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秦墨矜持，還是被感染了，也端著碗喝了一口，眼里的神色亮眼了一些，板著臉說著：“好喝！”

    其他人看他這么放不開，有些好笑。

    第460章

    你不挨打誰挨打

    方敏也沒忍著，端著給秦冰冰喝了一口，秦冰冰立刻就愛上了，“娘，這個好好喝，我喜歡�！�

    小孩子，最不能拒絕的就是這些酸酸甜甜的，大人也一樣。

    方敏抱著人，摸摸她的頭：“冰冰慢點喝，娘碗里還有呢，給你留著�！�

    方敏喝了一口后，舍不得，放在一邊給閨女留著。

    秦老二家早就習慣了，方敏就是溺愛閨女，慣的不成樣子。

    不過，沒有道德綁架其他人，旁人也不會說啥的。

    秦野一直照顧著戚白茶的吃食，幾乎她碗里的菜空了，就能第一時間補上。

    就跟眼睛長在碗里一樣的，其他人故作視而不見，小年輕嗎！感情好，正常。

    她們年輕那時候，都是家里安排的，覺得合適就在一起過日子了，哪里有這么多的感情��！

    反正只要有口吃的，搭在一起就是一輩子。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老一輩的，談的就是小輩的工作孫子的讀書情況，加上喝了兩口米酒，舌根更長了。

    婦女們都去旁邊嗑瓜子了，深夜了，他們還沒停下來，秦野都擔心了：“娘，你讓爹少喝一點，別喝上癮了，到時候挨你的打！”

    提起這個，那是家里兒子都知道的，當初秦淮還不是大隊長，養(yǎng)著四個兒子，壓力大的很，別人十個工分都得累死累活了。

    他倒好，一個人二十工分，忙活的見不著人影，大隊里誰不說秦淮能干有出息，讓家里的媳婦兒子過的好啊。

    男人嘛，壓力大了，就惦記那兩口，秦淮雖然聽話，私底下也會偷喝的，真以為自已能瞞著王翠花呢！

    王翠花就差褲衩都跟他抖干凈了，單方面虐打秦淮，這不，覺得丟臉就開始戒酒。

    到現(xiàn)在，也是適當?shù)暮�，看到自家好大兒拆自已的臺，秦淮不樂意了，大舌頭說著：“你懂什么？你爹也就這點愛好了，你還慫恿你娘，我半點一家之主的威風都沒了�！�

    王翠花看他喜歡喝那兩口馬尿，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你要什么威風！咋的？還不夠你活��！二叔年紀大了，你勸著人少喝點。”

    王翠花真不喜歡勸酒的，但男人都是那德行，想著都頭疼。

    秦淮被她這么一說，摸了摸鼻子不敢說話了，秦明爽朗大笑：“你媳婦說的沒錯，是得管著點，不然繩子放的長了，皮子就癢了�！�

    秦淮笑瞇瞇的恭維著：“二叔，你說得對，聽媳婦的話，那得發(fā)財，我們老秦家這方面，那是沒的說。”

    秦明欣慰的笑了笑：“一家子和樂，比什么都好，來，喝完這杯，咱們就吃菜�！�

    話說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幾人都沒繼續(xù)喝。

    倒是王翠花，看著還有些感嘆：“現(xiàn)在倒是不別扭了，你說啥他都聽，以前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犟種，還好幾個娃沒一個遺傳他的，不然我咋管的過來，生氣還覺得離婚好，這日子沒法過，后面也覺得能將就！”

    王翠花是真討厭喝酒的人，她老爹就是，喝完酒不管事，家里都是王老太一個人折騰。

    那老東西，就慣著兒子，女兒好像不是親生的一樣。

    她無數(shù)次的想，要是老爹活得久，日子不會過成這樣。

    后來瞧瞧，切，也就差不多的，女兒就是命賤，沒有人權(quán)。

    戚白茶好笑：“爹對你那是沒得說，我男人都得學著點！”

    秦野被提名，也沒覺得不害臊，煞有其事的點頭：“媳婦，你說得對，我進步的空間還很大！”

    好吧，這男人，怪會說話的，讓自已找不著借題發(fā)揮的。

    其他人則是羨慕的不行，何春雪第一個張嘴：“弟妹，你這是身在福窩窩呢！四個兒子，就老三老四最有覺悟，我家那個木頭樁子，，你噶了還覺得你在裝睡呢！”

