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炎華不會不見我!”
“我已救回了我們的孩兒!”
“等我見了炎華,我們一家三口便能團(tuán)聚!”
“既是仙長,為何要棒打鴛鴦,為何要拆散我們?”
“我好恨!炎華,他好狠的心腸!”
“炎華分明愛我!我分明摯愛于他,為何不能相見?為何不能相見——”
這些話顛三倒四,那濃郁的情感,也仿佛要化為實質(zhì)。
那許多山間的巖石、林木,也像是被感染一般,忽然就變得濕潤,最終猛然折斷,化為了一蓬灰塵!
月華不由滯住。
他初被攝來,見到書生對那光團(tuán)癲狂言語,也曾猜想是否書生當(dāng)真能將胎兒魂魄重聚,只是想起師尊也不能做到,就不曾當(dāng)真問出口來。
這時聽他如此說起,怎能讓他不震驚非常。
而且,這書生口口聲聲的愛意……他說,他一心摯愛炎華?
不,他分明對三娘無意,分明有負(fù)于炎華。
這、這又是怎么回事?
月華從未沾染情愛,不能明了其中真意,此時只覺這書生所言同以往所見大為不同,到底要如何行事,他也有些亂了方寸。
只是,他卻知道一點……
“師尊一日不允,你便不可與炎華相見�!�
虞展心中的恨意,也終于爆發(fā)出來。
在這一刻,天色昏暗,狂風(fēng)滾滾,周遭十里之內(nèi),大地塌陷,山體崩毀!
月華見狀,便覺不妙,他稍一思忖,立時說道:“若是師尊允了,你自然能夠再見炎華——”
若是不能將此魔安撫,怕是要有劇變。
北域客棧,徐子青正要聽那掌柜凌遷說起當(dāng)?shù)啬ь^異狀之事,卻是忽然之間,猛地一陣心悸。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fā)現(xiàn)大家居然會有懷疑書生和并蒂蓮三劈的……這腫么可能。
大家想一想啊,書生對炎華的執(zhí)念都入魔了,也就是說他是因為“求而不得→得而不知→得而復(fù)失”這樣的歷程而變成人魔的,雖然是應(yīng)運(yùn)而生,但執(zhí)念就是對炎華的愛情啊,如果他居然還能再愛上一個月華,那這入魔不就成了笑話嗎?安排書生跟月華相見,其實也是為了說明一件事,當(dāng)年他面對同一個人的炎華認(rèn)錯,他覺得自己有眼無珠挖了眼睛,但眼睛沒了之后,現(xiàn)在哪怕面對跟炎華氣息一脈同源,相貌一模一樣的月華,他也沒有再認(rèn)錯了,當(dāng)然也不會愛上的。
所以,三劈那是不可能的,這根本就是個笑話。
第603章
魔門聯(lián)姻
云冽略轉(zhuǎn)頭:“子青?”
徐子青笑意稍稍收斂,抬起手來,叫那凌遷且不忙出聲,自己則看向云冽:“師兄,方才心中一窒,仿佛有人喚我�!�
凌遷聽聞此言,趕緊低下頭來,不敢多思。
顯然這是兩位巡察使己身相關(guān)之事,雖不曾叫他出去,他卻還是當(dāng)做不曾聽見得好。
云冽稍思忖:“你可一算�!�
徐子青也點了點頭,就一指點在面前虛空之上,掐指計算起來。
這修士境界到了結(jié)嬰以上,多少都能對冥冥天機(jī)有所感應(yīng),即便不及那等專一測算天機(jī)者來得精妙,但些許之事,依舊能夠窺看一番。
只不過,越是與己身相關(guān),便越是模糊,測算之事相連之人境界比之自己越低,也就越是能測算明白。
先前那一瞬,心悸來得全無預(yù)兆,仿佛是突然而生,這理應(yīng)同他切切相關(guān),而那呼喚之語恐怕也非是虛妄,而是當(dāng)真有人這般喚出,才會傳達(dá)而來。
只是,能將心聲傳來者,也當(dāng)與他有極親近的關(guān)系才是。
徐子青如今這般謹(jǐn)慎,便是想到那呼喚他之人,只怕或是他的師尊,或是他的弟子……于修士而言,除卻血脈至親、道侶愛人,也就只有這兩者最是親近。
然而那一團(tuán)青光在虛空跳躍半晌,徐子青的指尖連番顫動,卻是忽然間那處虛空即將現(xiàn)出影像時,忽然一個爆裂,炸成了滿屏青色光點。
居然……失敗了?
