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聽聞化靈池有尊鼎能追溯過去，所以我冒險(xiǎn)賭一賭……”葉天陽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說得好像會被丟進(jìn)鼎內(nèi)是在他掌控之中，葉靈燕頭皮發(fā)麻：“你到底想說什么？”
葉天陽無力地笑了笑：“靈燕，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先說說，你的娘親究竟是怎么死的？”
葉靈燕險(xiǎn)些炸毛：“過去的早就過去了，一開始我的天賦高于你，但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趕上來了，現(xiàn)在我承認(rèn)是我不如你，你究竟還想怎么樣！現(xiàn)在不想想怎么出去，問些有的沒的有什么用，你這般優(yōu)柔寡斷，拖泥帶水，這峰主是怎么當(dāng)?shù)�！�?br />
葉天陽看向她：“原來是你，給你娘親治病的水玉靈果被你吃了�！�
靈燕在隨葉擎蒼姓葉之前名趙，她的娘親生性溫柔嫻淑，但丫鬟出生在小門小戶的地位也不高，女兒也一樣不被重視。后來她死了，葉靈燕被檢查出了修道天賦，如此便能趾高氣揚(yáng)起來。
那時葉天陽在趙府里當(dāng)下人，那位趙夫人曾對他有過照顧，讓他少受了些苦。
趙夫人的恩情葉天陽記掛至今，才會一直記得對葉靈燕多加照顧，只是現(xiàn)在身在鼎內(nèi)，他體內(nèi)血液不平，仿佛有千根針在腦子里攪動，以往的事像爆發(fā)了般涌進(jìn)腦子里，有些想不通的，無法理解的部分，一下子全通了。
葉天陽道：“你吃了那靈果，這才在一天之內(nèi)引靈入體，而你娘也是在一夜之間暴斃而終�！�
葉靈燕花容失色，血肉模糊的半張臉變得極其可怖，她尖叫出聲：“葉天陽，你怎能如此齷蹉！你個無名小卒，沒有我家人施以援手，哪有你的今天。你既已是一峰之主，又何必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計(jì)較，故意舊事重提，是為了羞辱我嗎！”
葉天陽淡淡道：“就事論事而已，我待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
葉靈燕尖聲道，血淋淋的雙手幾乎抓到葉天陽頭頂：“這本身不能怪我，本來靈果有多，是你！是你逼我的！其實(shí)你早有預(yù)謀，你用兩枚靈果故意吸引容玄的注意，才讓他收你為徒，你的所作所為比我更卑鄙！別說的好像你對我有多好，你若真待我好，為什么不在臨死前把峰主之位給我，你能做到的，我一樣可以做到！”
“天陽哥哥，求求你，燕兒不想死！”
“對我而言，幾乎所有人都一樣，你只是其中之一，并沒有什么特別。”葉天陽看向模糊的壁面，“只可惜我也沒辦法出去，看來今日免不了一死了�！�
在鼎外的時候他雖然受了傷，但神識一直都在留意周圍的情況，雖然背對著那人，他也看清了，自然知道那時是誰下手害他，面對四重天靈皇，反抗無用，而且正如他所言，既然撞上了化靈池，正好進(jìn)來賭一賭，能否知道自己的來歷。
至于為什么扯上古含璋，想必與葉靈燕掉進(jìn)來有關(guān)，既然這人的話沒一句可信，葉天陽甚至都不想拆穿她。
于是，葉天陽收攏防御范圍，擋住葉靈燕的胳膊把她推了出去。
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下，兩人同時慘叫出聲。
準(zhǔn)確的說葉天陽悶哼出聲，渾身痙攣，冷汗一下子掉下來了，怎么也直不起身來：“糟了，僅僅是這樣竟然也……”
