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當是時,云冽再點出一指!
下一刻,又一個翡翠瓶兒出現(xiàn),同樣是瓶塞大開,同樣是百顆丹藥齊出,化作氣流進入云冽口中,又同樣在云冽體內(nèi)運轉(zhuǎn),為他增強法體……如此再三。
直到整整二十八瓶一品風元丹全數(shù)被他吃盡,云冽整個仙魔之體,才有一種從內(nèi)到外的,微微發(fā)熱之感——也正是昭示著,如今他的法體,已然略有饜足。
是稍稍停下的時候了。
而就在此時,云冽能感覺到,自己觸碰到了某種隔膜。
戰(zhàn)場積蓄三年,殺戮不絕,無盡威壓相鎮(zhèn)下,云冽的積累可說極為雄厚,再有劍靈塔、劍影壁等諸多相助參悟,他這幾年間,堪比數(shù)十年獨自靜坐打磨。
因此,在他如今單金靈根的資質(zhì)下,便有了突破化神的希望。
只是,之前他法體不能跟上,但吃下近三千顆一品風元丹后,就已然不同。
云冽雙眼里,兩團光芒明滅不定。
他驟然探手,手心里正抓住一條猶如小龍般的物事,仔細一看,那竟是一階靈脈!
緊接著,他把這條一階靈脈直接打入劍域之內(nèi),霎時在空中形成一條靈脈長龍,盤旋不定。
無數(shù)的靈氣從那長龍身上迸發(fā)而出,瞬時席卷了整座劍域。
同一時刻,劍域內(nèi)部,虛空里竟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暗影。
那暗影小巧玲瓏,大小不及靈脈長龍的一片鱗甲,可其還未完全現(xiàn)形,卻已能讓人覺出一種極其強大的力量!
似乎,它是這一座劍域的主人?
云冽的丹田里,黑金色的元嬰猛地吐出一團純粹液體,一晃之后,就已消失。
下一瞬,那團液體就出現(xiàn)在那暗影之前,直撲過去,與那暗影合為一體!
立刻的,暗影就清晰一分。
黑金元嬰神情冷靜,它連連吐出數(shù)團液體,一時間,就有些萎靡了。
而那些液體也全都同樣凝聚在暗影之上,不足半個時辰,那暗影的形貌雖說還并非十分明晰,也總算能讓人認了出來——
它居然,與黑金元嬰一模一樣?
隨即漩渦里,黑金長龍長吟一聲,化分為二,直接撲入這元嬰之內(nèi)兩個元嬰,一實體,一虛影,一下一上,活靈活現(xiàn),遙遙相對。
劍域中的虛影閃爍一下,倏地消失了。
同時,云冽卻知道,它正是盤踞在自己的紫府之內(nèi),與劍域平行而立,又像是不在同一個層面。
元嬰期時,元神不斷增長,與元嬰逐步建立聯(lián)系,到極限時,當一分為二,而下丹田元嬰在紫府投下虛影,是為紫府元嬰雛形。
兩種元嬰各據(jù)一半元神,自此,化神期便到了。
第486章
出關(guān)
徐子青剛剛回到五陵山域,便見到天幕之上黑云滾滾,雖不曾蔓延得如何廣闊,卻也凝聚在某一座山頭之上,顯現(xiàn)出一種極強悍的壓力。
這,這是……
盡管修為尚且不足,但徐子青隱約卻能察覺到,在這黑云里,似乎預示著他的師兄又將有一種變化——或者說是一種進境,跨越到更高的境界里,攀升到另一個層次中。
……進階化神么?
師兄的法體,應當也淬煉得更加完美了罷!
徐子青很是明白,若他這師兄真是進階,則在成功突破后,還要有一段時日來鞏固境界。他盤算一下自身的實力,只覺自己再度被師兄落下一段,便不再多看,也投身在洞府之中,進入了另一間閉關(guān)的密室了。他也應當,要好好修行。
密室內(nèi),徐子青神情平和,盤膝而坐。
他袍袖一拂,已用一條二階靈脈將自己纏住,而后此處靈氣更為濃郁,足足為先前十倍,周身聚攏而來的靈壓,也鋪天蓋地,如同水銀逼仄。
深吸一口氣后,他又取出數(shù)粒時空之力的結(jié)晶,全數(shù)擺放到身前的位置,再隨即,就點住其中一粒,吸收到自己的小乾坤之中!
