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蘇奶奶用方巾給她擦眼淚，安慰道，“老姐姐喲，想開點，想開點。都一把年紀(jì)了，別為下面的人操心了。你看我家沒一個出息的，我這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嗎？也就我們家青玉給我長臉了�！�
蘇有福老娘哭著埋怨道，“你們家青玉咋不把那些知青管好點呢，咋讓他們鬧事兒呢�！�
蘇奶奶就不樂意了，本來還因為心虛，過來做點好事安慰人的，現(xiàn)在還被埋怨了，她直接呸了一口，“你家有福一個大隊長都管不住，還指望我家青玉？我家青玉沒去鬧都算是得罪那些知青了。你還說這喪良心的話。你們大伙兒評評理，這能怪我們家青玉嗎？我家青玉招誰惹誰了？咋不說是你自己兒子孫子不干好事呢，把咱蘇家屯的臉都給丟干凈了�！�
蘇有福的老娘現(xiàn)在可不是大隊長了，家里還鬧出這事兒。反而蘇青玉現(xiàn)在還管著加米廠呢，幫誰不幫誰，那都門兒清的。
于是都幫著蘇奶奶說話。“大娘，這還真不能怪青玉。也不是青玉讓騙人的。”
“青玉這也算是做事認真負責(zé)，這娃子現(xiàn)在也挺為難的。”
蘇奶奶道，“當(dāng)然為難了，她也是知青，人家都去鬧了，她沒去。人家能想她好嗎？”
“說起來還是有福自己幫著騙人。當(dāng)兒子的騙女知青就算了，他一個當(dāng)爸的還幫著騙，這老臉也不要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心里想些不要臉的事兒�！庇欣蠇饍赫f著閑話。
其他人也暗自嘀咕，是不是蘇有福自己也有那個心思，想騙騙女知青們呢。
“青玉還去接有福了呢，這娃子重感情的。這出了事兒，怪十幾歲的小姑娘干啥啊�！�
蘇有福的老娘：“……”她這不是就說了一句嗎。
蘇有�；氐教K家屯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全民出動的場面。大家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他，如果不是眼里的同情太明顯，這看起來還真像是迎接大干部一樣。
他這輩子除了開大會的時候，就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但是這待遇他真不稀罕。
這種時候他就想灰溜溜的回家，誰也不見。
蘇青玉激動道，“有福叔你看，大伙兒都是關(guān)心你的。你不要不自在，大家都沒怪你。都念著你的好。你就算不當(dāng)這個隊長了，你也是我們年輕一輩的有福叔�！�
大伙兒看著蘇有福那張憔悴的老臉，又開始同情了。
年紀(jì)大的老爺子直接安慰，“有福啊，人這一輩子哪能不經(jīng)歷點事兒呢，看開點�！�
“有福，以后和咱們一起種地，沒啥�！�
“有福，咱還是兄弟�！�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蘇有福臉上的顏色變來變?nèi)サ�。最后徹底黑了。他惱羞成怒道，“說啥說，有啥好說的！”他平時在隊里風(fēng)光慣了的人，這次丟了這么大的臉，連干部都不能當(dāng)了，本來就灰溜溜的回來呢，結(jié)果一回來還要面對這么多的人，自然就以為大伙兒是來看熱鬧的了。
不過這些來迎接他的人可沒法理解。
自己好心好意的過來，結(jié)果被罵了一通，這就真委屈了。
要是蘇有福還是大隊長，他們被罵倒是無所謂。但是蘇有福都不是大隊長了，自己犯了事兒被擼了，還有臉罵人，也太霸道了。難怪當(dāng)不成干部，活該。頓時這滿心的同情心就被罵沒了。
