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麻三除了長的丑點，也還能忍受啊，反正晚上煤油燈一滅，啥也看不到，照樣下得去嘴，只要不過苦日子。

    旁邊幾個開始阿諛奉承。

    “寶娟，還是你會找男人，這都把自已嫁出去了，因為那個賤人，我們名聲徹底壞了，不好找啊�！�

    “村里婆娘一聽說兒子跟我們有來往，那是耳提立命的，我的日子咋就那么苦呢！”

    “哼，缺德事做多了，自已的娃都保不住，還詛咒人家孟青稞，她算老幾��！”

    陳寶娟眼神再一次落在林景深身上，正巧，林景深也看了過來。

    陳寶娟頓時羞紅了臉，沒聽旁邊的說什么，走上前，溫聲細語的說著：“林知青，我看你精神頭不太好，要不要歇一會！咱們一個院的，我來幫你�！�

    這話說的其他幾個知青面面相覷，什么情況啊，剛剛不還說有對象嗎！咋跟林景深扯到一起去了？

    麻三看到了，那還得了？

    李芹冷哼一聲，彎著腰繼續(xù)干活，反正都是一路貨色。

    麻三那個傻小子，上輩子刨了她家祖墳吧！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陳寶娟啥意思，切，真是晦氣！

    林景深一臉疲憊，手上都是傷口，還得咬著牙繼續(xù)干，不然沒有飯吃。

    看到陳寶娟，眼底深處都是嫌棄，但掩飾的很好，溫潤如玉的說著：“不要緊，你是女孩子，我怎么能讓你給我干。

    都是我沒本事，不然也能幫著你分擔，最近真是被鬧得筋疲力盡�！�

    林景深那張臉，是真的長得好，就算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不少女的還是給他找替補。

    覺得他運氣不好，遇到那種瘋婆子，把自已折騰個沒完。

    陳寶娟一聽，臉上都是維護：“林知青，你怎么能這么說呢！都是她連累你！那種瘋女人，早該退回公社。

    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都是大城市來的，要不互相搭把手，這以后的日子咋過？我看過林知青寫的文章，寫的很好�！�

    說到這里，陳寶娟羞紅了一張臉，都不敢看林景深了。

    作為男人，林景深有啥不明白，嗓音溫潤的說著：“陳知青真是我見過最善解人意的女知青，麻煩你了�！�

    這話把陳寶娟夸的找不著北，覺得自已渾身都是力氣，激動的說著：“不麻煩不麻煩，我來做，你在旁邊呆著。”

    林景深咳了一聲，有些病弱，故作堅強的說著：“我也來，畢竟我是男人，不能讓你一個女的全給做了，我心里過意不去。”

    說著，兩人就開始男女搭配，陳寶娟臉上一直掛著笑。

    旁邊的人：“……”就挺無助的！

    不過，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些人就當作沒看到。

    秦野到家的時候，戚白茶還沒回來，王翠花倒是在屋里納鞋底。

    看到秦野手上這么多野味，驚訝道：“你這是把山里的全給收羅了？趕緊放著，我一會兒處理，今晚弄個麻辣香鍋兔肉？”

    王翠花下午剛陪秦淮去公社回來，年后隨軍的事，也給公社那邊說了。

    公社主任十分不舍，看秦淮態(tài)度堅決，也只能松口答應。

    甚至讓秦淮推薦合適的人選，秦淮打算在考察一下，這可關于青山大隊的大事，不能盲目下定論。

    秦淮回來，忙著去選明年種子的事，王翠花沒啥事，就在家里給戚白茶做鞋子。

    秦野把野味放在一邊，洗臉洗手，避免有什么血腥味，戚白茶最近聞不得這些，一聞就吐，恨不得黃疸水都給吐出來。

    秦野看的心疼的不行，恨不得代替她吐。

    秦野回屋里換好衣物，去了煤爐子哪，三個嫂子各自做著手頭上的活，沒見著戚白茶。

    何春雪張嘴說著：“還沒回來呢！估摸秦悅舍不得，你過去瞅瞅，接她回來吃晚飯�！�

    何春雪把自已的針線收拾好，放在籃子里，出去看到王翠花提著的兔子，起碼十來斤，詫異道：“老四，你這運氣也太好了，我還沒見過這么肥的兔子！我們跟著沾福氣咯！”

