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趙小嵐恍然大悟,正欲感慨一下祝兄的聰明機智,卻不料,臨街的街道突然出現(xiàn)了騷動,人頭濟濟,吸引了趙小嵐的注意。
趙小嵐平生愛湊熱鬧,并且還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尤其是有祝??在身旁時,仗著自己有人罩著,就越無法無天。
他剛走兩步,祝??卻拽住他的胳膊,說道:“趙蘇禾,你去做什么?”
趙小嵐道:“我去看看前面怎么了,為什么那處比我們這兒亮堂一些?”
他道:”放心!祝兄,我就去看看,你要是不去,就站在原地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他沒等到回答,往前跑了兩步,回過頭,再一眨眼之時,祝??已然消失不見。
趙小嵐臉色微微怔住:“……祝兄?”
唯有風帶著不遠處的哭聲與喊聲從他耳旁吹過。
人群里,傳出歇斯底里的喊聲:“著火啦!!救人!!快救人��!”
原來,竟然是小寒寺走水了。
趙小嵐猛地回過神,連忙往前面跑去。
明長宴一路輕功,遠遠的便看見了火光。
方才時間緊急,他沒解釋多少就讓懷瑜返回去暗處盯著,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碰見祝??時,此人身上血腥煞氣太重,若他的猜測沒錯,現(xiàn)下留在小寒寺的那一批和尚恐怕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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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
作者:三千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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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雪
到達小寒寺時,濃煙滾滾,小寒寺的主殿已被大火徹底覆蓋,明長宴只到達別院就無法再靠近。他在周圍環(huán)顧一圈,只得唏噓:看來自己這趟算是白跑了,這情況不說撈一個活口了,恐怕連一具完好的尸體都撿不到。
小寒寺幾十年來不斷擴大勢力,積累的實力不容小覷,但是這場大火得讓他們有的受了。沒想到當年天清如日中天時,小寒寺沒有出過什么事,現(xiàn)在,卻在他死了之后,反倒惹上了一個大魔頭。此門派如今元氣大損,一時間難以恢復(fù)往日繁華。
明長宴感慨良多,卻無落井下石之意,他心中掛念懷瑜,正欲離開,卻沒注意到已經(jīng)有人趕到,一轉(zhuǎn)身,迎面便碰上了一人。
第61章照花拂影(十七)
明長宴神色一變。
來的人是小寒寺的道真和尚,此人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曾經(jīng)見過他的相貌。前幾日,二人打過一次照面,只不過光明長宴看到了他,他沒有看到明長宴。
一次沒看見,是明少俠運氣好,這一回,他的運氣就不怎么好。
道真和尚與他雙目對視一瞬間,脫口而出:“你……”
明長宴暗道一聲“不好”,霎時腳底生風,拔腿狂奔。
他轉(zhuǎn)身朝大路跑去,誰知與急匆匆跑上前來的趙小嵐撞到了一塊兒。趙小嵐啊呀一聲,被明長宴抱住肩膀,他臉一紅,光速跳開:“煙姐姐�。 �
明長宴道:“你緊張什么?”說罷,看了一眼身后,拉著趙小嵐一同狂奔。
趙小嵐原來是救火來的,此刻被明長宴一拉,懵了。
“煙姐姐!且慢!煙姐姐!��!”
明長宴道:“慢!慢什么慢!我被人追啦!”
趙小嵐回頭一看,果然,明長宴身后,小寒寺的幾名和尚緊隨其后。
他慘叫一聲:“但是!!但是我跑什么�。。�!”
明長宴道:“你不跑,那你停下來。”
趙小嵐站定一會兒,立刻大喊:“不行不行�。�!他們追我�。熃憬悖�!你怎么會被小寒寺的和尚追�。 �
明長宴大言不慚道:“我長得美吧!”
趙小嵐欲哭無淚,一轉(zhuǎn)彎,他喊道:“是懷瑜哥哥!”
明長宴雙眼一亮,連忙三步并兩步,鉆到懷瑜身后。趙小嵐跑到斷氣,靠著墻,大口大口的呼吸。
阿?B見這二人十足狼狽,不由目瞪口呆地問道:“你們怎么了?”
明長宴松了口氣,四下一看,只見阿?B、三皇子都在此處,獨獨沒有祝??。
他問道:“懷瑜,你怎么在這里?祝??呢?你不是去盯著他了嗎?”
懷瑜道:“小寒寺走水,我過來看你�!�
明長宴道:“看我?”他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好看的,難不成我還能自己跑到火場里?”
說完這一句,明長宴突然反應(yīng)過來,促狹道:“你是擔心我?”
懷瑜哼了一聲。
明長宴哈哈一笑,小寒寺的幾個和尚已經(jīng)找上門來。
其中一名尖腦袋和尚吼道:“明長宴人呢!”
趙小嵐聽罷,說道:“明少俠?什么明少俠?”