蘇青玉還安慰大家，“各位鄉(xiāng)親們，有福叔這是心情不好，大家見諒，多見諒�！�
見不見諒的那就另外一說了，但是大家挺為蘇青玉不值的。蘇有福都這樣了，青玉上趕著去接，瞅瞅這蘇有福一家人什么態(tài)度啊。
蘇青玉又趕緊的給大伙兒介紹公社的吳主任。
吳主任給“正好，公社這邊對蘇家屯大隊有具體的安排，大家正好開個大會宣布一下。我記得你們隊里有個廣場吧，都去那邊吧。”
一聽要宣布公社的安排，大伙兒又來了興致了，興匆匆的往那邊去。
蘇衛(wèi)民也開著拖拉機送蘇青玉他們?nèi)ゴ箨牐宦飞隙继ь^挺胸的，覺得自己風(fēng)光的不得了。
隊里人來的很快，干部們也很快就來齊了。
吳主任到底給蘇有福留了點面子，讓他先回家了。自己則負責(zé)主持這會議。
“各位社員同志們，這次關(guān)于蘇有福同志的通報已經(jīng)下來了，各位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內(nèi)情了。我在這里也不多說了。經(jīng)過公社各位領(lǐng)導(dǎo)商議，一致同意解除蘇有福同志的大隊長職務(wù)……”
因為這次事情太突然了，所以一時半會的，公社這邊也沒有指定合適的人來當(dāng)蘇家屯的大隊長。
畢竟之前蘇有福一手遮天，大隊部這邊的干部很少有機會和公社那邊對接，連副隊長都沒有。自然也不知道哪個干部做的好還是不好的。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也不敢隨便安排了。所以公社那邊的意見是先考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免得又安排一個蘇有福這樣的干部，那才丟人了。
好在現(xiàn)在最忙碌的秋收工作結(jié)束了，暫時也不急著安排大隊長了。有事兒讓大隊部的干部們互相配合一下就行了。等開年了，就給蘇家屯這邊制定正式的大隊長。
聽到這話，大家有些失望，又有些興奮。
失望是因為沒能知道新隊長是誰，興奮是隊里又有熱鬧看了。大伙兒閑著沒事兒的時候還能猜測一下接下來誰上位。
公社干部們，還有那些小隊長們各個都摩拳擦掌的。
興奮的不得了。
吳主任主持完會議之后，又單獨讓蘇青玉和他談話。
大伙兒見吳主任還特意找蘇青玉談話，覺得蘇青玉這是和別人關(guān)系好，受到公社看重了。
蘇青玉也不管大伙兒怎么想的，表現(xiàn)的和吳主任很熟悉一樣，一點都沒緊張，笑嘻嘻的就過去了。
“吳主任，我這派車子送您回去？”
“不用了，也不遠，我們自己走就行了�！眳侵魅蔚�，“都是公共資源，咱也不能占下面大隊的便宜。我找你來，是問那個燒磚廠的事兒。這幾天隊里挺忙，這事兒耽誤了，但是我和書記提了一嘴，他的意思是，想先見見你說的那位懂技術(shù)的親戚，和那位親戚談?wù)劇．吘勾u瓦窯這種事兒，還是得和懂行的人談，才能知道到底咱公能不能建起來�！�
蘇青玉面露為難，“這樣啊……你們這幾天沒回應(yīng)，我都不知道人家有沒有空。那我就盡量把人喊過來試試�！�
吳主任點頭，“你就盡量安排。公社是不會忘了你們的貢獻的。”
蘇青玉心道這話說起來都是虛的。
送走了吳主任之后，大隊這邊的干部又找蘇青玉打聽，剛剛是和吳主任說了啥，是不是說了大隊長的事兒。
蘇青玉笑著道，“沒，就問我們這邊學(xué)校啥時候建，怕有福叔這事兒耽誤建學(xué)校的事情。不過沒關(guān)系，之前建學(xué)校的事兒也是我在管的，所以不會耽誤的�！�
大隊干部們聽到蘇青玉這話，立馬道，“青玉啊，建學(xué)校這事兒你有啥需要的就提，別客氣，這畢竟是大隊的事兒，大家都有這個責(zé)任�！�
蘇青玉笑著點頭，心道這會兒就知道積極了。
蘇有福退下來的事兒讓隊里的知青們也很高興。
