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徐子青了然,原來是事先相邀,真正要前往那處一探的時間,尚且未定。若是如此的話,倒是正常了。
他就笑著點了點頭:“既是這般,在下也有些興趣�!�
陳高遠大喜。
一旁,何生與方嵐翠卻是問道:“陳師兄,我二人也想前去見識一番……”
陳高遠一聽,就皺起眉頭:“胡鬧!那一處險地,即便是我等大羅金仙立于洞窟之外,都覺得其中煞氣驚人,叫我等幾乎難以承受,需得做足了準備,用萬般手段,才敢進去一探,你二人若是去了,怕是連洞窟都不能進得幾尺,就要被那煞氣沖擊,元神震蕩……便不是隕落,也要重創(chuàng)了!”
這陳高遠威信深重,何生與方嵐翠試探過后,既知不成,也不敢多言,就不再強求,只是各自嘆了口氣,預備多多提升實力,以便日后再遇上同樣的情形,可以跟隨前去了。
此時,徐子青若有所思,忽而對陳高遠說道:“陳仙友,在下倒也有一人推薦,不知是否可以加入其中,與我等同去……”
陳高遠一怔:“卻是何人?”
徐子青笑道:“乃是在下的道侶,云冽劍仙。”
陳高遠聽完,明白了些,神色一松:“既然是徐仙友的道侶,自也是可信的�!苯猩舷嗍斓娜送�,自沒有什么不妥,但,有些事仍舊要詢問清楚,“那這位云劍仙,不知實力如何?”
聽名字當是男子,且既然是劍仙,威力想來也很不俗,否則,這徐仙友也不會刻意提起此人了。
徐子青微微點頭:“師兄是一位八煉大羅金仙�!�
陳高遠眼里頓時又是歡喜:“八煉劍仙?我等此行,便越發(fā)有把握了!”
徐子青見他同意,又是一笑:“只是師兄大約正在閉關(guān)之中,在下此去聯(lián)系,卻不能確信他是否出關(guān)。你等諸位仙友,不知何時前去探那洞窟?”
陳高遠道:“我等手中有傳訊之石,到時以此物聯(lián)系,約定時辰就是。洞窟總在那處,倒不必急于一時,我等多多做些準備,也能更安穩(wěn)一些�!�
他都這般說了,徐子青自也并無異議。
如此便商定了。
之后一行人不再深入,就由徐子青開路,陳高遠于后方策應(yīng),何生和方嵐翠實力較弱,就立在中間,間或?qū)⑦z漏的毒獸殺死,保住自身,也就是了。
——這迷亂平原十分危險,尋常的羅天上仙進來,多半都是有死無生的結(jié)局,果然不愧為絕地之名!
徐子青與三人告辭,回去石屋。
因著這份相邀,他自然也該與師兄聯(lián)絡(luò)一番,詢問師兄的意見。
傳訊之石亮起后,云冽的形貌,再度出現(xiàn)在徐子青的面前。
這時他并不在閉關(guān)。
徐子青見到,神色便柔和起來:“師兄�!�
云冽略點頭:“何事?”
徐子青不由笑道:“若是無事,莫非便不能呼喚師兄不成?若子青思念師兄……”言及此處,他含笑不語,眼神中也帶了些促狹之意了。
云冽早已習慣師弟偶爾與他嬉鬧,依舊神情不動,只說一句:“莫胡鬧。”對這師弟,他的言語自比旁人多些,又是續(xù)道,“衣袍皆碎,如此狼狽,是為從絕地歸來,歸來后便啟傳訊之石,你心中定然有事�!�
徐子青故作無奈:“師兄好生不解風情,說不得便是我在絕地里很是受苦,回來與師兄詳說一番,做個安慰?”
云冽略頓了頓,頷首道:“自當安慰你�!�
說著,就等待徐子青下文。
徐子青此時反而有些啞然。
成婚多年,每每與師兄頑笑,大多為師兄所阻,或是無奈,或是縱容。而今師兄這般一本正經(jīng),他卻無言以對了。
畢竟……他可沒什么委屈要訴,且便是真有了委屈,他又哪里能真如小兒告狀般,去同師兄撒嬌?單想一想,就是一頭冷汗。
于是,徐子青訕笑兩聲,只覺得師兄被他頑笑多了,如此“反擊”回來,真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靜默一瞬后,徐子青正色道:“師兄,此行子青前往迷亂平原,因救下三人,得到了一個消息……”
既然說不過師兄,他干脆轉(zhuǎn)移話題,直接說起在迷亂平原中所遇之事來。
云冽目光微動,在那頭倒也聽得仔細。
就好似,也忘卻師弟方才要對他言說的“委屈”一般。
很快,徐子青把那陳高遠的邀請,都告訴給了云冽,就問道:“師兄可有意與我等同行?”
