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要我是嗎?我這就給你。”
說完就開始脫衣服,“只要你能放過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求你”
第59章
艾爾徹拉攏住他的衣服,面容低沉恐怖,“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一個雄性而已,值得你這樣做嗎?”
林汐潮再也受不了崩潰大哭,艾爾徹表現(xiàn)的格外激動,用力抓住他肩膀,“為什么只能是他?唯獨我不可以?”
“為什么!”
林汐潮抽噎的很厲害,不斷對他說著祈求的話。
這舉動無異于在艾爾徹的雷區(qū)上蹦噠,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就要死了,在僅剩的這點時間里你也不肯愛我嗎?”
“哪怕是裝出來的…”
魔力被封,以至于沒有任何抵御的手段,以往再無助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感到害怕。
林汐潮緊攥著他的手臂,撕心裂肺大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樣?我做錯了什么,你這樣逼我!”
艾爾徹渾身一震,看到他變得這么瘋癲,不禁大笑著扶了下額頭。
“看看你愛心的人,這個狀態(tài)根本就沒辦法渡過三次覺醒,橫豎都是一死,你是決定要陪他嗎?”
林汐潮止住淚,面容忽然陰鷙的可怕,篤定道:“他一定會成功渡過去!”
艾爾徹忽然將他推開,嘲諷道:“不是你現(xiàn)在沖我大吼大叫就能解決。”
“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關(guān)于你阿母的傳聞吧,就算成功三次覺醒了又怎么樣?到最后他一定會忘了你!”
“所以你要清醒點,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zhǔn)祝麜兂蛇@樣全部都是你害的,你們九尾狐沒有一個…唔!”
艾爾徹忽然一頓,看著突然朝自己撲過來的人緩緩瞪大眼睛。
林汐潮用盡全力咬住他的手臂,不一會,濃厚的鐵銹味在口腔內(nèi)彌漫。
艾爾徹吃痛,卻沒有把人推開,反而輕輕抱住他的頭,任由他撕咬,“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雄性,為什么就偏要他一個人?真是個死心眼,活該你將來吃苦�!�
“你們九尾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林汐潮咬累了,逐漸松懈下來,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見他半天沒動靜,不由抬眸去看,卻猛地發(fā)現(xiàn)他居然也哭了,不由怔住。
他有什么好哭的?
是被自己咬哭的嗎?
嘴巴里全是血沫,林汐潮啐了一口,把怒氣發(fā)泄出來后,人也逐漸冷靜下來,抬手抹了一把臉。
艾爾徹直勾勾地盯著他,而后又盯著手臂上的傷口微微出神。
林汐潮深吸一口氣,“就是因為這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將來難受,吃苦也是自找的。”
“我明明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了你許多次,是你一直在胡攪蠻纏,跟修斯一樣,一次又一次把我置身險境,他是嫉妒,你是為了什么?”
“對我做出這樣的事還敢口口聲說愛我?別再自我感動了!”
“我是戀愛腦,但你別把我當(dāng)成傻子!”
艾爾徹聽著不禁笑出聲,臉色稍緩,“我以為直接把他解決掉是為了你好�!�
“好,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好再說什么�!�
“呵,還以為在臨死前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忽然有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
見他臉上全是淚痕,艾爾徹拿出一張手帕,輕輕幫他擦拭。
林汐潮心尖狠顫,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在艾爾徹的意料之中,單手捏住他的下顎,不容拒絕。
“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別那么排斥我。”
“我這副身軀已經(jīng)沒辦法再對你做什么了�!�
林汐潮直勾勾地盯著他,神情怪異,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艾爾徹叫人把德維特放下來,林汐潮見狀即刻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意料中的沒能成功。
“我想去看看他。”林汐潮目光落在不遠處,話語間難掩急切。
“他是雄性,沒那么容易死,不準(zhǔn)去�!卑瑺枏厮坪跻呀�(jīng)恢復(fù)過來,似曾相識的強勢,不禁讓林汐潮感到頭皮發(fā)麻。
為了不再激怒他,只好暫時壓抑住感情。
真的好愧疚,連帶著心口都陣陣抽疼,自從確認關(guān)系以來,德維特就在不停的受傷。
“這個點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醒了,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馬上告訴你�!�
林汐潮收斂住神情,心里直打鼓。
跟著他回到熟悉的木屋,忽然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屋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陽光瞬間照射進來,三人不禁瞇起眼眸,而后看到他與艾爾徹相握著的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林汐潮掙脫試試,果然是在做無用功,本想直接說自己這是被迫的,但側(cè)目時,正好覷見艾爾徹的臉色,又鬼使神差地閉上了嘴巴。
他都活不長了,沒必要再把人惹生氣。
“你對他下咒了?”白渺不自覺提高音量。
艾爾徹笑了一下,完全沒有欲望去解釋,“都跟我去一個地方�!�
白策聽見這話,臉上頓時沒有好臉色,摩拳擦掌地上前,眼睛死死盯著兩人的手,“放開他!”
