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雙手死死捏成拳頭。p>“哦,最重要的忘了告訴你,你媽媽雖然大腦瘀血無法醒來,但是一直是有意識的,我把你兔女郎照片下的評論一條一條念給她聽,你猜怎么樣?”
她滿目惡意,盯著我血紅的雙眼。
“她哭了,躺了十年的活死人,還會流淚,你說好笑不好笑。”
我氣憤得不能自已,扯著她的衣領(lǐng),把她往外面拉。
她不配站在我媽媽的靈堂之上。
從洗手間出來的陸云舟看到了這一幕,驟然變了臉色。
“夏晴,瑤瑤好心來祭拜阿姨,你怎么能動手打她?”
他大踏步過來,狠狠推了我一把。
“你是不是瘋了?”
連續(xù)幾天,我基本沒有合眼。
一個沒站穩(wěn),向后摔去,不偏不倚倒在媽媽的靈桌之上。
鮮花貢品滾了一地,連媽媽的遺像也碎得四分五裂。
第4章
這一刻我的心在狠狠地滴血。
陸云舟似乎沒有想到局面會成這樣,他想上前扶我,只是手還沒有挨到我的手臂。
衛(wèi)瑤就驚呼一聲。
“云舟,剛剛夏晴拉我,我的腳崴了,好痛啊�!�
陸云舟站在我和衛(wèi)瑤中間,臉上浮現(xiàn)糾結(jié)之色。
他在糾結(jié),是該幫絕望的床搭子,還是抱起假裝吃痛的女朋友。
陸云舟走出殯儀館大門的背影,我注視了很久。
“夏晴,你這邊有工作人員,瑤瑤的腳傷耽擱不得,我很快回來�!�
原來他知道傷病耽擱不得,那他怎么能手術(shù)做了一半,奔向自己的情人呢?
我雙手捂著臉頰,眼淚順著指縫往外溢。
努力爬起來,我去喊工作人員。
“你們知道嗎,今天來火化的那個女的,就是比小姐還臟,穿著晴趣娶內(nèi)衣勾引人男朋友的主角。”
“我也知道這事兒,聽說她睡了上百個男人,最會玩兒花活�!�
“一會兒火化她媽媽時,我得好好看看什么樣的女人能生出這么不要臉的女兒�!�
工作人員竊竊私語,傳進我耳朵里,猶如炸雷。
“我要投訴你們,你們憑什么這樣說我�!�
我顫抖著聲音怒吼。
不過我只有一個人,就算我要投訴,總經(jīng)理也只是象征性批評了工作人員。
媽媽火化前,我一遍遍地撫摸她的臉,我在心里對她哭訴。
“媽媽,我不是她們說的那樣,你是您最乖的女兒。”
我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抱著媽媽的骨灰盒出了殯儀館。
外面陽光正好,溫暖和煦的光,打在我慘白的臉上。
我沒有感到溫暖,只覺渾身冰冷刺骨。
我習(xí)慣性地摸摸手腕,忽然發(fā)現(xiàn),媽媽留給我的玉鐲不見了。
我拼命思索,是那天穿兔子裝時,我順手摘下來放在陸云舟的床頭柜上了。
幸好陸云舟還沒有刪掉我的指紋,進到房間,我將媽媽小心地放在沙發(fā)上,卻聽到臥室里傳出男女交纏的聲音。
他們彼此呼吸交纏的聲音落入我耳朵,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在門口站立許久,我怕此時推門進去臟了自己的眼睛。
等里面云消雨歇,我才打開門,不顧床上兩人的驚呼,自顧自翻找。
“誰允許你進我家的?”
我在陸云舟的嘶吼中,戴上自己的鐲子。
是的,他家,他以前說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如今我沒有家了。
我不想理會他們,轉(zhuǎn)身出臥室,打算帶媽媽的骨灰離開。
卻不想草草套了條睡褲的陸云舟,追了出來。
他拉著我的手腕。
“夏晴,你這么快就安葬好阿姨了,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