他自己定然是要去的,雖不知那洞窟里究竟有什么危難,但對他而言,必然是一種磨礪,若是能順利歸來,他也必然會大有所得。
至于他的性命……有容瑾護體,他自身亦領(lǐng)悟了仙法,也定是難以隕落的。
說是極兇險、煞氣驚人之地,可天下萬物間,有什么比戰(zhàn)場更兇險?又有什么物事的煞氣,能比容瑾更驚人?
不論是什么樣的所在,徐子青皆是不懼。
聽徐子青說完后,云冽似是稍有思索,但很快他便說道:“既如此,我亦同行�!�
他此刻與許多八煉劍君切磋過,基本已然都能順利交手。盡管大多數(shù)時候仍舊落敗,只是極偶爾間,才能率先刺中那劍君一劍,使其停手,自認落敗,但這般的本事,對于一尊大羅金仙而言,也是極厲害了。
原本他是想著要去尋一處所在,再與其他對手多多廝殺,驗證一下心中所學,如今既然他的師弟徐子青主動帶來消息,也是適逢其會了。
徐子青見師兄同意,很是歡喜。
隨后,他把自己終于創(chuàng)出的第一式仙法告知給師兄,又對著師兄的影像,以容瑾附體,把所修煉的成果給師兄演練一遍,亦想要從師兄口中,得到一些指點。
在容瑾附身時,他所行的也是肉身殺伐之道,在這等近身之戰(zhàn)上,自還是云冽的經(jīng)驗更為豐富,也更能給他找出缺陷來。
果然云冽能看出許多破綻,在點撥之后,徐子青的身法就更快了。
他的快并非是一遁數(shù)千里,而是雙足在方寸之地挪移,給人以一種雖是動作萬千,卻仍舊穩(wěn)固如磐石之感。與此同時,他的上身、手臂,都隨著步伐的韻律不斷變動,在十指手掌齊齊彈動時,讓自身好似變成了煙霧一般,同一時刻中,能應(yīng)對幾百上千道攻擊——這是快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可以說,徐子青如今雙手上的招式,不再局限于下界戰(zhàn)場上領(lǐng)悟的拳法,而是拳法掌法爪法指法交替,以迅猛為主,靈巧為輔,需要用力時力有萬鈞,需要快時舍棄力道,卻能夠?qū)o盡力道重合起來——就像是云冽當年數(shù)千數(shù)萬劍連續(xù)劈斬于一處,層層疊加,力道萬千,也好似徐子青雙手捏印,從十印合一到百印合一,都是力道的激增。十道力量重合帶來的非是十倍之力,而是勝于十倍之力,百種能力重合帶來的非是百倍能力,而是可能要變成幾百倍,幾千倍那樣可怕。
這一切,都要慢慢完善、領(lǐng)悟。
徐子青領(lǐng)會良多,也觀師兄劍道。
在云冽殺戮第四式上,別有一番見解,于云冽而言,也非無用。
第830章
險地
師兄弟兩個雖相隔在不同空間之內(nèi),但有傳訊之石作為連接,也能互相印證一番。盡管不及相對時能感知到對方的氣息,可他們多年相許,氣息交融,默契非常,彼此之道,幾乎共享,如今論道時,比起他人來,也要真切許多,并不會因著這間隔,而生出什么謬誤來。
這般過得半個月之久,陳高遠也終于傳訊而來,與徐子青約定了時間。
徐子青就對他師兄說了,見他也認可,便也回音陳高遠。
如此定下后,徐子青笑著對云冽說道:“如今我已身無分文,正是要去好生辛苦一番,多多積攢功績點了�!�
他如今做事也是干脆,回來之后一面與師兄交談,一面又把在迷亂平原一行得到的上十萬功績點,全部變成了小乾坤里懸浮的仙草仙木,供給萬木吞噬。
云冽神情不動,略點頭道:“我亦如此�!�
與那許多劍君交手,不知消耗多少,他那幾百萬的功績點,已然耗費得半點不剩。