不論如何,他可不能讓自己拖了師兄的后腿的。
另一間密室里,云冽也果真如徐子青所想,在鞏固自身的境界。
他進入化神期后,仙魔之體又有一個提升,能夠容納的力量,其中所包含的力量,也不止上了一個臺階。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卻可以利用更多風元丹,讓法體變得更強!
于是云冽并未放棄這一個機會,只管繼續(xù)取出風元丹來。
一品風元丹早已吃盡,但以如今的仙魔之體,就算服用一品風元丹,也是用處不大,正可叫二品風元丹派上用場。
云冽毫不吝惜,不斷用風元丹淬煉身體,就這般一心沉浸在了苦修之中……
兩人這一分別閉關(guān),就是足足一年時間。
這一日,靜寂許久的山峰上,一座古樸的山府,突然府門大開。
一身素衣的冷峻男子自其中走出,周身仿佛帶著無數(shù)劍芒,密密麻麻沖天而起,似乎就要將蒼穹都給捅出無數(shù)個窟窿一般,氣勢讓人難以抵擋!
可這樣的威勢只一閃便已隱沒,收斂了鋒芒的素衣之人,就仿佛將寶劍藏進了鞘中,再看不出有多少與他人太過不同之處,而其本身的氣質(zhì),卻也隱約能引起不少有心之人的矚目。
只是在這山里,在這個時候,也僅僅只有素衣男子一人罷了。
他往對面一間密室看了一眼,隨后轉(zhuǎn)身而出,就走到山府前一棵巨木之下,開始揮劍劈斬起來。
——此人本是在劍道上造詣極高的劍修,可當他習練起著最普通的、劍法最基礎(chǔ)的幾個動作時,他卻一絲不茍,就如同他本人一般,冷肅,冷漠,一點不亂,精準無比。
又過了三日,另有一人也自山府中走了出來。
這是個一襲青衫的年輕修士,面容俊雅,神情溫和,周圍似乎縈繞著一種澎湃的生機,所過之處,足跟之下草木寸寸而生,而當他身子離得遠了,那生出的草木卻又枯萎,顯得很是奇異。
約莫走了有十余步,這些生機也褪去了,那年輕修士再沒有之前那種奇特之感,反而顯得十分平常,人畜無害,見之可親。
他稍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巨木下仍在揮劍的素衣男子,面上的笑意,登時又柔和三分。
恰此時,那素衣男子似也覺出有人前來,停下動作,回頭相望。
兩人四目對視,雖未接近,竟仿佛也有一種默契,一種情誼,叫人一見之下,都似乎有些面皮發(fā)燒,要羞窘臉紅一般。
無疑,他兩個,正是分別在不同密室里閉關(guān)一載的徐子青、云冽師兄弟了。
云冽喚一聲:“子青�!�
他話音剛起,徐子青已一晃身,到了他的近前,幾乎同時開口:“師兄�!�
隨后兩人將對方打量,徐子青只覺得師兄現(xiàn)下氣機收斂得幾近于無,那些讓人遠遠見之就會生出懼意、防備的鋒芒,也都暗藏得一絲不漏,正是實力大進之景象。云冽亦看出徐子青如今的境界雖仍在元嬰中期,但本身的氣息,卻靈動了數(shù)倍�?雌饋恚矊ψ陨硭暪Ψ�,有了極深刻的了解,應當已然可以運用自如了。
的確,云冽這一年主要是穩(wěn)固實力,讓法體可以配合劍魂五煉所催生之劍意,且他也當真在突破之后,察覺到自己如今使出劍意時,比之從前更順暢,也沒有那從前不曾覺察的滯礙——這亦是進階之后,云冽再度使用劍意方才察覺。這一點滯礙,平日或許并不覺得,可若是在與人對戰(zhàn)甚至生死相搏時,那帶來的危害,恐怕就是難以言喻。
而徐子青這一年,則是以積蓄真元為主,且不斷修煉那《萬木種心大法》衍生出來的諸多篇章,術(shù)法神通,盡皆苦練不綴,諸多手段轉(zhuǎn)換之際,不僅更加迅速,運用起真元來,也是半點沒有浪費,全都能圓轉(zhuǎn)如意,也能使自身在對戰(zhàn)時,堅持更久時光。
