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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容玄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別扭,他主要看谷傾衣不順眼,至于剩下這些人幾乎全都是跟谷族一伙的,谷傾衣安插在葉天陽身邊的眼線還真不少。

    “你敢殺他?”谷傾衣眸光一凜,他并非帝位繼承人,想成霸業(yè)必須要葉天陽:“來人,傳我的命令,立刻去把葉天陽殿下找回來,誰敢動他,就是與谷族為敵!”

    這話仿佛就是說給他聽了,容玄走到一半,頓了下,這人護(hù)犢似的舉動讓他不悅到極點,葉天陽他是殺定了!

    真要斗上一斗,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容玄散布消息后,在皇城待足了十日,拿著請?zhí)去各個皇族所在的大殿及秘地逛了一圈,神識外放仔細(xì)搜尋每一處可能的藏身之地,并沒有發(fā)現(xiàn)葉天陽的蹤影。而偌大的皇城,除了他刻意繞開的謝族領(lǐng)地,就只剩下中央皇城外不遠(yuǎn)處的一方禁地,如仙域般籠罩在一片神輝之中,那是谷族真仙坐鎮(zhèn)的地方。

    與此同時谷傾衣雖留在禁地沒有親自出關(guān),但谷族強者也在大肆搜尋,周邊數(shù)座大城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葉天陽就好像憑空消失了般,找人推演也找不出確切的方位,連模糊的痕跡也全都沒有。

    “葉天陽殿下遠(yuǎn)走,離開皇城了?他所擁有的數(shù)座大城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幾乎全部被奪,有的被屠神族占領(lǐng),有的到了其他皇族手中,就剩寥寥無幾的十余座偏遠(yuǎn)大城,有死忠苦苦支撐�!�

    “這人為什么會走,因為兩族血脈都不曾復(fù)蘇,很識時務(wù)地自愿退出,那天族和姬族的恩怨還會不會繼續(xù)?聽說谷圣子正派人四處找他,容玄也在找他,揚言要清理門戶,所有維護(hù)葉天陽的全都遭了罪�!�

    沒多久,消息不徑自走,葉天陽和師父容玄鬧翻,繼而主動退出神朝的消息在大衍神朝內(nèi)部傳開來,頓時刮起不小旋風(fēng)。

    數(shù)日后,容玄經(jīng)過謝族領(lǐng)地上方,正考慮要不要進(jìn)去,就和正要外出的謝宇策等一行人撞了個正著。

    兩人隔空相對,恍然如隔世。謝宇策早已今非昔比,身后跟著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而今盡是圣人境強者。

    “葉天陽在不在你這里?”容玄問他。

    “當(dāng)然不在,他要在這里,我會讓他活命么�!敝x宇策面上一貫慵懶,其實很是好奇:“聽說你和他斷絕師徒關(guān)系,不會是知道他喜歡你,所以打算結(jié)為道侶?突然又要痛下殺手,到底出了什么事?”

    與其他皇族,甚至是葉天陽相比,謝宇策的境遇就好得太多,以他的梟雄手腕,再加上和破衍私下合作,混得可謂是風(fēng)生水起,在大衍神朝的地位如日中天,就連谷族族人見了他也能低下高昂的頭顱,叫一聲殿下。

    容玄瞄了他一眼,冷哼道:“我和他勢不兩立,找他是為了殺人滅口,不為別的。既然不在你這兒,就先告辭了�!�

    “等會�!敝x宇策上前擋住了他。

    容玄眼里殺氣極重,面色恢復(fù)平靜,已是無比決然,以謝宇策對他的了解,這種時候一般是真的打定主意,沒有挽回的余地。

    “你是認(rèn)真的?”謝宇策抬手讓身邊的人退下,只覺幾天不見,怎么變了這么多,以前容玄有多維護(hù)葉天陽,他和謝族有目共睹。

    他走過去笑道:“我真懷疑你是否下得了手�!�

    “如果你被他用卑劣的手段困在山洞里,為所欲為了半個月,你會是什么反應(yīng)�!被蛟S是以破衍的身份一直同謝宇策打交道,這些年來兩人頗有交情,容玄對著他說了真話,深呼吸道:“我想把他碎尸的心都有了�!�

    “你說什么!”以容玄的脾性不至于拿這種事開玩笑,謝宇策倒吸涼氣,心里的那點欣喜一掃而空,淡定的面容稍稍崩裂,扭曲了一瞬:“你是說他對你……不對!你是圣師,他只是圣者,你要不愿意,他怎么可能會對你……”謝宇策說不下去了。

    “我喝醉了�!比菪曇舻统�,顯然不愿再提,眉宇間盡是憤恨,謝宇策渾身血液都涼了一剎。

    葉天陽好大的膽子!

