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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徐子青落地后,已是笑道:“域主,又要勞煩�!�

    杭域主轉(zhuǎn)過頭,含笑開口:“不錯,不錯,云冽亦有進(jìn)境,看來此行頗為值得�!边@兩人果真極是優(yōu)秀,不過來了二十余年,居然有進(jìn)境神速,叫人嘆為觀止,隨后他憶及先前徐子青所言,又是笑問,“子青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徐子青微微赧然:“請域主召來諸位師兄,我與云師兄這回得了際遇,還要請教師兄們�!�

    杭域主有些驚訝:“是什么際遇?”

    徐子青也不遲疑,就說道:“是劍神令,不知域主是否知曉�!�

    而云冽,也在此時將那金燦燦的令牌打出,叫它直落在杭域主的手上。

    杭域主接住,口中已有些猶疑:“劍神令……”他闔目思忖片刻,“……聞所未聞�!�

    這回輪到徐子青有些訝異,竟連大乘期的強(qiáng)者也未聽過?可見這劍神令之事確實(shí)極為隱秘。又或許此物只在劍修之間流傳?又或者就連尋常的劍修,也不能知曉……

    不過這些都不必多思,此物已然到手,對他們自然有益。

    杭域主也不含糊,先行就將其他門人召來。

    過不得多時,眾人盡皆到了,才發(fā)覺徐子青不僅已然出關(guān),居然還出了趟門,把云冽也帶了回來。

    這也是因著如今五陵山域頗少受到挑釁之故,否則若是仍然時常就有斗天之戰(zhàn),他們安能不知?

    徐子青也在打量這些師兄,就見他們多半灰頭土臉,周身都縈繞著一些較為詭秘的氣息,便曉得他們恐怕之前還在研究傀儡之道,只是不知進(jìn)展如何。

    柯弘性子急些,就先笑道:“還未恭賀徐師弟順利結(jié)嬰。”

    說完打了團(tuán)黃光過來,里面便為賀禮。

    其余師兄一聽,也都恭賀起來,同樣全都打出光芒。

    徐子青一一接了,連聲道謝。

    略一查探,那些光團(tuán)里除卻靈脈之外,還有些罕見的木屬天材地寶,看來是早已準(zhǔn)備好,的確有心。

    他卻不知這些師兄們也很是感念他與云冽相贈千傀萬儡門傳承之情,正心中慚愧,而今好容易有了機(jī)會,自然要趕緊回報(bào)一二。也盡同門拳拳之情。

    互相寒暄過后,徐子青才說出此次召喚諸位師兄的來意:“不瞞各位師兄,此回我與云師兄出行之時,得了一枚劍神令,乃是對習(xí)劍之人大為有利之物,可直通劍靈塔,中含五個名額……”

    他快言快語,立時就把劍神令的來歷以及用處、要求全都說出,所能得到的好處,也都盡數(shù)說明。

    眾多師兄聽完,面色不由都有些微妙。

    這兩位師弟,氣運(yùn)未免也太強(qiáng)盛了罷?一個不足兩百歲數(shù),一個堪堪兩百余歲,經(jīng)歷那許多險(xiǎn)難也就罷了,還得到那般多的奇遇,每每大有收獲……這可真是讓人羨慕不來。

    就連杭域主與刑尊主聽了,也覺得十分巧合。

    正如此回,徐子青不過是援手救了兩位舊相識,居然得到劍修們趨之若鶩的寶物,還能引人前往傳聞之中的九虛之界……這樣的運(yùn)道,真是叫人不知如何形容才好。

    徐子青話語不停,就提出他同云冽商議的結(jié)論來:“依我與云師兄之意,這劍神令還余下的三個名額,就請域主、尊主以及眾位師兄做主……”他一頓,又道,“只是人選需得可以信任,否則……”

    劍神令這物事,要一旦泄露出去,那后果便極嚴(yán)峻了。

    五陵眾人聽聞,當(dāng)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杭域主就說道:“老夫久居域內(nèi),多年不曾出山,老友們多半都在下界,此界中的友人,也大半都已隕落、升仙,再沒有可靠人選。”他目光慈和,往眾門人身上看過,“爾等結(jié)交的友人,或可提出�!�

    此言一出,刑尊主并幾位師兄,就紛紛沉吟起來。

    他們修行已久,有些壽數(shù)更有千歲,也曾有許多壯闊經(jīng)歷,自然也有一些生死之交。

    那其中,并不乏劍修。

    不過,卻并非每一位劍修劍意都已有大圓滿之能。

    而劍意大圓滿者,有些背景卻有些復(fù)雜,即便信了他本身,卻信不過他們身后之人。

    到底,還是散修……又或是與周天仙宗牽扯不多的更好。

    經(jīng)一番猶豫、商討后,幾位師兄總算拿出了人選來。

    先是宓興說道:“我早年結(jié)交一位散修,他本是黃泉劍宗中人,因得劍道傳承不肯交予宗門長老而被陷害,驅(qū)逐出宗,淪落在外。之后他便心灰意冷,不再進(jìn)入宗門,只與一些友人尚有聯(lián)絡(luò)……三年前我與他有一次傳訊,得知他如今劍意大圓滿正到極限,其本身修為,也在化神后期,只爭一線,就可出竅了。”