大火燒得正旺,縣太爺滿頭大汗地指揮官兵滅火,小寒寺新建成的寺廟損失多少,已然無人去在乎。寺廟內(nèi)幾十條人命,無一生還�;馃似�,大門轟然倒塌,幾個燒焦的尸體黏在門上,滾落出來,撲火眾人,捂嘴欲嘔。
道真和尚定睛一看,如遭雷擊。片刻后,尖頭和尚雙目充淚,喊道:“針……是針!師兄弟們的脖子里全都是針!”
只見那幾具尸體,雖燒的面目全非,但喉嚨確實白骨森森,連皮帶肉的掛在胸口,數(shù)百根被燒成黑色的針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猙獰。
道真和尚慘叫一聲:“明長宴!!”
明長宴心道:怪哉!看到針就說是我!簡直不分青紅皂白,誣賴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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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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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真和尚雙眼充滿血絲,看著趙小嵐:“明長宴人呢!”
趙小嵐道:“問我嗎?我、我……他、我怎么知道!明少俠、明少俠不是早就被你們逼死了嗎!”
尖頭和尚喊道:“他根本就沒有死!他還活著!否則……這場大火怎么解釋!”
明長宴無故被罵,他本人倒也習慣,只是趙小嵐梗著脖子,氣得臉漲紅。一旦扯到關(guān)于明長宴的事情,趙小嵐就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非要同對方爭個高下。
“老和尚!我敬你是門派的高僧,給你幾分面子,你若再說明少俠半分不好,我必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尖頭和尚怒道:“你是什么人,明長宴殺我小寒寺上下幾十名弟子,我非要他血債血償!”
趙小嵐:“笑死人了!當年逼死明少俠的人,就是你們小寒寺打的頭陣!誰沒看見他落入煙波江,怎么,活著的時候污蔑他殺人不夠,死了之后還要污蔑他嗎!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老和尚能編出什么可笑的理由出來!”
尖頭和尚道:“除了他還有誰!”
趙小嵐道:“笑話!天下用針之人那么多,你卻偏偏怪在一個死人頭上!無非就是因為你小寒寺看他不爽罷了,可笑至極,人家到死都沒把你們放在眼里過,上趕著認仇家,貴派真是我見過最莫名其妙的門派!你們怎么不說是自己在此處建樓,打擾了莊家的怨靈呢!同樣都是大火!這就是在警告你們!”
尖頭和尚:“你!”
三皇子出聲:“住手!”
道真和尚這才發(fā)現(xiàn),三皇子也在此處。
他悲愴道:“三皇子殿下……我派遭此大劫,還請三皇子明察秋毫,為我們做主。”
聽到此處,明長宴笑出聲來。他站在懷瑜身后,冷道:“小寒寺的禿驢索性是皮都不批一張了,明目張膽地跟朝廷勾結(jié)�!�
懷瑜道:“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明長宴道:“我?我為什么要擔心我自己�!彼蝗粡澲劬�,笑吟吟道:“懷瑜哥哥,說好了你罩著我的�!�
懷瑜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過頭:“哼�!�
明長宴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問你,祝??去哪兒了?”
懷瑜搖頭:“趁著騷亂跑走了,我便帶著趙小嵐過來�!�
明長宴:“恐怕他早就料到我會盯他,所以才給小寒寺放一把火,好引開我們的注意。只是他這一跑,小寒寺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我身上來了。”
此時,三皇子問道:“道真方丈,你是如何確定,這小寒寺走水一事,為明長宴所為?”
趙小嵐道:“就是!明少俠死了都不安生,有你們這群老和尚成天武功不練,書不讀,天天跑去青樓玩樂!就盯著人家比你好的,也不睜大狗眼看看你們自己什么德行!”
三皇子道:“小嵐,你冷靜點�!�
趙小嵐咬牙切齒,雙手抱胸,扭著頭,閉上眼,氣得一句話不說。
三皇子開口:“方丈,當初是你們說明長宴已經(jīng)死透了,現(xiàn)下又把這些推到他頭上,這……”
尖頭和尚嚷道:“他沒死!剛才師父還看見他了!道真師父,你來說――師父是唯一一個見過明長宴真容的人。就在剛才,他看見明長宴了!大伙兒都看到他在那里,剛一看到師父,明長宴就跑了!”
尖頭和尚目光突然一轉(zhuǎn),死死瞪著趙小嵐:“就是他!明長宴跑的時候,拉著他一起跑的!”
三皇子和氣地問道:“道真方丈,可有此事?”
道真臉色一變:“這……”
他卻是無法確定。道真和尚雖生在小寒寺內(nèi),但和小寒寺大部分的和尚都不同,他性格敦實,乃是性情中人,說話講究一個理字和公正二字。方才,他確實覺得自己看到的可能是明長宴,可也不能斷定那人就是明長宴!
畢竟,一念君子早在兩年前就死了,這件事毋庸置疑,當年眾人都是看著他的尸體被撈上來的。江湖上雖有傳聞他沒死,但終究不是主流。而且,道真曾經(jīng)也只在多年前見過明長宴一面,時間過去這么久,他的記憶就算再好,出現(xiàn)偏差也并不是不可能。
道真和尚道:“貧僧不太確定。”
趙小嵐道:“什么叫不太確定。沒有就是沒有!少在這兒含血噴人!要我來告訴你嗎?老和尚,剛才帶著我跑的人,并不是明少俠,甚至,她連一個男人都不是!”
