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沒料想,才未走數(shù)步,便見到了一行人,正迎面行來。
為首的那個,赫然就是極為眼熟。
竟然……是東里祁!
那行人男女十余人,除卻東里祁為七星弟子外,其余之人,至多不過六星,還有許多四五星的弟子,都與周圍之人攀談。
他們的身后數(shù)十步處,還有一群人,有數(shù)位大乘,許多出竅、化神,則是這些弟子隨身帶來的星奴。
而東里祁如同被眾星拱月,正在所有星級弟子最中央之處,被眾人追捧。
這些人走過來,自然也見到了迎面相對的徐子青與云冽等人。
東里祁看來略怔了一怔,姿態(tài)依舊雍容,面上卻是含笑的:“云師弟,徐師弟,早聽聞你二人亦入星辰殿,今日果真見著了�!�
他現(xiàn)下卻不同在那榜戰(zhàn)時般顯得有些高高在上了,反而似乎和氣了些,這想必便是面對同宗弟子,亦或是他所承認(rèn)的強(qiáng)者時的態(tài)度罷!
東里祁此言一出,當(dāng)即又有好幾個人,都齊齊看了過來。
徐子青也認(rèn)出,其中有兩三人,都是同樣參加榜戰(zhàn)的六星弟子,他們的面色尚可,也是頷首為禮,可另外還有一二人,神情卻仿佛有些不悅。
咦?徐子青略有不解,但在發(fā)覺這些人望向東里祁的目光尊崇時,就有些恍然。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因著東里祁在榜戰(zhàn)之際以一劍之差敗于師兄之事氣悶。
這并不奇怪,眾生百態(tài),人性百種,就算踏入修行之道,也有自己的性情,亦未必都是心胸極寬廣之輩。
那些人看重東里祁,見到他們就有些不快活,也是人之常情。
心念轉(zhuǎn)動間,徐子青仍是很快答話:“見過東里師兄……數(shù)日不見,東里師兄風(fēng)采依舊,著實(shí)叫人羨慕不已。”
既然對方主動表達(dá)了善意,他自也以善意回報(bào)之。
東里祁聞言,神色更和緩一分:“我等正要去瑤池里小聚,既然遇見,兩位師弟不妨與我等同去?”
徐子青略有訝異。
他們……竟是在這時受到了邀請。
待看過云冽,得其首肯后,徐子青也不推拒,便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第554章
酒宴小會
瑤池里,奇花簇?fù)碇�,有一座極大的石亭,周圍懸有鮫紗,輕輕拂動時,格外有出塵翩然之感。
東里祁等人早早占據(jù)了這亭子,一眾十多人,做一個酒宴小會,邀請的都是自家相熟之人,再有云冽、徐子青這兩位偶遇的師弟。
如座下星奴等人,大多都只立在小船上,飄在石亭周圍,只有少數(shù)幾位深得信任、或是與主子關(guān)系不同的,才可以侍奉在周圍左近。
徐子青和云冽身后,便立著甲二,其他的星奴,也同樣擺出小船,落在池面上。
亭子里設(shè)有許多長幾,并不依照主客之序,而是錯落有致,并不顯得哪個高貴些、哪個地位低些。
徐子青與云冽坐在一張長幾之后,而這長幾則在東里祁對面?zhèn)冉�,和其他的星級弟子們,也是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畢竟,他們便不算不速之客,也是生客了。
