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有星級弟子眉心光芒閃動,變化出如同驟雨一般的無數(shù)金錐,每一枚金錐都仿佛有追蹤之能,撲射到魔匪群中,將他們頭顱、丹田一一刺穿,叫他們哀嚎而死!
有星級弟子出手后寒氣蔓延,將周圍化作冰川雪地,凡魔匪觸碰冰霧,都將神魂凍結(jié),生機全無!
還有星級弟子運轉(zhuǎn)大陣,將意欲逃離的魔匪剛剛遁行到那大陣邊緣,就被幻境卷入,再被陣法變換滅殺!那魔匪就好似遇上了鬼魅,在陣法之中稍行數(shù)步,就倏然爆炸,變成無數(shù)血水碎肉。
另有許多星奴,都是各施妙法,不足半個時辰,那許多魔匪就死了大半,就連元神都逃離不得!
作惡多端,孽氣纏身,終有果報。
余下還能茍延殘喘的,乃是五位境界在元嬰期的邪魔,其中元嬰后期那個被裹在一團魔氣中,看起來尤其可怖。
另外幾個魔頭心中懼怕,口中喝罵無比,竟是不能壓抑這恐怖之情。
云冽目光看去,一指點出:“以殺止殺。”
頓時一道劍意斬出,仿佛生成五條細細劍痕,極快而無聲地劃了出去。
那五頭邪魔像是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催動著各自的本命法寶,駕起魔云,瘋狂逃命!
但那五道劍痕分開,卻是以更快之速,追了上去!
只有一道極輕微的聲響。
“嗖。”
劍光過處,那五尊魔頭,就在這劍意之下,也被斬成了兩段。
元嬰飛出,元神意欲逃走。
可在劍意余波中,這兩樣物事,也都被絞碎了……
其余的眾多仙道修士們,將魔頭余孽盡數(shù)殺盡。
當年奴役凡人如同奴役牲畜者,而今皆被除去,神魂俱滅,再無生還可能。
凡人們不知術法,只能以肉眼見到這許多“仙人”將那些惡魔一一殺死,心中歡喜之余,對“仙人”也生出了無限敬畏。
他們自生時起,便因魔匪肆虐而朝不保夕,而今魔匪已死,竟叫他們也有些茫然起來——此后當是采礦,還是繼續(xù)種地?
眾多修士回歸巨劍,他們俱為聰敏之輩,自不會就此丟下。
魔匪已除,凡人亦需安置。
云冽道:“甲一,將此間仙道門派中人攝來。”
甲一自是無不應從。
那巨掌再出,倏地來到三間小宗門里,把內(nèi)中總數(shù)不過區(qū)區(qū)數(shù)十修士,全都抓攝過來,一人不差。
這小宗門連九品宗門亦有不及,每門里不過一二十人,境界最高不過金丹期,年少者少,相貌漸老者多。
可見他們資源極少,逐漸難以為繼。
這些修士困于魔匪猖獗之處也有數(shù)百載之久,所見至強者也不過是那堡壘中的元嬰老怪,哪里看到過這許多氣度不凡卻實力高強的年輕修士?
何況方才除魔場景,他們也盡收眼底。
——那輕易折磨他們的魔匪,在這些修士手中竟如土雞瓦狗,揮手即滅,叫他們?nèi)绾文懿徽痼@,如何能不畏懼?
比起那些看不懂的凡人,他們的心里,更是驚濤駭浪。
當即,便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來。
三宗雖是傳承不同,卻因魔匪作祟而很是親近,其中金丹中期的老者為一門門主,此時唯恐惹怒眾人,就立即行禮:“老朽風雨門門主趙彭澤,并飛蛇門、千山門門主及三門弟子,拜見上宗使者。上宗有何命令,但請吩咐,老朽三門莫敢不從!”
