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冷進(jìn)門回手把門關(guān)上,然后過去一腳踩著龐張的臉從他身上撕下來一條衣服把他嘴巴給勒住了。
“你是......”
龐張含含糊糊的問,可是嘴里發(fā)不出什么正經(jīng)聲音來。
沈冷惡趣味上來,壓著嗓子:“噓,兒砸,我是你爸爸�!�
然后一拳打在龐張的眼眶上,這一拳打的龐張腦袋嗡的一聲眼冒金星,差一點(diǎn)就昏了過去,沈冷當(dāng)然不會就此罷手,他得讓龐張怕,怕了以后才會少一些麻煩。
他過去將龐張的被子抓過來捂住龐張的腦袋,手按住椅子面手抓住椅子腿一掰,咔嚓一聲拽下來一根椅子腿,然后蹲在那就開始揍,這一頓打,打的天昏地暗。
打了足足三分鐘,沈冷把刀鞘從懷里取出來把被子掀開:“讓你體會下什么叫做摩擦�!�
然后他把刀鞘在龐張臉上蹭了一下......
龐張的身子猛的挺直了,那種疼簡直就像是被扔進(jìn)了地獄讓餓鬼啃了一口似的。
沈冷真的沒想殺了他,所以用的力度不大,只是蹭下來一層肉皮,要是用力的話能把臉上的肉給剮下來,他將刀鞘擦了擦收起來,照著龐張的腦袋狠狠踩了一腳,龐張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沈冷長出一口氣,龐張當(dāng)然會想到是他,但沈冷要的就是他知道,且沒證據(jù)。
打完了之后沈冷出了房門還把門關(guān)好,順著原路跑回去,才從后窗回到那屋子里躺下的時候,莊雍派去的親兵已經(jīng)到了龐張的門外了。
沈冷躺在床上蓋上被,舒服的哼了一聲。
心里想著七寶大哥對不住了,這次是我利用了你。
他哼一聲也是故意的,因?yàn)樗胫劳饷娴娜耸遣皇前l(fā)現(xiàn)自己離開過,果然門外的人推門進(jìn)來看了一眼,確定沒什么事后又把門關(guān)上了,沈冷就確定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過。
美滋滋。
中軍大帳,莊雍也沒睡呢,他心里正想著若是沈冷那個家伙真的被揍壞了的話,自己該怎么對沈小松交代......他從年紀(jì)上判斷,覺得沈冷應(yīng)該是沈小松的兒子。
當(dāng)幾個親兵把龐張?zhí)нM(jìn)來之后莊雍噗嗤一聲就樂了,然后覺得自己身為將軍這樣有些不莊重,又故意咳嗽了幾聲掩飾過去......掩飾的頗為辛苦,臉部肌肉稍顯難過。
交代?
交代個屁啊。
那個臭小子是什么時候把人給打成這樣的?
“七寶,你去看看沈冷怎么樣了�!�
莊雍沒好意思直接說你去看看沈冷在不在。
楊七寶連忙應(yīng)了一聲,一路跑回去,到了門外輕輕推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沈冷已經(jīng)在打呼嚕了,他松了口氣問守門的弟兄:“沒事吧?”
“沒事,一直都在睡著�!�
“那就好�!�
楊七寶轉(zhuǎn)身回去,見了莊雍之后以他所見如實(shí)回答:“督軍隊(duì)的士兵一直都在門外守著,沈冷中了迷藥后就昏睡不醒,屬下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沒把他送回新兵營,而是在督軍隊(duì)的一間空置房里�!�
莊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猜不到。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罵了一句臭小子,然后一本正經(jīng)的吩咐道:“等他醒了帶過來見我!”
楊七寶連忙應(yīng)了一聲,然后問:“這幾個夜闖軍營的人怎么處置啊。”
莊雍讓人把龐張弄醒,然后指著那幾個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家伙問:“這些人可是你新兵營的?”
龐張?zhí)鄣哪樁寂で�,跪在那又不敢不認(rèn)只好點(diǎn)頭:“是......”
“都先關(guān)起來,待本將軍查明之后再做處置�!�
莊雍一擺手:“都下去吧。”
楊七寶帶著人把那些家伙全都押了下去,莊雍伸了個懶腰,心說沈小松教出來的人果然一樣的不要臉啊......不過這手段,還行還行。
......
......
