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怎么都得探查，她不會輕易下定論的。
第210章
招待
沐青顏的瘋病，她得查查，既然來了，就一道給辦了。
張大花長吁短嘆的：“反正都是命苦的人，你要真想見她，就等著隊長回來，隊長家里養(yǎng)了一條狼狗，看的緊的很。
不認識的人，估計被撕成血塊，上一次那個什么知青戚云云就是，好好一姑娘，心眼真壞�！�
聽到張大花提起戚云云，戚白茶來了興趣：“不都是大城市來的知青？文化涵養(yǎng)高，怎么就惹了大隊長了？”
男人也覺得晦氣，皺起眉頭：“對隊長安排的活不滿意，搞什么反抗那一套，甚至偷著去隊長家里，把他媳婦放出來，還好狼狗發(fā)現(xiàn)及時。
就是她被咬的皮開肉綻的，還去打了狂犬疫苗呢！多貴�。〔灰樀耐嬉鈨�，盡給村里找事，讀書真不如喂豬？”
聽到這，戚白茶都覺得離譜，真以為這山溝溝，會跟你客氣。
不做，可由不得你？特別是這種外鄉(xiāng)人，更的低著頭做人了！
“大哥說的事，這種又壞又蠢的東西，確實該教訓(xùn)，那不是活該嗎？”
戚白茶就是幸災(zāi)樂禍，戚云云有今天，自找的。
真覺得她爹娘能救她？做夢，兩人不知道在哪撿垃圾呢！
小花端著小馬扎坐在戚白茶的身邊，乖巧的說著：“阿姨，你是來看沐阿姨的嗎？沐阿姨好可憐哦，家里人都沒了，還被人欺負。”
張大花拍了她一下：“別亂說，誰欺負她了，你這孩子張口就來，你隊長叔對她就差捧在手心上了�！�
還別說，沐青顏長得好，一看就是高知分子，要不是家里成分不好被打下來，這種人物，她們一輩子也見不到。
小花癟癟嘴，一副小大人模樣，義正言辭的說著：“娘，你撒謊，我們上一次不還看到隊長叔脫沐阿姨的衣服，沐阿姨一直哼，你…唔……”
張小花被張大花一把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看著兩人：“別聽這孩子胡說，真是啥都敢往外說。”
這屁孩子，人夫妻倆的事，她都給說出來了。
戚白茶眼觀鼻子鼻觀心的也沒追問，避免尷尬。
倒是張大花，給她說了村里不少的事，很多都是圍繞著張隊長轉(zhuǎn)的，看得出大家很尊敬這個隊長。
戚白茶看了秦野一眼，她還就得看看，這是個什么人物？
“還別說，俺們隊長最近有文化多了，還知道要修路讓我們致富，村里就沒不同意的，俺們隊長……！”
三兩句不離張隊長，戚白茶在心里有了一個評判。
要么就真的人品好，要么就是裝的好，前者還好說，后者可就難辦了。
男人也沒插嘴，安靜的去廚房準備吃的。
這邊是真的貧困，每家每戶的糧食，那都是精打細算的。
張大花男的將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臘肉都拿出來，切了一盤，加上蒜苗，炒的那叫一個噴香，加上油炸土豆，肉沫小咸菜。
小花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看著戚白茶不好意思的捂著：“阿姨，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肚肚不聽話�！�
張大花拍了拍她的肉屁股：“你哪天聽話的！你也會不好意思？整天跟個泥猴子似的抓不住。
你要好好讀書，和你阿姨一樣，做個有文化，對國家有用的人，娘就是死了也安心�！�
張小花搖搖頭，排斥的很：“我才不要娘死，我要讓爹娘過上好日子，我們?nèi)ゴ蟪鞘匈I房子，以后頓頓吃肉�！�
這餅畫的夠大的，戚白茶都沒忍著笑出來。