第585章
云冽事畢
這些被欺壓久了的仙道小宗,都是滿口順從。只因他們在魔匪下尚且能忍辱負重、生存下來,如今遇上了同道中人,總不會更壞了。
而且,若是能因此托庇到上宗旗下,反而是一種造化也未可知。
如這等剿滅邪魔的任務,在周天仙宗里也是早有一套做法。將一地魔頭除去,那魔頭所占據(jù)之地,自也成為本宗領域。
像這回同一塊地方能有三個同道小宗,許多后續(xù)之事,便可直接交由他們處理。而這三個小宗,也納為周天仙宗外門范圍。
——這大宗門的外門,除卻原本與主宗相連者外,乾元大世界還有諸多地方,亦有分門。只是這分門大小亦有不同罷了。
這等小事無需云冽等星級弟子親自吩咐,就由甲一差遣一位星奴,與那三個小宗門主交代一番,叫他們好生安頓、庇護凡人,并賜予一面令牌,上有傳音陣法,可憑此將消息傳入仙宗外門之內(nèi)。若是此地再有邪魔作祟,這些人等自可上報。
那三個小宗本不知是哪個大宗門的弟子過來執(zhí)行任務,如今聽得竟是周天仙宗這一方巨擘中人,登時喜出望外——即便被囚養(yǎng)數(shù)百年,那一品仙宗的赫赫威名,他們亦是耳熟能詳。
沒料想,如今居然有這機會,能成為外門中人。
所有魔頭皆已伏誅,凡人之事也交由外門分門處理,這一件任務到此,也算完成了。因著任務為云冽所接,故而不論他出手幾何,任務之貢獻值他可分五成,那余下五成,則分與諸多追隨之人。
至于如何分法,便有留影石為證。
甲一將一塊拳頭大小的透明晶石收起,這內(nèi)中便是錄下所有除魔之人所殺魔頭景象。星級弟子之星奴所殺,也算在那星級弟子名下。
其余有不少星奴往那被劈開的堡壘中搜尋一番,并未發(fā)覺有其他勢力手段,確是只有一窩魔匪作祟,于是也將一些被囚禁的凡人釋放,再來回歸。
此事已了,云冽等人也不在此地多留,那黑金巨劍一個轉(zhuǎn)頭,就又如同閃電一般,飛速離去了。
就有一位星級弟子問道:“云師兄,我等如今可是回去宗門?”
云冽開口道:“于天華鎮(zhèn)候子青等人會合�!�
這些星級弟子對視一眼,只覺云師兄與徐師兄當真情誼深厚,又想著若是那處任務有何意外,也可立時支援,便齊聲說道:“是,云師兄!”
云冽也不再開口,足下劍意吞吐,眨眼之間,千里一晃而過。
徐子青等人在古鎮(zhèn)客棧里住了兩日,閑暇時就在鎮(zhèn)中逛逛,做足了凡俗公子模樣。但比起初來時,他們倒也發(fā)覺了一些東西。
譬如這鎮(zhèn)里的鎮(zhèn)民,白日看來雖與尋常凡人無異,但是到了夜間再看,就隱約發(fā)覺他們眉間都有一道青黑之氣,孩童的色澤淡些,成人的色澤濃些,似乎有些陰冷之相了——這想必也是聚陰之地造成的影響之一。
整個鎮(zhèn)子并不太大,約莫數(shù)十里方圓,有鎮(zhèn)民總數(shù)十萬余,每一位鎮(zhèn)民家中都有一幅“仙人”圖像,看起來是個慈眉善目、身著法衣的道人,但那一雙眼看起來卻十分詭異,若是有靈光者,更能瞧出其眼中血紅,有濃郁之色不斷醞釀,像是意欲流出血淚,很是詭異。
在這段時間里,許是那邪魔們說出了要叫朱厚拖住這些“凡人”的命令,朱厚和掌柜對一行人極盡周到,唯恐這些“公子哥兒”們突然改變主意、要回去什么的。
徐子青等人自也就依計而為,等著那群邪魔找上門來。
第二日晚,徐子青等人坐在客棧一樓,享用朱厚的奉承,口中則紛紛說道:“明日當真有仙長要來?”
“祭祀這種事兒,本公子尚且不曾見過,卻莫要讓人失望才好�!�
“若是真叫我等覺得有趣,到時候自有更多賞賜!”
