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趙蘇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這個、這個既然是選拔嘛,肯定就有人過,有人不過�。 �
莊笑道:“那你就是沒過的咯?”
趙蘇禾摸了摸鼻子:“今年沒過,不代表明年不過!”
他突然岔開話題,咳嗽了幾聲:“好啦好啦,不說這個。祝大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bào),不如,你先到我家,我讓我阿姐給你拿錢!”
莊笑原本想要直接開口拒絕,卻不知為何,來了興趣。
“好啊�!�
趙蘇禾大喜過望,一路上,天南地北地同他講著自己這幾年行俠仗義的事情。莊笑側(cè)耳傾聽,便知道了其中大概。趙蘇禾的俠義之道,大部分都是圍繞著一念君子明長宴展開,這幾天,他對明長宴有所耳聞,卻不料今天叫自己碰上了一個腦殘粉。
這位趙蘇禾少俠,武功一點(diǎn)不會,腰上的木刀也未曾開刃。從他的言行舉止能看得出來,此人出門在外,定是沒有遇到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方才,大約是保護(hù)他的侍衛(wèi)跟丟了他,這才惹了一身的麻煩。
莊笑插嘴問道:“你既然沒有武功,又怎么令那么多的俠士傾倒�!�
趙蘇禾大言不慚道:“我有錢嘛!他們和我交朋友,是有很多好處的!我可以帶他們吃喝玩樂!”
聽到這里,莊笑大致了解。趙蘇禾的朋友雖多,但大都是一些狐朋狗友,沖著他的錢財(cái)來的不占少數(shù)。他行走江湖,一靠侍衛(wèi)保護(hù),二靠銀錢照拂,實(shí)在是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沒見識過江湖的腥風(fēng)血雨。
二人一路下了小河山,趙蘇禾又雇馬車一輛,行走數(shù)公里,路過一家鏢局,莊笑掀開簾子,開口道:“蘇禾小友,在下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做,你在這里等我片刻�!�
趙蘇禾招呼馬車停下,問道:“怎么了?”
莊笑道:“我有一個非見不可的人,必須要在這時(shí)候見�!�
趙蘇禾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去見老朋友嗎,你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莊笑下車,轉(zhuǎn)了兩個彎,消失在大街。
約莫兩刻鐘之后,他一身血?dú)鈴南镒又谐鰜怼K贿呑�,一邊在路邊攤位上買了一塊手帕。他擦干凈手上不慎弄上的幾滴血漬,扔了手帕,抬腳鉆進(jìn)馬車。掛上笑容之后,任誰也看不出,這個面容俊秀的少年,方才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殺了十一個活人。
趙蘇禾等得昏昏欲睡,車夫見莊笑上來,駕車?yán)^續(xù)行駛,又過了三炷香的時(shí)間,終于來到了臨安府最熱鬧的市區(qū)。
趙蘇禾跳下馬車,小跑著往趙府大門去。
莊笑抬頭,微微一愣。他竟沒想到,路邊沖出來的這個團(tuán)子,是趙家的人。莊笑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在趙家長女喚趙蘇禾時(shí),便證實(shí)了這個猜想。
一時(shí)間,他捏著扇子的手,想起了一些十分討厭的東西,忍不住握得更緊。心中殺戮的欲望陡然拔高,趙蘇禾渾然不覺這一股殺氣,在阿姐懷中撒完嬌后,喊道:“阿姐!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今天是他救了我一命!”
莊笑周身殺意驟減,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拱手道:“趙小姐�!�
趙翎見莊笑相貌堂堂,不似趙蘇禾以前帶回來歪瓜裂棗的朋友,于是心中相信了幾分趙蘇禾的說辭,將莊笑請到了屋內(nèi)。
莊笑生在莊家,從小家教甚嚴(yán),一眼就能讓人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氣質(zhì)優(yōu)越,十分有教養(yǎng)的貴公子。
趙翎越看他越放心,并對趙蘇禾終于結(jié)識了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朋友感到欣慰。
留莊笑吃午飯,趙翎十分慎重地囑咐了廚房,務(wù)必要認(rèn)真對待,以此來慶祝趙蘇禾交到的第一個人模狗樣的朋友。飯菜上桌,趙蘇禾抓起筷子,先夾了一筷子給莊笑,莊笑愣住。
趙蘇禾道:“祝大俠!你先嘗嘗這個,這個我最愛吃!”