    “早就說了葉天陽不是個好東西,你還不聽!他在暗害我之前,我當(dāng)他是親弟弟,還不是被背后捅刀。禽獸不如的東西!”謝宇策莫名有些難過,容玄這樣子犯不著自己為他心疼,但卻是難得拉攏的好機會,或許不至于要用威脅。

    不過,這么說來,容玄并不喜歡葉天陽,對葉天陽并不是那心思?所以才會憤怒。

    那葉天陽為了保命才逃走?沒像以前那樣傻傻站著挨打,是料到容玄不會手軟了吧,原來如此。

    謝宇策按捺住憤怒和急切,平靜道:“要我?guī)湍阕鳇c什么嗎?”

    容玄皺眉:“能幫忙最好,我非親手?jǐn)貧⑺豢�,必須得在谷傾衣之前找到他,你有什么辦法?”

    謝宇策瞇了下眼睛,眼里危光一閃:“我還真有辦法,你就等著看好消息!”

    “如果不急著走,改天帶你去皇城轉(zhuǎn)轉(zhuǎn),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很可能就在皇城內(nèi)�!�

    容玄想了想,還是點頭,他好奇謝宇策有什么辦法,谷圣子要護(hù),他恰好和謝宇策目的一致,恰能達(dá)成共識。

    多個人多條路,總比他自己找要強。

    再者,容玄看了眼皇城深處,他其實有心想去禁地一趟。

    谷圣子偶爾出入禁地,而葉天陽與谷傾衣相熟,搞不好里頭也有他的藏身空間,那地方是頂好的藏身之所,就在眼皮底下,但外人就是進(jìn)不去。

    容玄留在皇城一個月,一直沒有離開,謝宇策說得不錯,況且以容玄的經(jīng)驗,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容易掩人耳目,他翻遍整個皇城直至現(xiàn)在,始終沒有找到,在禁地外轉(zhuǎn)悠也沒見到有熟悉的人出來,容玄有點動搖,莫非葉天陽真的不在這里了?

    與謝族一同在城中行走,聊得也是這些年的境況,外頭大小事務(wù),其實容玄都清楚,但他得裝不知道,實在興趣缺缺。

    容玄無意識地摩挲了下魂力戒指,與狴犴古魂溝通,頓時一道神念在識海中炸響。

    “趁早離開,要是等那兩大真仙回歸,小心走不了!”

    “為什么?”容玄不以為然,他要走,誰還能留住他不成。

    “肯定有人要找你�!�

    當(dāng)真?容玄愕然,轉(zhuǎn)念一想他還真不介意被找。

    沒等容玄回答,狴犴大吼一聲:“別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無論以往有什么恩怨,畢竟容玄是最后的容族,狴犴只能放下成見,數(shù)次提醒,但容玄始終不為所動,實在煩了就切斷神識交流,狴犴被他折騰得快沒了脾氣。

    “什么天族,姬族,特別是谷族,全都不是好東西!憑我現(xiàn)在的魂力不足以幫你隱藏血脈,在真仙眼皮底下你別以為能輕易蒙混過關(guān)!他有的是手段能逼你現(xiàn)形�!�

