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和蘇青玉說過一句話，但是那都是平常碰到打個招呼而已。

    沒想到蘇青玉心里，竟然會這么看重。還將這樣好的地方讓給她。

    她頓時有些臉紅。心里也覺得愧疚，

    李媽也沒想到還有這么個原因，頓時覺得蘇青玉這人是個實誠人，只因為這么一點原因，就能在有好事的時候想著她閨女。

    這樣‘知恩’的人，太難得了。

    一時間，看向蘇青玉的眼神也更柔和了。實誠，知恩，還上進，這樣的孩子真是太難得了。

    “孩子，你得想清楚，雖然都是干農(nóng)活，可是農(nóng)場那邊肯定比大隊里面好�！�

    “我想清楚啦，要不然我也不會過來的。我家里人也都支持我，對我的決定表示很驕傲�！�

    “你爸媽很偉大�！崩顙尯敛贿`心的感慨一句，“我去當(dāng)面感謝他們�！�

    “不不不，這來不及了，今天就是手續(xù)的最后一天，要是晚了就改不了了。我這還想問問，阿姨您有沒有門路呢�！�

    這事兒蘇青玉還真擔(dān)心。

    她只知道李小娟的爸爸是車間主任，但是具體咋樣也不清楚。但是她也沒別的選擇了，另外兩個同學(xué)家里更沒有門路了�？偛荒苋フ覄e的不認(rèn)識的人。

    好在李媽一聽，先是皺眉頭想了一下，然后咬著牙拍巴掌，“有，我這就去找她爸商量去。”

    說著就解開圍裙，連飯都不做了，李媽往門外走去。

    還讓李小娟招待蘇青玉。

    李小娟這會兒挺感動，拿出自己為下鄉(xiāng)準(zhǔn)備的糖果餅干招待蘇青玉。

    李家都是工人，條件還真不差。畢竟這會兒也不是所有城里孩子都能念高中的，那都是要單位叔叔們和各種隔房親戚。

    至于剛開始為啥沒安排那邊去，蘇青玉覺得是她爸蘇軍強同志不大想認(rèn)這些親戚。

    畢竟當(dāng)年蘇軍強才三歲，就被養(yǎng)父過繼帶到海城來了。對于這些老家的親戚，他沒有感情，成為體面人之后，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出身。從他在家里從來不提這些人，并且不讓家里人提就可以看出來了。

    但是蘇青玉曾經(jīng)聽爺爺，也就是她爸的養(yǎng)父說起過這事兒。蘇爺爺是個實誠人，還教育蘇青玉他們以后有機會要回去看看家鄉(xiāng)的親戚。

    原來的蘇青玉是不想認(rèn)這些親戚的，受到蘇軍強的影響，覺得他們窮酸。

    但是現(xiàn)在的蘇青玉覺得這些親戚簡直太好了。

    去蘇家屯那邊下鄉(xiāng)，她這過江泥鰍也能成為‘地頭蛇’了。別的不說，就她現(xiàn)在這個長相，去了蘇家屯至少沒人敢欺負(fù)她。

    至于日子過的苦不苦的，那是見仁見智了。有本事去哪里都能讓自己吃飽。蘇青玉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當(dāng)年吃百家飯都能長大，沒道理去了自己一堆親戚身邊，連口飯都混不上的。

    蘇青玉心情大定，臉上也輕松愉悅。到了醫(yī)院，她就興匆匆的進病房，準(zhǔn)備收拾東西回家去。畢竟時間有限，馬上要下鄉(xiāng)，準(zhǔn)備工作得充足。

    許是看到她回來了，查房的小護士也過來了，“同志，你去哪里了。你媽剛剛來看你，見你沒在可著急了，出去找你去了�！�

    蘇青玉一挑眉，隨即懊惱的拍腦袋，“我就出去買了點東西，這也太巧了。”

    見她著急了，小護士安慰道，“你要不趕緊通知你家里人？”

    蘇青玉點點頭，“我去找她去。那麻煩您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xù)。”

    這會兒醫(yī)院里面辦出院手續(xù)還很方便。蘇青玉也不是什么大病，本身也就辦了幾天的住院，她這邊隨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護士就幫她辦好了手續(xù)，道了謝，拎著自己的行李，蘇青玉就直接去了區(qū)里武裝部這邊。至于去找徐美芳同志，抱歉，她還真不知道去哪里找，而且找到了估計也要吵架的份兒。