趙翎道:“胡鬧,那是你愛吃的東西,你怎么知道別人喜不喜歡吃�!�
莊笑因在人前裝模作樣慣了,此刻習(xí)慣性地抿嘴一笑:“不礙事。我也很愛吃�!�
趙蘇禾笑道:“你看,阿姐,我說的對吧!沒有人能拒絕雞腿的誘惑!”
說罷,他一面給莊笑夾菜,一面又自己胡吃海塞個不停。莊笑看著,心中十分疑惑,便問了出來:“你不是小少主嗎,為什么可以一直吃同一道菜?不怕被罰嗎?”
趙蘇禾道:“罰什么?罰我把這一道菜吃完嗎?”
莊笑道:“食不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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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_分節(jié)_239
窈窕君子_分節(jié)_240
窈窕君子
作者:三千風(fēng)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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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
作者:三千風(fēng)雪
他年幼時(shí),莊家的規(guī)矩十分嚴(yán)苛,就算是再好吃,再喜歡吃的東西,一旦吃過三口,便不能再吃。若是自己偷偷地吃,或者是多吃一口,就會遭到父親嚴(yán)厲的懲罰,譬如:兩天不準(zhǔn)吃飯。
趙翎笑道:“祝公子不用同他一般見識,規(guī)矩是有的,但是我管不住他。你看他這樣,活像個餓死鬼投胎,我真是上輩子做了孽,這輩子攤上這么個弟弟�!�
趙蘇禾咬了兩口糯米餅,嘀咕道:“我餓嘛,人餓了就是要多吃東西的!民以食為天!”
飯畢,趙蘇禾便迫不及待的將他新認(rèn)識的這位朋友拉進(jìn)了后院。莊笑將將停住腳步,趙蘇禾就忍不住向他顯擺自己眾多的一念君子同款武器。除了武器之外,畫冊與話本,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這些在趙蘇禾看來,是無比重要的寶貝,但是由外人看來,不過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莊笑驚訝不減,又問:“你弄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爹不會給你砸了嗎?他難道不會家法伺候?”
趙蘇禾正拿起一把仿制蒼生令,舞得威風(fēng)凜凜,哈哈笑道:“我爹才不管我這個呢!他要敢管我,我就去娘親那里告狀,叫他晚上睡院子里!再不濟(jì),我找皇姑姑為我出頭,我們?nèi)叶寂禄使霉茫臀也慌�!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姑姑!”想了想,補(bǔ)充道:“除了娘親和阿姐,我最喜歡姑姑了!”
聽到這,莊笑的驚訝就沒停過,趙家的夫人竟然還能讓家主睡院子,實(shí)在是聞所未聞。
趙蘇禾放下“蒼生令”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考倒數(shù)第一的時(shí)候,所有人都不幫我了,哎!又不是我想考的嗎,但是我的分最低,就只能倒數(shù)了嘛!”
聽到“倒數(shù)第一”,莊笑更加驚奇了,道:“你還考倒數(shù)第一?趙家名列四大家族之首,趙家怎么可能允許嫡子是倒數(shù)第一?”
趙蘇禾呼出一口氣:“趙家的嫡子怎么就不能考倒數(shù)第一啦!我又不是自己想考的,都是柳先生給我的分最低嘛……其實(shí)我覺得這個分差不多啦!”
莊笑頓時(shí)覺得不可思議,當(dāng)年別說是倒數(shù)第一,就算是考了個第二,也會被父親用藤條狠抽得受傷臥病在床,只有娘親會來床邊陪著他。若考了倒數(shù)第一,他早就被他父親活活打死了。
而趙蘇禾不但沒死,還活蹦亂跳地活到至今,分毫未傷,令他心中,罕見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羨慕。
趙翎跨進(jìn)門來,又看見趙蘇禾跟朋友顯擺這堆破爛,佯裝生氣道:“小嵐!把你的破爛給我收拾好,怎么還拿出來丟人?不然明天我就給你扔了!”
