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韓喚枝道:“讓你去東疆不僅僅是協(xié)助孟長安沖減刀兵,最近東疆那邊有消息送過來,大批的桑國武士偷渡進(jìn)入大寧,海疆總是難以防范,又不似陸地有雄關(guān)鎮(zhèn)守,這些桑國的人全都經(jīng)過訓(xùn)練,會說我們寧人的話,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從長安逃走的那個桑國人一手訓(xùn)練出來,那個人叫矢志彌恒,前陣子抓到了兩個桑國武士,審問得知,矢志彌恒已經(jīng)協(xié)助他的主子瀛王統(tǒng)一了桑國,大力訓(xùn)練軍隊(duì),這些人潛入大寧應(yīng)是圖謀不軌,沿海皆有他們的人露面,我擔(dān)心他們是在偷偷繪制地圖�!�
許落印垂首道:“屬下會把這些人全都抓住�!�
韓喚枝起身:“除了你之外,新建的東海水師也要安排駐軍千辦,我本考慮的是你,可是考慮到古樂更熟悉水師軍務(wù),所以我安排了古樂和耿珊去東海水師,你就一個人去東疆刀兵吧。”
韓喚枝往外走:“收拾一下就可以出發(fā)了,我還要去宮里�!�
許落印連忙應(yīng)了一聲。
與此同時,東海,魏萊縣。
幾艘小船在岸邊停下來,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下船之后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擺手吩咐:“把船藏起來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寧人最近組成了民團(tuán)在海岸巡視�!�
他回頭朝著遠(yuǎn)處海上的大船擺了擺手,大船隨即緩緩掉頭離開。
“將軍�!�
一個看起來個頭矮小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兇悍的桑國武者壓低聲音說道:“咱們真的要潛入長安?”
“大皇下令務(wù)必將太子殿下營救出來,如今桑國一統(tǒng),大皇年邁,還等著太子回去繼承天下,我們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失敗。”
為首的人正是當(dāng)年逃離大寧的桑國人矢志彌恒,當(dāng)初英條柳岸在長安書院四海閣求學(xué),后被廷尉府扣押,如今依然軟禁在八部巷里。
桑國一統(tǒng),瀛王自稱大皇,他的兒子還在寧國,自然不會就此放棄。
矢志彌恒先上岸,指了指遠(yuǎn)處,四五個人立刻分頭出去戒備,剩下的人把小船拉到岸邊草叢里藏好,又把痕跡清理,然后匯聚在矢志彌恒身邊。
“這次,不管付出多大犧牲也要將殿下救出來,你們跟我,另外一隊(duì)人跟著蘇荷康元,不管是在戰(zhàn)場上還是在其他方面我都不曾輸給過他,若是這次讓他先把殿下救出來,我們回到桑國也就低人一等�!�
幾十個人同時點(diǎn)頭:“將軍放心�!�
矢志彌恒嗯了一聲:“我嚴(yán)苛訓(xùn)練你們,不過你們還是盡量少說話,少接觸人,不要暴露,這一路上走過的地方也要繪制下來,將來我桑國大軍進(jìn)攻寧國,地圖必不可少�!�
一群人換上寧人的衣服,然后分成幾隊(duì)。
“我離開的時候曾一路手繪地圖,這些地圖各小隊(duì)人手一份,誰把地圖丟失我就殺了誰�!�
“是!”
矢志彌恒起身:“分開走,長安匯合�!�
“是!”
一群人分散開,很快就消失在遠(yuǎn)處。
距離此地大概六十里的東亭縣,另一名桑國將軍蘇荷康元打開地圖看了看:“從這里到長安需要走很久,各自散去,在長安匯合,所有沒按時到長安的人全都視為叛逃,我不會等�!�
所有人垂首:“是!”
蘇荷康元往四周看了看:“這里就是寧國了......希望寧國不要讓我失望�!�
十天后,東亭縣縣衙得到報案,漁夫在海邊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少女的尸體,生前曾被人凌辱,東亭縣所有官差盡出,調(diào)集民團(tuán)在搜索四周,未見歹人蹤跡。
消息報到書山郡,郡治大人覺得事情不對勁,連忙派人把消息送去書山郡廷尉府。
兩個月之后。
長安。
廷尉府,韓喚枝看了一眼在他書房里左瞄一眼又瞄一眼的沈冷,冷哼一聲:“我把茶戒了�!�
沈冷也冷哼一聲:“信你?”
韓喚枝嘆道:“你最近在長安是不是太清閑了。”
沈冷嘆道:“總算是把去各處講北疆之戰(zhàn)的事都走了一遍,剛算是清閑下來,若是韓大人廷尉府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說,十兩銀子兩個時辰,如果一次消費(fèi)購買二十個時辰,我給你優(yōu)惠十兩銀子,如果包月的話......”