他們也不用擔(dān)心被蘇有福報復(fù)了。
蘇青玉道，“不管咋樣，大家最近都老老實實工作，這次你們也看到了，公社就算選拔人回城里去，那也是要選表現(xiàn)好的。不是你們鬧一鬧就行的。咱們鬧，只是為了得到公平的機會，但是在公平的前提下，也要做到優(yōu)秀才能回去�，F(xiàn)在年底了，廠里正忙的時候，大家都好好干，咱廠里干好了，公社也會注意咱們的。以后你們機會就更多了�！�
聽到蘇青玉的話，大家也都有了更大的動力了。不怕努力，就怕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努力。
看著大伙兒都擼著袖子干活的樣子，蘇青玉很滿意，果然人還是需要競爭的，有了競爭才有動力嘛。
第44章
蘇有福的事兒很快就塵埃落定了。
本來大家以為大隊長這么一個大干部被擼下來了，
動靜肯定是驚天動地的，
結(jié)果一點小水花都沒有。公社一個通知，
就這么定了。
而且蘇有福以身體不適為理由，
一連好幾天都沒出門，搞的大家連熱鬧都看不成。社員們也就把他忘一邊去了。
倒是其他干部們開始積極努力表現(xiàn)自己，
想要在社員們面前留下好印象，好接替蘇有福大隊長的位置。
蘇家人有些著急，蘇有福是被他們給弄下來了，可這想頂替的人也太多了吧。
他們之前咋就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人競爭呢。
這些王八羔子不是想撿現(xiàn)成的吧。
蘇青玉沒管這些事兒，整天就在自己廠里忙，還挑了個時間去大河公社小旮旯大隊那邊找了徐林一次，
這會兒徐林他爸已經(jīng)收到信了，
然后帶徐林去縣里給他爸打電話。
徐林他爸確實收到信了，心里又興奮，又一直惦記著。
因為他自己職位低，幫不了自己兒子安排好位置。心里一直心疼愧疚。現(xiàn)在能給自己兒子幫上忙了，
恨不得立馬就過來。
聽到徐林讓他過來之后，徐爸立馬表示去請假然后買票，大概兩天后能來寧安縣。
商量好了縣里接車的時間，
蘇青玉這才放心了，
送徐林回了大隊之后，
她才回蘇家屯這邊吃晚飯。
吃飯的時候，蘇家人都坐立不安的。
見蘇青玉也沒個要說話的意思，陳愛蘭就坐不住了，
“青玉啊，隊里這兩天的情況你清楚不，大伙兒都很積極啊，你看你哥是不是也要做點啥，我們家里人是不是也要出去給你哥說點好話�！�
蘇青玉邊吃飯，邊道，“這么做事沒用的。這次可不光是靠嘴說就能定下來的�！�
蘇奶奶道，“就你哥那個悶葫蘆，和人家沒得比啊，你瞅瞅其他幾個小隊長，那都是能說會道的�！�
蘇青玉笑道，“有福叔會不會說，不照樣下來了？”
蘇奶奶：“……”
陳愛蘭見她一點不著急，心里琢磨著這丫頭肯定是有啥想法了，也就不著急了。
“青玉啊，連有福都被你弄下來了，嬸兒相信你是個有本事的娃子。你肯定知道咋樣幫你哥的�！�
蘇青玉挑眉，“嬸兒，啥意思，誰把有福叔給弄下來了？”
陳愛蘭以為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解釋道：“……我沒說啥，我意思是你是個有本事的�！�
蘇青玉笑道，“嬸兒，以后話可不能亂說，犯錯的是滿貫哥和有福叔。鬧事的是知青們。挑唆舉報的，那是我二哥……別啥事都往我身上推，我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我心里可尊敬有福叔了，也感激他讓我來到你們身邊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開車去公社接他。”
蘇衛(wèi)民：“……”娘啊，這哪里像孩子��！