徐子青的弟子,至多不過金丹期修為,比他要低上兩個大境界之多,照理說,當(dāng)不會如此,然而偏生卻是出現(xiàn),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也是,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叫他心悸了。
徐子青道心中,驟然生出一個念頭。
人魔?
臨近與他相關(guān)最大之事,就是此事,隨即他一轉(zhuǎn)念,又將其抹去。
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這般巧合,若是他那弟子呼喚心切,也未必不能叫他有所感應(yīng)……沉吟再三,徐子青雖沒能算出是哪個弟子受挫,但也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他自己如今身在北域,尚有要事需做,不能分身,就只得讓人前去處理了。
這般想過,徐子青傳音甲二。
此人乃是他貼身侍奉,如同大管家般的大乘修士,這等境界在傾殞大世界已是頂尖大能,讓他前去操辦,應(yīng)當(dāng)不在話下,又有血契聯(lián)系二人,他也可放下心來。
甲二便自徐子青手中得了數(shù)道氣息,分別為他與云冽座下諸位弟子,以此來一一尋找、推算,自然就能找到那呼喚徐子青之弟子蹤跡。
隨即,甲二領(lǐng)命而去,徐子青和云冽身邊,就還剩下甲一一人……不過,只有這一人,也堪能使喚了。
待甲二離去后,徐子青再看向凌遷,微微笑道:“適才忽然有事,怠慢了你,如今還請你將所知之事報上,叫我與師兄也聽上一聽。”
凌遷見他和氣,連稱“不敢”,然后定一定神,就把他這段時日得知的消息,先撿最為重要的,說了出來:“這頭一件事,是鬼靈門與血神宗聯(lián)姻。”
徐子青一怔。
這兩個宗派在北域橫行多年,即便彼此沒什么利益沖突,但到底是一山不容二虎,縱有仙道在外虎視眈眈,他們也僅是勉強(qiáng)平衡,不曾合為一處,加之其門內(nèi)也絕非鐵板一塊,就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與彼此為敵,關(guān)系卻絕不能說是好的。
但那么多的年月,兩個宗門都不曾彼此聯(lián)姻,怎么如今卻是忽然有了這個念頭?
他心里不解,面上卻很平靜:“聯(lián)姻者何人?”
那凌遷就答道:“鬼靈門核心弟子陰山,與血神宗核心弟子血神子。”
徐子青聽得陰山此人,倒有些耳熟……他旋即想了起來,這一位陰山,莫不便是當(dāng)年與師兄同在天龍榜上的鬼屠陰山?那年師兄排位第五,而鬼屠陰山,卻是排在第四位上的。至于那血神子,他倒是不甚知曉。
凌遷自然也明白這兩位巡察使恐怕對魔門之事了解不多,很快就把這兩人的身份也都介紹一回。
那鬼屠陰山乃是一位女子,為鬼靈門一手培養(yǎng)出來,年紀(jì)輕輕時就結(jié)丹上了天龍榜,此后排位一直占據(jù)鰲頭之位,同那空靈仙子一般,都是女修里一等一的人物——莫看她們排位似乎比起一二位稍稍遜色,但這僅僅是那天龍榜粗略斷定罷了,若是當(dāng)真拼殺起來,雙方底牌盡出,倒是未必一定敗于前兩人了。
至于血神子,這與其說是一個人名,倒不如說是一個稱號,凡能號稱血神子者,俱是那血神宗內(nèi)定下任繼承之人,堪為血神宗少主,如今能叫他與鬼屠聯(lián)姻,必然是已然確定下來,從此就只有這一位少主,也只有一位血神子了。
徐子青聽完這些,又詢問道:“此二人如今的修為如何?”
