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聽完這番話,傅景明的心頭猛地一緊,雖然明知對方可能是在信口開河,但不知為何,他心里卻莫名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沉默片刻之后,他緩緩開口向小姑娘致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管真假,我都會回去看一看的。其實我原本也就計劃要回家一趟,因為再過不久就是我妹妹的生辰了。”
一旁的馬超等人早已聽得目瞪口呆,一個個張大嘴巴愣愣地望著蔣紀云,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而此時的蔣紀云則像是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從兜里掏出一把車鑰匙,隨手扔給了傅景明,并說道:“吶,這輛車送給你當作代步工具啦,希望能助你一路順風哦。好了,就此別過吧,傅哥哥,咱們?nèi)蘸笥芯壴僖娍�!�?br />
傅景明穩(wěn)穩(wěn)接住車鑰匙,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微笑著回應道:“一定會再相見的,我的老家就在這附近不遠。等你們順利完成這次任務之后,如果有時間不妨到我家里來坐坐,順道幫那個人瞧瞧病啥的,你可能會有別的驚喜,那咱們就先這樣說定啦!”說完,他轉(zhuǎn)身向著車子走去,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他們分開之后,便毫不猶豫地朝著蔣紀云所說的地址疾馳而去。
那個地方是小鬼子在華夏大地上設立的一處極為陰森恐怖的生化研究基地所在之處。
此時的蔣紀云實在忍不住抱怨道:“哎呀,你們可別再這么直勾勾地盯著我啦!我真的不會看相啊!剛才那么說,純粹就是想忽悠他趕緊離開罷了。不然的話,他在那兒磨磨蹭蹭、唧唧歪歪個不停,得浪費多少寶貴的時間吶!”
說著,蔣紀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農(nóng)歷九月份呢,自己身上明明已經(jīng)穿著一件薄薄的棉襖了,卻還是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從脊梁骨上冒出來。
她心里暗暗琢磨著,八成是身后那些家伙們火辣辣的目光盯得自己后背直發(fā)毛。
聽到這話,坐在一旁的劉志明卻是一臉狐疑地搖了搖頭,那雙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渾圓,緊緊地盯著蔣紀云說道:“我可不相信!你要是真不會看相,也不會預言啥的,那為啥小鬼子家里的那些個道士老是像狗皮膏藥似的死纏著你們不放呢?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面對劉志明如此堅定的質(zhì)疑,蔣紀云真是感到百口莫辯,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清楚。
無奈之下,她索性嘆了口氣,干脆放棄了解釋的念頭,畢竟有些事情就算解釋得再清楚,別人要是不愿意相信,那也是白搭。
在路上走了幾天,眾人終于停下腳步稍作休整。
蔣紀云從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泛黃的地圖,將其平鋪在汽車前面蓋子上,然后招呼著大家聚攏過來。
馬超率先湊上前去,目光緊盯著地圖上的幾個醒目的紅點點,疑惑地問道:“這幾個紅點標記的是什么地方�。俊�
聽到馬超的詢問,蔣紀云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在努力克制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
最終,她還是緩緩開口說道:“馬哥,實話告訴你吧,這些紅點所在的位置,是小鬼子用來對咱華夏老百姓進行人體研究的魔窟!”
馬超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望著蔣紀云,聲音略微顫抖地追問:“什么?竟然和咱們之前碰到的那些搞人體病毒研究的實驗室是一回事兒?”
蔣紀云沉重地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語氣低沉地解釋道:“不,這里比那些研究室可要大數(shù)倍不止啊!馬哥,我必須得提醒你們,那個地方極度危險,現(xiàn)在你們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如果實在害怕,可以考慮放棄這次行動�!�
然而,還沒等蔣紀云話音落地,一旁的齊鋒便挺身而出,斬釘截鐵地喊道:“怕啥子喲!就算再怎么危險,咱們也絕對不能退縮!大不了就跟那群喪心病狂的鬼子拼個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老子就不信這個邪了,十八年后照樣又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
齊鋒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小鬼子所進行的人體實驗,但之前光是聽了相關(guān)描述,便能憑借自己的想象勾勒出那一幅幅慘絕人寰的畫面,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
趙華山附和著“我們不怕死,只要能破壞鬼子的計劃,救出我們的同胞,咱們就去拼了。”
馬超猶豫了一下問蔣紀云“你小叔已經(jīng)提前來到哈市了,咱們行動之前要不要聯(lián)系他們?”