    徐子青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能與宓師兄相交,必然秉性正直�!�

    云冽亦是頷首,便同意了。

    隨后呂文歌道:“我有一位友人,身世頗為孤苦。其原本生在劍道家族,學(xué)得家族傳承劍法,然而家族因勢力傾軋一朝覆滅,他勉力逃脫,苦練劍法,終于將仇人殺死,將劍道磨練得極為精深。同樣有劍意大圓滿之境,為化神中期修士�!�

    這一個徐子青與云冽也覺無礙。

    最后就只有公冶飛柏略有遲疑。

    徐子青微微一笑:“公冶師兄只管說來,無妨的�!�

    公冶飛柏嘆口氣,就開口道:“我那位友人,卻是正魔道中人�!�

    第416章

    五人

    那位正魔道威勢赫赫,早在千年前就有了出竅期的修為,領(lǐng)悟了煞血誅魂劍道,曾數(shù)度以萬人之精血神魂淬煉劍意,成就劍意大圓滿,極為厲害,兇名遠(yuǎn)播,幾乎能止小兒夜啼!

    如此人物,照理說應(yīng)為分屬邪魔道,但他用以練功之人,卻無一不是作惡多端之輩,所誅滅的門派,也無不是那等窮兇極惡為害一方的邪魔門派。若是說他乃仙道中人,其手段太過狠毒,煉血煉魂,怎能說是仙道?可若說他是邪魔道,他誅惡無數(shù),從不濫殺,無論如何也算不上是極惡的魔頭。

    故而此人闖得了偌大的名聲后,凡有人提起,就將他視為亦正亦邪之正魔道中人了。

    公冶飛柏與此人相識,卻是多年前一次歷練,不慎落入陷阱,在那陷阱之內(nèi),就見到此人。原本二者互有忌諱,但若要出去陷阱,非得聯(lián)手不可。耗費(fèi)一些時日后,兩人通力合作,漸漸惺惺相惜,待破開陷阱之后,就摒棄前嫌,相交做了好友。

    如今聽得劍神令之事,公冶飛柏便憶起這友人多年不曾再度突破,而他素是獨(dú)來獨(dú)往,并無累贅,也算合適。只是他到底身在魔道,身份有些敏感……雖說而今世道仙道只與邪魔道之人對立成仇,可對正魔道中人,態(tài)度也頗微妙。

    尤其如今這正魔道的好友已有出竅后期修為,在所有人選里堪稱最高,也說不得就要讓其余仙道中人生出防備來……

    不能不讓公冶飛柏遲疑。

    徐子青聽完,就知公冶師兄為何那般猶豫。不過他灑然一笑,便說道:“這倒是個好人選,若是九虛之界里有什么不妥之處,也是對我等大有助益�!�

    仙道如何,魔道又如何?前者未必個個光明磊落,后者也未必全是無恥惡徒。他信得過師兄們的眼光。

    公冶飛柏一聽,放下心來,就笑道:“師弟豁達(dá),是我著相了。屠錦脾氣是古怪些,為人品性則是不錯的。”

    徐子青笑意越發(fā)深了。

    其余幾位師兄也都大笑起來。

    商量好了,眾人就各自散去,宓興、公冶飛柏及呂文歌三人分別以各自方式給好友傳信,約定就在半月之后,于周天仙宗外善涚鎮(zhèn)會面。而有關(guān)劍神令一事,亦略詳細(xì)提及。

    至于陳霓裳姐妹在外門經(jīng)營之事,諸位師兄亦是記了下來。

    云冽與徐子青,則回去自己山府,閉門整理一應(yīng)物事,為前往九虛之界做了準(zhǔn)備。

    十余日轉(zhuǎn)瞬而過,約見的時候便已到了。

    徐子青與云冽身形一晃,就化作一青一黑兩道遁光,直往宗門外遁去。

    不多時,已然來到了善涚鎮(zhèn)。

    說來兩人到乾元大世界也有二十多年,然而周天仙宗附近景況卻少有了解,今日他們來得早,就干脆在鎮(zhèn)中稍作走動,也略略見聞一番。

    這鎮(zhèn)子不愧是臨近一品仙宗,雖以鎮(zhèn)為名,但比起傾隕大世界一些城池,都仿佛要大上一些。

    鎮(zhèn)中更有不少坊市、會場,還有酒樓攤販,十分繁華。

    看過之后,兩人眼見時辰將到,便來到約好的酒樓之處。

    云冽將弟子牌取出,證明身份。

    隨后馬上有美貌女子前來迎接,直把二人引入樓中雅舍。

    因著在鎮(zhèn)里走了一遭,此時雅舍里就有人先行到了,正是五陵同門師兄呂文歌,他身側(cè)坐一個青年,眉眼俊秀,只是氣質(zhì)有些陰郁,似乎不愿與人多做交流。唯獨(dú)在看向呂文歌時,態(tài)度要相對明快些。

