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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師兄他、他居然將此物如此、如此……

    一時(shí)之間,他胸中翻江倒海,一腔羞憤不知如何發(fā)泄,干脆扯過他師兄手掌,以袖口生生將他手中之物盡皆拭去。

    云冽見他面色愈紅,神情間同往日別有不同,眉頭竟然松開。

    只是他不解此人因何這般模樣,卻隱約知曉,此人約莫是生了惱……不過他自己并不知為何如此行事,只是想要如此去做,他便做了。

    然而他卻不愿見此人生惱,既然覺察,便抬起手來,將身下之人面容撫過,隨后低下頭去,以舌往其唇瓣舔去。

    徐子青又是一怔。

    自打他這師兄入魔,一舉一動(dòng)皆是難以預(yù)料,他自是百依百順,可猜測不到師兄心思,到底也讓他有些不安。

    不過方才師兄之舉,卻是讓他似乎覺察到其中所含安撫之意……果然師兄仍是師兄,雖舉止不同,依舊能使他心中安穩(wěn)。

    想到此處,徐子青心里嘆息一聲,張開口來,納入云冽舌尖。

    而后他雙臂抬起,正是攬住云冽肩背,將其拉來,于他心口相貼。

    又是一場糾纏。

    過了三十日后,云冽的氣息從外露到收斂,而魔氣也更加淡了下來。

    這些時(shí)日里,兩人每日都要纏綿一番,雖不至于真正合歡,但兩人之間諸多親密之事,也遠(yuǎn)遠(yuǎn)出乎了徐子青的意料。

    同時(shí),云冽煉化七情魔羅也更快了。

    最初他每每需要耗上大半日去,漸漸只需數(shù)個(gè)時(shí)辰,到后來,每日只消一個(gè)時(shí)辰煉化,其余的工夫,便都消磨在徐子青處。

    這般水乳交融,讓徐子青心中既是歡喜,卻又有些無奈。

    如若師兄不曾入魔,他便能問一問師兄究竟是何心思……可師兄已然入魔,此舉之中究竟有無情愛之故,他卻不能得知了。

    不過徐子青到底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他如今已把入魔后師兄對他的親昵當(dāng)做一種幸運(yùn),只當(dāng)是圓滿了自己的夙愿。他只想著,就算日后不能兩情相悅,有這一段時(shí)日的親密無間,也能讓他一生回味了。

    于是除卻順從云冽之外,余下的工夫里,徐子青便用心穩(wěn)固境界、鞏固修為,他更是借助此處極精純的靈氣,將《養(yǎng)木訣》運(yùn)轉(zhuǎn)起來,滋養(yǎng)之前從拍賣會上得到的上古種子。

    也許是上古留下的靈氣十分合那些種子的口味,經(jīng)過徐子青一番努力,居然有十余粒種子借助著工夫溫養(yǎng)出足夠生機(jī),可以任他融入丹田。

    徐子青心中歡喜,自是立刻著手行事,果然很是容易便能融合,其中多半仍是用作從木,唯有一株喚作“真陽神木”的種子被他收作次木。只因這真陽神木乃是一種煉器良材,年份越久,陽力越足,若是上萬年份的更加難得,甚至可以用作寶器煉制,足見不凡。

    且徐子青收取此木為次木更有一種平衡之道,畢竟作為本命之木的容瑾乃是至兇陰木,又十分嗜血,更加戾氣深重,需得有陽木克制方可。而如若僅僅只是收取為從木,便是再多也難以成事,故而必須從次木中挪出幾個(gè)空位來。

    這真陽神木亦是早已絕跡的上古靈木,論起根腳,也的確是夠了次木的條件,只要日后再多尋幾株珍奇陽木收作次木,容瑾就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而無需落下什么有損他肉身的毛病了。

    另外一些種子也很是珍稀,不過多是藥材種子,而且性情較為嬌嫩,要真正能供他驅(qū)使,也還要再多耗費(fèi)一些苦功。

    唯獨(dú)那金血草十分難纏,至今只恢復(fù)六分生機(jī),尚有四分不足,仍舊需要不少時(shí)間,才能徹底恢復(fù)全部生機(jī),從而化入丹田、促生妖藤。其余另有一些種子極為頑固,又或是更為難得,生機(jī)也有欠缺。

