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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說完之后他直接下了樓。

    李逍然看向荀直:“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

    “賭一把�!�

    荀直看著窗外,不多時肖綿湖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街上,拉低了帽檐之后大步離開。

    “賭什么?”

    李逍然問。

    “我們就在這坐半個時辰,半個時辰若沒有兵甲來捉你我,我們的事就快成了�!�

    荀直舉杯:“世子,喝茶。”

    李逍然舉杯,抿了一口后問:“先生剛才為什么直接報出太子?”

    “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事,而這事又爆出來是太子安排人做的,太子還怎么名正言順的即位?”

    荀直笑起來:“世子,我能為你做的,都做了。”

    李逍然忽然覺得有些迷茫,他當然知道荀直是皇后的人是太子的人,是荀直在利用自己,可現(xiàn)在卻看不明白了......難道荀直真的是要幫自己?

    第四百四十六章

    贏來的

    沈冷傷過很多次,他上半身的傷痕數(shù)量比肌肉線條也不少,可這次的傷真的算不上什么傷,衛(wèi)藍的劍輕刺即出,力道把握之精準讓人不得不敬佩,真?zhèn)艘簿土T了,裝傷對沈冷來說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他不喜歡臥床不起,可陛下讓他臥床不起。

    躺在床上看著外面蔚藍蔚藍的天空,他腦子里想著的是衛(wèi)藍那一劍。

    精準。

    如果一個人的劍足夠快,稱得上可怕,快且精準,那就不僅僅是可怕,精準兩個字指的不是朝著一個固定不動的靶子去刺劍,那樣的精準并沒有多大意義,實戰(zhàn)之中,沒有幾個人會站在那一動不動等你刺,便是尋常人也知道躲閃。

    衛(wèi)藍的劍精準,是因為他的頭腦極好,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判斷出對手閃避的方向或是移動的距離,那把劍會提前一絲去那里等著。

    所以沈冷確信,他練劍的方式應(yīng)該和茶爺相似。

    咦?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茶爺,這當然不是故意想茶爺?shù)�,只是順便�?br />
    沈冷一轉(zhuǎn)眼就忘了自己之前在想什么,既然想到了茶爺那就好好想想......茶爺練劍的時候,會把一個只比劍寬度大一點點的圓環(huán)掛在繩子上,然后讓繩子擺動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千刺千中,能簡簡單單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嗎?

    茶爺不只是刺圓環(huán),也斬落葉。

    落葉自然沒有什么固定軌跡可言,每年秋葉黃,茶爺就會提著她的劍站在樹下等落葉,下來一片斬一片,最長的一次,她在樹下站了兩炷香的時間,沒有一片樹葉是完整落地的,直到沈冷在樹上踹了一腳。

    于是那棵樹上多了一個枕頭,沈冷看到就繞著走。

    有一次沈冷嘴賤說茶爺你這見一棵樹就綁個枕頭,是在占地盤嗎?

    茶爺一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當她看到黑獒在樹下撒了泡尿,于是沈冷的腦袋上被茶爺綁了個枕頭,沈冷還覺得很慶幸,不是茶爺逼著黑獒在他身上撒一泡尿。

    院子里的樹都綁了枕頭,所以樹都是茶爺?shù)�,但這并不是重要的事,重要的是沈冷是她的。

    行宮很大,從山的十幾米高處一直綿延到山頂百米高處,坡度又小,所以建筑群足有近千米,因為依照山勢而建,就顯得錯落有致,行宮的風(fēng)景比長安城未央宮的御花園還要漂亮不少,可沈冷不喜歡。

    太安逸。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同理,由勤入懶易,由懶入勤難。

    安逸的久了,就會變得墮落。

    太醫(yī)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沈冷正在屋子里背著手蛙跳,已經(jīng)不知道跳了多少圈,大汗淋漓的,看到太醫(yī)進來沈冷隨即起身,隨便抹了抹額頭汗水:“先生又該給我換藥了?”

    太醫(yī)連忙道:“陛下說,一日一次不能少,沈?qū)④姲?.....這個,你好歹也得躺在床上啊,你這樣大量的運動,對傷口恢復(fù)太不好了�!�

    沈冷嘆道:“我要是再不蹦蹦,下次你來傷口都愈合了�!�

    太醫(yī)都想捂臉。

    好歹換了藥,沈冷再一次躺在床上,腦子里就不得不想到東疆的局勢......裴亭山跋扈剛愎是早就知道的,未見之前,卻不知道他如何跋扈剛愎,到了東疆之后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管裴亭山叫裴瘋子,哪里是因為他當初帶著九千刀兵赴長安一件事,而是因為他大部分時候都是瘋的。

    一個瘋子,做出什么事來都沒有人奇怪,比如他當初下令東疆靠近朝陽城的六郡地方官,每年拿出來相當于上交國庫稅賦的一成交給刀兵,要交給國庫的當然不能少,于是這六郡百姓就不得不每年多交一成,這自然不是大寧治民之道,地方官府也當然不敢隨便給,于是將裴亭山告到了陛下那,這種犯忌諱的事他都敢做,更過分的事也未必做不出來。

    可是沈冷堅信陛下說的那句話......四疆大將軍,沒有一個會造反。

    既然如此,那陛下在做什么?

