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這不是考慮你要照顧小娟,不方便嘛?下次喊你,小娟預(yù)產(chǎn)期多久?定期去醫(yī)院檢查沒有?”
羅娟看著自已圓鼓鼓的肚子,前段時間孕反嚴重,吃進去的,全都吐了出來。
也沒敢跟白凌說,生怕他出任務(wù)分心,要有個閃失,她跟娃怎么辦?
一切以安全為主,所以跟白凌通話,她就撿著好的說。
羅嬸子聽著,都挺不是滋味的,她好好一女兒,結(jié)婚懷孕后,遭了不少罪。
她私底下,沒少埋汰白嬸兒,白嬸兒能咋辦?只能順著哄著,什么都以羅娟為重。
羅娟想著家里對自已無微不至的照顧,笑道:“每個月都定期檢查,醫(yī)生說胎兒發(fā)育的很好,大概兩個月后就要發(fā)動了,就是黃疸水都快吐出來了!當媽真辛苦。”
王翠花想到了什么,無奈道:“女人懷娃,那就是去鬼門關(guān)走一遭,仔細點沒錯。
對了,你就沒私底下活動,問問男女�!�
羅娟滿不在意道:“不管男娃女娃,都是從我肚里出來的,白哥也很期待,他家又沒祖產(chǎn)要繼承,生啥都一樣。
再說,不是還有老二嗎?聽說他媳婦林菁也懷了,過段時間要休產(chǎn)假,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
等她過來,咱就熱鬧了,我還沒好好跟這妯娌處,也就結(jié)婚時見過。
我婆婆說,他們在南方部隊忙的腳不沾地,打擊了一伙惡意販賣團伙。
她還差點流產(chǎn)了,把老二給氣壞了。”
戚白茶聽到關(guān)于林菁的事,有些意外,好家伙,她也懷上了��!
羅娟點頭:“老二在信里說了,我婆婆一蹦三尺高,說我們太爭氣了,生娃一個給五百,還偷摸去給祖宗燒了高香�!�
這在別家,媳婦生娃是理所當然的,生不出兒子,那就要不斷生。
嫁到白家,都是白嬸兒哄著,也尊重她們的意愿,能找到這樣的婆婆,用她娘的話來說,她天生是個享福的命。
羅嬸子哼了一聲,傲嬌道:“我跟她,好的就差穿條褲衩,她要敢磋磨我女兒,老娘拿著鋤頭把她祖墳挪位。
那老貨,隔三差五的打電話,生怕我把她家大的小的給餓死了。
至于嗎?那也是我外孫,我還指望小娟拼二胎,跟咱羅家姓呢!”
羅娟嘆了口氣,還有點遺憾,撐著下巴說道:“要是雙胎就好了,省得麻煩,懷孕太遭罪了,你瞅瞅我這臉,長了好多小雀斑,不知道卸貨能好不?”
女性懷孕后,體內(nèi)激素的變化,會影響色素沉著,生產(chǎn)后,部分會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
戚白茶笑道:“生完就好了,別太焦慮�!�
羅娟欲言又止,還是小聲問道:“嫂子,我肚子上長了妊娠紋,好難看,聽說生完也好不了了!有沒有什么好的法子?”
這年紀,正是愛美的時候,想著肚皮皺巴巴,還帶褐色紋路,她連面對白凌都自卑。
雖然白凌說不在意,可她心里沒底。
“唉,你找對人了,我懷孕也有這種情況,所以提煉了精油,睡前抹上,能很好的減輕妊娠紋癥狀�!�
羅娟拉著戚白茶的手,就跟找到救星一樣,“嫂子,沒有你我咋活��!最近提心吊膽的,心里不得勁兒。
來你這一趟,解決的七七八八,不過,這三個小家伙長高了一截。
這小臉蛋哦,嫩得跟豆腐似的,咋這么討喜呢!”
她捏了捏二寶的小奶膘,二寶軟糯的說道:“姨姨,這是媽媽養(yǎng)的,你肚里的寶寶,有跟我一樣可愛聰明�!�
羅娟聽到這話,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這娃子,嘴咋這么甜?不愧是從白茶肚里出來的,跟她娘一樣,鬼精鬼精的。
她低下頭,眸色溫和,“等寶寶出來后,二寶要帶寶寶玩哦!”