    周霞動作加快，出來看到兔子，都想到有多好吃了，眼饞的很：“果然，老四兩口子回來，我們的伙食大改善�！�

    秦琛烤過兔子肉給顧蓮吃，顧蓮也喜歡，口水不斷的分泌。

    一家子吃貨，王翠花看著的哭笑不得的。

    讓老大老二媳婦先去收拾兔子，自已來炒，有吃的，兩人跑的比誰都快。

    秦野給王翠花打招呼：“娘，我先去接我媳婦兒，兔頭和大腿給我媳婦留出來，其他的你處理�！�

    王翠花埋汰一句：“趕緊去，娘心里清楚�！�

    家里人能跟著占葷腥，不就因著戚白茶喜歡？秦野也就為了戚白茶煞費苦心，不然能往山里跑？

    嘖，還是遺傳了老秦家的寵妻傳統(tǒng)。

    秦野去的時候，戚白茶還在跟秦悅嘮嗑，兩人說的唾沫橫飛，余光看到秦野，戚白茶激動的站起來：“秦哥，你來接我了？”

    秦野進來，看著她臉上的明媚生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溫聲說著：“嗯，來接我們茶茶了�！�

    第425章

    老不死的

    反應過來秦悅還在屋里，戚白茶難得的羞紅了臉，連忙正經了神色，咳了一聲，“剛聽見院里林哥的聲音，你后腳就來了，今天收獲怎么樣？”

    秦野扶著戚白茶坐下，視線看向秦悅抱著的娃，輪廓都柔和了。

    “今天收貨還成！林哥呢，他不是提前過來了？咋沒見到他？聽我娘說這小家伙是叫初雪吧，長的真乖巧�！�

    自個女兒被夸，讓秦悅嘴角上揚，臉上都是初為人母的驕傲，手指逗了逗懷里的娃，眸色柔和：“可不，遺傳了林哥，這眉眼跟他如出一轍，他一天恨不得把娃抱在懷里，喜歡得很�！�

    這是兩人盼了許久的孩子，別說是秦悅林齊，就是老兩口，那也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

    秦野掏出一個紅包，放到秦悅面前，秦越推拒，“你這是干啥？來了就別整這些，你不是跟姐見外嗎？”

    秦野眼眸布滿笑意，輕聲說道：“姐，這可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小外甥女的。

    我跟她舅媽沒帶啥適合她的，這點錢，也算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出月子，給她買兩身衣服�！�

    林齊進來，聽見他這話，倒是把紅包收了，爽快的說道：“等你生閨女，我在給他置辦兩身�！�

    這人情往來，都是互相的，更何況，咋說都是秦野賺了。

    畢竟戚白茶肚里三個娃呢。

    秦悅眉目舒展，瞧林齊沒受傷，這才松口氣，對著秦野說道：“你跟白茶就別回去了，晚上在這吃飯吧！你們回來，都沒好好招待�！�

    林奇伸手，將秦悅懷里的娃抱了過來，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吐著泡泡，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撲閃，別提多可愛了。

    戚白茶眼里，帶著連她自已都不曾發(fā)現(xiàn)的溫和，還是秦野加大了聲音，才喚回她的神志。

    她有些尷尬的說道：“能給我抱抱嗎？初雪好可愛�！�

    人類幼崽什么的，果然乖巧，希望她肚子里的崽跟初雪一樣，是個不折騰的。

    秦悅剝著烤花生，緩緩說著：“這娃是真的乖巧，每天吃完奶就睡，拉了也會哭，跟個小人精一樣，這長大了，還得了？肯定遺傳他爹，咱家都是些大老粗。”

    林齊就不贊同了，恭維道：“我記得高中你成績比我還好，小悅，你謙虛了，咱女兒這么乖巧聰明，肯定遺傳的你，辛苦你了�！�

    秦悅目光一柔，隨即嘴角上揚，嗔怒道：“你是我男人，家里我肯定得多操持點，要啥都讓你掛心，那我找根歪脖子吊死得了！”

    秦家不管男女，人品都很好，戚白茶也喜歡跟她們嘮嗑。

    但見外面時間差不多了，想必王翠花在家等著，只能告辭。

    “悅姐，姐夫，我們就先回去了，等你出月子，我再過來�！�

    說著，起身跟秦野一道出去，秦悅送到門口，大聲招呼，“那你記得到時候過來，家里雖然沒啥好的，鐵定能把你招待好�！�

    戚白茶揮揮手，“知道了，悅姐，我回去了。”

