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知愣住了。他看了看池硯舟的臉,又看了自己面前攤開的手心,猶豫了一會兒,才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把鑰匙放了上去。
是一把和池硯舟換鎖之前,外面防盜門鑰匙看起來差不多的鑰匙,被穿在一根黑色的繩子上,掛著個寫了505的小卡片。
應(yīng)該是對面那套公寓的大門鑰匙。
池硯舟翻手將其放進(jìn)兜里,然后重新攤開掌心到了秦知的面前:“不是這個�!�
他歪了歪頭:“需要給出提示嗎?”
秦知:……
和池硯舟對視了一陣,秦知終于還是略感心虛地移開了視線,又磨磨蹭蹭地從褲兜里拿出了另一把放在一起的鑰匙——下一秒就被池硯舟伸手拿了過去。
“很好,”成功回收了自家流落在外的大門鑰匙,池硯舟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秦知驀地看過來,卻見池硯舟不緊不慢地繼續(xù)說了下去:“這兩天也不用過來了。”
“可是你還……”他下意識地張口,想要說點什么,后面的話卻在池硯舟涼颼颼的視線下,自覺地消了音,最后就只剩下一聲蔫蔫的“哦”。
像一只被主人強(qiáng)行趕出家門的小狗。
池硯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勾了勾,又在秦知看過來的時候重新?lián)崞�,維持著冷淡的模樣。
秦知看起來更沮喪了,臉上也浮現(xiàn)出幾分真切的委屈。但即便如此,在下樓的時候,他還是沒忘記把家里的垃圾一起帶下去。
對面的公寓樓沒過多久就亮起了燈,池硯舟的手機(jī)上,也隨即收到了來自秦知的消息。
池硯舟走到臥室窗戶前,朝對面看了看,沒有回復(fù),把手機(jī)丟到一邊,拿起秦知留下的筆記看了起來,看完又找出幾道有點相似的大題試著做了做,一回過神就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
白天睡得太多,他這會兒倒是一點都不困,只是下意識地抬起頭,朝對面看了一眼——窗戶里的燈已經(jīng)滅了。
下一秒,放在桌上的手機(jī)就震了一下。
池硯舟:……
這是自爆完了,干脆連演都不演了?
而且這個家伙,真的都不用睡覺的嗎?
——說起來,如果暫停時間去睡覺的話,這種“睡覺”,算是有效休息嗎?
忍不住回憶了一下這兩天,秦知那滿到壓根擠不出多少睡覺時間的“行程”,池硯舟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變得古怪起來。
又朝對面那扇窗戶看了一眼,池硯舟蹲下身拉開抽屜,對著里面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沒拆封的藥膏抽了下眼角,伸手從里面拿出了一支還剩下小半的,起身正要去拉窗簾,卻忽地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果然……還是感覺有點不解氣。
視線長久地停留在那扇背后藏著人的窗戶上,池硯舟瞇了瞇眼睛,終于還是抬起手,把本來已經(jīng)拉上了一半的窗簾,給徹底拉開了。
池硯舟:主角你到底都把能力干什么去了啊主角?
