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古樂嗯了一聲走到一邊站住，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林落雨深吸一口氣：“可是你這樣做還是太沖動了，刑部尚書被殺的消息是瞞不住的，明天一早就會朝野皆知，很快就會全城封鎖，到時候諸門緊閉，就算是明天晚上你抓了李福朋要挾他把寧人放出來，可你出得去嗎？你是帶著這么多兄弟來的，你就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全都戰(zhàn)死在這？值不值得？”
沈冷：“你有一件事說錯了�！�
“什么？”
“不會等到明天才會朝野皆知，今夜就會�！�
林落雨臉色一變：“你想干什么！”
“把這顆人頭掛上去。”
沈冷吩咐古樂一聲：“把這位沈大人的人頭掛在他家門口，記得敲門�！�
古樂抱拳：“屬下遵命�！�
說完之后拎著那人頭大步走了出去，林落雨橫跨一步將古樂攔�。骸八偭�，你也瘋了不成？你是他的手下，你就應(yīng)該勸阻他不要做不理智的事！”
古樂搖頭：“林姑娘請你讓開，我只管聽將軍之令，將軍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管對錯？”
“不管對錯，將軍也不會錯�！�
林落雨氣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看向沈冷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你很清楚你這樣做會招惹來什么麻煩對不對？”
沈冷點(diǎn)頭：“對。”
林落雨：“就算是搭上了你這些兄弟的命也在所不惜？”
“寧人的驕傲，不容褻瀆�！�
“狗扯的驕傲，活著才有驕傲！”
“驕傲之人，生死亦然。”
林落雨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如此的激動，若換做以往，沈冷這樣的人做什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是一個看客而已，她沒理由去為了一個外人而傷神動怒，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一路上走來，她的想法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被沈冷改變，那個看起來沖動也帶著孩子氣的家伙，讓她逐漸不再能對這個世界冷眼旁觀。
沈冷搖頭：“姐，信我�！�
“我不信你！”
林落雨大步過去一把抓住沈冷的衣領(lǐng)：“你他媽的就是自己在找死！”
沈冷看著她那張已經(jīng)氣的毫無血色的臉，忽然笑了起來：“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的不太漂亮了，原來人生氣到了極致的時候果然臉都會變得猙獰起來，你看，眼角的皺紋都顯得多了�！�
“你......”
林落雨被沈冷氣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抓著沈冷的衣領(lǐng)狠狠的瞪著他，可沈冷也不退縮就這樣和她對視，以至于林落雨竟然有些心虛起來，側(cè)頭不看他：“你若是死在這，我回去之后怎么對茶兒說？”
“我不會死，從現(xiàn)在開始我?guī)淼娜艘惨粋�都不會再死掉�！�
沈冷認(rèn)真的說道：“我自己很清楚我在作什么，半路的時候被求立人追上我手下?lián)p失了二十幾個兄弟，死的夠多了，我說過要把他們帶回去的，我已經(jīng)失職，就不允許自己再失職。”
“可你現(xiàn)在做的，就是在害他們�！�
“永遠(yuǎn)不會害他們�！�
沈冷拿著林落雨的手讓她松開，摘下自己的水壺遞給她：“喝口水喘口氣�！�
“我不喝！”
林落雨一把將沈冷的手打開，沈冷訕訕的笑了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會發(fā)生什么，姐，你先消消氣，等事情做完之后你就會明白的�！�
“你現(xiàn)在不打算告訴我？”
“不打算�！�
沈冷道：“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我的手下，他們無條件的信任我，我安排什么他們就去做什么，是因?yàn)樗麄冎牢也粫装椎娜奚麄�，對不�?.....你，我也不能告訴。”
他看向古樂：“去做事�！�
古樂點(diǎn)頭，拎著沈大人的人頭帶著幾個手下快步離開。
林落雨氣的轉(zhuǎn)了一圈，一伸手：“把他媽的水給我！”
