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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沈冷:“回頭做成掛墜帶著唄�!�

    茶爺哈哈大笑:“這么重,給我墜成一個小老太太�!�

    沈冷把禮物都取出來,每到一地他都會去找一些茶爺應(yīng)該會喜歡的東西,其實不管是什么東西對于茶爺來說意義都一樣,因為那是傻冷子送她的,她每一樣都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那箱子里都是買給孩子的東西�!�

    沈冷在地上坐下來:“抱抱。”

    茶爺坐在沈冷腿上捧著沈冷的臉:“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好好泡個澡�!�

    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沈冷的臉上都是疲憊。

    “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呢?”

    沈冷伸手。

    茶爺瞇著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等一會兒再給你看,我先去給你燒水。”

    她起身,沈冷抓著她的手一拉又把人拉回自己腿上,捧著那張笑臉使勁使勁再使勁的親了一口,茶爺?shù)哪樇t撲撲的,好看的沒辦法用任何言語形容出來。

    與此同時,未央宮。

    東暖閣里,皇帝看了一眼面帶笑意的珍妃:“你這是還記得自己家在宮里咯?莫不是被人家小兩口趕出來的吧,自從有了那兩個小家伙,你也是越發(fā)不把朕當回事了�!�

    珍妃笑著說道:“早就看膩了你,是你自己還沒察覺�!�

    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他才不許她叫什么陛下什么萬歲。

    “你是覺得朕老了提不動皮鞭了嗎?”

    皇帝一把將珍妃拉過來,站在門口的代放舟連忙把東暖閣的房門關(guān)上,一擺手,守在外邊的人立刻遠離,皇帝拉著珍妃坐在他腿上:“已經(jīng)多少天沒回來過了?說吧,你想如何補償朕?”

    珍妃想了想:“那就罰我給你撓癢癢吧�!�

    皇帝哈哈大笑:“那癢癢撓比你可差遠了�!�

    珍妃:“唔......陛下是拿我和一個癢癢撓作比較嗎?”

    皇帝笑著搖頭:“這次沈冷回來之后朕打算讓他在長安好好休息一陣子,北疆的戰(zhàn)事沒有太多可擔心,黑武那邊自顧不暇,哪里還敢主動侵犯邊疆,朕罰他閉門十天,明天早朝之后開始算起,十天之后你讓茶兒帶著那兩個小家伙來宮里玩,讓那傻小子來做菜吃。”

    珍妃嗯了一聲。

    皇帝提到沈冷的時候,她的眼神不自覺的閃爍了一下。

    沈冷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沒有什么是比泡個澡更能去乏的事,換了干凈衣服,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輕快的能飛起來似的。

    他回到正屋那邊,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醒了,他一進門,小沈繼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伸手抓住茶爺?shù)囊路雌饋砩陨杂行┖ε隆?br />
    倒是小沈?qū)幙雌饋頉]有什么反應(yīng),也是抬頭看了看沈冷,然后繼續(xù)低著頭玩那一大堆玩具,那些都是沈冷半路買回來的,小孩子喜歡新鮮的東西,哪怕?lián)芾斯募依镆灿�,可自然還是新的好。

    她舉起一個撥浪鼓搖了搖:“響!”

    沈冷哈哈大笑,過去伸手要抱她,小沈?qū)幫罂s了縮躲開:“娘親,壞人�!�

    沈冷心里微微一疼,蹲下來說道:“爹不是壞人,爹是你爹�!�

    茶爺本來也有些心里微微發(fā)疼,可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來:“哈哈哈哈.......爹是你爹�!�

    她拉著小沈?qū)幍氖郑骸敖械!?br />
    小沈?qū)帲骸敖械!?br />
    茶爺指著沈冷:“寧兒乖,你叫他爹�!�

    小沈?qū)帲骸皩巸汗裕心愕!?br />
    茶爺:“......”

    沈冷:“哈哈哈哈哈......”