    陛下讓他住進了行宮之中,又讓刀兵后撤二里,難道防備的就不是裴亭山?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推門進來,這種不敲門就進來的人自然只能是陛下,沈冷連忙從床上起來俯身施禮,皇帝隨意擺了擺手,看起來像是有些勞累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水呢?”

    沈冷連忙跑過去泡茶。

    “朕真是荒廢的太久了,今日事少些,打了一趟拳,又想如你那樣跑幾圈,結(jié)果累的氣喘吁吁�!�

    皇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你小時候就這么能跑的嗎?”

    沈冷點頭:“是,臣小時候就指著跑。”

    皇帝本想多了解一些沈冷小時候的事,說者無心,忽然間反應(yīng)過來沈冷從七八歲開始做苦力,過了十歲就開始扛著麻包往碼頭跑,不跑他就不能生存。

    皇帝心里微微一緊,轉(zhuǎn)移了話題:“跑跑出一身汗還是有些好處,朕的肩膀脖子皺巴巴的疼,打了一趟拳跑了幾圈明顯好多了......”

    他說這話,可腦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出現(xiàn)了畫面,一個光著腳衣衫襤褸的小男孩,扛著一個比他還要大的麻包艱難的往碼頭那邊跑,每一步跑出去都有汗水在揮灑,皇帝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小男孩跑起來的時候血糊糊的腳底。

    不敢再想了。

    “你小時候一定沒有太多時間玩�!�

    皇帝招手:“代放舟,去取一盒子珍珠來,挑著圓的。”

    守在門口的代放舟連忙跑出去,心說陛下這又是要重賞沈?qū)④娏�,沈�(qū)④娬媸呛酶夂眠\氣,也不知道為什么陛下就看著他那么順眼,可越是這樣代放舟越明白,自己應(yīng)該和沈?qū)④姳3肿銐虻木嚯x,太祖遺訓(xùn)現(xiàn)在還在未央宮保極殿東暖閣墻上貼著呢,后宮的太監(jiān)若是和朝臣走的太近,那是要砍頭的。

    越是陛下看重的人,內(nèi)侍就越是要故意拉開些距離,代放舟知道那樣完全斷開關(guān)系也不好,若即若離,時不時讓沈?qū)④娪浀米约�,而陛下又不會覺得自己和沈?qū)④娮叩挠H近,那才最好。

    沈冷也在想著,自己是無功不受祿,什么也沒做,陛下這又要賞珍珠了,還是一盒子珍珠,還得挑著又大又圓的給,沈冷腦子里也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他用陛下賞的一盒子珍珠給茶爺做了一個霞披,珠子綴的一顆挨著一顆,走路都反光,亂七八糟的反光,往四面八方反,那架勢一定美極了,到了晚上拿燈火依照,那肯定更美。

    這審美......

    后來沈冷想了想也不能那樣,不然的話茶爺出去逛街,別人還以為她是蚌精......

    不多時,代放舟捧著一個木盒跑進來,木盒里裝的都是珍珠,大大小小,大的能有近乎一個雞蛋那么大個,小的也有手指肚那么大,皇帝把盒子接過來看了看,覺得數(shù)量還可以。

    “謝陛下�!�

    沈冷已經(jīng)拜了下去。

    皇帝一怔:“你......是不是以為朕要把這些珍珠賞給你?”

    沈冷也一怔:“不......不是?”

    皇帝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朕剛才問你小時候怕是沒時間玩過什么游戲吧,那你玩過彈球嗎?”

    沈冷低頭不讓皇帝看到自己嘴角都在抽:“彈球不是泥球嗎?”

    “朕也沒有泥球啊�!�

    皇帝嘩啦一下子把珍珠撒了一地:“朕只有珍珠,湊合用吧......來,陪朕彈球,若是你都贏了,朕就都賞給你�!�

    沈冷眼神一亮,把袖口都挽起來:“來來來!”

    然后覺得有些失態(tài),又把頭低了下去,略尷尬。

    皇帝也把袖口挽起來往地上一蹲:“你先去挖個坑兒。”

    沈冷:“這是行宮啊陛下�!�

    “行宮難道不是朕的?讓你挖你就挖�!�

    沈冷看了看這堅硬的青磚地面,手里又沒帶兵器這怎么挖,于是一臉難處的看向皇帝:“陛下,要不然咱倆去外邊玩吧,外邊泥土地好挖坑�!�

    皇帝瞪了他一眼:“朕和你到外邊眾目睽睽之下玩彈球?”