沈冷把水壺遞給她，林落雨這般愛干凈的人，以往的時候別說用別人的東西河水吃飯，男人的東西她碰一下都不會，更不會讓別的男人隨便碰自己的東西，現(xiàn)在卻伸手把沈冷的水壺拿過來，仰起頭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水順著她的脖子流下來，胸前衣襟都濕透了，院子里的火光之下，她衣服下的雪白肌膚也若隱若現(xiàn)。
一口氣喝了半壺水，林落雨把水壺扔在沈冷身上：“沈冷，你記住，女人都記仇�！�
說完這句話之后轉(zhuǎn)身走了，大步流星。
沈冷看著林落雨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女人果然都是可怕的生物。
林落雨出了宅子之后將武烈安排給她的人全都召集起來，這些人都是武烈從軍中挑選的勁卒，個人武藝都不俗，而且武烈和施東城的關(guān)系最親近，這些士卒就算是施東城的死士，所以對林落雨話無不遵從。
“如果出了什么問題，你們務(wù)必保護(hù)沈冷�！�
林落雨深吸一口氣：“把他給我?guī)Щ伛粐��！?br />
所有人抱拳：“遵命！”
沒多久，刑部尚書大人被殺的消息就傳了出去，那顆血糊糊的人頭就掛在那，家里人嚇得癱軟在門口卻不敢去觸碰，院門口圍了一群人，很快刑部的人和禁軍都派了人過來，封鎖了附近街道。
已經(jīng)睡了的南理國皇帝趙德被叫起來的時候發(fā)了脾氣，安慰了一下身邊那才入宮沒幾天正得寵的小姑娘，披上衣服出去，內(nèi)侍總管和禁軍將軍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一會兒。
“什么事？”
趙德一臉怒容，內(nèi)侍總管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趙德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高闊云呢？尚書死了，侍郎何在？”
“前些日子高侍郎回鄉(xiāng)下老家去了，跟陛下告過假的，說是家中長輩病重，陛下允了高侍郎兩個月的時間�！�
內(nèi)侍總管連忙提醒了一句。
白天的時候高闊云進(jìn)城的事皇帝自然還不知道，朝中諸臣也不知道，守城門的官兵雖然看到了高闊云那張臉，可這本就是很尋常的事，他們又不知道高大人告假回鄉(xiāng)下老家去了，就算是知道難道還不許人家回來了？
正因?yàn)槿绱耍滩可袝隽耸逻�沒有人去高闊云家里通知，刑部的人可都知道高闊云不在。
“阮浩將軍正在趕來�！�
禁軍將軍羅步成垂首道：“他聽到消息之后就從禁軍借調(diào)了兩千人去刑部大牢，將那些寧人都轉(zhuǎn)移了到了別的牢房。”
皇帝趙德臉色一變：“阮浩是覺得，這事是寧人做的？”
“十之七八。”
羅步成道：“誰會無緣無故的殺了沈大人？而且還要把人頭掛起來？阮浩將軍和臣商量了一下，都覺得是寧人做的，他們?nèi)缃窬驮诔侵�，只是為了�?bào)仇而來，臣已經(jīng)下令禁軍封鎖全城，挨家挨戶的搜查，只要他們不會飛出去，臣一定能抓得到人�！�
“這些該死的寧人！”
趙德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踱步：“居然這么大的膽子......”
羅步成道：“怕是一群死士，他們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的，所以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臣仔細(xì)想了想沈大人被殺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還針對和寧人案子有關(guān)的諸位大人，沈大人親自參與此案，而且監(jiān)斬了那個寧人使臣，所以寧人才會第一個殺他。”
他看了看皇帝：“臣以為，他們今夜還會動手。”
“瘋子，一群瘋子。”
趙德來來回回的踱步，腳步越來越急。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快步進(jìn)來，垂首道：“陛下，剛剛查到了一些事......”
“說！”
“剛剛求立國的李福朋李大人說，刑部侍郎高大人約他明天晚上在鴻賓樓吃飯。”
“嗯？”
皇帝一皺眉：“高闊云不是回鄉(xiāng)下老家去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羅步成垂首：“陛下，此事有疑點(diǎn)啊。”
皇帝嗯了一聲：“你現(xiàn)在就親自帶禁軍去他家里，看看他到底在不在家！”
“是！”
羅步成轉(zhuǎn)身離開，剛要出門，就看到阮浩和李福朋兩個人迎面而來，身邊還跟著幾個南理國的官員。
“陛下�！�
阮浩一把將羅步成推開，進(jìn)門之后隨便抱了抱拳：“剛剛又查到了一些事，在沈大人出事之前有兩個外鄉(xiāng)人在他家不遠(yuǎn)處的小吃鋪?zhàn)永锍粤送盹垼钦乒竦恼f聽口音絕非本地人，從他描述的體貌特征和說話口音判斷，應(yīng)該就是寧人�！�
“寧人......”