二寶拍了拍自已的小胸口,保證道:“我是哥哥,肯定會帶好弟弟妹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她的�!�
第776章
連吃帶拿的
大寶沖了過來,握緊自已的小拳頭,信誓旦旦的說道:“姨姨,誰也不能欺負寶寶,我跟二寶和妹妹,都會保護她的。
寶寶什么時候出來呀?我們可以帶她玩哦!麻麻給我們做了很多小玩具,我們也可以和她分享�!�
聽到大寶說的,羅嬸子還在感嘆,“老王,你家會教哦,這么丁點大,誰會跟別個分享?
都恨不得扒拉進自個兒兜里,也不怪我喜歡,崽太乖了,還是白茶會生�!�
王翠花就喜歡聽別個夸她孫子孫女,面上謙虛的說道:“是她娘教的好,也是這孩子乖,總算不是來討債的。
翻過年去,也得送他們上幼兒園了,時間過得真快�!�
羅嬸子問道:“那你們今年要回老家嗎?我娘七老八十,說身體不太行,娟子懷著孕不方便,我左右為難,等假期,讓老白來一趟,見不著我娘,心里牽掛的很。”
她遠嫁,每年也就匯點養(yǎng)老錢給她。
這些子女不在身邊,爹又死的早,養(yǎng)兒防個屁的老,床邊需要照顧的時候,個個都扯有事走不開,讓她老娘躺著呢!
王翠花拍了拍她的手,“是得回去看看,說不準啥時候一口氣上不來,那就是活著的遺憾了,別個也要說你不孝。
咱當女人的,難啊!就像我老娘,都跟她斷絕關(guān)系了。
三五不時的,還想著上門打秋風,我恨不得一鋤頭,讓她墳頭草三丈高�!�
提起王老太,王翠花恨得咬牙切齒,打從她記事,不是餓飯就是棍棒抽打,皮膚沒一處好的。
這樣的娘,她可孝敬不了,寧愿喂狗,也不會讓她沾上一口。
巴不得那老玩意,早點進棺材,省得看著鬧心。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斷的清楚?更何況是鄉(xiāng)下,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就算當父母的逼你恨不得喝藥自殺,他要老了吃不上飯,你就得贍養(yǎng),道德綁架到讓人惡心。
城里大概就這點好處,人情往來淡漠,不用費心巴腦的維持。
羅嬸子聽得出王翠花跟她娘關(guān)系惡劣,也沒多說,繼續(xù)跟她話其他家常。
想著田甜跟羅娟難得來一趟,戚白茶特意去買了些市面上新鮮的菜,給她們做了一桌。
田甜摩拳擦掌,嘿嘿笑:“那多不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啦?”
羅娟哼了一下,拆穿道:“那你可以不吃,省得嫂子忙活了�!�
田甜調(diào)皮的吐了下舌頭,她才不嘞,大老遠過來,就貪白茶這口吃的。
秦野不在,不用擔心吃醋發(fā)瘋的男人,戚白茶走哪兒,她也跟著,讓羅娟不由得好笑。
一群人吃完飯后,聊到下午,羅嬸子走的時候,還有點不舍。
她對著王翠花說道:“你也別窩家里生蛆,有空來我屋里坐,咱有個商量的�!�
王翠花笑瞇瞇的:“好,過兩天我?guī)迊恚灰悴幌映��!?br />
“嘖,這話就見外了,他們來,我高興還來不及,他們跟我家孫子沒兩樣,你別給我放空話。”
王翠花連連點頭,把她一家送出了巷子。
羅娟手上拿著戚白茶給她的精油,田甜拿的是醬菜。
“咱每次來,都連吃帶拿的,心里怪害臊的。”
田甜煞有其事的點頭:“那下次我們?nèi)グ儇洿髽�,給娃買點日常生活用品,就怕眼光不好,拿不出手�!�
“不至于,只要你別買些花里胡哨的,那娃咋穿都好看,顏值撐著呢!”
田甜抱著自已的頭,苦惱道:“好想按照這標準生,我都不敢想娃這么好看,我的寶貝成啥樣?