    蘇家這邊當(dāng)家做主的，還是蘇軍強同志。

    要想在下鄉(xiāng)之前順順利利的，蘇青玉覺得還是得從蘇軍強這邊下手。

    她可不想在下鄉(xiāng)之前陷入無止境的爭吵當(dāng)中。

    ……

    蘇軍強作為區(qū)里后勤主任，其實也不算忙。

    但是當(dāng)干部的人肯定是不會每天按時回家的，總要在單位里面稍微耽誤一下，顯得自己盡心盡力。

    武裝部的人也見過蘇青玉幾次，認(rèn)識她，在門口簽了字之后，就順利的進了院門。

    到了武裝部后勤處辦公室的時候，蘇青玉從窗戶往里面看了眼，見蘇軍強在里面抽煙。

    還別說，她現(xiàn)在這便宜爸雖然都四十五歲了，但是還是有點氣質(zhì)的。可能因為這個時代不能大酒大肉的，竟然沒發(fā)福，穿著軍裝，威嚴(yán)中帶著點英氣。

    想想也是，當(dāng)年能從那么多孩子里面被選中過繼，長相肯定是不差的。

    蘇青玉現(xiàn)在的眉毛就是隨了他，連臉上的小酒窩也是。

    可惜了，對于原主來說，是個渣爸。以至于蘇青玉對他印象也不好。就算顏值高也無法改變她對于這便宜渣爸的印象。

    當(dāng)然了，渣不渣的和她關(guān)系也不大。蘇青玉一臉笑容的跑門口，伸出一個腦袋，脆生生的喊道，“爸！”

    這聲爸，蘇青玉喊的毫無壓力。渣爸也是爸嘛。

    蘇軍強正在想事兒，聽到聲音驚了一下，見是她來了，頓時站起來，“你不是在住院嗎？”

    “爸，我出院了�！碧K青玉走進了辦公室。

    蘇軍強皺著眉頭道，“你怎么跑這來了，你出院的事兒你媽也沒和我說。她知道嗎？”

    “可能不知道，我自己出來的�！碧K青玉道。

    聽到這話，蘇軍強眉頭皺的更緊了，“你這是又鬧什么？先是絕食，現(xiàn)在又自己從醫(yī)院跑出來。你還想怎么鬧？青玉，你長大了，能不能不要這么不懂事了……”

    他話剛說完，蘇青玉已經(jīng)淚眼汪汪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

    上一本寫六零的，這一本寫七十年代的了。

    好久沒開文了，讓大家久等了。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這篇文，但是我會努力寫的。希望喜歡的親們多多支持。目前一天一更，每天下午六點更新。

    第2章

    “你哭什么，我這還沒說什么呢�！碧K軍強頓時被她這眼淚驚住了。

    他這小閨女就是個倔脾氣，死倔的那種，要么和他頂嘴，要么就自己折騰自己。但是很少哭，這次下鄉(xiāng)都沒哭，直接鬧絕食。這冷不丁的哭了，不怪他不習(xí)慣。

    蘇青玉直接坐在辦公室的會客椅子上面，用手背擦了一把眼淚，“我這什么事情都沒干呢，就被你劈頭蓋臉的罵，我還不能哭了？爸，要不是我和你長的這么像，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也是我媽帶來的孩子了，被你這么不待見。大哥二哥我就不比了，可我連大姐都比不上�！�

    “胡說！”蘇軍強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我怎么不待見你了？我一碗水端平！你大姐也是咱一家人，你以后別說這話，你媽不愛聽。下鄉(xiāng)這個事兒，我和你媽也是盡力了的……”

    呸，一碗水都歪的只剩下半碗了。

    蘇青玉瞪著發(fā)紅的眼睛看著他，“下鄉(xiāng)這事兒我也不爭了，我在醫(yī)院躺幾天我也想明白了，一家一戶都要去一個，我不去誰去呢？我不去不是讓你和我媽為難？誰讓我不出生早點的，誰讓我父母雙全，是不是？”

    蘇軍強聞言，一陣無語，噎了片刻才道，“國家政策……”