皇帝連忙問：“阮將軍是有什么辦法了嗎？”
阮浩沉默片刻看向李福朋，李福朋抱拳：“陛下，查高闊云這個人，必有收獲�！�
趙德道：“查，現(xiàn)在就去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城亂
南理國太小，舉國上下之兵全都聚集起來，也不過是堪堪和窕國東疆邊軍的兵力相比，可這舉國之兵湊足十萬之?dāng)?shù)也良莠不齊，真正能打的連半數(shù)怕是也沒有。
所以號稱精銳之中的精銳這八千禁軍便是南理國皇帝趙德手中最大的一張牌，八千禁軍不都在都城里，京城禁軍大營里大概有四千人，另外四千分別在盛土城外東南西北四個衛(wèi)城，每個衛(wèi)城之中駐軍一千。
這四千人，駐扎在皇宮里的有六百人左右，被求立國將軍阮浩借調(diào)走了兩千人把刑部大牢里里外外圍的好像銅墻鐵壁一樣，別說進(jìn)去個人，就算是飛進(jìn)去一只野鳥都不容易。
可正因?yàn)槿绱�，南理國將軍羅步成覺得有些為難，他手下只剩下一千四百人可用，除去盛土城諸門的守衛(wèi)，城墻上的守軍，他能用的也不過就剩下四百人。
四百人，想把都城從頭到尾翻一遍絕非易事，他想下令從四個衛(wèi)城抽調(diào)禁軍回來，然而這事需要皇帝趙德首肯，此時此刻皇帝還在和阮浩李福朋那兩個求立人在議事，他這堂堂禁軍大將軍反而被趕出了御書房，這讓他就有幾分不爽。
尤其是剛才，阮浩進(jìn)門的時候一把將他推開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絲毫也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要知道阮浩不過是個五品將軍而已，而他則為南理國二品大將軍，這也就罷了，阮浩對皇帝趙德也說不上有幾分敬意。
南理國全靠求立庇佑，求立人在南理國簡直就是橫行無忌，這些年來，求立人在南理國內(nèi)作惡的事比比皆是，多少良家婦女甚至是沒出閣的閨女被求立人禍害了，可地方官府乃至于刑部都不敢管的太狠，只要人抓了，沒多久求立就會要人，南理這邊就得乖乖的把人送過去。
雖說有求立人護(hù)著不至于被窕國所滅，然而國體何在？皇帝陛下的尊嚴(yán)何在？
究其根本，一開始就不該被求立人牽著鼻子走，當(dāng)初若和窕國聯(lián)盟而不是上了求立人的當(dāng)，可能比現(xiàn)在要好許多。
可這些話現(xiàn)在說已經(jīng)晚了，南理國被求立綁在一條船上，一旦求立真的不再管南理國生死存亡，窕國大軍入境就能從頭到尾橫掃一遍。
羅步成經(jīng)常會感到一陣陣的無力，國力孱弱，便受人欺凌任人擺布，身為將軍，誰不愿意揚(yáng)刀立馬振奮國威，若一招手握百萬兵，他更愿意將求立滅國，第二個才是窕國。
剛想到這，他就聽到御書房里阮浩的聲音忽然拔高：“陛下，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們求立國派人來還是多事了？那些寧人膽大妄為直接派人來羞辱你的時候，是我們求立派人過來幫你，你現(xiàn)在說什么若不是抓了寧人就不會如此多的麻煩，既然你怕多事，那你不如親自把那些寧人送去寧國，看看他們可否會輕饒了你？！”
南理皇帝趙德聲音微微發(fā)顫，顯然也生了氣：“阮將軍，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身份？寧人是來和朕商議通商的何時羞辱過朕？是你們直接把人抓了，打死的打死，羞辱的羞辱，你說是為朕維護(hù)尊嚴(yán)？朕可是聽說，你們求立的水師在北疆被寧軍擊敗了！”
阮浩呵呵了一聲：“那陛下自己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當(dāng)我們還缺了你不成？你別忘了，若沒有我們求立庇佑，你們南理早就被窕國給滅了！”
羅步成在外邊再也聽不下去，直接沖進(jìn)御書房手按著刀柄怒喝：“阮浩！你再敢對陛下無力，休怪我長刀無情！”
李福朋拉了阮浩一下，笑呵呵的對皇帝趙德說道：“陛下息怒，阮將軍也都是為了陛下著想，之前確實(shí)說話稍稍有些欠妥當(dāng)，我替他向陛下道歉，那些寧人還沒有抓到阮將軍也是氣急，可說起來他也是擔(dān)心陛下的安全......咱們還是回到之前商議的事上來，何必傷了和氣？”