朱厚與掌柜陪在一旁,都是唯唯諾諾:
“眾位公子、小姐請放心,本鎮(zhèn)祭祀乃是本地風俗,必不會讓諸位失望的。庇護本地的諸多仙長,也定然會現(xiàn)身于此�!�
“諸位今日夜里早些休息,明日晨光微曦時,便是祭祀吉時了,到那時,可當真是熱鬧得很!”
徐子青與眾星級弟子交換一個眼色,也都作出有幾分期待的模樣。
他們亦想知曉,這祭祀有什么古怪,那些邪魔們,他們也要趁此機會,將其一網(wǎng)打盡。
酒酣飯飽,一行人回去了各自的房間里。
既然偽裝的身份是“公子哥兒”,那么這幾位星級弟子自然不能合住,而是一人占了一間房屋。
然而表面雖是如此,但眾多星奴里本領最強的那位,皆是隱身陪同在自家公子少主身側(cè),不容絲毫有失。
入夜,子時。
徐子青原本平躺于床上,倏然間,便感覺一股魔氣自門縫而入,直撲過來,像是要立刻鉆入他的七竅,蒙昧他的神智。
他心中暗道:來了!
那些邪魔竟是不等明日祭祀,反而趁著夜深前來。
若徐子青當真是個凡人,必然會被魔氣侵入,任人宰割。
只是他畢竟并非凡人,這約莫不過是筑基期邪魔送來的魔氣,于他而言還當真不算什么。
但徐子青卻不欲打草驚蛇。
他最初不曾直接殺上門去,便是擔憂斬草不能除根,魔頭不能盡誅。且此地村民、鎮(zhèn)民盡皆已被魔頭操縱,若是他露出馬腳,恐怕非但不能為他們感謝,反而會將他們行為泄露,甚至被魔頭拿來阻擋……到那時,要想把所有魔頭一起除去,就很是困難了。
若非必要,他們仙道中人,卻是不愿傷及無辜的。
于是魔氣襲來時,徐子青任其侵入,隨即體內(nèi)功法一個運轉(zhuǎn),就以一枚巨大葉片將魔氣裹住,藏在小乾坤里。
如此這魔氣既不曾與那邪魔斷了牽連,也不曾當真?zhèn)靶熳忧嘧陨�,就做出個假象來——他從榻上緩緩起身,面上再無表情,眼中光芒黯淡,正是一副中了術法的模樣。
然后他將門打開,在這門外,果真站著一位身穿黑灰長袍的白臉修士。
此人修為正在筑基,一身魔氣倒也凝煉,見到徐子青這般出來,便是露出個得意的笑容來:“果然血氣旺盛,如這類凡俗里世家的子弟,自小打熬筋骨,服用許多靈丹妙藥,雖是不及我等修士,但在凡人之中,卻是大好的煉材�!�
徐子青木訥著臉,發(fā)覺左右“天”字號房里,也都走出人來。
那些星級弟子都極機敏,也是同徐子青一般,全都是被人控制住似的。就連那兩位女修,也不例外。
同時,住在其他字號房間里的武者們,也盡數(shù)如同傀儡般,走出屋子。
但不同之處,在于忽然從屋頂落下的甲二。
他原本隱藏在徐子青身側(cè),卻是在發(fā)覺徐子青之計后,從另一頭冒了出來。為顯逼真,他更是脫口而出:“此地怎會有如此魔頭?快放開我家公子!”
說完,甲二便運起煉氣十層的實力,往一位魔頭處襲殺。
來到此處的魔頭,雖也有一些煉氣期,但更多則是筑基期。
甲二被數(shù)位筑基邪魔包圍,佯裝對打不過,就在一位魔頭搖起一面黑旗后,也暈迷過去。
那魔頭十分自得:“到底讓我拔了頭籌!”