    小沈繼卻忽然在床上站起來,走到沈冷身邊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爹�!�

    沈冷頓時呆住了。

    怔怔的看著孩子,伸出去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小沈繼坐在小沈?qū)幧磉叄骸澳镉H說讓你叫爹�!�

    小沈?qū)帲骸澳憬械�。�?br />
    小沈繼:“爹。”

    小沈?qū)帲骸班�。�?br />
    入夜,終于等到了入夜。

    和沈冷玩了將近兩個時辰之后孩子終于認可了他,兩個小家伙吃過飯又拉著沈冷騎大馬,又玩了好一會兒后玩累了,沈冷和茶爺一人一個把孩子抱起來放在床上,蓋上小被子,兩個小家伙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沈冷躺在茶爺身邊:“你給我準備了什么禮物?”

    茶爺臉一紅,看了看孩子,然后從枕頭下邊取出來一個小冊子:“小人書!”

    沈冷噗嗤一聲,把那兩個小家伙都嚇了一跳,茶爺在沈冷肩膀上拍了兩下,沈冷使勁兒憋著才沒有笑出豬聲。

    茶爺哼了一聲:“這可是宮里女官幫我偷出來的�!�

    沈冷:“哈哈哈......這個好,大寧官方版的小人書,未央宮出品,必屬精品�!�

    他剛要親茶爺,就聽到小沈?qū)幠搪暷虤獾恼f道:“爹,娘,你們在說什么小人書?”

    沈冷:“沒事沒事,乖,快睡吧。”

    茶爺把沈冷不老實的手打下去:“你等會,等孩子睡著�!�

    一盞茶的時間之后,沈冷壓低聲音問:“睡著了嗎?”

    茶爺:“應(yīng)該是睡著了。”

    小沈?qū)帲骸班�,寧兒睡著了�!?br />
    沈冷捂臉。

    一炷香之后,沈冷再次壓低聲音問:“睡著了嗎?”

    茶爺仔細看了看,有些小激動的點了點頭:“睡著了�!�

    沈冷一翻身剛要那啥,小沈繼睜開眼睛:“娘,尿尿�!�

    沈冷連忙過去:“爹抱你去�!�

    放下小沈繼后再次躺到茶爺身邊,兩個人臉對著臉躺著,嘿嘿傻笑。

    “這下總算都睡著了�!�

    “嗯嗯......”

    “爹,給我撥浪鼓�!�

    沈冷:“.......”

    ......

    ......

    第六百四十一章

    審問是一種藝術(shù)

    將軍府的后院里有一個小演武場,一如既往,天還沒亮的時候沈冷就已經(jīng)在演武場上練功,楚先生在東北邊疆的時候教他和孟長安刀法,其實只是在他們自身刀法基礎(chǔ)上加以改進,楚先生天下無雙,越是這般強大的人越有自知之明,兵法戰(zhàn)陣上的事他不如沈冷亦不如孟長安,所以對于戰(zhàn)陣刀法他自然也不會全都推翻,而是以沈冷和孟長安自身刀法為根,刀法還是那般的大開大合,可卻讓每一刀都變得更為霸道。

    楚先生說,既然是戰(zhàn)陣刀,那自當霸道。

    江湖之中沒有霸者,可戰(zhàn)場上有。

    霸到極致,便無解。

    院子里的木樁是茶爺平日里練劍用的,沈冷站在那一片木樁前,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楚先生所教的要義,眼睛睜開的時候,刀已經(jīng)劈了出去。

    如長虹貫入,如大江奔流。

    一趟刀法練完,好端端的木樁都被砍斷,半截木樁散落一地。

    沈冷看著那一地的狼藉忍不住嘆息一聲,也就是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一些了,不然的話這么砍每天換新木樁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一會兒茶爺看到了她的木樁都被砍的這么慘,說不定會把沈冷埋在這當木樁。

    沈冷將刀子插在一邊,拳法如風(fēng),風(fēng)中卷雷。

    一拳打在殘斷的木樁上,木樁爆裂。

    等他練功之后,小演武場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蹲在一邊看著這滿地碎渣沈冷在想明天練刀一定要用木刀才行,算計了一下時間該去早朝,還要應(yīng)付內(nèi)閣諸位大人的盤問,雖然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個過場,可過場并不好過。

    那些大人們一個個的嘴毒心軟,嘴毒起來就顯得欠揍,可是你一想到他們的付出又覺得他們不容易,剛要心疼吧,又能被他們罵的狗血淋頭一無是處,恨不得上去把他們的胡子一根一根都拔了,沈冷忽然想到這事大將軍澹臺袁術(shù)干過,或許應(yīng)該去問問他是不是很爽。

    茶爺已經(jīng)準備了早飯,看到沈冷之后抱拳:“多謝�!�

    沈冷懵了:“謝......謝什么。”

    茶爺:“多謝相公一早劈柴�!�

    沈冷:“嘿嘿,不客氣�!�

    茶爺:“明兒一早我練功的時候如果我的木樁沒有如數(shù)放好,我就把你戳在那�!�

    沈冷:“早上親親的時候還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卻要把人家當木樁,女人啊......”

