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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又不能賣啊�!�

    沈冷一臉的遺憾:“剛才我想著,若是回頭閑了在長安城盤下一個鋪子,把這些東西往那一擺,隨便賣賣就收入不菲啊。”

    葉流云:“......”

    沈冷回頭看向坐在葉流云身邊的老院長,深吸一口氣:“我害怕。”

    這三個字,是沈冷鼓足勇氣說出來的。

    他真的害怕。

    宮里送來的東西太多,六部九卿送來賀帖的人也太多,這是好事,也是隱患。

    老院長忽然笑起來,起身而去,一個字都沒回沈冷,弄的沈冷更加惶恐不安。

    當(dāng)天夜里老院長進(jìn)了未央宮,陛下問他:“沈冷說了什么?”

    “他說,他害怕�!�

    老院長道:“未見得意之色,未見出格之言,未見忘形之舉,只三個字......我害怕�!�

    皇帝笑起來,笑的格外釋然:“是個好孩子�!�

    老院長嘆道:“老臣最擔(dān)心的就是他會得意忘形,陛下恩賜太多,便有捧殺之險,現(xiàn)在只看到他惶恐不安,心里干凈,真好。”

    皇帝笑的更暢然:“朕也擔(dān)心,想著珍妃收的義女總不能還是白身,最不濟(jì)也要有個縣主的封號......這之前還想著要不要下旨,看來也無需多慮�!�

    老院長試探著問了一句:“珍妃娘娘的意思是?”

    皇帝聞言楞了一下,回想這兩日珍妃的舉動似乎有些反常,瞧不出有幾分開心。

    第三百三十八章

    四天

    距離沈冷成親還有四天,今天早晨發(fā)生的第一件事是,吏部勘核司的人又去了御史臺,在墻角和窗戶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灰塵,在院子里也發(fā)現(xiàn)了沒清理干凈的野草,于是陛下震怒,下旨御史臺再打掃衛(wèi)生一天。

    今天早晨發(fā)生的第二件事是,禮部侍郎何新奎招供,承認(rèn)收了大量賄賂安排來路不明之人進(jìn)入西去迎親隊伍中,以至于世子公主遇襲,陛下令廷尉府徹查禮部,韓喚枝帶黑騎進(jìn)禮部衙門,整個禮部如同提前進(jìn)入了寒冬。

    今天早晨發(fā)生的第三件事是,禁軍大將軍澹臺袁術(shù)上書請罰,在東暖閣外長跪不起,陛下責(zé)令其思過,整頓禁軍,罰俸兩年,勛職降一等。

    今天早晨發(fā)生的第四件事,長安城里十一家酒樓的廚師匯聚迎新樓,開始在大街上搭建灶臺,十一家酒樓的掌柜親自帶著伙計小二忙前忙后,這就是流云會的能力。

    沈冷覺得很不好意思,看著那些在為他成親而奔忙的人心中感激,那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和辛苦的汗,他感動的想哭。

    酒樓外邊,陳冉指揮一名親兵爬上路邊的樹去掛紅燈籠,水師戰(zhàn)兵的兄弟們買了許多回來,說是要把門外長街兩側(cè)的樹都掛上,讓成親那天這條街從頭紅到尾,結(jié)果親兵一個不小心滑了一下從樹上跌落,站在樹下時刻準(zhǔn)備著的王闊海一步橫跨,公主抱將那親兵抱住:“兄弟,海浪上行船都站得穩(wěn),爬個樹怎么會掉下來。”

    那親兵一捂臉:“你先把我放下去行不,校尉你這么抱著我,我有一種不該有的羞澀�!�

    王闊海臉一紅,把那親兵放下來低頭看了看:“靴子都丟了。”

    眾人抬頭一看,一只戰(zhàn)靴高高掛。

    “我來吧�!�

    陳冉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合適東西,把自己靴子脫了:“不是我吹牛,當(dāng)初我和將軍在魚鱗鎮(zhèn)的時候,我扔?xùn)|西最準(zhǔn),將軍都不是我對手。”

    瞄準(zhǔn),扔,特別準(zhǔn),也掛上了。

    陳冉看了看樹上的那兩只靴子,發(fā)現(xiàn)很般配。

    “笨不笨�!�

    王闊�?戳岁惾揭谎郏骸斑吹不?”

