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適時,見容玄和雷火走在前頭,有圣者過來葉天陽身邊耳語了幾句。
葉天陽瞳孔微縮,不動聲色地看了容玄一眼,停了下來壓低聲音道:“……傾衣也來了?”
峽谷處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到來,但都刻意隔開來,都在一方地盤上來回尋找些什么,甚至動用圣法挖坑的也不在少數(shù),彼此之間沒有來往,隱隱透著敵意。
“他們在找什么?神蓮是不聲不響長在地上的么!真傻�!崩谆鹂吹讲簧俚絹淼牡佬薅荚诘叵抡倚┦裁矗伎齑蚱饋砹�,不禁嘲笑道。
“在找伴生礦,伴生花是其一,伴生礦才是珍寶。讓你平日里沒事多看看古籍�!比菪�。
畢竟神蓮只有一朵,若真被圣王境以上強(qiáng)者所得,那靈皇過來湊熱鬧只可能空歡喜甚至丟了性命,來這兒自然有這兒的好處,神蓮對渡劫有妙用,但這些靈料卻是上等煉器材料,哪怕能找到隨便的圣晶也能不虛此行了。
容玄用隱環(huán)隱匿氣機(jī),落在一處視野較好的樹梢上,正好能看到峽谷底下水流湍急的景象,水霧彌漫,似有神輝交織,天地靈氣往這兒緩緩聚集。
渡劫神蓮這種天地奇珍誕生之地不會太隨便,哪怕真是普通的地方,那神蓮開放之后,此地山石都會形成靈晶伴生礦,而今能出現(xiàn)這種異景,就說明這地方不凡,至少有孕育出靈物。
“原來如此!”雷火興高采烈地跳了起來,頓時兩眼放光,嘭地一聲鉆入地下,把正事都給放在一邊了。
容玄很平靜,他沒有急著下地,而是坐下來閉上眼感悟天地,他心靜如止水,此地但凡風(fēng)吹草動都盡數(shù)了然于心,與先前布下的陣法形成共鳴,半個時辰后容玄神識聚成一線探入地下這才看到了光暈最亮的地方!
有至少三團(tuán)光暈,分布不同地方,兩處較近,另一處較遠(yuǎn),而同時有數(shù)道靈力波動正探入地下,直逼其中一處。
容玄驀然睜開眼睛,他催動圣劍劈開地面,身形沒入其中,擅長土遁之術(shù)的道修不在少數(shù),但能同時水遁及土遁的強(qiáng)者就少了,而容玄修吞噬道,能學(xué)各種屬性的靈決,這些自然不在話下。
半個時辰后,容玄這才一躍而出,他身上沾了血,面上泛白,手里多了兩塊原石,其中一塊被他收入魂力空間,而另一塊,容玄催動吞噬法則,震開表面土殼,露出里頭拳頭大小的神晶。此物晶瑩剔透,在光下熠熠生輝,隔得近能感受到里頭澎湃的靈力。
容玄瞇了下眼睛,更難得的是另一塊,天誅石!
渡劫神蓮伴生物,煉制無上圣器的仙料之一!
這正是容玄最需要的。他一直用的法器長劍通通是戰(zhàn)利品,包括這柄圣劍,別人煉制的法器總沒有自己親手找尋材料煉制的法器更得心應(yīng)手。
容玄很沉得住氣,沒有把天誅石拿出來,否則周圍其他人多半就忍不住要搶了。
雷火抖了抖紫毛,渾身電芒擊地,不動聲色地威懾住周圍蠢蠢欲動的一些人。
“果然,小半座山都是圣晶礦,伴生龍血神晶相對較少,這么大一塊已經(jīng)很難得�!崩谆鹫`打誤撞只得了幾塊圣晶,只覺晦氣,但由衷地為容玄高興,他用大爪勾了株靈果串送到容玄面前,贊嘆道:“老大果然厲害!”
“少拍馬屁,你又用不著這個�!比菪嗔说�,隨手把龍血神晶拋給了剛走上來的葉天陽。
葉天陽落在后頭,剛來就得了塊天價神晶,神色有剎那恍惚。
這一幕像極了以前,在他和師父還沒分開,默契得不分你我。
兩個月來的和平共處讓葉天陽覺得很不真實,仿佛就像一場夢,只有這一刻讓他清醒過來。
他很想念那個時候。想念了數(shù)十年。
這手筆頓時把那幾位圣者隨從驚了一把,誰說容玄對徒弟不好,這叫哪門子不好��?難怪徒弟去了神朝也不另拜師門,葉天陽的品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師父出手同樣大手筆!