這回他想要出去驗證劍道,也未嘗沒有想順便積累功績點之意。
就如同徐子青那萬木想要培養(yǎng)出來需得花費無數(shù),云冽與那些玄劍仙、劍君對戰(zhàn),得到的好處之大難以想象,耗費之多,也同樣如此。
自然,兩人都想要盡快收集功績點,好盡可能多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五日后,在傳送法陣與定位羅盤的同時作用下,師兄弟兩個來到了迷亂平原之外。
此地,已經(jīng)有六位大羅金仙等候,他們每一個身上的氣勢都極為強盛,但是人數(shù)卻只比起陳高遠最初所提起的多上一人而已,可見邀請可以信任的同伴,也是極其困難的。
見面后,徐子青與陳高遠各有用處,就分別介紹了自己帶來的人,而且彼此保證之下,對方有六人之多,自不懼徐子青與云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而師兄弟兩個人數(shù)是少了些,但要論起保命和殺敵的手段,那六人齊來,也不會畏懼什么。
這樣一來,雙方便都頗為滿意。
然后,就有一位叫做西門堅,他此時周圍有一件猶若無骨之獸的仙寶,纏繞在他的手臂與蜂腰之間,此刻正是吞吐著點點藍光,化作了許多好似飛蟲一般的物事,在前方不斷地指引。
其他眾仙,都是跟在他的后方。
徐子青有些好奇:“這莫非是為我等引路?”
陳高遠與他熟悉些,就為他解釋:“上次我等發(fā)現(xiàn)那險地,盡管當時不敢進入,卻已然有了日后要前往一行的決心。因此,就請西門師兄以他曾經(jīng)意外所得的一件奇寶吐出其中豢養(yǎng)的藍色妖蝶,叫它暫且留在洞窟之外……徐仙友請看,前方那點點藍光,正是尚未成熟的幼蝶,身具藍妖鱗粉,不僅能夠嗅到那藍色妖蝶所在,還能也在去路上留下一條痕跡,以防我等出來時有所迷失�!�
徐子青解了惑,由衷贊道:“這確是一個好法子。”
陳高遠與有榮焉。
這藍色妖蝶極為脆弱,培養(yǎng)起來可不容易,他那西門師兄若非有奇寶相助,必然無法將其繁衍出這許多來,更莫說如今拿來探路了。
徐子青更細致觀察起其他的仙人來。
此去雖然路徑清明,但路上的危險,還是半點不少。這些大羅金仙品級的俊杰每一人手中都頗有本事,還有許多壓箱底的手段隱藏,在殺滅途中的毒獸來,都各有一番表現(xiàn),就算是遇見了毒獸巢穴,也不例外�?梢娝麄兊牡滋N濃厚,準備也十分充分。而陳高遠沒有了他那一對師弟師妹拖后腿,顯露出來的能力,也遠勝過上一回。
徐子青和云冽在一處,他就不曾用那萬木加身之法。云冽也不曾使用殺戮四式,他只消目光掃過,眼中就會迸發(fā)出兩道銀色劍意,就化作兩條靈動的細長銀龍般,保護在他們二人的周身。
凡是毒獸過來,還未接近,先被劍氣所傷,有些毒獸強得突破了劍氣,卻也會在劍意游走下,立刻被絞成粉碎了。
云冽的實力,著實震撼了另外六人。
尤其陳高遠心中嘆道:早聽聞劍者攻伐無盡,實力強大,八煉劍仙,竟有這般本領(lǐng)!之前見徐仙友的本事,已是駭人聽聞,這一位云劍仙還未如何出手,也半點不遜色��!
眾仙走得有兩三時辰,步伐皆是不慢,路上攔截的毒獸蜂擁而來,幾乎都是一觸即潰,根本造不成障礙。
漸漸地,他們周身突然感覺到一股十分可怕的陰森寒意,又有一些彌漫而來的毒霧,好像要破開防御,侵犯到皮肉血液之中……
最前面、被兩人護在中間的西門堅忽而開口:“到了!”