第十九章
求你件事
沈冷這一覺睡的舒服極了,為了把戲演好早晨按時醒來后又逼著自己迷瞪了一會兒,起身把被子疊好,出門看到那兩個督軍隊(duì)的兄弟還在,沈冷頓時一陣?yán)⒕巍?br />
“兩位大哥,真是對不住了�!�
他抱拳道歉。
那兩個人哪里能理解他為什么要道歉,還以為沈冷是覺得牽連了他們倆以至于熬了一個大夜心中過意不去,其中一個人擺手道:“沒啥事就好,以后龐張那個孫子欺負(fù)你就來找我們,我們在督軍隊(duì)總是能抓住他一些把柄,我們幫你整治他�!�
另外一人道:“就是,別怕,咱們苦兄弟互相幫扶才對!”
沈冷又道了謝,旁邊的門開了,楊七寶從屋子里出來:“醒了兄弟?別急著回去,將軍說等你醒了讓我?guī)氵^去見他。”
沈冷心說瞞得住誰也瞞不住莊將軍啊,沈先生說莊將軍是個很不要臉的人,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他和楊七寶一路走過去,一直都在道謝道歉,因?yàn)樗_實(shí)覺得對不起楊七寶,騙了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這種感覺并不好,就因?yàn)檫@感覺太折磨人,沈冷發(fā)誓以后絕不能再這樣算計。
楊七寶只覺得沈冷這個家伙太客氣了,也是個厚道人。
到了中軍大帳外邊的時候沈冷卻進(jìn)不去,因?yàn)榍f將軍一早就來了客人,守在大帳外面的親兵讓沈冷在外邊稍等,沈冷道了謝就筆直的站在那,畢竟已經(jīng)是軍人了。
大帳里,沈先生笑呵呵的放下禮物:“這么快又來看你了。”
莊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還帶什么禮物。”
?沈先生道:“這不是有求于你嗎,怎么也不好意思空著手來�!�
莊雍一開始沒好意思看禮物是什么,沈先生說完之后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然后就咳嗽起來:“上次順走我那兩罐茶葉?”
沈先生點(diǎn)頭:“是啊是啊,好東西啊,我喝了兩次味道真好。”
莊雍:“你還能更不要臉嗎?”
一身男裝的沈茶顏?zhàn)谂赃叡緛磉有些拘束,聽到這句話后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能,茶葉他換了,將軍你的茶葉他留在道觀,這里面的茶葉是在外面隨便買的。”
莊雍看向沈先生,沈先生依然臉不紅心不跳:“我買的也不差,嗯,只是差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你要是覺得配不上你將軍的身份,我一會兒可以帶回去�!�
莊雍:“你能好意思?”
沈先生把兩罐茶葉拿回來:“能�!�
莊雍覺得自己和這個家伙做朋友一定是上輩子自己是個負(fù)心漢這個家伙是被自己遺棄的糟糠妻,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就嚇了一跳,心說自己這是氣傻了吧。
“直接說吧,求我什么事�!�
沈先生清了清嗓子后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閨女也不小了......”
莊雍楞了一下:“可我沒兒子啊,我也是一個閨女,若容你見過的,和小茶年歲差不多�!�
沈先生:“不是,我不是讓你說媒,我的意思是女大不由爹,冷子不是在你這里嗎,她和冷子之間,咳咳......縱然我臉皮厚也不好意思直接說,你懂了是吧。”
莊雍倒是沒想到,他以為沈冷是沈小松的兒子呢。
“你說完�!�
“我的意思是,閨女想著以后多見冷子幾面,我又沒那個能力只好求你了�!�
莊雍道:“水師每個月有四天可以告假,這是只有水師才有的特殊待遇,怎么,四天還不夠?”
?沈先生還沒說話,茶爺?shù)椭^小聲說道:“不太夠......”
莊雍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給他單獨(dú)再加一天,但不許說出去,不然我沒法帶兵�!�
沈先生連忙道謝:“謝謝謝謝,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也是為人父的,當(dāng)然也能體會到女兒若是有了心上人是什么想法,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才好,當(dāng)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男子漢大丈夫要以前程為重,怎么能被兒女情長所困?”
莊雍:“你突然講道理起來,我覺得后面有坑。”
沈先生咳嗽了兩下后說道:“閨女這不是擔(dān)心長期不見面的話萬一他移情別戀了可怎么辦。”
莊雍:“你這樣的爹我也是頭次見......你也不想想,整個軍營里一個女人都沒有,他移情別戀誰?”