凈靈之水被納入體內(nèi)，一般不會反噬身體，但他現(xiàn)在身在鼎內(nèi)，體內(nèi)早已失衡，凈靈之水外溢，感受到附著在葉天陽身上的殺氣，頓時鉆心的疼痛，那些死去的怨魂不散，鼎內(nèi)的殺氣之深，碰上凈靈之水立刻退卻，葉天陽周身一丈內(nèi)的陰魂被清空了。
他的意識因疼痛而變得模糊不清，并不知道自身的變化。
血脈蒸騰，一個古字從他體內(nèi)倏然涌現(xiàn)，金芒繞體，形成絕對防御將鼎內(nèi)腐骨之火阻擋在外。
劇烈的疼痛刺入靈魂深處，葉天陽的意識陷入黑暗。
“哈哈，葉天陽，今日我死，你也活不……這是？”
葉靈燕渾身血肉潰散，痛苦地尖叫出聲，轉(zhuǎn)眼成了個血人，她雙目充血，盯著那個散著淡金色光芒的古字，一時覺得無比眼熟，她看過古書，這字是——
“姬！”
上古十族之一，得天則認(rèn)可的十個古字之一，單單一個字便蘊(yùn)含無窮偉力，這個字，便是‘姬’，代表了大衍神朝皇族血脈！
“這不可能！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怎么可能會是……”
葉靈燕仿佛受到了極致的驚嚇，血眸瞪得極大，像發(fā)了瘋似的想要沖過去，卻始終被古字阻隔在外，難以靠近，葉靈燕盯著金靈繞體的奇景，被包裹的那個人離她太遠(yuǎn)太遠(yuǎn)，突然變得好陌生。
古字閃爍過后，緩緩淡去，消失無蹤，葉天陽雖然活著，卻像是昏迷了般毫無回應(yīng)。
葉靈燕神情頹敗，很快被暗芒吞沒，徹底成為血人，鮮血順著四肢及頭頂流出，軀干迅速干癟下去，她慘叫的聲音戛然而止，咽下最后一口氣，跌落下去，消失不見。
五日過去，化靈池外。
“這么多人加起來都找了千八百遍了，還沒找出通道來，簡直像囚牢，我不想在這地方多呆一刻�！�
有不安天命之人憤怒之下，瘋狂攻擊四壁，還有弟子摸索每一寸角落，試圖另尋出路。
可惜一無所獲。
“再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想死！”
“有沒有人！難道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么，難道天要亡我！”
古含璋目光空洞，面容憔悴，明顯紅腫的眼睛已經(jīng)流不出淚來。
“天陽他，天陽他真的死了么？”
有弟子安慰，也有人小聲議論：“落入化靈池哪還有活路，這可不比五行蝕骨柱，這都多少天了，早就尸骨無存了�？上Я巳~天陽，驚才艷艷之輩，還是上清仙宗葬仙島記錄第一，就這么沒了，對仙宗而言想必也是一大損失�！�
縱使青門峰何青胡攪蠻纏說不認(rèn)識，但其他人可都長眼睛了，一路跟隨到現(xiàn)在，不是葉天陽又是誰。五大主峰天門峰聯(lián)起手來對付一人，何青幫著秦路公報(bào)私仇，害了葉天陽，這件事親眼目睹，但何青畢竟是靈皇四重天強(qiáng)者，眼下是他掌管生死，又有誰敢亂說。
大鼎恢復(fù)平靜依舊，蠱蟲又開始蠢蠢欲動，一開始的帶頭作用略有成效，接下來所有小教弟子伏誅，不剩一人，接下來只能再從自己人中選。
三大古教的高階靈皇強(qiáng)者開始小聲議論，視線每在一處逗留，被掃過的人都會驚出一聲冷汗。
室內(nèi)眾人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恐懼之中，氣氛越發(fā)緊張。
就在這時，轟隆之音突兀地響起。
后方封閉的石壁出現(xiàn)一道狹縫，如同大門一般被從外打開。
有個人站在門口，全場悚然，猛地站起來，欣喜才剛從臉上浮現(xiàn)，便看到擋住門縫的那人進(jìn)門后，做了件讓所有人吐血的事——他走進(jìn)來，然后猛地一推，又把門重新關(guān)上了。
“葉天陽呢？”容玄環(huán)視一周，冰冷的視線從眾人面上掃過，靈皇五重天的精神力懾人，氣場之強(qiáng)，哪怕隔了十丈都能感受到莫大的壓迫感。
“愚蠢！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嗎！”不少靈皇強(qiáng)者盛怒，秦路突然說不出話來，低頭對著何青說了兩句。