趙蘇禾叫道:“不行不行!阿姐,不是破爛,是我的收藏品!很貴的!”
趙翎呸道:“你收藏什么你收藏,成天就往冼月山跑,誰是你爹?明長宴是你爹嗎?親爹不去孝順,就知道“明少俠”“明少俠”的亂吹,今天要不是遇到祝公子,我看你連命都沒有了!”
趙蘇禾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把頭低了下來。
見此場景,莊笑心中十分困惑,趙翎看起來是在訓(xùn)斥趙蘇禾,實(shí)際上卻絲毫不動怒氣,和他當(dāng)年在莊府的時(shí)候,是截然不同的氛圍。
趙翎手中挽了一盒點(diǎn)心,送給莊笑。莊笑有些茫然地接過這盒點(diǎn)心,趙翎溫柔道:“祝公子,你什么都不要,但我們卻不能知恩不圖報(bào)。這點(diǎn)心你且?guī)Щ厝L嘗,將來,若有什么困難,盡管來趙家。無論何事,我們趙家都會為你擺平�!�
最后一句不過是十分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如今的他并沒有什么需要別人來替他“擺平”的。但鬼使神差間,莊笑看著趙翎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了一聲。
趙翎走后,趁著趙蘇禾在一旁玩自己的,莊笑迫不及待地拆開了方才趙翎給的盒子,他想看看,里面會裝著怎樣的點(diǎn)心。
不一會兒,趙蘇禾又精力十足地蹦?Q到了莊笑面前:“祝大俠,給你錢也不要,給你房子也不要,我看你無欲無求,不如,你和我做朋友,教我功夫,將來我把你的功夫發(fā)揚(yáng)光大,也要讓你后繼有人!”
莊笑一邊吃著點(diǎn)心,一邊道:“我為何教你?”
趙蘇禾十分心癢。自從他早上看見莊笑使得那一招之后,就抓心撓肺地想學(xué)。在江湖上,會用針,而且用得十分厲害之人,十個手指都能輸出來。如今,被趙蘇禾誤打誤撞找到一個,他斷然不能讓莊笑就這么溜走。
“祝大俠!我不是說了嗎,我會把你的功夫發(fā)揚(yáng)光大的!”
莊笑坐在石凳上:“我不需要發(fā)揚(yáng)光大。”隨即又拿起手中吃了一半的點(diǎn)心問道:“這是什么點(diǎn)心?我從來沒吃過,還有嗎?”
“有的有的,祝兄,你怎么連這個都沒吃過,你手上拿的那個是荷花酥!”說完,趙蘇禾又讓人端了一盤荷花酥上來,諂媚道:“祝兄,就把你的武功教給我吧�!�
“我再考慮一下�!�
趙蘇禾摸了摸后腦勺,莊笑替自己倒了一碗茶,微微笑著,看著他在原地抓耳撓腮地干著急。似乎這樣,能夠令他心曠神怡。
十一月,天氣轉(zhuǎn)涼,后院的紅楓被秋風(fēng)冷冷地吹。楓葉被吹得簌簌作響,其中一片,晃晃悠悠落在趙蘇禾臉上。
空中,一滴雨落在茶杯中,茶水微微震動。
滴答一聲,莊笑眨了一下眼睛,醒了。
相識數(shù)載,如黃粱大夢,夢中一切,又如泡影光陰,轉(zhuǎn)瞬即逝。
莊笑沉默片刻,一動手,手上的鎖鏈便發(fā)出沉重的,難聽的聲音,與鈴鐺十分不同。
方才落在臉上的那一滴水,原是牢房盯上落下來的。這個地牢大概年久失修,偶有漏水并不奇怪。
空曠死寂的牢中,一陣腳步聲,不急不緩地傳來。
莊笑聽到后,動了動身體,扯到了腹部的傷口。這傷口很深,是個被一箭貫穿的傷口。此刻卻已經(jīng)被包扎完好。不過,他絲毫沒心情在乎疼不疼,只聽到那陣腳步聲,隔著牢門,停在了他的面前。
莊笑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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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fēng)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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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fēng)雪
面前的人穿了一件淺金色的勁裝,與昏暗的地牢格格不入,來的人,就是懷瑜。
莊笑看著他的臉,嘲笑一句:“你醫(yī)術(shù)不錯�!�
懷瑜平淡道:“這倒不算是醫(yī)術(shù)不錯的功勞。我只不過是特地避開了要害而已。”
莊笑冷冷開口:“你有病嗎。我求你救我了嗎�!�
“你很想死嗎?”懷瑜慢條斯理地問道,雙手背在身后,“現(xiàn)在看起來,你比較有病�!�
“讓你活著,自然是有東西要問你�!�
第76章大宴封禪(七)
懷瑜從地牢出來,明長宴站在門口。
天色很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從周身的氣場來看,是十分陰寒的。
懷瑜道:“剛才他說的,你都聽清了吧。若是這樣,你如何打算?”