另外幾個魔頭看了他一眼,說了幾句酸話,卻也不曾爭搶什么。
然后,魔頭收起黑旗,走近呆立原地的甲二,但就在這一刻,甲二倏然睜眼,眼中光芒一閃,這魔頭就像是被人敲了一記般,神情也是突然變化。
其余的邪魔各自領走自家控制的“武夫”或“世家子弟”,并無一人察覺甲二與他對面邪魔的不同。
樓廊之處,掌柜與朱厚探頭觀望,就有為首的一個邪魔笑道:“此回做得不錯,明日祭祀必然水到渠成!”
掌柜的與那朱厚聞言,也都是面帶諂笑,高興不已。
待走了一段后,一行人來到了鎮(zhèn)外,他們所要前去之地,也正是最初徐子青等人所見的那處殿堂。
這時候,操縱著甲二的那位邪魔往身邊一位同門的肩頭一拍,那人看過去,便對上這邪魔的雙眼,待也仿佛被打了個悶拳之后,他同樣也去看向旁邊的同門。
便如同瘟疫,短短片刻時間,所有的邪魔都與同門對視了雙眼,也都立時被甲二的瞳術操縱住了。
到此刻,眾人神情一變,已都不同先前那般僵硬。
徐子青笑道:“甲二,你的瞳法很是不俗�!�
甲二恭聲道:“多謝少主贊賞�!�
自打最初修煉時起,甲二便修習了一門瞳術,為目中神通,有兩種人最能被其所控。一位意志不堅者,二為境界遠遠比他不如者。
這些邪魔修為尚淺,必然不如那些老魔般心志堅定,且甲二身為大乘修士,勝過邪魔何止兩三境界?自然只要一個對視,便是手到擒來,不會引起半點波瀾。
如今這些魔頭被引了出來,也都中了神通,此后之事,便容易許多。
徐子青便說道:“且隨這邪魔上山,叫他們將殿中魔頭盡量操控,黃元且化作飛蟲,跟隨魔頭同往,打探殿中消息。若遇難以操縱之魔頭,便莫要驚動,只將消息報之于我,再來計較�!�
黃元領命,立刻化身千萬,分別停在諸多魔頭身上。
同時所有修士仍舊作出凡人姿態(tài),跟在這些魔頭之后,往山上而去。
第586章
殿堂魔頭
漸漸逼近那殿堂,魔氣越發(fā)濃郁,形成的黑霧遮蔽了山路,若是個凡俗人,怕是不敢獨自前來的。
事實也確是如此,之前與邪魔通報消息的,每每在這黑霧前便暈頭轉(zhuǎn)向,不敢前行,而殿中魔頭卻是使出手段,讓這黑霧分開出一條路來,就叫那報信之人越發(fā)敬畏這些“仙人”手段了。
這時邪魔們回山,也不例外。
為首的那個順暢掐訣,若是只看其舉止,想必也無人能看穿他已然被甲二控制。不多會黑霧散開,一條寬闊石路便顯現(xiàn)出來,正通那殿堂。
邪魔們率先行走,徐子青等人緊隨其后,石路兩側(cè)偶爾也有幾個魔頭探看,在見到他們帶來這些“凡人”后,也不禁露出了羨慕神情。
甲二心念一動,這些邪魔紛紛與那些魔頭對視,把那些魔頭也都操縱。
約莫一刻后,眾人已是來到殿堂之前。
在此地,血氣滾滾幾近實質(zhì),使人呼吸都要困難起來。
但眾多沐浴其中的邪魔,卻都是滿面享受之色。
近距離看這殿堂,那建造的磚瓦外面,也覆蓋著一層極淡的血光,而這殿堂頗為寬敞,分為內(nèi)外大殿,還有許多小殿,看起來也很是雄壯了。
徐子青一行被一條繩索拴住,暫且安放在外殿里。
外殿也有一些境界較低的邪魔道弟子,他們盤膝坐在地面上,呼吸吞吐間,自殿頂有血氣灌注而下,俱被他們吸入體內(nèi)了。
這是在修煉魔功。
有人進來,他們便不由睜開眼來,之后諸多邪魔目光分別掃過,就把這些不過煉氣期的弟子,全都操控。
然后,這些邪魔中,筑基期以上的進入內(nèi)殿,去完成甲二之令。
留在徐子青手腕上的拳頭大小的人面飛蟲,將他那許多分蟲所見所聞收攏起來,全都一一報與主君知道。