    周霞也跟著埋汰：“可不！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你說啥還覺得你給他臉，管不住，在孩子教育上，吵了很多次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的，但日子都是得過且過的。

    聽到有人說自已，秦飛轉(zhuǎn)過頭，滿臉酒氣詢問：“媳婦，咋了？”

    周霞沒好氣的瞪過去：“吃你的飯，啥事都沒！”

    秦飛這才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也只能安靜的吃飯。

    周霞被一群人看著，臉上臊的慌，解釋道：“也就偶爾聽得懂人話！”

    哦，理解理解，男的呢！就那樣。

    王翠花跟方敏唐晴年紀差的有點大，兩人比何春雪大不了多少，跟小一輩的更有話題，她都是擱旁邊聽這些人天南地北的扯皮。

    一頓飯，也是吃到了兩三點，鍋碗瓢盆都是男的收拾，碗留著明天洗了。

    反正睡的地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回去后都各自睡下，戚白茶窩在秦野的懷里，詢問道：“明天上山我要去嗎！”

    秦野搖頭：“我爺奶跟老祖宗的墳都不遠，可以去，明天穿厚實一點�！�

    戚白茶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打個哈欠：“好吧！先睡覺，困的很，最近越來越睡不夠了�！�

    秦野拍拍她的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溫聲說著：“睡吧！”

    一直等戚白茶睡了，秦野才熄滅煤油燈，其他人的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的睡下。

    倒是小的哪間，加入了新的小伙伴，聊了小半宿，從彈珠子到下河抓魚，說的唾沫橫飛。

    第二天，五個小子精神頭都不太好。

    戚白茶洗漱好出去，看到一個兩個的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好笑道：“你們該不會昨晚沒睡吧！”

    大娃喃喃的說著：“嬸嬸，我們啥也沒說，就像奶說的，大概是年紀……”

    何春雪伸手掐過來，提著他耳朵：“我讓你瞎說�！�

    話被打斷，大娃疼得齜牙咧嘴的，求饒道：“娘，你輕點，你就兩個兒子，你不要下狠手啊，疼死了，我要哭了�！�

    大娃眼淚花子都在眶里轉(zhuǎn)了，何春雪連忙松手，埋汰道：“大過年的，不準哭，你瞧瞧你那個樣，不怕別人說你軟腳蝦了！

    男子漢，就得頂?shù)米√�，趕緊的帶著你小叔叔洗臉。”

    “好的，娘�！�

    第461章

    祭祖

    大娃委屈極了，覺得自已把所有的苦都吃了，眼神幽怨的看著其他幾個人。

    幾個眼觀鼻子鼻觀心的，低著頭刷牙，開玩笑，誰會去找虐啊，一個受罪就行了。

    好了，只有大娃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今天早上吃的是餃子，王翠花跟何春雪周霞老早就起來開始準備了。

    看著擺在那一盆盆包好的，那量絕對管夠啊。

    所以等著大家伙都洗漱好了，餃子也煮好了。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油辣椒的概念，將炒好的胡辣椒搗碎加入蔥姜蒜，就成為蘸水了。

    王翠花是個會過日子的，餃子里還煮了一點自家自留地里種的豌豆尖和包菜，洗干凈一起煮了，混合吃，該死的香。

    戚白茶一個人吃了十八個，居然有十六個吐出硬幣，而其他人，就只有戚白茶夾給秦野那兩個吃出來了，秦琛吃出兩個。

    其他人，一個都沒有。

    一桌子的人，全都盯著戚白茶，眼神火熱，要知道，這是一大鍋一起煮的，也沒做什么記號。

    偏偏戚白茶運氣好，兩三百個餃子包了二十個硬幣，幾乎讓她吃了，這是什么天大的氣運？

    王翠花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哎呦，這說明我能白茶招財啊！來年肯定賺大錢！連帶著老四都跟著享福了�！�

    王翠花一說，其他的人也反應過來，嘴里都在說著好話。

    秦琛看著戚白茶，就跟看著財神爺一樣的，年后還真得靠她賞口飯吃，能不能來個開門紅，他不想戚白茶回大西北��！

    大概是感受到秦琛的迫切，秦野給了他一個和善的眼神，秦琛頓時跟被野獸盯上一樣，啥也不敢說了。

    好吧，財神爺旁邊還有惡狗呢？自已小心點，省的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周霞也不由得說著：“弟妹，年后靠你帶飛了，你這簡直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誰能比得上你！”