他掰著手指頭算:“一天兩個時辰,十天二十個時辰,三十天六十個時辰,就算是六十兩......咦,好像哪里不對�!�
韓喚枝瞥了他一眼:“你一天為什么只有兩個時辰?”
“說好了每天下午陪孩子,上午得空,所以出來賺點(diǎn)錢補(bǔ)貼家用,剛才算到哪兒了?”
“一個月六十兩�!�
“嗯,我算你五十五兩,這個優(yōu)惠力度夠大了吧,五十五兩銀子就能包月讓一位正二品大將軍給你做工,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dāng)�!�
韓喚枝取了一張銀票遞給沈冷:“這是五十兩銀票,干不干?”
“干了。”
沈冷把銀票接過來:“多少是多啊�!�
就在這時候方白鹿從外面快步進(jìn)來:“大人,從東海岸有消息送過來,可能有大批桑國人試圖潛入長安,這一路上都有案子發(fā)生,已經(jīng)得知的,至少有十幾名少女遇害,生前都曾遭受過極為殘酷的凌辱�!�
沈冷看了韓喚枝一眼:“我去查�!�
韓喚枝看向方白鹿:“你跟沈?qū)④娙�。�?br />
沈冷邁步出門,走了幾步回頭看向韓喚枝:“我可能不會抓活的�!�
韓喚枝點(diǎn)頭:“我也不會�!�
第九百零九章
剛巧想殺人
夜里的官道上安靜的連腳步聲都顯得很大,月色不錯,官道又寬闊平坦,所以趕夜路的兩個人走的很急,急不是因?yàn)橛屑笔�,而是因�(yàn)殄e過了住宿的地方,這兩個家伙互相埋怨著往前走,個子大的那個步子也大,很快就把矮個的那個落下很遠(yuǎn),嘴里嘟嘟囔囔的,可還是會停下來等著。
然后走一段又把矮個子的甩開,嘴里還是嘟嘟囔囔的,卻還是會再等。
這兩個人就好像不會口渴,一路上不停的在說話,還不是正經(jīng)聊天,而是互相挖苦互相譏諷,若是有人一路聽下來的話,可能會覺得他們倆應(yīng)該有不共戴天之仇,兩個人還沒到互相弄死對方的地步都算很克制了。
然而實(shí)際上,他們倆吵了有二十多里路只是因?yàn)楦邆的那個之前吃飯的時候搶了矮個的那個半顆雞蛋,而這雞蛋還是上次停下來吃飯的時候買了留在路上吃的。
“圣人說,不知道禮讓的人非但自私且陰暗,圣人還說,理所當(dāng)然占有別人的東西的人,要小心,因?yàn)樗褪菨撛诘淖锓��!?br />
矮個的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憑什么吃我半顆雞蛋。”
高個的不理他,走出去一段后回頭發(fā)現(xiàn)那家伙又被甩開了,只好停下來等著,等到矮個的上來,高個的遞給矮個的水壺,矮個的一口氣喝了大半壺,然后繼續(xù)嘟囔:“那是半顆雞蛋的事嗎?如果放在荒野上,大漠之中,你吃了我半顆雞蛋就可能會導(dǎo)致我死掉,所以你這是謀殺,謀殺是死罪�!�
高個的或許是之前吵累了,大步往前走,矮個的人腳步飛快,奈何就是跟不上人家的大步。
終于,矮個的應(yīng)該是沒了力氣,一屁股在路邊坐下來:“不走了�!�
已經(jīng)在前邊好幾丈遠(yuǎn)的那個壯漢無奈又回頭,走回來伸手:“我扶你走�!�
矮個的瞪著他:“為什么吃我半顆雞蛋?”
壯漢嘆息,從衣服里翻出來一顆雞蛋遞給矮個的:“吃吧,吃了有力氣了接著走,錯過了之前的宿頭,咱們就只能到長安外的十五里鋪找地方借宿,這個時辰了,借宿都未必還有人家沒睡�!�
“你哪里來的雞蛋?”
矮個的問。
高個的蹲下來,搖了搖水壺,還有小半壺水,他只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瞪了那矮個的一眼后說道:“這是吃飯的時候我那顆,我沒吃,想著你半路上總是喊餓,所以給你留的。”
矮個的感動了一下,把雞蛋接過來,問:“那你為什么吃我半顆雞蛋?”
高個又不理他了。
矮個的把雞蛋剝開,掰了一半遞給高個的:“你的�!�
高個的搖頭:“你吃吧�!�
矮個的哼了一聲:“不吃就扔�!�
高個的又露出無奈的表情,把半個雞蛋接過來吃了,他再次把水壺遞給矮個的,矮個的把自己的掛著的背包打開,從里邊翻了翻,翻出來一個鐵制的酒壺遞給高個的。
高個的一怔:“你總說背著的東西重,還帶了這么大一壺酒?昨日你說要去方便,莫非是去偷偷買了酒?”