    陳冉臉難得一紅:“要是不證明給你們看,你們真以為我沒砸過馬蜂窩�!�

    于是他把那親兵另一只靴子也脫了下來,那親兵一臉茫然。

    瞄準(zhǔn),扔,特別準(zhǔn),又掛上了。

    沈冷從屋子里出來舉頭看了看:“你們是想著等到來年秋天靴子成熟了,就能長滿一樹再來摘嗎?”

    他看了陳冉一眼:“在屋里就聽到你吹牛了,小時候砸馬蜂窩你什么時候贏過我?來,看我的�!�

    陳冉下意識想跑,結(jié)果沒跑了。

    他剩下的那只靴子被沈冷扒了,沈冷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瞄準(zhǔn),然后有些頭暈,看了看陳冉的靴子想著真是大意了,干嘛要深吸一口氣。

    沈冷活動了一下雙臂,右手拿著靴子高高舉起,左手伸出去瞄準(zhǔn),然后往上一扔......大家看著靴子精準(zhǔn)的打在另一只靴子上,兩只靴子一塊往下掉,然后掛在下邊樹枝上。

    沈冷:“要不然等到來年秋天吧。”

    王闊海甕聲甕氣:“我來吧�!�

    上去就一肩膀撞在樹上了,樹劇烈搖晃起來,陳冉立刻喊道:“你輕點,把樹撞斷了可怎么辦,以后撞樹要多和將軍學(xué)習(xí)!”

    沈冷嘆息:“拔劍吧�!�

    就在這時候煙云坊和落霞飛兩家鋪子的掌柜一塊來了,請沈冷去試穿喜服,之前茶爺已經(jīng)在流云會的女眷陪同下去了,出于習(xí)俗,沈冷和茶爺這幾天也不應(yīng)該見面,所以兩個人分開去,只不過茶爺就住在酒樓后邊的獨院,流云會的高手時刻都在外圍保護(hù)。

    沈冷離開酒樓之后沒多久,王闊海在搖晃下來一地落葉之后終于把靴子都給搖晃下來了,站在那一個勁兒的喘粗氣:“肩膀疼�!�

    陳冉:“你這不算什么,你回頭去問問將軍是不是腦瓜疼�!�

    延福宮。

    皇后跪坐在佛像前看起來極摯誠的在誦經(jīng),只是閉著的眼睛眼皮一下一下的動著,顯然心并沒有安靜下來,許久之后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起身,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站起來往里屋走:“今天初幾了?”

    “初二,算上今天,距離世子和吐蕃國公主大婚還有四天。”

    “也是那個野種成親的日子。”

    皇后回到屋子里坐了一會兒,終究沒忍住:“去把珍妃請來,就說我有要緊事�!�

    侍女楞了一下,請珍妃?

    整個未央宮乃至于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皇后與珍妃不合?雖然說皇后才是母儀天下之人,可后宮做主的其實是珍妃,陛下當(dāng)年就說過,皇后體弱不適合操勞,后宮諸事以珍妃為準(zhǔn),皇后突然要把珍妃請來,這可能會驚動陛下。

    可是下人們又不敢違背,只好硬著頭皮去請。

    兩炷香之后,珍妃居然真的來了。

    兩個女人在延福宮的院子里見面,站在那棵已經(jīng)快要落光了樹葉的柿子樹下,樹上的葉子近乎沒了,那一個一個飽滿的柿子看起來就有些誘人。

    “皇后召我來何事?”

    珍妃行禮,然后站直了身子,比起之前那些年她在皇后面前要有底氣的多了,遙想當(dāng)年在留王府,王妃對她嚴(yán)苛到了連下人都看不過去的地步,只要是王爺不在府中的時候,王妃總是能尋到她的錯處然后責(zé)罰,那百般羞辱,她現(xiàn)在也記得清清楚楚。

    “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多少年?”

    皇后看著珍妃的眼睛:“當(dāng)年我沒能把你的真面目撕開,你是不是很慶幸?陛下對你是真的好,你說什么陛下就信什么,可我相信謊言終究有被揭穿的那一天,那時候,你還怎么風(fēng)光?”