蔣紀云在地圖上尋找著向家屯兒,尋了一會兒說“看來沒必要了,他們已經(jīng)到了這里,這個地方基本已經(jīng)靠近嘿省了,沒必要讓他們來回跑了,就讓我叔在他未來丈母娘家等我們過去吧。”
“還未來丈母娘?他們過去估計就得擺上宴席了,擺了席那就是兩口子了,肯定就把未來兩個字去了�!焙蠛雍俸傩χ�。
蔣紀云點頭是“那這次咱們就不喊我小叔他們參加任務了,我們九人小隊加油吧!”
第333
章
哈市林府
馬超緊緊握著林輝遞給他的證件,步伐沉穩(wěn)地朝著檢查的官兵走去。
當他走到關(guān)卡前時,負責檢查的人員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證件,便立刻揮手示意讓他通過,甚至連基本的盤問和檢查步驟都省略掉了。
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的余濘不禁咋舌道:“這林家在這里的影響力果然非同凡響啊!僅僅憑著一張證件就能如此順利地通過防線。不過話說回來,以他家這樣高的地位,怎么這次外出只帶了這么點人手呢?要是沒有我們出手相助,他們恐怕早就命喪那荒無人煙的郊外了吧�!�
說完,余濘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唏噓之色。
聽到余濘的話,馬超嘴角微微上揚,輕聲笑了起來,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句話你應該有聽過吧?”
“當然聽過啦,我還知道‘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這句俗語呢。”余濘連忙回應道。
這時,一旁的齊鋒也湊過來插話道:“嘿嘿,還有那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也是很經(jīng)典的喲。”
幾個人相視一笑,氣氛輕松而愉快。就這樣說說笑笑間,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終于,蔣紀云和他帶領(lǐng)的隊伍抵達了距離目的地不遠的地方,并暫時停下腳步稍作休整。
等又過了幾重關(guān)卡之后,一群人終于風塵仆仆地進入了城門口。
然而,就在他們剛剛進入城內(nèi)不久,一輛汽車突然沖出來將他們的車攔了下來。
馬超等人瞬間警覺起來,目光緊緊鎖定住那兩個身穿棉衣的男子。只見這兩人面容嚴肅,但舉止還算客氣。
這時,其中一人快步走向車窗,微微躬身,十分有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諸位可是蔣少爺府上的人?”
馬超心中一緊,迅速思索片刻后回應道:“你們莫非是林輝少爺家派來的?”
那兩個男人一聽馬超提到自家少爺?shù)拿�,原本緊繃的臉色頓時緩和下來,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連連點頭應道:“正是!正是!我家少爺早在兩天前便吩咐我倆在此守候,一旦見到蔣爺府上的人進城,務必立即將各位請回府中�!�
馬超聞言,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消失不見。
他沉默片刻,然后神色平靜但語氣堅定地說道:“實在抱歉啊兩位。我們此次行程匆忙,并沒有打算在此處過多停留。而且這天氣漸涼,我們還得繼續(xù)趕去探親訪友呢,就不便叨擾貴府林少了�!�
那位年紀稍長一些的男人見馬超直接拒絕,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
他趕忙上前一步,語速頗快地解釋道:“這位先生,您先別急著回絕呀!我家少爺特意交代過,絕不會耽誤諸位趕路時間。只是想懇請小神醫(yī)出手救治一人而已,無論最終能否成功施救,我林家定會奉上一份厚禮以表謝意!”
“馬哥,依我看,還是跟著一塊兒走吧!眼下咱們想要脫身可沒那么輕松啦�!笔Y紀云憂心忡忡地望著左側(cè)方,可能見他們在此處停留的時間稍顯過長,在不遠處一支鬼子隊伍正邁著整齊的步伐緩緩走來。
“鐘叔,您動作得快些,趕緊帶著貴客離開這兒吧,瞧,那邊有一群鬼子朝這邊過來啦!”一個年輕小伙子急匆匆地跑上前,緊緊拉住鐘叔的胳膊,將他往車上拽。
馬超見狀就說“行,我們跟你們后面�!�
鐘叔聽到他們答應了就回了車上,許凡也毫不猶豫地啟動了車,發(fā)動引擎后便緊跟在前面那輛車的后面。
就在他們剛剛駛離原地時,那群鬼子官兵就到了一側(cè)看著離去的車輛,但只是盯著看了一小會兒,隨后又繼續(xù)開始了日常的巡邏工作。
蔣紀云微微瞇起雙眼,凝視著漸行漸遠的鬼子巡邏隊伍,不禁深深嘆息道:“真沒想到啊,這些個鬼子隊伍竟然敢大搖大擺地在這大街上巡邏!難不成他們還真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地盤了不成?”