    “是是是，我認(rèn)了，我服從組織安排。但是剛剛你冤枉我那事兒，我得找你講講道理。我是自己出院了，可我那是身體好了，不想占用醫(yī)院的資源。這還有錯？我好不容易想通了，想著來找爸說一聲，讓你別擔(dān)心了，心情能好一些，結(jié)果這一進門就被劈頭蓋臉的罵，我能不委屈嗎？”

    “……”

    蘇軍強動了動嘴唇，他覺得閨女這話不是那么回事，但是又很好有道理，以至于他都反駁不了。

    這還是第一次被家里小閨女頂?shù)臒o話反駁，他不滿道，“你這住個院，性子也變了很多了�！�

    蘇青玉哼了一聲，“我這可不只是住院，是生死關(guān)頭走了一遭。我這連死都經(jīng)歷過的人，我還能不脫胎換骨改改？我不變能行嗎？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下面當(dāng)知青啥情況，我一個女同志，長的還這么好看，我不改改性子，以后不得吃虧？以前我就是有委屈不說，才讓你們總是不疼我，以后我也要把委屈都說出來。雖然以后下鄉(xiāng)也沒人疼了……”說著聲音又開始哽咽了，聲音里滿是委屈。

    聽到閨女說起下鄉(xiāng)的艱難，蘇軍強心情也很復(fù)雜。再看看還在抹淚的閨女，也覺得不好受。

    這個孩子，雖然性子不起眼，平時遇到事情就死倔。但是不得不說，確實是幾個孩子里面長的最好的一個。小時候也疼過，可是想著到底有親媽疼，他也沒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漸漸的這感情也就不如兒子了。

    可要說不擔(dān)心，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有什么辦法呢？

    他們家四個孩子，總不能一個都不下鄉(xiāng)。人家大干部家庭的孩子，照樣都下鄉(xiāng)去了。他家現(xiàn)在這樣都是花了不少力氣了。老大少華是靠老爺子的老戰(zhàn)友弄去參軍的，當(dāng)兵也吃苦。就是比較有前途。老二少民倒是在他運作下弄了個大學(xué)的名額，到了老四這，他還真沒轍了�！暗扔袡C會，我找那個農(nóng)場負(fù)責(zé)人打打招呼……”

    蘇青玉抿了抿嘴，“這還像個親爸的樣子。”

    “又沒大沒小的了。”蘇軍強這一家之主的脾氣又起來了。

    蘇青玉可不怕，“那你好好教訓(xùn)我唄，反正我就要下鄉(xiāng)了，以后沒準(zhǔn)一輩子都見不到面了，你以后想教訓(xùn)也沒機會了�！�

    蘇軍強這到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了。

    雖然這孩子不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可是到底也是自己的親閨女。他對農(nóng)村記憶沒多少了，但是也曾經(jīng)跟著養(yǎng)父回老家看過，那日子確實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閨女雖然在他的運作下去的地方還不錯，但是也都是農(nóng)村，好不了多少。

    “算了，你都要下鄉(xiāng)了，爸也不說你了。你看你這邊需要什么，我給你多準(zhǔn)備準(zhǔn)備�！�

    聽到蘇軍強這明顯服軟的語氣，蘇青玉不得不感慨，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原主太在乎父母的想法，所以在面對爸媽的時候，總是會帶著屬于自己的尊嚴(yán)，不樂意叫屈。寧愿和他們倔著，折騰自己，也不樂意喊出來。

    但是蘇青玉可不會客氣。雖然她不是真正的蘇青玉了，但是替蘇家下鄉(xiāng)的可是她。

    “爸爸，錢和票這些，我就不說了，你肯定會給我準(zhǔn)備足夠的�！�

    蘇軍強：“……嗯。我和你媽說�！�

    “別指望我媽了，她肯定會先護著我姐。好東西不都留給我姐？”蘇青玉擺擺手。

    蘇軍強皺眉，“瞎說什么，那是你親媽�！�

    “又不是我一個人的親媽。爸，你也別說其他的，就光說我住院這事兒，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蘇軍強白了她一眼，“我天天在單位忙，怎么傳出去？”

    “你看看，這問題就來了。這不是你傳的，我哥他們也不在家，那還有誰？”