    但饒是如此,也需得慶幸徐子青再度突破、已有了化元后期的修為,不然種子滋養(yǎng)出足夠生機(jī),而丹田卻不足以容納這許多珍貴種子,也未免太過可惜。

    此外徐子青將收取過的所有從木盡皆淬煉一遍,尤其以其中千年鋼木淬煉最多,便是因著從前時(shí)常用其對敵的緣故。

    另有一種《萬木化靈訣》亦是他新領(lǐng)悟出的衍生殘篇,可以將萬木化為有靈之物,改變?nèi)f木形態(tài),使其如同走獸、飛禽一般行動(dòng),亦有不少妙用。傳聞待此訣修行到最后時(shí),又有一種《萬木化龍?jiān)E》,可以把一切草木之物化為龍形,且兼具部分龍之力量,更加奧妙無窮。

    越是修為增長,徐子青也越是能體會出《萬木種心大法》能被稱之為傳奇功法的緣由。這功法中所包含的諸多衍生篇、殘篇、化用篇等等,就算一一拿出,也都神奇無比,由他慢慢學(xué)來,怕是及至能得道成仙之日,也受用不盡。

    于是師兄弟二人在這奇異的傳承之地里,各自都有不小的進(jìn)境。

    徐子青自己突破后又多出許多手段,而云冽的變化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

    不過至少在氣勢上,倒能讓徐子青窺見幾分。

    到第四十五日時(shí),魔氣幾乎已經(jīng)全數(shù)被云冽吸取,那七情魔羅上,僅僅只剩下了三片花瓣,下方一株光禿禿的草莖,真真是顯得十分可憐。

    同時(shí)魔氣消褪一分,光亮之地就擴(kuò)展一分,到后來除卻七情魔羅扎根的方圓尺許之地外,其余之處俱是一片明亮了。

    而云冽的氣息內(nèi)斂,給人的感覺幾乎同進(jìn)入此地之前一般無二。

    但徐子青卻知道,師兄的魔念不僅不曾消失,反而更加深重了。

    那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眸,也更加讓人毛骨悚然。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寒玉池里的并蒂蓮,也終于生出了一些變化。

    這一日,云冽將徐子青圈在雙腿之間,正埋首徐子青頸側(cè),緩慢舔吮。徐子青并不推拒,反而微微側(cè)頭,讓他那師兄行事更為方便。多日以來,此類相處二人早是習(xí)以為常,已是驚不起什么波瀾。

    忽然間,徐子青神色一凝,便往那寒玉池看去。

    只見寒玉池上空,無數(shù)靈氣形成兩個(gè)小小漩渦,分別懸掛于兩朵并蒂蓮之上,那漩渦里隱約有細(xì)細(xì)雷鳴,但才剛剛探出頭來,已被周遭靈氣擠壓,變成了淡淡微光,四散開去。

    那一對并蒂蓮花苞里,也突兀地產(chǎn)生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意識。

    這種意識十分清晰,亦十分歡欣,好似重獲新生一般,無比雀躍躁動(dòng)。

    不多時(shí),兩道光芒直直自花苞里竄出,極快落在寒玉池邊。

    與此同時(shí),寒玉池上空的兩個(gè)漩渦也立刻消失,那許多靈氣呼嘯一聲,就也同樣散入了空氣之中。

    這紅白光芒落地之后,似乎其中各現(xiàn)出一道模糊人影,看不清形貌,但隱約也能見到,似乎一人著紅衣,一身穿白袍,氣質(zhì)迥異,卻理應(yīng)容顏不俗。

    而后徐子青便聽到有兩道極其相似的嗓音響起:

    “炎華�!�

    “月華。”

    “見過萬木之主�!�

    第281章

    最后幾日

    ……萬木之主?

    徐子青聞言一怔,這稱呼似是在喚他的,卻未免也太過夸大了些。

    炎華與月華乃是草木精靈,對于各類氣息,均很敏銳。他們小心瞧了云冽一眼,微微躲避,在面向徐子青時(shí),卻很恭敬。

    因此兩人才見到他神色現(xiàn)出疑惑,便認(rèn)真解釋:“主子為純木體質(zhì),且身具萬木精華,更習(xí)得能號令萬木的功法,待到得道之日,可稱為‘萬木之主’,非是小奴二人胡謅而來�!�

    徐子青立時(shí)恍然。

    純木體質(zhì)定說他是單木靈根,身具萬木精華……那必然是因著吸收了乙木之精的緣故,而號令萬木的功法,無疑便是《萬木種心大法》。

    這樣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

    但徐子青亦很明白,他而今功法尚未大成,這“萬木之主”的稱號當(dāng)真名不副實(shí),若要真正能承當(dāng)此名,只怕需得待他萬木聚會時(shí),才能做到。