    “完全沒辦法?”容玄瞇了下眼睛,他不信,否則上一世葉皓然是怎么全血脈復(fù)蘇留到最后的。

    “沒、沒辦法。”狴犴閃爍其詞。

    這古獸自從被他得到手后一直不老實,就是不肯說真話,見他結(jié)巴那或許就是有了,容玄徑直掐斷了與狴犴的交流,繼續(xù)和謝宇策邊走邊聊。

    陡然一道流星隕落,撞斷山岳,古老的大山延綿接連崩塌,景象極其可怖,驚動了整座皇城,不少強者破關(guān)而出,卻沒敢大聲議論。

    天族真仙與谷族真仙大戰(zhàn)結(jié)束,谷族真仙負(fù)傷而歸,化作一道光重重砸向不遠(yuǎn)處的禁地內(nèi)部,少有人敢進(jìn)。

    適時,眼前空間裂開,數(shù)人走了出來,擋住容玄等人的去路。

    “你就是容玄?”為首的那位老者身著谷族長袍,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番,穿得還真是白衣金紋,容玄不禁多留意了一眼,就聽見那位老者繼續(xù)道:“谷圣子有請,請赴禁地一敘。”

    “別去!”狴犴在咆哮。

    “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說,一定要去里面!”

    “就是,謝族殿下吩咐我們要守護(hù)容宗師安危,不放心他一個人進(jìn)去,閣下若一定要請人,那我等也要同去。”面對一代圣王強者,謝族圣人硬著頭皮道。

    “隨你們�!蹦抢险呱袂槔淠�,“那便一起�!�

    容玄心念一動,不顧狴犴的強力反對,還是答應(yīng)同去。

    見谷傾衣倒是無所謂,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找到葉天陽永絕后患,既然谷族真仙負(fù)傷,禁地那么大,不至于恰巧碰上。

    第332章

    屠神榜榜首

    皇城禁地中央門戶大開,靈紋交織,容玄被周圍數(shù)人簇?fù)碇M(jìn)入其中,眼前豁然開朗,里頭別有洞天,極大無比,島嶼浮空,靈氣濃郁,有強大道修在云端穿梭,山岳般的巨獸伏蟄,偶爾翻身山搖地動。

    巍峨高聳的角斗場上有強者斗法,法光照亮蒼穹,卻沒有半分聲響傳出。

    見到如此規(guī)模的折疊空間,容玄并沒有太大驚訝,畢竟是重活一世,握有容族傳承空間,毀過一大水族王城的人,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樣大驚小怪。

    “第一次進(jìn)來,大多沒你這么淡定�!蹦前着劾险呖粗菪哪抗饪値Я藥追终f不清道不明的審視,這讓容玄很不舒服。

    “心里驚訝,但沒表現(xiàn)出來罷了�!比菪裆绯�。

    老者目不斜視,以他為首的一行人在這守衛(wèi)森嚴(yán)的地方暢通無阻,平日趾高氣昂的圣人守衛(wèi)見了他們也避退讓行,看得出來帶他來的幾位長老地位極高。

    容玄抬頭上望,他在皇城多日聽過有關(guān)谷族禁地的地位劃分,谷族弟子身份高低不同,衣袍服飾也會有差異。

    越是身份高的弟子,居住的島嶼越靠近中心附近,如果他猜得沒錯,谷圣子理應(yīng)住在正上方。

    一行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卻并沒有騰空,迅速撕裂空間,在光影中穿梭。

    沒多時,透過空間狹縫,容玄見到不遠(yuǎn)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沒入云端。

    “等等。”容玄察覺到不對,這不是去見谷圣子��?

    原本左顧右盼的謝族來人壓低了說話聲,那長老就命人把謝族侍從給擋住了:“到此為止,你們在外候著,不是圣子,而是我族真仙要見容玄,至于其他人沒這個福分就別跟來了�!�

    “也就是說真仙……”谷族真仙?大衍神朝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上界第一真仙,雖說十族排名不分先后,但谷族排在首位卻是不爭的事實,謝族之人面露悚然,不可思議地看著容玄,真仙竟然指名道姓讓容玄前去一見!