眾仙皆停下腳步,紛紛舉目去看。
果然,此處的野草逐步變得矮小了些,由一人多高逐漸傾斜,到更遠之地,每一株野草,都只剩下了一尺有余,自然再不能擋住他們的視線了。
徐子青嘆道:“沒想到在迷亂平原里,竟也有能窺明方向的一日�!�
而且此地惡風洶涌,不知竄到哪里后回蕩起來,還會發(fā)出一聲聲的呼嘯長鳴,就像是許多野獸在哀嚎一般。
惡風卷起毒霧,本來風大時應(yīng)該可以把毒霧吹開的,可也許是這里的毒獸太多了,不僅大風不曾將其吹散,反而因為長久的凝聚,終于融入到風里,似的這大風成為了帶毒的惡風,把這里變成一片滿是劇毒的所在。
野草叢里,毒物們寂然無聲,紛紛潛伏。
無疑,雖說這整片迷亂平原上的野獸多半體型小、體內(nèi)有毒,但也有一些是憑借甲殼堅硬、利齒尖銳而存活的。
只是在這里,能于惡風中活下來的野獸,應(yīng)當都是有毒之獸。
幾人漸漸形成一個前尖后圓的隊形,左右兩邊,但總體來說,都能看清前方的情景。自然他們也都見到,那惡風沖撞發(fā)出長吟之處,就是一個極大的洞窟了。
而這個洞窟,是個地穴。
大約有個半人高的石洞,被一些更長的野草遮蔽著,那石洞后方仍舊是一望無盡的野草原,而石洞周圍的地面,則有些污黑的色澤。
石洞洞口大約只能容納兩人同行,還都得矮身而入,左右的野草叢里,也有一些毒獸踩踏、隱蔽的聲響。
徐子青看到,有一只藍色的蝴蝶,隱藏在一株野草之后,它似乎很是謹慎,周圍的藍光收斂到僅余下極黯淡的一點,纖弱地隱匿于草叢中的黑暗之間。
如若不是刻意尋找,是很難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的,可見這只妖蝶智力非同尋常,在此承擔重任,也是理所當然了。
西門堅與妖蝶心靈相通,很快發(fā)現(xiàn)了它的存在。
那妖蝶見狀,也是如同一道電光般翩然而回,落在了西門堅攤開的手掌上,化為了一尊只有拇指大的藍衫少女,相貌柔弱,眼神堅韌。
西門堅柔聲問:“藍蝶,情形如何了?”
藍衫少女立時答道:“這里的毒獸都十分強大,因為洞口里的煞氣可以滋養(yǎng)它們的肉身,它們的體型,也比尋常的同族更加龐大、堅固。不過雖然它們是更厲害了,可想要隱藏的話,也比從前困難,只要實力足夠,殺起來也并不會比從前艱辛�!比缓笏终f道,“洞口里的煞氣我不敢接近,好像對身體會有極大的損害,沾上一點后,就……”
說到這里,她皺起了眉頭,似乎不知道該怎樣描述。
西門堅等人也不著急,只是該防御的防御,該等候的等候罷了。
總之,在進去洞窟之前,還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才好下手。
徐子青見到這妖蝶所化的仙靈,也有些喜愛,就溫和說道:“藍蝶姑娘不如直接描述一番那沾染煞氣之物的情狀,或者有什么感覺,讓我等分辨即可。”
藍蝶對徐子青散發(fā)出來的木氣也較為認同,聽他說了,看向西門堅點點頭,有點苦惱地描述起來:“大約就是……我見到一位仙人,是羅天上仙,他似乎對此處頗有興趣,但走得慢些,不小心被那煞氣沾到。隨即他眉心里就多出一道黑光,轉(zhuǎn)身欲走,左右有毒獸襲擊,他剛剛躲過,足下生出遁光欲逃,不知為何卻在逃離的那一刻一個趔趄,頓時摔到在地,被毒獸夾擊,吞吃了……”
第831章
氣運之說
這藍蝶有點語無倫次,可見果然是不甚明了,眾仙聽她話中之意,一時之間,倒也是聽不出什么,只覺得好似隱約之間,有些詭異。
然后她又說:“我還見過有大羅金仙,來到此處后有意進去洞窟,那煞氣逼來后,他立刻祭出寶物護體,卻還是被那煞氣腐蝕,后來他狼狽離開,被煞氣碰到一點衣擺,結(jié)果好容易跑出數(shù)丈、遠離洞窟后,突然就被上千毒獸包圍了,沖殺很久,遍體鱗傷逃脫,也不知是否能順利走出這平原的……”
如此這般,有數(shù)例事件,皆為類似。
徐子青聽著聽著,倒是覺得,那幾位仙人好似在沾染了煞氣之后,就立刻變得有些……倒霉起來?