池硯舟:逐漸被帶著變得幼稚.jpg
謝謝江嶼、crazy盧瑟、給我三花貓、sulfuric、Merry、巫冥、pikeee、梨子送給我的禮物,么么噠~
妍
第68章68開著窗簾給小逼上藥給看不給吃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顏
并不明亮的月光朦朦朧朧的,透過敞著的窗戶落到池硯舟的身上。秦知看到池硯舟朝著這邊側(cè)過頭,微微彎起了唇角,一雙黢黑的眸子像是透過沉沉的夜色和距離對上了自己的,讓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這同樣是秦知初次見到的池硯舟。
這個人正一點一點、一點一點地,向自己展露那曾經(jīng)被掩藏起來的部分。
書桌上僅有的燈光被按滅了,不大的房間頓時被黏稠的黑暗籠罩,隱約的月色也僅在窗口處投下影綽的痕跡。但秦知的雙眼依舊緊緊地盯著重新走回了床邊的人。
有著夜視功能的望遠(yuǎn)鏡將那間小小的臥室里的景象,都清晰無誤地映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里。
秦知能夠清楚地看到,池硯舟是怎樣在床上坐下來,又是怎樣脫掉下身的長褲,分開兩條修長勻稱的腿的——對方自然是沒穿內(nèi)褲的。
中午剛把池硯舟抱上床的時候,秦知還是給他套上了那片小小的布料的�?赡菚䞍簞偛亮怂帲刃谋黄圬�(fù)出來的紅腫根本沒消退下去,哪怕是最微小的摩擦,也能讓陷入昏睡的人蹙起眉,發(fā)出小聲的抽泣。
后來秦知把那條已經(jīng)足夠柔軟寬松的內(nèi)褲又脫下來,狀況才稍微好一點。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池硯舟不著寸縷的下身,秦知的喉結(jié)滾動幾下,難言的干渴立時升騰上來,洶涌的熱流也不住地往下半身涌。
他已經(jīng)能猜到池硯舟想要干什么了�;蛟S中午的時候,池硯舟其實就是想做類似的事情——只不過被拴住的瘋狗根本沒法被韁繩所操控,轉(zhuǎn)過頭來把主人從頭到腳都吃了個干凈,在主人全身上下都留下了自己的氣味用作標(biāo)記。
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只剩下了自家鑰匙的口袋,秦知舔了舔自己上唇被咬出的細(xì)小破口,緊緊盯著池硯舟的雙眼一眨也不眨。
臥室的床是側(cè)對著窗戶的,池硯舟靠坐在床頭,腰后墊了個枕頭,手機(jī)就被隨意地扔在邊上。
就好像故意作弄人似的,池硯舟的一條腿平放在床上,另一條腿則曲起來踩在床面,讓腿心的嫩紅只露出那么一點,在白皙的皮膚上艷麗得無法忽視,卻又讓暗處的人無論如何調(diào)整角度,都無法窺覷見全貌。
和手機(jī)放在一起的藥膏被拿了起來,擰開蓋子往手心擠出小小的一團(tuán),用指腹緩緩地揉開,均勻地推到掌心的每一個角落。逐漸融化的藥膏變得清亮透明,在月色下反射著細(xì)碎的光亮,令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也變得情色起來。
秦知的呼吸難以自制地急促起來,目光癡迷又貪婪地舔舐過池硯舟的每一節(jié)指骨,又順著他的動作陷入雙腿之間,停留在那被遮蓋住的、隱秘又誘人的私處。
池硯舟沒敢做出太大的動作,只是學(xué)著秦知曾經(jīng)做過的那樣,借著手心的溫度,讓融化的藥液一點點地融化、滲透,消解著下體那無法忽視的火辣辣的腫脹感。
他很清楚自己此刻有多敏感。就連這樣單純的、源自自己的觸碰,都能讓他的呼吸微亂、小腹發(fā)酸,連穴內(nèi)似乎都濕潤起來。
這具被牽出了所有淫性的身體,甚至令池硯舟感到陌生。
一直到那一點被勾出來的酸癢緩慢地平復(fù)下去,池硯舟才故技重施地又抹了一次,鼻尖在開始轉(zhuǎn)涼的秋夜里冒出了些許細(xì)汗。
兩條腿分得更開了,艷紅鼓脹的肉阜在手掌移開后,終于徹底地暴露在了秦知的視線之中。并未被完全吸收的藥液附在還有些腫脹的陰戶上,顯得濕靡而水亮,兩瓣陰唇被手指撥開了,露出下方肉嘟嘟的雌穴入口——一點合不攏的縫隙隨著張開的雙腿拉扯開來,顫顫地絞縮著,往里卷入微涼的空氣。
池硯舟的手機(jī)震了一下,他沒有理會,重新擠出藥膏抵在穴口。
比起外面,穴內(nèi)的狀況顯然要更糟糕一點,只是往里擠進(jìn)了一個指節(jié),池硯舟就忍受不住地低哼出聲,踩在床上的腳趾也克制不住地抓緊,腹腔深處也開始發(fā)酸。
可他還是忍耐著那不知道該算是難受還是舒爽的澀脹感,緩緩地把手指插了進(jìn)去。
腰肢不受控制地緊繃起來,池硯舟微微仰起頭,靠在枕頭上的身體往下滑落了少許,張到最大的雙腿輕顫著,泌出薄薄的汗珠。