徐子青便聽聞,那些筑基邪魔先是將同自己境界相同的邪魔盡皆“看過”,再分別拜訪自己的師長,那些化元期、金丹期的邪魔,隨后這兩個境界的邪魔,又去拜見元嬰期……
不知不覺間,這整座殿堂里,足有三百多位邪魔,都已然在掌握之中。
但是,殿堂上空的黑云依舊肆虐,就讓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更讓人訝異的是,在此地竟然不曾發(fā)覺那些“祭品”……莫非已然全數(shù)被祭煉了?若是如此,當有邪魔道法寶出世。
很快,甲二將這些邪魔聚集起來。
之后他再使神通,把一位元嬰期的邪魔攝來,詢問緣由。
這一問,眾多仙道修士皆是面色一變。
原來他們在這殿堂里不曾發(fā)現(xiàn)之事,卻是隱藏在密室之下,地宮之中……而且,此處雖有五位元嬰已被控制,但真正掌握這些邪魔之人還有數(shù)位,日日都在地宮修行,但凡是弄來的煉材,多半也由他們使用。
那是一對邪魔夫婦,每一位的境界,都在元嬰后期巔峰,而且他們更早已用了陰狠手段,將殿中所有弟子限制……
徐子青暗道僥幸。
虧了甲二有瞳術神通,否則若是他們直接殺死邪魔,怕是那對邪魔道夫婦就要逃走,而據(jù)說那對夫婦本領十分詭異,要給他們鉆了空子,說不得這任務便當真不能順利完成了。
當即徐子青叫那兩個女修留在此處——倒不是為了旁的,這二人原本便并非是以攻擊之力見長,分配來做這看守之時較為恰當。若有個萬一,二女防御之能也算不錯,可堪一用。
其余諸多星奴,除去出竅期以上的幾位之外,其余人等也一同看守這許多邪魔修,徐子青自己則帶領三位師弟,同境界更高的星奴一起,往地宮走去。
而黃元仍是化作飛蟲,在前方探路。
依照那元嬰修士所言,眾人很快來到密室,隨即有甲二一記神通打在密門之上,將其轟開,便同時跳了下去!
許是因著此地少有人來之故,盡管殿堂之下挖掘了地宮,但地下之地形卻并不如何復雜。故而他們才剛剛腳踏實地,就聽到了許多哀嚎之聲,且神識外放后,竟不消黃元如何探看,整個地宮的情景便盡數(shù)出現(xiàn)眼前。
地宮里,有一個巨大的池子。
然而這池子里并非是血,并非是水,卻是森森白骨,顆顆骷髏。
在骨池之后,有九面人頭幡,高高豎起,上方仿佛有無數(shù)陰魂掙扎,卻又立刻被那幡拉扯回去,根本不能掙脫。方才那哀嚎之聲,正是自這些陰魂口中傳出。
人頭幡下,有一座血紅祭臺,同那古鎮(zhèn)之中一般無二,但這一座祭臺上則有九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是自下而上,刺穿一位成人,或是婦女,或是青壯,俱已皮包骨頭,魂魄也是離體一半,同樣像是被什么無形之物穿透,口中亦是悲呼不止,同那九面人頭幡上呼應起來,顯得愈發(fā)悲慘。
祭臺之下,則有個穿著暗紅長衫的蒼白男子,他相貌生得陰鷙,此時見得有人下來,面色也是極難看的。
這一尊元嬰魔頭此時口里念念有詞,九根石柱同九面人頭幡像是恰好有了溝通,要由這人頭幡將那九個成人魂魄吸取過去,可不是正在緊要關頭?
另外還有一尊女魔,卻是并不在此處。
黃元所化飛蟲很是乖覺,眨眼間就飛撲到周遭幾處宮室里,而后疾飛回來,落地立時稟報,眼中怒意幾乎溢出:“主君,那女魔正在東南間里,這幾處宮室中,盡是、盡是……”
這一時,他竟是無法說出那般慘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