來往間許多原本就侍立在石亭周圍的彩衣星奴女子手持托盤酒壺,給眾多長幾上擺放珍饈美味,也是種種奇物。這些物事未必對諸位弟子修為有什么好處,但在滋味上卻是絕妙無比,堪稱絕世美味,那酒水也未必能蘊(yùn)含多少妙用,可靈氣卻極為充裕,飲下時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師兄弟兩個是客人,并不多言多語,徐子青揮退了前來侍奉斟酒的星奴,自己執(zhí)起酒壺,為師兄滿上一杯。
云冽從前并不飲酒,不過在修為進(jìn)境后,雖仍是約束自身,卻并不必刻意為之,如今日這等星級弟子云集之地,他若不飲,說不得就要引起他人怨懟也未可知。
他的身份,在此時頗有幾分微妙。
東里祁請了這對師兄弟做了客人,自然也不能太過怠慢,他與另幾人說過些話語后,遙遙往云冽兩人處虛虛舉杯。
徐子青和云冽對他印象也是不錯,并不駁他面子,也同樣舉杯飲酒。
然而東里祁此舉后,就有人不悅了。
——倒并非是對自己敬慕之人有什么意見,反而是覺得徐、云二人不主動敬酒……自視甚高,太過倨傲。
這樣一來,印象就更是不好。
不過,當(dāng)著東里祁當(dāng)面,卻無人會出言挑釁,只是互相對視一眼,心里就有盤算。
那幾個見過云冽出手的六星弟子在榜戰(zhàn)時參戰(zhàn)多日,知道云冽性情,倒沒覺得什么,但因著有那一絲同樣參戰(zhàn)的情分,這時見東里祁舉杯了,他們也都各自舉杯,同樣遙祝徐、云二人——說來他兩個分踞風(fēng)云榜榜首與第九位,的確值得一敬。
徐子青與云冽自也不會下人的臉面,同樣也敬了回去。
這時候,有一個眉目俊逸的四星弟子也舉杯了:“聽聞兩位……師兄在榜戰(zhàn)中成績頗好,如今難得一見,還請滿飲此杯!”
他心里不服,但盡管他加入星辰殿更早,在星級上卻比不得這新晉二人,也只能稱呼對方未“師兄”了。一時間,越發(fā)不滿。
徐子青看過去,心里微動。
他認(rèn)得,這人分明是先前對他與師兄有不悅之人,為何卻來敬酒?
只是,也不好不飲。
云冽端起酒盞,飲下一杯。
徐子青亦如是。
那四星弟子大喝一聲:“好!夠爽快!”說完后,又是大手一揮,“卿奴去將本座收藏的‘九曲醉’拿來,獻(xiàn)與我兩位師兄!”
他話音一落,身后就走出個一身火紅衣裳的艷麗少女,手捧一個極奇異的酒具,看起來像壺,又有許多彎曲,細(xì)細(xì)一數(shù),恰是九曲。
艷麗少女直將這酒送了過來,放置在師兄弟二人身前長幾上,隨即退下。
徐子青看著這九曲醉,心中有個猜測,面上則是一笑,拱手道:“多謝師弟厚贈!”
這時候,甲二湊過來,將這九曲醉詳細(xì)說明。
原來這九曲醉是一種酒,也的確是一種好東西,釀制起來極是不易,飲下后,不僅可以洗滌自身真元,還能促進(jìn)修為,越是窖藏得久,則越是醇香無比。
其名九曲,由來也很不凡。
只因這九曲醉分置在九曲壺中,每一曲的酒都比前頭更加甘美醇厚,而從第一曲喝到第九曲時,酒香也層層堆疊,醉意更是重重增加。
尤其若是喝得急了,更少有喝不醉的……
那甲二說得,聽聞從前有位喝了九曲醉的化神,醉后很是瘋狂,做出許多瘋癲之事,將臉面丟了個干凈,但也有其他喝醉了的修士,卻是呼呼一陣大睡,醒來后不知怎地修為大進(jìn),居然把之前的瓶頸給突破了。
故而這九曲醉名聲大噪,叫人又愛又恨,可偏偏難以得到,往往有價無市。
這四星弟子把九曲醉拿來給師兄弟兩個,這真是好大的手筆,不過甲二亦有所言,此位弟子家中曾出過酒仙,對釀酒一道頗有經(jīng)驗(yàn),弄到九曲醉,也不至于和旁人一般艱辛。只是盡管如此,也要說他一聲賞臉。
聽甲二這樣一番話,徐子青算是坐實(shí)了自己的猜測。
那位四星弟子顯然對他與師兄不滿,可偏生不好真的為難他們,以免顯得自己狹隘,因而就干脆拿了這酒出來,最好就要叫他們丟臉,也給他——或者說給他敬慕的東里祁出氣了。