蘇家其他人也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青玉道，“你們得明白，如今我和公社關(guān)系好，和知青關(guān)系好，和大隊關(guān)系也好。我，是衛(wèi)國哥能否登上大隊長職位的關(guān)鍵人物。一點污點都不能有的�！�
陳愛蘭張了張嘴，然后一巴掌拍蘇衛(wèi)民頭上，“聽到?jīng)]，要是被人查出來了，你啥也不能說，讓我知道了，我打爛你的嘴巴！”
蘇衛(wèi)民委屈的捂著嘴，然后使勁搖頭。
他這招誰惹誰啊，讓他去挑唆舉報的也是家里，現(xiàn)在要打他嘴的也是他親娘。他冤死了。
蘇奶奶也警告道，“都給我放明白點，不會說話的都別說話了。”
家里人都趕緊搖頭。
別說蘇奶奶警告了，她就是不警告，大伙兒也不敢隨便亂說啊。就青玉這……他們也不敢啊。
見大家都明白了，蘇青玉這才認真發(fā)言道，“好了，大家心里清醒點就行了。我這是為了我們蘇家好�，F(xiàn)在這個階段是我們蘇家最重要的階段，能否一躍當(dāng)上大隊長，就看這陣子了�！�
見陳愛蘭要說話，她擺手，“都別慌，我大哥這事兒，我早就計劃好了。”
蘇衛(wèi)國有些擔(dān)心，“青玉啊，哥這樣能當(dāng)大隊長嗎，我也不大會說話。要管那么多事兒，我萬一管不好咋辦？”
“這不是有我嗎，我會幫你的�！碧K青玉誠懇道，“沒啥困難的，不就管管人嗎，你要是不會，就問我。我爸手底下管的人可比咱大隊的人都多呢，我看多了，有經(jīng)驗�！�
有蘇青玉幫忙，蘇衛(wèi)國那就不怕了。他現(xiàn)在打心眼里覺得他這妹子不簡單。
蘇青玉道，“接下來，咱家人都要低調(diào)點。別出去吹牛，別表現(xiàn)的很想當(dāng)大隊長一樣。低調(diào)做人！高調(diào)做事！”
蘇葉興奮道，“我懂了，這就叫做會咬人的狗不叫。”
“……”
蘇衛(wèi)民直接在她腦門上面敲了一下，“不會說話別說話�！�
蘇青玉咳了咳，“反正，都管好自己。二嬸和奶多費心了，家里人這陣子少出門為妙。咱家要表現(xiàn)的很重感情，甭管有福叔那邊做錯了啥事兒，咱們家也是和他們家照樣往來的。也不準(zhǔn)備撿他的職位的。至于以后誰做大隊長，那都是上面安排的。和咱家沒關(guān)系。”
陳愛蘭道，“那你哥這能當(dāng)上大隊長嗎，上面都不知道你哥啊。”
“很快就會知道的。馬上就有就有機會了，只要我哥配合我就行了�！�
蘇衛(wèi)國趕緊道，“我肯定啥都配合你�！�
蘇青玉滿意點頭，“現(xiàn)在開始，你要做一個好同志，好男人。在外面勤懇工作，帶領(lǐng)小隊走在第一線，在家里，要做一個好丈夫，不要再對我嫂子大吼小叫了�！�
沉默的劉巧巧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蘇衛(wèi)國慫，怕老娘，但是也有男人的通病，大男子主義，喜歡對自己老婆大呼小叫的。
蘇衛(wèi)國道，“這，這也和當(dāng)大隊長有關(guān)系？”
蘇青玉翻白眼，“婦女同志也是有投票權(quán)的。別不把女人當(dāng)回事。小看女人，你當(dāng)上去了也得滾下來。前車之鑒！小心以后你當(dāng)大隊長了，人家舉報你不尊重女同志，送去改造�！�
“……”蘇衛(wèi)國嚇得都不想當(dāng)這個隊長了。
蘇青玉又看著其他人，“大家都一樣，大隊長家的家屬，那都是被整個大隊盯著的。不要學(xué)有福叔家里那樣，被兒子給拖累了。咱家人一定要表現(xiàn)和睦，老人愛晚輩，晚輩敬老人，爭取做五好家庭。大家別不重視，在城里那些當(dāng)干部的，都相當(dāng)注重家風(fēng)。只有這樣的家庭，才能走的長遠。像蘇有福這樣的，走半道就落下來了。我哥可不能走老路，他才二十多歲，年輕呢。以后肯定是要繼續(xù)往上面走的，先是大隊長，以后還要去公社，去縣里……”