凌遷眼里有一絲憂慮,但這也是他早已探得之事,就說道:“鬼屠陰山本是金丹后期巔峰修士,就在一年前突破至元嬰初期,如今據(jù)說境界已是穩(wěn)固下來,再過不得多少時日,便同血神子完婚。而血神子他年紀(jì)較長,早在百年前便已是元嬰老祖,十余年前再度突破,已至元嬰中期境界了�!�
兩個年輕魔頭在兩尊巨擘魔門里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仙道門派天才雖多,但可以同他們相比的卻沒有幾個,這于仙道而言,并非好事。
更何況,如今他們更要結(jié)合,到時兩大魔門也聯(lián)合起來,仿佛有陰謀醞釀其中,讓人只覺得半點疏忽不得。
徐子青得知這個,倒并無太多憂心,那兩人一直在傾殞大世界,還可以將修為提升到如此地步,必然奇遇連連,資質(zhì)超凡,可他與師兄在這等事上絕不畏懼,那鬼屠陰山也好,血神子也罷,未必能威脅他與師兄。
他如今想的卻是,聯(lián)姻之事突如其來,莫非真是人魔所示大劫?可若是沒有引子、由頭,也絕不可能至于如此。
既然想起,徐子青便也問出。
凌遷又道:“聯(lián)姻之事,確是有緣由的�!�
徐子青神色一肅:“詳細(xì)說來�!�
凌遷點點頭:“此為魔門內(nèi)部消息,晚輩所知亦并非十分明了,只是隱約聽說,那血神宗得了一座奇礦,產(chǎn)出一種異鐵,對魔道功法突破有絕佳妙用。那血神宗里,就有不少‘血神子’都借助此礦順利突破,潛力最高的那位,就是如今的血神子了。因此事,血神宗內(nèi)門里元嬰修士暴增,對那鬼靈門造成不小壓力,后來鬼靈門不知從哪里打探了來,主動尋上血神宗,去尋求這種異鐵,為的,主要就是那在金丹后期巔峰卡了許多年的鬼屠陰山了�!�
那時血神宗提出要求,鬼屠若是突破,便要嫁入血神宗,成為血神子的道侶,只因這異鐵煉制之法,只有血神宗核心方知,若是鬼屠不肯嫁,就是外人,自不能允——這法門霸道,鬼屠若是不能借此突破,只有一死,倒是不怕她去泄露。
鬼靈門垂涎此法,鬼屠也是心氣絕高之輩,不肯落于人后,最終鬼靈門順?biāo)浦�,鬼屠也�?yīng)允了婚事。
由于這種種緣故,才有了兩宗聯(lián)姻之事。
凌遷又道:“鬼屠突破以后,婚事已成定局,就有不少小型魔門在各地同仙道小派爭執(zhí)廝殺,為的便是掠取足夠血食、精粹神魂之類,作為婚宴上進(jìn)獻(xiàn)之物�!�
所以,在近年來,邪魔道越發(fā)躁動。
徐子青總算明了,他嘆了口氣:“那兩個宗派聯(lián)姻的良辰吉日,乃是何時?”
凌遷說道:“尚有三月余�!�
徐子青想了一想:“那奇礦所在,爾等可曾查探而得?”
凌遷苦笑:“這卻不得而知……如今除卻那血神宗外,便是其他的魔道宗派,也不知曉,晚輩手下許多暗線時時查看,也是毫無頭緒,到后來還有打草驚蛇者,便直接被迫害而死。若非那暗線機(jī)靈,將線索引到一個小型魔門身上,恐怕那暗線所在暗哨,也要被血神宗拔除了�!�
徐子青也知道那奇礦既為引子,定然不會輕易探知,如今詢問過,也不過是讓心中有數(shù)。
他就安撫道:“此事自仍要查,但諸位身家安全亦極重要,可徐徐圖之,修行不易,萬勿輕易毀損。過一段時日,主宗將有數(shù)十人前來相助,到那時便宜行事。”
凌遷聞言,感激不已:“多謝兩位巡察使體恤!”
徐子青見狀,就叫他先行退出。
待人走后,徐子青才對云冽說道:“師兄,不如自明日起,我兩個出去走走?”