不行,我要催催李順,早點懷上,也有個交代的�!�
而田甜不知道的是,在接下來幾年里,肚子硬是沒點消息,她就差懷疑自已不孕,李順不育了,嚇得她心驚膽戰(zhàn)的。
后面還是厚著臉讓戚白茶給她調(diào)養(yǎng),才懷上的。
把她們送上車后,戚白茶回到屋里,跟王翠花一起將灶房收拾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的全是關(guān)于屋里的事,氣氛很是平和。
而鄉(xiāng)下那邊,剛剛下工回來的秦陽跟何春雪拿到偌大的包裹,有些傻眼。
他們再次跟郵遞員核對:“真是我家的?地址沒寫錯吧?”
郵寄員再三核實了后,“同志,沒錯,這是從京市郵來的,應(yīng)該是你家親戚送的�!�
想到戚白茶跟她公婆,何春雪反應(yīng)過來,激動的拍著大腿:“肯定是爹娘跟弟妹郵來的,咱在鄉(xiāng)下不缺吃喝,他們想得也太周到了。
弟妹家娃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兩老也在她那邊。
我們在鄉(xiāng)下,沒養(yǎng)老的壓力不說!有啥好的還想著咱,我都臊的慌!”
何春雪一開始,是不滿意戚白茶的,覺得她從城里來的,太嬌氣了。
以后家里的臟活累活,肯定壓到她跟周霞身上。
特別是她,畢竟是大房,要擔起養(yǎng)老的責任,還有兒子要養(yǎng),說話難免尖酸刻薄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跟那些打秋風的窮親戚沒啥兩樣,心里盤算屋里有啥,也給她們郵點過去。
反正戚白茶喜歡吃山里曬干的菌類,她下工多去撿些。
周霞跟秦飛正扛著鋤頭回來,看到秦陽手上的大包裹,驚訝道:“大嫂,這是你買的?”
兩妯娌都是勤儉持家會過日子的,除非有必要,不然都將就吃,畢竟還有娃要養(yǎng)。
現(xiàn)在大娃二娃讀書,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何春雪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分來用,壓力比她還大。
“我這褲襠比臉還干凈,拿啥買?這是京市郵來,大概是爹娘和弟妹張羅的,咱也跟著沾光了�!�
戚白茶隨軍后,隔三差五寄些吃的用的,把家里娃的衣服都給包攬了,沒見誰家妯娌有這么好的。
張嬸子挎著籃子過來,里邊裝著鮮嫩的菜尖,看到秦陽手上的包裹,高興的說道:“這是白茶郵給你們的吧?這丫頭心軟手散,好久沒見她了。
也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娃快兩歲了吧?聽說她家三胞胎長得白嫩乖巧,有照片沒有?”
何春雪齜著大牙,“嬸子,照片有的,趕明兒我找出來,給你瞅瞅。
這十里八村的,沒見過比他們更靚的崽,跟那年畫娃娃似的。
都是老秦家的種,瞧瞧我家大娃二娃,跟個泥猴子似的,見天抓不住,拿著都頭疼�!�
第777章
讓人羨慕的命
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才落下,幾個娃撒丫子跑了過來,背上背著縫了好幾個補丁的書包。
看到秦陽手上的包裹,三個嘴角差點咧到天上去,大寶急切問道:“爹,這是嬸嬸從京市寄來的嗎?有沒有說弟弟妹妹什么時候回來呀?我同學都很羨慕我有那么好看的弟弟妹妹�!�
每次去縣城打電話,他們都趕不上趟,不是讀書,就是漫山遍野的跑。
那河里的蝦跟樹上的蛋,都被他們摸了個遍,現(xiàn)在正是人嫌狗憎的時候。
何春雪一把掐住大娃的耳朵,拉著二娃的手,疾言厲色的說道:“趕緊去吃飯,在這扯什么犢子?這是給大人的,沒你們的份。
整天跟聽不懂人話的小畜牲一樣,吃什么吃?吃屎去吧!老娘才不伺候了。”
大娃疼得齜牙咧嘴,連忙求饒道:“娘,你輕點,我是你親生的吧?你下手也太重了,我才不信。
嬸嬸每次都會給我們寄吃的穿的,你是不是想自個兒包攬?
娘,你這是獨裁主義,這是不對的,俺老師說了,這是作風問題,你得及時改正�!�
大娃字沒認到兩個,作業(yè)也寫不全,在那上崗上線的。
何春雪兩大巴掌給他呼到頭上去,沒好氣的說道:“你就糊弄我吧!你被請了幾次家長了?