其中最大的收獲,便是他能夠同時釋放三條青龍,更可以匹配《萬木化靈訣》,形成變化多端、巧妙精細的戰(zhàn)術(shù),配合時一心多用,極是奇詭,玄奧無窮。
互相對彼此大略說過一些所得后,師兄弟二人并沒有在這里多作耽擱,距離風云榜戰(zhàn)只剩下一年三月,他們應當趕去榜戰(zhàn)之地,還要與先前約好的一眾友人相聚,再探看一番榜戰(zhàn)具體情形,而不能久留宗門之內(nèi)。這時候,他們就要先去拜別域主等人。
遁光破空而去,兩人落在主峰。
那杭域主早在他們出關(guān)時,便已察覺他們動靜,現(xiàn)下正在等候二人。
見到他兩個到來,杭域主捻須笑道:“不錯不錯,都是大有進境�!币运哿�,雖不至于一眼就知曉兩人體內(nèi)具體有什么變化,可若是氣息的變動,則是輕易就能了然。因此,這位域主的眼里,都不由得帶上了欣慰的喜意,“你們師兄弟兩個,可是要去參加風云榜戰(zhàn)了?”
云冽和徐子青行禮后,都是開口:“是�!�
杭域主看著兩人,心里很是滿意。
他們五陵仙門一脈,足足有七八百年,都沒有再有一位三百歲以下結(jié)嬰的弟子,當然也就只靠著他們這些人,撐了這許多的年頭。
其實在更早以前,五陵一脈最初得到這一片山域時,有著許多驚才絕艷的弟子,那些時候足足三十余位天才,將周圍諸多山域壓得喘不過氣,簡直堪比中型山域的風頭,就連一些大山域,偶爾也難免要避開他們鋒芒,一時間,當真是眾所矚目。
但也是那些天才資質(zhì)太好,在如同星子般閃耀過后,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后地飛升成仙,不過千年間,竟?jié)u漸都沖破桎梏,成為仙界中人。
而在那段時間里后續(xù)而來的五陵弟子,則不及他們風采之萬一……杭域主自身,就是最后來到山域的一人,他的資質(zhì)不比那些師兄,卻有幸得見最后一位天才師兄飛仙,他受到感悟,不斷苦修,后來竟也成為五陵一脈的第一人了。
只是他也深知,如他這般的第一人,實在比不上曾經(jīng)的師兄們,而且不知為何,再往后而來的弟子,也至多不過如他這般的資質(zhì),再沒有一個,能同那些師兄相比……
于是五陵一脈日漸式微,好在每三四百年尚可上來一二人,總算還能湊足八個。
可就在這一代……眼看近千年沒有新血加入,杭域主內(nèi)心亦是焦慮非常。也讓他生生壓制自己,不敢修煉,不敢體悟大道,唯恐進境太快,就此渡劫飛升,到那時,五陵一脈就當真有失去山域之危!
直到幾十年前,終于又有了一位年輕修士到來。
更讓杭域主欣喜的是,這年輕修士是一位劍修,而且,是修煉無情殺戮劍道的劍修。
他自然向五陵宗主打探過此人消息,得知他不僅在不足二百歲就順利突破幾乎無人能夠突破的關(guān)卡結(jié)丹,更在二百余歲時,便已順利結(jié)嬰!
這才讓他生出了一絲期盼。
后來云冽果真不曾讓他失望,不僅性情嚴謹,更是堪比苦修士,一身的劍道修為極其強悍,只在元嬰期時,就能硬撼化神,十分了得。
故而杭域主對他尤其寬容,五陵一脈對待這劍修,也寄予極大希望。
因此,他們寧可再支撐一段時日,也任憑此人自行歷練、修行,并不將雜事讓他分心。而這位劍修的秉性正直,絕無貪婪虛榮,可說百邪不侵,更對同門友愛,更是讓他打從心底,生出慈愛之意。
——許是從前的世界里靈氣不夠濃郁,奇遇也不足夠,如今才進入乾元大世界這二十多年,云冽竟已然連連突破,成為了化神期的修士!