    珍妃笑了笑:“皇后一直覺得我說了謊,一直覺得我在騙陛下,可是這么多年來,皇后找到證據(jù)了嗎?”

    “會有的�!�

    皇后語氣平淡的說道:“從你嫁入王府的第一天我就從你眼神里看到了狡猾,當(dāng)初你與陛下初識,陛下救了你的命,這些都是你那個在江湖上跑馬幫的爹安排的對不對?你在陛下面前裝成一直受了驚嚇的小白兔,整個王府里的人也都覺得你是一只可憐的小白兔,而我是一只兇惡的母狼......我不止一次的打你罵你,就是想看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能撐到什么地步,這么看來當(dāng)年確實小瞧了你,你一個狐貍,裝了這么多年的小白兔辛苦不辛苦?”

    珍妃臉色稍稍有些不好看,卻依然盡力保持著平靜:“我是什么也好,皇后倒是這么多年來沒變過,一直都是那只母狼�!�

    皇后哼了一聲:“你我斗了這么多年,你覺得最終誰會贏?”

    “陛下�!�

    珍妃的回答很果斷也很堅決:“誰也贏不了陛下�!�

    “你是哪里來的底氣說出這句話的?”

    皇后看向珍妃:“你若是真的把陛下騙了,他還是那個贏家嗎?”

    “你真當(dāng)陛下什么都不知道?”

    珍妃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皇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能瞞得住陛下,就正如你說我是一只狐貍......我年輕時候在江湖之中行走,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只小白兔,你說我是狐貍我覺得不是罵我,馬幫里的一半事是我撐著的,沒有腦子自然撐不下去,可人們說到狐貍的時候總是只想到狐貍狡猾,卻忘了狐貍也有利爪尖牙�!�

    她看著皇后的眼睛:“可是陛下希望我做一只小白兔,于是我就自己剪斷了利爪磨鈍了尖牙,任你百般欺凌,說起來,若我不是在乎陛下,我就不能一劍殺了你重歸江湖?我沒那么做,只是因為陛下不喜,陛下喜歡我做一個什么樣子的人我就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而你,也做的不錯,這么多年來陛下不喜什么樣子,你就一直是什么樣子�!�

    皇后冷哼:“可你最終還是輸了,太子即位,名正言順。”

    “那是你在乎的事啊�!�

    珍妃搖頭:“可能你現(xiàn)在都在懷疑我當(dāng)年到陛下身邊是帶著什么目的,我現(xiàn)在愿意再告訴你一次......你在乎的和我在乎的不一樣,我在乎的,是一直能陪著陛下,這一世夫妻姻緣讓我滿足,所以才會忍你,你不知道的是,當(dāng)年馬幫小當(dāng)家,也可一劍光寒十九洲�!�

    說完這句話之后珍妃轉(zhuǎn)身:“若是皇后沒有什么要緊事,我先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張羅�!�

    “為那個沈冷成親在忙活吧�!�

    皇后看著珍妃背影:“你難道就不怕?”

    珍妃回頭:“我怕什么?”

    皇后指了指院子里那棵幾乎落盡了樹葉的柿子樹:“你認(rèn)得這是什么樹嗎?”

    她嘴角微微一揚(yáng):“柿子,失子,這諧音讓人心情舒暢�!�

    珍妃點了點頭:“我也很舒暢,這樹是在你延福宮里的,我慶年宮一棵柿子樹都沒有�!�

    說完之后大步離開,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肩膀微微顫抖,往前走的時候她的臉色一點兒都不好看,沒有勝利者的喜悅,皇后問她你覺得最后誰會贏,她說是陛下,那是因為她很清楚皇后和自己都贏不了,最終可能還會失去很多很多東西。

    只是她已經(jīng)忍了好多年,今天沒打算再忍。

    “這個賤人!”

