七魔卻是各自拉扯了一個相貌妍麗的女子,壓倒地上,正行禽獸之事。
那處悲聲陣陣,更有不少弟子目眥盡裂,卻是因著修為不夠,不能反抗。
其中四魔尤為猖狂,他正是手里抓著一個身形瘦削的金丹老者,正是咬了他的喉嚨吸吮血液,再有一位青年金丹正迎上五魔,卻分身乏術(shù),手中的招式,竟已是有些凌亂起來。
如此下去,此宗必滅無疑。
而這一個九品宗門并非頭一個如此凄慘,也不是唯獨一個。
云冽雖不知七魔尚有更為造孽之事,可見到這一幕景象之后,卻也是殺意沖天,立刻劍意橫掃,首先將那正行淫事的六魔頭顱斬下。只看那六魔下方兀自沖撞,面上淫笑尚存,可他那一顆大好的頭顱,卻是骨碌碌滾出老遠,頸腔里噴出的血液,亦是濺了數(shù)尺!
這一道劍意過來斬殺魔頭,可是把其余人等都震了一震。
被六魔行淫的女修卻是頭一個驚醒過來,她不顧身上一片狼藉,居然把飛劍拎起,對準六魔尸身一陣亂劈,口中笑道:“果然該死!死得好!”
女修悲憤之聲下,眾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
見有如此厲害的劍修前來相助,那九品宗門之人士氣大振,齊齊抱著必死之心,就越發(fā)頑強起來。
而那三個魔頭,卻是有喪弟喪兄之痛,再不顧手頭之事,是齊齊合圍,要來誅殺這殺人兇手。
不過到底有青年金丹纏住五魔,便是受傷,也不肯放他,另兩魔倒是左右夾攻,只是他們卻不曾料到,這一個分明只是化元的小輩,居然可以在正面迎敵中,要了他們的性命!
也是這幾個魔頭因為修行時日較短,都只有金丹初期修為,七魔更是剛剛結(jié)丹,乃是三個兄長為他慶賀,方來屠殺這一個門派,權(quán)作取樂的。
可惜他們多行不義,終是在此日遭了橫禍。
云冽便只有化元期修為,但有劍意傍身,也只是拼著受傷,將那兩個邪魔斬落,之后云冽再去相助青年金丹,便不多時,就把最后的魔頭也都除滅了。
這九品宗門僥幸不曾全滅,欲要感激云冽,云冽卻并不停留,轉(zhuǎn)身而走。
因此當另外三魔得知兄弟噩耗時,這一個小宗門早已是逃到了不知何地,待三魔終于探聽到云冽身份時,云冽早已不在那一郡之地,更是歷練結(jié)束,回去了宗門了。
五陵仙門乃是大型宗門,他們這三個魔頭雖有金丹后期、金丹中期的修為,卻如何敢同這龐然大物相抗?
于是這仇恨一忍,就是數(shù)十年之久。
在這些年月里,三魔苦苦修行,更是煉就不少魔功,修為也都大漲,齊齊晉升到金丹后期巔峰的境界。
此回他們來到秘境,也是為了尋得一些寶物,以便增強實力,找云冽報仇。
不想他們剛剛自密林出來,居然就碰上了仇人……
三魔時時關(guān)注云冽,自然知曉他已突破金丹,卻都以為云冽不過金丹初期修為,必然不是他們?nèi)齻后期巔峰的對手。
所以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們見到云冽,自是一腔積累多年的仇恨,都要發(fā)泄出來!
徐子青并不知其中緣故,卻能從三魔言語中推知幾分,而今他只能好生護住自己,也以免那些魔頭拿他作伐,去帶累了他的師兄了。
而他的目光,更是片刻不離那對戰(zhàn)四人。
卻見三魔手中黑光一閃,便都握住了一根降魔杵,朝著云冽重重砸來!
這降魔杵色呈青黑,每一砸動,都有黑光沉沉,而黑光里更有血色,看著十分邪異可怖。
原本降魔杵乃佛門金剛降魔之物,可落入這三魔手里,也不知被他們?nèi)绾螣捴疲闶侵比缒�,竟要把一個“降”字去掉,方同此物十分般配了。
這降魔杵更為可怕的是,三魔身形轉(zhuǎn)動間,三根降魔杵就互相碰撞,而碰撞之際,降魔杵的頂端佛頭怒相更顯,佛口里便吐出濃濃黑煙,不多時,就把三個魔頭連同云冽一齊籠罩住。
云冽靈劍與降魔杵相擊,正是“鏘鏘”作響,他此時身形挪移,一舉一動,莫不是干脆利落,殺氣驚人。可即便如此,那黑煙卻不受影響,在這降魔杵魔光所照之內(nèi),越發(fā)濃郁起來。
徐子青在戰(zhàn)局之外,也漸生憂慮。
只因那黑煙到了最后,竟然變得深黑無比,猶如活物。
他想要將神識送入,也被一瞬擋了回來!