    容玄瞳孔微縮,無數(shù)道念頭在識海中飛速閃過,他迅速溝通狴犴,意料中的咆哮沒有傳來,里頭悄然無聲,只有微弱的波動證明狴犴還存在。

    “你們先等一會,我有話要吩咐。”

    “小心�!庇腥税抵凶Я讼氯菪囊陆侨菪戳怂谎�,發(fā)現(xiàn)是謝宇策的親信,這人名重久,已經(jīng)不是在上清仙宗的那一批。

    “你們守在這里也沒用,就先回去吧�!比菪叩揭贿叄柚椭x族之人說話的功夫,狴犴總算有了反應(yīng),容玄想起上次見到天族真仙之后狴犴的樣子,現(xiàn)在與那時又有不同,似乎格外忌憚。

    許是谷族排在前面,而今的上界霸主,比天族還要古老一些。

    “怎么辦�!比菪�。

    還好意思問!狴犴氣得發(fā)堵:“叫你早點走!你偏要留下,現(xiàn)在后悔了吧!”

    容玄做事從不后悔,他皺眉道:“真仙要對我下手,我逃再遠(yuǎn)躲得過么,這么快見面,有好也有壞,如果這一次能瞞過去,以后這大衍神朝我能來去無阻。遲早會有這天�!�

    只是這一次,容族傳承空間打不開,逃無所逃,很驚險。但這話容玄并沒有說,他習(xí)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谷族真仙真想殺他,犯不著這么大費周章。

    容玄懷疑是有別的原因,他不得不把放在葉天陽身上的心思挪開,谷族真仙這關(guān)過不了,很可能性命難保。沒有一件好事!

    狴犴再次另眼相看,容玄心智成熟,膽識過人,實在不同尋常。

    “你說的有道理,如果懷疑你是容族,早殺你滅口了,這次請你來,不一定會確定你的身份,也可能是與天族真仙有關(guān),天族真仙給了你一枚神蓮子鬧得人盡皆知,你那神圖也跟真仙有點關(guān)系,可能是因為這個�!�

    畢竟事關(guān)緊急,現(xiàn)在不是埋怨的時候,狴犴很冷靜地說了方法:“看他找你所謂何事,別自亂陣腳,收起你傲慢無禮的態(tài)度,一定要謙卑!”這話說出口透著一絲不屑,但狴犴沒有開玩笑。

    “我自身難保,就不現(xiàn)身了。記住,對天一的那套不能拿來對付谷族真仙!”天一自己狂,所以會一定程度欣賞傲慢之人,但谷族真仙不同,狴犴再三強調(diào):“你一定要顯得卑微,表現(xiàn)得越無知,越崇拜他越好。”

    接著狴犴死寂,指環(huán)褪去光華,顯得越發(fā)古樸。

    幾人穿過數(shù)重陣法,到了一處空曠的大殿,幾位老者神色恭敬躬身退下,如雕塑般立在一旁再不發(fā)一言。

    四周白壁莊嚴(yán)肅穆,有個虛影背對著容玄盤腿坐在蒲團(tuán)之上,長發(fā)如瀑垂了一地,容玄大吃一驚,他剛進(jìn)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存在。

    空氣近乎凝滯,哪怕只是一道虛無的背影,也震人心魂,讓人渾身癱軟,恨不得跪地頂禮膜拜,容玄體內(nèi)血脈被他刻意壓制住沒有暴起,因此血脈威壓下,他臉色越發(fā)蒼白。

    “你就是容玄?”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那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無聲無息正對著容玄,面容模糊,但看上去很年輕。他似乎受了傷,乍看之下星紋泯滅,面色蒼白,氣息卻依舊強大至極。

    那種至高無上的威嚴(yán)讓人喘不過氣,毋庸置疑的上位者,和他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正是,拜見谷仙�!比菪挥勺灾鞯芈冻鲶@艷之色,作勢要跪下。

    沒等容玄反應(yīng)過來,一股凜冽勁風(fēng)襲遍全身,緊接著冰涼的手扣住他的手臂,指甲劃破皮肉,鮮血滑落,谷族真仙死寂般的瞳眸直入眼眸,容玄仿若被定住般動彈不得,神念侵入軀體一路勢如破竹襲遍全身,完全無法反抗。

    這人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始就在搜魂,甚至不惜親自動手!

    不好!那一瞬間容玄渾身血液都涼透了,仿佛脖子被掐斷般無法呼吸,毛骨悚然。

    一股難以抑制的憤然涌上腦門,容玄面色鐵青地閉上了眼,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成就真仙位,絕不受任何人擺布!