余濘等人聽到這話,皆沉默不語,因為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這片土地已然徹底淪為了鬼子們的天下。
車子開了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站著守衛(wèi)的大鐵門邊。
“是我們們回來了,把門打開迎接貴客�!辩娛鍖χ饷娲蠛爸�
馬超的車子跟著鐘叔他們開進去后不久停了下來,蔣紀云被胡大河抱著下車就看到穿著西服,戴著眼鏡的林輝一臉笑容的在大門口迎接他們。
“你們終于來了,我讓鐘叔在那里等了兩天了,從知道你們進了哈市地界就算著你們差不多時間要到了,快請進!”林輝邀請著他們進屋。
蔣紀云被抱著進屋后,感覺到屋里里好暖和,她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周圍,難道這時代已經(jīng)有暖氣片了?
馬超看著林輝家的房子和院子里的守衛(wèi)緊皺眉頭,心里已經(jīng)肯定了林輝不是什么團長的兒子。
“來人,快點上茶和點心,讓客人先墊墊肚子�!绷州x大聲喊著。
林輝轉(zhuǎn)過頭就要請他們坐下,這時樓梯口出來了幾個女人,領(lǐng)頭的是那天的夫人,后面的女人們嘰嘰喳喳的問起來。
“哪個是神醫(yī)��?”
“還喝什么茶啊,趕緊去看看將軍啊!”
“怎么一下來了這么多人?”
……
林夫人被吵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大喝一聲“閉嘴,都給我滾回房間去,你們最好祈禱老爺沒事,否則你們只有陪葬的份�!�
那四五個女人聽到后臉色一變,一個個的都閉上嘴巴跑回去了。
蔣紀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微微張開嘴巴,目光直直地落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
這些風情萬種、各有千秋的女子們竟然都是那林輝爹的姨太太?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一個男人擁有如此眾多的妻妾,他哪里還有精力和時間去管理軍務呢?難道說……
想到此處,蔣紀云心中不禁一沉。哦,對了,這里可是敵占區(qū)啊,早已淪陷敵手。那么,林輝他爹莫非就是那些鬼子的傀儡嗎?他難道是漢奸?這個念頭一旦產(chǎn)生,便如野草般在蔣紀云腦海里瘋狂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夫人輕咳一聲,面帶幾分歉意地開口說道:“真是不好意思,讓諸位見笑了,那些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實在不成體統(tǒng)。”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其中卻隱隱透著一絲無奈與尷尬。
第
334章
炮灰林家
一旁的馬超等人則依舊板著臉,誰也沒有吭聲,顯然他們對于眼前所見感到十分不滿。
林輝見狀,心知肚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然被對方猜出,于是連忙快步走上前來,滿臉堆笑地解釋道:“各位別誤會,其實我父親原本是東北軍首領(lǐng)的參謀長。可惜后來我們的隊伍遭遇重創(chuàng),被打散得七零八落。自那以后,我父親心灰意冷,也就不再過問軍中之事,轉(zhuǎn)而做起了生意�!�
聽到這番話,馬超與許凡相互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難怪他們這次出行并未見到有隊伍護送,原來是因為他已經(jīng)不是軍中之人了。
“林墨?”蔣紀云微微蹙起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的腦海飛速地轉(zhuǎn)動著,努力回想著關(guān)于這個名字的點點滴滴。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她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之前的那本書里對這個人僅僅是略微一提、一筆帶過而已,以至于自己差點兒將他遺忘在了記憶的角落深處。
話說這林墨所在的林家,一直以來都是心懷大義之家族。
他們雖身處亂世,但卻心系國家安危,默默地在暗中支持著抗敵聯(lián)軍。
然而不幸的是,這份義舉最終還是被狡猾殘忍的鬼子給發(fā)現(xiàn)了,因為林家被人出賣了。
那些鬼子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敢于反抗他們的家族。
于是乎,一場慘絕人寰的悲劇就此上演——林家上下老小無一幸免,全都慘死在了一場又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當中,且死因皆被偽造成了所謂的“意外”。
林家是忠義之家也是書里一筆帶過的炮灰,只是不知道這林墨怎么會有那么多姨太太?