羅步成握刀站在皇帝身邊，趙德的臉色就稍稍緩和了些，有禁軍將軍在他身邊保護(hù)著，他也多了幾分底氣。
“阮將軍，你心急朕可以理解，但你還是應(yīng)該要有分寸。”
李福朋見態(tài)度緩和，又拉了阮浩一下，阮浩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隨便抱了抱拳算是道歉行禮：“是我剛才太急了些，陛下勿怪......不過我之前說的事，必須那么安排�！�
羅步成看向皇帝，皇帝趙德解釋道：“阮將軍的意思是，將這些寧人都從大牢里提出來，就在城內(nèi)廣場上示眾，逼著那些寧人現(xiàn)身出來，不出來，每隔半個時辰就殺一人，殺到他們出來為止�！�
羅步成沉思了一下，自己手下可用之兵實(shí)在太少，阮浩強(qiáng)借走那兩千兵若不歸還的話，他要排查整個都城確實(shí)太艱難了些，這法子雖然會影響陛下聲譽(yù)，但確實(shí)是目前最好的。
“法子是可行，但不能以陛下名義，當(dāng)以求立名義�！�
阮浩看了羅步成一眼，心里罵了一聲偽君子，可這正是羅步成能為皇帝趙德想到的最后的維持顏面的辦法，卑微的令人心疼。
“無所謂�！�
阮浩道：“那就請羅將軍親自帶兵把廣場四周全部封鎖，我親自帶人把牢中寧人都押送過去，反正這些人也不肯招供出什么，殺幾個震懾也是好的�！�
羅步成點(diǎn)頭：“那阮將軍之前借走的兩千將軍，也交給我指揮�！�
“隨你。”
阮浩道：“另外，城中搜索也不可停止，他們?nèi)糇隹s頭烏龜不出來，殺幾個寧人也無濟(jì)于事，最終的法子還是全城翻地一樣的翻一遍�！�
羅步成嗯了一聲：“若無他事，請阮將軍去刑部安排就是�！�
阮浩瞪了他一眼，和李福朋同時離開。
等阮浩走了之后皇帝趙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得臉色都白了，他抬起手指了指外面：“他算什么東西！在朕面前指手畫腳，真當(dāng)朕不敢動他？”
羅步成連忙勸慰：“陛下息怒，不過是小人得志而已，臣想著求立國內(nèi)應(yīng)該也不都是他這般貨色，等寧人的事了了，他離開南理也就好了�！�
皇帝被氣成這樣羅步成心里也難過，可能怎么樣？
他只能是安撫皇帝，多說幾句暖心話，卻也顯得蒼白無力，君受辱，為臣者難道就不是一樣？
正說著，禁軍副將鄭大江快步進(jìn)來，臉色難看至極。
“陛下，那些求立人太過分了！”
鄭大江怒道：“臣剛才奉命去調(diào)回兩千禁軍在廣場布置，可阮浩根本不放人，他說那些寧人要刺殺的也許有他，那兩千人調(diào)回來給咱們，他的安全沒有保障，臣多說了幾句，他竟是要讓人卸了臣的兵器，臣身為禁軍副將，怎么能如此受辱？！明明是剛才將軍吩咐我去將兵馬帶回來的，他們也答應(yīng)了，可現(xiàn)在就是不肯放手！”
皇帝剛剛平息下來，聽到這番話立刻就又炸了：“給朕滾出去！”
鄭大江一怔，心說自己沒做錯什么啊，下意識的看向羅步成，羅步成對他微微搖頭，鄭大江只好抱拳退出御書房。
“廢物，你們都是廢物！”
皇帝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羅步成還想再說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說什么，只能是跪下來額頭頂著地面，不住的說臣有罪。
“罷了！”
趙德一擺手：“讓著他，朕身為天子和他一般計(jì)較做什么�！�
許久之后，皇帝大口喘息著平復(fù)自己的心情：“你也去吧，盡快把那些寧人都抓住殺了，這事也就一了百了，寧人死盡，阮浩也就回求立去了，朕眼不見心不煩。”
羅步成再次叩首然后退出御書房，出門之后仰天一聲長嘆。
與此同時，數(shù)百禁軍包圍了刑部侍郎高闊云的宅子，喊話之后無人回答，于是以木樁撞開了府門，一群人沖進(jìn)去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空空如也，在其中一間屋子里搜到了被捆綁著的高闊云家人，都被堵住了嘴巴發(fā)不出聲音，而高闊云卻不知去向。
領(lǐng)隊(duì)的將軍問人在哪兒，他家里人也不知道。
