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怎么覺得,他更喜歡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姜玉珠。
鮮活又嬌艷,讓人看得心癢癢。
之前可能是兩人的相處時間太短了,不夠了解對方,也沒有放開。
畢竟從認識到結婚,才一個星期,話都沒說上幾句。
他探親回家,沒想到看到了河里有個人在掙扎。
當時也沒有顧慮那么多,救人要緊,直接跳下去就救人了。
只是沒想到當時兩人狼狽的樣子,被村里人都瞧見了。
一男一女,渾身濕漉漉的抱在一起。
流言瞬間就傳開了。
本來姜玉珠作為知青,還是一個漂亮的女知青,來到小河溝村,就備受關注。
如今出了這等事情,自然被傳出了各種版本。
眼見大家伙說得越來越過分,姜玉珠急哭了。
哪個女孩子被人隨意造謠會好受。
更何況還有一些小混混總在知青點兒附近盤旋。
弄得姜玉珠每次出去,都要找個人陪著才行。
許磊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是他救人時,考慮不周,讓人家姑娘名聲受損。
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他哪里不知。
便向姜玉珠提出了,兩人結婚的建議。
姜玉珠當然答應了,許磊的條件可是百里挑一的。
放眼城里,也是非常不錯的存在。
更何況她都下鄉(xiāng)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呢。
許磊是她能遇到的,條件最好的男性了。
最起碼能讓她衣食無憂,還有了許家庇護所。
兩人一拍即合,迅速張羅起了結婚事宜,事情就是這樣的過程。
可以說,兩人沒有感情基礎,比陌生人也沒熟悉太多。
對方的性子還在摸索當中。
今晚的突然襲擊,還意外發(fā)現(xiàn)了姜玉珠的另一面,這讓許磊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有了期待。
“你……你放開我!”即便是黑暗中,姜玉珠也感覺到了這股熱烈的視線。
一想到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夫妻,但還沒有洞房呢,姜玉珠心里就發(fā)慌。
這個許磊不是被部隊叫走了么,怎么回來了?
“那你小聲些,大家都睡著了,你也不想把爹娘他們都叫過來吧�!痹S磊盯著姜玉珠臉上的紅暈,輕聲說道。
“你……你起開!”姜玉珠推搡著壓在她身上的許磊。
許磊足有一米八幾的身高,可想而知,這么大的塊頭,壓在姜玉珠這個只有一米六二,體重不足百斤的人身上,是什么效果。
姜玉珠感覺自已被一塊大石頭給壓住了。
連呼吸都是對方的味道。
這讓她很不適應,想要逃開。
許磊一個轉身,兩人掉了個兒,姜玉珠壓在了許磊身上。
“你……”
第6章
未蒙面的丈夫
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中散發(fā)出曖昧的氣氛。
“咳咳,你……你怎么回來了?”姜玉珠急忙從許磊身上爬下來。
避之不及的感覺,讓許磊眼神暗了暗。
“之前……對不起。”
“我臨時出任務了�!痹S磊解釋道。
“嗯�!苯裰辄c點頭。
然后屋子里陷入寂靜。
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
姜玉珠感覺屋子里的氧氣不太夠用。
跟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共處一室。
自然很是局促。
“那個……你……吃了么?”
說完,姜玉珠真想咬掉自已的舌頭。
這是什么白癡問題。
都什么時候了,怎么會沒吃飯。
再說了,就是沒吃,這大半夜的,上哪里給他弄吃的去。
廚房里哪有什么吃食。
耗子進去都得掉眼淚兒。
許家的糧食,早就被許老太太把得死死的。
幾個兒媳婦休想沾染一分。
每次做飯,都是許老太太定量拿出糧食。
連紅薯都是有個數(shù)的。
一人一個,再余出一兩根的量
她晚上之所以能吃倆紅薯,是因為她沒喝野菜糊糊。
許老太太才沒有發(fā)難。
許磊看到姜玉珠說完就后悔的樣子。
不知怎么的,很想逗逗她。
“沒吃�!�
“啊?”