明長宴沒有接這句話。
懷瑜又道:“現(xiàn)在天冷,你不要站在外面。”
明長宴被他拽住手臂,往前走了幾步。
“阿?B還在哭鬧。”
懷瑜垂下眼簾:“她哭鬧是正常的。沒趕過來一刀捅死莊笑,都是她的懂事。”
明長宴嘆了一口氣,將說未說,心力憔悴。
懷瑜停下腳步,有些生硬,拍了拍他的肩膀。
沉默無言。
明長宴道:“我本來等大宴封禪,準(zhǔn)備好好嚇?biāo)惶,F(xiàn)在,他先嚇了我一跳,小嵐啊小嵐……”
半晌,他苦笑一聲:“若真是嚇我便好了�!�
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人來人往,運(yùn)氣好的話,能看到一些奇裝異服的外邦人士,此時(shí)距離大宴封禪,還有一個月。
元和坊外,有一處無遮無擋的戲臺子。原先是大菖園的戲班子在這兒唱戲,后來這戲班子的老板死了,他妻子一人撐不下去,就把戲臺子給賣了。又過了幾年,接手的那位老板不知怎么的,也突發(fā)痢疾死了,如今,這個戲臺子空下來,成了一名江湖書客的地盤。
這位江湖書客姓劉,大家都管他喊老劉。
老劉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眾人知道他的時(shí)候,他就已經(jīng)一生破爛衣裳,在此處說了好幾年的書了。
別得說出先生要錢,且說得文縐縐的。但老劉說書不要錢,他走街串巷,聽到什么就說什么,三分真七分假,令人難以分辨是非。不過,一個不收錢的說書先生,勢必他說得書,就夾雜了自己強(qiáng)烈的私人感情。觀眾愛聽就聽,不愛聽也沒收人錢,說不得他。
老劉說書,最愛說江湖事。十大奇門冤案,百家滅門慘案,什么刺激說什么!因此,愛聽他說書的人,在京都中排成隊(duì)伍,能塞滿兩條長街。前幾年,老劉不知怎么,迷上一念君子了。當(dāng)然,也有傳聞,說他是被明長宴救了,后來便對明長宴佩服至極,推崇至極。
凡有明長宴的事情,就有他的說書。
這一日,元和坊處,老劉正在說一件江湖上的大事。
一個好幾年沒有破的冤案!
驚堂木一響,老劉罵道:“那莊家的小少主真是賊狗叼了良心走!殺人滅門,栽贓嫁禍,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狗日的江湖縹緲錄,柳三清那龜兒子!根本就不配寫江湖縹緲錄。我早就說了,天下用針的人那么多,賊老天全都怪到明長宴頭上!江湖縹緲錄為何不統(tǒng)計(jì)這個!現(xiàn)在看到了嗎,看見了沒,那滅門的事情是他做的嗎,是這莊笑做的!明長宴被污蔑這么多年,這么多件!誰替他喊冤!”
誰知,他剛說完,臺下有一人就叫板道:“含冤!笑死人了!你親眼所見那些門派是莊笑殺的嗎!就算其他的門派不是明長宴殺的,難道萬千秋也是莊笑殺的不成?!”