想明白了,徐子青不由莞爾。
如此舉動,說挑釁都過了,只能說是頑笑罷?想一想從前遇上的諸事,再看這舉動,就不算什么。
再者,不論是他亦或是師兄,即便是醉酒,恐怕也做不出真正丟臉的事情來……既然如此,又何妨一醉?也好將這師兄弟間的關(guān)系緩解一二,莫要讓小齟齬變成了結(jié)怨恨才是。
果然,那四星弟子又敬了一杯。
徐子青也飲了,云冽亦飲了。
九曲醉第一曲中美酒甘香,比之先前的酒水更是醇美,叫徐子青心里有些喜歡。隨后,另一個對師兄弟二人不滿的五星弟子,連敬三盞,兩人也飲了。
如此便仿佛是將氣氛鬧得熱絡(luò),先前兩方人原本有些生疏,這時卻仿佛熟稔起來,在那兩人率先敬酒帶領(lǐng)之下,東里祁周遭十余人,不論是真心想要結(jié)交二位新晉弟子的,還是湊個熱鬧的,還是心思與那兩人相若的,統(tǒng)統(tǒng)都來敬酒。
師兄弟兩個也是從第一曲飲盡后,又來了第二曲、第三曲,越是往后,酒味越醇,醺人欲醉,然而到了這時,也是推脫不得……
徐子青飲著飲著,面上也現(xiàn)出一抹薄紅。
倒是云冽,他從前極少沾酒,現(xiàn)下飲了這許多,卻似毫無變化一般。
那一頭,東里祁搖了搖頭,并不同眾人一般作為。
他心里也明白他這些師弟因何如此給兩位新師弟敬酒,無疑就是為了他來為難他們。不過好在這種為難同好客差別不大,并不會當(dāng)真造成師兄弟間的嫌隙,讓他們?nèi)狒[一番,也沒什么不好。
若是連這等舉動都去勸阻,恐怕不僅會讓自家?guī)讉師弟心里不滿更甚……若是憋得久了真的生出什么大矛盾,便更為不美。
在此時,鬧騰就鬧騰罷,若兩位新晉師弟酒品當(dāng)真……他自不會讓他們丟丑就是。
漸漸地,九曲醉都喝盡了,徐子青的目光中水光氤氳,竟仿佛也有些朦朧起來。
他是已經(jīng)醉了。
但對面那些主動敬酒的星級弟子們,同樣有許多面色酡紅——他們敬酒時雖未飲九曲醉,可這些酒水哪個不甘醇的?到最后,也都熏熏然。
云冽伸手將徐子青攬過,徐子青身子微微發(fā)軟,就靠了過去。
然后,云冽看向東里祁:“師弟已醉,我等先行離去�!�
東里祁看了眼周圍這些也有些混沌的師弟們,笑了一笑,嗓音低沉:“嗯,去罷�!�
云冽將自家?guī)煹茇?fù)在背上,轉(zhuǎn)身而走。
搖星池中既有坊市,自然也有與客棧相若之類。
在甲二引領(lǐng)之下,一行人不多時便來到一座極高大的宮殿前方,這便是眾多星級弟子在此處休憩玩樂時入住之地。
與尋常客棧不同之事,便是這些所在無需花費(fèi),只要身具星級弟子令,就能直接入住其中了。
有滿面恭謹(jǐn)?shù)男桥鰜碛�,又在見到云冽領(lǐng)口六星后,急忙將一眾人引至殿中。
在樓廊蜿蜒之間,這星奴管事把一扇大門打開,內(nèi)中有無數(shù)珍貴靈材煉制成坐臥器具,當(dāng)真是極為奢侈。
六星弟子,便在周天星辰殿里,也是地位極高的。
云冽進(jìn)屋后,由甲二將人打發(fā)走。隨后,云冽便直入內(nèi)室,把他那師弟放到了寬大的軟榻之上。
徐子青面色泛紅,整個人都如同染上一層薄薄紅暈,與尋常時候的模樣很是不同。
云冽走過去,將錦被拉起,覆在他身。
雖說修士不懼寒暑,可這等錦被有寧神之效,卻是可用的。
甲二侍奉一旁,其他的星奴則在外守候。
云冽坐在榻前,定定地看了徐子青片刻,才同走至外間。
甲二極能察言觀色,心領(lǐng)神會,跟了出去。
云冽神色不動,看向甲二:“那些弟子,因何追隨東里祁?”