自己雖然沒有大教為倚仗,但給徒弟寶物毫不吝嗇。
“多謝師父。”葉天陽無視周圍一眾眼紅或貪婪的目光,一下子來了數(shù)位圣者,也有威懾的意味在里面,他笑道:“師父在就是不一樣,幾十年來,雷火最安分的兩個月�!�
雷火很不高興地道:“我什么時候不安分了!”
“至少現(xiàn)在沒惹過事�!狈駝t哪怕不需要也該動手搶了。
“你變相說我壞話,別以為我沒聽出來�!�
雷火眼神古怪地盯著葉天陽,見這人做了虧心事也能臉不變色心不跳,現(xiàn)在不說以后沒機(jī)會了,瞞著老大他問心有愧。
雷火借題發(fā)揮:“我怎么做有我的分寸,你呢,忘恩負(fù)義,喜新厭舊,真以為我想跟著你,要不是怕你在背后對老大使壞,我早就丟下你來找老大了!”
“你胡說什么�!比~天陽不解道。
這邊的動靜吸引不遠(yuǎn)處的強(qiáng)者注意,雷火不依不饒:“你有本事別說一半藏一半,既然不爭位,為什么不離開神朝,還不是放不下‘姬梵’,說是什么小時候的救命恩人,什么恩這么重,比得過老大的萬一么。”
周圍蠢蠢欲動的強(qiáng)者聽到這句,緩緩收斂了殺氣。
葉天陽完全沒料到雷火突然來這么一句,被嚇得不輕,他輕抿薄唇,面上不動聲色,發(fā)現(xiàn)師父并沒有在看這邊。
雷火繼續(xù)道:“反正神蓮找到就分道揚鑣了,有什么話趁早說清楚。你敢告訴老大,你差點拜姬梵為師的事么!”
容玄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放肆!雷火,在外頭也得注意分寸,那位名諱也是你能亂提的嗎!”落在后方的幾位圣者過來,恰好聽到‘姬梵’二字,不由大喝。
葉天陽對那幾位圣者道:“你們退下,我來訓(xùn)他�!�
那幾位圣者雖有些不情愿,但還是退下了,守在周圍,不準(zhǔn)人靠近。
紙包不住火,其實當(dāng)年離開上清仙宗之前,就和師父說過這個,只是雷火添油加醋說一堆,聽起來要多刺耳有多刺耳。
“他想收我為徒,可我沒答應(yīng)�!比~天陽看著容玄道。
容玄默了下,姬梵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在大衍神朝舉足輕重,他上輩子就有聽說,只是沒有過來往,僅此而已。
葉天陽幼年時碰到的那個神秘莫測的‘真仙’會是姬梵?
容玄瞄了葉天陽一眼,剛出生就能和姬族高層有過接觸,這貨在神朝的地位興許和他最開始想的一樣,很不簡單。
“姬梵?”容玄問道:“你幼年時見過的人就是他?”
“他說是,好像是,我不確定。”葉天陽坦白道。
“老大,別聽葉天陽說得這么委婉,”雷火忍無可忍,一點也沒有袒護(hù)真主人的意思:“當(dāng)初葉天陽一看到他就走不動路了!姬梵早年聞名上界,世人稱之為謫仙,其實他還有個名字,叫谷傾衣,姬梵只是他在大衍神朝的化名�!�
關(guān)鍵是葉天陽和那人莫名其妙有了交情,對一個比他大幾千歲的人,也好意思傾衣傾衣的叫喚,雷火偶爾撞見,渾身冷汗。
知道這些的人并不多,雷火身為靈寵是不可抗力,葉天陽并沒有瞞他。
容玄有片刻動容。
谷傾衣!這名字才叫如雷貫耳,鼎鼎大名,比姬梵響亮了數(shù)百倍!
谷族嫡系,真仙親子,不只是早年聞名上界這么簡單。
想不到葉天陽竟然能和這種人物有交情,倒讓容玄刮目相看。
“之前沒好意思說,剛才那幾位圣者全是姬梵特意安排在他身邊,護(hù)他左右的隨從�!崩谆鹄^續(xù)道:“畢竟是谷族真仙的親子,如今大衍神朝的掌權(quán)者之一。根本不是謝宇策、姬云霄那一輩分的人物,所以他在神朝才算是能混得如魚得水�!�
“姬梵的輩分是比他們高一些。”葉天陽道。
“他性格如何?”容玄問。
畢竟上一世就狂熱過那位神秘人,容玄之所以多問,只是不想他認(rèn)錯人反被人利用。
姬梵是谷傾衣,谷族圣子對葉天陽施以援手,難不成這貨真是谷族?