蔣紀云從胡大河懷里下來,讓馬超從包包里把銀針和手術(shù)工具拿出來。
“咱們先去看看病人吧?我給人看病閑雜人等都不能靠近�!笔Y紀云板著小臉看著那幾個女傭人說著。
林輝和林夫人聽到蔣紀云的話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林夫人轉(zhuǎn)身對一邊的鐘叔說“鐘叔,把所有人都帶出去,還有姨太太們的房門都去鎖起來,不許任何人出來,小姐那邊派人看著,她還在養(yǎng)傷�!�
“是的夫人,我這就去安排�!辩娛逭J真的回答。
他帶著兩個守衛(wèi)上樓去鎖門,隨后下樓讓守衛(wèi)帶著家里所有的傭人出了大門。
蔣紀云和馬超緊跟在林輝身后,一同踏上樓梯往樓上走去,樓下則由林夫人和鐘叔熱情地招待著許凡幾人。
不一會兒,他們便登上了樓。林輝輕車熟路地領(lǐng)著兩人穿過走廊,最終停在了一扇門前。
他輕輕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蔣紀云和馬超也隨之而入。
一進入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寬大的床,床上躺著一個身著睡衣的男子,正是林老爺。
蔣紀云好奇地打量著床榻上的人,只見那男子面容英俊,即便如今已不再年輕,但仍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采,難怪會有如此之多的姨太太圍繞左右呢。
不過在蔣紀云眼中,這男人就算長得不錯,也終究只是一塊老臘肉罷了。
站在床邊的林輝滿臉憂慮地望著自己的父親,輕聲說道:“多虧了蔣爺之前的提醒,我一直讓小妹用的那個藥物維持著父親的身體狀況。期間也曾找過不少醫(yī)生前來診治,可是他們一番檢查之后都說查不出什么毛病來。后來我甚至還特意請來了幾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中醫(yī),結(jié)果還是一樣,大家對此都束手無策啊!”
說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神中的擔憂之色愈發(fā)濃重。
蔣紀云聽后點了點頭,然后快步走到床邊,伸手搭在了林老爺?shù)氖滞筇�,開始認真地為其把脈。
然而把完脈后的她卻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從脈象上來看,根本就察覺不到一絲異常之處。
于是她又彎下腰,輕輕地翻開林老爺?shù)难燮ぷ屑毑榭雌饋�,但同樣未能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之處。
沉思片刻后,蔣紀云突然轉(zhuǎn)身拿過馬超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銀針盒,從中取出一根細長的銀針。
接著她小心地將針尖對準林老爺右手的食指尖,輕輕刺了下去。
隨著銀針的刺入,一滴鮮紅的血液很快便從指尖冒了出來。蔣紀云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滴血液,似乎想要從中找出一些端倪來……
只見蔣紀云微微皺起眉頭,鼻翼輕動,似乎嗅到了空氣中某種異樣香甜的氣息。
她目光犀利地盯著面前的人,突然開口道:“快給我拿一杯烈酒過來�!�
一旁的林輝見狀,不敢怠慢,連忙快步走到房門口,對著樓下高聲喊道:“鐘叔,麻煩您趕緊倒一杯烈酒送上來!”
沒過多久,一陣輕微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鐘叔雙手托著一個精致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之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胤胖弥槐К撎尥�、散發(fā)出濃烈酒香的烈酒。
鐘叔小心翼翼地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后,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蔣紀云伸手拿起那杯烈酒,然后輕輕捏住對方的手指,一滴鮮紅的血珠瞬間從指尖涌出,準確無誤地滴落進了酒杯之中。
剎那間,一股奇異的香味從杯中飄散而出,仿佛是百花盛開時所散發(fā)出的芬芳,又好似熟透果實溢出的甜美香氣,整個房間都被這股香甜的味道所籠罩。
一直站在旁邊目睹全程的林輝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小……小神醫(yī),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蔣紀云則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酒杯,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緩緩說道:“你家老頭子這是中毒啦!而且此毒甚是罕見,就連我也只是在古醫(yī)書當中看到過相關(guān)記載罷了。真沒想到,在現(xiàn)實生活中竟然還真有人能擁有如此詭異之毒!”
說這話的時候,蔣紀云心中其實也是暗自詫異不已,這世上還是有不少能人異士的,可惜沒有走在正道上。
“請小神醫(yī)救救我父親。”林輝拱手作揖道。
“給他解了毒也沒什么用,你們家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你和你母親還有鐘叔他們也都中毒了,你家這是得罪人了,人家這是想讓你們?nèi)叶妓赖臒o聲無息的��!”蔣紀云進來房間一會兒就已經(jīng)看到這房間里有不少毒物了。
馬超在察覺到蔣紀云遞了一個藥丸過來就趕緊吃了下去,他進來了房間后腦袋就有點暈乎乎。
“我們?nèi)叶贾卸玖�?”林輝臉色蒼白的問著。
第335
章
漏勺林家
“依我看吶,你們這次在路上遭遇土匪這件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喲,你呀,還是趕緊好好查一查你自己家里頭的情況吧,你瞧瞧你家現(xiàn)在,簡直跟個漏勺似的,到處都是漏洞��!”蔣紀云一邊無奈地搖著頭,一邊深深地嘆息著說道。
稍作停頓之后,只見蔣紀云又開口吩咐道:“快,給我拿支筆過來,我要開個藥方�!�
聽到這話,站在一旁的林輝趕忙應聲道:“好嘞!”