他雖寡言,卻非自重自身之輩。修仙之人應(yīng)以修煉為主,做星級弟子后諸多待遇從優(yōu),為何不閉關(guān)修煉,反而三五聚會,且并非為切磋對戰(zhàn),著實(shí)怪異。
甲二一聽,略作思忖,將言語整理出來,就答道:“云少主,星級弟子亦分高下,而下者與上者那般親近,確是追隨之意……而此事,便與星級弟子所做任務(wù)相關(guān)了……”
第555章
醉后
星級弟子被宗門如斯培養(yǎng),少則數(shù)十年,多則數(shù)百年,便要去執(zhí)行宗門派發(fā)之任務(wù)。這些任務(wù)分星級而不同,只能在數(shù)種任務(wù)里進(jìn)行選擇,不可脫離范圍之外——此為必要之事,雖有貢獻(xiàn)值,卻是不可轉(zhuǎn)讓,即得即會消除。但若是星級弟子自身獲取貢獻(xiàn)的諸多任務(wù),則是不分星級,可全數(shù)挑選的,而這一類的任務(wù)所得貢獻(xiàn)值則可以互相轉(zhuǎn)讓,用作交換所需寶物,亦或是提升星級之用。
這許多的任務(wù),種類多樣,自不會是件件只需一人便可完成。
尤其是,賺取貢獻(xiàn)值最多的,乃是一種大型對戰(zhàn)。
前文有言,修士修行之地,有九千大世界,無數(shù)小世界,分仙魔兩道,亦有許多旁門左道。而大世界小世界雖處于不同虛空之內(nèi),卻中有通道,可以互相來去。
乾元大世界為上三千大世界中一個極有名氣的世界,里面孕育出來的修士,也都極為強(qiáng)悍,故而也能培養(yǎng)出十分強(qiáng)大的道兵。
這道兵,便是來自于各宗門的核心弟子了。
在周天仙宗,也就是星級弟子。
諸多大世界互通來往,在有某個大世界遭受磨難時,那個大世界的領(lǐng)頭巨擘,就可能在本界修士難以抵擋時,向其他的大世界借兵。
所謂的兵,便是愿意執(zhí)行這等戰(zhàn)事任務(wù)的眾多核心弟子了。
而道兵們前往其他大世界后,因境界實(shí)力不同,能獲得不同銜位,若是自己有熟悉之人,就能打個招呼,分在一處,如此也便于管制。
于是,進(jìn)入星辰殿的諸多星級弟子,實(shí)力資質(zhì)盡管在普通內(nèi)門弟子之上,卻不是個個強(qiáng)悍到無可比擬的地步,更因?yàn)樵谄渌澜缋锶羰枪律砬巴�,或者�?dú)木難支,無人信任,在戰(zhàn)場上就極易沒命的。
所以,就有許多星級較低的弟子,會去尋找一些天才中的天才,追隨對方,成其下屬。到時候眾人一齊接納道兵任務(wù),就可以分在一處,己身性命也有了更多存活可能……能做星級弟子的,縱使性情桀驁,也少有智力不佳者,自然能夠窺明許多利害關(guān)系,做出最有利于自身的選擇來。
另外還有一種任務(wù),便是仙魔相爭,要是哪個邪魔道在一方地域作孽太甚,那處便會往各個宗門發(fā)布求援任務(wù),到時若是一個邪魔門派都要剿滅,一人前去怎么能成?又要倚靠同門師兄弟了。
同樣,若是能追隨實(shí)力強(qiáng)大者,完成這等任務(wù),也不必再去多方尋找同伴,而是在強(qiáng)大者一聲令下,便可成行。
甲二一席話說完,把其中利害說得清清楚楚,仔仔細(xì)細(xì)。
云冽聽了,并未言語。
甲二看著云冽,心里也頗震動。