    就在容玄打算玉石俱焚的一瞬間,一聲極低的輕笑傳入耳中,接著身上束縛一輕。

    容玄驀然睜開眼,卻看到真仙依舊坐在原位,沒有挪動半寸,仿佛剛才只是錯覺,但的的確確是被搜身了。

    為什么無恙!

    “容姓之人,還真是難得,”谷族真仙瞬間沉寂,道:“現(xiàn)在還用不上你,但很快就會用到了。如果沒什么事,那在‘時機’到來之前,你就留在谷族禁地�!�

    “來人,帶他下去。沒我的準(zhǔn)許,不能外出�!�

    “等等�!比菪焕斫馑f的‘時機’是什么意思,但后一句卻聽明白了。

    不管谷族真仙打什么主意,他可不想留下。靈身留在這里,主身就算出關(guān)也不好行動,更何況葉天陽現(xiàn)在就是一根肉中刺,一根不親手毀了他,不足以消心頭恨的肉中刺。

    “我與谷圣子不合,留在這里并不合適,”容玄竭力把眼里的崇拜與哀求表現(xiàn)得明白一點:“如果真仙大人有需要,弟子樂意為真仙大人效勞,隨時都愿意回來助真仙大人一臂之力。只是為什么是我?“時機”又是什么意思�!�

    ……

    “我鎮(zhèn)守大陸無盡歲月,那地方終于能開啟了,但只有容族余孽死絕了進(jìn)去才無后顧之憂�!惫茸逭嫦善沉巳菪谎郏骸艾F(xiàn)在還剩一條漏網(wǎng)之魚,快了�!�

    容玄心里漏跳了一拍,但面上不動聲色,就連真仙想進(jìn)都得等候時機,那地方一定有大機緣,時機是容族死絕?漏網(wǎng)之魚是在說他?知道是他的話,剛才就該殺了,為什么還留著。

    “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下去吧。”

    虛驚一場,容玄出去后一身冷汗,谷族真仙的話還在腦中回蕩,被上位者當(dāng)棋子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不為什么,就因為你姓容,否則你再過萬載,也沒有見我的資格,更沒有進(jìn)那地方的可能。到時候我會帶你進(jìn)去,算是天大的機緣,夠你感恩戴德一輩子了�!�

    谷族真仙目露憎惡,不耐煩地道:“上古有個容族,不過已經(jīng)是過去時,你不必清楚。出去后把我見你的事徹底拋開,不許外傳,敢提及‘容族’二字,讓你灰飛煙滅!”

    如果以前他不篤定最大敵人是誰,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確定了,真仙虛無縹緲,上古浩劫之后,上古十族就剩谷族真仙一人還完好無損,如今再回來一位真仙,但態(tài)度不明,偌大的上界,大衍神朝橫行無阻,仍是谷族在呼風(fēng)喚雨。

    “曾經(jīng)的仆,如今的主,可悲可笑。”

    出去之后,狴犴罵罵捏捏,最開始說了幾句,容玄并未聽清。

    “算了不說那些�!贬淼溃骸罢嬗心愕�,什么時候的事,竟然知道隱藏血脈!難怪如此淡定,害我白擔(dān)心一場。”

    “血脈怎么隱藏?”容玄也很奇怪,他其實有竭力催動隱環(huán),但隱環(huán)不是仙器,應(yīng)該瞞不過真仙的直接窺探。

    “你不知……”狴犴的聲音戛然而止,瞬間死寂。

    與此同時,一群人顯現(xiàn),驚動整個禁地。

    天一突然出現(xiàn)在谷族禁地,一如既往的狂傲,身后跟著一群木納的高階圣人強者,最次也是圣師境,無比恭敬地立在身后,手里搬著,肩上扛著靈樹,靈藤等等,無一不是圣藥,可怖氣息讓人不敢上前。

    “又見面了�!蔽ㄓ刑煲皇掷镞拿著枚圣果啃得咔嚓響,殿內(nèi)谷族強者面露敵意,看得一陣肉痛,既憤怒又畏懼:“你竟然還沒走,休得猖狂!”

    見對方飄過,容玄突然開口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你幫的忙?”