    皇后猛的將手里的佛珠扯斷,珠子散落一地。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三天

    距離沈冷成親還有三天,這天早晨發(fā)生的第一件事是禮部勘核司的人來的比前兩天還早,御史臺一群靠嘴吃飯的人差一點就動手打人了,場面一時之間很是勁爆。

    勘核司的人官不大但是握實權(quán),每年官員考核就是他們在辦的事,哪怕是內(nèi)閣大學(xué)士沐昭桐到了日子也要工工整整的遞交給吏部勘核司一份文案,當(dāng)然是不是他親自寫的就無從得知,正是因為大寧各部各衙之間的這種互相牽制,所以朝堂風(fēng)氣比先帝李承遠(yuǎn)的時候要好很多。

    當(dāng)今陛下登基之前,吏部考核只是派人下去看一看,陛下登基之后要求他們不但要看一看,還要走一走問一問,走的是鄉(xiāng)間地頭,問的是平頭百姓。

    勘核司的主官是從四品,比侍郎稍稍低一些,但勘核司在吏部之中的位置相當(dāng)于當(dāng)初廷尉府在刑部的位置,勘核司直接向皇帝負(fù)責(zé),每年官員考評當(dāng)然也要向吏部尚書匯報,可吏部尚書也就是有權(quán)知道而已。

    主官名叫賀翰林,有意思的是,他和御史臺都御史賴成是雁塔書院同年同期的學(xué)生,兩個人都師從老院長路從吾。

    賴成看到賀翰林又來了,眼珠子幾乎都瞪出來:“你還想干嘛?”

    賀翰林上上下下看了看賴成,連著兩日大掃除賴成都沒有回家,衣服有些臟,臉色也很差,于是賀翰林臉色一沉:“身為都御史有監(jiān)察百官之權(quán),大到職權(quán)小到儀表,你都可以寫進(jìn)奏折呈遞陛下,凡不妥之處,你都要管,再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衣冠不整面容憔悴發(fā)型糟亂!”

    賴成楞了一下:“你還能挑出來什么毛�。�!”

    賀翰林歉然道:“還能挑出什么那是明天的事了,今日責(zé)令御史臺上下整理儀容學(xué)習(xí)禮節(jié),反正我報上去陛下也是要下旨的,你們就干脆自己回屋去洗澡更衣然后你組織你的手下學(xué)習(xí)一下,我會派人盯著看,不然我可要寫進(jìn)今年官員考評�!�

    賴成:“你這是濫用職權(quán)!”

    賀翰林:“別給我扣大帽子,我先走了,哦對了......先生讓你我到他家里吃飯,說已經(jīng)許久沒吃過你做的紅燒魚,先生有些想�!�

    賴成嗯了一聲:“你告訴先生過幾日我買兩尾魚去�!�

    “別過幾天了,明天吧�!�

    賀翰林嘆道:“你還不明白先生哪里是想吃魚?是因為你把陛下煩著了啊......陛下只能把先生叫了去,好一頓說�!�

    賴成有些歉疚道:“連累先生了,先生如何說?”

    “先生說,當(dāng)年力主把你送到御史臺算是對了,御史臺就是煩陛下的�!�

    賴成哼了一聲,沒說什么,可稍顯得意。

    他見賀翰林要走,一把拉住,把賀翰林拽到一邊壓低聲音問:“你倒是跟我說說,那個叫沈冷的水師將軍到底怎么回事?我還沒見過陛下這么回護(hù)過一個人�!�

    “我哪兒知道�!�

    賀翰林嘆道:“我就求你等過了初六再上書行不行?你省心我也省心�!�

    賴成又哼了一聲。

    想了想,不如回屋洗澡。

    賀翰林瞪了他一眼出門而去,到了門外長嘆一聲,回頭又看了一眼御史臺那院子里干干凈凈,連墻角磚縫都掃的一塵不染,窗臺門框都擦的能反光,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明天可怎么辦?”

    他手下人撲哧一聲全笑了。

    學(xué)府街兩側(cè)披紅,別處來的百姓都說這是在提前為世子與吐蕃公主大婚準(zhǔn)備的,哪里知道這條街上的喜氣與世子與吐蕃公主全然無關(guān),長安城在這幾日變得有些好玩,城中唯有這一條街慶賀的不是世子大婚,而是將軍大婚。

    杜威名蹲在酒樓門口看著那一排整齊大灶心中感慨,廚師們站成一排正在給新鍋開鍋,場面有幾分小震撼,他感慨之余也激動,忍不住想著若當(dāng)初沒有跟著將軍,自己的人生怕是會另外一個樣子,而那種樣子他應(yīng)是也不會陌生,就如沐筱風(fēng)那般。