早先兩位少主一直一同行動,他倒沒有如何感覺,此時同云少主獨(dú)處,以他大乘期的強(qiáng)悍感知,無需探查,便能察覺到對方體內(nèi)蘊(yùn)含著的極其恐怖的力量。
——他自然也早早知道這位云少主是一位劍修,也知其有劍混五煉的劍道境界。但他從前不曾見過將劍混淬煉到如此地步的劍修,這次見著了,便也不敢小覷。
難怪是風(fēng)云榜首,還能壓過那位七星弟子一劍……
甲二心里轉(zhuǎn)過許多念頭,對兩位少主的忠誠之心,也多了幾分。
想了想后,他還是決定冒險,提出心中念頭:“云少主身份貴重,實(shí)力高強(qiáng),不妨也招攬幾個同門,也省卻不少麻煩心事,以便專心修煉不是?雖說如今云少主與徐少主感情深厚,但只二人攜手,總是欠缺幾分便利……”
云冽略作沉吟:“此時等子青酒醒再議�!�
甲二不敢多言,但見這位云少主并非不肯聽人言者,又更為放心,連忙退了下去,說道:“遵云少主令,甲二告退……”
待他走后,云冽重回內(nèi)室。
軟塌雖大,但徐子青被放置其上,睡得安穩(wěn),卻不好再來搬動。
云冽便盤膝坐在床邊,就要打坐。
過不多時,徐子青醉意熏染間,低低喚了一聲:“師兄……”
云冽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他這師弟雙眼半合半張,似在尋找什么。他略頓了頓,將他手掌執(zhí)住。
徐子青像是尋到了,就不再出聲,安然睡去。
云冽目光微緩,也闔眼不語。
徐子青這一醉,就是九日九夜。
忽然一日清晨醒來,他揉了揉額角,便發(fā)覺自己與師兄兩手交握,此時他那師兄,也正抬眼看來。
云冽道:“醒了。”
徐子青微微赧然,心中卻極溫暖:“是,我已醒了�!�
修仙之人縱使醉去,亦不會如凡俗人般醒來手腳酸軟,徐子青醉倒之后有師兄陪伴,很是歡喜,這時不由問道:“師兄,我醉了多久?”
云冽道:“九個日夜。”
徐子青一嘆:“難怪喚作‘九曲醉’了,即便我有如今境界,也要醉上這些時候。”他說完,又有些困窘,“莫非師兄一直這般……”
云冽收回手,神色不動:“既為道侶,本屬應(yīng)為之事�!�
徐子青聽了,也是笑道:“師兄說得是。我便爛醉如泥,師兄怕也不會嫌棄于我……”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許久之前,師兄還是戒中天混,他在船頭與萍水相逢之人共飲,也是醉倒船頭。那時他醉后胡話,知曉師兄不喜飲酒,日后師兄亦極少沾酒,昨夜師兄來者不拒,飲了不少,竟然不曾喝醉……他便不禁說道,“師兄好酒量�!�
云冽站起身,坐到榻邊:“劍即本心,酒意皆被劍意消磨�!�
徐子青一怔,隨即失笑:“難怪師兄不飲酒,這不論如何了得的好酒,在師兄飲后盡數(shù)都……可是浪費(fèi)了�!�
云冽聞言,竟是略略頷首。
徐子青見了,笑意越深,心中也越發(fā)愉悅起來。
兩人說了幾句,云冽便將數(shù)日前甲二所言之事告知他這師弟。
徐子青聽完,便思忖起來。
片刻后,他說道:“師兄,還要讓甲二來一遭才是。”
云冽自無不允,兩人就把甲二召來。
甲二這些時日一直守在殿外,沒有半點(diǎn)怠慢,如今聽了召喚,立刻進(jìn)得門來。他再一聽,乃是兩位少主在詢問招攬同門之事,當(dāng)下心里一喜,越發(f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