明長宴:……
趙小嵐義憤填膺:“她是一個女人!”
尖頭和尚愣了一下,隨即,忙說道:“呸!什么女人!你這小子簡直是瞎了眼睛,有那么高的女人嗎!”
趙小嵐道:“你才瞎了眼睛,怎么不許女人長得高么!休要口出狂言,你可知道她是誰?”
明長宴心中警鈴大作,果不其然,趙小嵐頓了一頓,立刻說道:“她是小國相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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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道真和尚都震驚了。
“國相夫人?”
趙小嵐暗道:果然這世道只有搬出懷瑜哥哥的名聲才管用。
三皇子臉色微微一變。
道真和尚問道:“可是那位云青仙人?”
趙小嵐道:“是又如何?我看你們是老糊涂了,男女不分!這事兒難道還有假么?三皇子就在這里,不信,你們大可以問問他�!�
三皇子臉色一陣尷尬,被趙小嵐一番豪言壯志弄得下不來臺,只得委屈明長宴,笑道:“小嵐說得極是。”
趙小嵐得意洋洋,宛如打了一場勝仗,他轉(zhuǎn)過頭,喊道:“懷瑜哥哥,我說得對吧!”
明長宴無地自容,捂著臉險些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不對,他不用挖坑,他是一路都在給自己挖坑,現(xiàn)在是被趙小嵐這個小蠢貨推進坑里去了!
作孽啊!
明少俠在心中吶喊。
他連忙看向懷瑜,好在對方壓根不理會趙小嵐的胡言亂語,這讓明長宴心里既松了口氣,又很不是滋味。
懷瑜在此處,小寒寺的人收斂了傲氣,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道真和尚本來覺得此人越看越像明長宴,只是現(xiàn)在連三皇子都擔保了,他也沒了自信,又開始懷疑是否真是自己的記憶不清晰了。
但是那尖頭和尚不依不撓,問道:“總之,就算不是明長宴做的,此事也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他不做,難道天清派的人不做嗎?他死后的這幾年,江湖上被人用針滅門的門派還少嗎?我看,就是天清派的暗中搗鬼!”
明長宴沉下臉色:“一派胡言�!�
三皇子道:“道真方丈,此事多有蹊蹺,現(xiàn)如今還是將小寒寺的大火撲滅才是緊要的事,等火勢熄滅之后,再做商討�!�
他轉(zhuǎn)過身:“阿?B,這么晚了,你不準在這里湊熱鬧,讓段?F帶著你回去睡覺。”
阿?B看得正起勁,被三皇子一說,打了個哈欠,揉了一揉眼睛。
她確實有些困,并且平時在這個時候,她已然爬上床睡覺了。
因此,三皇子提議,她便點點頭,伸出雙手,正對著段?F:“我累了,抱我回去睡覺�!�
三皇子眉頭蹙起:“阿?B,他不懂這些,你怎么能也跟著不懂事。你這么大了,還和段?F如此相處。再過幾年,父皇便要為你擇一門親事,我知你在他身邊長大,但男女有別,以后不能像這樣胡來�!�
阿?B被他說了一通,心里很不高興:“三皇兄,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哼!段段,我走不動了,要睡覺!”
段?F彎下身子,攔腰將阿?B抱在懷里,輕功離開了。
明長宴也拱手道:“三皇子殿下,我也告辭了。小嵐,過來,你今晚跟著我�!�
他說完,趙小嵐便道:“煙姐姐,你也要回去睡覺了嗎?”
明長宴道,“自然�!�
趙小嵐連忙跨了兩步過來,站在懷瑜面前:“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一問懷瑜哥哥�!�
三人一邊走,一邊聽趙小嵐說完。
他:“懷瑜哥哥,你有沒有治傷疤的藥,就是涂了之后,皮膚可以跟以前一樣好?”
明長宴好奇道:“你要這個做什么?你受傷了?在哪里,讓我看看。”
趙小嵐搖頭:“我沒有受傷。是離離姑娘,她的手上有許多疤痕,我想問懷瑜哥哥要一支藥膏�!�
懷瑜十分詫異:“白瑾?”
明長宴也有些詫異:“她手上有疤痕?我還以為,這樣的天下第一美人,處處都是最好,最美的。”
趙小嵐嘆了口氣:“據(jù)離離姑娘所說,是她之前失手打碎了一個花燈,被落下的琉璃碎片割傷了。我瞧著也像是被割出來的。難怪年前開始離離姑娘就不再受任何舞邀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傊�,一條手臂上都布滿了,十分可怖。離離定是自己沒有尋到好的藥膏,我這才來問懷瑜哥哥取一支。”
懷瑜沉默了許久,若有所思,片刻后終于道:“回京之后去九十九宮拿�!�
趙小嵐喜笑顏開:“多謝懷瑜哥哥!”
明長宴道:“且慢。小嵐,你過來,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之后,我就讓你懷瑜哥哥多給你一支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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