    茶爺眼睛微微一瞇。

    沈冷乖巧的坐在桌邊喝粥:“下次不要這么早起床給我做飯,我上朝回來之后再吃就好,其實也可以半路隨便買些�!�

    他仔細認真的看了看茶爺?shù)男兀骸鞍?.....在最好的年紀沒能和孩兒們一起共用早餐午餐晚餐夜宵加餐,想想就覺得好像失去了什么�!�

    茶爺起身去了里屋,沈冷想著這是要干嘛?不多時茶爺拎著一個枕頭出來,沈冷立刻低下頭:“府里的人都起來了,咱們晚上再撞行不行?”

    茶爺:“我只是腰有些酸,拿個枕頭靠一下�!�

    腰有些酸是重點。

    沈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茶爺指了指門外:“剛才你沒注意到嗎?你在后院練功的時候前邊院子里的樹我都綁好了,你出門上朝之前自己都撞一下,試試頭感如何。”

    沈冷這才想起來外面院子里的樹有什么不對勁,起身往外看了看,院子里每一棵樹上都綁著東西,不過不是他熟悉的枕頭,而是搓衣板。

    沈冷:“這怨念是因為我昨天晚上太快了嗎?”

    茶爺:“你大爺。”

    沈冷噌的一聲躥了出去,再看時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他站在那朝著茶爺擺了擺手:“我下朝回來之后在與你切磋�!�

    茶爺朝著沈冷輸了一根中指,沈冷點了點頭:“好噠。”

    茶爺臉紅了。

    沈冷出門上了馬車,說實話從邊疆突然回到長安城舒服安逸的有些不太習(xí)慣,在邊疆在渤海,每天一睜眼要面對的都是廝殺,在家里,處處都是溫暖。

    靠在馬車里沈冷閉著眼休息,可腦子里卻安靜不下來,一直都在思考......沈先生為什么去了南疆?茶爺說是沈先生不放心莊將軍的傷勢所以去看看,沈冷卻想著應(yīng)該不是那回事,萬里迢迢的過去一路上舟車勞頓,沈先生那么懶......

    再想到黑眼莫名其妙的去了東北邊疆見孟長安,黑眼說只是護送商客路過順便看看,可沈冷不信。

    似乎很多人都在瞞著他做什么,而做的這些又可能都和他有關(guān)。

    與此同時,廷尉府。

    韓喚枝推開門,看了一眼掛在墻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似的胡吾,廷尉府的手段有多可怕沒有接觸過的人誰也體會不到,廷尉府是大寧最暴力的執(zhí)法衙門,仁慈在這里沒有土壤可以生長,廷尉府的職責就是用暴力手段來維護大寧的治安,講仁慈的話就去道院,可大寧道院里那些仙風(fēng)道骨的,真要是需要他們提劍殺人的時候,哪個也不會再慈眉善目。

    韓喚枝擺了擺手,胡吾被廷尉從墻上摘下來,每天都要受傷每天都有人給治傷,如此反復(fù),后來的十天卻根本沒有人在審問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的來折磨他,折磨完了就走,而這十天的時間竟然沒有重復(fù)任何一種刑罰手段。

    胡吾在椅子上坐下來,垂著頭,忽然笑起來:“原來這就是廷尉府�!�

    “并不是�!�

    韓喚枝伸手,隨行的手下將捧著的卷宗遞給他。

    韓喚枝接過卷宗看了看:“你認為廷尉府只會刑訊逼供?只會靠折磨人來獲取答案?如果廷尉府這么簡單的話,那就真的把人看的太膚淺,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不怕折磨的人,也真的存在不懼生死的人�!�

    他看著卷宗說道:“你是西蜀道人,在陛下來長安之前,皇后就已經(jīng)派人在聯(lián)絡(luò)江湖中人,如果我猜得沒錯,是因為皇后想以江湖人治江湖人�!�

    他有些話不方便說的太明白,這句江湖人治江湖人就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

    胡吾當然明白。

    西蜀道的江湖是誰的江湖?是馬幫老當家的江湖,二十幾年前馬幫老當家春秋鼎盛之際統(tǒng)治力有多可怕?雖然那時候陛下尚未即位,可老當家已經(jīng)基本肅清西蜀道江湖上那些還敢為非作歹的江湖敗類,馬幫的生意是多大的利益?老當家的一家獨大,就相當于斷了許多人的財路。

    這些人可不僅僅是江湖人,還有官場之中的人。

    皇后自然知道珍妃娘家在江湖之中的分量,她在那時候就開始拉攏江湖客,只不過最初的目標并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針對珍妃家里人。

    胡吾最早和皇后派去的人接觸,還是珍妃剛剛嫁入留王府不久,當時皇后覺得只要將珍妃家里的江湖勢力鏟平,珍妃沒了家中靠山,自然就更沒辦法和她斗。

    只是那時候胡吾卻沒有接受皇后的拉攏,他當然知道針對馬幫老當家是多可怕的一件事,事不關(guān)己,還是不多事的好,只是后來他也沒有想到,馬幫協(xié)助西蜀道官府查到了他家里的私鹽生意,家道一下子敗落。

    韓喚枝語氣平靜的說道:“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二十幾年,可有些事并不難查到,之前查不到,不是因為你們有多厲害而是商九歲把當初查到的事都抹去了,所有的卷宗都被他燒掉,可這次是你們自己蠢,為什么時隔二十幾年你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如果不是你去找他的話,他也不會想起來這些�!�

    他看了一眼胡吾:“西蜀道江湖人才輩出,曾經(jīng)有一個時期,大寧江湖上排名靠前的高手有一半出自西蜀,皇后在那會兒就接觸了你們,查到了你,也就不難查到其他人。”

    胡吾冷笑:“既然你已經(jīng)查到了,何必再來問我?”

    韓喚枝將卷宗遞給手下人:“并不是來問你的,只是單純的炫耀。”

    他起身:“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樣咬的住。”

    他擺手:“把人處理掉,這個人已經(jīng)沒用了�!�

    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胡吾猛的抬起頭:“徐雪路是不是說了什么!”

    韓喚枝沒回答,邁步出門。

    “徐雪路你這個王八蛋!”

    胡吾怒吼著。

    廷尉過去給他綁上,兩個人架著他往外走,胡吾不斷的咒罵著,此時此刻若是給他一把刀,他能沖過去將徐雪路碎尸萬段。

    押著他往外走的那個廷尉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你也應(yīng)該明白,你們當初靠到那邊去也是江湖中人都會做出的選擇,不管多強,江湖客最終都要靠向朝廷,可靠向誰一旦選錯了就會牽連身家性命,是你自己當初選錯了�!�

    “我有的選嗎!”

    胡吾怒吼著:“馬幫的人查到我家的私鹽生意,我家破人亡,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和馬幫有仇的,哪個不是血海深仇!你告訴我,我有殺父之仇,我該怎么選!徐雪路,你今日說出去一切,難道你以為還能活著?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走在前邊的緩緩之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他一眼:“徐雪路檢舉有功,廷尉府會保護他�!�

    “韓喚枝,你想的太簡單了�!�

    胡吾怒視著韓喚枝的眼睛:“那是血海深仇,解不開的仇,就算徐雪路被你藏在廷尉府里,他也一定會死!”

    “血海深仇?”

    韓喚枝哼了一聲:“我倒是想知道,誰會因為復(fù)仇心切而跑到廷尉府里殺人。”

    “你去問商九歲,問問他當初殺了誰,殺了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喚枝看向胡吾:“甄軒轅已經(jīng)死了,除了甄軒轅之外還有誰能是商九歲的對手,還有誰有能力殺了徐雪路?”

    “甄軒轅死了,可他還有兒子。”

    胡吾兇狠的看著韓喚枝:“你們都得死�!�

    韓喚枝笑起來:“把人帶回去。”

    胡吾猛的一怔,忽然間醒悟過來自己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

    ......

    第六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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