云冽略略點頭:“也好�!�
師兄弟兩個,就決意要親自去瞧一瞧,這北域中的人俗風(fēng)貌。
再說另一頭,甲二奉徐子青之命,自北域回歸,到東域去尋他幾個弟子,以維護(hù)那些弟子安危。他身為星奴,早將身家性命系于徐子青身上,自不敢有半點違背,就用心尋訪起來。
因他又大乘修為,趕路起來極是便利,比起跟隨徐子青、云冽等人同行,就還要快上數(shù)倍,而他渡海之時,亦無需行船,只消自行用了本命神通,就很快到達(dá)了所欲前往之地。
甲二已知徐少主有四個弟子,炎華與云天恒,一個重傷,一個為其療傷,必不會離開五陵仙門,胡雪兒修為最弱,即便呼喚,怕也不會那般清晰。最為可能遭遇險難的,便只可能是為胞弟尋藥的月華。
第604章
甲二
有了這個推測,甲二便擇出月華的氣息,開始推算起來。他雖不及徐子青與月華之間牽絆頗深,卻可借助自身與徐子青之牽絆間接搜尋,加之他原本境界比徐子青更高,故而測算起來,也頗為迅速。
而且,他既已知曉徐子青先前推算詳情失敗,如今便只是算一算那月華所在大略方向,這一算,自然就算了出來。
很快,甲二劃破虛空,隱匿遁行,短短幾息工夫,就到了一處荒野之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不曾發(fā)現(xiàn)月華的蹤影。
……莫非是算錯了?
不,以他修為,不當(dāng)如此。
那么,大約便是……被蒙蔽了罷。
只是究竟是何物,居然可以扭曲那天機(jī)測算?
思及自家少主下令時那一抹慎重,甲二心里也有些焦慮。
他取出那縷氣息,再度推算,再度劃破虛空而行。
如此再三,周而復(fù)始。
足足測算有一個多時辰,甲二終是發(fā)覺,自己原來正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不斷挪騰,不曾遠(yuǎn)離……果真,是被什么物事影響了那測算的結(jié)果,才使得他總是尋不到確切所在,反而只能在一片地域里兜圈子了。
不過,既然是兜圈子,那被扭曲的目的之地,理應(yīng)也就在附近了。
左右也不算十分廣大,他不能推算出來,便一一去尋就是。
如此想著,甲二定了神,又將神識外放,一瞬間就把這百里之地盡數(shù)籠罩進(jìn)去!
——他每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
月華眼見異狀陡然爆發(fā),心中急跳。
他現(xiàn)下知曉是自己方才誤會了虞展對炎華之念,出言叫他死心,本以為是體諒于他,孰料一步錯步步錯,以至于如今的虞展書生受了刺激,才引出這般景象。
焦急之余,月華不知如何補(bǔ)救,只好快速說出“只消師尊應(yīng)允即可再見炎華”之事。與此同時,他卻越發(fā)不知該如何對待這書生了。
像是輕不得重不得,一個不慎,就叫人心驚肉跳。
——縱觀無數(shù)年月,月華還從不曾如此心境動蕩,可見做一株清凈白蓮與化形為人,仍是大有不同,也難怪炎華去一趟人間,便對一位凡人情根深種,居然做出那等逆轉(zhuǎn)陰陽毀損根基的大事來!
幸甚,這書生虞展像是耳根子不硬,在月華提及能有機(jī)會見到炎華之事后,他竟生生平靜下來,再不同先前那般形貌可怖,鬧得個天翻地覆。
只見那動蕩不休、幾近凝聚為實質(zhì)的恨意緩緩平和,就如同一層瞧不見的波浪般,在那虞展周遭纏繞,也仿佛將他浸泡在一重深水之內(nèi),只有他這一尊人影濃墨重彩,偏生卻五官模糊,似乎俱被扭曲在恨意之中。
然而那驟變的天色,卻仍舊晦暗,還有更多鼓蕩情緒,思念悔恨,滾滾如潮,往四面八方潰散,不多時后,又有更多七情六欲洶涌而回,同樣聚集在那書生虞展的周圍之處。
終于,在半個多時辰之后,書生那越發(fā)烏黑的唇,越發(fā)氣流翻騰的雙眼,也都回復(fù)到和方才一般,只是他面色更白,好似帶上一層慘淡熒光。
此時這書生的氣勢,比起剛才更為壓抑,也更為強(qiáng)大了。
月華由身上禁錮敏銳察覺,書生的力量,似乎也更加可怕。
他到底是如何造就?好似一提及炎華與從前之事,就要變得喜怒不定起來。
猜測再多,月華也不會想起人魔之事,他只是十分警惕,留心這看起來極似一尊魔頭的書生虞展。
而虞展稍稍冷靜之后,捧著那內(nèi)中蘊(yùn)養(yǎng)一個胎兒的光團(tuán),啞聲開口:“帶我去你的宗門,尋你師尊。”
月華意欲搖頭,卻發(fā)現(xiàn)搖頭不得,便直接“想”道:“師尊如今與師伯出門巡查去了,并不在宗門。”
虞展呼吸有些急促:“那炎華呢?”