第265章
大戰(zhàn)魔頭
徐子青雖知師兄實力出眾,到底底蘊不足,不能夠估量這其中戰(zhàn)力之別,越發(fā)不能推測戰(zhàn)況。
后來終是不能忍住,他一動念,將容瑾放了出來。
這容瑾不愧是上古兇物,一身血戾之氣少有能敵,它便還是幼體,吞噬那許多血食之后,能力也是大增。
三魔手中降魔杵的確厲害,放出的黑煙可將神識屏蔽,可偏生嗜血妖藤格外不同,正是不懼諸多邪異之氣阻礙,就把一根藤蔓慢慢向前攀爬,總算送入了濃煙之內(nèi)。
徐子青同容瑾心念相通,容瑾所見,便也是徐子青所見。
果不其然,當妖藤探入黑煙后,就有一種極模糊的影像,出現(xiàn)在徐子青的識海之內(nèi)。
那黑煙之中,三魔正同云冽戰(zhàn)作一團。
只見三魔將降魔杵舞得虎虎生風,但細處卻極是詭異奇特,每一招每一式間,三根降魔杵間都很有牽系,似乎形成一種極微妙的陣勢,顯出一種綿綿不絕之感。
而那陣勢也不愧是魔道功法,正是血光森森,打得愈久,那黑色佛頭表面,就逐漸沁出縷縷殷紅,如同血絲,正在佛面上不斷攀爬,密如蛛網(wǎng),森然可怖。
佛頭里,吐出的黑煙也漸漸同方才不同。
黑煙中,血氣蔓延,就如同血絲自佛頭上延伸出來,包裹在煙霧之內(nèi),并很快向云冽纏繞而去。
那血絲古怪之極,漂浮半空時仿若形成張張人面,卻是猙獰若鬼,怨氣沖天!
徐子青便只是在容瑾意識中觀之,也知其乃極為危險之物,對他師兄更加關(guān)切。
而后果真如他所想,那血絲一旦接近云冽,似乎就連云冽身上靈光也要稍稍遲滯半分——這時確是還看不出不妥來,可一旦持續(xù)下去,血絲逐步纏繞云冽周身,那時只要有一點疏忽,就有性命的危難!
不過既然是徐子青能發(fā)覺之事,云冽身在戰(zhàn)局,自不會發(fā)覺不了。
很快,云冽的氣勢一動。
徐子青便見到,那些血絲雖仍是苦苦糾纏,卻是在剛剛接近到云冽四周三寸處時,就紛紛被一種無形之物彈開,無奈地回到半空黑煙之內(nèi)了!
這當真是……幸甚。
有容瑾反映煙中情景,徐子青心下略安。
這世上你若是愛慕一人,自是他種種經(jīng)歷都在眼前,才能放心,否則便是他再如何強大、堅不可摧,亦是不能安穩(wěn)。
那三魔久戰(zhàn)不下,越發(fā)察覺云冽厲害。
他們原本只當云冽當初殺死四個弟弟乃是因弟弟們未曾多加防備之故,并不覺云冽當真是實打?qū)崜魯∷麄�。但他們也并未小瞧名門弟子,便也早已做好準備。
不料今日見到云冽真身、與其對戰(zhàn),方知他們還是看低了他。
一時間僵持起來,三魔也是仗著佛頭里血絲厲害,能稍稍拖延云冽,否則若是只憑本身力量,怕是還要不敵云冽了。
兄弟三人極有默契,其中老三沉不住氣,首先傳音過去,就道:“大哥,二哥,我真元消耗甚巨,再奈何不了此人,怕是要栽在此地了!”
大魔最是穩(wěn)重,他目中厲光一閃:“今日拼得重傷,也要為弟弟們報仇,我還要將云冽千刀萬剮,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不錯,斛山七魔雖然作惡多端,但兄弟之間卻是情誼甚篤。
早年有一對魔道巨梟結(jié)合生子,大魔年歲最長,待他出世數(shù)十年后,方有下頭幾個弟弟出生。尤其六魔七魔,更是年幼,出生后不過幾年,那對巨梟便已身死。年紀小的魔頭們幾乎被大魔當做兒子養(yǎng)大,寄托厚望,事事依從。而今居然不過是一次享樂,就被全部殺死,要他如何不恨,如何不瘋狂若此?
二魔生性狡詐,也十分了解兄長的脾性,當時眼珠一轉(zhuǎn),已是計上心頭:“大哥莫急,之前我等打聽得云冽結(jié)丹,他修煉的那個劍道,必是有人引動七情,方可如此。往日里素來只聽說他獨來獨往,今日卻是身邊帶了個年少修士,必是他心中看重之人,更是極可能便是那助他結(jié)丹的源頭!”
大魔面色猙獰:“你可有把握?”
二魔很是得意:“十有八九�!�
大魔心領(lǐng)神會,頓時桀桀一笑:“我二人對付云賊,讓三弟去將那小輩抓來,到時就算云冽心冷絕情不受我等要挾,也可當面將那小輩殺死,動搖云賊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