    徐子青暗忖,果然是好友。

    呂文歌見到兩位師弟過來,就指點(diǎn)了那陰郁青年,笑道:“這位就是我提起的好友,名叫印修,平日里有些靦腆,師弟可不要見怪�!�

    言語之間,他與這好友像是極親近的。

    那印修也朝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打擾�!�

    云冽掃眼過去,便察覺那人身上鋒芒,其劍意不但凜冽,更綿密如絲,恐怕若是施展起來,就能有無孔不入之感。

    劍道境界著實(shí)不錯,可惜論劍大會上卻沒有見到。也不知是自身本在苦修,還是對那大會并無興趣。

    徐子青見到師兄眼中贊賞之意,就知此人非是虛名,笑著也說道:“在下徐子青,這位是我?guī)熜衷瀑嗍莿ι窳畛钟兄�。印道友,有禮了�!�

    云冽亦略頷首。

    印修又點(diǎn)點(diǎn)頭:“兩位有禮�!�

    彼此印象都還不錯,呂文歌放下心來,將桌上茶水給師弟們斟上,幾人坐下閑聊。

    既然是要同去九虛之界之人,彼此間也應(yīng)有一些了解,故而呂文歌打了個頭,那印修就說了些劍道上的見解,云冽不善言談,在此時卻也不吝言辭。

    互相說了幾句后,徐子青也能聽出二人造詣都很不凡,印修劍道境界上雖有不如,但經(jīng)驗(yàn)豐富,也有獨(dú)到之處。

    漸漸地,氣氛就不再那般森冷。

    正說得頗好,雅舍外,又有人推門進(jìn)來。

    此回來的是宓興,他身后跟著個極高大的男子,身形健碩,幾乎比宓興大了一圈。

    徐子青見到,有些咋舌,這論起個頭來,真算得上他所見第一了!

    宓興見到屋中眾人,就先笑道:“我將荀梁帶來了!”

    那高大男子相貌英武,五官若刻,是個極堅(jiān)毅的男子,此時抱拳,神色嚴(yán)肅:“在下荀梁,見過諸位道友!”

    雅舍中,眾人也紛紛見禮,自己介紹一番。

    很快不消多說,談?wù)搫Φ勒呒炊喑鲆蝗恕?br />
    這荀梁身上劍意厚重,有重劍無鋒之感。

    又過了半個時辰,公冶飛柏方才姍姍來遲。

    他進(jìn)門之后,先告了罪,隨后將門開得大些,說道:“屠錦,你怎么還不進(jìn)來?”

    話音落了,他就略讓開身子,往外頭招了招手。

    眾人見狀,都往那處看去。

    如今來者俱是仙道中人,唯獨(dú)這正魔道的屠錦尚未見到真容,就叫他們有些好奇。

    畢竟,身份不同。

    下一刻,一股風(fēng)將那門扇打得一響,頓時強(qiáng)烈的血煞之氣撲面而來,幾乎叫人窒息。

    同時晃身而入的則是個紅衣如血的青年,雙目狹長,唇邊雖是帶笑,卻給人一種邪異之感。

    一時之間,就讓人晃了眼,不由都暗道一聲:好強(qiáng)的氣勢!

    這血衣人修為最高,照理說在場眾人都要喚他一聲前輩才是。

    但一來他與公冶飛柏是好友,二來劍修之間本身境界并非最為重要,反而劍道修為上叫人更加看重。

    故而也不以“前輩”稱之。

    不過……原本融洽的氣氛,也在此時有些緊繃起來。

    血衣人氣場太強(qiáng),盡管仿佛沒有敵意,仍是在剎那間就激起了眾人的反應(yīng)。

    這便是受到了威脅后,無意間的警惕了。

    血衣人進(jìn)了門,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難言的意味:“這就是你要讓我見的人么,飛柏?”他言語間極有韻律,“倒沒讓我失望�!�

    公冶飛柏笑道:“此次我得了好處便想到了你,你可莫要耍性子才好�!�

    血衣人哼笑一聲,眼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我是屠錦,你們是哪個?”