秦知看到池硯舟緩了一會兒,才把手指拔出,又將新擠出的藥膏重新送入——筆直修長的手指在靡紅的艷穴里緩慢地進(jìn)出著,鮮明的顏色對比讓本就足夠情色的畫面,變得愈發(fā)妖冶蠱人,像吸人精魄的妖精抓住了人心深處最濃的欲望,以這樣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
穴內(nèi)的溫度很高,融化的藥液很快就流了出來,被發(fā)抖的手指截住,重新送進(jìn)陰道里,殘余的部分則被涂抹到濕亮的外陰上。
前穴之后就是后穴——
池硯舟的動作很慢,每一個步驟完成之后,總都要歇上好一會兒,才會進(jìn)行下一個,那種從每一絲細(xì)節(jié)透露出來的克制和忍耐,就有如罌粟花飄出的香氣,無聲無息地誘引著人踏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嗯……!”雙腳猛地抓緊,池硯舟咬緊下唇、仰起脖頸,埋進(jìn)后穴的手指僵硬著伸直。
被過度玩弄之后的身體實在是太敏感了。即便已經(jīng)足夠小心,他也還是在指尖不小心擦過內(nèi)壁的敏感點時,抵達(dá)了一個小小的高潮。
從屄穴里流出的小股騷水淋了自己滿手,稀薄到了極點的精液則落在他的睡衣上,池硯舟癱軟地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哆嗦著拔出手指,軟手軟腳地收拾好自己弄出來的狼藉。
窗簾被毫不留情地拉上了,秦知手心的巨物卻并沒有釋放。他急促地喘息著,拿起了一旁還亮著屏幕的手機(jī),點開池硯舟的聊天框,卻并沒有撥通通訊,只輕輕地點了一下語音輸入的按鈕。
“老婆、唔……老婆,老婆……哈啊……”
裹滿了情欲的低啞嗓音混著凌亂的喘,都被如實地記錄,又在數(shù)分鐘之后,隨著被點開的語音消息,傳到了池硯舟的耳中,其中夾雜著的些許可疑的水聲,更是讓他的后脖頸都一陣陣發(fā)癢。
“什么變態(tài)……”沒等那長達(dá)幾分鐘的語音播放完,就急忙將其中斷,池硯舟按滅手機(jī),隨手丟到一旁,把自己整個裹進(jìn)被子里,臉上的溫度卻怎么都下不去。
好一會兒,他才爬起來,把窩在沙發(fā)里睡得正香的安安抱過來,攬著一起進(jìn)了被窩,才終于在那小小的鼾聲中慢慢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周末,池硯舟不想、也沒有力氣出門,連外賣都是讓送上了樓,周日的晚自習(xí)也沒去。
已經(jīng)差不多有了成年貓的體型的安安,心滿意足地在鏟屎官的懷里呆了整整兩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不忘往池硯舟的被子里拱。
到周一的時候,池硯舟下體的腫脹感已經(jīng)消退得差不多了,腰腿酸軟的狀況,也在他對著視頻自學(xué)的精油推拿之下,只剩下了一點點隱約的漲,遠(yuǎn)遠(yuǎn)不到影響活動的程度。
煮了點秦知之前包好的餃子當(dāng)早飯吃完,池硯舟就受到了一條來自對方的消息。
后面還跟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包。
池硯舟彎了彎嘴角,下意識朝對面看了一眼——在不借住工具的情況下,他顯然是沒有辦法看清那里的人的,但對方那毫無遮掩的視線,卻有如實質(zhì)一般,無端地令他有種后頸發(fā)熱的感覺。
簡單地回了個“好”,池硯舟放下手機(jī),把碗筷拿進(jìn)廚房洗好、收好,才拿上背包出了門。
留靈期久把物以吧就
來到樓下的時候,秦知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池硯舟才剛踏出樓道,就被猛然大跨步來到面前的人給摟進(jìn)懷里,捁住腰背的雙手用力得甚至令他感到了幾分酸疼。
“別動,”秦知略顯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讓我抱一會兒……”池硯舟聽到他這么說,“……不然我就要犯毒癮死掉了�!�
正準(zhǔn)備抬起推人的手頓了頓,終于還是改了動作,輕輕地回抱住身前的人——只一下就松了開來,抵住秦知的肩膀,把還在嗅著自己頸間味道的大狗推開。
“……走了�!睕]再給秦知說話的機(jī)會,池硯舟越過他大跨步地朝小區(qū)外面走去,卻還是被瞥見了耳朵尖上暈開的那抹薄紅。
不知道滿足的心臟就那么輕而易舉地,被一縷輕飄飄的甜意給填滿了,秦知壓不下?lián)P起的嘴角,邁開步子小跑著追了上去。
“可以接吻嗎?”帶著點忐忑和期待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被一句冷冰冰的“不行”給堵了回去。
“那再抱一下?”