你娘我臉上臊得慌,你還敢拿老師壓我?你這鬼崽子,信不信我抽你�!�
大娃嘿嘿笑,皮膚曬得黝黑,齜著小白牙,“娘,打開看看唄!我老好奇了,京市有什么稀罕玩意兒呀?
我以后也要像嬸嬸一樣,考個好的大學,把你跟爹接到城里,去過好日子。
那咱就不用種地了,省的別個都說我是地里刨食的狗崽子。
老看不起人,下次我得把他打趴,省的他嘴損�!�
何春雪一聽,那還得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誰說的?是村里小壯嗎?老娘去找他那沒用的爹。
瞧她把娃教成啥樣了,這話他都敢說,我家要過不上好日子,他這輩子也吃不上三個菜。
哼,不就羨慕我家老三跟弟妹考上大學,酸了吧唧的。
也不怕把自已腌入味了,咱老陸家,那是有福氣,他拍馬都跟不上。”
何春雪故意把聲音加大,不少路過扛著鋤頭的人都聽到了。
有幾個背地里說小話的,心里不由得嘀咕,不知是誰把風聲傳到她耳朵里了。
何春雪潑辣不講理,沒幾個愿意跟她正面杠上,全都跟個鵪鶉似的,想趕緊回家吃飯呢!
這潑婦,也就她男人管的了,可她男人是個耙耳朵,秦家的,真是出不了硬骨頭。
不過,眼神落在秦陽手上,又變得羨慕,何春雪跟周霞,真是命好�。�
嫁到秦家,有個好男人不說,她那小妯娌,三五不時寄點稀罕玩意兒來。
瞧瞧她們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呢!誰家不是縫縫補補又幾年啊?
要知道秦野那么有出息,該早點把女兒打發(fā)給他,省的福氣讓別個享了。
還有那游手好閑的殘廢,誰能想到他能考上大學,還在京市安家了。
以前瞧不起他的,現(xiàn)在都被打臉了,后悔的捶胸頓足的,就沒見誰家這么爭氣的。
也難怪老秦家腰板挺得板直,一個比一個有出息,瞧著吧!這兩家早晚也得被拉拔。
大娃聲音弱弱的說道:“娘,你別去找了,不然我在同學面前難做,我已經(jīng)把他揍了一頓,他鼻青臉腫的,你別罵我�!�
何春雪叉著腰,跟潑婦罵街似的,“你打得好,我看誰敢找上門來,老娘潑他滿門糞水,真把老娘當軟柿子捏了。
誰敢說到我家頭上?我不會這么算了,我這人咽不下窩囊氣,別讓我聽到那些扎耳的,說我弟妹我就過敏�!�
她和周霞確實命好,就連她娘也三叮四囑的,讓她多找點干貨,給她弟妹送去。
只要她喜歡,苦點累點也值得,給那些狼心狗肺的吃了,她還說你小氣吧啦不拿肉招待呢!
何春雪覺得,她娘說的有理,她把做衣服剩下的那碎布邊角,做了兩雙襪子給她送去。
她娘高興的幾宿睡不著,還穿出去炫耀了好幾天。
要知道,現(xiàn)在碎布也是極其奢侈的,沒有布票,你連邊角料都碰不到,也有不少夸何春雪孝順的。
周霞就簡單多了,她跟周家那邊斷絕了關(guān)系,周家來鬧過兩次,被她用鋤頭打了出去。
她弟差點被她挖下一條腿來,不敢在她頭上拉屎了,看到她都得繞路走。
現(xiàn)在周霞只要把一家子喂飽,別提多松活了,還別說,挺想念王翠花的。
沒她在耳邊念叨,還有點不習慣,這一去快要兩年了,啥時候才回來�。�
跟張嬸子打完招呼后,秦陽將東西搬回屋里,幾人將院門關(guān)上。
財不露白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要真有稀罕的被別個看到,晚上來偷,那損失可就大了。
他們柜子里還藏著不少好布料,留著給娃做衣服呢!
他們自已都舍不得穿,要被人一波薅走,那能把腸子哭斷。
不算亮堂的屋里,點著兩盞煤油燈,周霞拿過生銹的剪刀,小心將包裹剪開。
看到里面都是些黃桃罐子,兩人寶貝的搬了出來。
最下邊的,是給娃和他們的布料,還有兩塊女性流行的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