張小花靦腆的躲在自家娘后面，露出一個腦袋，眨巴著大眼睛，認真的說著：“阿姨，我說的是真的，我一定會走出大山的，等我有出息了，這邊我都得建設(shè)好�！�
戚白茶比了一個大拇指：“小花的想法很好，咱們有出息，一定要建設(shè)家鄉(xiāng)，讓國家越來越好，阿姨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這些七零后八零后，厲害的可不少，戚白茶不會看不上這些孩子，黑馬太多了。
張小花捏著拳頭，沖到戚白茶的面前：“阿姨，你相信我嗎？”
每一次這樣說，村里人都會覺得她在做夢，農(nóng)村人家，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城里的大房子，想都不敢想。
一輩子都在這里，她們也不敢出去。
戚白茶摸摸她的頭：“當然可以了，只要你好好讀書，以后就能讓你爹娘過上好日子。”
讀書不是最好的出路，卻是這些窮苦人家唯一的出路。
張小花鄭重的點頭：“阿姨，我會好好讀書的�！�
戚白茶被她可愛到了，再摸給她一顆糖：“阿姨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張小花卻沒有要，眨眨眼，乖巧的說著：“阿姨，我不能在吃了，牙齒會長蟲蟲的。”
實則眼饞的恨不得塞在自已的嘴里。
別人喜歡自已的女兒，讓張大花很欣慰，比村里有些沒憋著好屁的好多了。
說什么生女兒，就是賠錢貨，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培養(yǎng)也是給男方家做貢獻。
還不如讓女的在家里當牛做馬，好歹還能享幾年福氣。
而且，女的有出息了，男的不一定喜歡，女人嗎！在家里操持家務(wù)就好，出去丟人現(xiàn)眼的，給自家男人丟人。
張大花嗤之以鼻，大清都亡了，這些人還跟裹小腳一樣的不開化。
新時代了，早就不興那些了，女娃有出息，夫家敢看輕糟踐她嘛？
不，男的都是賤皮子，看人下菜的，他們聰明得很，懂得審時度勢的。
以前在山寨看的多了。
她女兒，必須有出息，不然，一輩子受男人的窩囊氣。
當然，家里就這么一個，怎么都得找個上門女婿呢！
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她看誰敢欺負她家乖女，她一刀劈死他。
“吃飯了，大花，帶著客人來隨便吃點。”
屋里響起男人的聲音，張大花起身開口：“走，妹子，進去隨便應(yīng)付一頓，家里沒啥好的，你們可不要嫌棄�！�
戚白茶走了幾個小時，也餓了，也沒拒絕：“大姐，你這是讓我臉上臊的慌，能吃上幾口，這心里都是暖和的�！�
第211章
回來了
這家人很窮，吃人一頓飯，走的時候給點錢，戚白茶不是那種喜歡占人便宜的。
張大花就喜歡聽這些文化人說話，嘴甜的喲：“都是農(nóng)戶人家，一年趕不了幾次集，吃的都是你自留地種的，可惜今年年景不好，莊稼收成沒有前幾年好！”
張大花帶著人進去，家里十分簡陋，但收拾的很規(guī)整，看得出主人很勤快。
家里的桌子斷了幾個角，都是用石塊撐著的，椅子破舊，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三個菜，一鍋大碴子粥。
這已經(jīng)算是村里頂好的飯菜了，一塊肉全都炒了。
其他人家，那是把肉放鍋里轉(zhuǎn)一圈，再收起來，有點油水就夠了，清湯寡水的應(yīng)付著，餓不死就成。
這肉味當然傳出去了，隔壁的聞著，不停的咽口水。