    不過……卻也不急。

    略想了想,徐子青拋了此事,轉(zhuǎn)而問起其余的事情來:“炎華,月華,你二人在此地成靈多久,可知羅浮真人乃是何人?還有這魔地如何形成……若你等知曉,且說與我聽。”

    他之前積下了不少疑問,如今收服了這兩個(gè)精靈,自是問他們最為便利。

    紅衣炎華性情外放,聽得此問,便立刻答道:“自打并蒂蓮開,我二人已有靈智,不過初時(shí)懵懂,只藏于花間,對許多事情,卻很模糊�!�

    白袍月華也道:“不過我二人乃是羅浮真親手栽下,倒是知曉此處確為他傳承之地。而七情魔羅乃是真人逝后一尊魔頭闖入此地,而后便將此處變?yōu)槟У��!?br />
    徐子青聽完這些,越發(fā)覺得疑惑。

    那魔頭與羅浮真人有何糾葛,得了七情魔羅竟不自行服用、增進(jìn)修為,反而拿來陷害這不知多少年后才或許會有的傳承之人?而魔頭留下此物后,自己又去了什么地方?魔頭言語中口口聲聲是羅浮真人欺他,其事又是如何?

    他這許多疑問,也都問了出來。

    那一對并蒂蓮精靈便沉思片刻,彼此增補(bǔ)后,將所知都說了出來。

    原來上古之時(shí),天地間靈氣極其旺盛,而古修修行起來,也十分方便。那時(shí)因靈氣濃郁之故,孕育出了不少天資卓越的修士,他們修煉比起尋常人更為迅速,而羅浮真人便是其中佼佼。

    他手中那一本《羅浮真經(jīng)》,乃是他親手所創(chuàng),威力無比,至高處能得修仙之密,而羅浮真人本身急公好義,性情爽朗寬厚,于眾多古修中,也結(jié)下了不少生死之交。那些生死之交同他一般,都是極出色的修士,更也有不少同羅浮真人同樣自創(chuàng)功法者,眾人修行起來自在逍遙,十分快活。

    但物極必反,這許多修士都有通天徹地之能,自然不能久存。

    不知何時(shí)開始,修界便出現(xiàn)了一種大災(zāi)難。

    至于是何等災(zāi)難,徐子青問過并蒂蓮兄弟,他二人當(dāng)時(shí)羸弱,卻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之后,無數(shù)古修盡皆都要隕落,修界劇變,反而是凡人力量不足,更能存活下來。

    后來眼見那些大能都要?dú)w于天地,許多大宗大門和極為杰出的修士都很是不忿,便合力煉制了一座巨大墳?zāi)梗泳彵娙怂ヂ�,且使這大墓成為自己埋身之所。

    而羅浮真人同他的生死之交們也同樣參與其中,因大墓緣故能稍晚些時(shí)日就死,才能在此地留下傳承,以圖來日大墓出世時(shí),能有后來者接受考驗(yàn),成為他們的傳人。

    那時(shí)不少修士進(jìn)來時(shí),就將他們的家當(dāng)盡皆帶入,也都分布在大墓各種機(jī)關(guān)陷阱之內(nèi),墓中如今出現(xiàn)的許多獸窟,便是當(dāng)年那些修士捉來的猛獸或者他們獸寵的后裔血脈。到如今,終是發(fā)展為如此規(guī)模。

    以至于現(xiàn)下進(jìn)入這天瀾秘藏之人,就遭遇了更多的艱難險(xiǎn)阻。

    再說那尊破壞羅浮真人傳承的魔頭,炎華二人只知此人號為“六欲上人”,早先似乎同羅浮真人關(guān)系不錯(cuò),而后似乎羅浮真人有什么事哄騙了他,故而才引起了六欲上人勃然大怒。

    這傳承之地里,六欲上人留下來一團(tuán)魔念,日日怒罵不休,不知持續(xù)了多少萬年。并蒂蓮時(shí)時(shí)沉睡,但每逢清醒之時(shí)卻也都能聽到。

    前些時(shí)日徐子青與云冽來到此地,魔念似是也耗盡力氣,最后怒吼一次,之后便再也不曾出現(xiàn)。

    但那兩人之間具體發(fā)生何事,便不是這一對并蒂蓮所能得知的了。

    徐子青聽并蒂蓮將所知之事盡皆道出,的確是解決了一些疑惑,卻也有了更多不解。譬如上古災(zāi)難是什么,為何讓那許多古修都無法抵御?又譬如羅浮真人因何事欺騙六欲上人,讓他憤怒到如此地步?再譬如既然這天瀾秘藏乃是不知多少萬年前遺留的上古之物,為甚它此回大開、卻噴出了那許多碎圖?