老劉定睛一看,呸了一聲:“秦老三,你還敢來京城!”
眾人一看是秦老三,紛紛看起戲來。
要說一念君子的第一推崇者,輪不上老劉,但是這第一討厭一念君子的人,就非秦老三莫屬。
二人之前沒見面時(shí),一個在臨安府,一個在京城,卻也是沒少互相隔空叫板。起初只是在評書中罵罵,后來罵不過癮,又開始投稿去了秀玲瓏的報(bào)紙上罵。秀玲瓏喜聞樂見,單獨(dú)給他倆開了個板塊互罵。
一來二去,傳得整個江湖沸沸揚(yáng)揚(yáng),誰都知道這秦老三跟老劉不合。如今見了面,罵得就更是兇狠。這秦老三,大概是眼看因?yàn)橐粋月前的一樁案子,自己平生最討厭的人要咸魚翻身了,忍不住要親身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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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fēng)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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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千風(fēng)雪
老秦哈哈笑道:“怎么你敢在京城,我就不敢來?這京城是你家開的嗎!”
老劉道:“好哇!你剛才說什么,我親眼所見?那我問你,你親眼所見明長宴殺人了嗎?”
老秦道:“我不用親眼所見,我都知道他殺人!”
老劉破口大罵:“老狗賊,臭不要臉!血口噴人!放你娘的狗屁!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明長宴是你爹嗎你天天盯著他!”
老秦道:“是我爹?我看明長宴是你爹吧!他要是沒做過這件事情,我把頭擰下來給諸位看官當(dāng)球踢!”
老劉擼起袖子,從臺上跳下來:“他媽的你是不是有病,你這么恨他還成天盯著他,老子今天省點(diǎn)兒口水不罵你了,正好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自己跑來京城,今天不把你的頭打下來我就把劉倒著寫!”
秦老三也看他不爽,老劉要和他干一架,他沒有說不打的道理。于是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當(dāng)即在馬路上扭打在一起。
眾人見事情不對,好說歹說,將二人拉開。
但是討論卻水漲船高,并未停止。
一人道:“我聽聞,一個月前小國相與十三衛(wèi)將莊笑抓了個人贓并獲,那莊笑殺了趙家公子和一名侍衛(wèi),用的正是萬針穿喉的手段�!�
一人又道:“既然有云青仙人在場,想必這件事的真實(shí)度不會太低。難怪不得,我說明長宴他好歹也是天清派的大師兄,天清是個名門正派,他也不至于成天干出滅人滿門此等喪心病狂的事情!萬千秋的事,說不定另有隱情!”
“前幾年,不是謠傳那殺人滿門是他做的嗎?還有那個雨陣!我看啊,懸!”
“那莊笑怎么啦?”
“還能怎么,肯定是被抓起來了嘛!趙家的人能放過他嗎!據(jù)說,他與那趙家的小公子感情頗深,沒想到最后竟然做出如此令人心寒之舉,沖到皇宮里去大開殺戒……真是個白眼狼!瘋子!若非他是個孤兒,說不定要滅九族哩!”
“莊笑武功如此之高,為何沒上江湖縹緲錄?”
“哼!你沒聽見老劉剛才破口大罵嗎?那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嫁衣閻羅不也沒有上江湖縹緲錄?但是你見過這么多年來,哪個人從他手中活下來過?”
聽聞“嫁衣閻羅”四字,周圍的人連討論聲音都降下來了幾分。
畢竟,這魔頭在江湖中,叫一眾豪俠聞風(fēng)喪膽,唯恐自己被嫁衣閻羅盯上。他的武功鬼魅殘忍,但凡出手,從不失手。江湖縹緲錄上雖沒有他的名字,卻是令所有人都默認(rèn)他與明長宴之流在伯仲之間,并且,這也是當(dāng)年有人說一念君子就是嫁衣閻羅的原因之一。
片刻后,才有一人說道:“只可惜,明長宴死了!否則,我倒想知道,他和嫁衣閻羅,到底誰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