“你喝不喝?”
矮個的瞪了高個的一眼。
高個嘿嘿笑了笑,結(jié)果酒壺狠狠喝了一口,砸吧嘴,美滋滋。
矮個的接過水壺,一口水狠狠的灌下去,砸吧嘴,也是美滋滋。
“你不是說你記得路嗎?”
矮個的喝完水又開始埋怨:“記得路的話還能錯過住宿的地方?”
高個的哼了一聲:“怪我?一路上我要走大道住官驛,是哪個非說要走走看看領(lǐng)略世間繁華?如果不是今日你非要去河里摸魚,然后掉進(jìn)水里被沖走了能有二里遠(yuǎn),咱們也不至于錯過�!�
矮個嘆道:“不就是想給你抓個下酒菜么�!�
高個又不說話了。
他起身:“咱們該走了�!�
矮個的伸手:“拉我起來�!�
高個的不伸手,矮個的拉著他的衣服站起來:“我堂堂從五品行軍參事讓你拉一把,你居然連這點(diǎn)面子都不給?”
高個的撇嘴:“我正五品。”
矮個的不服:“我系出名門,祖上是江湖第一閑人�!�
高個的又撇嘴:“我特么還是遼北第一狠人呢�!�
兩個人一邊拌嘴一邊繼續(xù)趕路,走著走著高個的又把矮個的落下很遠(yuǎn),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悶哼,聲音不大,可是高個的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回頭。
正好看到矮個的被人套了脖子往路邊溝里拉拽,黑衣人力氣極大,矮個的被勒住脖子連呼喊都發(fā)不出。
高個臉色一變,大步?jīng)_了回去。
他剛往回沖,從路邊溝里沖出來幾個黑衣人,手里的刀在月色下反射出寒光,最前面的人一刀刺向他心口,高個的冷哼一聲,手往前一伸抓住那黑衣人的手腕,一扭,一折,咔嚓一聲黑衣人手腕折斷,高個將刀奪過來,一刀戳進(jìn)黑衣人心口。
下一息,高個的單手抓住第二個黑衣人的脖子,把人舉起來橫著一掄,這臂力恐怖的讓人頭皮發(fā)麻,那個被掐住脖子的黑衣人居然被掄的頭朝下腳朝上,那可是掐著脖子掄起來的,可見這單臂發(fā)力有多兇殘。
高個松開手,黑衣人往下掉,等人掉下去一半的時候高個那只大手抓住黑衣人的腿發(fā)力往下一戳,砰地一聲,黑衣人腦袋都幾乎被戳進(jìn)胸腔里。
后邊的黑衣人持刀上來,還沒來得及把刀子舉起來,高個的那蒲扇一般的大手掄出去,一巴掌拍在黑衣人臉上,這一個大耳光抽的,直接把人抽的橫飛出去,脖子應(yīng)該是斷了。
連殺三人,高個的腳步加快,沖到路邊溝里,發(fā)現(xiàn)矮個的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一瞬間,高個的眼睛就變得血紅。
他邁步要追,剛邁步褲腳被人拉住,低頭就看到矮個的咳嗽起來,抓著他褲腳:“別追了,嚇跑了�!�
高個的把矮個的扶起來,借著月色可以看到矮個的脖子上都被勒出來一條紅印。
“長安城外怎么會有歹人?”
“我剛剛聽到他讓我把路引憑證交出來,說話的人口音很奇怪�!�
矮個的揉著脖子:“搶路引做什么?”
“想進(jìn)長安�!�
高個的臉色變得凝重:“怕不是寧人�!�
矮個的怔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一路上回來聽說了好幾個兇案,死者被洗劫一空,連身份都沒辦法確認(rèn)�!�
高個的嗯了一聲:“應(yīng)該是一伙人�!�
他扶了矮個的一把:“能走嗎?”
矮個的指了指脖子:“疼,走不了,得背�!�
高個的俯身:“上來�!�
矮個嘿嘿笑了笑,往上一跳,高個的背起矮個的往前走,走了一段后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脖子疼礙著腳什么事?”
矮個的得意,剛要說話,從路邊又沖出來一群人將他們兩個圍住,月下,刀光依然森寒。
矮個的要下來,高個的卻沉聲說道:“抱住了我,沖出去的時候閉著眼睛就是了,早就說過你百無一用是書生,讓你多練練功夫,你偏不聽。”
矮個的道:“跟著你我還練什么功夫,如果你都應(yīng)付不了的,我練了功夫管用?”