“你們把葉天陽怎么了？”容玄瞇了下眼睛。
何青冷笑出聲：“原來是師父找上門來了，可惜來晚了一步，你徒弟天性純善，為了保住我等性命，甘愿進(jìn)入鼎內(nèi)以血獻(xiàn)祭，讓我等佩服�！�
只有古含璋手抖著指向巨鼎，又指著何青：“胡說，明明是你把天陽推了進(jìn)去，還狡辯！”
何青黑著臉出手，直接把古含璋丟進(jìn)巨鼎之內(nèi)，其他五行峰弟子騰地一下起身，何青出口威脅道：“誰再敢亂說一句，這便是下場！”
容玄望了過去，他冷冷地看了何青一眼，道：“青門峰峰主？”
“正是。”何青冷冷道，“我就是何青�！�
容玄冷笑了聲，意味不明：“徒兒有勞閣下照料，當(dāng)師父的改日必登門拜訪�！�
青門峰峰主道：“你有辦法能出去？”
容玄道：“從我剛才進(jìn)來的那道門處可以打出去，只是門被蠻力破開的前一刻，這屋子里所有的蠱蟲都將復(fù)蘇，你們?nèi)裟軗巫〔凰溃映鋈ゾ湍芑蠲�。�?br />
那些弟子將信將疑，畢竟容玄進(jìn)來的路線和他們進(jìn)來的地方在兩個方位，難不成真是出口，但這人為什么要告訴他們：“當(dāng)真？”
容玄道：“信不信由你�！�
“主人，是在里面，但不知道里面情形怎么樣了�，F(xiàn)在怎么辦？”女王飛在半空中，對容玄道，“如果雷火在就好了，他在的話……”
容玄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催動靈劍騰空而上，徑直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鼎內(nèi)。
這一舉動驚住了所有人。
“這是做什么，赴死么？徒弟沒了命，當(dāng)師父的也瘋了不成！”
眾弟子面面相覷，一個赴死之人的話能信么？眾弟子相互示意，不由自主地往容玄進(jìn)來的地方走去。
等也是死路一條，只能試試看了。
畢竟有其師必有其徒，葉天陽如此心性，那教他的師父想必也差不到哪兒去。容玄被逐出圣殿后漸漸淡出弟子的視線，他在副峰威望極高，但在主峰的名氣，還比不過常去圣殿走動的葉天陽。
這些人拿葉天陽來類比容玄，可真是犯了大錯。
容玄進(jìn)入青銅鼎中，以神火御體，容族血脈復(fù)蘇，全力相抗腐骨之火，吞噬本源力自發(fā)跳出，一如他所料，竟然開始吸納鼎內(nèi)腐骨噬血霧火，甚至連同里頭蘊(yùn)含的血靈精華，也被抽絲般吞噬殆盡！
女王很不解，問道：“主人為什么要把出路告訴他們，明明他們那樣對天陽，根本死不足惜！”
容玄道：“你若是見到蠱蟲復(fù)蘇的場面，就不會這樣說了�！�
生路？分明是死路，仙谷遺跡里但凡機(jī)關(guān)奇巧，敢強(qiáng)行破壞的下場，只要聯(lián)想到門童傀儡的自爆就該有所警覺。
容玄顧不上其他，神識外放，如同落入汪洋，迅速尋找一人。
“找到了！”容玄定睛一看，又失望了。
一抹綠紗飄過，卻是剛才被丟進(jìn)鼎內(nèi)的古含璋，正憤憤不平。
“何青竟敢這樣對我，天門峰膽大包天，簡直欺人太甚！真以為我五行峰古族是吃素的么……”
古含璋修為在靈皇境，尚且還能應(yīng)付，眼看著容玄落下來，她竟然迎了上來。
“你就是容玄？天陽的師父？他們竟然趕盡殺絕，連你也不放過！”
容玄還記得這個小丫頭，在他另一個身份被帶回萬獸峰靜養(yǎng)的時候，這小賊還想竊取他手里的隱環(huán)戒指。
容玄懶得跟她多扯，催動混元噬道，容族血脈能抵住鼎內(nèi)黑霧侵蝕，而吞噬力甚至還能爭搶黑霧中蘊(yùn)含的靈力，容玄不客氣地全收，只覺比上清仙宗主峰的靈力還要更為濃郁。不知怎么的，古含璋跟著他，一開始那種窒息的感覺沒了，疼痛也減輕了不少，她暗暗稱奇，越發(fā)緊跟著容玄。
“你要找天陽吧，我?guī)湍�！�?br />