“沒……沒吃,那……”姜玉珠環(huán)顧了一圈,想起自已的存貨。
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這可是自已的衣食父母啊。
自已能過什么樣的日子,可都指著人家呢。
她初來乍到的,又沒有人家那本事。
而且這時候她也不敢太扎眼,那不是找死呢。
她可不敢去什么黑市做買賣,到時候自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從柜子里掏出最后一塊雞蛋糕,還拿了兩塊桃酥。
“喏,你先吃這個墊墊吧,廚房沒有吃的,而且……糧食都在娘那兒�!�
姜玉珠將吃的捧到許磊面前。
許磊盯著姜玉珠手中的雞蛋糕和桃酥。
說來可能挺可笑,他還真沒吃過這衿貴玩意兒。
他是家中的老三。
上有受重視的長子,大哥。
下有活潑的弟弟,老四
還有一個唯一的女孩,小妹許美麗。
他在中間不上不下。
五分之一的愛,都分不到。
沒有哪個父母,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
人心本就是偏的,怎么會做到完全公平。
從小到大,有什么好東西,都輪不到他和二哥。
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鬧也沒用,最后還要被打罵。
也許小時候會覺得委屈,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
不會渴求那些不實際的,不屬于自已的東西。
即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名營長。
津貼足有八十一塊五。
但他依然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娘會寫信跟他說……妹妹需要買什么,侄子們需要什么,家里需要什么。
唯獨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他要照應家里,給家里寄錢,報答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
不過正因為這樣,許磊從小就是個有成算的。
這些年,雖然他的津貼,已經(jīng)漲到了八十多。
但他從來沒跟家里說過。
爹娘也一直以為自已的津貼,還是三十六元。
他每個月要扣掉飯錢。
每人每天四毛五,一個月就是十四塊錢。
手里還要留一些備用。
所以每個月他都會給家里寄十塊錢。
就這樣,娘還經(jīng)常寫信給他,讓他多寄些錢和票。
別傻了吧唧的,都給外人了。
從他這里,能多摳一點兒是一點兒。
什么妹妹該添換季衣服啦,家里好久沒吃肉啦……
還是第一次有人,將自已珍貴的東西給他。
許磊哪里看不出來,這雞蛋糕和桃酥,也是姜玉珠最喜歡的。
但她還是給自已了。
一股熱流從心口涌出。
“我……還不餓,你留著吃吧。”
“誒呀,別磨嘰了,以后你再給我買不就完了。”姜玉珠將東西塞到許磊手里。
然后下地,隨即將自已的大茶缸子拿了過來。
里面有燒過的涼白開。
她怕晚上渴了沒水喝,特意接的。
“就著水吃了吧,總比空著肚子強�!苯裰楸揪褪莻吃貨,自然知道餓肚子有多難受。
那簡直就是從身體到心理的折磨。
餓著肚子太難受了。
“謝謝�!痹S磊沒在客氣,幾口就把東西吃了。
“那……”
“噓……有人!”許磊將姜玉珠蓋到被窩里。
外面的許老太太,悄么的走到姜玉珠的窗下。
她在屋子里總感覺這邊有動靜。
本來今天就被氣得夠嗆,睡不著。
這會兒自然精神了,起來看看。
聽了半天,又沒了動靜。
難道是老鼠?
可……不像啊。
難道是自已聽錯了?
許老太太站了有十多分鐘,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才回了自已的屋子。
“咳咳,這么晚,你這干什么去了?”許老爺子聽到動靜,看向老伴兒。
“我好像聽到老三屋子里有聲音,隱隱約約的,聽不太真�!�
“凈扯淡!”
“哪有什么聲音,我怎么沒聽到,老三媳婦早就睡了�!�
老爺子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xù)睡。
許老太太越想越不對,扒拉自家老頭子。
“老頭子,你說……不會是老三媳婦偷人了吧?”
“什么玩意?”老爺子也睡不著了。
“剛才我真的聽到聲音了,我沒騙你,不信你去看看。”許老太太總覺得不對。
“那像什么話!”
“我一個當公公,哪能聽兒媳婦的墻根,讓人知道了,不是笑話么!”許老爺子皺眉呵斥道。
“這老三不在家,沒入洞房就走了,咱們不得看住了!”許老太太擔心姜玉珠太漂亮了,守不住。
“這……”老爺子心里也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