話音剛落,不等艾爾徹動手就被白澤給拉了回去。
“你拉我干嘛,看不見林汐潮被他下咒了�。俊�
“真是欺人太甚,就算打不過也要碰一碰!”
白渺朝他們看了一眼,隨即轉(zhuǎn)移視線,淡漠道:“那就走吧�!�
……
一行人沿著山路走了許久,艾爾徹走在前頭忽然問,“累了嗎?”
林汐潮沒說話,默默瞪他一眼。
艾爾徹忍不住笑,“別這樣看著我,這是在關(guān)心你�!�
見他還是沒吭聲,艾爾徹只好讓著他,“你還是一點沒變,算了,真無趣�!�
白渺跟在他們身后什么也沒說,只是藏在衣袖里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一眾人走了半晌,行上山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小土堆,上面還插著幾朵花。
看起來有點年頭了,花朵的枝蔓已經(jīng)擴散開,幾乎快要把土堆全部罩住。
林汐潮環(huán)顧一圈,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就是九尾狐部落,從這里看過去,隱約還能看見部落一角。
艾爾徹直直站著,忽然側(cè)目對白渺說,“你欠他一個道歉�!�
“你什么意思?”白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怎么?不愿意?”艾爾徹轉(zhuǎn)身,好整以暇道,笑臉盈盈地看著他,眼底卻盛滿了殺意。
白渺這一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倨傲道:“他承受不起。”
“是啊,你身份高貴,尋常人哪里能承受你這一拜��?”艾爾徹持續(xù)嘲諷,說著,話鋒忽然一轉(zhuǎn)。
“但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我讓你拜就得拜,神使又能怎么樣?我隨時都能弄死你�!�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話音剛落,惡魔忽然出現(xiàn),盤踞在他肩頭,突來的變故使得天色異常,這架勢不言而喻。
白渺沉下聲,“威脅我?”
艾爾徹搖頭,“別那么大反應(yīng),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币贿呎f,一邊從懷里拿出一顆珠子。
“我沒有在為難你。”
“你欠我阿母一聲道歉,在我死之前,必須還了。”
白渺沒懂,滿臉狐疑接過,剛觸碰到,存放在珠子里的留影即刻投放在面前。
“這是我的記憶�!卑瑺枏匦χf。
白渺第一時間蹙緊眉頭,周身氣勢駭人。
“阿父,您不要我跟阿母了嗎?”小艾爾徹緊緊抱著雄性的褲腿不肯撒手,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不等他回答,雌雄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敢離開這個家去找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出了門就永遠都別回來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三次覺醒成功后會失憶,更沒想到還能想起來�!毙坌源箶∷频毓蛟诖菩悦媲埃劭敉t,神情痛苦掙扎。
“我不能沒有他,對不起,放我走吧�!�
雌性一怔,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喉頭微動,忍不住質(zhì)問,“你要去找他,那我呢?我們的幼崽怎么辦?”
“你想過我嗎?想過我們的幼崽嗎?你只想你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如何,你個自私鬼!”
畫面到這里戛然而止,續(xù)而視線一轉(zhuǎn),雄性獨自坐在山頭,哭紅了眼,面容憔悴,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
“錯了,這不對,一切都錯了。”
“我不該招惹其他人,我那么愛他,怎么會那么晚才想起來?”
說著踉蹌起身,瘋魔一般,迅速往山下跑。
“還沒結(jié)束,我這就去找你,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原諒我的,白渺…”
傍晚,九尾狐部落,映入眼簾的是格外刺目亮眼的紅色,這一切看起來美好極了,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雄性混在賓客里,目光破碎地著看著臺上的新人。
白渺對著獸神深深一拜,難得落淚,“爸爸,兒子錯了,我聽從你的安排,從此以后再也不會讓您們操心�!�
獸神很年輕,氣質(zhì)出塵,人間絕色。
他不舍得拉著白渺的手,“你能放下就好,我找司命仙君算過了,那人并非你良人。”
白渺呡著唇,沒有說話。
伴侶儀式結(jié)尾,白澤捧著白渺的臉輕柔地落下一吻,雄性見著再也受不了,踉蹌起身,慌忙逃開。
再見到他時,已經(jīng)葬身大海,尸體發(fā)生巨人觀,面目全非。
雌性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大哭一場,不斷對小艾爾徹說,“這一切都是你阿父自己作的,不要想著報仇,你斗不過的�!�
最后的畫面里,雌性受刺激對小艾爾徹發(fā)瘋,打罵,“你為什么跟你阿父長的那么像?為什么!”