沈先生不懷好意的笑起來:“你莫以為我不知道,軍營里就沒有兩情相悅的?本來可能是沒有,后來缺的厲害了,也就無所謂了.......”
?莊雍:“咳咳......當(dāng)著茶兒你就不能莊重些?這都是胡說八道的什么!”
沈先生:“哦哦,我家冷子那般優(yōu)秀,萬一.......”
?莊雍連忙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想說什么你直說,別繞彎子了�!�
?沈先生道:“我是想求你件事......冷子現(xiàn)在不是在新兵營嗎?要不這樣吧,新兵營后廚的菜以后都是我們送了?你讓冷子每天都來卸車,這樣他倆就能天天見上一面,你放心,我會要求他倆保持克制......”
莊雍:“我懷疑你這個爹是假的。”
茶爺抬起頭:“你怎么知道?”
沈先生:“......”
莊雍嘆道:“我算是怕了你,不過就算我依了你也沒什么用處,再過五天新兵營就要考核,以沈冷的武藝選入戰(zhàn)兵自然不成問題,以后你給新兵營送菜也見不到他�!�
茶爺:“那就五天后再換到戰(zhàn)兵后廚?”
莊雍心說果然是沈小松教出來的......
沈先生倒是還不至于這樣,連忙道:“那就五天以后再說,若是冷子選入了戰(zhàn)兵我們就給戰(zhàn)兵后廚送菜行不行?”
茶爺看向沈先生:“五天呢!”
沈先生:“忍忍,忍忍......”
莊雍算是服了氣,對這對父女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只好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上次和我說冷子是你孩子,茶兒也是你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沈先生:“都是啊�!�
茶爺:“假的�!�
莊雍:“你是想把自己閨女許配給自己兒子?”
沈先生:“肥水不流......”
沈茶顏瞪了他一眼,沈先生想起來自己畢竟是個做父親的,這種話確實(shí)不能用來形容閨女,于是改了口:“實(shí)話實(shí)說吧,他倆都是我收養(yǎng)的孤兒�!�
莊雍臉色一變,頓時對沈小松心生敬意:“怪不得這么多年你一直單身一人,原來是因?yàn)檫@個,倒是辛苦了你�!�
沈先生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容易起急,這倆都不是好養(yǎng)活的......”
莊雍笑著搖頭:“罷了罷了,五天后若是沈冷選入戰(zhàn)兵,那么你們以后每天早晨就往后廚送一次菜,但需注意,只是見一面即可,不許有過多交流,若是被人知道了的話我這個將軍也顏面無存�!�
沈先生連忙道謝后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五天后再來�!�
茶爺雖然覺得五天有些難熬,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之前已經(jīng)把沈先生的衣服剪壞了兩件,再剪他就沒的穿了,不能欺人太甚不是。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隨即告辭,莊雍親自把他們送出大帳,茶爺出了門就看到沈冷在門口站著呢,眼睛一亮,上去一把抓住沈冷的胳膊,沒等她說話莊雍和沈先生同時咳嗽起來,一個比一個咳的用力。
沈冷也很意外,很驚喜,張著嘴看著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沖動,想咬什么東西似的。
“這個小兄弟......胸脯很壯實(shí)啊�!�
茶爺尷尬的笑了笑,在沈冷胸脯上拍了拍然后松開手,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沈冷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茶爺這樣的眼神,如果不是他離開了道觀進(jìn)入軍營的話,可能這種眼神還是不會這么早出現(xiàn)。
沈冷注視著沈先生和茶爺越走越遠(yuǎn),心還在砰砰跳。
“想什么呢?”
莊雍看著他問了一句。
“茶爺真好看啊。”
“嗯?”
“呃......拜見將軍!”
沈冷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抱拳一拜,莊雍笑著搖了搖頭:“滾進(jìn)來說話�!�
沈冷跟在他后邊進(jìn)了大帳,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那。
莊雍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發(fā)現(xiàn)那兩罐茶沈小松居然真的拿回去了。
“睚眥必報,這樣不太好�!�
莊雍回過神,看向沈冷說道:“雖然龐張做事過分了些,但你把他打成那樣難道就不過分了嗎?這件事好在沒有證據(jù)是你干的,我能暫且不提,可你這性子若是不收一收,早晚還是會出事的�!�
沈冷站得筆直:“回將軍,不能收�!�
“為什么?”