蘇家人聽著都張大嘴巴了，覺得蘇青玉這心好大啊。他們覺得當(dāng)個大隊長都頂天了。
蘇奶奶緊張道，“青玉啊，衛(wèi)國有這個能耐嗎？”
“奶，你以前想過衛(wèi)國哥能爭取大隊長這個崗位嗎？現(xiàn)在不就有機會了？咱一步步的走，你得相信我。只要衛(wèi)國哥聽我的，肯定是沒問題的。要不然咱先爭取大隊長這個職位，如果爭取到了，以后衛(wèi)國哥都聽我的。”
“那沒的說的，必須聽你的！”陳愛蘭立馬表態(tài)道，然后踢了一腳自己兒子。
蘇衛(wèi)國也麻溜點頭。
蘇青玉笑道，“行，那衛(wèi)國哥，你就等我通知吧�！�
“成，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蘇爺爺和蘇有材對視一眼，都沒吭聲，心里就一個想法，這娶了厲害的女人，蘇家生的女娃也厲害了。估摸著老大媳婦也是個厲害角色。要不然生不出青玉這樣的娃兒。兩人突然有些同情遠在海城的蘇軍強了，覺得他就是個被欺負壓迫的小可憐。
整個蘇家屯的干部們每天都想著法子在大隊社員面前刷存在感，就是希望得到大伙兒的支持。有些干部也積極去公社匯報工作，想要以此來表現(xiàn)自己。
倒是蘇青玉一家子還安安靜靜的。原本最喜歡在外面吹牛的人，這次是一點話也沒在外面說。老老實實的在家里過日子。
洗衣服的時候碰到隊里的婦女同志們，還有人讓陳愛蘭也幫著蘇衛(wèi)國在外面爭取一下。蘇衛(wèi)國雖然競爭力不大，但是好歹也是個小隊長呢。再說了，這不是還有蘇青玉這個當(dāng)廠長的支持嗎，還是有機會的。
陳愛蘭就道，“我家衛(wèi)國啊，我就不指望了。嘴巴太笨不會討好人，就只會埋頭干活的人。他這當(dāng)不了大隊長的。我們就看公社那邊怎么安排了，服從組織安排。”
“干活咋不好呢，不會說話會干活就成，總比只會說不會干的好，你還是要幫忙的�！�
“不了不了，大家支持就支持，不支持啊，就老老實實當(dāng)個小隊長，知足了。”陳愛蘭笑著擺手。
這些話說得多了，蘇家屯的人也以為蘇衛(wèi)國是不準(zhǔn)備爭取了。
畢竟他還年輕，也不是那種滑溜溜的人。存在感比較低。要不是他家有個蘇青玉，大伙兒還真注意不到他。
不爭取正好，少一個競爭對手了。還有人來特意拉攏蘇青玉，想要讓蘇青玉幫忙支持一下。她畢竟是管著加米廠的人，和公社那邊也關(guān)系不錯。
蘇青玉搖頭道，“隊里的事兒我可不插手，我一個知青，插手那些干啥？而且有福叔對我有恩，他這剛走，我就幫著別人接他的位置，我心里虧心。”
她這邊油鹽不進的，其他人也就不找她了，反正只要她不支持別人就行了。
好在蘇青玉在隊里還真沒表現(xiàn)的支持誰。任由著大家多熱鬧，她都沒摻和。而且還給被擼下來的前任大隊長蘇有福家里送了點吃的。
說是去安慰一下。
蘇有福自從出了事兒之后，隊里人是一個都沒去找他的。
這會兒都怕受到影響。成分不好的人家，連個親戚都不敢來往的。蘇有福雖然不算成分有問題，可也算政治上面出了錯的人。普通社員和他們家本來沒啥聯(lián)系，自然不來往。當(dāng)干部的正想頂替他的位置，也不想沾染是非，所以他們家就顯得門庭冷落了。
蘇青玉還是這么多天來，第一個上門的。蘇有福的老娘和媳婦看著她，都心情復(fù)雜的不得了。
就算知道不是青玉的責(zé)任，可是青玉在里面，那也是起了作用的啊。要不是這孩子較真，去公社那邊鬧。也不至于出這事兒了。
“我給我叔買了點東西，讓他補補身體吧�！�
蘇有福的老娘也多說啥了，她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狠不起來了，拎著東西就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