“我不想看見你!你害了我一輩子,你滾!”
艾爾徹哭著說,“阿母,我是艾爾徹啊,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雌性氣的發(fā)狂,腦子不清醒,猛地把他推開,“還想騙我?艾爾徹又是誰?又在想什么借口?呵呵,是不是你每次被白渺那個賤人拋棄才會想起我?”
“你害了我一輩子,我恨不得你死,去死,去死!”
第50章
周圍忽然安靜的出奇,看到最后白渺滿臉錯愕。
久遠的記憶緩緩涌上心頭。
當(dāng)時知道他即將要三次覺醒,白渺用盡一切辦法,甚至還去求兩位爸爸,結(jié)果都無功而返。
那個時候白渺甚至還想與他殉情,但沒來得及布置,他就先消失了。
剛得知他消失不見的消息時,出去找了很久很久,甚至還等了他好幾年,是爸爸看不下去帶他親眼看了一具三次覺醒失敗的雄性尸體。
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爸爸當(dāng)時說的話,“九尾狐是神族,身上的恩澤尋常獸人承受不住,不要再等了�!�
白渺雖然很不甘心,但固執(zhí)了那么久,現(xiàn)在也只能聽他的話。
真的是命運捉弄人,但凡他早幾年恢復(fù)記憶都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結(jié)局。
思緒在這里止住,白渺深吸一口氣。
許多年后,再見面時他已經(jīng)自殺了,他的伴侶跟幼崽正圍著尸體哭喊。
看到這一幕,白渺恨極了他,也是在那一刻起,徹徹底底放下了。
為了一個渣男黯然神傷并不值得,然而完全沒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居然還能出現(xiàn)反轉(zhuǎn)。
“難道你現(xiàn)在還想著殉情?”白澤見他臉色不對,急忙抓住他的手,格外忐忑。
“都是老黃歷,早就翻篇了�!卑酌煺f完,擦干凈眼淚,將視線落在艾爾徹身上。
“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卻因為我的緣故,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不論怎么說,我都有不可推卻的責(zé)任。”
艾爾徹眼眶赤紅,聽他這么說,心里的怨念頓時消大半,感覺心里空落落的,手忍不住顫抖。
林汐潮察覺到,不禁抬眸看他,“你怎么了?”
艾爾徹緊呡著唇,沒有說話,卻默默松開了手。
有點好笑,多年積壓在心里的怨念跟委屈,就被他這么幾句話給弄的煙消云散。
氣消了,心胸也暢快了。
艾爾徹抹了一把眼淚,默默把頭撇向一邊。
白渺緩聲道:“九尾狐是神族,身上的恩澤你們尋常獸人承受不住,在祭拜死人時也是這樣,為了你阿母好…”
說著,從隨身攜帶的儲物戒指里拿出幾柱香點燃,站在土堆面前,兩只手重迭狀,拿著香,對著深深鞠躬一拜。
“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祭拜儀式,希望你不要介意�!�
艾爾徹要的就是他的態(tài)度,要他認錯。
還以為他會礙著身份,遲遲不肯就范,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場面。
神情坦然真誠,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艾爾徹猛地怔在原地,第一次深切地體會到,什么樣的人才配得上一聲神明,神使。
發(fā)展的太順利了,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艾爾徹不禁低頭看向自己變得滿目蒼夷的手,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現(xiàn)在怨念消散了,惡魔在你身上看不到價值,你快要死了�!卑酌旌鋈婚_口。
“雖然人各有命,但如果你愿意的話,等你消除身上的罪孽后,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算是補償。”
艾爾徹目光深沉地盯著他,“你這是施舍?”
白渺搖頭,“算是贖罪”
聞言,艾爾徹忽然笑了一下,“不用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再也不想到這個世界走一遭�!�
“隨你”白渺悠悠說道。
林汐潮還在神游,此時腦子里全是艾爾徹先前說的話,講他的人生如何,講他是怎樣一步步坐上猛獸部落的首領(lǐng),最后講他有多么喜歡自己。
初聽時不以為意,現(xiàn)在再細細琢磨,深有感悟。
豁然開朗,原來自己跟他才是同一類人…
“艾爾徹”林汐潮的淚腺再次崩潰,豆大的眼淚瞬間決堤,糊住了視線。
艾爾徹第一次見他為自己哭,心尖難免觸動,“哭什么,難看死了。”
林汐潮抬手用力抹一下臉,笑的比哭還難看,“好可惜,我們遇見的時間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