    都不用明說了，蘇軍強就知道她指的是誰了�？隙ㄊ敲婪己吞K靜，女人就喜歡在外面聊天說事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見蘇軍強沒當(dāng)回事，蘇青玉突然站起來，臉上一臉生氣，“爸你不知道，現(xiàn)在大院里都知道我為了不下鄉(xiāng)絕食的事兒了。我們蘇家的臉都丟光了。”

    “還不是你鬧的。”說起這事兒，蘇軍強就來氣。他作為一個男人，在這個特殊時期，肯定是希望家里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孩子鬧絕食，還嚴(yán)重到進醫(yī)院了，他和孩子媽這幾天過大都不安生。

    蘇青玉一臉委屈，“絕食是我的事兒，可不是我傳出去的。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我再鬧，我沒說跑大院里去嚷嚷吧，頂多就餓死我自己�？捎行┤司蜎]有家庭榮譽感，不知道維護爸你的名譽，我這事兒傳出去了，我自己是下鄉(xiāng)沒事兒了，可以后別人說起你蘇主任來，肯定會說蘇主任家里人覺悟不高，別人會不會想著蘇主任也覺悟不高？”

    蘇軍強平時不管家里的事兒，這些年局勢一直不穩(wěn)定，他過的也小心翼翼的。

    平日里花心思都在單位。要么就在兩個兒子的前途上面，還真沒有管這些事兒。

    但是聽到蘇青玉這么一說，他也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了。

    蘇青玉道，“爸，萬一被人舉報到革委會咋辦？”

    蘇軍強心里一個咯噔，臉上還要裝作絲毫沒影響的樣子，“沒那么嚴(yán)重�！�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我爺爺現(xiàn)在也不在了，爸你現(xiàn)在孤軍奮戰(zhàn)啊。你說說，咱家這一點小事兒，我就是餓個肚子而已，有必要往外傳嗎？搞得現(xiàn)在大家都誤會了。今天婦聯(lián)張主任問我的時候，我可嚇壞了，立馬否認(rèn)了。爸，這事兒可不能讓人這么傳下去了，以后咱家在大院里真是沒臉了�！�

    蘇軍強用拳頭敲打了一下桌面，臉色也很不好。

    “我回去問問你媽。再和別人解釋一下。”

    “趕緊的，趁著我還在這邊的時候，咱趕緊解釋清楚，免得我走之后死無對證�！�

    蘇軍強一拍桌子，“別胡說。什么死不死的�！�

    “破除封建迷信啊，爸。”

    “……”

    來了這么一遭，蘇軍強也不在單位里了，趕緊收拾了自己的公文包，鎖了門就領(lǐng)著蘇青玉回家，

    蘇軍強沒專車，但是有自行車。

    蘇青玉坐在后面，“爸，你回去可別說是我說的，我媽饒不了我，到時候看我更不順眼了�！�

    到底多年夫妻，蘇軍強聽到這話有些不樂意，“那是你親媽。她平時也疼你的，再說了，你媽性格溫和，什么時候兇過你了？”

    是不會兇，但是冷暴力。

    “可她更疼我姐，你看文工團的名額，她就留給我姐了。要不然我能下鄉(xiāng)？”

    蘇軍強無話可說。

    這是他默認(rèn)的事實。

    畢竟他自己也是把兩個兒子安排的好好的。

    蘇青玉突然又道，“爸，其實我下鄉(xiāng)，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蘇軍強難得有機會和小閨女聊天，聽到閨女這么說，還覺得有些好笑，邊踩著自行車邊問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看我哥他們都不在家，等我這個親閨女走了，家里就剩下你和我媽，還有我姐了�？晌覌屝乃级荚谖医闵砩�，你不就成孤家寡人了嗎？”

    蘇軍強聞言，心里哽了一下。

    親閨女下鄉(xiāng)了，大兒子去參軍看了，二兒子去念工農(nóng)兵大學(xué)了，家里剩下媳婦和繼女。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莫名的覺得有些憋屈。

    一路上兩人也沒再說什么，安安靜靜的回到了區(qū)委大院這邊。

    進了大院里遇著幾個下班回家的熟人，蘇軍強對每個人都熱情的不得了。

    他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不是多有能力，而是靠的老爺子的栽培和他自己從不得罪人的為人處世之道。