    “幫忙?”天一看在這人得了他篆刻的神圖傳承的份上,饒有興致地停了下來,他盯著容玄手腕上還沒愈合的傷口,徑直拘來一滴血。

    天一碾了碾,繼而輕飄飄地說道:“難道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容姓之人,體內(nèi)竟有些許姬族血脈,算是大衍神朝之人,谷鏡子當(dāng)然樂意放行�!�

    容玄呼吸微滯,面容瞬間扭曲。

    姬族血脈?葉天陽!

    “我倒是好奇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順便過來再收幾株盆栽。”

    天一與谷鏡子一戰(zhàn),再加上見了半死不活的姬族真仙,大致有了些眉目,仙界通路初現(xiàn)倪端,為了打通仙界界壁,十族真仙齊出,最后全都血染收場,原以為是殘存的真仙蓄意布局在搗鬼,但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曾經(jīng)的仆,如今的主,好一出大戲。

    天族真仙事不關(guān)己,一副坐看好戲的姿態(tài),似乎也以為他不是容族,因此連余光也沒掃一眼,沒入虛空中。

    空間撕裂一道門戶,緊隨其后的強者魚貫而入,很快消失無蹤。

    喂他血的只有葉天陽沒別人了!

    容玄不愿回想過程有多齷蹉,方法有多粗鄙,他臉色鐵青,就連被帶出禁地繃著的臉也沒緩和下來。

    真仙血脈唯有真仙血脈才能隱藏,其中步驟極多,藥引難覓,靈珍無數(shù),禁制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方法麻煩至極。

    葉天陽分離出姬族血脈給他,那體內(nèi)的禁制莫非也有這方面的原因,萬年仙釀除了醉人或許也有作用,這人早知道他是容族卻沒提,什么時候的事?

    所以說這人其實早就開始做準(zhǔn)備,早就打算囚禁他做盡卑劣之事,滿足一己私欲發(fā)泄完憤恨后,再無牽無掛地去死,這人早已打定主意,絕不可能還在皇城,他真是去尋死了!

    打算死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所以是去了哪里?

    容玄徑直撕裂空間,離開皇城,遠(yuǎn)赴境外。

    真以為這樣做,他就會領(lǐng)情,就會原諒這人的所作所為么,容玄眸光陰鷙,簡直癡心妄想!

    與此同時,境外因為容大宗師親臨,沉寂被打破,原本對容玄頗有微詞的各大勢力,一下子態(tài)度全變,包括當(dāng)初追殺他的絕云城等數(shù)座大城,哪怕心存怨恨,但見容玄到來,也立刻笑臉相迎奉為座上賓。

    為了跟天族真仙牽上線,不惜對容玄示好,當(dāng)初東荒大州渡劫神蓮子之爭,死去的那些圣皇無一回返,據(jù)說已經(jīng)被抽去神識煉成傀儡,成了天族真仙的手下,也有人說那是自愿臣服于真仙……

    容玄來回奔波數(shù)日,黑著臉回歸屠神族,以破衍的身份出關(guān),立刻接到謝宇策的邀約。

    離會面還剩不少時間,容玄泄憤般地親自領(lǐng)兵作戰(zhàn),戰(zhàn)得如火如荼,屠神族以天煥等天族為首,跟隨他左右,以雷霆之勢勢如破竹般接連占領(lǐng)數(shù)座大城,風(fēng)卷殘云般迅速向外擴(kuò)張,意圖把屬于大衍神朝的部分一點點搶奪過來。

    靈紋宗師并非浪得虛名,破衍布局鬼神莫測讓人防不勝防,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這段時間行事作風(fēng)更為可怕,喜怒無常,圣師境修為令屠神族族人唏噓不已,暗道佩服,甚至崇拜到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在外界看來,屠神族總舵主神秘莫測,名不虛傳,能使烏合之眾集結(jié)成團(tuán),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足以撼動大衍神朝根基。

    破衍之名,轟動上界,讓人聞風(fēng)喪膽。

    隨著破衍名聲越響,容玄主身從傳承空間破關(guān)的時間將近,葉天陽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始終沒有半點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約定那日,破衍低調(diào)外出,與謝宇策見完面回來后,毫無征兆下令,破格把一人強行提到屠神榜榜首!

    屠神榜,屠神族針對姬皇族的必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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