杭域主自覺,這云冽比起當年那些師兄們,也不差了。來日必定大有可為!
同時……
杭域主的目光,再在徐子青身上頓了一頓。
若說云冽到來已讓他十分歡喜,云冽的道侶徐子青,便是意外之喜。
他不曾料到,同樣也只在這短短時日中,這個更為年輕的修士,就已然結(jié)嬰了!
甚至他結(jié)嬰之時,還不足兩百歲——這又是一位,不遜于云冽的天才!
而如今這兩位年輕的天才,就要前往那無數(shù)天才匯聚的風云榜戰(zhàn)之地,去綻放屬于他們的光彩。
第487章
白龍府
因憶及往昔,杭域主有一瞬恍惚,但很快回過神,并不曾讓兩人察覺不同。
他笑意更加和藹,揮了揮袖,說道:“去罷!”
徐子青與云冽雙雙應聲:“我等去了。”
之后,兩人雙手相攜,就化作了兩道遁光,破空而走。
只留下那一位杭域主,目送他兩個消失……
風云榜戰(zhàn)所在之地每一回皆有不同,有無數(shù)宗門、勢力、家族里的諸多大能,經(jīng)過推演之后,方可定下。直至榜戰(zhàn)之前三月,才會昭告天下。
此時還要等待許久,故而云冽與徐子青此行目的,卻是前往那白龍府去。
在九虛之界時,他們與那白龍府少府主有約,不知他此時是否已然回歸?另外他兩個也要前去探看兩位友人——荀梁與印修,若是不出意外,便該已投奔了那白龍笙了。
白龍府離周天仙宗極遠,路程以十萬里計數(shù),師兄弟二人用了遁術(shù),再時而撕裂空間,日夜兼程,并不如何休整,也足足花費了近乎半月,才到了那處。
這是一座極大的城池,甚至堪稱一個帝國,其城名,竟也叫做“白龍城”。
師兄弟二人自上空俯瞰,城池所占地域蔓延無邊,人群如蟻,密密麻麻。不過滿城之人大半都是修士,便有凡人,至少也為后天七八重的武者,此外又以先天武者居多。
就如此看,似乎這白龍城比起各大宗門來,將力量聚合得更加嚴密。
如今的白龍府主,正是一位散仙。
或者說,這府主之位若非是一位年輕俊杰擔任直至飛仙,便是由資歷足夠的散仙擔任——若是那俊杰渡劫失敗回來擔任,也是一樣的。
而散仙的實力也堪比最普通的仙人,他們?nèi)羰菦]有死在每五千年一次的散仙劫里,就可以年復一年地繼續(xù)活下去。
仙界之下,能由散仙來坐鎮(zhèn)的地方,自然少有人敢招惹了。
將整座城池打量過后,云冽與徐子青降下云頭,落在了地面上。
前方就是巍峨的城門,足足有百丈高,又有十丈寬,兩旁有身披甲胄的重兵把守,他們手里更有法寶,不時在進入城池的人群中掃過,正是將城門守護得滴水不漏。
入城時,每人需繳納一枚下品靈石,消費倒是不多。
徐子青順著人流前行,到城門前時,劈手打出兩團白光,落入一名兵士手里,隨即他就與師兄進了城門,一路無人阻礙。
進城后,打眼就是極寬闊干凈的街道。
坊市樓閣店鋪攤販,應有盡有,極是繁榮。
徐子青去過許多地方,只往左右掃了一眼,就已知大概。他們對在此處閑逛并無興致,就一起走往了前去白龍府的方向。
那是一座,被本地之人奉為神祗之地的府邸。
門前巨大石碑屹立,上書“白龍府”三字,筆法如走龍蛇,內(nèi)含一種難言氣勢,澎湃霸道,猶如雷霆下鎮(zhèn),叫人稍一細看,就要被彈回意識,幾乎頭暈目眩,難以站穩(wěn)。
如此恐怖意念,不知當年為何人所書,僅僅一筆三字,就那般驚人了。
白龍府外,以巨巖為墻,兩側(cè)包抄不知多少里地,巍峨如龍。
府門內(nèi),有外院九十九重,內(nèi)院十八重,核心三府,府人無數(shù),皆在府主統(tǒng)領(lǐng)之下。
府中自有規(guī)矩,外院招攬人才不拘修為,便是忠心上,也不強求,但若要進得內(nèi)院,不僅修為需得在元嬰之上,本身對本府忠誠也在考量之內(nèi),算是白龍府真正的根基所在。
徐子青與云冽打探了白龍府的所在,就一路與師兄來到此處,剛至門外,就見到前方府門雖是清晰,實則有一種大陣隱匿于虛空之間,稍有不軌之心,就要引起反應,被這大陣所擊殺。
如此有散仙坐鎮(zhèn)的勢力,一應威能果真不凡。
徐子青看一眼那石碑,就把一團青光打到虛空大陣之上。
這大陣上波紋隱隱,漣漪過后,就有人自無形之中走了出來,觀其修為,也是個元嬰期的修士。
那元嬰笑容可掬,拱手為禮:“兩位道友因何而來?”