暫時不能確定,容玄心情復(fù)雜。
“不好,也不壞。”葉天陽道。
看上去這貨似乎不愿多說,聽起來似乎不像。
容玄了然,難怪再見面這貨能平靜相待。
和他想的一樣,去了神朝見了世面,果真就看開了不再局限于小情小愛,從這方面看算是好事。
葉天陽道:“以后有機(jī)會,師父親自見一面就知道了�!�
“嗯�!比菪芾淠�,心里莫名煩躁。
大衍神朝高層與谷族狼狽為奸,容玄通通沒有好感。
葉天陽怎么能是谷族,他收了個敵人做徒弟,上輩子認(rèn)了個敵人做摯友?
咦?那反過來……
“師父真就一點也不在意?”葉天陽道。
“在意什么�!比菪D(zhuǎn)過身去,冷靜下來:“如今你已經(jīng)在大衍神朝有了足夠的倚仗,再好不過。只要能活命,你可以不惜一切手段,無論靠誰都可以,過得安穩(wěn),為師就放心了�!�
他雖是屠神族總舵主,但對于神朝內(nèi)部的關(guān)系知曉得不多,為了不讓謝宇策起疑心,并沒有打探更多葉天陽的消息,只是聽謝宇策說起來葉天陽背后有個人可怕,容玄沒太在意,一個人而已,再可怕也不能逆天。
他以為這貨在神朝過得不怎么樣,這樣看來是他想多了。
至于谷傾衣,有機(jī)會容玄得好好見一面。
活過幾千年的都成精了,糊弄個小鬼再簡單不過,更何況出于個人私心,他也有點好奇上輩子故友戀戀不忘的究竟是個什么人物。
雷火簡直撓心撓肺,老大對葉天陽未免太縱容了,這都做到這種地步了,難不成不是親眼所見,就不當(dāng)真嗎!葉天陽真要對人真誠,那也只能是老大,平白無故出來個兒時的救命恩人,明擺著就是坑人的。
“師父覺得這些年我過得很好?”葉天陽臉上的淡然快要掛不住了,自嘲地道:“哪怕我重新拜師,師父也不介意?”
容玄沒有說話。
葉天陽緩緩走過去,繞到他身側(cè),一字一句地道:“我的確很想確認(rèn),師父是不是真的同意�!�
容玄猛地側(cè)身,一把捏住葉天陽的下巴,虎口卡著下顎,重重往下按在樹干上,他眸光冰冷至極。
“不是我徒弟了,我還會跟你廢話這么久,你算哪根蔥�!�
第318章
神蓮爭奪戰(zhàn)
葉天陽頭靠在樹上,長腿張開搭在容玄站直的身體兩側(cè),他眸光真誠地看著容玄,抬手握著容玄的手腕,順著手臂探入衣袖撫摸著光裸的皮膚,一直到手肘處。
容玄倒吸涼氣,另一只手一下子揚得老高。
葉天陽猛地閉上眼,把頭偏向一邊,容玄抬起的手掌抖了那么一下。
所謂師徒,不過緣分一場。
自古以來沒有規(guī)矩說當(dāng)徒弟不能拜二師,做師父就不能收二徒,容玄原本在收徒的時候就做好了準(zhǔn)備,總有一天,葉天陽會到不同的環(huán)境,認(rèn)識新的同伴,有另外的執(zhí)念,追逐自己的道途。
只要修為能更進(jìn)一步,有大能瞧得上,再拜師父也未嘗不可,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
現(xiàn)在這貨渡劫在即,道心不穩(wěn)是大忌,一旦渡劫失敗很可能身死道消,容玄沒想刺激他,一忍再忍,方才沒忍住,但發(fā)怒的點往回一想?yún)s有點莫名其妙。
徒弟還知道來問他意見,說明還是把他這個當(dāng)師父的放在心上,否則大可像葉皓然那樣先斬后奏,事后再解釋說由于什么苦衷迫不得已而為之那種屁話,葉天陽這么做其實也算是尊師重道,在容玄聽來有商量的意味。
之所以覺得刺耳,或許是姬梵比他更有用?姬梵的修煉感悟及心得更加深入淺出,容易領(lǐng)悟?以葉天陽的眼力,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心思,足以說明姬梵的為人,也就是谷族圣子谷傾衣的品性及行事作風(fēng)。
畢竟是謫仙般的人物,真仙之子,早年聞名上界,天賦悟性可見一斑。容玄迫切地想打個交道。
預(yù)料中的巴掌半晌沒有落下,反而是下巴處的壓迫一輕,繼而平和的嗓音傳到葉天陽耳畔。
“方才嚇到你了,為師并非不同意,你就說說看,姬梵打算教你些什么,他有弟子嗎,他待弟子如何,會親自教導(dǎo)么,弟子修為怎么樣?”