    如此種種,全都是未解之謎。

    不過這些未解之謎,徐子青倒也不急于尋根究底。

    他而今最想要得知之事,便是如何能從這傳承之地出去。

    那月華較為少言,就仍是炎華說道:“主子不必?fù)?dān)憂。雖因六欲上人作祟、那傳承晶石并未帶進(jìn)此地,但這幻陣乃是以我兄弟二人本體為陣眼,只消我兄弟兩個(gè)愿意,主子不論何時(shí),都能順利出去�!�

    徐子青一聽,心下略松。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過多擔(dān)憂了。之后只消等師兄將七情魔羅全數(shù)煉化,便也該離開此地,不應(yīng)多做盤桓。

    他想了想,續(xù)問道:“你可知這一座大墓何時(shí)關(guān)閉?”

    炎華又道:“真人曾經(jīng)提及,大墓開時(shí),便是萬人傳承之時(shí),除非墓中資源盡皆消耗、傳承全部取出,否則便不會再關(guān)閉了�!�

    到這時(shí),徐子青才全然放下心來。

    不論如何,那些個(gè)傳承定不是輕易能都被察覺,資源更是多不勝數(shù),不過區(qū)區(qū)四五十日,定不會有什么意外的。

    只是原先他們同天成王軒澤有所約定,如今遲了這些時(shí)候,也不知是否錯(cuò)過。而且他們之前所求庚金之精,亦不知是否被他人取得……因此不論如何,四五日后,也必須出去此地了。

    余下四日里,云冽倒是每日用去數(shù)個(gè)時(shí)辰打坐煉化,比起之前要認(rèn)真不少。

    徐子青便有猜測,許是因著到了最后關(guān)頭,困難也增加了許多,需得多耗費(fèi)寫工夫方可。

    到得第四十九日時(shí),魔地中所余下的淡淡魔氣盡皆化作一條煙龍,極快地自云冽七竅灌入,一瞬使得云冽面容上滿布黑氣,顯得格外驚人。

    云冽雙目緊閉,呼吸間有一種絕強(qiáng)的氣勁在周身鼓蕩,仿佛要將空間割裂,那種縱橫霸道之感,乃是同劍修不同之凌厲暴烈。

    約莫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那氣勁漸漸形成無數(shù)氣旋,繞著云冽彼此碰撞。

    每一次碰撞里都產(chǎn)生強(qiáng)大的能量,造成的余波沖擊極強(qiáng),使得原本離得不遠(yuǎn)的徐子青,也不由自主地倒退數(shù)丈,避了開去。

    好在這些能量雖是逼迫徐子青后退,倒是并不傷他,又仿佛是有所感覺一般。

    很快,氣旋也逐步消失,所有勁力都被收入那端坐著的白衣男子體內(nèi)。

    忽然間,云冽眉心裂開一條細(xì)縫,中間驟然劈出一道森寒劍意,沖天而起!

    “轟——”

    只聽得一聲巨響,這劍意上冰冷殺念如同洪水,往四面八方不斷擠壓,而劍意之外,有一種無形而極重的物事懸浮云冽頭頂,似乎形成了一片看不到邊際的領(lǐng)域,不能以肉眼看見,偏偏又當(dāng)真屹立那處。

    正是那小乾坤雛形!

    徐子青看得極為震驚,他并非頭一次見到師兄祭出此物,但此回卻仿佛更清晰幾分。他便明白,此為師兄又有進(jìn)境,方會如此。

    而更令他詫異的是,他在那小乾坤雛形之內(nèi),分明見到了有無數(shù)利劍森森矗立,以劍鋒指天,寧折不彎,堅(jiān)韌剛烈!

    徐子青呼吸一窒。

    ……這莫非是師兄的劍意顯化么?