月華道:“炎華倒在,你一身詭異,卻進(jìn)不得五陵仙門內(nèi)門�!�
虞展的氣息又有些不平穩(wěn)。
月華續(xù)道:“師尊不允,我便不能帶你前去,否則要被阻攔于宗門之外,對你毫無益處不說,還會有損小竹峰一脈清明,于炎華更是不利�!�
直至月華說起了“對炎華不利”的字樣,那躁動的書生,才再度壓抑了住。
虞展捂住了臉,低聲詢問:“那你師尊,又在哪里?”
月華開口:“師尊已往北域。”
正這時,那虛空之外,忽然傳來一陣爆鳴。
像是有什么極其強(qiáng)悍的神通,轟擊在這被七情六欲纏繞之地,幾乎不幾次攻勢,就把最外圍那層扭曲的氣韻,都盡皆破壞了個干干凈凈!
虞展猛然抬頭,將右掌伸出,悍然一抓!
與此同時,那虛空里也正是有一道力量洪流沖刷而下,很是厲害,就被這無形的巨爪生生捉住,抓了個“粉身碎骨”。
這一刻,又有個人影緩緩出現(xiàn),凌空站立在高空之上。
正是甲二來了。
原來他用神識看過半天,總算是發(fā)覺這方圓百里都被一種扭曲的力量掌控,讓里面的情景盡數(shù)也被扭曲得不成原形,才總是讓測算之力被彈到他處。他意欲進(jìn)入者扭曲力量之內(nèi),卻發(fā)覺其推拒之力很是強(qiáng)大,若是他強(qiáng)行接近,自身也是警兆橫生,好似要受到影響。
他忽然明白月華大抵就在其中,只是被人阻攔,就干脆用出己身神通,連番轟擊,才總算將最外層撕出一條裂口,再轟擊幾次,終于瞧見了那扭曲力量中心之物。
果然,就有那靜立不動的蓮妖月華!
當(dāng)是時,甲二再度出手,則被人接了下來。
但他卻趁機(jī)而入了。
此時,雙方對峙。
甲二先看一眼月華,瞧他似乎并未受傷,顯然只是被人困住,尚且不曾對他不利。而對面那一人,倒是并不識得,只覺得相貌怪異,應(yīng)是魔道中人。
既然是魔道,那么多半就是敵人了。
這般想著,甲二就開口道:“你這邪魔,困住我萬木峰月華公子,所為何來?速速將他放了,否則,休怪我出手無情!”
虞展聽他這般言語,隱約仿佛見到多日前他剛剛知道三娘就是連兄,尚不及歡喜,連兄便被“仙人”帶走,半點不曾為他停留,心里忿恨之意,登時急涌而出,竟顧不得先前月華所言,眼中氣團(tuán)一個爆射!
剎那間,一股絕強(qiáng)之力,自虞展周身迸發(fā),那力量極是詭異,無形無影,卻帶著一種震蕩人心之能,眨眼之間,就到了那甲二面前!
甲二見此人不識好歹,他也隱約生怒。
到底他也曾是一個宗門里的強(qiáng)者,雖因宗門被滅而墮為星奴,但也并非是人人可欺,如今區(qū)區(qū)一介魔頭,看起來不過是化神、出竅的境界,居然就敢對他這般強(qiáng)硬,讓他如何能不惱恨?也就立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