容玄松開手,搭在手臂上的爪子突然一緊。
葉天陽握緊容玄的手臂,一把將人拉到身前,雙手環(huán)住勁瘦有力的腰身,額頭抵在師父胸膛上。
熟悉的清香縈繞鼻尖,葉天陽貪婪地吸了口氣,帶著輕微的鼻音:“師父,讓我抱一會�!�
“你!”觸不及防來這么一下,這貨抱得緊緊的死活不撒手,見他耍賴,容玄沉下臉,拎著圣器長劍拿遠(yuǎn)了些。
雷火撓了一會地,聽到老大的話,心都化了,他吸吸鼻子面朝外圍側(cè)對著兩人,眼珠子停在眼角處,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摟著的兩人。
“師父還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跟你說,其實姬梵……”葉天陽慢慢收緊雙臂。
“算了!”
其實問葉天陽并不靠譜,這貨既然對那位所謂的救命恩人有好感,以這貨的尿性,多半只會把那人夸得天花亂墜,沒一點不好,甚至脾氣惡劣也算優(yōu)點。
上一世還在上清仙宗的時候,容玄和葉天陽同進(jìn)同出,外出帶弟子歷練時常在一道,偶爾后者心血來潮,就拉著他說我幼年時被謫仙般的人物救過,那人多厲害能毀天滅地。
能比我們宗主還厲害?容玄不以為然。
搞不好真的是,或許差不多,葉天陽無限崇拜,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只要能再見他一面不說當(dāng)大衍神帝,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容玄雖然待人溫和,但他骨子里對情愛淡漠得很,有限的理解幾乎都是被這貨普及的,那或許是對強(qiáng)者的崇拜但容玄卻知道葉天陽很喜歡那人。
想想這貨話匣子一打開,他又得把上輩子這貨對他犯花癡的那些話換個說法亦或原封不動再聽一遍,容玄立馬改口打斷了他。
比起自己,這貨似乎更痛苦,或許一向尊師重道的葉天陽更難以過心里那道坎,臨近渡劫有些道心不穩(wěn),之所以不曾渡劫,或者說沒把握能成功渡劫。
“時間不多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說通了就沒事。等你成圣了再聚,至于現(xiàn)在你就按你的想法去做,無需任何顧慮,至于為師……”容玄認(rèn)真地昧著良心說:“我沒關(guān)系。你別有心理負(fù)擔(dān),安然無恙就行。”
葉天陽陡然站直,右臂環(huán)住容玄的脖頸,把人緊緊抱在懷里。
渡劫前夕總會有點多愁善感,這很正常,容玄斬斷前塵,渡劫成功,他悟出了自己的吞噬道,混元噬道也晉升成了圣法,接下來就剩葉天陽了,老實說容玄雖對他很有信心,但還是提了一口氣,畢竟這一世不同了,在事情沒發(fā)生前誰也無法下定論。
空間波動,虛空中走出一人,使得此地的波動消弭土地沒有崩塌,恐怖的氣息蕩出一剎而后消弭,明顯察覺到視線,無法忽視。
“老、老大!姬梵來了�!崩谆鸬穆曇暨@才在識海中炸響。
我知道,容玄想推開葉天陽,正要轉(zhuǎn)身。
葉天陽非但沒有收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視線落在容玄身后:“傾衣,這位是我?guī)煾浮!?br />
圣王強(qiáng)者,那股氣息絕對沒錯!容玄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把隱環(huán)催動到極致,這才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推開徒弟的頭,抬眸上望。
一道修長的人影落在樹梢之上,素白道袍,下擺勾勒魔云滾邊,那是張不沾絲毫煙火氣的臉,發(fā)冠銀光熠熠,更襯得臉若冰霜,氣質(zhì)超然,圣潔無雙。
“師父善解人意,徒弟性子溫和,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既然師父都同意了,這下天陽沒話說了吧�!遍_口說話的是谷傾衣肩上的白鳥,圣鳥丹鶴。它拍了拍翅膀十足興奮的樣子。