隨后便迅速走到抽屜前,將里面的筆墨紙硯一股腦兒地取了出來,并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他在一邊開始磨墨。
然而,當蔣紀云看到林輝拿出來的這些紙筆時,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心里暗自琢磨著:就憑我這用毛筆寫出來的字,那藥房的伙計能看得懂嗎?
之前馬超可是親眼目睹過這個小丫頭寫出的那些如同缺胳膊少腿般、歪七扭八的毛筆字,那毛筆都被她寫劈叉了都沒能寫出來一個能看的字。
他似乎看穿了蔣紀云心思一般,一個箭步走上前來,伸手接過紙筆并微笑著對她說:“小云,你只管口述就行了,我來負責書寫�!�
見此情形,蔣紀云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然后輕輕地點了點頭,開始詳細地說出了藥方中的各種藥材名稱以及對應的劑量等信息。
待到馬超將整個藥方寫完之后,林輝拿起紙張,轉(zhuǎn)身快步走到房門口,將藥方送到鐘叔手中讓他去抓藥。
而此時留在屋內(nèi)的蔣紀云等了一會兒,則轉(zhuǎn)頭看向進來的林輝,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勸你們吶,還是盡快安排全家人撤離這里吧,你家人待在這里已經(jīng)不再安全了。”
林輝滿臉驚愕地瞪著蔣紀云,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竟然知道是誰下的手?”他的聲音因震驚而略微顫抖。
蔣紀云目光如炬,緊盯著林輝,語氣篤定地回答道:“不用猜也能想到,必定是你家中最為信賴之人所為。否則,你們返程的路徑怎會如此輕易地被泄漏出去?要知道,你們林家所做事之事一旦被那幫鬼子知道,他們定然不會放過你們整個林氏家族,必欲除之而后快!”
說著,只見她動作敏捷地在房間內(nèi)四處搜尋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便找出了好幾個毒藥包。
林輝的眼睛隨著蔣紀云的動作移動,當看到那一個個黑色的藥丸以及小巧的荷包接連不斷地從她那雙小手之中浮現(xiàn)時,他的嘴巴不由自主地越張越大,仿佛能夠塞進一顆雞蛋一般。
“僅是這一間屋子里面藏著的毒藥數(shù)量就如此眾多,真不知道你們林家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仇家��?以至于有這么多的人盼望著你家老爺子早日歸西�!笔Y紀云一邊將搜查到的物品整齊地擺放在桌上,一邊搖頭嘆息著說道。
此時的林輝,心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但他深知眼下不是發(fā)作的時候,于是強壓著心頭的憤恨,盡量讓自己的語調(diào)保持平靜:“多謝小神醫(yī)相助,我如今確實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想來你們一路趕路,肯定是又累又餓,不如先行下樓用餐吧�!闭f完,他向蔣紀云做了個請的手勢。
蔣紀云一聽說有飯吃,頓時喜笑顏開,腳步輕快地“噠噠噠”朝著樓下走去。
林夫人從鐘叔去抓藥后就一直站在一樓等待著,見他們從樓上下來,就急忙走上前來,關(guān)切地看向自己的兒子,用眼神無聲地詢問情況究竟如何。
“林征啊!”林輝對著守在門口的林征高聲喊道,“你趕緊帶客人們?nèi)ゲ蛷d用餐吧!記得跟廚房那邊交代一聲,讓他們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要好酒好菜都多多地上一些。畢竟咱們這兒來了這么多客人,可得讓大家都吃得飽飽的、好好的呀!”
這時,站在一旁的蔣紀云也湊了過來,眨巴著大眼睛,仰頭對林征說道:“林征大哥哥,麻煩您再和廚師們說一說,讓他們做幾道你們這里的特色菜肴唄!我之前一直在南邊,還從沒有品嘗過正宗的北方菜色,真的好想嘗嘗看吶!”說完,她的臉上滿是期待與興奮之色。
馬超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那個正一臉激動的小女孩身上。
這一路上,她始終乖巧地跟著自己這幫人一起吃飯。無論大家吃什么,她從不挑食,也從不開口主動要求吃特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