莊雍眉頭一皺。
沈冷的態(tài)度,讓他心中有些不滿。
沈冷回答:“先生收留我的時候說,我性格里有些比較軟的東西,不好,所以他送了我一把小獵刀,沒有把刀鞘給我,我問先生為什么不給我刀鞘,先生說......年輕人,當(dāng)不藏鋒!”
“不藏鋒?”
莊雍重復(fù)了一遍,心里一震......沈小松啊沈小松,你這是要培養(yǎng)出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出來?不藏鋒......你這樣教導(dǎo)沈冷,他未來的路得多難走?
“你回去吧。”
莊雍擺了擺手,忽然間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是!”
沈冷轉(zhuǎn)身就走。
“五天后就是新兵營考核了,我答應(yīng)了沈小松,若是你進(jìn)入戰(zhàn)兵,以后戰(zhàn)兵廚房他和茶兒每天早上都來送一趟菜,你去卸車。”
沈冷的肩膀明顯顫抖了一下,轉(zhuǎn)身,肅立,把右臂抬起來橫陳胸口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寧軍禮。
“謝將軍!”
“去吧去吧�!�
莊雍將面前的公文打開,可腦子里都是不藏鋒三個字,久久揮之不去。
......
......
第二十章
殺心起
風(fēng)蕭蕭
夜深的時候莊雍腦子里還在想著沈冷的那幾句話,那少年究竟要做一個什么樣的人?他領(lǐng)兵多年,見過多少銳意如刀的年輕人,可是大部分都是心志高而力不足,夸夸其談罷了。
沈冷不一樣,那個小家伙骨子里有一種令人震撼的狠勁。
心里想的事情多了些,所以就不容易睡著,倒不是都因?yàn)樯蚶洌且驗(yàn)榻裉斐⒗锇l(fā)下來的通文,陛下又發(fā)了脾氣,很大的脾氣。
陸地武功大寧已經(jīng)近乎極致,說四方臣服也絲毫不為過,可偏偏是這海域之外的那些地方讓人頭疼,便是一個彈丸小國仗著水軍精銳也敢在大寧海疆鬧事。
陛下發(fā)脾氣的原因還是因?yàn)槟线吳罅贿^一個人口幾百萬的島國而已,可是正因?yàn)樗拿姝h(huán)海,大寧鞭長莫及。
當(dāng)初為什么陛下一心想打造一支大寧的艦隊(duì),還不是因?yàn)槟辖沁咊[騰的亂。
大寧南疆原本有三分之一靠海,打下了南越國之后海疆更長了,求立國的水軍也更加的猖狂起來。
他們的戰(zhàn)船速度極快,那些家伙來去如風(fēng),上岸劫掠殺了人搶了東西就走,若是他們肯在陸地上多留哪怕那么一小會兒,以大寧戰(zhàn)兵的反應(yīng)速度也能立刻撲上去教他們做人,可是那些家伙太狡猾,知道大寧戰(zhàn)兵無敵所以根本就不會在陸地上和大寧的軍隊(duì)正面交鋒。
大寧歷代皇帝一直都沒把這當(dāng)回事,覺得那般小國能有什么作為,不過是蚊子時常飛過來叮一口罷了。
南疆海域沒有正經(jīng)的水師,漁民被欺負(fù)的連近海都不敢出。
滅了南越國之后倒是收編了南越的水師,這也正是陛下這次大發(fā)雷霆的原因.......不久之前求立國的水軍又來劫掠,整編后的南越水師奉命前去圍剿,結(jié)果在戰(zhàn)船數(shù)量比對方多一倍的情況下被人家打的顏面無存,二百多艘戰(zhàn)艦回到海港的不到三十艘,而求立國九十幾艘戰(zhàn)船只損失了十一艘,可謂大獲全勝。
以至于求立國的人臨走之前還在叫囂.......大寧是紙老虎,沾水就爛。
這話,陛下如何能忍得?
南平江水師訓(xùn)練一直沒敢懈怠,可還是進(jìn)度慢了些,安陽船塢那邊造船的速度也跟不上,一切都是從零開始,哪有那般容易。
越想越是心煩,莊雍披上一件衣服到外面散步,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新兵營那邊,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有個黑影在營房外面,跟著莊雍的親兵立刻就要過去,莊雍一擺手,示意他們留下,自己一個人進(jìn)了新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