容玄既沒說同意，也沒拒絕。他神識外放，極速向下。突然，熟悉的血腥氣從某個方向傳來，容玄停下來細(xì)細(xì)分辨方向源頭，并派女王出去尋找。
突然，一只血手抓住了容玄的腿，滲人的低笑響起，嗓音沙啞難以聽清，讓人毛骨悚然。
“你……我殺了你……容玄！怎么是……你！”
古含璋小嚇了片刻：“這是誰？”
容玄認(rèn)出葉靈燕：“是你，葉天陽在哪里？”
古含璋顯然也認(rèn)出來了，頓時指著這人差點(diǎn)氣暈了：“為什么她還沒死，難不成天陽為了護(hù)她，搭上自己的命？容前輩，你是不知道她干了什么，我告訴你……”
古含璋說完，還氣不過：“我殺了她！”
“等等。”容玄攔住，“讓她把話說完，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古含璋：“我說的是真的，你不信我，難道信何青不成！不是他把你推下來的嗎，你怎么還相信他！”
容玄不耐，他誰也不信。
“我一直以為是葉天陽走了狗屎運(yùn)，原來走運(yùn)的人是……是你！”葉靈燕瘋了一般，整張臉已經(jīng)看不出原型，或許本就修為不高，哪怕沒了修為，單憑怨氣還能像行尸走肉一般殘喘幾日，“你徒弟是……是姬……你知道……”
“什么雞？”古含璋疑惑。
容玄抬手，瞇了下眼睛對古含璋道：“你殺吧�！�
“你說信我，我就動手�！惫藕斑�鬧上了。
“主人，我看見天陽了！”依靠容玄的吞噬本源力，女王也能在鼎內(nèi)活動，總算幸不辱命，她差點(diǎn)喜極而泣，“這邊，快來！”
“走！”古含璋再不做遲疑，隔空擰斷了血人的脖子，跟了過去。
血人的頭顱與身體分開，迅速化為灰燼，消失無蹤。
第211章
真死假死
鼎內(nèi)禁制可怖，一旦落入其中，但凡有血被化靈，就再也逃脫不了，肉身只能往下沉，無法上浮。
葉天陽像一塊浮萍，在一片黑暗中漫無目的地飄蕩，儼然忘了時間流逝。
追溯到過去，漸漸地，他仿佛看到了可怖的畫面，刺眼的法光映照天穹，漫天鮮血飛灑，朦朧中有誰在對他說著，凄厲的嘶喊聲中，還有孩童的哭聲。
“孩子，活下去，永遠(yuǎn)不要再回來！”
誰在哭？
誰在說話？
葉天陽體內(nèi)被封禁的血脈之力發(fā)威，與鼎內(nèi)噬血黑霧相抗衡，僵持不下，所幸保住了一口氣。葉天陽腦中無比清晰，還能思考，卻感受不到疼痛。
難怪謝宇策讓他喊哥哥。原來如此，他是姬族，所謂的姬氏皇族，幼年從鬼門關(guān)回來，獨(dú)自一人無依無靠，似乎也沒多少尊貴。
葉天陽有些茫然無措。
拿命換來的真相，值得嗎。
就算知道了這些又能怎么樣，到最后，還是只剩下自己了。
“天陽！”熟悉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剎那間，漫天術(shù)法圣芒、血腥場面如裂鏡般寸寸剝落，一切聲音如潮水般退卻，周遭安靜了下來。
葉天陽倏然睜開眼，他看到了容玄，正俯沖而下，朝著另一個方向伸出了手。
師父，師父我在這……他追逐著容玄看過去，那個方向的盡頭，有一個人。葉天陽僵住了，難以言喻的荒誕和恐懼升起，他竟看到自己的軀體躺在那兒！
葉天陽低頭打量自己，環(huán)視四周，除了黑霧，什么也看不到，就好像有雙無形的眼睛，他能看到師父，能看到師父身邊的人，能思考，對方卻無法察覺到他。
那自己又是什么？不存在的東西，魂魄還是意識體？
容玄停在葉天陽的軀體身邊，手竟有些顫抖，他眉頭皺得很緊，攔住古含璋不讓她靠近。
“我就知道……還是來晚了一步�！惫藕懊嫒缢阑遥�。
青年靜靜地橫躺在那里，泛白的面容還是妖孽的模樣，閉著眼，沒有呼吸。
“天陽天陽！你怎么能死了呢，你快活過來，我不要你死�！迸醮罂�，軟膩的聲音并沒有多高，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卻有些突兀。
“女王乖，別哭了。師父，我在這兒。”葉天陽圍著容玄轉(zhuǎn)了幾圈，甚至從師父身上穿過，也毫無阻礙。