    每個人都不純粹,只看自己想變成什么樣子。

    想到將軍快要大婚,那便是一個男人最幸福滿足的樣子,自己跟著將軍這樣的人,早晚也有自己最幸福滿足的樣子,于是他想喝酒。

    起身到酒樓柜臺處討要了一壺酒,回到門口坐在臺階上看喜紅滿枝,覺得配酒真好。

    不知道什么時候沈冷在他身邊坐下來,拿過來他的酒壺喝了一口:“一般一個男人自己喝酒,都是因為想到了什么心事,覺得這心事可以做下酒菜�!�

    杜威名笑了笑:“將軍,我聽說每個男人新婚的時候都會喝得酩酊大醉�!�

    沈冷聳了聳肩膀:“男人喝醉的時候很多,唯有這一天才真的與酒關(guān)系最大�!�

    “為什么?”

    杜威名道:“男人苦悶時喝酒,開心時也喝酒,都會喝醉�!�

    “苦配不上酒。”

    沈冷一仰脖喝了好大一口,笑了笑:“喜才配得上�!�

    他站起來,把酒壺遞給杜威名:“古人發(fā)明酒的時候肯定不是為了消愁,是酒被人釀出來之后才用于消愁,然而借酒消愁毫無作用,醒來后還會發(fā)現(xiàn)自己丑態(tài)百出,只能說是酒的使用方法被用錯了,所以酒肯定不是用來緩解苦悶的,而是用來慶賀。”

    杜威名笑道:“若慶賀的時候喝多了,也會丑態(tài)百出怎么辦?”

    “慶賀的時候喝多了的丑態(tài)百出,算不得丑態(tài)百出。”

    沈冷道:“可我大婚當(dāng)日,你們?nèi)羰钦l喝多了耍酒瘋讓我不能好好洞房,我就會讓你們丑態(tài)百出�!�

    杜威名哈哈大笑,舉起酒壺:“為將軍賀。”

    沈冷:“你以為這個理由就能讓我忘了你白日飲酒違反軍規(guī)了嗎?”

    杜威名一怔:“屬下錯了......”

    沈冷:“所以剛才我也喝了,你我都不要說出去�!�

    杜威名使勁點頭:“我去干活了�!�

    他把酒壺扔在一邊要去干活,沈冷喊了一聲回來,指了指那酒壺:“還回去。”

    杜威名哦了一聲,一臉歉然,撿起來酒壺跑回去還給柜臺。

    沈冷往酒樓里走,登上二樓打開后窗就能看到不遠(yuǎn)處那獨院,院子里流云會的大嫂們在忙前忙后,茶爺此時此刻應(yīng)該坐在屋子里看著那些漂漂亮亮的喜服面帶羞澀,想著茶爺羞澀的樣子一定美到了極致,沈冷閉上眼睛幻想了一下,滿腦子都是茶爺?shù)男δ�,自言自語......茶爺真好看。

    后邊獨院中,茶爺盤腿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喜服在發(fā)愁,每一件都好看,可怎么選?

    一位大嫂忍不住贊嘆道:“茶兒姑娘就是好看,穿什么都美才會這般發(fā)愁,沈?qū)④娨彩钦婧罋�,一下子定做了這么多喜服,這不是難為人嗎?”

    另一位大嫂笑道:“茶兒姑娘這不是想著,穿哪一件才能在將軍面前最美�!�

    之前說話的大嫂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那就想多了,在那些臭男人看來,穿什么都不如不穿的時候最美......”

    旁邊的大嫂笑著打了她一下:“你這嘴真沒個把門的,人家茶兒姑娘還沒出嫁呢,你可別在這胡言亂語了。”

    那大嫂忽然想到了什么,湊近茶爺小心翼翼的問:“茶兒姑娘,你對......你對那些事可懂?”

    茶兒楞了一下:“什么事?”

    大嫂臉一紅:“就是,就是新婚之夜要做的事�!�

    茶兒想了想:“睡在一被窩?”

    大嫂長出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茶兒鄭重點頭:“唔,知道�!�

    她想著睡在一個被窩的事又有什么稀奇,這神秘兮兮的樣子好像誰沒有睡過似的,可是隱隱約約,又覺得這大嫂說的睡在一個被窩,和她認(rèn)為的睡在一個被窩應(yīng)該有些不一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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