    戚白茶被一群人盯著，也不好意思，“也就是碰運氣，沒你們說的這么玄乎！”

    吃了十六個皮薄餡多的餃子，戚白茶也飽了，站一邊等著其他人。

    秦野那是幾口就將碗里的給干完，啥都能吃，跟個飯桶似的。

    半個小時后，全都吃完了，并且將昨天準備的東西背著，幾乎都是男的拿。

    背的背炮仗，有些拿香燭紙錢，還有些拿鐮刀斧頭。

    王翠花跟秦大嫂連帶著省城來的兩個妯娌在家里，小孩子都跟著上山去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村里看著都新鮮。

    “這是去干啥！前頭那個是誰？怎么瞧著面熟？就是想不起來，秦家有這一門親戚嗎？”

    “我說老伴啊，你是眼瞎了嗎！那不就是當年村里最有出息的秦明嗎？那張臉，我是不會認錯的。”

    年輕的時候聽說秦明有出息，要死要活的都想嫁呢！可惜沒那福氣。

    現(xiàn)在瞅瞅，那會兒眼光真不差，就是后來瞎了，只能找個過日子的人。

    旁邊的恍然大悟點頭，也沒看出自家婆娘不對勁：“瞅著還挺有勁頭，我們都老了，腰桿都彎了，這省城生活還是養(yǎng)人��！也就是老秦家祖墳埋的好，一代比一代有出息。”

    這話說的其他人沒啥駁斥的，老秦家的本事，誰不知道！人家就是有出息��！這得承認！

    當年鬧饑荒，人家苦的時候，也是勒緊褲腰帶過來！

    那時候不少人還覺得王翠花傻，咋不拿個兒子去換糧食，起碼其他三個還能活下來，兩老也不用遭罪。

    現(xiàn)在兒子都長大了，個個都有出息，可不就坐在家里享福了。

    而且據(jù)說，秦淮這個大隊長估計年后也不當了，找合適的人接任的一些個有文化的，已經(jīng)開始在打算了。

    雖然大隊長沒啥油水，但有面子！多少還是能給家里帶來點好處，不少人盯著呢！

    都等著過完年上門去活動一下，在秦淮面前露個臉。

    秦淮當然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一向一板一眼，只會選擇合適的。

    不然找個以公謀私的，只顧著自家，村里其他人還活不活了！

    身為大隊長，就得時刻為村里著想，思想必須跟得上，真以為誰都能當呢！

    當然，秦淮也跟秦明提起這件事，秦明點頭道：“村里的日子苦寒，干了一輩子，確實該做其他的打算了，又不是像其他家，糧食都不夠吃。

    你幾個兒子呢？沒必要跟個老黃牛，不然錢賺不到，身子骨累垮了，老了，就得認命，過自已的日子就成，別給子女添亂了，你說呢？”

    秦明蠻贊同的，有那個條件，肯定得把日子過好，不然一輩子操勞命，總不能死地里！

    “叔，有你這話，我心里頭就舒坦多了，你知道的，我實在放不下，當了一輩子的莊稼漢，你讓我不種莊稼了，我都不曉得干啥呢！心里沒個著落的！”

    秦明想到什么，不由得好笑：“你那是閑的，等著小野三個娃生了，忙的你暈頭轉(zhuǎn)向的，你就知道孩子多么鬧騰了。”

    秦淮不以為意：“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搭把手，心里頭也寬敞��？”