沒人能看到他。
“好啦，再哭，他也不會活過來�！惫藕懊嗣�，誰知剛碰到，頓時呀地叫出聲來，有毒！
她趕緊收回手，手呈青黑之色，腫了一圈，很快麻木沒了知覺。
女王眨了眨眼睛，十萬年份冰蟲渾身都是毒，毒性強(qiáng)弱隨女王的意愿而變化，好在知道古含璋沒有惡意，只是最弱的毒就能讓靈皇遭罪，這些年女王也成長了不少。
容玄一言不發(fā)，看似平靜，拿了件地階防御外袍蓋在徒弟身上，略微顫抖的手卻還是出賣了他。
古含璋察覺到容玄的異樣，對方那種拒人千里的冷漠好像消失了不少，說不出是什么情緒。此時此刻，徒弟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還把地階至寶拿出來給他御體，看來是上了心的。
“現(xiàn)在怎么辦？”她詫異地看了一眼，輕嘆出聲，看到葉天陽的尸體難受，接下來自身難保，一時間安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容玄低聲道：“可惜，沒帶回魂靈藥�！毕然厝�，拿了丹藥再來，或許就晚了，到了進(jìn)退兩難之境。
容玄想了想，葉天陽可能自己就有帶，可搜遍全身，也沒找到空間法器。容玄看向古含璋，目似詢問。
古含璋咳嗽了聲：“要么是丹藥耗盡，要么是空間法器被奪。”
容玄臉色越發(fā)難看。
“哦，對了，”古含璋低頭翻找了下，拿出一個玉瓶遞給他，“如果你要回魂靈丹，我這兒恰好有一枚，難不成你覺得天陽是假死？可是這明明……”
容玄眼睛亮了，正要去拿，古含璋一把握住玉瓶：“這可是天階魂丹，我也就這一顆。反正也快沒命了，給你也沒什么。你先告訴我有什么用。”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比菪延衿磕眠^來，倒出一枚丹藥，捏著葉天陽的下巴，把藥塞了進(jìn)去，然后對古含璋道，“我送你上去，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你能救我？”古含璋漂亮的眼睛睜大，簡直不敢相信空有精神力，卻沒修為的人也敢說這種大話。
容玄取出許久未用的圣靈道臺，他手法熟稔，迅速布下進(jìn)攻一人通過的傳送法陣，把古含璋推了出去！
傳送陣連通古堡內(nèi)另一處安然的密室，那里已經(jīng)提前布下陣法。容玄敢只身闖進(jìn)此地，不可能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
再說留著古含璋在這里，他動用靈力也會礙手礙腳，送走了也好。
靈紋師！古含璋倒吸一口涼氣，她怎么忘了這個。
“你，你呢��？”古含璋想要拉住容玄，卻被后者甩開。
“我留下�！比菪聪蛉~天陽。
這是一心求死么。
古含璋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師父，徒弟丟了命，竟然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了？
傳送陣消失，偌大的鼎內(nèi)空間只剩下兩人。
容玄拿出最精純的靈力本源灌入徒弟軀體之內(nèi)，催動圣靈道臺放在葉天陽身下，引導(dǎo)靈力運(yùn)轉(zhuǎn)，讓回魂丹藥滋養(yǎng)其身，容玄上一世被困仙谷的時間太長，對仙谷的了解僅限于偶然在遺跡內(nèi)得到的一本古札，著實(shí)有限。
徒弟這個情況，真死還是假死，魂魄消亡與否，能不能救回來，老實(shí)說，容玄沒有把握。
回魂丹藥起作用，剛剛好是半個時辰，如果半個時辰后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那就真完了。
接下來，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