谷傾衣眼神淡漠,靜靜地看著容玄,朝他微微點頭,繼而對兩人道:“想觀摩渡劫神蓮,都跟我來�!彼嫔系氖冀K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眸光柔和了些。
“別跟著他!跟著他連渡劫神蓮的一片花瓣都拿不到,你堂堂陣藥雙宗師拿什么和圣王爭!”狴犴感受到此地的異變,情緒更加激動:“看看方圓一里還剩下幾個,這人剛來就把周圍圣者境以下全屠了個干凈,放過你估計是看在葉天陽的份上。”
容玄這才醒悟,方圓一里內(nèi)包括底下圣者以下死絕了,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如果是這人干的,這么說這位谷族圣子淡漠只是表象,殺起人來一樣毫不留情。
“這倆達(dá)成共識,你就被排除在外了,趕緊走吧,大衍神朝估計要倒霉了,管他們?nèi)ニ��!?br />
容玄剛要說話,突然間一股無形的靈力波動蕩出,天地齊震,水面翻滾,奇異的彩光凝成玄奧的形狀降下瑞彩滔滔,徐徐上升至峽谷之上。
“走吧�!惫葍A衣道。
“不必了,看好葉天陽,有空我們好好聊聊。”待對方點頭,容玄來不及掃葉天陽一眼,一躍而出:“保重。”
“老大,等等我!葉天陽,你自作自受,不好好解釋清楚,以后會后悔!”雷火一咬牙化作一道紫光跟了過去。
葉天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走啊走啊�!卑坐B跳上他肩頭:“他丟下你,還有我們。雷火肯定會回來的�!�
谷傾衣落在他身側(cè),腳不沾地,望向遠(yuǎn)處:“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沒習(xí)慣么�!�
沒人的時候,他才稍微多說幾句話,平日里單單一言不發(fā)的氣場,就足以讓不少強(qiáng)者望而卻步。
“你就盡情嘲笑我吧�!比~天陽淡淡道。
谷傾衣出塵的面上困惑一閃即逝,長睫在下眼瞼落在一片陰影,依舊沒有太大情緒波動。
“我以為他會對我奪人之美表示不滿,或者強(qiáng)烈的怨氣,亦或是甘于人后的自卑,而這人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看來你的這位師父或許真的不打算要你了,才能無比淡然。”
“師父說日后有空會和你聊聊�!比~天陽糾正道。
“或許只是客套話呢,聊什么,聊如何布陣或煉丹么,道修和宗師有什么好聊的,咔咔咔。天陽,以后你是我們這邊的人了,我好高興!”小號丹鶴撲騰著翅膀,繞著葉天陽轉(zhuǎn)圈。
谷傾衣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dāng)開口,見葉天陽臉色不善,他才回過頭補了一句:“白鳥隨口一說,你別往心里去。安心修煉,渡劫為重,這個你拿著�!�
圣鳥丹鶴叼著一個玉瓶遞給葉天陽:“這是為你渡劫準(zhǔn)備的丹藥,從谷族首席煉丹圣師那兒來的,突破圣師才用得上的圣藥,御體不難,不過煉心只能靠自己�;食邢衲阋粯悠沸卸苏�、淡泊名利的人寥寥無幾,主人對你寄予了厚望,你可千萬別因為兒女私情這點小事迷失神智。”
兒女私情么,葉天陽淡笑道:“圣丹我已經(jīng)有一些了。”師父給他煉過幾枚。
但這畢竟是圣師境渡劫才需用到的高階圣丹,可遇不可求,葉天陽接過玉瓶,微微握緊。
獸吼聲鋪天蓋地,空間被撕裂開,一個接一個強(qiáng)者現(xiàn)出真身,更有數(shù)道霞光從天邊遠(yuǎn)處掠來。
“嵐州云夢宗太上長老奉宗主之令前來取渡劫神蓮!”
“領(lǐng)乾帝法旨,乾宇島霸主降臨東荒,擋道者死!”
“骨州伏族圣王親臨……”
“云州不朽圣皇法旨……”
“燕州……”
……
來的全是圣師境以上的無上大能,其中不乏上古十族嫡系后裔,身份之高讓尋常散修望塵莫及。
一時間東荒沸騰,小小的九曲洲動蕩,偌大的峽谷上人滿為患,均在等候著中央神蓮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