一炷香之后傳來消息，菜市場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立起來一根桿子，上面高掛一顆人頭，看著像是高闊云的，得到消息之后羅步成和鄭大江兩個人親自帶禁軍過去，將菜市場圍了個水泄不通，那高桿上掛著的確實(shí)是刑部侍郎高闊云的腦袋，眼睛都沒有閉上，可哪里有寧人的影子。
一個時辰后又有消息傳來，南理國禮部尚書劉維在家中被殺，一群蒙面的悍匪沖進(jìn)他家里，將護(hù)院家丁盡數(shù)砍殺之后，又把劉維的頭顱割下，悍匪出門之后將劉維的人頭懸掛于他家門口。
當(dāng)初大寧的使臣到來是禮部尚書劉維親自接待，也是劉維將大寧的使臣騙出來被求立人全都抓住，得到劉維死訊之后，當(dāng)初參與這件事的大人物們?nèi)巳俗晕�，全都嚇破了膽子，很快整個盛土城里的氣氛都變得無比緊張起來，尋常百姓們都知道了從大寧那邊來了一群猶如惡魔般的死士，他們就是為了報(bào)仇而來，不計(jì)個人生死，也要把當(dāng)初坑害了寧國使臣的人一個個都?xì)⑺馈?br />
羅步成只好又去求見皇帝趙德，萬般無奈之下，皇帝下令讓朝臣攜帶家眷全都進(jìn)宮里來，就在大殿里暫時安身，等什么時候抓住了寧人再回家去。
雖然這樣做那些朝臣的命是保住了，可太有損國體，一些寧人的死士而已，就把整個南理國的朝廷嚇得雞飛狗跳，皇帝的臉面自然也不好看。
可阮浩和李福朋卻不在乎南理國什么人的臉面，他們只想把人盡快都抓住。
一時之間，盛土城中風(fēng)起云涌。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易
本來一開始南理皇帝趙德的意思是把之前參與了寧人案子的朝臣連同家眷都接到皇宮里來，大殿之上戒備森嚴(yán)，寧人再兇狠也進(jìn)不來，只等著阮浩那邊逼著寧人現(xiàn)身就好，可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是能控制得住的，滿朝文武，聽說寧人在撿著當(dāng)官的殺誰還坐得住，哪里還顧得上什么體面不體面，一股腦全都涌進(jìn)了皇宮。
阮浩聽說這事之后氣的罵了娘，可轉(zhuǎn)念一想，如此一來倒也能專心致志的對付那些寧人，他帶著浩浩蕩蕩的隊(duì)伍將被關(guān)押的寧人送到皇宮外面的廣場上，距離皇宮正門不過一里半的距離，兩邊都能照應(yīng)著。
禁軍將軍羅步成帶隊(duì)維持秩序甄別人員，唯恐寧人混在那些大人們的家眷之中進(jìn)入皇城，那樣的話，連皇帝都變得不安全起來，他前思后想，那群現(xiàn)在還沒有人見到過的寧人殺手未必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于是將身邊隊(duì)伍又分出一批加強(qiáng)了陛下御書房的守衛(wèi)。
皇城門口亂哄哄的，禁軍努力維持著秩序，羅步成剛剛帶人趕到就聽到手下人趕來匯報(bào)了消息，說是吏部侍郎方大人舉家往皇宮趕的時候被截殺，一群蒙面人突然殺出來，將方大人斬殺于馬車之中，然后割掉了人頭不知去向。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又有人來報(bào)消息，說是一隊(duì)百余人的隊(duì)伍在挨家挨戶搜查的時候遇到了伏擊，只逃回來三十幾個人，剩下的盡數(shù)被殺。
這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讓羅步成頭大如斗也憤怒至極，此時此刻才明白那些寧人的陰謀，他們就是故意引起恐慌，只有盛土城里亂起來他們才有機(jī)可乘。
他一肚子的火，訓(xùn)斥了一個往皇城里擠的朝廷官員，也不管是誰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好在隊(duì)伍秩序恢復(fù)了幾分。
皇城御書房。
禁軍副將軍鄭大江快步跑到御書房外面垂首道：“啟稟陛下，又有一位大人被殺了，人頭被割掉不知去向，請陛下暫時不要離開御書房，羅將軍正帶著禁軍盤查進(jìn)入皇城之內(nèi)的諸位大人家眷，稍后將軍會親自帶人來護(hù)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