“這張大花家是瘋了，平時跟個守財奴似的，什么都斤斤計較，來個外鄉(xiāng)人，還把家里的肉味給做了，以后吃啥？嘖嘖嘖，城里來的都是白眼狼，你看著吧！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好香啊，我好久沒吃肉了，張大花家里真舍得，這一頓，吃去幾個月的油水。”
一邊說著一邊吸溜著口水，恨不得扒墻哪里看。
村里太窮了，但凡誰家吃點有油水的，那是人盡皆知，當然，都不會上門打秋風的，這是規(guī)矩。
張小花也饞的很，很久沒吃肉了。
張大花連忙客氣的說著：“妹子，將就這些吧！快吃�！�
戚白茶端著碗，秦野下意識的給戚白茶夾肉，戚白茶不怎么喜歡吃肥的，秦野都是挑好給她。
張大花驚訝了，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肥肉，一口下去，油滋滋，老享受了，世界上還有喜歡吃肥肉的人嗎？
她敢說，全村沒有一個人不喜歡的。
畢竟現(xiàn)在油水少，肚子里清湯寡水的，餓得快的很，誰不想多吃二兩肉。
這大城市來的，果然跟村里的餓死鬼不一樣，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張小花看著戚白茶，笑嘻嘻的說著：“阿姨，羞羞，挑食，肥肉可好吃了。”
被一個孩子說，戚白茶不好意思，她確實吞不下肥肉，除非是做的很好的紅燒肉，其他的，就跟吞豬油一樣的，誰懂�。�
秦野臉色柔和：“你阿姨就喜歡吃瘦的，她心疼叔叔呢？肥肉讓給叔叔了，不然叔叔都沒力氣下地干活�！�
說的十分正經(jīng)，張小花信了，兩個大人憋著笑。
明明就是你慣著自家媳婦，還找了這么一套說辭。
不過，兩個人的關(guān)系真的好��！話不用說，一個眼神就懂的默契。
他這輩子，跟他腦子轉(zhuǎn)不過彎的媳婦是沒法培養(yǎng)了，羨慕不來的。
菜不多，幾個人吃的津津有味的，很快吃的一點不剩的。
戚白茶覺得這大碴子粥味道不錯，秦野攬著她，低下頭：“喜歡吃？”
熬的好的大碴子粥，那真真是不錯的，味道香濃，那種隨便一煮的就算了吧！跟喂豬一樣的。
“還不錯！”能讓戚白茶說不錯的，那是真不錯了。
“回去我給你煮！”戚白茶喜歡吃大米飯，對于面食類的不算太熱愛。
難得看她喜歡什么？秦野那是怎么都得滿足的。
“嗯…”秦野的手藝，那也是沒的說。
屋里的張大花看著兩人蜜里調(diào)油的，齜著個大牙傻樂：“這小兩口，甜蜜的喲，一看就不是壞人�！�
男人抱著張小花，冷嗤一聲：“壞人會把這些寫在臉上？我看你就是憋不住，老毛病犯了，很喜歡戚白茶？”
他尊重媳婦的老毛病，反正也改不了。
張大花嘿嘿嘿笑著：“唉喲，好看的人誰不喜歡！當年要不是你長得好，我還看不上你咧！”
她當時可是寨子里最有出息的女娃，就是被這瘦猴精給套著了。
男人顯然也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不明顯的笑意：“張隊長那邊，可不好說，媳婦，你打算咋辦！到時候你帶著過去，他不讓呢？
你知道的，村里總來些奇奇怪怪的人，我們也只想過些安生日子，張隊長太愛重沐妹子了，她要出事，你讓隊長怎么活？”
男人嘆口氣，很無奈�。�
張大花擺擺手，不在意的說著：“你懂啥！張齊最想的就是治好沐青顏，沐青顏總不能一直瘋瘋癲癲的，沒個孩子，老了怎么辦？總得為以后做打算。
既然縣城醫(yī)院沒法子，這些可是從大城市來的，京市總會有辦法的，只要張兄弟舍得開介紹信，相信他媳婦很快就好起來�！�
這么一想，倒也是，張齊最想的，就是沐青顏好好的。
可是…。
想到了什么，男人的臉色不好看：“要是沐青顏治好了，不要張齊怎么辦！”
可不，大城市來的知青，能看得上山溝溝里面的窮小子嗎？