    有人問道，“青玉回來了，不住院了？”

    “就是身體底子差，去打了營養(yǎng)水，我不放心，就讓她多住兩天，畢竟是要下鄉(xiāng)的人，養(yǎng)好身體才能為農(nóng)村建設(shè)出力氣�！碧K軍強面不改色道。

    蘇青玉幫腔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現(xiàn)在身體可好了，下鄉(xiāng)之后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業(yè)�！�

    雖然都知道知識青年下鄉(xiāng)是怎么一回事，聽到蘇青玉這話，還是給面子的鼓勵了幾句。讓蘇軍強也覺得有些面子。

    覺得雖然這次鬧絕食的事兒挺過，但是性子倒是圓滑了一些，像他這個當(dāng)爸的。

    父女兩人一起進屋里，就看到徐美芳和蘇靜正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

    兩人都是穿著文工團的軍裝，咋一看母女兩長的還挺像。也不奇怪，畢竟都是屬于高挑瘦弱型的，細(xì)眉大眼瓜子臉。氣質(zhì)有些江南女子的柔軟婉約。原主的臉型和眼睛倒是和她們也像，但是因為眉毛隨了蘇軍強，臉上還有酒窩，就成了濃眉大眼明艷型的。

    聽到動靜，兩人也不忙了，回頭一看，就看到蘇青玉和蘇軍強兩父女了。

    徐美芳看到小閨女回來了，臉上神色一松，有些高興。

    蘇靜也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殷勤的過去幫蘇軍強接過公文包，還幫著拿拖鞋，“爸，你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啊，單位是不是很忙？”

    平時蘇靜也是這么乖巧懂事，蘇軍強對這個女兒也很滿意，現(xiàn)在心里總有些別扭，沒怎么回應(yīng)的就嗯了一聲。

    蘇靜覺得他情緒不對，以為是因為蘇青玉的原因，就看向蘇青玉，“青玉，你去哪里了，媽去醫(yī)院找你沒找到，可擔(dān)心了，我和她在外面找了你半天，剛回來�！�

    蘇青玉一直看她表演，聽她把話題轉(zhuǎn)自己這邊了，就輕松的將行李放地上，詫異道，“媽去找我了？我不知道啊，我出院去找爸了，告訴他我愿意下鄉(xiāng)的事兒，讓他放寬心。”

    徐美芳道，“沒事就好，下次再有這事兒，你提前給我單位那邊打個電話，我們也好放心。”

    “沒下次了，我這不是過兩天就走了嗎？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面呢�！�

    徐美芳聞言，神色黯然。

    蘇靜見媽不高興了，有些生氣。想反駁幾句，就聽蘇軍強道，“青玉啊，你先回屋里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鄉(xiāng)的事兒�！�

    “哦，”蘇青玉懶得和蘇靜爭吵。

    只有小孩子才吵吵鬧鬧。

    蘇青玉剛進屋，蘇軍強就把徐美芳叫進屋里去了。

    蘇靜見她爸臉色大好的樣子，心里有些擔(dān)心，但是又不敢偷聽，只能鉆進屋里找蘇青玉。

    姐妹兩人住一個屋里，蘇青玉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繞不開蘇靜這小妮子了。再一想，蘇靜已經(jīng)進文工團兩年了，上班人士，待遇還好，俗稱有錢有票。繞不開就不繞了。

    蘇靜還不知道蘇青玉心里的心思，坐在自己的床邊，蹙著眉頭道，“青玉，你是不是又和爸鬧了，爸把媽喊屋里說話去了�！�

    她這些年來養(yǎng)成了溫和的性子，這會兒連責(zé)問的話都溫溫軟軟的，要不是蘇青玉有原主的記憶，都要覺得這姑娘是個溫柔好姐姐了。

    可惜溫柔倒是溫柔，但是心里卻不會把她當(dāng)妹妹。

    蘇青玉邊整理自己的日常衣物，邊道，“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兒，就是絕食。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我還能怎么鬧？”

    蘇靜不信，還想追問，“那，那爸怎么一回來就……”

    蘇青玉干脆將衣服放一邊，眼神深邃的盯著她。

    蘇靜嘴巴一頓，心里有些不自在的問道，“怎么這么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