    當然，這話說的秦淮后來無數(shù)次想打自已的嘴巴，真的是忙的腳不沾地的。

    特別是大男人，粗手粗腳的，壓根不會帶孩子，吃了王翠花不少白眼呢！

    換個環(huán)境，秦淮心里不踏實，跟秦明聊了兩句，倒是好了不少。

    后面的秦琛牽著顧蓮，秦野跟戚白茶咬耳朵！

    路上遇到了不少嬸子，戚白茶熱絡(luò)的打招呼，瞧著親切的很，看得出戚白茶人緣很好。

    祖墳就在村邊那個山坡上，這邊幾乎是老秦家的先人，倒也好找。

    男人們拿著鐮刀就開始修理雜草，何春雪周霞把草撈到一邊，劃火柴點燃，原本吹的凍僵的手才有所緩和。

    “到這邊來，那邊煙大，熏人的很！”何春雪給她找了個位置，背對風口。

    戚白茶挺著個大肚子，也只能瞧著她們忙活。

    秦淮倒是絮絮叨叨的說著讓祖宗保佑后人的話，處理好，放炮仗后磕完頭才走。

    其他的祖墳也是如法炮制，下山的時候，都快中午了，一群人熱的滿頭是汗，臉上都掛著笑意。

    還沒進村里，就看到路口一群人吵起來，其中一些還是熟人，知青都在呢！

    秦明看著吵得就差打起來的兩家，也走上去，大過年的，別傷了和氣啊。

    秦淮一張臉徹底的黑了，因為鬧事的不是別人，又是知青，大過年的，盡找不痛快。

    戚白茶一看，眉頭一挑，哦呵，還是熟人�。◆[得起勁的，不就是麻三跟陳寶娟嗎？

    其中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其他知青，一群人飯都吃不飽了，倒有閑心嗑瓜子看戲。

    村里人不喜這些知青，那內(nèi)部都不團結(jié)，也難怪拿眼色給她們瞧。

    秦淮走上去，厲聲說道：“干什么？干什么？大過年的，都給我安靜點，其他人日子不過了是吧？全讓你們給活了。

    什么事兒？去村大隊說，全擱這吵，一會兒讓民兵把你們給抓走，省的鬧心。”

    麻三的右邊臉頂著一個巴掌印，表情有些難堪，他看著陳寶娟，滿臉失望，“你非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我爹娘難堪是嗎？我說了彩禮的事兒，我來想辦法，你非咬著不放。”

    陳寶娟覺得主動權(quán)在自已手里，壓根不把這鄉(xiāng)下漢子放在眼里，盛氣凌人的開口：“怎么我都是省城來的，能嫁到大隊跟你安心過日子，那是你天大的福氣。

    我娘說了，我命中帶子，以后可以給你多生幾個，你多拿點彩禮錢孝順我爹娘怎么了？一百塊頂什么用？”

    陳寶娟旁邊站著兩個尖酸刻薄的中年男女，眉眼跟她有幾分相似，一瞅就是一家人。

    中年男人眼神不屑的落在麻三身上，“我女兒信你對你贊不絕口，我還以為你多愛她？連錢都舍不得，她還不如跟我回城算了，反正娘家有他哥弟，也用不著你這沒用的男人。

    連家都撐不起，耳根子軟的就只聽得進去你娘的話，我要兩百塊的彩禮很合理，我女兒可是有大福氣的人，旺家旺夫旺子呢！

    嫁到你這山咔咔來，你還有啥不滿足的？在這跟我討價還價。

    我告訴你，兩百塊，沒得商量，你要非咬死不放，那這婚事就沒得說！”

    哦，好家伙，原來是陳寶娟那爹娘到鄉(xiāng)下來跟劉家商量婚事呢！

    大概是談到彩禮，給談崩了，兩家人面紅耳赤的，都恨不得扭死對方。

    麻三那巴掌印，估計是陳家打的。

    戚白茶嘖了一聲，覺得陳家真的蠢，再咋樣！這也在村大隊呢？

    當著大家伙的面，毫不猶豫打下來，真以為村民是泥捏的？對外那是很一致的。

    這不，大家伙瞅她一家三口的眼神，十分不善，有幾個還暗戀里吐口水呢？

    陳寶娟這次嫁了還好，要是不嫁，以后在村里沒好日子過。

    陳寶娟有爹娘在身邊撐腰，很得勁。

    劉嬸氣的臉紅脖子粗，她也算村里老好人了，平時沒跟誰嗆聲紅臉的，現(xiàn)在被陳家氣的恨不能兩爪子給她掐死算了。

    那狗嘴就會噴糞，說是城里來的，只會說些屁話。

    原本娶陳寶娟，她就不同意，要不是她兒子堅持，陳寶娟連門都進不來。

    好吃懶做不說，屋里的事也不能搭把手，啥都得盼著麻三。

    感情麻三一天做十個工分回來，還得伺候他癱瘓在床的媳婦兒？這是什么天大的福氣？

    她劉家的先人都給氣活了，那沒斗倒以前的地主婆，都沒她會享福的。

    也就她兒子死心眼，一根筋撲在她身上，這要換作她，咋就打出去了。

    她也不是那種尖酸刻薄刁難人的婆婆，現(xiàn)在看陳寶娟，哪哪都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