    自打云冽以金丹初期境界凝煉出小乾坤雛形,往往都只能讓人感知其氣勢,而不能觀其形態(tài)。那小乾坤雛形中更是空空如也,雖是極厲害的,卻只如同一個(gè)空洞。

    但這一回,小乾坤雛形竟似已然同劍意相合……

    他已然可以推知,待師兄的小乾坤完成之時(shí),只怕內(nèi)中便要成就一種劍域,無數(shù)劍意將顯化其中,終成獨(dú)立之界。

    可以想見,而今的小乾坤雛形,要比之從前威力更勝!

    再說云冽祭出這小乾坤雛形后,那些劍影一陣閃沒,隨后氣勢收攏,小乾坤雛形重入紫府,同時(shí)劍意也化作一點(diǎn)烏光,直直收入眉心之中。

    然后眉心裂縫合攏,周身仍在流溢的諸多能量,也都被全數(shù)收了回去。

    此時(shí)的云冽端坐在地面上,發(fā)間最后一片七情魔羅花瓣無聲無息地沒入其中,消失不見。他面上的黑氣也很快消弭,再之后,他睜開眼來。

    但他的眼中,仍是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徐子青原本有些恍惚,只因煉化了最后一片花瓣后的云冽形貌,同入魔之前一般無二,就連氣息也沒什么不同。

    可當(dāng)他睜開眼后,卻又讓徐子青發(fā)現(xiàn),原來他仍處于魔念之中。

    說不上是有些失望抑或是有些歡喜,徐子青心中輕嘆。

    隨后他張開口,承接云冽的親昵。

    第282章

    出去

    兩人纏綿一陣,待云冽心意順暢了,徐子青才攏好衣衫,轉(zhuǎn)頭看向并蒂蓮兄弟。那兩個(gè)蓮花精靈絲毫不敢無禮,之前眼見云冽將徐子青摁在身下,便各自回到并蒂蓮花苞之中,直到他們消停下來,才再度從花苞里走出。

    徐子青有一分赧然,但很快拂去:“我和師兄若要出去,要怎樣行事?”

    炎華與月華對視一眼,便道:“請主人收取寒玉池,就能直接傳送到白玉大殿之中了�!�

    徐子青略一想,倒不算訝異。

    既然這寒玉池就是陣眼,那么收取了陣眼,陣即告破,實(shí)屬理所當(dāng)然。

    于是他便不再計(jì)較這個(gè),轉(zhuǎn)而有些別的憂心。

    而這憂心,自然便是為了他這一位入了魔的師兄了。

    想到此處,徐子青就不禁微微皺眉。

    他師兄如今煉化了七情魔羅,也將魔氣盡皆吸收,實(shí)力自然大增,不過魔念卻還不曾消褪,也不知要以什么契機(jī),才能將其壓下,回歸本真。

    雖說他并不介意,也自信能耐心等待師兄歸來,可這一出去必然會遇上同來秘藏探寶之人,師兄又曾在天龍榜上一鳴驚人、多少有些名氣……這樣一來,不論是遇上仙道中人,亦或是魔道中人,都很不方便。

    徐子青又嘆一口氣。

    若說師兄渾身魔氣倒也罷了,他肯定是要直接拉了師兄遁走,也顧不得這里那許多寶貝和什么承諾之類,偏偏師兄此時(shí)同往日氣息上都無甚區(qū)別,唯獨(dú)那一雙眼睛太過駭人——倘若留下,必然有些危險(xiǎn);倘若離去,卻又不能甘心。

    就讓他的情緒復(fù)雜起來。

    略思忖后,徐子青轉(zhuǎn)過頭,看向云冽:“師兄,你可知你如今是什么境況?”

    云冽看著他,漆黑的雙目中,只顯現(xiàn)出這一個(gè)人影:“你說我入魔�!�

    徐子青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兄想必也有所覺?”

    云冽道:“不錯(cuò)�!�

    雖說沒有恢復(fù)記憶,也仍舊是魔念深重,但云冽在祭出小乾坤雛形后,確是隱隱覺察出來,他原本行事與如今不同。

    只是如今他舉止俱是隨心所欲,毫無違和,故而他也分辨不出有什么不同,更不愿分辨,僅以本能任意作為,便覺快意。

    徐子青聽云冽此言,倒是有些放心。

    若是他這師兄全然察覺不到絲毫不同,日后壓制魔念便要更為困難,不過……果然是他那意志堅(jiān)定的師兄,就算入魔,也如此敏銳。

    而今就只消等待便可。

    云冽走過來,伸手將徐子青拉入懷中,一手自他衣內(nèi)探入。

    徐子青一怔:“師兄?”

    云冽側(cè)頭:“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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