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高個的深吸一口氣后大聲說道:“我是大寧戰(zhàn)兵五品勇毅將軍,攔我,你們知道是什么罪嗎?”
他手里還抓著剛才那個黑衣人的刀,而這次圍上來的人全都盯著他的刀。
“須彌彥?”
就在這時候人群后邊有人叫了一聲,高個的怔�。骸澳闶悄奈�?”
后面的人分開人群過來:“古樂�!�
須彌彥立刻笑起來:“你怎么在這�!�
古樂看了看須彌彥,又看了看須彌彥背后的李不閑。
“你們倆這是......”
須彌彥一松手,李不閑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須彌彥道:“剛剛半路遇到一伙歹人攔路,我殺了三個,李不閑被打了走不動我才背著他......你們在城外,難道就是要抓那伙歹人的?”
古樂嗯了一聲:“我?guī)е嗽诔峭庖呀?jīng)埋伏好幾日了,哪里想到攔著的會是你們,你們不是在東疆刀兵孟將軍手下嗎?怎么回長安了。”
須彌彥解釋道:“北疆大戰(zhàn)之后,孟將軍知道沈?qū)④娛窒碌娜硕家呀?jīng)分派出去,連個得力助手都沒了,所以想讓我到沈?qū)④妿は侣犃�,結(jié)果兵部的批文等了好幾個月才到�!�
古樂指了指李不閑:“過去兩個人,抬著李大人回去。”
李不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能走能走,我就是單純的不想走路,所以讓大個兒背我會兒�!�
須彌彥哼了一聲,一腳踢在李不閑大腿外側(cè),李不閑疼的嗷的一聲跌坐在地。
須彌彥認(rèn)真的說道:“現(xiàn)在他走不了路了。”
李不閑:“日你大爺......”
須彌彥:“注意一下,你是讀圣賢書的,不能口出臟字�!�
李不閑:“敦倫汝之伯父!”
古樂嘆道:“讀書人就是讀書人,委婉�!�
他們一行人回到十五里鋪,廷尉府的人在這借住在一家農(nóng)戶的閑置空房里,至少有幾十個人,古樂本是要去東海水師,可沈冷沒去東疆他自然也不急,沈冷在幫廷尉府查桑國人的案子,他也就跟著沈冷這邊做事。
長安城外連出了幾起殺人案子,都是走夜路的被殺,死者被洗劫一空,無法確定身份來路,廷尉府確定兇手應(yīng)該就是桑國人,他們沒有身份憑證進(jìn)不了長安,所以古樂帶了一隊(duì)人在長安城外官道上巡視,已經(jīng)有好幾天。
古樂看了看李不閑:“沒事吧?”
李不閑嘆道:“不和那個莽夫計(jì)較!”
須彌彥哼了一聲,看向古樂:“你剛才說是桑國人?”
古樂嗯了一聲:“應(yīng)該是�!�
須彌彥眉角往上一挑:“剛巧想殺人�!�
第九百一十章
夜叉
桑國人從東海岸到長安城外不算特別難,不走城關(guān)大道,選山野小路穿林過河,避開一路的關(guān)卡,當(dāng)初矢志彌恒就是這樣逃出大寧的,狼狽不堪,但最起碼保住了性命。
如今,帶著這樣一份路線圖他回來了。
在城外的桑國人想進(jìn)來卻沒那么容易了,沒有路引憑證他們到城門口就會被直接扣下。
矢志彌恒的人沒有犯錯,也沒有犯傻,他們在想別的辦法得到路引憑證,而蘇荷康元的人一路上作案,越發(fā)的猖狂,在他們看來,從東海島到長安這一路上都沒有人能把他們怎么樣,到了長安外又能把他們怎么樣。
如今廷尉府的卷宗已經(jīng)有幾十份是關(guān)于這些案子的,他們殺人就走,當(dāng)?shù)毓俑傧胱凡兑膊蝗菀�,一路到長安,為了得到路引憑證進(jìn)城,又在晚上攔截夜行的路人。
須彌彥聽古樂說完之后眉頭越皺越深。
“這些事一筆一筆的都記下來,等東海水師踏滅桑國的時候,會血債血償,可我現(xiàn)在沒時間去等滅桑國的時候,我要的是這些人現(xiàn)在就是血債血償�!�
他看向古樂:“把李不閑送進(jìn)長安,我留在城外。”
第二天一早,李不閑進(jìn)了長安,而須彌彥和古樂他們留在了城外。
須彌彥也沒打算和古樂他們一隊(duì)去抓人,在他看來,廷尉府雖然很強(qiáng),可他更愿意單打獨(dú)斗,他本就是個最優(yōu)秀的殺手。