張大花一愣，隨即一巴掌打上去，埋汰道：“別把女的想的這么市儈，你以為都跟你們男的狼心狗肺一樣，不能的，必須不能的，沐青顏不是那樣的人�！�
沐青顏沒瘋的時候，她接觸過，唉喲，渾身那氣度，那親和力，誰能拒絕��？
她看了都喜歡的不行。
男人憋著嘴不說了，只能等下午張齊回來。
張齊回來的時候，渾身臟兮兮的，一進來就有人給他打報告，戚白茶的事他也了解了。
張齊一張臉鋒利俊朗，好像那要出竅的寒刀，眉眼深邃，身姿修長，妥妥的男主配置啊。
得知這件事，張齊頷首，快步走回去，家里還有人等著他。
屋內(nèi)，大狼狗聽見聲音，開始嘶吼震懾，走近后，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連忙搖尾巴，親熱的不行。
“大寶，青顏還好嗎！”張齊彎下腰摸了摸狗，語氣溫和。
第212章
打探
這條狗是雜交的，有狼的基因，很是兇悍敏銳。
當年去山李打獵，救下虎口脫險奄奄一息的大寶，一直喂著。
大寶也聽話的很，幾乎不出去，免得嚇到村里的孩子。
只有晚上會獨自去山上打獵，家里不少野味都是大寶打的。
可以說，張齊家里不缺吃的。
張齊迫不及待拿出鑰匙打開門，點燃煤油燈，看著坐在床上表情呆滯的人。
沐青顏這幾年就這樣，平時呆傻，被刺激就會發(fā)瘋。
“咳咳咳，是不是……小齊回來了？”另外一間房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張齊大聲說著：“娘，是我，我回來了！”
說完，扶著沐青顏，緩慢往旁邊走去，屋子里不通風，味道大的很，但索性收拾的不錯。
婦人五十來歲，一張臉蒼老，頭發(fā)全都白了，瘦的皮包骨的，眼眶都窩下去了。
沐青顏看到婦人，瞳孔一縮，隨即恢復(fù)原狀，跟個提線木偶似的，任由張齊擺弄。
婦人點燃屋子里的煤油燈，捂著嘴咳嗽，“青顏，來，到娘這里來，我苦命的孩子�！�
齊桂華伸出手，想要抓住沐青顏，沐青顏就跟受驚一樣，躲在張齊后面，不肯過去，尖叫凄厲：“壞人，壞人，她是壞人！嗚嗚嗚，我怕，大寶，救我�！�
沐青顏身子瑟瑟發(fā)抖，手心卻差點掐出血。
張齊連忙抱著人安撫，輕聲說著：“青顏，你別害怕，我在呢！你先在這等著，我看看娘的情況�！�
沐青顏拉著張齊，不讓他過去：“不去，不去，壞人，她是壞人，不……”
沐青顏轉(zhuǎn)頭就想往外跑，開始尖叫。
張齊生怕她跑丟了，連忙跟上去。
周圍的聽到這聲音，早就習慣了，搖搖頭很是惋惜：“你說這是造了什么孽，一家子都死了，這閨女也可憐，以后可咋整啊！”
她男人連忙呵斥：“你給我閉嘴吧！這種黑五類，都是國家社會的罪人，死不足惜的，我看張齊是腦子暈了，找了這么一個拖累。”
可不，村里大小姑娘都看著呢！張齊壓根不開竅，倒是對這瘋子好得很。
聽說瘋子還會提著刀砍人，太嚇人了。
張大花帶著戚白茶過去的時候，就聽到那些人嗑著瓜子看戲呢！
戚白茶耳力很好，聽到沐青顏的瘋叫，看了秦野一眼，略微點頭
張大花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現(xiàn)在好很多了，你一會兒看到了可不要難過，也不要貿(mào)然靠近，她不認人的，她連自已的娘都不記得了。
”
隔壁的幾個人看到戚白茶覺得新鮮，詢問張大花：“大花，這是你家親戚��！”
這長的真跟日歷上那些明星似的，賊好看了。
張大花沒有否認：“可不就是我家親戚，她家那邊遭了囡，沒地方去了，來投靠我呢，我不得給隊長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