    他這句話說出來,周身的氣息似乎收斂了些。

    眾多仙道中人也不吝回以善意,都將名號報(bào)上。

    不過各自認(rèn)識是認(rèn)識了,也沒指望著還與屠錦論一番劍道,就稍稍坐了片刻,更沒法同人如何親近。

    公冶飛柏有些無奈,卻也沒多說什么。

    干坐片刻,徐子青見氣氛至此,就笑著打了圓場:“既然諸位來齊,不如早些前往九虛之界如何?”

    先前屠錦未來之前,他已然把劍神令之事詳細(xì)說過,印修與荀梁聽完,不由都很是歡喜,對徐子青與云冽的態(tài)度更溫和不少,顯然是知道機(jī)緣難得,而得了機(jī)緣之人愿意分享,就越發(fā)難得。

    印修與荀梁都是早年遭遇艱難的,對人往往很是疏離,只與極稀少的幾個友人相交莫逆,但如今對那師兄弟二人,卻是頗有好感了。

    至于屠錦,日前五陵眾門人亦擔(dān)憂他一時難以融入,又知他性情怪異,就早已決定由公冶飛柏前去迎接,路上就將事情告知,反而更好。

    因此現(xiàn)下其實(shí)另三位劍修也已然詳細(xì)得知九虛之界之事了。

    也才有徐子青此時相邀。

    眾人沒什么意見。

    他們卡在劍意大圓滿上已是頗有年頭,如今難得有這機(jī)會,都有些急迫之感。

    屠錦輕哼,也是默認(rèn)。

    徐子青笑了笑,就先行起身:“開啟劍神令需得在人跡罕至之地,以免叫他人知道,生出岔子來。”他說完,就看向云冽,“師兄,不如就在鎮(zhèn)外山間?”

    云冽略點(diǎn)頭:“一同而往。”

    一行人就從雅舍走出,來到鎮(zhèn)外。

    為免被旁人發(fā)現(xiàn)端倪,眾人分作幾路,各自往那處行去,大約半柱香后,就齊聚在善涚鎮(zhèn)西面五十里的一條小型山脈,落在幾座小峰頭環(huán)抱之地,為一個山谷谷底。

    到了之后,眾人很是謹(jǐn)慎,都施展手段,把方圓千里之地都以神識仔細(xì)掃過,察覺確是沒有異狀,也無人暗自跟隨,方才有些放心,紛紛設(shè)下了禁制,阻礙外人視線。

    云冽向來干脆,此時直接取出劍神令,就往空中一拋。

    隨后他并指點(diǎn)住眉心,引出一縷劍魂,送入劍神令中——

    下一瞬,劍神令上金光大放,竟在地面上投下五個環(huán)形虛影。

    云冽率先一步,走到當(dāng)中一位。

    隨后徐子青緊跟右側(cè),屠錦略挑眉,到了左側(cè),另外兩人亦是舉步,也邁入余下兩個位子。

    待五人都站定了,云冽將劍魂收回。

    一道黑金光芒過后,公冶飛柏三人才眨了下眼,那五人竟已不見蹤影了。

    第二十三卷:劍靈塔事

    第417章

    九虛之界

    且說徐子青一行立在那環(huán)形虛影之內(nèi),霎時間就覺一股強(qiáng)大吸力將人自地上拔起,周遭仿佛穿越無數(shù)空間,仿若光陰流轉(zhuǎn),恍然不知?dú)q月飛逝,江山畫卷、長河流淌,都在須臾而過。

    幾乎一瞬少年到白頭、時空盡穿梭,才停了下來。

    中間工夫,竟叫人絲毫也不能反應(yīng)過來。

    足跟落地后,徐子青面色發(fā)白,站得倒還算穩(wěn)當(dāng)。

    先前那般情景,竟仿佛他的小乾坤也為之動蕩,內(nèi)中萬木略一查探,好像枯榮了數(shù)度輪回。

    就連此時,內(nèi)中依舊蘊(yùn)含著一些時空的氣息。

    他急忙按捺心神,將那些氣息吸納到太極之內(nèi),好生蘊(yùn)養(yǎng)。如今他已然約莫有些明白,那九虛之界恐怕當(dāng)真并不處于真實(shí)存在的世界之內(nèi),而是在無數(shù)時空夾縫之間。

    如此經(jīng)歷,真叫他忍不住生出幾分驚悸來。

    并非獨(dú)他一人有這般反應(yīng),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去。

    另外四人皆為劍修,可謂都達(dá)到了劍心通明的境界,但遇見這種情景,也不由得有些訝異。

    而再回味起先前短短時候遭遇,各自也有領(lǐng)悟。

    徐子青略調(diào)息,就看向左側(cè):“師兄,你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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