“不行。”
“牽手呢?”
“——不行!”
“那,”秦知側(cè)過頭,看向邊上的池硯舟,“能叫你‘小舟’嗎?”
“不……”說順嘴了的回應(yīng)沒經(jīng)過腦子就又要出口,池硯舟倏地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了秦知一眼,生生地把說了一半的話拐了個彎,“……也不是不行�!�
至少比“老婆”好。
秦知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臉上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的恍惚。
好一會兒,他才小心地、小小聲地喊了一聲:“小舟�!�
原本沒覺得這個稱呼有什么,池硯舟卻被秦知的態(tài)度給帶得不好意思起來。他微微錯開視線,過了片刻,才輕聲給出回應(yīng):“……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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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
第69章69同居顏
為了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為最終的高考進(jìn)行復(fù)習(xí),本該放在高三學(xué)習(xí)的課程,都被并到了高二一起學(xué)完,所以高二的課程排得很滿。音美體之類的課程不被占用,就已經(jīng)是老師所給予的最大仁慈,更多的休息時間卻是不用奢求的。
被迫體驗了第二回這種幾乎所有時間都被擠占的日子,池硯舟看著面前剛剛補(bǔ)完的作業(yè),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脫力地趴到桌上。
……好想跳過所有上學(xué)的階段,直接畢業(yè)開始上班。
至少相比較而言,他應(yīng)該更擅長那個。
突然貼上面頰的冰涼觸感,讓池硯舟渾身一個哆嗦,還沒開始的上一輩子的美好回憶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他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陳青笑瞇瞇地拿著一杯奶茶貼在自己臉上:“秦知讓我給你的。”
“他說你補(bǔ)作業(yè)肯定會忘了喝水,點了一杯讓外賣送過來的�!币贿呎f著,陳青一邊把冒著水汽的奶茶遞到坐起來的池硯舟手里,自己拿著另一杯坐回了位置上。
“不過說真的,”撕開習(xí)慣插進(jìn)奶茶里,陳青喝了一口,咬著珍珠含糊不清地開口,“你跟秦知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還能注意到喝沒喝水這種事的?
池硯舟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低下頭,看著奶茶杯上接連滾落的晶瑩水珠,小小地吸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隱瞞:“他在追我�!�
陳青“哦”了一聲,又喝了一大口冰涼涼的奶茶:“我就知道。”
……沒了?
等了一會兒,沒能等到下文,池硯舟抬起頭,看向前面的人:“你都不驚訝的嗎?”
“驚訝什么?”聽到池硯舟的話,陳青反倒是翻了個白眼,“我又不瞎。”
“就秦知那個樣子,誰看不出來啊——他之前不是還跟你表白了嗎?”顯然沒忘記某個下午,秦知那太具指向性的問題,陳青斜眼看池硯舟,“倒是你們……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在一起嗎?”
池硯舟:……
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好像有哪里不對,又好像沒有哪里不對。
不過,該說不愧是世界嗎?不光老師都基本不管學(xué)生戀愛的事情,就連學(xué)生對同性之間的追求和交往,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沒有再理會陳青那滿是八卦意味的“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之前每次請假秦知都跟著請假是不是和追求有關(guān)”問題,池硯舟自顧自地喝著奶茶,重新把視線放到了面前的書本上。
卻根本什么都沒能看進(jìn)去,腦子里亂糟糟的,全都是和秦知有關(guān)的事情。
怪不得說談戀愛影響學(xué)習(xí)。
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臉,池硯舟最終放棄地重新趴下來,等上課鈴再次響起,才從課桌里摸出一本作文書,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這也是唯一能在晚自習(xí)上光明正大地拿出來看的“課外書”了。
只是,有了和陳青之間的那一段對話,晚上和秦知一起回家的時候,池硯舟的目光總是控制不住地往對方的身上飄。
這個人的表現(xiàn)……真的有那么明顯嗎?
因為從最開始就清楚了對方的心思,池硯舟反倒是從來沒有關(guān)注過這方面……又或者說,本來也就是第一次經(jīng)歷“被追求”這種事,他并不太能分辨其中與平常交往的差別。
——所以,他上一輩子或許并不是沒人追,只是自己根本沒發(fā)覺?