    沈冷又把頭低下去了。

    雖然皇帝覺得那么干好像很刺激的樣子,但肯定不會那么干,真要是干出來了,御史臺那個賴成能堵著行宮書房的門從天亮罵到天黑,別的也就罷了,玩?zhèn)彈球被都御史罵......史書上要是多了這一筆,他就是個昏用這個�!�

    皇帝隨手從腰帶上解下來一個佩飾扔過去,那是一把鑲嵌了七寶的匕首,很小,只有一巴掌長,但真真切切的價值連城。

    沈冷把匕首抽出來戳青磚的時候,戳一下,代放舟的心都跟著疼一下,而皇帝還蹲在那沒心沒肺的樂,就好像那至寶不是他的。

    而接下來沈冷的動作讓代放舟更是瞪大了眼睛,好懸沒喊出來......沈冷挖完了坑,居然把匕首踹進他自己懷里了。

    真順手啊。

    皇帝伸手:“拿出來�!�

    沈冷臉一紅:“臣習(xí)慣了�!�

    “朕知道,當初沈小松就這樣順朕的東西,沒少順走�!�

    沈冷把匕首遞給代放舟,代放舟剛要還給皇帝,皇帝道:“就當是彩頭,他要是彈球贏了朕,這七寶匕首朕就賞給他了,若是輸了,朕就扣他十年俸祿�!�

    沈冷臉一白:“臣能不玩嗎?”

    皇帝大手一揮:“別廢話�!�

    行宮大殿外邊,沐昭桐和裴亭山聯(lián)袂而來,想探望沈冷傷勢,兩個人都帶著目的,雖然不太一樣。

    內(nèi)侍說陛下正和沈冷將軍在商議要事,兩個人也不好直接去打擾,就在大殿外邊等著,不時聽到大殿里有陛下爽朗的笑聲傳出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說那君臣二人這是聊了些什么。

    大殿里沈冷一臉沮喪的站直了身子,分給他的珍珠都輸光了。

    可能還得搭上十年俸祿。

    皇帝看著沈冷那空空如也的雙手,笑的不能自已。

    “匕首賞給他吧�!�

    皇帝朝著代放舟吩咐了一句,代放舟連忙過去雙手捧著把七寶匕首遞給沈冷,沈冷接過來卻還是不滿意,覺得這東西哪有十年俸祿實惠。

    皇帝笑著回到書房里坐下:“珍珠也歸你了。”

    沈冷這才覺得沒虧。

    “陛下,彈球怎么能玩的這么準�!�

    “你知道那匕首是怎么來的嗎?”

    “總不能是陛下彈球贏來的�!�

    沈冷無心的說了一句,只顧著蹲在地上撿珍珠。

    皇帝笑了笑沒說話。

    那七寶匕首,是他小時候和老皇帝玩彈球贏來的。

    第四百四十七章

    你多教教他

    沈冷輸了十年俸祿,當然皇帝未必作數(shù),只是該給他的不該給他的,悉數(shù)都給了,抱著一盒子珍珠的傻冷子笑的合不攏嘴,從皇帝拿得來的東西,他卻想著怎么給茶爺給沈先生給孟長安。

    孟長安太窮,這盒珠子分一半給他吧。

    也不行,開始還想著這一盒珠子都給茶爺做首飾,怎么一轉(zhuǎn)念就要分孟長安一半?不行不行,最多不能超過三成,于是這家伙居然找代放舟說想借個盒子用,代放舟尋來一個,他把珍珠分成兩份,多的給茶爺,少的給孟長安,至于沈先生,這把匕首看起來漂亮的很,給沈先生掛在腰畔一定很氣派。

    然而他哪里會知道,若沈先生看到這把七寶匕首是萬萬不敢要的,別人不知道陛下這把匕首的來歷,沈先生自然知道,畢竟在留王府那么長時間,必定知道陛下對這把匕首的珍愛。

    那些年,陛下被老皇帝奪了所有兵權(quán)送到偏遠之地做了個閑散王爺,陛下心中又怎么可能沒有怨念,然而正是因為有這把匕首,陛下時常拿出來看看,想著自己年幼時老皇帝對他的諸多好處,那怨氣自然也就消散了不少。

    如今這把匕首到了沈冷手里,若沈先生知道的話,一定會想更多更多。

    此時此刻與那年那月何其相似?

    論能力,縱然沈冷沒有得到過皇族的正統(tǒng)教育,沒有錦衣玉食沒有侍從無數(shù),可比太子難道就差遠了?

    那時候陛下雖然不是老皇帝選中的人,也一早就送到了書院里學(xué)習(xí),十六歲就離開長安城去領(lǐng)兵,難道能力就比那個早早被選定的李承遠差了?