徐子青若有所思,這大陣得他真元,便得知他之修為,前來迎客者,修為就與他相仿。
這念頭一閃而過,他立時也回了一禮:“在下徐子青,這位是我道侶云冽,我二人受白龍兄所邀,前來拜訪�!�
那元嬰修士聽得,也是心念電轉(zhuǎn)。
在這白龍府里,能得白龍為姓者,不過只有府主一脈,而今僅有府主與其子二人。便是府主的叔伯兄弟,也不能逾越了這個規(guī)矩。
他見這修士年輕,且只在元嬰修為,又稱拜訪兄弟,自然邀請他的那人,便只會是如今隱形的少府主,白龍笙大公子了。
當下,元嬰修士的笑容又熱切兩分:“兩位稍待,我這便與大公子傳訊�!�
徐子青知曉在這般大型勢力之中,有諸多規(guī)定,自也不會與守門人為難,就微微拂手,做了個“請便”的姿態(tài)。
那元嬰修士見狀,對他之觀感,自然又好了一分,便與他交談起來,言語之間,頗有親近之意。
徐子青亦是笑容溫和,同他對談。
這大陣內(nèi)部似乎也有許多陣法互相關(guān)聯(lián),不多時,那元嬰修士神情微動:“大公子已來了�!�
他說這話時,目光忽然有些微妙。
就在下一刻,大陣上再度泛起漣漪,這回走出來的,足足就有三人。
果然,他們正是白龍笙,印修與荀梁。
如今的白龍笙一身雪白法袍,上有龍紋騰躍如飛,顯現(xiàn)出一種隱約的威嚴,他眉心之間亦有一縷細紋,呈銀白色,粗略一見只如普通紋路,但細細觀之卻又仿佛是一條幼龍,即便尚未現(xiàn)出神威,依舊讓人見到之后,就心生景仰。
而印修與荀梁也同從前不同,他們此時穿著一模一樣的法衣,肩膀、袖口、領(lǐng)口、下擺四處,都有與白龍笙類似的龍紋,不過這龍紋中,往往只有四趾,倒是白龍笙身上的,則有五趾。
三人出現(xiàn)之后,就有一股流風在周身攢動,隨后四散而去,但那一種威儀,便比師兄弟二人從前所見時,要更加深重許多。
那元嬰修士見他們現(xiàn)身后,登時先行了禮。
不過他方要開口,已被白龍笙抬手止住。
隨后,白龍笙面上也帶上了笑容:“云兄,徐兄,賢伉儷真信人也。”
印修與荀梁雖不曾主動說話,可眼里卻都同時閃過了一絲喜意。
那元嬰修士見少府主這般主動,目中也有一抹訝異飛快閃過。同時,他將這兩人在少府主心中的地位,不由得又往上提了提。
徐子青也打量了幾人。
白龍笙許是回到了府中,一身的氣派,自是大大不同,這便是借了“勢”,白龍府的勢。而那兩位劍修,早年在外打拼,穩(wěn)重的雖是穩(wěn)重卻有滄桑,陰郁的不僅陰郁更頗有寂寥,但現(xiàn)下似乎那些外物都被拂去,露出了劍修那一種耿正秉直的劍心來,就如同抹去了寶劍之上的浮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