原本空無一物之處,會有毒獸猛然攻擊——堂堂大羅金仙,怎會看不清附近那野草叢中的景象?原本就要逃離,結(jié)果被石子所絆——作為羅天上仙,又哪里會被區(qū)區(qū)石子絆��?
這般想著,徐子青就將此事說了出來。
盡管他心里覺得這猜測有些異想天開,但未必不是一種思路。
果然,待他說出后,其余幾位仙人,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有一位叫做韓經(jīng)義的俊杰驟然出聲:“莫非,這煞氣乃是厄運之氣?”
另外幾位仙人,有些面色不解,有些卻是恍然大悟。
徐子青就詢問道:“何為厄運之氣?”
韓經(jīng)義神情有些凝重:“早年我結(jié)識一位通曉風水之道的友人,他告知韓某,這世上之人皆有氣運,而既有氣運,這氣運就分為鴻運與厄運兩種。”
西門堅也是知曉之人,就續(xù)道:“鴻運當頭,自然無往不利,而厄運臨身時,恐怕喝一口水,都要被哽住喉嚨……厄運輕微,這哽住的水不過是嗆咳一段時間罷了,可要是厄運濃厚,一口尋常的水,都能夠直接將一尊九天玄仙都哽死當處�!彼f到這里,神情就顯得有些古怪,“可想而知,哽死的九天玄仙,該當是如何可笑?真是既憋屈,又丟臉,連死后也要被人嘲笑了�!�
厄運的可怕之處,就在于此。
而這里的煞氣如果正好就是厄運之氣,沾上一點自然就會倒霉,加之此處原就是一處兇地,在兇地里被厄運“青睞”了,平日可能只需要倒小霉,現(xiàn)下無疑,就是要人性命……倒大霉了。
徐子青聽著,心里的感覺也很怪異。
氣運之說,他在下界時有耳聞,也時常被夸贊潛力深厚,氣運驚人,更知道一些王朝、世家、宗門,都各有匯聚氣運的法子。他那時只是聽過則過,不曾深思,也并未將氣運當作一門值得精心研究的法門。
自然,他對氣運的了解,也只大概知道氣運佳就好,氣運不佳就不好,至于如何轉(zhuǎn)換,其中還有什么奧妙,鴻運之氣厄運之氣這般的物事,就不甚明白了。
但如今聽來,這氣運不僅可以用于大,也可以用于小,因情境不同,甚至不僅能左右一人的短期命運,更可能會在這短短時間里,直接了斷一人將來逆轉(zhuǎn)命運的機會——直接使其殞命。
這時候,即使意志再如何堅定,闖不過死關(guān)就是闖不過死關(guān),絕沒有當年自以為人定勝天,無論什么霉運只要忍過就可以扭轉(zhuǎn)那么簡單。
如今知是知道了一些,可要如何具體判定這煞氣究竟是否為厄運之氣,而如果是厄運之氣又要如何抵擋,便成了一個問題。
這問題不解決,想要進入那洞窟里,堪稱就是十死無生的結(jié)局。
徐子青對此道了解泛泛,就不在此處多言,他回頭只與云冽傳音道:“師兄,你可知道這氣運之事?”
云冽道:“吾亦不知�!�
徐子青點了點頭。
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多年來他都與師兄在一處,雙修時彼此更是全無秘密,師兄若是知道,他必然也是知道的。
而后,陳高遠也有些愁眉不展。
這事不妙,難不成就這般打道回府不成?
那可就白來了這一遭。
只是性命相關(guān),若無多少把握,縱有重寶,也是無用……
此時,那并非同門、乃是被邀請而來的仙人,蓋鵬澤開口了:“蓋某倒是有個法子,不知幾位可愿意試上一試�!�
陳高遠幾人本來正在商議,都有些心情動蕩,聞得此言,自是大喜:“蓋仙友請說!我等洗耳恭聽!”
徐子青有些興趣,也看了過去。
不知這位會用什么法子?
若是當真有用,他當要好生學上一學,也以免日后與師兄兩個歷練時也遇上這般的險惡情景,而無力應(yīng)對……
蓋鵬澤見眾仙皆無反對之意,左右雙眼,突然就化作了一黑一白,其中好似有漩渦旋轉(zhuǎn),看起來十分深邃,有一種玄而又玄的意境。
他周身都好似與天地融為一體,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自成韻律,同那旋轉(zhuǎn)的漩渦相合,讓他看起來好似化作了這一片平原,就此超脫了一般。
徐子青心下暗暗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