    都是為了安慰。

    當初老皇帝給了陛下這七寶匕首,曾經(jīng)讓李承遠極為羨慕,可陛下怎么可能知道老皇帝拉著李承遠的手說匕首給了你弟弟,朕把江山給你。

    現(xiàn)在呢,江山是太子的。

    沈冷這個傻小子最大的堅持就是對他的親人始終不疑,沈先生說以后再告訴你,他就乖乖的等著以后,他相信先生早晚都會跟自己說清楚那些他不清楚的事,既然相信,就那么等著。

    陛下待他這般好,他也想著多半都是因為沈先生,因為莊雍,因為很多很多人都在陛下面前為自己說好話。

    沈冷很小家子氣的把本已經(jīng)分盒裝好的珍珠又倒在床上,一顆一顆仔仔細細的數(shù),一邊數(shù)一邊傻笑,就好像剛剛得到了好多零食的地主家的傻兒子。

    陛下不是老皇帝,不會對沈冷說出匕首給你江山給太子的話。

    可也只是不說。

    在行宮里憋了好幾天之后沈冷終于得到準許可以出去走走,不過也要裝的像一些,胳膊掛著,還拄了個拐杖,出門的時候身邊大內(nèi)侍衛(wèi)好幾個,以至于朝臣看到他的時候頻頻側(cè)目,想著原來沈?qū)④娬娴膫牟惠p。

    坐在山頂涼亭里看大海,沈冷覺得這幾日的安逸還遠不如在南疆的時候與求立人廝殺的日子來的爽快,這般憋悶,快憋出來毛病了。

    就在這時候都御史賴成從山下閑庭信步一般溜達過來,似乎也在閑逛,他這個職務(wù)說重要就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說忙就忙,說不忙也不忙,總之時間比其他官員似乎都多些,主要還因為他比較懶,一般需要參奏誰的時候他都是指派別人去寫奏折,唯獨罵陛下的時候才摞胳膊挽袖子親自上陣,可起勁。

    賴成對沈冷沒意見,也不是,最大的意見是沈冷那筆字。

    沈冷見到賴成的時候其實有點怕,他不怕敵人有多強,不怕刺客有多陰,不怕江湖有多險惡,不怕戰(zhàn)場有多殘酷,唯獨怕賴成那張嘴,能把人說活也能把人說死,還能把陛下氣的想撞墻。

    沒辦法,人是陛下自己選的,想撞墻也得忍著。

    “沈?qū)④�,這是賞日出?”

    賴成一臉笑意的走到沈冷身邊,沈冷已經(jīng)站好了等賴成過來,到近前之后很認真的行禮,都御史是正三品,他是從三品,行禮也是應(yīng)當。

    一聽到日出兩個字,沈冷就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在南平江上的時候陳冉吟詩......日出江花紅勝火,多美,從他嘴里出來就變得那么齷齪,當時這句話在陳冉嘴邊流連忘返。

    關(guān)鍵是那個家伙念這句詩的時候斷句很氣人,誰見過前三個字和后邊斷開的念法?

    日出江,花紅,勝火。

    “日出一會兒了,只是閑著無聊,坐在這看看風(fēng)景�!�

    “唔,日出一會兒了�!�

    賴成只是隨口一說,沈冷突然就覺得這個應(yīng)該文質(zhì)彬彬的家伙也變得齷齪起來。

    “賴大人也是上山來看日出的?”

    “不是,看你。”

    賴成坐下來,然后就嘆了口氣:“陛下說我閑著也是閑著,讓我趁著沈?qū)④婐B(yǎng)傷這段日子給沈?qū)④姾煤醚a補課,將軍在戰(zhàn)場上廝殺英勇無雙,可學(xué)識上似乎差了些。”

    他說的直白,因為他本來也沒打算給沈冷留面子。

    沈冷:“那就聽陛下的,賴大人打算從什么地方開始教我?”

    賴成想了想:“不練字,什么都行。”

    兩個人坐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看似很無趣,可是兩炷香之后賴成對沈冷的看法就大為改觀,他本以為沈冷勇有余而學(xué)識不足,大部分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將軍也都不喜歡讀書,當然也不乏儒將不能一概而論,然而他不管和沈冷聊什么,沈冷都能對答上來,而且頗有見地。

    哪怕就是聊一些詩詞歌賦沈冷也依然能說的頭頭是道,這哪里像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莽夫,分明是個淵博的莽夫啊。

    “沈?qū)④�。�?br />
    賴成有一事不解:“你看過很多書吧�!�

    “還好�!�

    “你看書上的字,是不是四四方方很好看?”

    “是�!�

    “那為什么你的字就像是......”

    賴成想了想:“你看,又順又直的是黃瓜,繞了一圈的也是黃瓜,雖然都是黃瓜,可是哪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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