    語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悅還在感嘆：“白茶這個性，我是真喜歡，說啥都覺得能搭在心坎上。”

    林齊走上前，空出一只手攬著她，將她壓在自已懷里，“兩口子都好，今兒個多虧了秦野，兔子野雞都有，一會兒把雞燉了，給你補補身子，瞧你都瘦了�！�

    秦悅滿臉黑線，指了指自已，“秦哥，你是張嘴說瞎話吧？我坐月子，那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圓潤，連我都擔心不好減下去。

    別啥都往我嘴里塞，你作為一家之主，可是家里的頂梁柱，你要不多吃一點？怎么給我跟閨女奔個好前程？我跟閨女還等著靠你吃飯呢？”

    秦悅下巴搭在林齊的肩上，語氣十分輕快，讓林齊不由得笑出聲，“一家之主不是你嗎？趕緊先回去歇著，別吹著冷風了，免得到時候落下頭疼的毛病。”

    秦悅也只能跟他乖乖進屋。

    戚白茶回去的路上，絮絮叨叨跟秦野說起今天跟秦悅談的八卦。

    秦野瞧她神采飛揚，冷硬的心軟成一團，小心的護著她往前走。

    “你都不知道，我……”

    話還沒說完，就瞧見田坎邊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沖過來。

    秦野眼眸一厲，抱住戚白茶退后一步，那小身影被地上的石塊絆倒，摔倒在戚白茶的面前。

    后面那佝僂著背的老頭子手里提著木棍，眼神兇惡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賠錢貨，你還敢跑，吃了我的糖，還敢咬我踹我，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頭子嘴里的牙齒都掉了幾顆，臉上的溝壑一道一道的，頭發(fā)全給花白了。

    而她旁邊的女娃，穿著破爛，頭發(fā)跟雜草一樣沒人梳理，大冬天的，腳上甚至沒有一雙鞋，看得出她極其恐懼，全身顫抖的捂住自已的頭。

    老頭子舉起棍子，就想打上去，但預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戚白茶一腳踢掉了他手里的棍子，眼神冰冷的看了過去。

    “你憑什么打她？娃也不能這么教吧？”

    那女娃聽到戚白茶的嗓音，放下手，呆愣的看著她，跟個受傷的小獸一樣爬到戚白茶的旁邊，低著頭尋求庇護。

    那老頭子滿嘴酒氣，熏得戚白茶只想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秦野身姿挺拔，站在戚白茶身邊，冷厲的氣勢讓那老頭子不敢上前。

    可到嘴的獵物要跑了，又有些不甘，指著那女娃，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是我孫女，不聽話摔壞了家里的碗，我就給了她兩下，你們充其量也就是個外人，管天管地，還能管到我教育孩子身上去？趕緊讓開�！�

    戚白茶可不聽她的一面之詞，這女娃眼里的恐懼，根本不像對待親人。

    這時，女孩小小的聲音響起，“不，他不是。”老頭子懼怕秦野，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那女娃，“你趕緊跟爺爺走，不然我明天打死你�！�

    女孩搖搖頭，不敢過去。

    這時候，旁邊一個路過的嬸子不明就里，見著旁邊那顫抖的小身影，嘆口氣道：“老李，你少做這遭天譴的爛事兒，那閨女還小呢！

    她奶奶眼瞎，見不著，你就可勁兒欺負人，半截身子入黃土了，也不瞧瞧啥德性兒？”

    老頭子橫眉豎目的瞪著她，“你少管閑事，小心我把你孫女也給偷了，趕緊滾！”

    嬸子臉色一白，訕訕看了戚白茶兩眼，也沒繼續(xù)逗留。

    再怎么鳴不平，也是她孫女重要��！

    第426章

    送公安局

    這種一輩子沒娶媳婦兒的老男人，心理扭曲，就喜歡玩這種鮮嫩的。

    村里有幾家小閨女都被他給偷了，她生怕自家遭殃，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閨女命不好，瞧她奶奶年紀也大了，一老一小的，連口飯都吃不飽，也是村里人心善，一人給一點，還能吃點百家飯。