“怎么了?”有些跑遠(yuǎn)的思緒被響起的聲音拉回,池硯舟這才意識到自己盯著秦知的時間有點太長了,趕忙移開視線,看向堆起了不少落葉的路邊:“沒……”
他頓了頓,忽然把目光重新轉(zhuǎn)回來,對上秦知依舊看向自己的雙眼:“你……”
“……到底為什么喜歡我?”猶豫了片刻,池硯舟還是把這個問題給問出了口。
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只是,這一回他的心情顯然與上一次不同,想要得到的答案也不一樣。
秦知也看出了這一點。
邁入了小區(qū)的腳步停了下來,秦知轉(zhuǎn)過身,面向池硯舟,過了好一陣子才輕笑出聲:“不知道�!�
和上一回并不相同,卻又在某種意義上沒有太大差別的、過于標(biāo)準(zhǔn)的回答。
池硯舟也跟著停了下來,微微仰著臉等著秦知的后文。
“最開始只是覺得有點傻,”像是終于組織好了語言,秦知垂下眼,和池硯舟對視,“——怎么就能有人在那樣的大熱天,頂著那么大的太陽,去哄一只根本和自己沒關(guān)系、還一點都不親人的流浪貓的呢?”
池硯舟的眼皮顫了一下,立馬就知道了秦知說的是什么事——他自己也曾和對方說起過這些。
所以,秦知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注意到自己了?
腦子里倏然想起了淹沒在混亂快感當(dāng)中的,那一句“從你把安安帶回來開始,我就把那里租下來了”,池硯舟的脊背一瞬發(fā)麻,注意力又很快被秦知接下來的話給吸引過去。
“可能最開始是想看笑話吧……”秦知這么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看那樣一個多管閑事、胡亂散發(fā)自己善心的家伙,被那只野性不馴的小家伙給排斥、厭惡乃至傷害,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離去,原本的善意也被磋磨成惡意。
——大抵應(yīng)該是這樣的。秦知也沒有辦法確定了。
分明才過去沒多久,他卻已經(jīng)有點記不清當(dāng)時自己的想法了。每每回憶起那時的場景,他的心臟就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個不停,耳朵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亩际悄菬┤说穆曇�,以及酸味流淌的響動�?br />
“但是后來……我不知道�!鼻刂獡u了搖頭,目光也從池硯舟的臉上,轉(zhuǎn)到了他穿著帆布鞋的腳尖。
即便是現(xiàn)在,秦知也沒有弄清楚自己當(dāng)初腦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就像是被下了蠱、中了毒,連思想都沒有辦法自主。
“但是、我想,”秦知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在嫉妒那只被你捧在手心的貓�!�
池硯舟的雙眼微微睜大。
“我想……成為那只被你捧在手心的流浪貓�!睆�(qiáng)忍著翻涌上來的羞恥說完,秦知抬起頭,重新看向池硯舟,卻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的臉早已經(jīng)紅透,連脖頸和耳朵都有血色蔓延。
倏忽的愣怔之后,就仿佛被傳染一樣,秦知的面頰也開始一點點地染上紅暈,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耳朵也燒得厲害。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也都沒敢再看對方,就那么傻愣愣地在小區(qū)外面站著,被涼涼的秋風(fēng)一吹,頭頂往外冒出熱氣。
“走、走了……!”最后還是池硯舟率先回過神來,虛張聲勢地板正語氣,轉(zhuǎn)過身快步地走進(jìn)了小區(qū)。
“�。颗�、嗯……”秦知慢了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大跨步兩步追上,卻又心虛似的退了半步,落在后面跟著,一直走到了池硯舟家的樓下。
沒有直接拿出磁卡開門,池硯舟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伸手�!�
根本不需要經(jīng)過大腦的思考,眼前的人就跟被訓(xùn)練好的大型犬一樣,乖乖地伸出一只手到池硯舟的面前——還是手背朝上的。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池硯舟握住他的手腕轉(zhuǎn)了個面,另一只手則輕輕地搭上了他的手心。
暖熱的溫度很快隨著池硯舟的松手散去,只留下一點殘存的觸感,秦知低下頭,就看到自己的掌心里,安靜地躺著不久前才被自己交出去的、池硯舟家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