    大概是周圍人說到點子上，楊老太也反應過來，給楊大丫做了思想工作，不然真被他給嚯嚯了。

    這閨女一輩子也毀了。

    誰都是爹生父母養(yǎng)的，這些人看不過去，也沒法。

    戚白茶總算把眼前的人跟周霞何春雪嘴里的對上了，難不成，這就是他們口中被人猥褻的楊大丫？

    面黃肌瘦，渾身就剩一把骨頭，那頭發(fā)，肉眼可見的跳蚤。

    都成這樣了，還是沒逃出魔爪？被這老男人給惦記上了？

    看那老頭子褲襠都沒系好，可把戚白茶惡心壞了。

    這種管不了自已二兩肉的，拿把菜刀給他剁了喂狗吃。

    也就這些人手軟，犯到他的手上，骨灰都給他揚了。

    秦野顯然也想到了不好的事，身為軍人，沒見著就算了，這遇到了，肯定不能冷眼旁觀。

    秦野視線落在老頭子身上，就像一把凜冽的刀子，刮的老頭子渾身疼。

    “你說你是她爺爺？”

    老頭子知道秦野是大隊長家的小兒子，在部隊當兵，據(jù)說職位還不低，也不敢招惹。

    跟個紙老虎一樣，氣一戳就破了，嘀咕道：“她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從嘴里省口吃的給她，她就得跟狗一樣聽我的話。

    你瞧瞧，她今天差點把我的手給咬下來，還踢了我的褲襠，這不是要廢了我嗎？這不打，以后讓別人教了�！�

    戚白茶見他說的好聽，啐了兩口，撿起地上的石塊朝著他的嘴砸去。

    “你這老狗東西，誰不知道你那點齷齪事？你咋不把你仙人棺材板抬起來，你躺進去。

    就你這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不死，早點埋了省事，也免得禍害人，這姑娘才多大？今天這事兒，沒完�！�

    “秦哥，你去請婦女主任跟爹來，我非得讓他脫下一層皮。

    不然我就告上公社或者去縣城的婦聯(lián)，猥褻幼女，下半輩子去吃國家飯吧！”

    老男人捂著滿嘴是血的嘴，又驚又怕又疼，轉身就想跑。

    戚白茶氣得很了，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棒子，朝著他腳彎砸過去。

    “咔嚓”一聲，能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小女孩抬起頭，看著戚白茶麻溜的動作，以及在那痛苦哀嚎的老頭子。

    她眼里都是恨意，發(fā)瘋似的抱著一塊石頭撲過去，砸在那老頭子的腦袋上。

    那老頭子眼睛被血水糊住，看不真切，不斷的拍打旁邊的小女孩。

    小女孩咬著牙，那是使了渾身的勁兒，秦野怕她把人打死了，到時候不好交代，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小女孩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那憋在嗓子里的嗚咽，仿若走進困境一般，讓戚白茶心里一緊，頗不是滋味。

    地里的嬸子丟掉手里的鋤頭，三兩下爬上來，“你倆在這看著，我馬上去通知大隊長跟主任，這老東西，必須把他送進去，不然我們上工都不放心。

    我家?guī)讉�閨女呢！要真被他糟蹋了，老娘祖墳都給他掘了，整天提心吊膽的，又拿他沒法�！�

    一個兩個的全都圍了上來，眼里都是對那老東西的深惡痛絕。

    不少也是年輕時被他猥褻過的，但都羞于啟齒。

    畢竟都嫁人了，要是說出來，男方怎么看她？一輩子在婆家抬不起頭。

    可心里都憋著一口氣呢，要真把這老東西送進去，也算絕了村里的大患，年輕的都能放心上工了。

    那老東西惡狠狠的瞪著這些人，“我一家子都是給村里修路被石頭砸死的，你們想把我送進牢里？

    你們這些喪良心的，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嗎？我告訴你們，沒門兒，你問問這爛良心的，要沒我省口吃的給她，她能活到現(xiàn)在嗎？

    我呸，你們一群人在這假惺惺的，就算婦女主任來了，我也是在做好事。”

    話是這么說，可那眼神慌亂，一看就是心虛。

    戚白茶冷哼一聲，“你少擱這兒放屁，大家伙都看到了，你這老不死的還扯著那抹遮羞布呢！就你這老變態(tài)，早該死了�！�

    老頭子那是真不敢招惹戚白茶，被她打怕了，跪著就給戚白茶磕頭。

    “戚醫(yī)生，你就饒了我吧！我這一把年紀，也沒幾天好活了，我要被抓進牢里，肯定活不了多久。

    我以后肯定不干這種事，你就瞧我給她一口吃的份上，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就這么算了？說的容易，這事估摸得成這姑娘一輩子的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